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他……他是我老家的表哥,也在這個城市上班,還是網絡綜藝節目的主持人。」我捏著嗓子說話,林琉璃卻顯然不相信,皺著個眉頭不語,我怕露餡,咳嗽兩聲道:「琉璃,就這樣吧,你去幫我拿衣服來,要不時間來不及了!」
林琉璃是個精明的女人,似乎看出什麼不對勁來了,但時間上的確是有些來不及了,她們這種小模特,車展就算是大活了,皺著眉頭想要說什麼,卻忍住了,讓我在外面等她,轉身進了換衣間,不大會的功夫拎著一身衣服出來,我一看頓時就傻了,這也叫衣服?一身衣服的布都做不了一件馬甲。
更操蛋的是,竟然還是一身黑色絨邊的兔女郎裝扮,這不是要人命嗎?我冷汗都下來了,真穿上了這樣的衣服站在車旁邊讓人參觀,我怕自己以後心裡有陰影,正愣神呢,藍雙雙拽了我一下,我還是接過了衣服。
林琉璃也在趕場子,見我接過了衣服,對我道:「我快到時間了,雙雙,下班了你等我,我有話問你。」
我裝作很乖巧的點了點頭,林琉璃轉身走了,我茫然的瞧著藍雙雙道:「你讓我穿這玩意?」
「是啊,快點把,要不就來不及了,快去車上換衣服!」藍雙雙推著我就走,可是票都買了進來了,再出去還能回來?我把這個疑問一說,藍雙雙立刻傻眼了,事到如今也就只能是上女廁所了,我倆也顧不上別人不善的眼光了,急忙鑽到了女.廁所裡,哥們這輩子頭回進女.廁所,那叫一個彆扭,沒辦法,逼到份上了。
藍雙雙闖進來,很是引起了一陣騷亂,好在我倆幾乎是一陣風似的闖了進去,找到個沒人的蹲位,關上門,我就要換衣服,藍雙雙卻尖叫一聲道:「你不能看,你閉上眼睛!」
臥槽,我都要罵人了,這個時候了,誰還想看是咋地,要不是你求著我要幫你上班,好像我多願意來似的,都說女人事多,現在是真體會到了,剛要發火,藍雙雙道:「你閉上眼睛,我幫你換衣服!」
我很無奈的對她道:「大姐,都已經這樣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還能真啥也不看?何況衣服就這麼點布,站在車邊上,還不是叫人看?別人看行,我看就不行?順其自然吧,就算我看了你,你也可以看我啊,你隨便看,我不介意!」
「閉上眼睛,求求你閉上眼睛。」藍雙雙哀求下,我無奈的閉上眼睛,感覺她的雙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換上了凶罩,換上了衣服……最後竟然還特媽要換上高跟鞋,沒辦法,做戲做全套吧,等我換好裝備出來,身上這叫一個涼爽,一雙修長的美腿,踩著高跟鞋,一歪,差點崴腳,好在藍雙雙關鍵時刻扶了我一把。
穿高跟鞋是什麼滋味?那簡直跟上刑沒有區別,別提多彆扭難受了,要說女人也真不容易,我就穿了一會就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她們得天天穿,而且胸前那兩坨,真往下墜啊,那得抗拒多少地心引力啊?
