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我要是能說不早就說了,還非得讓你們誤會我和李一靈?面對著完顏萍哥們也挺灰心喪氣,完顏萍口口聲聲的喜歡我,就是這麼個喜歡法?連信任都沒有,喜歡個毛啊?哥們是壞人嗎?就算是,全世界都不要我,你也得跟我在一起啊,也得向著我啊……
或許有人會說我不要臉,事實上那個男人不希望女朋友是這樣的?不管自己是什麼人,都能堅定的站在自己一邊,這麼想沒有錯,人之常情,就像金老爺子的射鵰英雄傳,我最喜歡的不是黃蓉,而是裡面的穆念慈,楊康做的那些事都被稱為奸賊了,可你見穆念慈動搖了嗎?
大家還沒脫離危險,把我和李一靈的謀算說出來,只能壞事,灰心喪氣的一瞬間,我對完顏萍道:「你相信我就在一邊看著,以後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要是不相信,你就動手!」
氣惱之下,我也來了脾氣,轉頭見李一靈和茅山妹子仍是斗的不亦樂乎,哥們怒吼了一聲,抓著索魂牌就朝茅山妹子撲了上去,宛如餓虎撲食,又有如虎落平陽,因為撲過去只是個虛招,實際上哥們只是為了吸引茅山妹子的注意力。
茅山妹子被我的吼聲和動作嚇了一跳,對著我甩出一道黃符,帶著泰山壓頂的氣勢,符我認識,千斤搾,這丫頭是想把我定住,但哥們說了,撲過去只是個虛招,還沒等黃符到我身邊,我已經身軀一歪斜,順勢躺地上了,轱轆著靠近茅山妹子,給她來了個掃堂腿。
要說哥們的動作也快不慢,掃堂腿掃出去也挺快,可依舊是小看茅山妹子了,丫的再跟李一靈鬥法的時候,竟然還能一扭身躲過去了哥們的掃堂腿,更操蛋的是,還順勢踢了我一腳,踢到了腰上,這把我給疼的,頓時就佝僂起來了。
佝僂也有佝僂的好處,身軀一彎的同時,茅山妹子的右腳就在眼前,這等好時機,那能錯過了,畢竟哥們都在地上打滾了,還要一點作用不起,那就太丟人了,於是我一把抱住了茅山妹子的小腿,頗有點抱土豪大腿的架勢,使勁的往後一拽。
這種情況下甭管多厲害,也得被哥們拽個踉蹌,何況茅山妹子雖然道法很強,對敵經驗卻太少了,雖然她說在茅山裡那些師兄都打不過她,我琢磨是都讓著她呢,這就跟學校裡面是一樣的,一個班級都是男生,有個女的還不得捧得跟花似的?何況茅山妹子本來就很漂亮,而且門派之間練手,點到即止,肯定不如我和李一靈出生入死練出來的反應快。
被我抱住腿的一瞬間,茅山妹子就慌了,急忙用另一隻去踹我,茅山妹子妖孽,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本事,實屬難得,哥們一個人對付不了她,但她忘記了,她面對的同樣是個妖孽,李一靈。
李一靈心智之堅,道法之深厚,反應之快,動作之利索,那真是常人所不能及,這麼好的機會,他絕不會錯過,抓住了機會,把手中的金剛杵朝茅山妹子面門砸了過去,茅山妹子一心不能二用,用腳踹我的同時,金剛杵到了面前,但她還是躲了一躲,她一躲李一靈也就到了近前,手中黃符拍在茅山妹子腦門上,喊了聲:「鎮!」
茅山妹子被定住,那姿勢老古怪了,呲牙咧嘴的一條腿抬起,頭歪在一邊,偏偏眼睛還瞪得很大,跟座奇怪的雕塑一樣,李一靈也沒客氣,上前一步,抓住茅山妹子扔進了值班室裡。

二百七十章領悟
制服了茅山妹子,就剩下明拉和魯班術妹子了,這兩女人斗的格外凶殘,一個使出了各種降頭術,腦袋跟身體分離,另一個驅策各種小動物跟排兵打仗似的抵擋明拉,時不時就有一種小動物變大朝明拉撲過去。
兩人斗的兇惡,誰也顧不上,走廊狹窄裡兩人根本就施展不開,鬥著鬥著,朝門口大廳靠了過去,我怕有意外,剛要跟上去偷襲把兩人收拾了,完顏萍突然動了起來,朝著我一搖鼓,道:「徐浪,你一定不說是不是?」
「完顏,你要相信我,等我辦完事就告訴你,現在不是時候!」我也硬氣了起來,憑什麼我就得妥協啊,你讓告訴你就得告訴你,這要以後真搞對象了,還不得被她欺負死?何況這個時候了,你不幫忙就算了,搗什麼亂啊?
