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人家說的這叫一個跟真事似的,好像我們真打擾了他睡覺,我正準備再跟鳥兒溝通一下,張六六不耐煩了,扛著攝影機從地上撿起個石塊朝那鳥兒猛地砸了過去,大喊了聲:「打鳥啊,抓住了烤了吃。」
石塊呼嘯而去,帶著風聲,當然打不著鳥,有氣場呢,可還是發出砰一聲的響來,嚇得那鳥兒猛地向上一躍,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在我們幾個的注視下,那個鳥真就飛了起來,雙臂揮舞著擺脫了地球引力,真的在天上飛。
我都看傻眼了,神經病鬼真不是光神經,他們是真把自己當成想像中的東西了,並且具備了一些功能,或許有些人不太理解這話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這個把自己當成了鳥的神經病鬼,雖然形象上還是人,但實際上他已經是一隻鳥了,因為他能飛。
雖然他死了變成了鬼,可鬼是不能飛的,都是用飄的,也就是說,鬼雖然是魂魄的狀態,但也受限制,並非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我們眼前的這個神經病鬼,卻超出了鬼的範疇,並且沒有陰氣森森,沒有怨念,沒有恨意,他就是一隻鳥,他真的就受到了驚嚇飛走了,而他一動,那只趴在牆角下的貓,喵!一聲叫,猛地竄了出來,四肢著地,無比敏捷快速的追那隻鳥去了。
當年這家精神病院投資肯定不小,圍牆圍起來的地不很大,除了大門的和樓房之間的院子,後面還有空間,甚至有兩間小小的磚房,不知道是曾經的食堂還是什麼,於是一隻鳥和一隻貓就都奔了後院了。
鳥和貓一個飛一個追,也就沒有阻攔我們腳步的了,我朝張六六狠狠伸出了大拇指,張六六得意道:」浪哥,你小時候沒打過鳥?甭管他真鳥假鳥,一石頭都得嚇飛了……」
缺心眼有缺心眼的好處,不像我們想那麼多,想法簡單直接,我突然發現我陷入了一個誤區,總是用自己的思維去揣測這些精神病鬼,有時候甚至被他們給帶著走了,看來還是得想的簡單點。
鳥和貓跑了,哥們生怕再出意外,急忙快步走進了樓裡,剛一進去,就見我三弟立馬橫刀的舉著個掃把,瞪著雙眼的站在門口,哥們頓時就懵了,張飛見了我倒是很高興,對我和李一靈道:「大哥,二哥,你們來了啊。」
我這三弟還真是個有責任心的,特娘的,感情真是把門口當長阪坡了,我也沒功夫跟他廢話,認真道:「三弟,我和你二哥帶人馬來追曹操,你快別守長阪坡了,跟我追曹操去。」
「小弟得令!」我三弟朝我一抱拳,真像是那麼回事,一雙眼睛卻盯著我看,等待我的反應,我朝昨天走過的那條走廊看了看,那架轟炸機帶著兩個炸彈又出來飛了,我琢磨著過他們還得廢話,指著走廊另一邊道:「三弟,我命你為前鋒,朝這邊追曹操去!」
ps:
四百一十五章杜十娘
樓房老舊,格局也老舊,有兩個向上的台階,一個在走廊左邊,一個在右邊,昨天走的左邊不是很順暢,今天就想換一邊,這也無可厚非,畢竟是兩條路,不用死心眼子的非得走左邊,張飛在我的鼓動下,揮舞著掃把當先鋒抓曹操去了,一溜煙的順著左邊跑了個沒影沒蹤,我很是鬆了口氣,起碼支走一個了,比昨天順利了很多。
我一轉身朝著右邊急走,剛走過兩個房間,突然從前面的房間裡蹦出個女人來,這女人從面貌上看得有三十多歲,頭髮挺老長,亂糟糟跟鳥窩似的,而且那身材,老像樣了,得有二百來斤,高卻不過一米六,大臉盤子黝黑,趿拉著一雙塑膠的拖鞋,穿著格條子的病號服,偏偏臉上神情極為淒苦,手中拎著個老式搪瓷的痰桶,夾在左邊的胳膊下。
