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按理說碾過去也就算了,但貨車司機和押車的哥們由於撞上人太緊張,司機踩剎車,押車的猛然一個晃蕩,手抓住檔桿,事發的一刻也不知道兩人怎麼配合的,竟然碰掉了掛檔的檔把,還掛了個倒檔,司機緊張之下,又踩了腳油門,火車又倒回去錯位碾壓了一遍……於是成傑的身體就被壓成了肉餅。
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交警來的時候,司機和押車的都傻了,怎麼也說不清楚當時怎麼會那麼寸,一連串的失誤,竟然還倒車了……
看完資料上的表述,我暗自感歎遵守交通規則是多麼重要的事啊,同時也看出了點不對,成傑死因巧合太多,好幾個巧合才造成了他死時候的模樣,尤其是司機和押車的掛倒檔就更加的讓人納悶,掛檔是要踩離合的,硬掛是掛不上的,而且倒車也是要踩油門的……可資料上顯示的就是這麼巧合。
我點了根煙,接著去看第二份資料,死的同樣是一個男嘉賓,二十五歲,朱帥,一家貿易公司的的會計,同樣是死於當天,不用的是晚上,這哥們的死法更讓人覺得諦笑皆非,竟然是洗澡出了意外。
還原當時一下的情景應該是,朱帥回到家,心情同樣很低落,跟母親說幾句話,很是鬱悶了會,決定洗個澡舒緩一下憋屈的心情,也不怪他憋屈,二十五了還跟父母住在一起,工作也不是很好,錢掙的也少,至今沒有女朋友,參加個相親節目,燈全滅了,心情能好才怪了。
朱帥家的熱水器是那種老式煤氣的,打開煤氣罐煤氣經過熱水器燃燒把水燒熱直接可以洗,煤氣罐在廚房,廁所在廚房邊上,朱帥先打開了煤氣,但是一抬頭腦袋碰上了洗漱池上面掛毛巾的橫桿。
他家房子不算老,但也住了十幾年,東西都是十幾年前置辦的,鏡子是和掛毛巾的橫桿配套買的,不是什麼高檔產品,橫桿雖然是鐵管但是固定橫桿兩邊的卻是硬塑料,這些年已經不是很結實,朱帥這一碰,頓時撞得固定右邊橫桿的硬塑料裂開一道口子。
朱帥沒有在意,趿拉著拖鞋進了廁所,打開水龍頭,水流嘩嘩而下,等了會水才熱起來。他站到噴頭下面,水順著頭流下來,頓時感覺心情好了許多。
廚房外面掛毛巾的橫桿卻再也承受不住三四條毛巾的重量,右邊固定橫桿的硬塑料猛然迸裂,橫桿一歪向上翹起,三四條毛巾立刻滑向較低的一方。說來也湊巧,本來三四條毛巾的重量並不能使橫桿生出太大的力量,但就在剛才,朱帥母親看電視劇看的眼淚汪汪,跑到洗漱池浸濕了毛巾擦了把臉,然後又掛了上去,為了著急看後面的劇情,毛巾擰的並不幹,這樣一來,毛巾沾水就比較沉重。
幾條毛巾下滑到比較低的一面使的另一頭快速翹了起來,快速翹起的橫桿一下捅在煤氣和熱水器鏈接的地方,煤氣洩漏的非常快,但熱水器裡的火苗還在燃燒,身在浴室裡面的朱帥根本感覺不到。
過了三四分鐘,洗完頭正在打香皂的朱帥突然聞到了極重的煤氣味,他覺得有些不對,關了水使勁聞了聞,煤氣的味道熏得他直皺眉頭。他知道不對,拿著肥皂走出浴室到廚房看了看。他見橫桿正捅在連接處,這下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著急的想去關上煤氣罐,他剛一邁步,手中的香皂卻突然一滑,從他手中滑落到地上,而這時他的右腳已經邁出去收不回來,正好踩在香皂上。
一切來的太突然,朱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身子向前撲倒,臉朝下向下載去。他的腦袋就猛然磕在陶瓷的洗漱盆上。「彭….卡嚓…….」他的腦袋先是被這股大力撞得如同西瓜一樣迸裂開,接著脖子承受不住這股力氣,頸骨猛然斷折。
朱帥的屍體軟軟倒在地上,白的腦漿和淒艷的鮮血混雜在一起,浴室裡的水順著打開的門流出來,泡著光潔溜溜的朱帥。
廚房裡傳來的聲音,引起了還在看電視劇母親的注意,她也聞到了煤氣味,皺著眉頭朝廚房喊:「小帥,怎麼這麼大的煤氣味,你在幹什麼?」
她的喊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煤氣的味道卻越來越濃,她疑惑的站起來快步走到廚房,一拉開廚房的門,赫然看到淒慘的一幕,瞳孔立刻睜大,呆了有一分鐘才悲傷而又驚恐的大叫:「啊……我的兒子……」這一晚,整棟樓的住家都聽到了她淒厲的叫喊聲。
剩下的幾個嘉賓死因也都是千奇百怪,沒有什麼相同的,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緣來是你的嘉賓,他們的死因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巧合。
太多的巧合,就是有預謀的了,我沉思了許久,看著資料上一個個嘉賓千奇百怪的死因,突然覺得很熟悉,猛然間想起美國有一個特別經典的恐怖電影,死神來了,那裡面的死因同樣是因為各種千奇百怪的巧合,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聯繫?

