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我被弄愣了,還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沒啥異常。
鐵軍喊了句開會,我又把精力放到鐵軍身上。鐵軍先讓我說說這幾天蹲點的情況。
我簡要說了說,甚至也強調了自己的猜測,那兇手會不會是個流竄犯?還有,我覺得他的那個海螺會不會是故意畫出來迷惑我們的?
鐵軍聽完很肯定得搖搖頭,把我猜測否了,又說,「那個兇手很可能會在近期作案,而且我有直覺,應該就在最近這兩天,你和妲己一定要密切注意附近的情況變化。」
我不知道鐵軍這直覺到底准不准,不過我認真的點點頭。
鐵軍又轉口問白老邪,「老白,你帶大嘴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白老邪依舊哭喪臉,還一皺眉不滿的說,「這幾天天氣不好,陽氣太重,我跟大嘴費了老鼻子勁也沒整出來啥具體的線索。」
鐵軍恩了一聲。接下來我們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就散會了。
我把妲己送到她家小區門口我就回去了。等晚上九點,我又準時的把車開到了妲己家的小區門口,過了一會,妲己就出現了。
她今天穿的很妖嬈,下面穿了一條小短裙,一條黑絲緊緊的裹著大腿,由於黑絲的包裹,襯得那兩條美腿又直又長的。她上面穿了一件小外套,外套裡面穿了一個小吊帶,那倆餑餑都露了小半個在外面,白白的挺晃眼。
要在以前,我看到妲己這打扮,肯定會心動的,但這時我腦海裡出現了那西裝男的影子,一下子變得挺悶得,尤其那一晚,西裝男很明顯從妲己家走出來的。
妲己坐上車,看我有點木訥,還對我說,「圈兒,想什麼呢!趕緊開車。」
我機械的踩了一下油門,把車開到了濱河公園的停車帶裡。今天晚上附近仍然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
我和妲己這麼尷尬的一直坐了好一會兒。妲己是挺聰明一個人,她一定猜出點啥來了。
這時她突然笑嘻嘻的看著我,說圈兒哥,其實有個事我想跟你說。
但沒等我回應啥的,妲己電話響了,是鐵軍打來的。
妲己特意按下免提,接通後,鐵軍說到,「秦河公園附近出現了一起兇殺案!你和圈兒馬上趕往秦河公園!」
第五章兇案現場
收到命令後,我開車就朝秦河公園趕去。我一邊趕,一邊讓妲己跟鐵軍繼續問問具體情況。
鐵軍說,「剛才有人看到一個兇手在秦河公園裡行兇,那兇手鑽到了停在秦河公園的一輛汽車裡,一直不停的拿刀扎汽車裡的倆人。其他情況不是很清楚。」
這情況讓我氣的想罵人。我心說那兇手真是太狡猾了。秦河公園也是漠州附近的一條河流公園,只不過那地方有點偏遠。沒想到,這個兇手竟然跑到那裡去作案。
我和妲己的位置離秦河公園比較近,我加大油門掛上警燈一路猛開。
等車剛到前面十字路口,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直接加速變道朝右邊開去,妲己眼睛尖,立刻指著喊了句,「白色長安!兇手的車!」
那輛白色長安開的很快,明顯在躲避我們,我直接加大油門追了過去。
我還對妲己說,「快!跟鐵哥匯報情況咱們的路線」
妲己辨認路標,繼續說著。
那輛白色的麵包車開的飛快,我在後面緊緊的跟著它。有幾次我轟著油門拚命的想攆上麵包車,但麵包車挺狡猾的,它不停的來回變道,讓我無法超車。
眼看前面就快出市區了。我心裡突然有點竊喜,因為到了西郊,路寬後,我的車反倒佔優勢。
我壓著性子等起來,這樣沒多久。我們兩輛車一先一後都到郊區了。我繼續猛轟油門,準備硬超車。這時候,麵包車突然有了變化,它後蓋自動彈了起來,一下滑下來了好幾個油漆桶。
我不停的左右猛打方向盤,可算是把這些油漆桶都給讓開了,但這麼一耽誤。麵包車又跟我拉開了好一段距離。
