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魏玉華用秘術隔絕陰陽，用特殊手法刺激自己上丹田，創造出一個虛擬與現實之間的夢境，並引導已經成了鬼的董倩紅的夢境，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看到的白天和黑夜完全不同的原因，正如我和李一靈猜想的那樣，有兩個造夢的人。
夢境之中，魏玉華本想給女兒一個真實的環境，可活生生的人她卻創造不出來，只能是用自己的形象，創造了許多撲克上的人物，其實就像是遊戲中的npc，因為女兒活著的時候，也會跟她開玩笑，管她叫紅桃圈……
虛擬的環境，魏玉華每天在夢中為女兒開著舞會，但只有她和一些老k，黑桃溝之類的陪著董倩紅跳舞，夢境之中，仍然是一個不完美的童話，可是女兒卻很快樂，就在魏玉華以為就這麼繼續下去的時候，有個女人突然找上門來，說她有辦法完善夢境。
女人自然就是洛梓琪，於是，夢境之中有了鴿子，有了灰姑娘的父母，有了些說中國話的歐洲老百姓，並且要說給董倩紅舉辦真正的舞會，讓真正的人來參加，直到選擇出一位真正給董倩紅穿上紅色水晶鞋的男人，然後奪其魂魄，永存於夢境之中。
聽到這，我再也忍耐不住道：「洛梓琪用的什麼辦法？」
魏玉華搖搖頭：「她的手法我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很可怕的人，她的本事很大，大到我難以想像，她跟我說，要用真人參加舞會才有意思，於是她設計了這個遊戲，沒有選中的人就會被她帶來的鴿子摔死。」
魏玉華和董倩紅的故事，我聽得很心酸，也很可憐這娘兩，不是親身經歷，我根本無法想像現實生活中還有人活的如此艱辛，可想起那些慘死的年輕男女，我就不覺得她可憐了，忍不住道：「那些年輕人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害死他們，生命啊，他們也是有生命的，你女兒可憐他們難道就不可憐？他們難道沒有父母，他們的父母會不會傷心？你這是在報復社會，你不能因為你的不幸，就仇恨所有人，讓別人也不幸！」
魏玉華聽到我的指責，哂笑一聲，一張撲克的臉竟然有些得意道：「沒錯，我就是在報復社會，報復這個殘酷的世界，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讓我們娘倆活的如此艱難，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一直在做好人，我們只想得到別人的認可，只想得到一點點的安慰，如果當初舞會有人就當是可憐我們娘倆，陪紅紅跳上一隻舞，她會死的這麼早嗎？」
「為什麼，為什麼連出錢都買不來那一點點的憐憫之心？這樣的社會，這樣冷漠的人群，為什麼就不能得到懲罰？徐浪，我之所以把這個故事講給你聽，就是想讓你完完整整的把事情的經過通過你的節目告訴所有的人，冷漠只會讓這個世界變得跟我的夢境一樣，只有荒涼，只有黑白……」
魏玉華越來越激動，胸口的血跡殷紅了整個衣裳，她握著人偶的手，已經變成了青色，臉色更是慘白如紙，而我竟然被她的這番話說的無言以對，總覺得她那裡說的不對，但那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李一靈眼見魏玉華快不行了，急忙問道：「那個洛梓琪，你知道她的來歷嗎？她又是用的什麼辦法將我們魂魄帶到你的夢中的？那個手機遊戲有什麼玄妙？」
