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張鑫認識的人非富即貴,就算有點詭異的事也能花錢給辦了,還能找到我頭上?張鑫的面子不能駁,我很耐心的等著,過了一個小時,張鑫帶著個四十多歲的男子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我的辦公室。
看到男人我就驚訝了,實在沒想到竟然會是他!他是誰?他是我們這個城市裡有名的企業家廖倉興,專門做金融的,有自己的金融公司,還經常上電視指點江山,基本上關心股票,經濟,房價的人都認識他,我實在沒有想到來的會是這麼一位大咖,急忙站起來迎上去道:「廖總,怎麼是你?」
「浪總你好,張鑫是我的小兄弟,你跟他是朋友,那也是我的小兄弟,就別總不總的了,不客氣的話,叫我一聲廖哥。」
要不說人家是成功人士呢,太客氣了,我把廖倉興和張鑫迎進來,讓小和尚去倒茶,張鑫見了小和尚關切問道:「法克,在你浪哥這怎麼樣?你要是覺得沒意思,跟我混啊,哥哥那可比浪總這好玩多了……」
小和尚微笑點頭,在我調教下,已經不見人就雙掌合十了,但還是念了聲佛號道:「謝謝張鑫大哥,我在徐浪大哥這很好,師傅說過,隨遇而安,人間處處是靈山,心安樂處,便是身安樂處……」
小和尚的一番話說的廖倉興很是驚訝,對我道:「浪總這裡真是藏龍臥虎啊,這麼小的孩子,竟然有如此境界……」
客氣了幾句也就進入了正題,事情是這樣的,廖倉興今年四十一歲,有個女兒十二歲叫廖青青,他是個成功人士,非常會享受生活,並不是個工作狂,每個月都要抽出幾天的時間帶著老婆孩子出去遊玩。
出去都是自駕,經常往一些山裡面跑,顧慮到孩子太小,也不跑多遠,也就是出去吃個農家飯,釣魚,采山花之類的,往往是當天去當天回來,就算晚了也就在當地老鄉家住上一宿,孩子放寒暑假的就往遠處走,出事就在三天前,兩口子帶著女兒去附近的臥石山上遊玩,玩的很盡興,釣了幾尾大魚,都很高興,傍晚時分往家趕路,女兒尿急,回程的路上,就把車停到一顆巨大的古樹後面,讓妻子陪女兒去方便。
回到家後,女兒突然發起了高燒,兩口子急忙帶去了醫院,打了針,吃了藥,以為睡一覺就會好些,卻沒想到,廖青青高燒一直不退,還說起了胡話,聲音也變了,這把兩口子急的,又帶去醫院了,可還沒等檢查,女兒的高燒退了。
退燒之後的女兒就像是變了個人,十二歲的小女孩,本該是天真活波的年紀,可高燒之後的廖青青眼神變得特別詭異,並且異常的冷靜,經常說著一些他們聽不懂的話,兩人以為女兒是高燒的後遺症,又帶到醫院,全身上下檢查了個遍,卻什麼事都沒有。
莫非是驚嚇過度?兩口子只能是這麼想,廖倉興也不上班了,就在家裡陪著女兒,就在一天晚上,他守著女兒迷迷糊糊睡著了,突然聽到有蒼老的聲音喊道:「你這老不死的,真該死,你又無能,又無情,老娘嫁給你就沒過過好日子,整天不是釣魚就是看書,養家都不成,老娘改嫁還有錯了……」
廖倉興醒了過來,抬頭去看,就見女兒坐在房間的飄窗上,開著窗戶,指著天空大聲叫罵,用的是一種特別奇怪的方言,而起語氣相當的蒼老,根本不會是一個小女孩能發出的聲音,太詭異了,廖倉興見多識廣,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女兒被髒東西上身了。
這個念頭讓他全身冰寒,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誰,為什麼要纏著我女兒?」
一句話問出來,女兒突然扭過頭來,恍惚的就是一張老太太的臉,尖著嗓子對他喊道:「老娘是神,你家丫頭好不曉事,竟然跑到老娘頭上撒尿,你說你女兒該不該受到懲罰,你說……」
聲音之冰冷,讓廖倉興全身發寒,幸虧他腦子好使,想起一些被附身的傳說,要先把被附身的人控制住,否則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急忙撲到女兒身上,他以為女兒會有一番掙扎,卻沒想到女兒一點都沒掙扎,廖倉興大聲喊醒了妻子,兩人合力把女兒綁了起來,他的女兒卻只是瞧著他冷冷的笑,笑容說不出的詭異和嘲諷。
廖倉興的妻子經受接連打擊,痛苦不已,廖倉興驚慌之下,卻快速做出了決定,找專業人士救回女兒,急忙給朋友打電話,廖倉興是成功人士,朋友很多,很快就有人回信,說是易興居的魏大師比較有本事,已經派人去找了,找到了連夜來他家。
