第58節

他啪啪的鼓了幾下掌。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也反應過來,心說他就是我們苦尋已久,策劃這次綁架案的悍匪之一?而且聽那意思,這些炸彈鼠就是他養的?
那人看著我這樣子,笑的更開心了,還起身往我這邊走。
而我愣神之後,也哈哈笑了,立刻把槍掏了出來。
我心說這人是不是傻?就忘了我這個死條子,還帶著槍呢麼?
也該著我孫全有這命,今天要立頭等功了!
第十六章奇謀逃亡(二)
我用槍指著面具男,也喝著讓他老實點,別動。
誰知道我這話一點震懾力都沒有,面具男對我鄙視的擺了擺手,還呸了一聲。
我估計他呸歸呸,絕對沒吐出啥東西來。不然被面具擋著,這東西不得全糊在他臉上?
面具男指著我繼續用生硬的普通話說,「死條子,你槍裡能有子彈?剛才擺脫我的鼠軍時,指不定多勉強呢?這一槍的子彈也早就被你打光了吧?」
我聽愣了,第一反應,這哥們太自以為是了吧?難道他以為的他以為,就是真的麼?
但我又一轉腦筋,現在離他距離太遠,真要開槍,很可能打不中他,不如將計就計,趁這機會把他「勾搭」過來。
我故意拿出詫異的樣子,不過就是那一瞬間。隨後我鄒緊眉頭,繼續拿槍指他說,「他奶奶的,我告訴你,這槍裡真還有一顆子彈,不信你就靠過來,保準把你打殘。」
面具男呵呵笑了笑,不僅立刻大步往我這邊走,還一摸後腰。拿出一小節繩子來。
這繩子挺特殊,黑黝黝的,他還抻了幾下,我聽到啪啪的聲響。
他又說,「我有個兄弟還在警方的手裡,好像住院了吧。你放心。我不殺你,頂多把你勒個半死。再用你一對一把我兄弟換回來。」
我再次被這面具男的邏輯打敗,心說養老鼠的,就跟正常人不一樣,他想把我當人質就當,為何還得勒個半死呢?
另外這也表明,面具男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我又故意往後退了退,這期間他一直在逼近。我估算下,等我倆之間距離不到五米時,我覺得差不多了。
我本來想生擒他,現在放棄這個念頭了。我怕就算自己對付一個受傷的他,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瞄準他的腦袋,默念句拜拜。就果斷的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響,面具男臉上出現一個火光,他還被打得上半身往後一仰。
我愣了,這並不是我要的結果。我立刻有個反應,心說壞了,這小子面具很特殊,弄不好是厚鋼板做的,能防彈。
這一刻我悔的腸子都青了,心說早知道打他肚子了。
但現在說啥也沒用了,面具男又慢慢的站直了,揉著腦袋,念叨句,「操他娘的,果然還有子彈!」
隨後他不搭話,又向後腰摸去。
我懷疑他是不是也帶槍了,現在要掏出來,把我整死。
我這次是真的往河面上退了。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退路。
我退的挺迅速,外加河床很陡,等他拿出一個怪東西時,我已經站在快齊胸口深的水面上了。
面具男不耽誤的舉起怪東西,甚至還做了個拉弓的動作。
我看不太清,隱隱猜測,這好像是一把彈弓子。他嗷了一聲,就射過來一個東西。
潛意識告訴我,一定要躲。我立刻往下一蹲,整個身子都縮在河裡了。
但沒等我蹲好呢,頭上方就傳來砰的一聲,還有一股無形的力道傳到我身上來,附近的河水也跟著抖了抖。
我難受極了,哇了一聲,吐出好大一股氣泡。而且這一刻,我算明白了,面具男射出來的,一定是液態炸彈。
我不敢露面,怕被炸傷。我憋著一口氣,嗖嗖的往更深處游去。
我憋得氣不多,氧氣不足,估計也就游了半分鐘,我忍不住了,不得已的又游到河面上。
剛一露頭,我吸了一大口氣,我還扭頭四下看著,想知道面具男現在的位置在哪?
我還心存僥倖呢,自己這麼一遊能跟他拉大距離,誰知道趁空他也往河裡走了走,現在跟我的位置,不足十米。
他也看到我了,這就要再次給彈弓上彈。
我心裡怕的不行了,也純屬急中生智,我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握著槍呢。
我也想不明白自己剛才咋想的,游泳時槍竟然還沒扔,這或許是當警察久了的緣故吧,啥情況都不棄槍。但現在再不棄槍,我真就是個傻子了。
我把手槍當壘球了,對著面具男嗖的撇了過去。
手槍甩出一條弧線的軌跡,最後當不當正不正的砸在面具男腦袋上了。
他疼的哇了幾聲,乍一聽像小孩哭。
我沒空理這個變態,還搶時間的又撲到水裡,瘋狂游起來。
這期間出現幾次砰砰聲,全是水面爆炸弄出來的。我沒理會,而且我是橫著游的,中途偷偷換了幾口氣,最後游到對面河岸上去了。
我露出水面的一剎那,心情極其複雜。我很怕一抬頭就看到面具男在我旁邊,他還對我壞笑啥的,那我真是死定了。
但這次我的運氣來了,面具男還在河對岸,看著我正氣得直跺腳呢。
我冷不丁挺納悶,心說他咋不追呢?隨後又猜出來了,心說這他娘的是個旱鴨子。
我忍不住哈哈笑了,覺得這就是警察和匪徒的區別,我們上過警校,啥都學過,他這種雜牌軍,有機會去游泳館嗎?
