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慵懶的午後。喝上一杯咖啡,聽一曲舒緩的歌曲。本來該是很有情調的一件事,我卻絲毫感覺不到舒適和溫暖。坐到李一靈對面,李一靈手指夾著根煙,青煙冉冉的飄蕩在玻璃窗前,他的表情很平靜,我卻看出了無奈。
我伸手從桌子上抽出根煙來,同樣點著了,深吸了一口,沉聲問道:「小哥,發生什麼了?」
李一靈吐出個煙圈。聲音有些飄渺:「李楊死了!」
李楊是四號男嘉賓的名字,雖然我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心中還是忍不住一沉,問道:「怎麼死的?」
李一靈無奈的搖搖頭,道:「李楊比袁弘晚五分鐘出來,我跟在他身後一直小心保護,李楊家離的比較近,沒有坐出租或是公車,而是步行。過了兩個街口,進了條小路,路不算太寬,前面不遠處有人在裝修施工。鐵架子搭的很凌亂,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跟了上去。跟李楊也就兩三步的距離,可沒想到李楊轉身進了一家小賣店。
我正在猶豫是不是該跟上去。李楊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出來了,這個時候樓上像是有人在吵架。一個花盆凌空砸下,關鍵時刻我在小賣店門口及時推了一把李楊,花盆砰然落地,就差那麼一瞬,李楊就得慘死在花盆下,我似乎感覺到有股陰沉的力量在頭頂上方,抬頭去看,什麼都沒看到。
我救了李楊,他立刻就認出我來了,
李楊非要請我去吃烤魚,我說不用,都這會了隨便吃點得了,李楊看起來不算很富裕,帶我找了家拉麵館,要了幾個涼菜,兩瓶啤酒,飯店很小,街邊開的那種,店面也就四十平米,只有一個窗戶,光線也不足,屋頂上點著盞一百瓦度數的燈泡。裡面擺了幾張簡易桌子,屋子後面用木板隔了一個工作間,裡面爐火燒的正旺,一個身上繫著白圍裙的大胖師傅汗流滿面的正在忙活。
靠近胖師傅前面離一張飯桌不遠處的屋頂上有一個老式的吊扇在「嗡嗡嗡嗡……」扭動,已經並不靈活的扇面,散發出還算強勁的風。
來吃飯的人並不多,只有四五個人零散坐在兩張桌子旁。我倆找了個空桌子坐下,趁著飯菜還沒端上來,李楊跟我聊起了關於上節目的事,也沒什麼新鮮的,全都是埋怨,說什麼沒車沒房沒錢的,上這種節目就是找虐之類的。
我一邊敷衍,一邊想著先前花盤掉下來的事,我感覺到了一股陰暗的力量,卻看不出這力量源自何處,李楊出事的時候正是中午,天地間陽氣最盛的時候,今天又是個大晴天,什麼陰邪物件敢在這個時候出來害人?
我很是有些納悶,就在出神的時候,李楊越說越鬱悶,拿起筷子比劃,竟然把一根筷子比劃到地上去了,我們坐著的簡易小桌子本來就不高,當他低頭撿筷子的時候,另一根筷子並沒有放下,右手攥著豎著立在桌子上,彎腰去撿,恰巧地上有一片油劑,那是桌子上裝辣椒油的碗裂開了一條縫隙流出來所致,而他卻巧的不能再巧的右腳踩到了辣椒油上,不由得俯身向下一栽。
我又感覺到了那股陰邪的力量,本能的一驚,來不及多想,伸出胳膊架住了身體不受控制的李楊,此時他眼珠離豎起筷子只有一指的距離,接著那股力量就消失不見了,這一幕嚇的李楊不輕,顫抖著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他愣愣出神的時候,胖廚師抻出一碗拉麵,加好湯放上香菜要端出來。許是現在不是很忙,店裡只有他一個人在忙活,他在加湯的時候鍋蓋沒有蓋上,一股巨大的蒸汽頓時騰空而起,蒸汽帶著一團白煙升騰到屋頂,被屋頂擋住後迅速四散,把個老式的吊扇衝擊的一陣搖晃。
吊扇已經有些年頭,不是很牢固,蒸汽一起,吊扇再也承受不住這股衝擊,上面固定吊扇的管子猛然脫落,連帶著裡面的電線一起斷開,吊扇帶著風聲向下面的桌子上砸去,下面桌子上正好有一個口杯喝完後當杯子的玻璃杯,電扇猛然落下砸碎玻璃杯,風扇卻餘勢未消,扇葉仍然轉動,帶動被砸碎的幾小塊玻璃如同子彈向李楊和我激射了過來。