一百九十章憂鬱
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不對,嘉賓死法上的推陳出新和各種巧合跟電影裡的片段有些相似,事情的起因卻是大相逕庭,死神來了說的是本應該是經歷一次災難的人,因為提前預知到了災難的發生,躲過一劫後,按照循序挨個的離奇死亡,誰也躲不過去,很有點中國閻王叫你三更死,沒人敢留你到五更的意思。
死神來了還有點蹤跡可尋,參加緣來是你的嘉賓們死的更加莫名其妙,唯一的規律是,只要是被滅燈的就會莫名其妙的死掉,靠!我就搞不明白了,都滅燈那麼悲催了,幹嘛還整死人家?這不符合正常的邏輯思維啊。
而且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參加相親節目招誰惹誰了?一般來說,不正常的死亡都有個由頭,我卻怎麼也看不出來因為什麼由頭,戶外情節同樣如此,沒有被選的女嘉賓表白之後一口氣死了三個,同樣是因為各種巧合離奇的原因致死,我困惑的是,為什麼?
要致人死地的方法有太多種了,詛咒,邪術,都能達到類似的效果,可起碼要有個目的吧?尋仇,不像,被滅燈的男女嘉賓不可能都是被尋仇的對象,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有人想要搞垮緣來是你,會不會是競爭對手的手段?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精神一振,起碼有個方向不是,拿起資料去找趙興,推開門就見他正在打電話,一張胖臉上堆積著討好的笑容,見我來了。只是點點頭,話不停。一個勁道:「吳總放心,這件事我來辦。我來辦……」
哈巴狗似的掛了電話,那張臉跟川劇變臉似的,看著我一張臉就變成了溫和的嚴肅,問道:「什麼事?」
怪不得人家能當主任呢,就憑領導在與不在一樣熱情的這份態度,,做個主任就不屈才,我也沒功夫跟它廢話,道:「主任。會不會是咱們公司的競爭對手在暗中搞鬼?還有,我想看看前幾期錄製的視頻,不是說有黑影嗎,沒準我能看出點什麼來。」
趙興搖搖頭道:「咱們公司又不是什麼高科技公司,一家娛樂公司,沒有多大的利益讓對手如此鋌而走險,要說炒作什麼的很正常,致人死地這種事我覺得不可能發生。」
你覺得不可能發生,不代表對方也這麼想。事情沒有結果之前,一切都是猜想,也沒必要跟他矯情這些,趙興叫來秘書。讓他去拿緣來是你錄製下來的節目硬盤,趁這麼個空檔挺關心的問我:「小浪啊,想好怎麼做沒有?」
「先到錄製現場看看。節目錄製的時候全程跟蹤,應該能看出點問題。」
「嗯嗯。這也是辦法,不過卻不是最好的辦法。我覺得你也不小了,現在還沒個女朋友,不如你也參加節目,一是身在其中能更好的調查,再一個要是能找個女朋友,那可就是工作,愛情兩不耽誤了,你覺得怎麼樣?」
其實我也想過要是進展不順利乾脆親自上節目,親身經歷才能更快找到線索,但自己說出來和別人提出來差別就太大了,趙興提出來,好像我是在他的要求下才參加節目,自己提出來顯得多麼的積極主動啊,這是兩種概念,對於領導來說,積極主動和被動,差別太大了。
我要是不把這個場子圓過來,趙興跟上面說是他的提議,哥們就得坐蠟,何況他既然提出來了,難道我還能駁他的面子?要是拒絕了,調查沒有進展,再提出來親自參加就被動了。
哥們很無奈,只能是就坡下驢了,開口道:「主任,我跟你想一塊去了,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親自參加節目,把禍水引到自己身上,哎!雖然很危險,但是為了公司,我就豁出去了……」
話是這麼說,還是覺得心理不得勁,趙興這老小子如今是把我逼到一個不得不答應的份上,卻壓根沒想過我的安危,沒想過我要是解決不了,會不會出事?