李一靈三個問題問的是又急又快，魏玉華卻是已經不行了，她慘白的臉突然對李一靈笑了笑道：「洛梓琪沒立刻殺了我，是讓我給你帶句話，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終有一天你會甦醒，你會明白……如果不是她，你在刺殺方片老k的那天，我就……我就……衣領子上有藥水……手機，手機是關鍵……」
聲音越來越微弱，終於寂然不動，手卻還死死抓著她用女兒骨灰做成的人偶，眼看著魏玉華死在我的面前，我竟然沒去琢磨她話語中的意思，心中只是覺得很淒涼，她做的這一切，完全是因為愛她的女兒，只是她的愛太過偏執了，偏執的傷人傷己。
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了個想法，如果有一天我在乎的人也遭遇到了這一切，我還能保持平靜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看著屋子裡精緻的城堡模型，想到是還是那句歌詞，童話裡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身後門被拉開，曾小賢和他的同事趕了過來……
一百三十一章星期六有鬼
「通冥寶玉兮通幽冥，通幽冥兮真牛逼，有請吳老六，有請吳老六……」我對著水盆輕聲念叨，今天是十五，好久沒跟吳老六聯繫了，覺得有必要跟他匯報一下最近超度的進展，按理說哥們做了這麼多好事，功德什麼的應該噌噌的漲，同時我還想打聽一下魏玉華和董倩紅到了地府沒有，更想打聽一下那個洛梓琪是什麼人。
從夢境中出來已經一個星期了，李一靈受傷不輕，在家養傷，我一直在忙後期製作，除了最後闖進魏玉華家中拍攝下來那座城堡模型，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畫面，更多的是在描述一個故事，節目製作起來有些難，至於效果怎麼樣，也只能等播出之後才知道。
這些日子我一直疑惑魏玉華最後那幾句話，她是被洛梓琪殺死的，為什麼還要幫她帶話？她說洛梓琪做的一切是為了李一靈，又是什麼甦醒什麼的，甦醒了就變身凹凸曼了嗎？洛梓琪是在故弄玄乎還是真跟李一靈有什麼關係？還是魏玉華臨死的時候想借我們的手收拾洛梓琪，幫她報仇？
還有為什麼手機是關鍵？打我們從夢境裡出來，那款手機遊戲就從手機裡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從來都不曾存在，手機也不敢繼續用了，乾脆把我和李一靈的手機送給了警方，還跟班小賢說了關於洛梓琪的事，班小賢調查了洛梓琪，卻是查無此人。
艾琳娜沒出事，那個被我們救了的女孩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總之灰姑娘的事算是過去了。生活又恢復到了原先的節奏和狀態，可我還是隱隱感覺不安。很多疑惑仍然是解不開，比如對方的手法。以及為什麼夢境中的人被鴿子摔下來之後，現實中就會跑到樓頂跳下去……
念叨下，水盤裡有了輕微波動，吳老六那張蒼老的臉一點點顯現出來，顯得很不耐煩，對我道：「什麼事快點說，我這忙著呢！」
「師傅，我最近可做了不少好事，你那邊都有記錄吧？可別坑了我的功德。」
「你小子最近不錯。的確干了許多好事，我心甚慰，年輕人好繼續努力，戒躁戒躁，我看好你哦……」老犢子說些虛頭巴腦的話，很是敷衍，一邊在批著公文，臉上那表情跟便秘似的，就差寫上有事快說沒事滾蛋幾個字了。好像我多願意見他似的。
其實我的心中還是很歡樂的，能給吳老六填填堵我還是很開心並且很願意幹的，笑呵呵的道：「師傅啊，工作重要。但也不能不要身體啊，這我可要批評你了，怎麼能這麼不注意休息呢？這是我和鬼同志們十分不願意看到的……」
我絮絮叨叨的說了五六分鐘。全是大話虛話套話，惹得吳老六終於妥協了。對我道：「小浪啊，師傅是真忙。你有事快說，沒事就先這樣，回頭等我閒下來再陪你扯淡。」