在藍雙雙攙扶下,我倆走出了廁所,李一靈早就準備好了攝影機,對著我一頓拍,我也懶得搭理他了,愛咋咋地唄,反正最後我不承認,一瘸一拐,一扭一歪的在藍雙雙的幫助下,我來到了她工作的地方,一個很偏僻的展區。
到了展區,看到要工作的地方我就傻眼了,實在沒想到,哥們當了回女人,做了回模特,以為咋也是勞斯萊斯這樣的豪車,卻沒想到能如此悲催,藍雙雙展區展出的車輛,竟然是特媽的農用三輪車。
我就納悶了,一農用三輪車,參加尼瑪的什麼車展啊?還整個兔女郎站邊上,這是坑爹呢坑爹呢,還是坑爹呢?這一刻我實在忍不住朝著天花板,大大的比了一個中指,然後悲壯的走到了屬於我的工作崗位。
一百六十三章約法三章
汽車象徵著,速度,自由和駕馭,可汽車是鋼鐵的,未免過於冰冷,需要漂亮的女人來點綴,柔化機械的生硬,使得剛與柔相映成趣。狂野的車型,則更需要美麗的女人一起來激發出男人的雄性激素,減弱男人的判斷力,加深男人對車的美好印象。
以上是一家報紙的報道,倒也沒說錯,車模起到的就是這個作用,是流行的促銷形式,漂亮的臉蛋身材加上造型,確實給車輛增色不少。不過這些年有點走火入魔,以至於大家來車展,真正不是看車,而是看車模,車模們也是爭奇鬥艷,能少穿多少就少穿多少,恨不得亮瞎你的雙眼,真不知道是車展還是肉展。
不過這些跟我都沒什麼關係,因為展區太過偏僻,在一個角落裡,又是個農用三輪車,場地費用不會太高,真正高檔次大牌子的車都在主要的展區,這種邊邊角角的地方鮮有人來,既沒有人圍觀,也不會有長槍短炮的對著我。
我也樂得清閒,隨便靠著車一站就行,不用搔首弄姿,少了不少的麻煩,甚至我都魂遊物外去想該怎麼才能跟藍雙雙把身體換回來,可即使這樣還是弄出了笑話,一個農民老大哥,穿的人五人六的,看樣子是致富了,走到展區這,問車多少錢,回答他一萬六,然後丫的以為一萬六包括我,非要買了車把我帶走……
總之到了五點後,身心俱疲,尤其是穿著高跟鞋站了三個小時。真不是人幹的活,沒等林琉璃找上我。我就跟李一靈和藍雙雙回到了車上,衣服都沒換。坐在車上抽煙,這一天算是糊弄過去了。
可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那就是晚上該去那?其實我是無所謂的,覺著跟林琉璃住在一個屋裡沒有什麼心理障礙,一下午的時間,跟藍雙雙聊天,她的基本情況掌握了個差不多,只要小心點,說自己精神恍惚。也不至於就真的能讓她看出點什麼來。
但是藍雙雙不樂意,她覺得這是在引狼入室,我靠,我都是女人了,還能怎麼著林琉璃啊?那就只能是回到我家,藍雙雙還有點不樂意,怕我怎麼地她!我終於怒了,對她吼道:「非得撕破臉嗎?那都不讓我去,讓我露宿街頭?別特媽忘了這個身體是你的。你要是覺得我去那都不合適,哥們不介意去夜場待一晚上!」
我一急眼,藍雙雙倒是反應過來了,如今我倆是身體互換。他才是男人,我才是女人,喃喃的不說話。同意了我回自己家住,我真特媽是夠了。我的家,我租的房子。我的床,我的電腦,怎麼就還得她同意了?
女人真是不能慣著,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沒在搭理她,讓李一靈開車送我回家,倒霉的事還沒就此結束,車壞半道上了,鼓搗了好半天,打了修理廠的電話,修好車,晚飯是趕不上了,隨便找了個小飯店,一人一盒蓋澆飯,吃完都快十一點了,李一靈回殯儀館說去請夜遊神問問怎麼回事,剩下我跟打著電話跟林琉璃解釋的藍雙雙疲憊的朝家走去。
我租的房子不是新小區,只有六層,二十年的房齡了,是那種一聲吼樓道燈就亮的高科樓道,走著上了四樓,我咳嗽了一聲,樓道燈亮起,卻像是電流不足似的發出刺啦一聲響,接著忽明忽暗的閃了那麼幾下,恍惚間,我看見一個類似只有上半身白色模糊的影子從我身邊一晃而過!