而且我還罵了幾句,算是解解氣了。
既然我沒法子抓他,就換一個態度,趕緊逃走。
我看了看身後,全是河壩,這種壩的坡度不大,我助跑一段,就竄上去不少,我又手腳並用,嗖嗖往上爬。
等來到河壩上面後,我又扭頭一看,發現見不到面具男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又往外走了走,正巧有個出租車路過。
這開出租的哥們眼睛挺賊的,原來鳴了聲車笛,那意思問我打不打車,但他一定又發現,我渾身濕乎乎的,不像啥正常人。
他就故意要避開我,開車離去。
我能讓他走了?喊了句,「警察。」就嗖嗖往他車那邊奔去。
他的出租車最後也沒走了,我最後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還一下鑽了進去。
司機看我的眼神都不咋對勁了。我沒理他,繼續跟他強調,說警察辦案,需要配合,讓他把手機借我!
其實我警官證沒帶,不然給他看看,這事就好辦多了。
但他光憑我這番話,壓根不信我。還念叨句,「媽的,想打劫我?」
他還有二手準備,往駕駛位下方摸了兩下,竟拿出一把螺絲刀來。他舉著螺絲刀,敲著方向盤說,「給老子滾下去!」
我知道像螺絲刀這種東西,面上看沒啥傷害,其實用它捅人狠著呢,傷口都他娘的是梅花的,更難癒合。
但我沒被他嚇住,對付他這種人,我倒還挺有信心的。
我抓住機會,猛地下手。我用了擒拿的招數,最後還把螺絲刀搶了過來。
我學著他剛才那般,倒舉著螺絲刀,對著副駕駛前的抽屜使勁敲了敲說,「我說我是警察,咋滴?警察說話不好使啊?讓你把手機借我!」
司機意識到,真鬥不過我,而且我也沒傷害他的意思。
他半信半疑的,把手機遞過來。
我當著他面,給110去了電話,先說了我的警號,又說了事情經過,這裡的具體地址和面具男的大致特徵。
接線員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說立刻聯繫市局,我倆又結束了通話。
出租司機這下徹底信我了,問我去哪?我說直接回市局吧。
我倒不覺得自己是逃兵,另外我也相信,鐵軍那些人會沒事的。
出租司機挺給力,一直送到門口,我給了車錢,還是雙份的,算是小小彌補一下。
這時警局門口還有值班的,他認識我,也迎了出來。
我又把事發經過跟他說了一遍。
他接話說,「剛剛接到辦案,現在長會口派出所的民警,還有特警大隊那邊都出動了,正趕往長會口大橋去抓人呢,而且市局一幫兄弟,也在半個鐘頭前動身了。」
他又問我,「身子咋樣了?要不要先歇一會兒?」
我搖搖頭,又搬來一把椅子,就坐在警局門口了。
我想這麼樣的等鐵軍他們,而且沒一會兒呢,這椅子下面就陰了一層水,都是從我身上滴下來的。
我沒管這些,還跟同事要來煙,一根接一眼的吸著。
其實這麼等待,挺熬人的,足足過了兩個鐘頭,我都覺得自己憑體溫都快把衣服弄乾了,有一輛警車開回警局了。
我和同事一起迎了出去。
這車停到門口,而且玻璃上貼著黑膜,我冷不丁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亞樂土血。
我壓著性子,站著沒動。等門開後,大嘴先出來了。我看著他這德行嚇了一跳,緊接著是鐵軍、楊鑫,和其他兩名刑警。
這都是最早去樹林的一批人,我發現他們五個的臉色不咋好看,說不好聽點,就像剛從墳堆裡爬出來的一般。而且我還能隱隱聞到,他們身上有股子尿騷味。
我問他們後來發生啥了。
楊鑫沒理我,先匆匆帶著兩名刑警一起往警局後院走。那裡有洗澡的地方,我猜他們是想先洗洗身子。
鐵軍和大嘴沒急著走,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說。
妲己他們趕到後,為了毒死老鼠,隔老遠往樹林裡發射不少毒氣彈。老鼠倒是熬不住的全死了,而他們同樣有點受不了。
鐵軍想了個笨招,讓大家從衣服上撕下塊碎布,往上面撒尿後,再用它捂鼻子。
我暗讚鐵軍聰明,不過一細想當時的場景,我也是醉了……
這幾個大老爺們,爬著樹,熏著毒氣,還能尿得出來,只能說明,他們的腎都挺好。
之後我們仨也去了洗澡間。
半個鐘頭後,我們都穿著乾爽的新衣服,在會議室裡集合了。
第十七章埋伏
我們這些人沒開會,聚在會議室裡隨便聊聊,我還把我之前的遭遇說了。
他們都聽得直愣,尤其楊鑫來一句,說那個戴面具的匪徒,或許是他做刑偵工作以來。遇到的最凶悍的之一。
我覺得他誇大了,畢竟他跟鐵軍是一個級別的,都是老江湖,什麼場面沒見過?
《死刑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