水盆裡一陣波紋搖晃，丫這是要掐斷聯繫啊，我急忙道：「別價啊師傅，真有事問你，前幾天我從魏玉華夢境裡出來，她死了，還有在夢境中死的那些人，你們地府都接收到了吧？其實魏玉華母女倆也挺可憐的，就是想問問她們踏上了陰陽路了沒有，還有那個洛梓琪是什麼人啊，她怎麼能隨便進入別人夢境？」
吳老六懊惱道：「別提了，師傅我這麼忙，就是因為出事了，你說的這些人地府一個都沒接到，至今不知去了那，更糟心的是，最近這些日子我這邊竟然一個人的魂都沒勾來，勾魂的鬼差去勾魂，等趕到早就不見了。」
「臥槽，還有跟地府搶生意的？不是說閻王教你三更死，沒人敢留到五更嗎？」我愣是沒憋住，忍不住說了出來，吳老六疲憊的哎了一聲道：「誰不說是的，這些日子該勾魂的一共是八百三十五人，到現在為止，一個魂都沒勾來，鬼差四處抓捕，愣是找不到，真是奇了怪了，這事已經上報酆都了，對了小浪，你也幫著打探打探這件事，要是你能把這件事解決了，那功德可就太大了……」
很明顯吳老六是在忽悠我，這事城隍都沒辦法，你吳老六都焦頭爛額的了，我就能解決了？我嗯嗯的答應了幾聲，應付過去算了，壓根就沒當回事，剛要繼續問問關於洛梓琪的事，卻見一個鬼差急沖沖趕來，在吳老六身邊說了些什麼，就見他臉色大變，突然就掐斷了我跟我的聯繫。
望著一盆在沒波動的水面，我是真有點無語，丫也太沒品了，掛電話還得說聲再見吧？真不懂禮貌，都死了幾百年了，怪不得還是個城隍秘書，人品太差。
我腹誹了幾句，也挺納悶，不明白勾魂索命的買賣還能幹岔屁了？更不明白那八百多個死了的陰魂都去了那，隱約覺得好像有大事要發生了，不過再大的事，跟我有個屁的關係？我就是個欠了吳老六債的廢材小白領，做好節目，積攢功德才是我該做的。
我決定把這一切都拋之腦後，好好休息兩天，明天是星期六，離節目播出還有幾天，買點好吃的看看你李一靈去，這小子神魂受損，沒個把月恢復不過來，洗了個澡，懶懶洋洋躺在床上看了會別的綜藝節目，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下樓吃了點早餐，到附近超市買了兩盒靜心口服液，開著外景車奔殯儀館，李一靈這幾天一直沒出門，見我來了，嘴角咧開了笑，跟我得瑟道：「來就來唄，還帶啥東西？」
隨即看到我手裡的兩盒靜心口服液，勃然大怒：「臥槽你大爺，有送這個的嗎？」
「咦，這你就不懂了吧？口服液成份：炒棗仁、地黃、生牡蠣、白芍、枸杞子、當歸、百合、北五味子、蓮子心、蜂蜜、甜菊素等。棗仁、百合、枸杞有補腎養血，清熱除煩，寧心安神。比你那九草玉露丸大補多了，不客氣，不客氣……」
我把精心口服液放在李一靈床頭，拿起一盒好煙就拆，點了一根，問道：「小哥，這幾天恢復的怎麼樣了？」
「恢復個六七成了，沒什麼大礙了，咋地，要請我吃飯啊？」
「沒啥事就出去溜躂溜躂，要不咱倆下午找張六六釣魚去？」我來找李一靈，就是想帶他出去溜躂溜躂，骨灰堂陰寒冰冷的，也不適合養病，再說也不是不能走動，出去散散心也許恢復的會更快。
我倆收拾了一下，剛準備出去，電話響了，接了一聽，是蘇梅打來的，挺著急的對我道：「浪總，你在那呢？出大事了知道不？」
」出啥大事了啊，你要嫁人啊？」我實在想不到能有什麼大事，以為蘇梅個丫頭在跟我逗著玩，沒想到蘇梅急了，對我道：「沒跟你逗著玩，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趕緊上qq，我把鏈接給你，你看看就知道了。」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我挺納悶，真心想不到能出什麼大事是電話裡面還說不清楚非要上qq的，李一靈的電腦就在一邊，我坐過去登陸了qq，蘇梅的頭像就晃動起來，點開一看，對話框裡就一個鏈接，我輕輕一點，畫面一轉，我頓時目瞪口呆，感覺有一萬隻草泥馬從我眼前呼嘯而過，簡直比見鬼還讓我驚訝。