完顏萍被我說的都快哭了,眼角挺晶瑩,想要對我出手,又下不了手,忽地一跺腳道:「好,你不說,我也不能看著你使壞。」說完就朝屋子裡跨步,很明顯是要救被我和李一靈好不容易鎮住的落花洞女和茅山妹子。
李一靈推了我一把,道:「堵住門口,別讓你媳婦壞事,這邊我有!」
我被他推了個踉蹌,恰好在完顏萍快到門口的時候堵在了值班室,完顏萍見我要摔倒,還伸手還扶呢,可轉念就把手收回去了,李一靈勁使的大,要是沒有門框,哥們說不得真的摔個跟頭,門框把我給救了。
肩膀撞了一下。挺疼,但也穩住身體了。我急忙轉過身,握著索魂牌。正面對著完顏萍,明亮的月光從傳達室的窗戶撒進來,照在我和完顏萍的身上,很清幽,很像是言情電視劇中的一對怨侶。
面對著完顏萍那張大眼睛雙眼皮的臉,哥們竟然有些出神,完顏萍也是同樣如此,看著我竟然流淚了,沉默中。完顏萍梗咽道:「浪總,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雖然大家都說你不著調,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喜歡你跟我嘻嘻哈哈,喜歡你的不著調,因為這樣很真實……可是,我不能看著你走錯路。不能看著你幹壞事,徐浪,你和李一靈佈置下這麼大的陣仗,把幾個會法術的女生都鎮住了。你還不告訴我原因,我不相信你。」
要說動手,哥們還有點發楚。聊天誰怕誰啊,哥們是幹啥的?節目主持人啊。還能怕聊天,我很正經的跟完顏萍道:「你看了我那麼多期節目。難道分不出我是不是好人,壞人?」
「分不出!」完顏萍大聲道:「你在節目中挺一本正經的,那都是你裝出來的,現實中的你根本沒有節目中那麼穩重大氣,徐浪,不是我不相信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說出你和李一靈在幹什麼?」
完顏萍越說越生氣,聲音整的挺大,樓裡都有回音了,我急忙道:「你喊什麼啊,嚴肅點,別人在鬥法呢,咱倆在這跟言情電視劇似的好嗎?」
我一說,完顏萍噗呲一聲樂了,我楞了下,這有什麼好樂的?哥們說的又不是笑話,就這麼好笑?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什麼時候都能扯犢子,笑你什麼時候都能不著調,可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徐浪,你不知道,自從跟你接觸,我心裡就有了你了,尤其是知道你想泡我的時候,我的一顆心就已經在你身上了,怎麼看你都順眼,決定這輩子都跟著你,不管你是窮是富,我都跟你在一起,可你不能幹壞事啊,我是薩滿,是幫助人的……」
完顏萍這番話說出來,哥們聽得也很些感動,尤其是月光撒在完顏萍的臉上,甚至能看到她剛才流下的淚痕,要說不心軟是假的,但我真不能說啊,誰知道背後佈局的人有什麼樣的手段,就算我對著完顏萍耳朵說,那也不保險啊。
警惕啊警惕,不能被完顏萍幾句話就說蒙圈了,同時我突然冒出個想法,我要是假裝趁機告訴完顏萍真像的時候,偷襲著將她拿下,那肯定會省很多事,至於她生不生氣,那都是以後的事了,大不了過後多哄幾句,還能咋地?