眼神之中帶著無奈和絕望,瞧著我們幾個流眼淚,我本能的掏出索魂牌戒備,身後的李一靈帶著艾琳娜和張六六也都停下看著那女人,我們看那女人,女人也看著我們,互相看了有一分鐘,女人的眼淚流的更多了,神情間滿是悲傷淒涼,動作很小,扭捏的都不成個樣子了。
我不知道這位大姐胳膊下架著個痰桶是什麼意思,那女人也不說話,就在那默默流淚,我那有時間跟她耗下去啊,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姐,你擋我們路了。」
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女人突然伸出個蘭花指。朝我們唱了起來:「我獨自一人坐船艙,船艙裡有我杜十娘。在等著我的郎,忽聽窗外有人叫杜十娘。手扶著窗欄四處望怎不見我的郎啊……郎君啊,你是不是餓得慌,如果你餓得慌,對我十娘講,十娘我給你做麵湯……」
歌唱的那叫一個難聽,比小和尚唱小蘋果還難聽呢,別說五音不全,一音都不全,偏偏拿腔拿調。舉著個痰桶比比劃劃,真把自個當杜十娘了,當唱到你是不是餓得慌,蘭花指還朝我一比劃,哥們當時差點就吐了,不是餓的慌,是噁心的慌。
我得穩住啊,腦子一轉,對還在唱的杜十娘道:「十娘。你要沉百寶箱了嗎?」
「嗯呢,等會我唱完,就沉百寶箱!」杜十娘回了我一句,繼續淒慘的唱。唱的我暈頭轉向的,跟神經病鬼就沒法說理,唱一晚上也能唱。哥們等不起,對她道:「這沒河啊十娘。你跟我們走,我們幫你找條河去!」
我以為這個理由不錯。誰知道杜十娘瞧著我怒容滿面道:「胡說,這裡不就是河嗎?你們划船來的,當我看不見嗎?真是神經病!」
被神經病罵神經病是什麼感覺?哭笑不得?我反正是沒啥感覺了,站在那想辦法,杜十娘看到了我身後的李一靈,突然就變得特別悲憤了,蘭花指指著李一靈道:「李甲,你這個負心的男人,當年你落魄,我十娘對你如何?伺候你吃,伺候你穿的,一轉眼你就把我甩了,你這個沒良心的……」
我愕然的回頭看李一靈,李一靈都傻眼了,丫的臉色白白的,還真有當小白臉的潛質,我順著杜十娘的話頭,轉過身來,指著李一靈罵道:「臭不要臉的李甲,你看看你把十娘給逼的,都要沉痰桶了,還不快快認錯!」
李一靈看著我沉聲道:「浪總,別上臉啊!」
我小聲道:「現在只能順著她來,千萬別把她逼急了,逼急了咱們就過不去了,趕緊的認了你是李甲,然後你留在這好言安慰一下十娘,我們先過去,你安慰好了再來找我們,我發現了,這次的事就跟遊戲闖關一樣,你得一關一關的闖,前面指不定還出什麼神經病呢。」
「去你大爺的,我跟她談心我得少活十年!」李一靈不答應,扭頭就朝左邊去了,對我道:「咱們還是去對付那個轟炸機和炸彈吧。」
我看了一眼杜十娘,她還在流著眼淚看著李一靈,那表情老哀怨了,身上還在微微顫抖,可她太胖了,一顫抖,身上的肉跟著哆嗦,手上還拿著個痰桶,我突然也覺得還是轟炸機比較好對付,轉身跟李一靈走了。
我們五個順著左邊的走廊走,沒走出去多遠,就看見轟炸機嗚嗚嗚嗚……在前面飛來飛去,奇怪的是,如今他的雙臂下只剩下一個人了,另外的不知道去那了,我好奇的上前問道:「另外的炸彈呢?」
轟炸機嗚嗚嗚……轟炸機還在飛行,根本不搭理我,另外的炸彈對我道:「昨天轟炸東京的時候扔下去了。」
我朝左邊的房子看了一眼,發現屋子裡老老實實蹲著那個昨天跟我說話的炸彈瘋子,動也不動,我急忙道:「司令部有命令,命令你們繼續轟炸東京,快去!」
嗚嗚嗚……轟炸機還是在我們面前飛來飛去,並沒有像昨天一樣飛進我指向的屋子,我有些納悶,招數昨天好使,今天咋就不好使了呢?開口問剩下的炸彈:「你們咋不接受命令了呢?」