我下意識的就朝白色影子看去,什麼都沒有!不對啊,剛才那股子陰寒氣息,我絕對沒感覺錯,看來藍雙雙還真是被鬼纏上了,哥們冷笑,正鬱悶呢,真有那個不開眼的小鬼找上門來,先痛毆一頓出出氣先。
當下在手心吐了口吐沫,畫了個太極的法印,畫完了法印發現什麼事都沒有,或許只是個過路的小鬼,剛要繼續往前走,一抬頭發現藍雙雙打完了電話,正一臉噁心的看著我在手心畫法印,那鄙夷的小神情,好像哥們多不講衛生似的,我也懶得跟她解釋,大步走到家門,打開鎖進去,直接就奔臥室,往床上一躺,這叫一個舒坦。
我是真心累了,躺在床上,熟悉的環境下就要昏昏欲睡,似睡非睡之中,有人拉扯我,我頓時一個激靈起身,一掌就要印過去,卻發現是一張陪伴了我二十多年,如今卻顯得有些嬌媚的臉。
「大姐,這都幾點了,睡覺去吧,我是女孩子,你是男人,你大晚上的往我屋子裡鑽,還能不能有點節操了?」我不耐煩的攆藍雙雙,這丫頭卻對我道:「你家就一個臥室,一張床,我沒地方住啊。」
「沙發啊大姐,沙發,沙發能睡覺。」我給她指了一條明路,丫的卻不領情,怯怯的對我道:「你家沙發太髒了啊,有味,上面還有血跡,我睡不著啊,你行行好,你去睡沙發吧好不好?」
「憑什麼我就睡沙發了啊?你佔了我身體,佔了我家,還要佔了我睡覺的地方,有天理沒天理了?」
我並不為之所動,誰知道藍雙雙用出了撒嬌**,可憐巴巴的看著我不走,大晚上的,看著自己瞧著你,臉上充滿女性美,還死活不走,大有賴著了的意思,你會怎麼辦?除了無奈,更多的是眼不見心不煩吧,我被她打敗了,起身抱了被子褥子來到客廳,在沙發上躺下。
迷迷糊糊的還沒等睡著,藍雙雙又出來了,拍醒了我,覺得很不好意的道:「徐浪,咱們身體互換只是暫時的,再換回身體之前,咱們約法三章好不好?」
連著兩次半夢半醒被叫醒,我都快煩死她了,女人怎麼就這麼麻煩?還什麼約法三章,我沒說話,皺著眉頭聽她說,藍雙雙見我不耐煩,顯得很是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我是女孩子,你是男人,你在我的身體裡,其實是很不方便的,你能不能這幾天別洗澡了?還有,還有,穿衣服什麼的,我可以幫你穿……」
我都氣樂了,問道:「那我上廁所是不是你也幫我上?」
一句話就把藍雙雙擠兌住了,我忍不住對她道:「大姐,天色不早了,趕緊睡覺吧,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行不行?」
藍雙雙終於走了,哥們也終於能睡個覺了,可是連著被她驚醒了兩次,再躺下竟然有些睡不著了,我無奈的坐起來抽了根煙,躺下還是睡不著,就只能是找本無聊的書看看,感覺有些睏意了,急忙關燈躺下,不知道為什麼,迷迷糊糊的就是睡不著,並且還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妙,卻又真實存在。
實在睡不著,我打開了客廳燈,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心裡煩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眼前總是模模糊糊的,像是看不太清楚東西,而且我發現我的聽力突然變得特別的好,屋子裡的一舉一動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就連牆角那掛著的電子錶,卡噠,卡噠……轉動的聲響,都在我耳邊一聲聲響起。
「真他媽見了鬼了!」我大聲罵了一句,氣勢十足,感覺似乎要出什麼事,可憑哥們現在的本事,又有范八爺的索魂牌子在,還有不長眼的小鬼敢招惹我?等了會,什麼事都沒發生。
睡不著是真心難受啊,打開電腦,上網瞎逛了一圈,更是沒有睡意,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下載了部電影還沒看,我點開片子,很快就沉浸到故事當中去,就當我看到裡面的一對狗男女淚眼相對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你說過幫我的啊,你說過幫我的啊……」