我看到了什麼？我竟然看到了一檔節目，節目的名字叫做星期六有鬼！真是見了鬼了，更見鬼的是，這檔節目嚴重山寨，山寨到了連logo基本都一樣，一個叫於祖權的主持人，整的油頭粉面，裝模作樣的在主持節目。
我是傻眼了，就連李一靈看到電腦屏幕上的節目也大叫了一聲：「我靠！」
那還有心情釣魚去啊，就在骨灰堂看起了山寨節目，對方整的很大扯，第一天開播，手法上基本跟星期五有鬼一樣，不同的是，我們探訪的是薛家大宅，這貨倒好，整了個廢棄的工廠，跟拍電影似的，用的還是晃動手法，晃得我頭暈眼花的。
主持人風格一驚一乍的，配合著電筒光芒，還真有那麼點意思，接下來我就無語了，因為轉折太快，主持人說撞鬼就撞鬼了，那鬼也不知道是那個造型師設計的，跟尼瑪葫蘆娃裡那蛇精造型差不多，不同的是，還不如人家蛇精那造型，那鬼一出來身上衣衫凌亂，臉上抹著紅色的東西，跟被凌辱過後的蛇精似的，而且還有燈火，昏昏暗暗的，卻能拍攝的很清楚。
廢棄的工廠啊大哥，還能有燈光！這也算了，畢竟拍攝需要，我忍了，讓我沒法忍的是，當被凌辱了的蛇精出現之際，那個叫於祖全的主持人，突然怪叫一聲，展現了自己的大無畏精神，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了被凌辱了的蛇精，朝著攝影師大喊：「別管我，快跑！」
我立刻就風中凌亂了，女鬼你說抱住就抱住了？這就不說了，都抱住了，還讓人跑個毛啊，這時候應該上去鎖喉，抱腿，撿東西，把女鬼收拾了再說啊，讓我想不到的是，沒露頭的攝影師，嗷！一聲怪叫，竟然……竟然真尼瑪跑了。
一百三十二章噴子殺到
更讓我無語的是，攝影師跑的時候攝影機扔在了地上，那小角度扔的，恰好能拍到於祖權被鬼掐，丫都被掐住脖子了，竟然還能喊救命！接著更離奇的一幕出現了，猛然間鏡頭中出現個人，穿著身黃色的道袍，帶著道帽，手中拿著把桃木劍，劍把上還栓了個劍穗，張牙舞爪的衝了出來。
口中唸唸叨叨，一道黃符，桃木劍之下，女鬼淒厲一聲慘叫，消散無蹤，主持人於祖權很
於祖權感覺到了要拍攝靈異節目的不容易，誠心邀請大成子……這道號怎麼那麼彆扭呢，聽著跟大橙子沒有任何區別，再一看道士圓滾滾的身材穿著黃色道袍，發現人家這道號真不是瞎起的，那德行可不就是個大橙子嘛。
大橙子猶豫再三，答應了節目組的邀請，以後實地拍攝他會跟著劇組進行保護和指導，這些畫面看似是不經意拍下來的，可最後大橙子答應了當星期六有鬼的外景指導之後，得意的朝著鏡頭笑了笑，可就有點太假了。
而當大橙子回頭一笑，當我看清楚他整個面貌的時候，驚訝的合不攏嘴了都，鏡頭裡的大橙子四十多歲的年紀，五短身材。白白胖胖，肥頭大耳的。我竟然認識他，回頭看著李一靈道：「我靠。這不是前些日子找咱倆吃飯那個號稱風水形象派的王大成嗎？丫什麼時候成茅山道士，還有法號了？」
李一靈湊近了看，笑道：「可不就是他嗎，才幾天沒見就鳥槍換炮，從風水大師成了茅山傳人了，轉變夠快的啊。」
之所以認識王大成，是因為星期五有鬼節目在我和李一靈的努力下，漸漸有了成色，越來越多的人觀看節目。著實有了一批自己的粉絲，王大成找上我，是想上節目當個嘉賓，請我和李一靈吃飯，開始也沒理他這茬，不曾想王大成很執著，堵在了辦公樓下面，非要請吃飯。
我和李一靈被纏的沒法，也就去了。飯桌上，王大成吹的太過玄乎，神秘兮兮的告訴我倆說，他這一門風水手藝是祖傳的。傳了幾千年了都，當年秦始皇的陵墓就是他祖宗給定的陵，這不到現在都沒找到。