廖倉興鬆了口氣,就在家裡耐心等待,卻沒有想到,所謂的大師竟然會是這麼一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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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三章附身
周大師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穿著唐裝,留著背頭,帶著兩個弟子,拎著八卦鏡桃木劍的來了,手裡還捏著一對獅子頭的核桃,,很拉風的到了廖倉興家,其實很驚人,廖倉興自然不敢怠慢,迎上去許諾,解決了女兒的事,一定會好好報答周大師。
周大師對廖倉興的態度很滿意,答應一定盡力,進了小女孩的房間,進去之後發現女孩冷冰冰的看著他,嘴角帶著冷笑,那表情完全就是不屑,周大師急忙佈置,又是貼黃符,又是擺法器的,折騰了半天,一點作用沒有,周大師很無奈就想靠近了看看,剛一靠近,小女孩突然從飄窗上站了起來,一把搶過周大師的獅子頭核桃給捏了個粉碎。
把個周大師給心疼的,那對核桃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裝逼的,被小女孩捏碎,這叫一個心疼,大喊了聲:「妖孽,還不束手就擒!」搶過身邊弟子的桃木劍就要跟小女孩比劃,誰知道小女孩就從飄窗下面拿出一把特別破的掃帚,對著周大師和他的兩個徒弟就是一頓狠抽,抽的師徒三人鬼哭狼嚎的跑出了廖倉興的家。
女孩手中掃帚是前幾天出門看病的時候在樓下垃圾堆撿的,是那種用高粱頭紮的破掃帚,也不知道是誰扔的,破舊的不成了樣子,小女孩見了卻如獲至寶,一把抓在手中,無論廖倉興和妻子怎麼哄都不放手,兩人也就隨她去了,沒想到竟然還能當武器用。
把個兩口子看得是目瞪口呆。憂心忡忡,周大師都沒有辦法。這孩子著魔了啊,在答應賠償損失送走周大師之後。兩口子回到女兒房間,女兒卻冷冷的對他倆道:「想要降服老娘,找幾個有本事的來,別找些個廢物讓人笑話。」
陰冷的面容,蒼老的語氣,讓廖倉興兩口氣很是驚懼,無奈之下,繼續聯繫朋友,接連找了幾個據說有道行的大師。毫無列外,全都被女兒的一頓掃帚給趕了出來,廖倉興無奈,只能是繼續尋找幫助,恰巧張鑫回來了,接到了廖倉興的電話。
機智的張鑫把馮大馮戚趁機安排在了廖倉興的公司,等兩人安頓好了,帶著廖倉興找我來了,聽完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我並不太感興趣,不過是一起邪祟附身的事件,從廖倉興的描述來看,他女兒應該是身軀被佔。命魂被擠了出去,應該是招惹到了一個倔強凶狠的老鬼,很好解決。先找回廖倉興女兒丟失的命魂,再把身體裡的髒東西趕出去。就這麼簡單的事。
鬼附身還有噱頭嗎?觀眾們買賬嗎?我有些猶豫,廖倉興見我不吭氣。急忙對我道:「浪總,你們節目明年的冠名費,贊助,我都出了,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張鑫也在一邊勸道:「浪總,廖倉興是我大哥,我是你和小哥的小兄弟,都是一家人啊,你猶豫個毛啊?趕緊的答應吧。」
我看了一眼張鑫,這小子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我咳嗽一聲對廖倉興道:「廖哥,不是不給你面子,有些事我覺得還是提前說的好,你也知道我不是專業幹這個的,是有正經工作的,工作就是錄製靈異節目,幫忙沒問題,畢竟我跟張鑫的關係沒的說,但我要求能夠錄製,你得同意播出,你答應,我才敢答應幫你的忙。」
廖倉興也有點猶豫,畢竟是公眾人物,沉默了下問道:「節目裡能不能不播我的真名?」
「當然,如果有需要,我會在你的臉上打馬賽克,但是廖哥,你這件事在圈子裡已經傳開了,畢竟你找了那麼多大師,節目播出後,不難猜出是你家的事。」
我相信廖倉興一定會答應,對於虛名來說,還是女兒最重要,果然廖倉興稍微猶豫了下就答應了下來,我也答應晚上就去他家,讓他在家等著,張鑫要跟著湊熱鬧,我讓他陪著廖倉興。
客客氣氣的來,客客氣氣的走,等兩人走遠了,我才一蹦而起,嚇了倒水的小和尚一跳,我拍著他肩膀興奮道:「法克,咱們幹完這一票,起碼兩三年不愁吃喝了。」