有了計較,哥們頓時精神一振,對完顏萍道:「不是我不跟你說,實在是這件事牽扯太多,既然你一定要聽,那你附耳過來!」
完顏萍手中的皮鼓放下了,橫在胸前,頗有點西子捧心的嬌柔,走到我跟前,輕輕靠了過來,哥們趕緊小心從褲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鎮符,輕聲對她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和小哥其實是為了……」
說到這,黃符猛地朝完顏萍肩膀上拍去,我剛一動手,完顏萍突然一個側身,皮鼓輕輕一搖,我就感覺一股大力出現,要將我掀飛出去,好在哥們反應及時,歪斜了身軀的同時,朝完顏萍臉上吐了口吐沫……
也許有人會說了,徐浪你真噁心,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說這種話的人,實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管跟人跟鬼動手,都是很凶險的,畢竟不是大街上跟流氓打架,挨兩下子沒事,我所面對的不是惡鬼,就是會法術的邪門人物,稍有不慎,都是萬劫不復之地,何況既然動手了,吐吐沫噁心人,跟用蠱,降頭,害人能有什麼區別?當然是怎麼有利怎麼來。
難不成還擺好架勢,雙手抱拳,再扯上兩句動手?那是演義,現實中是不可能發生的,其實哥們也想比比劃劃特瀟灑的裝逼,但我沒那麼深的道行,就只能是什麼招管用用什麼。
吐吐沫就很管用,雖然給完顏萍造不成傷害,但夠噁心人的,而且有人吐吐沫,大家都會下意識的躲開,完顏萍是個愛乾淨的女孩子,當然也不列外,急忙扭頭躲閃,完顏萍躲閃之際,我手中的黃符掛在了她神衣的鈴鐺上,而我也被皮鼓產生的力量掀了個跟頭,摔在地上的一瞬間,我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特媽的,上當了!」
很顯然,我想迷惑完顏萍,將她拿下,她跟我打的主意是一樣的,丫還哭了,演的一手好戲,可誰能想到豪爽的完顏萍也能玩出這麼一手來,幸虧哥們反應及時,否則被完顏萍制住,她進了屋子,救出茅山妹子和落花洞女,那就真出大事了。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完顏萍還在門外,她的姿勢有點古怪,鎮符掛在了她神衣右邊的鈴鐺上,她整個右邊的手腳都動彈不得了,偏偏左邊還能動,使勁掙扎想要抓掛在鈴鐺上的黃符,但那個黃符掛的位置有點操蛋,偏下,完顏萍胳膊又不能變長,根本就夠不著,而且皮鼓也在右手上,右手耷拉著倒是能夠著,完顏萍也是個聰明人,瞬間就放棄了抓鎮符,而是左手抓過了右手中的皮鼓,警惕的看著我。
面對她,我竟然不知道該拿怎麼辦才好,有傷心,失望,還有一種淡淡失落的情緒,完顏萍看著我,突然開口道:「徐浪,你真讓我失望,你和李一靈果然沒安好心,幸虧我早有防備,否則就被你暗算了!」
完顏萍說完這句話,我突然就覺得她不聰明了,我和李一靈要真是對她們有所圖,動手的時候直接出狠招,打傷了不是更好,幹嘛非得費心費力的鎮住?