事發的一刻,我突然感覺不對,本能的向後一倒,正是這種本能使得玻璃碎片還沒有被彈出,就已經發覺到危險。我帶著凳子身子向後一仰,正好躲過玻璃碎片的一擊,雖然躲過去了,但玻璃碎片就在我喉嚨邊上擦過,如果不是這一仰,恐怕喉嚨就被玻璃碎片擊穿。
「啪!」玻璃碎片打在牆上一聲脆響,我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喉嚨間冷颼颼的一陣冰寒,再看李楊,他的喉嚨已經被碎玻璃擊碎,頹然跌倒砸碎了身後的桌椅,我知道待下去麻煩多多,趁著沒什麼人注意,轉身溜出了麵館。
李一靈說的很詳細,甚至有些繪聲繪色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狠戾,我知道他是生氣了,李一靈心高氣傲,卻接連遭到挫敗,不服氣是肯定的。
我沉默著沒說話,腦子卻轉個不停,李一靈比我強多了,他至少幫著李楊躲過了兩劫,第三次卻沒躲過去,我分外注意的是,這三次意外李一靈都感覺到了陰暗的力量,但這股力量卻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只在殺人的時候出現,第一次,陰暗力量出現在高處,花盆落下的時候,李一靈推李楊,就沒時間觀察上面的情況,第二次出現在兩人身邊,但是直到李楊有危險李一靈才感覺到,卻同樣因為救人,而沒有時間追查陰暗力量的來源。
第三次就更邪乎了,那股力量竟然把李一靈都算計在了裡面,李一靈要是躲不開,那就多了一起意外,躲開了,這個時間足夠那股陰暗力量遠遁,可這到底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又是什麼樣的法術,竟然能如此邪乎?
李一靈都看不出是什麼樣的陰暗力量,也找不到源頭,說明這種致人死地的法術是能遠程攻擊的,不用本人不必親自動手,雖然這樣的法術有很多種,但符合我們遇到的這種情況的只有詛咒術了。
所謂的詛咒術,是使用黑暗或邪惡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願望的一種方法或手段。詛咒有很多種方式,主要有巫蠱,召邪。詛咒用的巫蠱有很多種,比如苗疆的毒蠱或蟲蠱。
還有一種方式與苗疆巫蠱有些類似,在小罐裡養著招來的邪靈,並用自己的鮮血進行飼養,在需要的時候,罐裡的邪靈會以主人希望的形態出現,執行主人交付的任務。召邪主要是通過一定的儀式召喚含有怨氣的孤魂野鬼,使用他們的怨氣得到力量,並加以利用,以達到自己的願望,還有一些血咒,自殺前發出強烈怨恨的氣息,許下的誓言……這些都是詛咒。
上面這些詛咒起作用,一般的咒罵,基本上浪費口水,沒有個屁用,除了詛咒術,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邪術能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忍不住問道:」小哥,你說會不會是詛咒術?」
一百九十九章留言
李一靈搖頭苦笑:「我看不出來,法術不管是正的邪的都需要時間佈置,李楊死的太急促了,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那股子陰暗力道不同於邪靈厲鬼,陰邪氣息並不明顯,不太像是詛咒術。」
李一靈沒把話說死,看得出他也有些迷惑,我喝了口咖啡,回想袁弘死亡的瞬間,廣告牌子早就存在危險,早晚得掉下來,卻偏偏掉在了袁弘的腦袋上,很像是一起意外,可我和李一靈都知道絕不是意外,也不可能有人提前佈局,畢竟廣告牌早就存在了,這就太玄乎了,對方怎麼知道袁弘一定會走那條路的?又怎麼知道他一定會走到那樣的位置?
是他暗示了袁弘,還是早就做好了安排?死亡接二連三發生在參加緣來是你的節目嘉賓身上,目的又是什麼?我和李一靈腦洞大開都沒琢磨出來,更疑惑的是,對方為什麼偏偏留下我倆?難道它不知道我倆會是他策劃這一切的最大阻礙?