小和尚很是摸不著頭腦,愣愣的看著我,我朝他嘿嘿一笑:」好活啊,雖然沒啥話題性,卻碰見土豪了,冠名贊助的不說,事後還必有重謝,這年頭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我精神百倍,收拾了一下,吆五喝六的讓張六六準備好攝像機,開著外景車直奔殯儀館去找李一靈,進了殯儀館,到了骨灰堂,哥們依舊是不敲門的推門而進,卻見李一靈在桌子上鋪了一張宣紙,正舉著毛筆畫畫呢,畫的還是個女人,靠近一看,是洛梓琪,身上穿著古裝,四周景色似乎是一座山上……
李一靈見我進來,放下毛筆,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說吧,啥事?」
我納悶道:「咋還畫起妖女來了呢?不會是你倆鬥出感情來了吧?」
「我再回憶,說,啥事?」李一靈收起畫卷,看樣子是不想跟我多說關於洛梓琪的事,我知道他心事沉重,他跟洛梓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早就決定跟他一起去泰山了,不管什麼事都是哥倆扛著,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對他道:「我接了個大活,節目明年的冠名費和贊助有著落了。」
「說說怎麼回事?」李一靈還是那副淡淡的鳥樣子,我就把張鑫帶廖倉興找到我的事,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尤其是廖倉興的描述,幾乎是一字不落,李一靈安靜聽完,問我道:」女孩被附身有幾天了?」
「差不多有三天了。」
「女孩出事後廖倉興和他妻子帶著孩子去醫院,白天去的還是晚上去的?」
問的我一愣一愣的,當時沒想那麼仔細,竟然把我問住了,有點不專業了,我急忙給廖倉興打電話,放下電話我對李一靈道:「白天去的。」
李一靈點點頭又問:「周大師帶著兩個弟子,還有個廖倉興,四個大老爺們就沒想著把孩子給制服綁在床上?」
我又是一愣,急忙又給廖倉興打電話,放下電話我對李一靈道:「先前是綁上了,可是打周大師的時候,孩子一使勁就給掙脫了。」
李一靈點點頭,剛要再問,我惱怒道:「你能不能一口氣問完?我都快特媽成笑話了,一個勁的找廖倉興打電話問,太不專業了有沒有?人家還能信咱們嗎?」
李一靈突然就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道:「逗你玩呢,不過浪總,你可不是菜鳥了,關鍵信息漏了可不行啊,什麼都沒問清楚就敢接手了?膽子越來越大了你。」
不是哥們沒想到這些,當時沒想著是個大事,精神有點恍惚,整個事件過程是聽清楚了,細節卻沒來得及琢磨,李一靈問起,我才感覺到疏忽了。
附身一般有四種情況,過路的惡鬼,正好碰上身體虛弱,抵抗力不強的,就附身上去了,這種的最好對付,一般唸唸咒語,嚇唬兩下就走了,頑強的就得做法,第二種是討債的,殺死的動物,前世今生有恩怨的人前來討債,這種的比較費事,得瞭解心願,化解恩怨。
第三種是找人幫忙的,通過附體來請你去找某人超度,皈依佛門的。這些比較有修行的意願。通過附體的人,而去找某大師去皈依,去學法。第四種是,借體修行的:有些神靈附體,想通過人的身體來修煉。會通過讓你家庭,事業,健康不順,來制服你。讓你乖乖的聽話,然後一起行善積德,修行。你也可以適當的獲利。
廖倉興女兒的情況看似是第一種第二種,仔細琢磨卻又不像,畢竟惡鬼之類的怕陽光,不可能白天還能去醫院,第三種第四種,也不像,從廖倉興的形容上來,附身在女孩子身上的那個東西很兇惡,不像是要修行的意思。
更讓我覺得麻煩的是,一般的大師,咋也懂點靈異知識,多少會一兩手,要不然也混不成大師,就算一個兩個是騙子,也不可能都是騙子,可所有大師在附身廖青青身上的那東西手下都毫無還手之力,說明那東西很不簡單。
我有些發愣,李一靈笑道:「浪總,你還真是接了個大活啊。」
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付出和得到是成正比的,原本我以為是件小事就能從廖倉興那獲得不小的利益,現在醒悟了,他給的利益越大,我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這件事遠沒有表面看上去的簡單,不過已經都這樣了,答應人家了,難道還能反悔?
