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這一點還真是節目組的疏忽,徐蓉敏銳的找到了,轉身就去找喝的,我精神一振,徐蓉只要在喝的當中加入一點符灰,只要不太明顯,有人喝下去,出狀況的那個人一定有問題。
其實我完全可以和李奇溝通,讓節目組在準備的飲品中加入點符灰,但我之前沒想到用符灰試探的法子,直到徐蓉說要當臥底我才想到用符灰試探一下,再一個,我也不太敢特別相信攝制組的人,萬一背後搞鬼的人是攝制組的人呢?
雖然攝制組成員的每一個人來之前都是查了又查,並沒有查出什麼來,那也不能小心大意,李奇也沒洗脫嫌疑,他可是節目的當家頂樑柱,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之前卻顯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直到戶外環節才和我說起,而且導演和製片出事的時間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不能不小心啊,敵在暗,我在明,只有親自證實了的人才能放心,顧忌未免太多。
趁著女人們互相熱鬧的時機,我拽過李一靈,臉上帶著笑容,眼睛看著幾位女嘉賓,跟李一靈耳語,表面上看來像是在品味每位女嘉賓,其實說的卻是:「小哥,徐蓉答應做咱們的內應,拿來的飲料裡有紫氣符的符灰,待會你仔細觀察,看看誰有異常。」
李一靈眼睛突然一亮,小聲道:「浪總,變聰明了啊,還知道找內應了。」
我剛想說徐蓉自己找上來的,徐蓉端著一大杯的果汁回來,身後還跟著個服務員拿著杯子。

二百零四章愛好配對
我開始緊張起來,雙手扒在桌子上仔細看著徐蓉的動作,希望別出差錯,徐蓉微笑著把杯子都收在手邊,一杯杯的倒上果汁,招呼著大家傳過去,在她的張羅下,很快就人手一杯了,最後兩杯她故作嬌羞的親自端到我和張鑫身邊,我接過手來,暗自歎息徐蓉辦事就是得力,連男的都人手一杯了,也省的我動手腳了,更厲害的是,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果汁裡愣是看不出半點符灰的痕跡。
於是我就更緊張了,使勁盯著幾位嘉賓看,可我就一雙眼睛,人卻有十一個,想要看全實在有點困難,心裡暗自琢磨,真要有妖人,晚上就給他來個斬妖除魔!許是我眼睛瞪得太大,端起杯子要喝果汁的祝思雨突然楞了下,問道:「浪總,你使勁盯著我看幹什麼?」
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李一靈冷笑道:「別怪他,浪總有個失散多年的親妹妹,見到年紀差不多的就使勁盯著看,你要不動彈,他都能看一下午,這是相親節目,他更得仔細看清楚了,別在跟失散多年的妹妹好上了。」
李一靈話說完,大家都笑,誰也沒想到李一靈有如此冷幽默的一面,幾個女嘉賓都朝他看了過去,哥們卻很尷尬……臥槽,這是拿誰窮開心呢?你丫才有個失散多年的妹妹呢!我咳嗽一聲掩飾住尷尬道:「相親相親,不相怎麼親啊?」
徐蓉笑著圓場:「思雨,浪總這是對你感興趣啊,傻啊你。還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祝思雨臉一紅,喝了口果汁。我眼睛就瞪的更大了,喝下果汁的祝思雨並沒有任何異常。還掏出紙巾擦了擦嘴,羞澀的看了我一眼,我卻對他沒興趣了,急忙去看別人,祝思雨見我這模樣,臉上很是冷了一冷。
女人們還在聊著天,男人這邊卻顯得有些冷清,李一靈仍舊是那副誰都欠他錢的冷面孔,張鑫還在漫不經心的玩著手機。於海和楊克喝了果汁也沒有異常,女嘉賓中,朱婷沒有喝果汁,其它的幾個喝了同樣沒有什麼異常。
就剩下張鑫和朱婷沒喝,會不會他倆其中一個就是?我很是著急,但也不能抓著兩人的脖子硬灌下去,無奈之下只能是給徐蓉打眼色,徐蓉不動聲色,也不知道看到沒看到哥們的眼色。依舊跟幾個女嘉賓熱火朝天的聊著,聊了會,徐蓉端起杯子對朱婷道:「婷婷,你是姐妹中年紀最小的。姐姐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稱心如意的人。」
朱婷舉起杯,跟徐蓉對碰了一下,哥們眼睛都沒眨一下。眼見朱婷喝了口果汁,臉色突然一陣漲紅。我不由得一愣,符是紫氣符。俗話說紫氣東來,紫氣也是道家的修煉有成就的一種表現,而陰邪之人,身上的煞氣不是黑就是白,紅色不是沒有,那是血腥之氣,一般身上有血腥之氣的,一定是凶煞至極的,朱婷明顯不是這樣,而且她臉上的紅色是正常的紅,不是妖異的紅,所以結果就是,我沒看出來。
可畢竟朱婷有了點反應,或許她能耐比較大,能夠掩飾的很好也說不定,我將他列為了重點對象,接下來沒喝果汁的就只有張鑫了,這小子還在玩手機,我挺不明白的,先前他跟我和李一靈整的神神秘秘的,以為要發大招呢,感情就在那刷微博?