「別琢磨了,既然開始了,就不會很快結束,既然咱倆都進入了下一輪,那就繼續參加節目,對方一定會再出手。」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如此了,我倆離開咖啡店,回到我家開始畫符,這次的符都是保身的符和攻擊性的符,對方陰險,多準備總是沒有壞處,接下來趙興接到了袁弘以及李楊的死亡消息,打電話問我進展的怎麼樣了。
電話裡面趙興顯得很焦慮,說警方再一次向公司提出了停播的要求,公司沒有答應。正在扯皮,但這肯定是最後一期了。如果我和李一靈解決不了這件事,緣來是你不會再有下一期。
我把和李一靈的親身經歷的兩起死亡跟他說了一遍。讓他最好找私家偵探查查競爭對手,從目前的情況看,背後使手段的人針對的不會是某一個人,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想把節目搞垮,我還跟趙興說一定要保證我和李一靈能夠參加戶外環節,不管趙興使什麼手段。
接下來沒什麼好說的,一連三天,我和李一靈各自準備。準備配合著節目準備進入下一輪的戶外環節,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和李一靈在網上的呼聲相當高,節目播出之後,網上又是一片喧囂,尤其是對李一靈的表現,點讚的那是大大的有,我的表現還算一般,李一靈就太出格了。緣來是你甚至呈現出了火爆的程度。
畢竟李一靈的顏值高,那麼有個性,幹著一份外人看起來很神秘的工作,比起以往油滑的男嘉賓來說。李一靈的另類,刺激了現代追求個性化的年輕人,只是一期節目。就把先前緣來是你的話題人物給蓋了下去。
尤其是投票環節,星期五有鬼的粉絲瘋狂湧入緣來是你節目的留言板。強烈支持我和李一靈,彷彿這是一場盛會。那票數漲的遙遙領先,更有粉絲留言:只要浪總和小哥出現的地方,一定有靈異事件,會不會是緣來是你發生了靈異事件?否則為什麼浪總和小哥要參加這麼一檔沒啥品味的相親節目?
我不禁為這位id叫做我愛玄貓的網友悄悄點了個贊,還有的人說,緣來是你播出了這麼多期,就屬這期節目最好看,浪總和李一靈是他們見過最不裝逼的嘉賓……
趙興根本沒來得及幕後操作,我和李一靈的票數就已經遙遙領先了,進入下一輪戶外環節一點問題都沒有,總之網上吵的很熱鬧,但幾個嘉賓的死卻一直沒有洩露出去,估計公司也是花了大代價,隱瞞了下來。
翻看著緣來是你的留言板,我很為自己和李一靈能有這麼高的人氣感到驚訝,一條條的看下去,我突然看到一個id叫**恨恢恢的網友留言,只有短短的一句話,虛偽的節目,虛偽的人,參加節目的嘉賓都要死!
這算是一個詛咒嗎?我急忙給班小賢打電話,讓他幫忙查查愛恨恢恢的確切地址,掛了電話,我死死盯著這條留言,很是疑惑這位叫愛恨恢恢的網友為什麼要留下這麼一句話?難道他就是兇手?我仔細看著上面的id和發帖時間,上面顯示的是手機留言,留言的時間是節目播出後的兩分鐘以內,但很快就被其他帖子壓了下去,並不顯山露水,甚至連回復的人都沒有。
如今是個噴子橫行的世代,很多人平時生活很不如意,喜歡在網絡上找優越感,所以不管什麼節目都有人噴,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這樣類似詛咒的話也不少見,誰也不會當個事,只有我知道內幕,才會對這條留言上心。
我不是黑客,除了會裝系統,別的就一竅不通了,只能是等班小賢的回復,一等就是一上午,直到下午班小賢才回過來電話,說是找到了點線索,對方是在一家電信營業廳的展示櫃檯上,用讓客戶體驗的手機發的,連id都是當時註冊的,沒什麼線索。
我對班小賢的辦事能力提出了質疑,從跟他們接觸以來,調查什麼是方便了不少,但一說線索之類的,總是在調查中,班小賢苦笑著對我道:」浪哥,我們學的是正常的刑偵,你接觸過的案子都是不正常人類干的,甚至不是人幹的,太有難度了!」
我一琢磨,也是這麼個道理,但還是忍不住埋怨了幾句,掛了電話,一個人愣愣出神,總感覺這次事件不同於以往,看似沒什麼了不起的,感覺卻更加的凶險,因為我和李一靈壓根就看不出對方的手法。