不過我也知道,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不管我再說什麼,完顏萍也會想我們這麼做一定有陰謀,再解釋什麼也沒意義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完顏萍也鎮住,把她拉扯進屋子裡,跟茅山妹子和落花洞女做個伴。
我無奈的搖搖頭,手中再次多出個鎮符來,朝著完顏萍走了過去,這一次完顏萍沒有再對我深情款款,而是冷冷的看著我,像是一個陌生人,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儘管不是滋味,也得把完顏萍拿下,省的她搗亂,哥們無奈的靠近,輕聲道:「啊!一段感情就此結束,啊!一顆心眼看要荒蕪,我們的愛若是錯誤,願你我沒有白白受苦,若曾真心真意付出,就應該滿足,
啊!多麼痛的領悟……」
多麼痛的領悟啊,哥們是念出來的,不是唱出來的,我嘟囔了幾句,完顏萍聽的清清楚楚,臉上不禁動容,直直的看著我,好像挺憂傷,我握著黃符到了她身邊,歎息道:「不是我有意瞞著你,等事情結束,你會知道我的苦心。」
黃符朝她印堂上貼去,還沒等貼到腦門上,李一靈突然喊道:「浪總小心。」
我一愣,看似已經無法動彈的完顏萍,左手皮鼓打在了我胸前,哥們立刻就飛出去了,接著完顏萍邁步進了屋子,臥槽!哥們還領悟呢,沒領悟好,讓別人領悟了……
我這叫一個後悔,急忙想要爬起來,隨即一個人呼嘯著從門外被扔進來砸向完顏萍,完顏萍想要回身已經來不及,砰的聲被砸到在地,正好躺在我面前,哥們再也沒了猶豫,黃符啪!的貼在了她腦門上。

二百七十一章狠人
鎮住了完顏萍,我朝摔進來的人看去,竟然是明拉,被李一靈貼上鎮符砸在了完顏萍身上,要不是李一靈關鍵時刻出手,哥們真就要被完顏萍給領悟了,這個時候也沒那麼多的感慨,急忙站起來把完顏萍和明拉扶起來放在單人床上。
再把先前被扔進來的茅山妹子和落花洞女也扶到床上坐好,一張小床上,坐了四個女孩子,一個個動彈不得,卻都對我怒目而視,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要是目光能殺人的話,哥們恐怕早就死了個幾百個來回了,反正我就當看不見,安排好四人,剛要出去幫李一靈,卻見他扛著魯班術妹子進來,生硬的放在床上。
看著五個漂亮妹子排成一溜,場面頗有些壯觀,哥們得意的朝她們揮揮手,大聲道:「同志們好!」換來的卻是一雙雙白眼,哥們也不在意,剛要問李一靈接下來怎麼辦,卻見他來到完顏萍身前,道:「借你的皮鼓用用。」
也不管人家答應不答應,拽過來手鼓,對我道:「浪總,把你索魂牌也借我用用,你看好幾個妹子,剩下的交給我!」我都沒明白他什麼意思,李一靈就拿出了我的索魂牌走到門口,對著走廊輕輕一搖手鼓,手鼓在他的手中,發出咚咚……悶響,一開始聲音發悶,隨著他越搖越順溜,手鼓的聲音也越來越清脆。
鼓聲中,值班室吊那昏暗的吊燈傳來出滋滋的聲音,走廊裡出現兩股子陰氣,來的十分快。轉眼間就竄進了屋子裡,我驚訝的後退了一步。仔細看去,看清楚來的是什麼東西。忍不住驚了一下,實在是沒法形容這兩玩意了。
都是不到一米的高度,一個是手拿裁紙刀的惡鬼,一個是穿著老舊軍裝的紅色小將,都沒有了人模樣,該怎麼形容呢,地獄裡的惡鬼都比他倆俊上三分,那真是醜的不能要了,不光丑還噁心。陰氣濃郁的都化成實質了,像是身上包裹了一層鼻涕。
顯然這兩玩意是被李一靈搖動完顏萍的手鼓吸引來的,一前以後的呼嘯而來,等他倆進來,李一靈把符陣的缺口堵上,更為奇特的是,小小的傳達室,裡面裝了八個大活人,單人床上坐著五個妹子。張六六和我守在小床旁邊,李一靈站在桌子旁邊。