一句話反覆的在我耳邊響起,音調說不出來的古怪,那是一種呆板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與此同時牆角的電子鐘卡噠……卡噠……的聲音竟然響的不行。
我靠,真遇鬼了!念頭剛升起,電子鐘猛然到了十二點的位置,卡!一聲響過後,我腦中突然就像是被什麼撞擊了一下似的,轟然一聲炸響,接著雙眼彷彿被兩根針紮了一樣的炙痛無比,我嗷一聲慘叫,雙手摀住眼睛,痛不欲生,這種痛苦無法形容,一瞬間靈魂都顫慄了起來。
「她是我的了……她是我的了……」刻板單調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明顯聽到是兩個不同的聲音,接下來,我身體一寒,感覺有什麼東西從我身體的兩側肋骨拚命的在向裡面鑽,冰冷的感覺一瞬間就將我凍僵,然後整個人像是被安裝上了彈簧一樣,詭異的從直立起來,半點也動彈不得。
我伸手去拿電腦桌上的索魂牌,但不管我使多大的勁,就是一點也動彈不得,雙眼間的疼痛慢慢退去,已經不是那麼難以忍耐了,我的頭動不了,脖子更是僵硬無比,只有眼珠還能動,模糊的向下轉動眼珠,朝我身下看去。
就見兩個惡鬼玩了命的在朝我身體裡面擠。
一百六十四章橫死鬼
鬼我也算是見過不少了,這麼淒慘的還真是少見,我左邊是一個長得白白淨淨,大臉盤子的女人,她的臉很白,一點血色沒有,但是一雙眼睛卻是血紅血紅的,一張大嘴微張,不斷有鮮血流出,這位起碼還有點人樣,可右邊那位實在是可怖到了極點,這是一個禿頭的男人,面相猙獰,十分兇惡,手腳殘缺,肚子上還豁了個大口子,腸子內臟耷拉了一地,一邊使勁往我身體裡鑽,一邊伸手拽自己的腸子內臟往身體裡面塞。
這倆玩意若隱若現,有的時候還發出嘶嘶……的聲音,影響的我屋子裡的燈也刺啦刺啦的亂響,電腦桌上的電腦也是一閃一閃的。
說實在的,第一眼見到這兩玩意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害怕,相反心中反而多出一絲驚喜,藍雙雙的確是撞鬼了,而我倆交換身體肯定跟這件事有關,只要抓到這兩隻看上去很凶的鬼,就有辦法問出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因素,現在的我所能操控的並不是原來的身體,而是一個女人,相當的不配套,操蛋的是,你有心,卻無力,這就像劉翔跟潘長江互換了身體一樣,看到欄杆覺得自己能跨過去,結果摔了個大昂八叉。
更操蛋的是,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兩個惡鬼一點點擠勁我的身體中,這個過程或許很短,但在我的意識裡卻是無比的漫長,身體裡的陰寒也是越來越重,讓我很是崩潰。奇怪的是,我還能夠呼吸。並且很清楚能看到那兩個惡鬼拚命想要融合進我的身體裡。
臥槽,藍雙雙身體裡已經有個我了。這兩玩意還拚命的進來幹什麼?是要湊齊了斗地主怎麼地?急切之中,我想到神霄玉壇天書上有個咒語,叫做披頭神咒,能暫時感應天地,化作神明,急忙默念:「頭頂天圓,足履地方。手執河魁,體仗天罡。日為圓象,月為圓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驅萬神,消滅不祥。吾令一敕,鬼怪滅亡。急急如律令。」
越來越重的陰氣刺激著我的神經,眼見著兩個惡鬼漸漸從左右兩側慢慢鑽進我身體,但在我咒語默念到急急如律令的時候,胸口突然散發出一陣溫暖的氣息,氣息雖然微弱,卻像是在寒冷陰霾的冬天裡突然出現了一絲陽光,霎時就讓我全身暖了一暖。而那兩個惡鬼竟然有些滯殆,沒有了開始鑽進我身體的速度,竟然就緩慢了下來。
神咒起了作用,我不由得精神一振。兩個惡鬼呆滯了下,更加拚命的往我身體裡鑽,我身上的寒氣頓時又加重了幾分。兩個惡鬼一動,我急忙將積攢起來不多的力氣。全部凝聚到喉嚨,猛然朝著那兩惡鬼道:「孽障。安敢如此!」這一聲吼,聲音不大,卻如洪鐘大呂響起,浪潮般層層疊疊蔓延開去。