沉思之際,夏涵打來電話,讓我和李一靈下午去著名的天晴度假村匯合,參加節目的拍攝,他不敢給李一靈打電話,讓我代為通知,我給李一靈打了電話,讓他來找我,開始研究我們要去的度假村。
戶外環節中,每期節目都會找個山清水秀的度假村或是旅遊點作為拍攝地點,為期三天,天晴度假村位於海拔七百八十米的山上,空氣清新,負氧離子含量極高,無任何污染,讓來自城市的人們享受難得的自然和清新的空氣。
度假村建築基本上是按中國古園林的佈局來設計的,依山就勢,順勢而為,曲徑通幽,移步換景;建築物看上去錯落有致,有虛有實,有藏有露;色彩含蓄隱藏;裝飾簡潔明瞭,為了將山地建築推向極致,度假村的建築、裝飾和傢俱是用統一的手法設計,這就是「宜粗不宜細,宜拙不宜巧」。
相當的高大上,比起龍騰度山莊來,還要風景優美,富麗堂皇,如果不是跟緣來是你的節目組入住,我和李一靈絕對捨不得花錢到這玩上幾天,看著電腦上度假村美麗的景色,我忍不住歎了口氣,經歷了如此多凶險的靈異事件,這次應該算是環境最好的一次了,難不成是老天爺見我哥倆不容易,給的特殊照顧?
李一靈來的很快,開著靈車,我琢磨了下,既然要與眾不同,就不如玩的大點,乾脆開著靈車,帶上張六六,準備好一切,直奔天晴度假村,兩個小時後,到了天晴度假村門外,現在不是暑假,度假村內的遊客不算太多,大門上掛了個橫幅,歡迎緣來是你在度假村選景拍攝。
節目和天晴度假村配合,可以說是雙贏,對節目來說到這樣的地方拍攝,顯得節目很有檔次,何況租金也不算貴,畢竟對度假村來說是一次免費的廣告,而且一整期的節目都在度假村內拍攝,各種景象和設施都能展現出來,雙方可取所需,就是不知道要是這期緣來是你死的人太多,度假村的負責人會不會把腸子都悔青了。
夏涵在門口接的我和李一靈,見到李一靈開著靈車,臉上那叫一個精彩,很是尷尬又有些畏懼,想要說什麼,張張嘴愣是忍住了,乖巧的給靈車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下,我和李一靈施施然進了度假村,到現在還是沒有看到節目的導演和製片。
要說這二位也真是夠小家子氣的了,上次錄製節目兩人就躲了起來,節目湊合著錄製的,這次仍是沒有露面,這是把我和李一靈當做對手了,我倆心裡都有點不痛快,本來就是冒險的活,背後殺人的人邪術又厲害,導演和監製不配合無疑更是增加了難度。
但人家就是不露面,躲著你,那也是沒有辦法,琢磨了下,我讓張六六跟著我拍,乾脆就把這次節目當成星期五有鬼的節目做,其餘的愛咋咋地,盡人事聽天命!
夏涵帶我倆進了度假村內,環境最好卻最偏僻的賓館內,一人一個標間,我和李一靈張六六的緊挨著,接著給我了倆一人一個身份牌,上面顯示我倆是緣來是你的節目嘉賓,可以憑著身份牌去吃飯,消費,酒水,食物都是免費的,最後由節目組結賬,其他的花銷就是自己的了。
安排完讓我倆休息一下,晚飯後七點半到度假村的休閒中心集合,開始按照節目進度拍攝。
二百章撲朔迷離
根據節目安排,五位男嘉賓先聚集到一起,晚上開個小會,選擇山莊內的五個景點,六位女嘉賓明天早上到,來之前讓她們選擇六個景點中的其中一個,看跟那位男嘉賓有默契,就去選擇的景點找男嘉賓,如果兩個女嘉賓選擇了同一個景點,那麼兩個女嘉賓同時跟男嘉賓約會,如果沒有人選擇男嘉賓選擇的約會地點,男嘉賓自然就不能約會,同樣,如果女嘉賓選擇的約會地點沒有男嘉賓,就只能回賓館。
我和李一靈到了山莊,不再像先前那樣患得患失,將一切放下,夏涵走後,各自睡了一覺,養好精神,胡亂洗了把臉,簡單捯飭了下,帶著張六六直奔休閒中心,賓館各處都有緣來是你的指示牌,倒也好找,我倆直接找到聚會的會議室,推門進去,正中間的一張長方形會議桌旁邊,已經坐了三個男嘉賓。
屋子裡三架攝像機架好了等待開機,三位男嘉賓歲數有大有小,最大的二十八歲,最小的二十三歲,比我小倆月,三位男嘉賓見我和李一靈進來都朝我倆點頭示意,可看到我倆參加節目還帶著自己的攝影師,忍不住都楞了一下。