這麼多的大活人,兩個鬼東西卻像是看不到,反而在相遇的一瞬間都朝對方看了過去。猶如不共戴天的仇人,互相衝了過去,帶起陰風陣陣廝打起來。我不由得歎息一聲,看來樓裡其他的孤魂惡鬼都被這倆玩意給滅了。只要它倆分出個勝負,鬼蠱也就成型了。
大樓裡的那些孤魂野鬼。有很多可憐的存在,比如民國的女學生,恐怕直到魂飛魄散的一刻都知道發生了什麼,鬼也是六道眾生中的一種,殺鬼等於殺人,我是很想超度她們,可能力有限,只救出來沒多少的女學生和紅色小將裝在葫蘆裡。
我和李一靈知道怎麼回事,五個妹子不知道,驚訝的看著兩個鬼東西相互廝殺,李一靈閃出個空檔,我手拿黃符,擋在小床前面,感覺很緊張,這兩鬼東西身上的陰氣太過強大,真要讓他們衝過來,我不一定能擋住。
好在這兩鬼東西定要分出個生死來,互相廝殺的那叫一個凶狠,惡鬼手拿裁紙刀,小將舉著武裝帶,使勁的朝著對方身上攻擊,只要被擊中,頓時就能從對方身上帶下一片濃烈的陰氣補到自己的身上。
我經歷的也不算少了,還真沒見過鬼跟鬼如此玩命打架的,還以為跟電影裡演的似的,要用嘴去吸對方的陰氣,沒想到這麼有先進性,只要打下來對方身上的陰氣就屬於自己的了,太特媽高科技了,哥們看的是津津有味,可小小的值班室在這兩玩意的搏鬥下,氣溫都快降到零下了。
幾個妹子凍得哆哆嗦嗦的,誰也不開口,她們雖然被鎮住了,卻還是能說話的,但幾個妹子都跟烈士似的,誰也不屑跟哥們多說上一句,哥們也懶得搭理她們,反正誤會總有解除的時候,到時候這些丫頭就知道哥們的好了。
相鬥之中,惡鬼漸漸佔了上風,惡鬼就是個瘋子,根本就不知道躲閃,其凶悍程度,在惡鬼中也屬變態中的變態,紅色小將漸漸不敵,身上的陰氣也越來越少,眼見著都稀薄了,李一靈對我道:「浪總,幫忙收了他,我對付那個最凶狠的!」
說著話把完顏萍的手鼓插在腰裡,掏出他的金剛杵,左手金剛杵,右手索魂牌,向前一步,口中念誦咒語:「黑面雷公,黑殺天兵。四直驅鬥,陽神步罡。北斗將軍,衛我身形。布氣長存,閃電驅兵。三千六百,五行尊神。頭分日月,照破星營。諸天神祇,為吾攝來附身。急急如律令。」
金剛杵朝惡鬼後心插了下去,惡鬼急忙回身,面對李一靈,就見它吸納了小將身上的陰氣之後,恍然又變了一個模樣,身形又縮小了將近一半,眼睛中滿是紅色的血絲,獠牙機尖利,身上的紅色和黑氣的氣息宛如青筋暴起,瞧著李一靈怒吼了聲就撲了上去,手中的裁紙刀朝著李一靈頭上狠狠一劃,濺起一片無形的殺氣。
要是劃中,就算李一靈道法高深也得受到重創,但丫的腳踏罡步,忽忽悠悠的躲了過去,手中索魂牌朝惡鬼很戳,也不硬拚,打起了游擊,哥們也就看到這了,因為我還得對付紅色小將呢,急忙拿出小葫蘆,右手舉著張黃符一步跨了過去,葫蘆口對準了紅色小將,念誦咒語:「北帝救召,東震西兌,南離北坎。開天門閉地戶,留人門塞鬼路……」
我以為紅色小將被惡鬼鬥得都快成煙灰了,哥們一收,咋也收進小葫蘆裡了,沒想到紅色小將垂死掙扎扎,在身體朝小葫蘆靠的時候,玩命的朝我臉上抓撓了過來,武裝帶早就沒有了,就剩下一雙血紅的爪子。
哥們也防備著呢,對面這些玩意的時候,一刻也不敢大意,稍微有點大意,倒霉的就只能是自己,眼見紅色小將被收之際還要逞兇,哥們也沒慣著他,一巴掌扇了過去,我手指間夾著雷符,打在紅色小將身上,頓時將他扇飛了出去。
紅色小將本來就被惡鬼殺的快魂飛魄散了,再被哥們這一拍,失魂落魄的想要逃,可整間屋子都在符陣籠罩之下,丫的還能跑那去?現在知道害怕了,殺那麼多鬼的時候怎麼不怕?朝哥們伸爪子的時候怎麼不怕?