我把他面前的杯子推給他道:「喝口果汁吧,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說話,你光玩手機,太不合群了吧?」
張鑫終於停下了擺弄手機,呦呵一聲看著我,道:「浪哥不是不把我這種紈褲放在眼裡嗎?怎麼還主動關心起我來了?」
我嘿嘿笑道:「你是土豪,現在流行抱土豪的大腿,我本來想矜持一下的,看你不搭理我,就只能湊上來了。」
張鑫斜眼看我,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在果汁進入他喉嚨的一瞬間,我清楚看到從他天靈上冒出絲絲黑氣,心中不由一凜,轉頭去看李一靈,李一靈也盯著張鑫看,張鑫卻是什麼都沒感覺到,放下杯子,對我道:「浪總,我還真有事找你,晚上還有個約會的環節,咱們在右邊的假山那邊見一面,怎麼樣?」
「好,咱們就說定了,不見不散!」我回了一句,嘴角不禁露出笑容,這小子還是嫩了點,竟然想先釣我,你不來找我,我都要去找你,看看你玩什麼蛾子!心裡有了點底,忍不住鬆了口氣,決定晚上制服住張鑫,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大家相聚在一起聊了會,也就該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主持人李奇出現,笑著告訴我們下午是自由活動環節,大家可以互相瞭解一下,晚上吃完飯進行下一個環節,愛好配對。
什麼是愛好配對呢,其實很簡單,整點不同口味的咖啡或是蛋糕,讓男女互選,選擇到一樣口味的就算是愛好相同,可以出去約會,這次玩出了新花樣,選擇音樂,也就是說男嘉賓選擇一首歌,站在樓下,樓上的女嘉賓聽到喜歡的,有感覺的,就下樓跟男嘉賓約會,接著換男嘉賓,換曲子……
每個人要在晚飯前選出曲子交給攝制組,進程告訴了大家,就該去吃飯了,飯桌上男人們……其實是於海和楊克充分展現了男人的紳士風度,李一靈和張鑫比較另類,各吃各的,哥們比較正常,既不顯得熱情,但也不冷冰冰的。
這期緣來是你恐怕是有史以來男嘉賓最不著調的一期了,女嘉賓們臉上的神情充分顯示出了她們的不滿,畢竟上一期戶外節目不容易,不說是百里挑一,也是千辛萬苦,誰能想到男嘉賓除了兩個正常的,其他的如此另類。
於是於海和楊克就成了香餑餑,幾個女人都圍著他倆轉,給這兩小子美的,還覺得自己真有魅力呢,大鼻涕泡都快美出來了,一個個的十分得瑟,吃完飯竟然有四個女生跟兩個男嘉賓互相接觸去了,只有徐蓉和朱婷沒有湊熱鬧。
本來是女多男少的局面一下反轉了過來,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張鑫突然站起來對徐蓉道:「徐姐姐,我就喜歡御姐類型的,咱倆瞭解瞭解?」
說是自由活動,但還是有攝影機跟著的,徐蓉當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笑道:「好啊,我不介意姐弟戀的……」
既然張鑫嫌疑最大,我不禁有些擔心徐蓉,剛想說也想跟徐蓉接觸,被李一靈拽了一下,小聲對我道:「不用擔心,徐蓉不會有事。」
我一琢磨,明白李一靈什麼意思了,就算張鑫真是背後搞鬼的人,也不會現在對徐蓉做什麼,太明顯了,而且節目才剛開始,也就等於遊戲才剛開始,何況背後搞鬼的人把我和李一靈扯進來,明顯有跟我倆要鬥法的意思,鬥法,斗的不光是法術的高明,比的更是耐心。
而且我要是真跟張鑫爭徐蓉,會不會讓他看出徐蓉不對勁來?總之還是那句話,敵在暗,我們在明,又不能大張旗鼓的調查,很是束手束腳,張鑫帶著徐蓉走了,也就剩下了朱婷跟我和李一靈,還沒等我們說話,朱婷站起來道:「抱歉,我有點不舒服,要回房間休息休息。」說完也走了。