何況我和李一靈遇到的事,那一件都不是小事,多少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還真不信附身這種能把我倆難住,想了想,嘿嘿一笑道:「咋也比你和洛梓琪的事好解決,小哥,好解決的事也輪不到咱倆,收拾收拾,準備大顯身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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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四章喊魂
夜色深沉,我和李一靈開著外景車,帶著張六六和小和尚來到了廖倉興所在的高檔小區,張六六是老配置了,帶上小和尚是因為他超度的本事十分強,唸經就行,要是需要超度,直接讓小和尚出馬,都不帶擺香案的,很是便利。
廖倉興家雖然是高檔社區,卻不是別墅,看得出他為人比較低調,但一進他家門就感覺不到低調了,裝修的甚是豪華,躍層面積更是不小,我們的到來讓廖倉興和他妻子忙活起來,又是端茶,又是上煙的,十分的慇勤和小心,眼神之中充滿期待。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急忙對廖倉興道:「廖哥,我們不是來做客的,咱們還是辦正事吧。」
廖倉興一個勁的點頭,我讓張六六準備好攝像機開始拍攝,在廖倉興的帶領下我和李一靈來到小女孩的房間,推開門,我就見二十多平米佈置的跟個小公主寢室一樣的房間裡,一個長的非常漂亮可愛的小女孩光著腳坐在飄窗上。
進到女孩的臥室,我就停下了腳步,仔細感覺了一下房間的氣息,奇怪的是,屋子裡並沒有陰冷和寒意,也沒有邪氣那種讓人窒悶的感覺,屋子裡很乾淨,空氣也流通,但還是有些不同,似乎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晦氣。
我們進來,女孩都沒有回頭,我取出一張黃符,慢慢走過去,輕輕呼喚:「廖青青,你好啊,我是你徐浪叔叔。你父親的朋友,來看你了。咱們說說話怎麼樣?」
廖青青根本就不搭理我,嘴裡哼唱著一首聽不懂的歌謠。我繼續朝前走,仍是跟她溝通道:「大晚上的,你為什麼不睡覺呢?你在等誰?能跟叔叔說說嘛?」幾句話的功夫,我離廖青青只有兩步的距離了,廖青青終於有反應了,猛地回轉過頭來,陰森森的對我道:「滾!」
來的路上,我已經開了陰眼,一般的孤魂野鬼附身其實只是懸浮在人身後三寸左右的距離。開眼就能看的一清二楚,廖青青身上卻什麼都沒有,這就太奇怪了,更讓我奇怪的是,廖青青臉上並沒有被附身人的那種猙獰,也沒有青筋暴露,只是神情顯得無比蒼老。
一聲滾字,竟然帶著些許的震盪,幸虧哥們不是一般人。否則都得給我喊蒙圈了,我笑了笑道:「滾就滾!誰怕誰啊?這就滾,你繼續!」說著就退了出來。
我一滾,廖倉興和他妻子都傻眼了。估計沒見過我這麼菜的,起碼別的大師還比劃兩下,哥們倒好。一聲滾,就真滾了。所以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視和不信任。