我氣的想拍方向盤,無奈之下只能盡快再提速,朝前狂飆了一會,接下來的一路上,出現好幾個岔路口。我摸索的開出去一段,沒有看到那輛麵包車。
我知道,我倆被那個兇手給甩了。
妲己又把情況給鐵軍說了一下。鐵軍讓我們別再跟了,說讓我倆直接去兇案現場看看。
回去的路上,我心裡堵得厲害。剛到秦河公園。就看到遠處閃爍的警燈,我把車開了過去。
有幾個同事已經在現場了。我跟妲己下車後,直奔現場裡面。
我看到了那輛SUV,車裡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那倆人都沒穿衣服不說,還有生理反應後的跡象呢,看那樣子應該是在最快樂的時候,被人給殺死的。
SUV後門的車玻璃被敲碎了,男人脖子上直接中了一刀,那一刀貫穿了他的喉嚨,是致命傷。
女子身上到處都是刀傷,渾身血呼呼的,尤其兩個大餑餑被直接割掉了,肚子也幾乎被捅爛了,最少有十來刀,甚至她下體那裡也被捅了好多刀,一些內臟器官順著那裡流了出來。
妲己戴上橡膠手套,她把男屍撇在一邊,先仔細觀察那具女屍。那具女屍染了一頭的黃發,年齡約莫在25歲左右,身材很火辣,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一看就是個很惹人的主兒。
妲己先查看女屍的脖子和身上傷口。她有了發現,抓起女屍的右手對我說道,「死者指甲裡有一些皮膚纖維組織,拿回去化驗,有可能是兇手的。」
之後她放下了女屍的右手,又仔細觀察女屍的大腿內側,在女屍的大腿內側有一個用血畫成的海螺圖案。
我心說,這個圖案不是跟上次的一樣麼麼?還有啥看的。
妲己不光在那裡看,還彎下了身子,趴在女屍的大腿上仔細聞了聞。女屍的大腿內側到處是血跡和一些內臟的分泌物,那腿上又是黃色的脂肪又是白色的液體,還混合著血液,看到那些東西我都想吐,可是妲己硬是在那仔細的嗅了半天。土狀叉技。
看著妲己的樣子我還挺佩服,我心說法醫這活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要是換成我,非把昨天隔夜飯給吐出來不可。
妲己最後抬起頭,站直身子,她一邊仔細的看著那個血海螺,一邊不停的用手在自己的腿上畫著。我懷疑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自己還在自己腿上畫上了?
妲己在自己的腿上越畫越快,突然間,她一個頓悟,對其他人念叨,「我知道了,這是個符號!」
我們其他人沒法鑽到SUV裡,畢竟空間有限。所以都圍在車門附近,我還探頭往裡看呢。
我也是太過於專注了,沒注意鐵軍啥時候來的。這時鐵軍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是什麼符號?」我冷不丁的還被嚇了一跳。
而且除了鐵軍,白老邪和大嘴都來了。
妲己再次比劃著,對鐵軍說,「這個海螺傳遞了一個信息,在其中間藏了一個英文字母『B』!」
這時妲己騰地方了,我先擠進去看一眼。有了這個提示,我發現這海螺裡確實隱藏個「B」字。
我心說,這兇手也真夠變態的,殺人也就算了,咋還在女人大腿根那裡寫這麼富有含義的英文呢。
不過我又往深了一想,這更證明兇手是極度變態,他把某器官的名稱寫到大腿根那裡,也正好符合他的風格。
鐵軍拿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兒,想想後點了點頭,又問,「還有沒有其他發現?」
妲己把女屍手指的事情說了一下。
這次沒等鐵軍再問啥,白老邪顯得有點等不及了,插話說,「小妲己,屍檢完了沒?」
其實妲己才剛剛做現場屍檢,離結束遠著呢,但她看著邪叔,點了點頭。
白老邪給大嘴使了一個眼色,大嘴從身上摸出一把小剪刀,把女屍身上帶血的上衣剪下來了一小塊,他把那一塊血衣包進了一個黃布裡,又把黃布放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鐵軍對現場人員安排了一下,又招呼我、白老邪和大嘴回局裡開會!