我很是有些疑惑,身體不舒服還來參加什麼節目?他是看不上我和李一靈還是養精蓄銳?我愈發的懷疑朱婷。
我和李一靈最後離開的飯廳,兩人商量了一下,乾脆回屋休息。回到房間,哥們翻出神霄玉壇天書,開始仔細研究書上的道術,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研究了兩個小時,又稍事休息了一下,盤膝打坐,不知不覺也就到了黃昏。
到了該給攝制組交歌曲的時間了,我琢磨了又琢磨,選了首豬八戒背媳婦的背影音樂,相信我這不著調的屬性應該能發揮的淋漓盡致,徐蓉能聽得出來。
接下來沒什麼好說的,徐蓉果然平安回來,張鑫還是那個德行,大家湊在一起吃了頓不鹹不淡的飯,吃完飯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我很好奇李一靈選的什麼曲子,但到了這個環節,已經不能再溝通了,只能是回到各自的房間。
到了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正好是八點,愛好配對正式開始錄製,外面傳來一首特別悠揚的歌曲,仔細一聽是林憶蓮那首經典歌曲,至少還有你,挺老俗的歌了,也不知道是那個男嘉賓選的,過了好大一會,歌曲停下,想必有女嘉賓除了門,緊接著歌曲突然一換,鑼鼓,嗩吶……那聲調叫一個古老,我都聽懵了,再一聽歌詞:
二十一歲的小寡婦,掃興沒神兒,思想起奴家好命苦,過了門子犯了白裙兒,死了這個當家的人兒。過了門子九十二天他沒罵過奴家一句兒。難為他耐性子兒,是一個好脾氣兒。昨夜晚做了個夢啊,他來要銅子兒。奴一想接三天了我該去圓墳兒。帶上一塊孝包頭啊不擦胭脂粉兒……
臥槽,小寡婦上墳,是誰特媽這麼有才,相親節目愛好配對選小寡婦上墳的?

二百零五章太弱了
相親為的是找對象,竟然放小寡婦上墳……誰這麼有才?簡直比我還有才呢,念頭一晃而過,我立刻就想到了李一靈,肯定是他,別人也沒聽過這玩意,他就是噁心人呢,讓誰也不選他,曲子結束的很快,我彷彿聽到李奇罵了句髒話,接著是下一曲,一首很舒緩的外文歌曲,顯得很有品味。
接著就該輪到哥們了,曲子放完我走到樓下,耐心的站在門口,曲子是豬八戒背媳婦那一段,我也是噁心別人呢,雖然比李一靈的小寡婦上墳強點,也強不到那去,這裡透露出兩個信息,要是有人出來一定是徐蓉,沒人出來更好,正好去收拾張鑫。
我感覺不會有人出來,沒想到徐蓉真就奔著曲子來了,大晚上的她又換了身衣裳,簡單,精緻,看上去真不像二十七八的,笑著走向我,小聲道:「這麼個性的曲子,我一聽就知道是你,浪總,咱們走走?」
正好我也有話想問問她,笑著點頭,我倆朝賓館附近的花園走去,身後傳來熟悉的旋律: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愛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滿腔恨愁不可消除,為何你的嘴裡總是那一句,為何我的心不會死……
死人的歌,加上有些哀怨的歌詞,選這首歌當愛好的人也是夠一說的。
晚風,小路,路燈,身邊的女人,勾勒出一幅美妙的畫面,我卻沒心情欣賞這一切,心情反而很沉重。節目錄製到現在,快要進入淘汰環節了。也就證明有人會出事,我很想在出事之前結束這一切。小聲的問徐蓉:「徐姐,你下午跟張鑫約會,感覺出來點什麼沒有?」
「張鑫帶我喝了兩個小時的咖啡,但跟談情說愛沒什麼關係,相反倒是對你很感興趣,裝作不經意的問了我幾個關於你的問題,難不成他喜歡的是男人?」
徐蓉的臉上帶著曖昧,我卻沒空理會她的揶揄,琢磨著張鑫打聽我幹什麼?問道:「他都問什麼了?」
「他問我咱倆約會都去什麼地方了。他跟你比誰更吸引人?浪總跟你說起過什麼之類的,顯得很小心翼翼,但我還是聽得出來他對你比較感興趣。」