「你傻逼啊,就剩下一顆炸彈了,扔了,還是轟炸機嗎?」
臥槽,人家這理由竟然擠兌的哥們無話可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那你們不扔炸彈,在這幹啥那?」
「守衛祖國的藍天,不讓入侵之敵通過。」
「那你們去前面巡邏一下唄,快去,祖國需要你們。」
「不行,這裡是國門,我們要守住國門,嗚嗚嗚……」說完就不搭理我了,轟炸機帶著僅剩下的一顆炸彈,雙臂向後翹起,在走廊裡兜圈子,我無奈道:「你們得聽命令啊……」
轟炸機和炸彈再也不搭理我,也不嫌累,嗚嗚嗚……的守著國門,哥們是真心無奈了,這時候艾琳娜突然道:「浪總,小哥,我知道怎麼對付杜十娘了,你們跟我走。」
我精神一振:「怎麼對付?」
艾琳娜沒說話,轉身就朝走廊另一邊去了,嘴裡大喊:「杜十娘,我們是強盜,知道你手裡的百寶箱裡全都是寶貝,搶了你的百寶箱,你就不能怒沉百寶箱了。」大呼小叫的衝了過去,手還張開揮舞著,像真有東西似的,我和李一靈,小和尚,張六六,急忙追了上去,我很是疑惑:「這樣管用?」
真就管用了,杜十娘不哭了,也不喊李甲了,也不唱歌了,胖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尖叫一聲,喊道:「不要搶我的百寶箱!」抱著痰桶朝前就跑,哥們心中一喜,真特娘的管用了,急忙跟了上去,沒準跟著杜十娘就能走挺遠,一邊跑我一邊看左右兩邊開著的門,裡面都沒有王韻。
有杜十娘開路順利了不少,雖然她跑的姿勢實在是慘不忍睹,但跟在杜十娘的身後,竟然順風順水的跑到了最右邊的樓梯,可剛到樓梯口,我就見台階上面趴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精瘦精瘦的,跟猴一樣,杜十娘順著男人的身邊就跑上二樓了,我以為跟著杜十娘也能衝上去,事實上卻是杜十娘沒事,我還是被擋在了男人兩米之前。
男人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頭朝著我們,好奇的看著,我被擋住,也無奈的看著他,不知道這位趴著的老兄又把自己當做誰了,都沒心情問了,倒是那男人看見我們來了,眼睛一亮,抓了下臉,對我們幾個道:「諸位,我被壓在五行大山下面五百年了,觀音菩薩讓我在這等取經人,你們是去西天求經拜佛的嗎?」
這位是大師兄?我無奈的仔細看了看男人,月光灑進來,我能清楚看到丫的背上放了個磚頭,感情是把磚頭當五行大山了,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一把拽過小和尚,對大師兄道:「這位是玄奘法師,有什麼事你跟他說。」
小和尚也不傻,被我拽到大師兄前面,雙手合十,誦了聲佛號:「阿彌陀佛。」然後就照著劇本演下去了,耐心問道:「你為什麼被壓在五行山下啊?」
「因為我大鬧了天宮,所以如來佛祖把我壓在五行山下了。」
「你為什麼要大鬧天宮啊。」小和尚很有耐心,我以為按照西遊記的劇情,大師兄一定會說上天當弼馬溫什麼的,小和尚聽了事情經過,裝模作樣給他唸經,然後救出來,保護著我們上樓,不曾想,這位大師兄一番話都把我聽傻了。
大師兄很耐心的對小和尚道:「你知道我和牛魔王是拜把兄弟吧?」
小和尚點點頭,大師兄歎息道:「我嫂子鐵扇公主和太上老君偷晴,我就把這事告訴了我大哥牛魔王,牛魔王很生氣,給了鐵扇公主兩個大嘴巴,還要休了她,鐵扇公主挨了打,找太上老君那個姘頭去了,太上老君很生氣,知道是我告的密,就派天兵天將來打我和牛魔王,我也不能光挨打不還手啊,何況我佔著理呢,就領著花果山的小的們殺上了天宮。」