吹的太邪乎了。我就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調查一下。不調查還好，一調查全漏底了。這哥們前些年一直在火車站裝傻子算命來著，後來火車站改造，驅逐了這些人，不曾想搖身一變成了風水大師。
不敢讓這樣的人上節目砸招牌，於是我很委婉的拒絕了他開出的價錢，連飯錢都是我提前結了的，萬萬沒想到……這一轉眼，丫又成了星期六有鬼的外景顧問，這是個人才啊。
李一靈看完節目，都懶得吐槽，對我道：「就這兩貨，你還怕搶了咱們的飯碗？讓他們折騰去吧，對咱們造不成威脅。」
我也知道節目排成這樣，的確是造不成威脅，可這山寨節目它不咬人它膈應人，我拿出手機給趙興打了個電話，問道：「頭，出了個星期六有鬼你知道不？」
趙興也很無奈，對我道：「小浪啊，你別著急，事情我已經讓公司法務部的人去交涉去了，對方有點來頭，短時間恐怕不會有結果，你也知道咱們這種網絡綜藝節目比不了那衛視的綜藝節目，就連那些節目模仿的也太多了，不也都不了了之了嗎？幹好自己的事，其他的就不是咱們能說的算的了。」
趙興說的是實在話，現實就是這個樣子，不光是我主持的這種小節目，就是一些衛視強檔上的節目，一旦那個火了，立刻就一大堆跟風的，就比如相親節目，大大小小起碼十幾個，那個衛視要沒個相親節目，都不說意思說自己是做節目的，就連我們公司這種走網絡路線的，同樣有一檔相親節目，叫做緣來是你。
大的環境就是這樣，誰也無可奈何，我也就是訴訴苦，打官司的事，壓根就沒報多大希望，都是互相扯皮的事，但是趙興的那句對方是有來頭的讓我很是驚訝，那家有來頭的公司犯中二，整出這麼一檔節目？
搜索了一下，還真是有來頭的，星期六有鬼的背後東家，竟然是已經上市的天洋娛樂有限公司旗下的節目，天洋娛樂有限公司這幾年很是火爆，四處出擊，影視，遊戲，漫畫，視頻，歌曲……各有斬獲，甚至最近這幾年賣座的作品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劇，都是天洋公司製作的，也著實捧出了一些當紅的藝人，如今的演員都以能拍上天洋公司的戲為榮。
那麼問題來了，如此牛逼的天洋公司，整這麼個不倫不類的網絡靈異節目幹什麼？有錢燒的？還是當家的腦子當機？不管是哪一種，節目就是整出來了，而且還整的如此粗糙不堪，也當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我正要關了網頁，繼續跟李一靈去釣魚，電話鈴又響了，接了一聽，是羅越打來的，這小子很氣憤道：「浪哥，有人到你的微薄和咱們星期五有鬼的留言欄鬧事，我已經聚集了兄弟們反擊，你快上去看看。」
我有個微薄是當上星期五有鬼主持人之後新註冊的，有認證標籤《星期五有鬼》主持人徐浪，其實也沒啥用，就是趕個時髦，粉絲也不多，加上互粉的也就五百多人，我很少登陸，因為也沒什麼人給我留言。
這次倒好，登陸上一看，刷了幾十條，各種各樣的留言。
浪總你好，浪總再見。
浪總，我特別喜歡您主持的星期五有鬼，請問裡面的事都是真實的嗎？
槽！上期五通神那期節目拍的是什麼玩意啊？還羅剎鬼娘，倒著飄，一看就是特技做出來的，節目組倒是多出點錢啊，把衣服好好整整，瞧那鬼娘那身衣服穿的，太寒摻了，還有那小廟，自己搭的吧，怎麼那麼小啊……
抓鬼，驅邪，法器批發，風水算命，有需要的請打熱線139……
你們還看星期五有鬼？已經過時了，天洋的視頻網站新出了個星期六有鬼，拍的比他們好多了，建議大家都去看……
是的呢，星期六有鬼製作精良，的確是比星期五有鬼好看，建議徐浪好好人家學習學習……
各種私信，留言，起碼得有五十多條，除了前兩條，其餘的基本上都是這一天之內發的，傻子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了，星期六有鬼這是請了水軍，這是想要噴死哥們啊，越琢磨這事越生氣，感情山寨了哥們的節目還不算完，還打算要噁心死我？