哥們巴掌接連扇了過去,扇的那紅色小將慘叫連連,五個妹子被我的凶狠給震住,完顏萍實在沒忍住道:「徐浪,你太殘忍了!它已經不行了,收了它就行了,折磨它幹什麼?」
完顏萍要是不說這句話,我還真就要用小葫蘆收了紅色小將,她話一出口,我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娘希匹的,這鬼東西是你大爺啊?你看不得他遭罪?老子特媽被它又抓又撓的時候,連提醒我一下都沒有,我要是著了道,估計你們都得鼓掌,現在慈悲心腸了,那些無辜的民國女學生鬼,都被這兩玩意給殺了個乾乾淨淨,你們咋不慈悲心腸?
要不是為了保護你們幾個,老子早就收拾了這鬼東西,救出那些民國女學生,再把她們超度了,那得是多大的功德?我根本沒搭理完顏萍,繼續朝紅色小將身上猛扇,扇的快煙消雲散了,才把小葫蘆對準了它,這一次紅色小將沒有再出蛾子,化成一道紅煙鑽進了小葫蘆裡。
我用黃符堵住了小葫蘆口,身後又傳來茅山妹子的冷哼聲:「徐浪,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是個狠人!」
臥槽,我和李一靈各自鬥惡鬼,你們誰也不說他,都奔著我來了是個什麼意思?我算看明白了,就是哥們太好說話了,這是把哥們當豆包捏呢!我終於忍不住了,回頭道:「都特媽閉嘴,認清一下形式吧,你們是老子的俘虜,還得瑟個毛,一會辣椒水,老虎凳的都給你們用上!」
「少嚇唬我,有種的先來就來!」茅山妹子牛逼大發了都,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一雙漂亮的眼睛都快把黑眼仁瞪出來了,哥們這叫一個氣的慌,剛琢磨著是不是該嚇唬嚇唬她,走廊那頭一道電筒的光芒照射了過來,同時腳步聲響起。
我那還有時間跟她們較勁了,急忙朝門口一個跨步過去,這時候李一靈正在收惡鬼,惡鬼被他打的同樣稀薄了不少,小葫蘆拿出來了,還沒來得及唸咒語,哥們咋也得給他爭取點時間,說來也是巧,我剛站到門邊,就被一個人撞上了。
這人勁很大,撞得哥們差點沒摔倒,對方倒是哎呦一聲摔在了地上,手電筒骨碌碌在地上直滾,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看門的老周,老周呲牙咧嘴的坐起來,茫然的看著我道:「你們在幹什麼?」

二百七十二章簡單
「我們找鑰匙啊!」我輕輕的回了一句,老周卻不相信,疑惑的看著我,屋子裡的完顏萍,茅山妹子,幾個人一起喊道:「救命啊,我們被綁架了!」幾個女孩子一起叫喊,卻不整齊,聲音有高有底,相當的淒厲,老周聽到喊聲,臉色一變,從地上爬起來,撿起電筒就朝屋子裡沖,李一靈收了惡鬼,看見老周衝進來,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側身讓了條路出來。
老周焦急走到桌子邊,拿起旁邊的電話就打,五個女孩子,除了靈芸都在嘰嘰喳喳的讓老周救她們,我慢慢走到老週身後,什麼也不做,就等著他打電話,老周電話撥打出去,卻總是忙音和占線,我冷笑道:「老周,電話打不通嗎?」
老周突然就掛了電話,拎著手電筒就要往外面走,我問道:「去那啊?」
「去別的地方打電話。」老周回了我一句,李一靈卻堵在門口,對著他冷笑,我冷哼一聲道:「我怕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老周猛然回頭,問道:「你什麼意思,你們根本不是來找鑰匙的,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為什麼要綁架這些女孩子?」
老周的聲音很大,還有點正義凜然呢,我側身擋在幾個女孩子前面,從兜裡掏出盒煙來,抽出一根點著,輕鬆的吸了一口道:「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