兩個惡鬼被我一嗓子吼得愣了愣,大臉盤子的女鬼臉色突變,整頭的黑髮都披散開來,表情說不出的猙獰可怖,雙眼凸出,張開血口,朝著我啊!啊!啊!……連聲尖叫。這叫聲尖利刺耳,有點超聲波的意思,帶著暴戾的氣息跟我較勁,我被這尖利的叫聲刺激的心神直顫,彷彿就明白了這女鬼的意思,她是萬分的不甘心。
可是你甘心了,哥們就撲街了!關鍵時刻怎麼也不能掉鏈子,跟兩個鬼東西對峙當中,我恢復了一點力氣,右臂能抬起來了,猛然抓住了電腦桌上的索魂牌子,回手就朝跟我玩超聲波的女鬼狠怕。
范八爺用過的索魂牌子,那得抓過多少鬼啊,自身就帶著濃烈的煞氣,女鬼感覺到不妙,一扭頭,下半身還賴在我身上,我身上的陰寒氣息驟減,頓時來了精神,哥們是給點陽光就能燦爛從主,你給我機會,倒霉的就是你了。
大聲念誦六丁護身咒:「仁高護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燦管魂,丁巳養神。太陰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女真人。明堂坐臥,隱伏藏身。急急如律令。」護身咒之下,雖然達不到以前的效果,起碼能讓兩個惡鬼不那麼輕易的再進我身。
咒語之下,我身上的力氣越聚越多,再次舉起索魂牌朝女鬼拍去,她竟然還不放棄,朝著我呲牙咧嘴的嚇唬,一扭頭躲過去了,一般來說,橫死之人,執念越大的也就越凶,女鬼肯定死的很慘,相當的兇猛,似乎不鑽進我身體裡絕不甘心,我念頭急轉,再次拍空之後,沒在跟女鬼較勁,反手給了那男鬼一下子。
男鬼的兇惡程度不如女鬼,被我一牌子拍中,忽悠一下就被拍飛了出去,剩下一個女鬼就更好對付了,我右手牌子比劃了個劍指的決,專朝根子上下手,這下女鬼再也躲不過去了,被我一下子也拍了出去。
要是哥們還是原來的身體,咒語之下,加上牌子的威力,這倆惡鬼就得乖乖的給哥們立正,現在倒好,費了王八勁也就是把它倆拍出了身體,這兩玩意別看成了鬼,還不傻呢,眼見我掙脫了它們的糾纏,知道不好,猛地朝臥室飄了過去。
藍雙雙那娘們還在臥室裡面呢,我那敢不追過去啊,幸好哥們斬妖除魔的皮包就在沙發角上,想也沒想,拎起來挎在脖子上就追了過去,眼見著兩個惡鬼毫無阻攔的就進了臥室的門,我急忙去推,竟然沒推開。
藍雙雙竟然特媽在裡面插上了門,這娘們得多二才能幹出這種事來?這是防備著我進去xxoo她?日啊,別忘了,老子現在是女人,要怕也是我怕,插個毛的門啊?我這叫一個恨的慌,決定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別整天就知道撒嬌賣萌拖後腿!
我一腳踹開了門,把門踹了個窟窿,這叫一個心疼,起碼幾百塊沒了,門被踹開,就見兩個惡鬼漂浮在藍雙雙身體上方三寸的距離,一個勁的朝她吹氣,藍雙雙被壓身了,很是驚恐,掙扎不動,她這個情況就是一般的鬼壓身,我本來是想立刻就上去解決掉兩個惡鬼,轉念一想,我現在是女人的身體,以前體內修煉的那點靈氣,現在身上的一點沒有。
藍雙雙雖然被鬼壓身,可哥們的身體好歹也是修煉過雷法的,所以她暫時沒有危險,我反而不能壞事,現在要做的不光是把兩個惡鬼趕走,而是抓住最好,畢竟還得問是怎麼回事呢。
這就有難度了,我琢磨了一下,乾脆踏起了禹步,其實道士做法不一定非要踏禹步,一般緊要關頭,或者配合一些咒語才會腳踏禹步,我現在實力驟減,只能是用禹步配合,然後從挎包裡掏出兩張特殊製造的紙錢,紙錢上刷的是金漆,跟古代的銅錢一個模樣,卻是比古代的銅錢要大,上面刻著北斗七星。
兩個惡鬼顯然被執念沖昏了頭,我的到來並沒有讓這二位趕緊逃走,反而使勁的去壓睡夢中的藍雙雙,都疊在一塊了,那姿勢,就不說了,反正挺不雅的,藍雙雙全身在顫抖著,似乎想要從夢中醒過來,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我禹步踏完,兩個惡鬼還在那玩命的壓藍雙雙呢,卻無論如何都再也壓不下去半點,這兩個橫死鬼很是猙獰,恐怖,不停變換各種形狀,還是不太甘心放棄。
哥們修煉大半年了,身上陽氣充足,是你這兩玩意能壓住的?眼見藍雙雙顫抖的越來越厲害,我念誦咒語:「收攝不祥,急急如律令!」雙手向前一送,兩枚紙錢就像是鵝毛般飄了起來,旋轉著帶著一絲煌煌之氣,飛到兩鬼頭頂上方定住,紙錢上帶著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兩個惡鬼從藍雙雙身上拽了起來,定定的飄在她的兩側。