昨天晚上我和李一靈佈置符陣張鑫就想跟著,最後變了臉,今天又跟徐蓉打聽我倆都去了那,我越琢磨越覺得張鑫這小子有問題,對徐蓉道:「張鑫有問題,待會我約我在假山見面,你幫我看著點外人。我找他探探底。」
徐蓉驚訝道:「張鑫是害死前面那些嘉賓的罪魁禍首?」
我沉默了下道:「有這個可能!」
徐蓉顯得很是吃了一驚,四下看了看,歎息道:「好好一檔節目成了靈異節目,對了浪總。一會你讓一直跟著你的攝影師離我近點,我挺害怕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張六六,這小子忠實履行自己的職責。一直跟在我倆身後扛著個攝影機,看他那巨大的體型。任誰都會覺得待在他身邊很安全,我點點頭把張六六叫來。讓他待會保護徐蓉,我倆溜躂著說些關於參加戶外環節嘉賓的信息,過了半個小時,我覺得張鑫差不多該到假山了,帶著徐蓉來到假山附近,讓張六六和徐蓉在外圍等著,一個人溜躂了過去,拐過假山,就見張鑫抽著煙,等的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見我到了,皺著眉頭問:「怎麼才來?」
李一靈還沒到,我很是驚訝,難不成他放小寡婦上墳還有人跟他一樣的愛好?出去和他約會,拖住了手腳?我決定不等他了,反手握住了索魂牌,笑著靠近張鑫道:「有嘉賓選中了我,所以來的晚了點,張鑫,你說有事找我,什麼事啊?」
「浪總,我知道你和李一靈佈置了符陣,想要困住背後搞鬼的人,你能不能把符陣的確切位置告訴我,動起手來我也有個準備……那個人隱藏的很深,我覺得咱們還是聯手的好……」
張鑫說到這,我離他已經不足五步的距離,我懷裡的黃符突然變得不安起來,我眼睛一亮,對張鑫道:「我也有事要問你,今天咱們喝的果汁裡面摻雜著符水,為什麼你喝了之後天靈上冒起了黑煙?張鑫,那些嘉賓是不是你害死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張鑫被我問的張大了嘴,驚訝的看著我沒有說出話來,我抽出一張黃符,左手黃符,右手索魂牌,決定要出手了,張鑫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大聲道:「你是在懷疑我?」
我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一個富二代,不去賽車泡妞,二十多歲來參加相親節目,喝了符水有天靈冒黑氣,你在看看我手中這張黃符,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左手中的黃符,一邊翹起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一樣對著張鑫,如果不是我控制著,恐怕就要激射而去了,張鑫臉色變了變,喊道:「草,你特媽原來就這點本事,竟然能懷疑到我頭上,老子看錯你了。」
他手中突然就多出個金剛橛來,朝著我凶狠撲上,這是被我識破後惱羞成怒了?我也沒客氣,一個閃身,黃符朝它額頭上一貼,張鑫身上黑氣嗤嗤直響,整個人突然就變得瘋癲了起來,雙眼血紅,力氣變大,一轉身凶狠的看向我,還沒等他動作,我身軀一彎從他身側穿過,左腿一別,用後背猛然一頂,這一招是張六六交給我的,十分的好用。
我一別一頂,將張鑫頂了個跟頭,翻身而上,右手索魂牌離他印堂只有三寸距離,沉聲道:「張鑫,你還有什麼不服氣的?」我剛要先鎮住他神魂,讓他沒辦法在施展法術,這當口,李一靈突然現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沉聲道:「他不是兇手!」