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有那麼一瞬間,很是有些心灰意冷,想著乾脆辭職算了,這份工作幹不幹下去的也沒啥意思,一個不把你死活放在心上的領導和公司,跟著玩命幹下去,能有什麼前途?
我很好的控制了情緒,心裡雖然十分彆扭,表面上卻看不出什麼來,本以為趙興會很高興,誰知道他皺著眉頭琢磨了一下,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對我道:「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實話說,上面老是催著我早點把問題解決了,才想出這麼個主意,小浪啊,你一說豁出去,我還真有點猶豫了,要是你出事可就得不償失了,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哥們這個人就是心軟,聽不得別人的幾句好話,趙興這麼說,我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小肚雞腸了,何況不在星期五有鬼當主持人了,我去幹什麼?跟李一靈去殯儀館當臨時工還是去艾琳娜的心理咨詢中心?那都不是我想要的,畢竟男人的事業需要自己拚搏出來。
「主任,咱們暫時先這麼定吧,我回去跟李一靈商量商量,看看怎麼能更好解決這件事,我拿了資料就先下班,跟你說一聲。」
「你去忙,你去忙,畢竟是為了公司的正事,小浪,咱們接觸時間也不短了,你一直是我的手下得力干將,星期五有鬼本來都要永久停播了的,愣是被你經營的有聲有色,我寧可把緣來是你停播了,也要保留星期五有鬼,你別太衝動,量力而行,實在不願意接,我去跟上面說!」
我聽得出趙興說的是真心話,心裡有些小感動,哥們受不得這煽情,點點頭沒說什麼,拿了張秘書遞過來的硬盤出了公司,站在公司門外抽了根煙,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恍惚的有點傷感,本來今天是哥們的大喜日子,人生第一次得到錦旗,卻沒想到草草收場,還接了個大活。
說實在的,緣來是你出的這檔子事是最難解決的,沒準又是些個凶神妖靈作祟,就算是人,也是個有本事陰暗的人在暗中搞鬼,但哥們既然接下了,難道還能再說不幹?正好後面的節目沒有太好的素材,公司又讓錄製,就當是星期五有鬼的下期節目錄製了,再說哥們經歷過的凶險難道還少了?