藍雙雙突然就一聲尖叫,翻身而起,冷汗直冒,直愣愣的瞧著我發懵,想必是從噩夢中還沒回過味來,我扭頭看著她,她卻突然抱住了胸前,尖聲問道:「你要幹什麼?」
臥槽,臥槽,見到自己的身體被整成如此娘娘腔,我這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去,我決定讓她知道知道誰才是老大,誰才是話事的人,理也沒理她,丫的不是怕嗎?我獰笑的靠近了過去,藍雙雙看著我都傻了,拽了下被子,很是驚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邁了過去,一把摁住藍雙雙,摀住了嘴,不管她如何掙扎,如何叫喚……
諸位不要想歪了,現在哥們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本事啊,我摁住她,是為了給她開眼,讓她親眼見見她招來的是什麼玩意,也讓她知道知道,她得靠誰才能解決了這件事,於是我蠻橫的在她眼睛上,不,其實是我的眼睛上,用陰陽水泡著的柳葉給她開了眼。
給藍雙雙開了眼之後,我就放開了她,從挎包裡掏出煙來點著了抽了一口,對驚魂未定的藍雙雙:「你現在可以看看身邊被你招來的這二位了!」
一百六十五章定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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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雙雙顫巍巍扭頭去看,隨即就看到了女鬼,頭上頂著個紙錢,猙獰的站在一邊,機械的扭頭,又看到男鬼……眼見她深吸了口氣就要大喊,我急忙上前一把摀住她的嘴道:「別喊,你這麼喊,都快住不下去了,早晚被房東趕出去。」
藍雙雙瞧著我楞了楞,什麼都沒有說,僵硬的像是塊石頭,於是臥室裡就出現了這麼一副奇怪的畫面,藍雙雙直挺挺的坐著,左右兩側個站著一個橫死的惡鬼,窗戶外面五六個臉色慘白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漂浮著,瞪著眼睛看著我和藍雙雙。
屋子裡的陰寒之氣越來越重,我急忙從挎包裡取出黃符,簡單佈置了個符陣,藍雙雙終於緩過神來了,輕聲問道:「徐……徐浪,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鬼!」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它們都在你身邊當護花使者了,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我說著話掏出張黃符,燒了,用符灰抹在耳朵上,差不多能夠跟鬼溝通了,現在的我不比以前,以前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可換了身體之後,修煉的道法基本上不管用了,讓我甚是無奈。
我走到女鬼身邊仔細打量,女鬼四十多歲的模樣,看她的穿著應該是小鎮或是村裡的家庭婦女,從形象看上,像是出了車禍橫死的。否則也不會這麼凶,我輕聲朝她問道:「你是出車禍死的嗎?為什麼要糾纏上藍雙雙?」
北斗紙錢的壓制下。漸漸壓制住了女鬼身上的凶戾氣息,似乎恢復了點神智。聽我這麼問,顯得有些懵,我也覺得問的有些問題,她肯定不知道藍雙雙是誰,於是重新問了一遍:「你們為什麼纏上我,我又不是你們的冤親債主。」
「你說過要幫我們,還招呼我們上了車,你卻什麼都沒做,我要上你的身。去做我的事,你答應過的……」
果然如我所料,藍雙雙犯了忌諱,被鬼纏身,但這些不是我想知道的,我就想知道,我和藍雙雙互換了身體是不是它們意造成的,可怎麼都覺得跟這些橫死的冤鬼沒有關係,想想看。它們真要有這個本事,還用的著繼續找上我?都不是同一個人了,還死命的要上身,那當初直接就上身完成它們的心願就是了。何必搞得這麼麻煩?