李奇手中拿著節目的進度表,指揮著現場工作人員以及攝影師,抬頭見我進來了,朝我笑了笑,伸手出來。
我不明白李奇是什麼意思,跟他握了握手,李奇把我拉到門外,看了看四下無人,小聲對我道:「本來這期節目是有導演和監製的。但是兩人臨時有事來不了拉,所以現在拍攝和節目進程。都由我來掌控了。」
導演,監製都不在。李奇掌握了大局,節目照常拍攝,很是不正常啊,我忍不住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昨天導演和監製在大排檔喝酒,碰上一幫小痞子打架,也不知道招誰惹誰了,一夥子逃到他倆吃飯的地方,被另一夥子追上。好一頓打,把他倆當成對頭了,導演腦袋被開了瓢,監製老王被砍的渾身是血,現在還住院呢……」
這個節點出事,肯定是事出有因啊,背後搞鬼的人能讓人意外死亡,讓人倒點霉,那就更沒問題了。雖然不確定是不是那個人幹的,但多少有點關係,否則也不會巧合到導演和製片全都出事。
我不明白的是,背後那人都那麼牛逼了。還用的著把導演和監製剔除出去?還是這兩位一直沒出現的關鍵人物有嫌疑?
沉思當中,李奇小聲對我道:「公司說節目出了靈異事件,讓我配合你。有什麼要求你只管說,我一定全面的配合你。現在你才是主掌大局的人。」
李奇說的客氣,我怎麼也得客氣兩句。對他道:「李哥,我們哥倆參加節目是公司的安排,是為了節目中的詭異事件來的,不是來搶班奪權的,你還得配合兄弟啊,不怕你知道,又有兩個男嘉賓死了,我親自跟了一個……」
我把袁弘的事跟李奇說了一遍,李奇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目光,對我道:」我……其實也聽到了點傳聞,可節目我都主持了三年了,一直平平安安的,就從上個月起,開始出事,也沒得罪誰啊……」
「這話咱們以後再說,李哥,你最好跟公司申請一下,也跟度假村溝通一下,多裝攝像頭,多安排攝影師,咱們全方位拍攝,沒準就能看出點什麼來。」
李奇點頭對我道:「這事不解決了我的飯碗也就丟了,我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你是來幫忙的,兄弟我感激還來不及呢,絕不會拖你的後腿,你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我這就去給公司打電話。」
我琢磨著女嘉賓明天才到,就算有事,也是人齊了才會出事,安慰李奇放心,該怎麼錄製節目怎麼錄製節目,讓他幫忙把張六六安排到最顯眼的位置,直接進行拍攝。
李奇滿口子答應,我倆進了屋,裡面的男嘉賓似乎都等的有點不耐煩了,李奇讓攝影師準備好,開始正式拍攝。
李奇深吸了口氣,首先向各位男嘉賓問好,然後大家互相自我介紹了一下,三個男嘉賓當中,年紀最大的叫於海,是個海龜,高大英俊,戴著個眼鏡很是文質彬彬,二十五歲的叫楊克,年紀輕輕的已經是一家貿易公司的副總,看上去很穩重,二十三歲跟我同齡的有點吊兒郎當卻相當清秀的叫做張鑫,是個富二代。
於海和楊克參加節目找女朋友很正常,我能理解,不明白張鑫個富二代湊什麼熱鬧?憑他的家世,完全可以包小明星了,跟這幫子苦逼搶什麼食啊?估計丫是對賽車,包明星之類的玩膩了,要來上節目找刺激,除了這個可能,我實在想不到他參加節目的理由是什麼。
自我介紹完,大家算是有了個最初的瞭解,於海和楊克比較成熟,對我和李一靈都是微笑點頭,倒是張鑫對我倆保持了相當大的興趣,湊到我身邊道:「浪總,我也看你的節目,是你的粉絲,下次有什麼好玩的事,帶上兄弟我唄!」
我對富二代沒什麼好印象,其實說起來也簡單,因為我不是富二代,難免羨慕嫉妒恨,可畢竟錄製節目呢,我也不能掃他的面子,笑著道:「成啊,你要是膽子大,沒事了去找我玩,保證你刺激。」
就是句客套話,張鑫卻當真了,眼睛冒著光對我道:「那咱說好了啊!」
我很無語,富二代怎麼都空虛成這樣了,艾琳娜如此,張鑫也是這個德行,難道真是說衣食不愁,不用奮鬥,活的空虛,閒的蛋疼?人生就剩下追求刺激了?