想明白這些,給艾琳娜打了個電話:「喂,艾琳娜,晚上那吃去啊,聚福樓啊,成成,就那吧,把咱們人都叫上,對對,我去接小哥,一會我倆一起去……」
掛了電話,想起還有個張六六沒叫上呢,又打了個電話,讓他跟我吃土豪去,帶著張六六開著外景車直奔殯儀館,到了殯儀館,跟到了自己家一樣,老郝都不帶用正眼看我的,車停下走到骨灰堂,推門就進,門一開看到李一靈我不禁楞了一下。
倒不是李一靈再幹什麼出格的事,而是他的樣子十分的讓我感覺彆扭,丫的竟然端著一杯咖啡,憂鬱的聽著一首老掉牙的情歌,整個人似乎沉浸在了其中,見到我和張六六,呆呆的看了一眼,竟然沒有反應。
他手指上的香煙燒了大半,煙霧冉冉升起,那憂鬱的樣子,真是讓我看的蛋疼,李一靈給人的感覺永遠是沉穩冷靜,而且我認識他這麼長時間了,每次到骨灰堂,丫的不是疊元寶就是扎紙人掙外快,他那一雙什麼時候都穩定的手,正是長年累月幹這些練出來的,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個德行。
「小哥,怎麼了這是,思春呢?」我輕輕問了一句,李一靈扭頭看了我一眼,頗有些責怪,大有我打擾了他做一個安靜美男子的機會,沒搭理我,張六六也覺出了李一靈不對勁了,甕聲甕氣道:「俺覺得小哥是思春了,浪哥你不懂,俺們村裡的大騾子大馬,一到了春天,都跟小哥一樣的德行,喂草料都不吃……」
李一靈再也繃不住了,煙頭朝著張六六彈了過去,正打在腦門上,陰森道:「六六,你特媽調侃誰呢?活得不自在了是不是?」
要說張六六最聽我的,可他卻最怕李一靈,因為李一靈是真有手段,張六六嘿嘿笑著抹了抹腦門,屁事沒有的不說話了,我卻還是納悶,走到他跟前,從桌子上拿起煙,自己點著,問道:「你跟這憂鬱什麼呢?想什麼那這是?」
「浪總,我正好要去找你呢,最近這段日子我老做一個夢。」
「臥槽,你不是開玩笑吧,你還能做噩夢?何況解夢你不是懂嘛,還用的著我?再說,真是什麼了不起的噩夢,你也不至於這樣吧?你什麼沒見過啊,要真是噁心的夢,不行找伯奇給吃了唄,還至於把你搞憂鬱了?」
李一靈還是很憂鬱道:「雖說是夢,可又不像,很熟悉,感覺像是真的發生過,而且夢很古怪,我老是夢見在古代,我身穿道袍,身邊都是有些穿道袍的人,他們我很似乎都認識,卻想不太起來,我們走到一個山谷,滿是鮮花的山谷,我看到一群古裝的女人……」

一百九十一章引禍上身
「夢見女人,還是一群……這是美夢啊,你憂鬱個什麼?」我有點不理解李一靈了,俗話說春夢了無痕,多好的一件事啊,難不成夢裡被拒絕了,所以憂鬱?
李一靈憂鬱的看了我一眼:「浪總,真要是普通的美夢,我至於精神恍惚?夢沒什麼稀奇的,稀奇的是我連著幾天夢到的都是同樣的人,同一個場景,誰能一個夢連著做幾天的?」
「你不是會解夢嘛,自個解解唄!」
李一靈搖搖頭,苦笑道:「問題是我解不出來,前幾天老是夢見一座雲霧繚繞的山上,我是個道士,跟一幫師兄弟修行,同樣是連著做了幾天,我念了幾遍清心咒,接著開始夢見山谷,女人,竟然還特媽能前面連上,跟電視劇似的……」
做夢能做的跟連續劇一樣,李一靈算是頭一份了,不過做夢那有什麼規律可言,記得前幾年上大學的時候,哥們連續夢見過自個成了超人,跟鋼鐵俠pk來著,也是一連夢了幾天,可到現在我也沒褲衩外穿成了超人,鋼鐵俠倒是連著拍了幾部了。
「小哥,做夢而已,還真往心裡去了?別整的跟個娘們似的憂鬱,你不蛋疼啊?」
李一靈憂鬱的看著我:「我憂鬱不憂鬱關你屁事?找我幹啥來了?」
「你不是憂鬱的蛋疼嗎,給你找點事幹,事情是這樣的,咱們公司一檔相親節目,出靈異事件了……」
前前後後把事情一說,李一靈立刻就不憂鬱了。瞪著賊亮的眼睛問我:「現場錄像你帶來了嗎?咱們看看那黑影是個什麼玩意!」
我靠,李一靈不憂鬱的也太快了吧。跟打了雞血似的滿血復活啊這是,他那是做夢憂鬱啊。他這是閒的蛋疼的憂鬱!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坐到他電腦前面,拿出硬盤連接上,畫面呈現,看了半天,除了看到一對對狗男女互相調侃,也沒見到什麼靈異畫面。
我看的都有些不耐煩了,李一靈突然喊了聲:「暫停!」
我點了鼠標,畫面上還是沒看出什麼來。李一靈搶過我手裡的鼠標向後一點點拖動,當畫面呈現出全部滅燈,男嘉賓被淘汰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出現在男嘉賓身後,接著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有那一格畫面呈現出黑影,接下來的畫面再也沒有了黑影的蹤跡,似乎融入進了男嘉賓的身體當中。
李一靈反覆觀看,最後停留在那副畫面上。放大圖像,就見一團黑乎乎的氣體樣的東西,並沒有實際的影像或是形狀,更不像是孤魂冤鬼。總之什麼都不是,卻又感覺很不對勁,我瞧著畫面上的那團東西。問道:「小哥,看出點什麼來沒有?」
李一靈皺著眉頭搖搖頭。道:「看不出是個什麼東西,光這麼個畫面。不真實感受一下,我沒那麼大的本事。」
李一靈跟我想的一樣,就算是冤鬼孤魂,普通攝像機拍下來也都變得面目全非了,畢竟緣來是你是一檔相親節目,不像我和李一靈手裡有特殊的鏡頭,能拍下黑影都算是超長髮揮,還能拍出鬼魂的相貌來?