雖說哥們臉皮厚，噁心不死我，還是忍不住發了條消息：這不是一個人賤人愛的社會，水軍和噴子們還是收斂一點的好，請不要用你們拙劣的文字來侮辱我的智商！
很快羅越就在下面轉發並留言：浪哥威武，幹掉這些山寨貨，就星期六有鬼那節目，能看進去的不是腦殘就是sb，還好意思到這來噴，浪哥加油，真正的靈異愛好者永遠都支持你。
羅越一帶頭，靈異小分隊的兄弟們立刻頂了上來，估計今兒是星期六都在家休息來著，頓時上來對那些噴子一頓兇猛攻擊，什麼不要臉的山寨，還好意思請人來噴，世界上不要臉的人怎麼這麼多……
很快，一大波水軍蜂擁而來佔領了陣地：不就是出了一檔跟你們一樣的節目嗎？至於說話如此惡毒？大家公平競爭就好了，你心虛什麼，還讓人家收斂，憑什麼啊……
樓上的說的好，我也特別不喜歡徐浪，本事太弱了，那像星期六有鬼裡面的大成子師傅，抓鬼的動作簡直太帥了，有沒有？
徐浪就是個垃圾，一弱比，沒本事不說，還挺能裝，什麼垃圾節目啊，趕緊停播算了，看他的節目都侮辱我的智商……
總之各式花樣的噴發開始而來，其中也不光是有些水軍，還有些秀優越感的，還有的純粹就是趁機踩上兩腳的，反正什麼樣的人都有，剛開始看著還挺新鮮，看多了就沒意思了，噴子和水軍無非也就是那麼幾句話，跟個屁嚼不爛似的，翻來覆去的什麼垃圾，中二，他買了塊表之類的，連個新鮮的都沒有。
羅越自然不甘示弱，組織了靈異小分隊和朋友們，以及星期五有鬼的粉絲開始阻擊，我覺得有必要鼓動一下士氣，剛琢磨了幾句，李一靈道：「浪總，對方有備而來，你越跟他們吵，他們就越精神，娛樂圈裡老說炒作炒作，你說他們這是不是炒作啊？」
旁觀者清，對方挑釁一定有目的，或許就是想把話題炒熱，借這個機會宣傳星期六有鬼，想明白了這點，我把電腦一關，抽了根煙，琢磨了琢磨，站起來拍著李一靈道：「走，釣魚去！」
一百三十三章幽冥鬼車
灰姑娘這期節目，多是我的敘述，可提供的拍攝畫面太少，相信的人不多，但都對這期故事懷有極大的好奇心，對於夢境，魔魘，伯奇，各有各的闡述，還有許多小女孩在我的形容下喜歡上了伯奇，更有無數的貓迷開始在全城尋找玄貓。
有人驚呼，什麼盜夢空間，弱斃了有木有？原來咱們老祖宗對夢境早就有研究，更能用法術實踐，這真是個神奇的故事。也有人對紅桃圈母子報以同情，直言如今的世界的確是太冷漠了，甚至還有一家影視公司留言，說這是一個很好的驚悚故事題材，要我的聯繫方式。
更有許多朋友提出了疑問，比如那些鴿子是怎麼被操控的，以及黑桃勾如何出現在現實世界中的，紅桃溝又是如何溝通夢境和現實的，遊戲為什麼能夠實時互動，那個神秘的qq群又是怎麼回事？……
五花八門的問題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尤其是魏玉華說過手機是關鍵，可到底怎麼個關鍵卻是半點頭緒都沒有，遊戲自動刪除了，qq群自動解散了，似乎一切的痕跡都不曾存在，只留下了我的故事，以及魏玉華家中那個城堡的模型。
節目沒有我想像的慘淡，反而掀起了一個**，出現了許多考據黨，把關於夢境與現實之間種種科學上的依據，玄學上的依據，一條條的列在節目的留言裡，回復的人也很多，當然裡面也少不了星期六有鬼的水軍和噴子，我就當沒看見。羅越卻是刪帖刪了個不亦樂乎。
節目受歡迎，我也是鬆了口氣。對於星期六有鬼和它的水軍噴子，我是眼不見心不煩。公司都沒轍，我能怎麼辦？節目播出之後，意味著就要為下一期節目做準備，點開郵箱，我就開始忙碌，各種各樣的素材都需要時間去辨認，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