我點點頭沒說話,李奇指導著我們進入第一個環節,選擇約會地點,會議室的屏幕上放了幾段天晴山莊的幾個主要景點,一個是小橋流水的蘇州園林,一個是山巔的怪石嶙峋,一個是歐式風格的禮堂,一個是遊人如織的山路,一個是薰衣草的花海。
五個景點,每個男嘉賓要選擇其中一個作為約會地點,於海選擇的是小橋流水,楊克選的的歐式風格的禮堂,李一靈選的是山巔的怪石嶙峋,剩下我和張鑫沒選,這小子還挺懂事,估計把我的話當真的聽了,謙虛道:「浪哥先選,我那都行。」
丫不是來相親的,就是個來湊熱鬧的,我也沒客氣選擇了薰衣草的花海,最後自然就是張鑫的山路了,選擇完,今天的錄製也就完成了,剩下就是明天的安排,李奇讓我們各自散去,率先走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別看男嘉賓就五個人,卻明顯的分成了兩派,於海和楊克比較談得來,走的很近,似乎跟我們有點若有若無的距離感,張鑫卻纏著我和李一靈,於海和楊克打了個招呼,兩人出了會議室。
我和李一靈不敢大意,商量著先把整個山莊走一遍,關鍵地方佈置黃符,招呼了張六六往外走,張鑫卻跟了上來,很熱情的問我:「浪哥,你節目裡播出的都是真事?」
真相沒有揭露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幕後兇手,我不敢跟張鑫走的太近,但又沒法擺脫他的糾纏,明天女嘉賓就到了,今天不佈置好,以後就很難再有時間了,我很著急,又不好冷言冷語的拒絕他套近乎,李一靈看出了我尷尬,陰沉沉對張鑫道:「我們有點事,你就別跟著了。」
張鑫嘿嘿笑了聲,彷彿沒有聽到,我也忍不住了,道:「我們真有點事,回頭再帶你玩。」
張鑫清秀的臉突然就沉了下來,湊到我耳邊輕聲道:「浪總,你們不是來參加節目這麼簡單吧?你和李一靈年紀都不大,不是著急娶媳婦的年齡,更不會像別人一樣想增加曝光率,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緣來是你發生靈異事件了,你們是來拍攝靈異節目的,對不對?」
網上已經有很多人這麼猜了,我倒是並沒覺得多稀奇,笑道:「你知道就行了,別對別人說,不是不帶你玩,事情還沒搞清楚……」
我試著打發走張鑫,卻不料他眼神突然一冷,輕聲對我道:「節目出事已經快一個月了,嘉賓死了七八個,你們參加的這一期,死了袁弘和李楊,你倆還沒有搞清楚,看起來你和李一靈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咱們還是各玩各的吧?浪總,我不耽誤你正事,你也別來給我添堵,否則別怪哥們不客氣。」
說完,頭向後一仰,又變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微笑著對我道:「我也不是沒眼力價的人,既然你們不願意帶我玩,那就各玩各的吧!」說完很得瑟的朝我們三個擺擺手,一甩頭,轉身走了,跟特媽青春小鳥似的,一去不回頭了。
目送著張鑫的背影,我腦海裡出現無數個疑問,這小子是什麼來頭?為什麼他知道的這麼清楚,先前趙興跟我說過,節目出事之後,一直隱瞞的很好,消息並沒有擴散,也是怕引起其他嘉賓的恐慌,為此公司花了不少的力氣,除了警方和公司的幾個高層人士知道,也就是我們幾個了。
張鑫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既然知道了,還來參加節目,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對我說的那幾句話又是什麼意思?是威脅還是什麼?
夜色降臨,我感覺事情愈發的撲朔迷離了。
二百零一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