我也懶得跟他們說,關上廖青青的房門。回到客廳,問李一靈道:「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李一靈問道,我沉吟了一下道:「我沒看出來是什麼附身在了廖青青身上,不太好對付,你看出來沒有?」
李一靈搖搖頭,眼神也有些迷惑,我倆沉默了下,廖倉興忍耐不住問道:」二位兄弟,有什麼主意?」
「廖哥,你別著急,先前只是試探一下附身在你女兒身上的是個什麼東西,有多厲害,現在不能動手,一上來就動手都是不懂行的,從目前的情況看,你女兒的確是被附身了,現在最主要的不是對付附身在你女兒身上的東西,而是要盡快找到你女兒被擠掉的命魂,否則時間一長,我怕就算趕走了你女兒身體裡的東西,也沒法復原了。」
我說的是大實話,人有三魂七魄,一般來說,七魄是固定不變的,三魂就不一樣了,命魂在特定條件下也會離身而去,命魂丟失了的人,輕者精神恍惚,四肢酸軟無力,重者失去生命。一個人要是四肢酸軟精神恍惚,醫生把脈、通過任何儀器都查不出病因來,百分之九十是命魂走了。
有的人命魂走了,過些日子命魂自己就回來了,然而大多數命魂一旦走了,就很難再回來了,很多植物人就是這種情況,成人走魂的事非常稀少,最易發生走魂的年紀是零到七歲,其次便是七到十二歲。人到了十三歲歲以後,思想獨立性開始初步形成,命魂就不太容易離開了。
廖青青就在十二歲這個坎上了,魂丟了,就得趕緊找回來,尤其是以個十二歲女孩的命魂,太虛弱了,受不得天罡地煞的氣息,找回來後保證命魂不受損傷,剩下就是跟附身的那東西斗了,只要把他體內的東西趕出去,做法讓廖青青丟掉的命魂回到身體,也就大功告成了。
我跟廖倉興解釋一下其中的關鍵,廖倉興對我就又有信心了,跺腳道:「這幾天請的那些大師,沒有一個要去招魂的,都是上來就要逼青青體內的東西離開。」
其實我能理解那些大師的做法,招魂麻煩,遠沒有逼迫廖青青體內那玩意來的直觀,來的震撼,何況他們心裡也沒底,要是能逼走廖青青體內的東西,說明活能接,逼不走,把魂招來有什麼用?
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總是先替自己考慮周全了,才會去考慮別人,我和李一靈不一樣,我們不靠做法吃飯,就是拍靈異節目的,所以會從解決事情最好的方式去考慮,到了這一步,就是喊魂了,我怕附身在廖青青身上的那東西搗亂,讓李一靈在廖青青的房門上貼了張黃符。
然後開始喊魂,喊魂有許多方法,我決定用最管用的祭床母,讓床母把廖青青的魂找回來,所謂的床母,是一位正神,傳說從嬰兒出生起,一直到十五歲,都有一位稱床母的兒童神,住在寢室裡保護兒童。因此嬰兒出生後第三天就要上供祭拜床母,以後每遇到孩子生病時也要祭拜床母祈求保護。此外,每年農曆正月十五也要祭拜床母,保佑孩童今年平平安安。有些人在清明、端午、中元、重陽等節日也會祭拜床母。
小孩白天是受到注生娘娘的照顧,夜晚則是床母擔任保護工作。孩童的胎記就是床母作記號,以利辨識。另外長輩也說到,小孩睡覺時常會有微笑,或奇怪的表情是床母在教導小孩,所以不要吵醒她,以免打擾其學習。
我把準備好的東西擺在客廳當中,點上香火,供上雞酒油飯,並燒床母衣,就是木刻衣服圖案之金紙,以拜謝床母保護孩子,輕聲用咒語召喚,按理說功課做足了,床母自然會出現,畢竟廖青青只有十二歲,離十五還有三年。
奇怪的是,我的呼喚沒起任何作用,我不甘心,又按照程序來了一遍,同樣床母還是沒有現身,我就太奇怪了,床母不來是為什麼?