但哪怕有一點點的可能,都不能放棄啊,就算不是它們搞的鬼。要是知道有點線索,也好過兩眼一抹黑的強不是。我繼續輕聲問道:「我和藍雙雙換了個身體,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我不是以前的藍雙雙了,相反我是一個會道術的人,現在我問你,你知道我和藍雙雙為什麼互換了身體嗎?」
女鬼瞪著眼睛,似乎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急忙解釋了一遍,對她道:「你的心願我可以幫你完成,只要你告訴我,我和藍雙上為什麼互換了身體。」
女鬼都懵了,被我問的半天沒說出話來,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答應了幫助我們,卻什麼都沒做,你要幫我完成心願啊,完成我的心願啊……」再說著心願的同時,她身上的煞氣驟然就濃郁了起來,這個時候,我也只能問她的心願是什麼了。
溝通之下,弄清楚了女鬼的來歷,她是大柳村的一戶女主人,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種地為生,家裡公公有病,基本上掙的錢都治病了,孩子還算爭氣,考上了大學,眼見著就要交學費了,四處借債,又把家裡一年的收成都買了,才湊夠了孩子一個學期的學費,可是因為小家小業的,她就把錢藏在了家裡房梁的右側,只有她知道,也是怕被偷了,出車禍這天是去城裡給公公買藥去了,沒想到回來出了車禍。
她橫死之後,執念太深,因為那點錢不光是孩子是學費,更是一個家裡的所有,孩子上不了學不說,家裡還要舉債,對於一個不富裕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恰好在這個時候,藍雙雙下車,說是要能幫助她們就好了,還招呼著大家都上車。
於是她就跟上了藍雙雙,可是好幾天過去了,藍雙雙卻什麼都不幹,它們這些有執念的冤鬼不幹了,冤煞的氣息開始強烈起來,尤其是她,更是纏定了藍雙雙,想要上了藍雙雙的身,為的也只是去她家告訴家裡人錢藏在了什麼地方。
聽完事情經過,我不由得歎息,歎息她的不容易和悲慘遭遇,更歎息不懂規矩的後果是多麼的嚴重,人不能輕易的許下承諾,尤其是對一些枉死的冤鬼,許諾完不成,就會被纏上,藍雙雙只是也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有什麼本事能夠完成這些冤鬼的心願?
想到這我突然靈機一動,藍雙雙完不成冤鬼的心願,就會造成悲劇,會不會有那位路過的調皮大神,設計了這麼一幕,知道哥們有本事,所以把我倆的身體互換了一下,然後借我的手去解決這些事?那是不是說,只要完成了這些冤鬼的心願,我倆的身體就會換回來?
我不能確定,卻無疑有了這麼一種可能,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試一試了,其實我很想問問我那便宜師傅吳老六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一個月才能他一次,抓新鬼之前剛他完,離他還得有些日子,找范八爺更是扯淡,他找我倒是方便的很,隨時能找到,我找他無疑是難於上青天。
也只能是自己琢磨著解決了這件事,其實完成它們的心願也不是多難的一件事,也算是功德,可這功德就不知道是算我的還是算藍雙雙的?
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藍雙雙見我出神,半天沒說話,顫抖著對我道:「你……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不明白?徐……徐浪,咱倆換了個身體是不是它們幹的啊?」
藍雙雙的話提醒了我,在事情沒有瞭解之前,有必要確定一下誰是老大,該聽誰的話,我不指望藍雙雙能幫上什麼忙,但一定不能讓她拖住手腳,不能讓她壞事,該是定定規矩的時候了。
看著兩個惡鬼跟超級瑪麗似的頭上頂上錢,我並不著急將這二位收了,而是悠然的從挎包裡掏出煙來,點上後,深深吸了一口,拿足了架勢,猛然看向藍雙雙,這丫頭被我嚇了一跳,縮了縮,畏懼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吐出口煙圈,一本正經的道:「藍雙雙,咱倆該好好談談了,身體互換,你是受害者,我同樣也是受害者,不要以為我換成你的身體就佔了多大便宜,說實話,老子還真是對你這小籠包一樣的身體不感興趣,還有,不要以為換了身體,我就欠你的,老子特媽不欠你的……」
我越說越生氣,想起這一天的遭遇,都快被藍雙雙牽著鼻子走了,丫的佔了我的身體,佔了我的房子,佔了我的床,幫她上了一天的班,還特媽跟我約法三章,鎖門,還得幫她收拾了本該是應該纏住她的惡鬼……做了這麼多,我沒在她的身上看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