老周沉默了半響,突然就笑了,往回走了兩步。走到桌子前面,伸手要拉抽屜。李一靈道:「你這麼做很不理智!」老周笑道,我就是想抽根煙。我拿出煙扔給他一根,老周點著,深吸了口,問道:「你們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我冷笑道:「樓裡除了在場的這些人,就數你最神出鬼沒了,該在的時候在,該不在的時候找不到你,等關鍵時刻你又出現,老周。我今天進來這棟樓,沒爬窗戶,而是選擇從大門進來,就是試探你,找鑰匙這麼牽強的理由,你都能相信,這咱們就不說了,就說現在,從現場來看。很像是我和李一靈綁架了幾個女孩子。」
「你明明看到了,卻還敢走進屋子來,你是傻的嗎?打電話?恐怕是個正常人見到這種情況,下意識都會先逃走再說。絕不會走進屋子裡自投羅網,我和李一靈都是二十出頭的壯小伙子,身邊還有個牛犢子一樣的張六六。你個老頭子那來的自信?就憑你一個人能把我們收拾了?就不怕我們把你害了?」
「你之所以進這個屋子,是因為你還不甘心。還想翻身,我說的對不對?」
老周也笑了:「我承認。的確是有點輕敵了,可如果你們不是一開始就懷疑我,又怎麼會佈置的如此縝密,我想知道我哪裡露出了手腳,讓你們提前看出來佈局的人是我?」
我對他道:「一開始我還真沒懷疑到你身上,以為你不過是個普通的看門老頭,可第二次來到這棟樓的時候,我就已經懷疑你了。」
「還記不記得第二次我們來這棟樓?我們救出了張揚,你和兩個保安卻進樓找我們,這沒什麼可說的,有兩個保安壯膽,進去找我們也說的過去,可你們出來的卻太是時候了,這棟樓是個蠱罐子,我和李一靈都著了道,順著樓梯走不出來,你一個普通的看門老頭和兩個保安卻能輕輕鬆鬆從裡面走出來,除了受點驚嚇,什麼事都沒發生,你不覺得有點明顯嗎?」
「你就沒想過我和兩個保安之所以能出來,是因為我們無關緊要,有人放我們出來的嗎?」老周淡淡的問,絲毫看不出來緊張。
其實這樣的對話有點裝逼,大有無聊影視劇裡面的橋段,可是哥們也不想啊,我多想一下子就幹掉老周,起碼將他捆起來,整個半殘廢再裝逼啊,但我和李一靈折騰了一晚上,除了跟鬼鬥,還得跟身後幾個會法術的妹子鬥,我倆不是神仙,無論是精力和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要是不恢復恢復,很難說就能勝券在握。
何況我和李一靈不光是要對付老周,還要把後面的五個妹子保護好,只能是拖延時間,讓自己的體力和精力恢復一分是一分,多恢復一分就多一分的勝算,我想不明白的是,一直在背後搞鬼,卻始終沒有現身的老周,為什麼要跟我們耗下去?
此時的情況是,我和李一靈把老周夾在中間,還有個功夫高手張六六,屋子裡有我們佈置的符陣,老周也應該有所顧忌,又或者他很好奇我是怎麼想到背後搞鬼的人是他,想要弄個清楚。
哥們難得有這樣的裝逼機會,何況還是洗清自己,扭頭看了一眼驚訝的已經不亂叫喚的五個妹子,學著電影裡的偵探派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當天雖然我對你有了點懷疑,但也想到了你說的這些,所以並沒有覺得你是背後佈局的人。」
「直到我們出了樓,上了電視塔,知道這座學校的整體形狀竟然跟西藏鎮魔圖一樣,而這棟樓是彙集陰氣的蠱罐,我對你的懷疑就更大了,因為在我所有碰到的人裡,只有你的歲數夠大,也只有你有時間來佈置這個局。」
「可我只是一個看大門的老頭子,又能有什麼權利布下這麼大個局呢?」老周仍然是不承認,刨根問底的問我,哥們淡淡一笑,抽了口煙道:「對有法術的人來說,改變一個身份,改變相貌,不是特別難的事,其實普通人要是有心,也能讓別人認不出來。」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