「現在是咱們的事了,趙興說給加工資,發獎金,我琢磨著我去當一次嘉賓,六六現場拍攝,你在一邊壓陣,總能看出來點端倪。」
李一靈呦呵一聲道:「浪總,我也看了會節目,裡面女人要求可都是挺高,有房有車有存款,那都是基礎設施,還要有情趣……你有個毛啊?就不怕上去燈全滅了?」
「節目裡那些女人白給我也不敢要啊,寧願在寶馬上哭泣,都不願意在自行車上歡笑的主,哥們那養活得起?我參加節目就把禍水往自己身上引呢,事情發生的詭異,新一期又錄製在即,總不能眼看著再死個幾口子,引到我身上,起碼我有點道術,有你和六六在旁邊照看,真有陰邪的事,咱們三個也能應付下來,不過,咱們未雨綢繆,我琢磨著是不是你幫著施法,把幾個死了的嘉賓陰魂找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李一靈沉吟了下問道:「他們死了多長時間了?」
「快一個月了吧,這一輪節目都到第三期了。」
「頭七都過了,該去地府的去地府了,該魂飛魄散也魂飛魄散了,只要沒成了孤魂野鬼,想要招其陰魂,太過艱難,明天就是十五,不如你先問問你那便宜吳老六,興許那邊有點線索。」
我一拍大腿,著啊,怎麼把吳老六這茬給忘了,吳老六這便宜師傅太過奸猾,他的時間整的太長,經常是有事不到日子,到日子了沒事,時間一長,已經習慣不依靠他了,現在一琢磨,以後有事沒事十五都他,省得他在把哥們給忘了。
「嗯,明天一下吳老六,反正節目錄製也是在三天後,咱們先做做功課,這事先不想了,艾琳娜找了飯店,慶賀哥們得錦旗,先把土豪吃了去再說。」
我拉著李一靈去參加飯局,李一靈卻拽住我道:「等一下,浪總,引禍上身這麼好玩的事,不能都讓你一個人干了啊,帶我一個。」
我很詫異的去看李一靈,參加節目有我一個人就夠了,哥們硬件設施不強,肯定是第一輪就被全滅的那種男嘉賓,李一靈參合個什麼勁?難不成這幾天夢見的女人太多,有點思春?想要找對象了?我疑惑的問道:「小哥,寂寞了這是?想要找個伴?」
李一靈道:「別扯淡了,我是怕有缺心眼的傻娘們真看上你,不滅燈你就抓瞎了,你一個人不保險,咱倆同去,肯定有一個被刷下來的吧?要不你還能再參加一期節目?」
也是這麼個道理,畢竟哥們這種暖男還是很招人稀罕的,市場那是大大的得有,萬一不滅燈,都哭著喊著要和我好,我該怎麼辦?靈異事件不親身參合,很難說得清是什麼作祟,那不是壞事了?兩人參加倒是保險,畢竟李一靈的工作不咋地,房有,殯儀館,車也有,靈車,存款有點,都是扎紙人掙的,外家一張冷冰冰的裝逼臉,見誰都跟欠他八萬塊錢似的,情趣……當我沒說這個話題,他要不被全滅燈,都沒天理了。
我正琢磨這事呢,李一靈卻顯得不耐煩道:「就這麼定了,哥們最近閒的無聊,你要不讓我參合,我就出去給人選墓地去了,也當出去散散心,省的整天做那連續劇的破夢。」
看看,我怎麼想的來著,丫的就是不懂人情世故,本來是他特別想要去,卻不會說些好聽話,直來直去的還威脅我,試問這樣的男嘉賓,那個女嘉賓能看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看李一靈的表現了,嘿嘿笑道:「那就一起去,不過,你要是第一輪就被滅燈了,可別臉上掛不住!」
「我是找事幹去了,不是真缺媳婦,少操點你那閒心吧。」
李一靈當男嘉賓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道行高,一般的妖魔鬼怪不在話下,厲害點的也能對付半天,我還真不信那個錄像裡的黑影真能把他怎麼著了,何況還有我和六六在呢,兄弟們在一起,咋也出不了大事,那就一起去唄,反正李一靈都閒的蛋疼做連續劇的春夢了。