我扭頭去看李一靈,就見他從張鑫的上衣兜裡掏出一張卡片來,卡片跟名片一樣大小,上面卻印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鬼頭,開了陰眼的情況下,卡片上的鬼頭猶如活物,竟然張嘴朝李一靈手上咬去。
李一靈將卡片一折,口中念誦咒語:「威彗神猛,震斷九天。神劍揮擊,鬼滅九泉。奉承轟令,不得留連……」咒語聲中,手掌心一攥,卡片忽地燃燒起來,李一靈手一揚,卡片掉到地上,散發著陣陣黑煙,冒出腥臭的氣息,更有鬼叫的聲音輕輕傳來,給這本來就寂靜的夜,平添了一份鬼氣森森。
張鑫還在拚命掙扎,我怕他壞事,一拳將他打暈,扭頭問李一靈:「你早就看出來了?」
李一靈搖頭道:「我一直藏在後面,看著你倆對話,浪總,身在其中主觀意識太強,只有跳出來才能看的清楚,換做是你一邊看著,也能感覺出不對勁了,張鑫如果真是背後搞鬼的人,不會這麼弱,還能被你三拳兩腳的就收拾了?」
我靠,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我很不服氣問道:「你的意思是哥們弱唄?」
「我不是那個意思,張鑫跟你動手全仗著手中的金剛橛,沒有任何章法,其次他身上有黑氣不假,卻不是自身的,不動手也是看不出來的,何況他手中的金剛橛是密宗法器,他要真是妖邪紙人,也揮舞不動。」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李一靈一分析,我也覺得不對勁了,看著暈過去的張鑫,也覺得背後搞鬼的人不太可能是他,太弱了,就這麼點能耐,能害人於無形之中?
我撿起張鑫掉落在地上的金剛橛,仔細觀看,金剛橛造型古樸,上面充滿慈悲之氣,的確是正宗的密宗法器,甚至不比李一靈的金剛杵差,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從那淘換來的。
金剛橛為藏傳佛教密教常見法器之一,原來是兵器,後來被密教吸收為法器,有銅、銀、木、象牙等各種材料製成,外形上大同小異,都是有一尖刃頭,但手把上因用途不同而裝飾不同。有的手柄是佛頭;也有的是觀音菩薩像,頭戴五骼髏冠,最上端又有馬頭。它含有忿怒,降伏的意思。金剛橛又叫四方橛或四橛,修法時在壇場的四角樹立,意思是使道場範圍內堅固如金剛,各種魔障不能來危害。
張鑫的金剛橛就是頭戴五骼髏冠的觀音菩薩像,讓我奇怪的是,如此牛逼的密宗法器,感應不到張鑫口袋裡的卡片的陰邪?我剛想問問李一靈是怎麼回事,張鑫突然醒了過來,猛地朝我撲了上來,凶狠道:「老子先跟你拼了!」
我一側身,抓住他衣領子將他甩了個跟頭,剛想讓他冷靜一下仔細問個清楚,突然外面傳來徐蓉的一聲尖叫:「有鬼啊!啊……」隨後傳來張六六一聲怒吼,李一靈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我心中一緊,剛要跟上,張鑫站起來又朝我來了,我一把抓住他把金剛橛,塞到他手中,沉聲道:「你不是兇手,有人陷害你,想要搞清楚真相就跟我走,別搗亂!」
張鑫楞了楞,握緊了金剛橛,我沒空等他回過神來,轉身朝李一靈追了過去。

二百零六章老太太
鬼啊!鬼啊!救我!救我!徐蓉的聲音很驚恐,我看到徐蓉的背影朝著黑暗中跑去,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我說不上來那是個什麼東西,兩米多高,細長的一條,頂著個挺大的腦袋,有手有腳,還穿著空空蕩蕩的衣服,該怎麼形容呢,像是火材棍成精了。
張六六的情形更加詭異,挺大的個子佝僂個腰,呲牙咧嘴的動彈不得,在他的背後,一副腐爛的棺材蓋子壓在身上,上面還趴著個身灰色對襟小褂,滿臉皺紋,眼窩兩團死肉的老太婆,看上去陰氣沉沉,十分滲人。