床母是孩子的守護神,比我們喊魂要順利的多,床母不出現,我也是無奈,李一靈在身邊給我護法,見這個法門不管用,輕聲道:「我就說你接了個大活吧,沒別的辦法了,咱倆喊吧。」
現在說什麼大活不大活的也沒意思的很,既然來了,怎麼也得把事辦了,我點點頭,拿出一隻碗,碗口用火尾頭紙蒙著,另一手拿著飯勺子,用飯勺子敲一下門坎,輕輕召喚:「廖青青,廖青青……」
這是一種民間喊魂的秘術,喊魂的同時用飯勺子舀點涼水,倒在蒙著紙的碗上。敲著,叫著,倒水,直到看見碗內的積水中映出一個閃亮圓圈,就算喊魂成功。
以我和李一靈的本事,這種小法門簡直是手到擒來,我以為很快就能喊回來廖青青丟失的命魂,沒想到折騰了半天仍是沒有半點反應,難道是哥們的道行不夠?我的信心有點動搖了,又折騰了會,還是沒有反應,求助的去看李一靈。
李一靈無奈對我道:「道家本來就有喊魂的咒語符菉,你偏偏用民間秘術。」說著遞給我一張黃符,輕聲對我道:「還是用最基本的吧,別扯那沒用的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些秘術都是哥們搜集的喊魂法門,咋就成沒用的了?喊魂的時候你不說,喊不來你怪我不用符菉,特娘的裡外話都讓丫的說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用符菉了,哥們手拿黃符,念誦咒語:「慧元江邊玩,金剛列兩邊,千里魂靈在,急急入竅來。」黃符朝著窗外一甩,一道金光激射出去,看似很神奇,惹得廖倉興和他媳婦忍不住驚呼,我心裡卻沒底,第一次用這個法門啊,不知道管不管用,忐忑的等了會,黃符飛了回來,金光之中包裹著已經虛弱可憐的廖青青的命魂,我精神大振,急忙對李一靈喊道:「小哥,收魂!」
李一靈拿出個小葫蘆來,剛邁出去一步,廖青青臥室的房門被推開,就見她冷笑的站在門口,用蒼老的語氣對我和李一靈到:「沒想到兩個小輩還有點本事,收了魂,就該對付我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把我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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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五章談談
鬼見多了,沒見過這麼狂的,還敢站出來挑釁,是誰給的她膽子?哥們也沒慣著她,敢得瑟就敢收拾了你,一個跨步,手中索魂牌鎮的一面就朝廖青青額頭拍了過去,哥們之所以敢大包大攬這活,就是依仗著手中的索魂牌,活人的生魂都能勾動,你個孤魂野鬼差啥?
李一靈正在收廖青青的生魂,咋也不能讓它給攪和了,哥們去勢甚快,手中索魂牌直冒寒光,不管是人是鬼,都得暫避鋒芒,可要說人生啊,總是充滿了意外,附身在廖青青身上的那個東西壓根就沒躲,而是朝著我呸!的吐了口吐沫。
我靠!這不是哥們常用的招數嗎?它咋也會用呢?它不躲,我躲,一躲吐沫的當口,廖青青,手中多了把破掃帚,對著我喊道:「小輩,就這點本事,也敢來拿老娘?」
「打的就是你個老山參!」哥們喊了聲,不敢在大意,掏出張黃符甩過去,人跟著衝上,想把她身體裡的東西給勾出來,沒想到廖青青的掃帚都玩出花來了,跟哈利波特那魔棒似的,在手裡一揮,啪!的聲把黃符跟拍蒼蠅似的拍在了地上。
我都看傻了,黃符是雷符,不管多麼強大的妖魔鬼怪,都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幹掉一張黃符,黃符都生冷不忌的玩意,那會是好惹的嗎?我終於體會到李一靈說接了個大活是什麼意思了,可已經都這樣了,硬著頭皮上吧。
好在李一靈收了廖青青的命魂,我倒沒什麼顧忌了。索魂牌再次朝它腦門上拍去,拍是拍出去了。還沒等拍到,一掃帚橫著就來了。抽在了我胸前,鑽心的疼,掃帚帶著怪異的力道,我根本來不及還手,撞到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