我以為又是小會議室呢,誰知道來到局裡,我們去的是最大的那個會議室,這在平時都當小禮堂來用。
而且剛進門我掃了一眼,裡面坐了不少人,大部分是各派出所的民警,但主抓刑偵工作的劉副局也來了。
我回來之後還沒有見過劉副局,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芬姐,那天晚上劉副局給我們幾個辦的慶功宴,沒想到那天晚上的慶功宴竟成了芬姐最後的晚餐。
除了鐵軍,我們仨都找個位置坐下來。鐵軍直接和副局上了講台。
劉副局先走形式說了幾句,把今天秦河公園發生的惡性案件講了講。接著,他給大家鼓氣,說海螺屠夫案已經是漠州警局的頭號大案,讓大家一定要加把油,早日破案。
劉副局講完之後,就把話筒讓給了鐵軍。
鐵軍的表情很嚴肅,他沒說廢話,直接步入正題,讓基層民警近期注意下面三點:一是尋找案發白色長安麵包車的線索,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兇手作案的白色長安麵包車給挖出來!二是發動一切可以發動的力量,通緝、懸賞甚至是線人組織,要盡快把嫌疑對像給排查出來,不放過任何的可疑對象。三是內松外緊。組織八支男女行動小組,在濱河公園和秦河公園沿岸布點「釣魚」,不間斷隱蔽式的夜巡,堅決不放過一切的可疑目標。
鐵軍說完之後看看劉副局,劉副局示意沒啥可說的了,鐵軍直接喊道,「散會!」
大家都紛紛從大會議室走了出去,不過臉色都有些陰沉。想想也是,這案子確實棘手。而我剛走出小禮堂,鐵軍就在身後喊我一句,讓我跟他走。
我跟鐵軍一起去了他的辦公室。鐵軍問問我追逐兇手的具體情況,我簡要的給鐵軍說了一下。
鐵軍翹著手指想了想,隨後說,「圈兒,這幾天你跟妲己就不用去濱河公園了,我讓別的人去。你說的那個油漆桶也是條線索,明天跟妲己去漠州的幾個建材市場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
我應下來。等出了鐵軍辦公室,我沒看到白老邪和大嘴,也不知道他倆幹什麼去了。
我又給妲己打個電話,沒想到妲己剛回來,正躲在法醫門診裡研究呢。
我把鐵軍剛下的決定說了,之後我也沒打攪她,隨便找個地方,躺著睡起來。
我本來想回家的,但又一合計,怕臨時有事,還是在警局待命的好。
一晃到了第二天上班,我後半夜沒咋睡好,甚至翻來覆去的總夢到那個B字,還有妲己在我面前跳舞的場景。
我不想上班後自己沒精神,就要去買杯咖啡提提神,誰知道剛來到警局大門,我就撞到妲己了。估計她一宿沒睡,臉色有些憔悴,而且趕巧的是,她正要找我呢,還跟我說,「圈兒哥,趕緊走,有麵包車的線索了!」
妲己這話比苦咖啡還勁兒。我一下就來了精神,還問她,「麵包車在哪出現了?」
妲己招呼我往警局後院走,趁空說,「地點還在西郊,附近派出所民警發現的。」
我倆開著昨天那輛車,我挺急的,開的很快。
說心裡話,我一直對麵包車這條線索很有期待,可是當我們到了西郊指定地點,遠遠的就看到那輛長安麵包後。
它停在一片包谷地裡,車身被燒成了一個黑黑的空殼。
我一時間都愣了,打心裡罵了句,他娘的!兇手太狡猾了!
第六章水庫驚魂
我知道,兇手一把火把麵包車燒了。現在就算找到這輛麵包車又有什麼用?也從車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了。
妲己看我的表情,安慰我說,「別著急!到現場看看再說!」
我把車停靠在了路邊,跟妲己下車朝包谷地走去。
張峰看到我倆,他迎了過來。還強調說,「現場都看過了……」隨後他搖搖頭。
我沒接話。妲己問,「張隊,現場是誰發現的?」
張峰解釋說,「早上一個老農下地幹活,發現自家的包谷地裡停了一輛燒成黑炭的鐵『疙瘩』,他就報警了。我剛才專門問過了,老農起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任何兇手,而且老農的法律意識挺強的,他報警後,也沒破壞現場。」
隨後我和妲己一起來到麵包車前面。
不得不說,它被燒的很徹底,似乎還經歷了一次爆炸,車身和車內所有東西都是黑乎乎的。
我從旁邊的同事手裡接過手套,我戴上手套研究起了車後備箱的那根鋼管,旁邊一個同事介紹道。這個就是普通的鋼管,開車的這傢伙手比較巧,自己給焊上去的,前面那裡還有個液壓開關。
我心說這個兇手看來是早有準備,不光凶殘和變態這麼簡單。而且他早就想好了對付後面車輛的方法。
妲己繞著麵包車附近轉了一圈,還突然蹲了下來,觀察一小會兒後,她也喊我過去看看。
我蹲在妲己身邊,發現這裡有一個鞋印。鞋印印在鬆軟的泥土裡,痕跡很好辨認,應該是旅遊鞋的。
妲己用手量了量。又問張峰,「今天進入現場的同事裡,有沒有穿42碼旅遊鞋的?」
張峰一看就是個辦事靠譜的人,他立刻肯定的回答,「沒有穿42碼旅遊鞋的。最早進入現場的那個老農,我留意過,穿的是41碼的布鞋。」
我和妲己互相看了看,妲己還立刻拿出相機,對著鞋印拍了很多照片。甚至還專門下尺測量,收集那個鞋印深度的部分邊緣磨損的一些數據。
我在旁耐心的等著。這時電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是鐵軍打來的。
我接了電話,鐵軍問我現場情況怎樣,有沒有什麼發現?
《死刑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