老太婆趴在棺材板子上詭異的陰笑,燈光下,老太婆臉上的每一條皺紋我都看的清楚,她嘴裡沒牙,露出一個黑乎乎的黑洞,笑容說不出的陰森,雙臂死死的摳住棺材板子兩側,使勁的向下壓。
「元享利貞,浩蕩神君。日月運用,燦爛光精。普照三界,星斗齊並。天罡正氣,散蕩妖氛。九鳳破穢,精邪滅形。魁轉罡星,尊璃哼啅。急急如律令。」咒語聲中,李一靈奔跑中出手,一張黃符帶著金光朝老太太激射而去。
黃符激射到老太太面前,張六六身上的老太太突然就不見了,我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開了陰眼的情況下,什麼邪物能說沒就沒?我有些疑惑,一把拽過跟在身後跑來的張鑫道:「你看見了嗎?」
「看……看見了!我看見個老太太趴在傻大個的背上,還朝著我笑!」
張鑫話說的都有些哆嗦了,丫也就是個自以為是的。還沒怎麼地呢,剛看見個詭異的老太太。是個什麼玩意都沒搞清楚,說話就不利索了。虧我還把他當成了背後搞鬼之人了。
李一靈也有些發懵,抓住站直了的張六六道:「沒事了吧?」
「沒事了,剛才那細長的玩意一出現,我就被壓住了,小哥壓我的是什麼玩意?」
前面傳來徐蓉驚慌的喊叫聲:「救命啊,來人,有鬼……」聲音很是淒厲,似乎越來越小,李一靈拍了下張六六。朝著前面趕了過去,我急忙跟上,對張六六喊道:「六六,扛上攝像機!追上小哥……」
張六六恢復了自由,拎起攝像機一個箭步就竄出去了,愣是把我和張鑫扔在了後面,我暗罵了一句」都特媽屬兔子的!「奮力追去,前後跑了百十多米,張六六身軀突然一僵。哎呀一聲喊,我朝他一看,就見老太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趴在張六六背上了,這次沒有棺材板子了。雙臂環繞在他脖子上。
張六六也起了倔脾氣,怒吼一聲,仍在超前跑。左手拎著攝影機,右手朝自己後背上抓去。詭異的是,老太太只是個虛幻的影子。張六六的手在她身上穿過,絲毫影響不了她,我很是心驚,不知道這陰氣森森的老太太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是鬼,是鬼不可能不怕黃符,可不是鬼,又是什麼?
我來不及多想,一邊追張六六一邊念誦咒語:「天獄靈靈,上帝敕行。都天法主,大力天丁。五雷神將,立獄大神。化現天獄,囚禁鬼神。天獄已立,地獄己成。吾召天將,收禁鬼神。天牢大神,地牢神君。收禁邪鬼,不得容情。上帝有敕,收入鬼營。急急如律令。」
咒語叫做立獄咒,收攝惡鬼邪魔一切不祥之物,念誦完手中的黃符都有些微熱燙手了,我咬牙猛地追趕上了張六六,黃符夾在手指縫間,伸手朝老太太一巴掌扇了過去,心裡發狠,看哥們把你扇回陰曹地府找老伴去!
啪!一聲脆響,還真扇中了,我心中先是一喜,隨即感覺手掌一疼,這一巴掌哥們勁使得太大了,原本看張六六胡啦老太太透身而過,以為我拍她也是同樣如此,頂天了有團陰氣之類的,那也是軟綿綿的不是。
不是,真不是,老太太詭異的厲害,我這一巴掌扇出去,老太太身上硬的跟鐵板一樣,疼的我都快蹦起來了,但我琢磨著,我不好受,老太太就會更不好受,卻是沒有想到……怎麼都沒有想到……
老太太壓根就沒事,還趴在張六六的脖子上,隨著張六六往前狂奔不說,還扭頭朝我陰森的笑了笑,她根本就沒眼珠子,卻偏偏看著我,我的黃符貼在了她臉頰上,飄飄忽忽的隨風飄蕩,一點作用沒起不說,金色的光芒竟然一點點黯淡了下去,變成了灰敗的顏色。
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老太太伸手抓下黃符,放到嘴裡跟吃燒餅一樣的卡吧卡吧的咀嚼起來,看的我一陣陣的眼暈,怎麼可能,立獄咒啊,正統道家抓鬼降魔的咒語,怎麼到她身上就不管用了呢?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