「成成,那就這麼說定了,咱們先吃土豪去……」
人生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有個土豪做朋友,艾琳娜就是我和李一靈的土豪朋友,可以這麼說,認識她以後我們哥倆的眼界大開,以前只在電視裡看到的稀罕物件,吃的,喝的,自打認識艾琳娜以後,見識了不少,艾琳娜也真心拿我倆當朋友,但凡有點屁大個事,就要慶祝一下,那就慶祝唄,反正不慶祝白不慶祝。
今天人來的很齊,羅越,六六,艾琳娜,班小賢……藍雙雙都來了,見到我還有些尷尬,我看著她那張熟悉的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暗自歎息,什麼都是原裝的好啊。
飯吃的很開心,你來我往之下,哥們喝的有點高,腦袋一懵,忍不住吹牛逼,把和李一靈要參加相親節目的事說出來了,還吹自己一定是搶手貨,等著哥們勝利的好消息之類的,我吹的挺上勁,突然發現原本挺熱鬧的場面變得鴉雀無聲,再一看,所有人都傻乎乎的看著我和李一靈,滿臉的不可思議。
艾琳娜張著大嘴,突然一把抓住我問道:「浪總,你和小哥真要去參加相親節目?」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我覺得很納悶,參加相親節目,又不是作奸犯科,至於這麼驚訝嗎?艾琳娜突然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很認真的對我道:「浪總,我求你個事,你們參加相親節目,一定把我叫上,我給你們當親友團去,真的,就求你這一件事……」
把我整的挺懵,不明白艾琳娜如此激動幹什麼?羅越也突然對我道:「浪哥,我求求你,也把我帶上唄,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和小哥現場的表現,看看那些女嘉賓突然全部滅燈的壯觀景象!」

一百九十二章糊塗鬼
怪不得這幾個貨如此熱心,原來是想看我和李一靈的熱鬧,不只是他們期待,我也期待啊,真不知道天生帶著生人勿進屬性的李一靈上了相親節目會是個什麼德行,反正哥們正常的很,出不了什麼笑話讓他們看,於是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一頓飯吃的皆大歡喜,各自散去,第二天我和李一靈起了個大早,帶上黃符法器,來到緣來是你的錄製現場,導演,監製,主持人一概不在,只有一個小助手在現場等我和李一靈,我也沒在意,畢竟奪權是件很讓人難堪的事,這事要出在我節目,有個人要來指導,還得聽他的,我也彆扭。
小助手二十多歲,叫夏涵,見了我和李一靈顯得很不好意思,訕訕的說導演和監製們有事之類的,我一笑置之,和李一靈簡單佈置了下,先是拿出一個小小的鐵盆,在裡面放上一些水和米,兩人開了陰陽,李一靈親自操刀,手拿七張黃紙,圍著錄製現場繞圈,口中念叨著:「頭上來,腳上走。頭上來,腳上走……」
開了陰眼的我,聚精會神盯著李一靈身後,如果錄製現場真有陰魂邪祟,一定會跟在李一靈身後,我卻什麼都沒有看到,我倆誰也不敢大意,依然是按照程序認真執行,李一靈繞著整個錄製大廳走了三圈,走到鐵盆旁邊,把七張黃紙燒了,接著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不論是家裡的還是外邊的,渴了喝點水,餓了吃點米。跟我到十字路口取錢去吧!若是去晚了你們可要得不到了,沒你們的份……」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