「天兵天將打不過我,玉帝也慫了,請來了救兵如來佛祖,如來佛祖說我不該把別人的**揭露出來,這樣不利於穩定,於是就把我壓在五行大山下面了。」
ps:
四百一十六章大師兄
大師兄一番話,不光是我懵了,小和尚也懵了,大家都懵了,真心沒想到西遊記還有這麼一個版本,什麼太上老君跟鐵扇公主偷晴,我是哭笑不得,這特媽也不按套路出牌啊,小和尚懵了懵,好奇的問大師兄:「西遊記裡沒這段吧?你怎麼知道鐵扇公主和太上老君偷晴的?你親眼看見了嗎?」
大師兄趴著,仰著頭,不屑的看著小和尚道:「不用看見,也知道鐵扇公主和太上老君偷晴了,這種事只要稍微一推測就推測出來了,你們看啊,鐵扇公主號稱鐵扇仙對不對?那她就是神仙了,而牛魔王是妖精吧?神仙跟凡人是不能結婚的,比如楊戩他媽和他妹,就因為跟凡人結婚,都被壓在山下面了,可鐵扇公主竟然跟一個妖精結婚了,太大逆不道了,但人家卻活的很滋潤,並且天庭根本就不管,所以鐵扇公主後面有人啊,有老姘頭罩著呢。」
別說,還真有點道理,我也沒忍住,問道:「就算鐵扇公主和牛魔王結婚了天庭不抓,沒準是因為牛魔王厲害,天庭不敢抓呢,也不能說太上老君和鐵山公主偷晴啊,你這證據不足啊。」
「別急啊,還有別的證據呢,證據就是紅孩兒,紅孩兒長的唇紅齒白的對吧?身上沒有一點牛魔王的基因,跟善財童子似的,請問一個妖怪怎麼能生出這樣的兒子來呢?而且,紅孩兒的法術是什麼,三味真火啊,而三味真火是道家的神火。太上老君用來煉丹的,紅孩兒會。牛魔王卻不會,那他是怎麼會的?」
大師兄說的我一愣一愣的。還真有那麼點道理,大師兄接著道:「還有,鐵扇公主的扇子,鐵扇公主的扇子至陰,叫芭蕉扇,是「純陰寶扇」。她的那芭蕉扇本是崑崙山後自混沌開闢以來,天地產成的一個靈寶,乃太陰之精葉,故能滅火氣。扇出的陰風能使人飄八萬四千里方能止住。」
「既然扇子是混沌之初就有的。那時候那有鐵扇公主啊,她的扇子是怎麼來的?當然是太上老君給的,鐵扇公主跟他有一腿,懷上了紅孩兒,這事傳出去影響不好,太上老君就讓她下凡找個冤大頭,給她個法寶,在火焰山收錢。」
我……半天都沒說出話來,艾琳娜也聽懵了。楞了會對我道:「浪總,別跟他扯這些,他們有自己的邏輯,咱們說不過他們。快讓小和尚唸咒把他放出來,咱們也就過去了。」
艾琳娜一提醒我才恍然大悟,跟精神病鬼扯這些。不是找虐那嗎?現在不是跟他們扯犢子,而是趕緊過去找到王韻。我急忙對小和尚道:「法克,快。快問他願意不願意跟你去取經!」
小和尚也反應過來了,問大師兄:「貧僧東土大唐而來,前往西天取經,要想讓我將你放出來,你得保我西行取經,你要是同意就點點頭,我就放你出來。」
「師傅,師傅,俺老孫同意,快快放我出來!」
大師兄入戲真快,立刻就痛苦的扭動,姿勢怪異,下半身能動彈,背部以上卻是一動不動,好像那個磚頭真是五行大山似的,小和尚急忙,念誦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他念完,大師兄道:「師傅,你們快離遠點,我要出來了!」說著背上的磚頭就動彈了,躲你大爺遠點啊,就一走廊,還能躲到那去?小和尚卻挺配合,對大師兄道:「我們躲的已經夠遠了,你出來吧!」
「哇呀呀……」大師兄一陣怪喊,猛地向上一躍,真就蹦起來了,還蹦的挺老高,都快蹦到房頂上去了,把個磚頭掀在了一邊,哥們趁這個功夫,一彎身,嗖的從他下面鑽了過去,原本以為就是試試,沒想到真鑽過去了,李一靈也夠賊的,抓著艾琳娜也鑽了過來,張六六急忙跟上,就把個小和尚扔在了後面。
能上樓梯了,我這叫一個欣喜,回頭看了一眼小和尚,大師兄對著小和尚又跪又拜的喊師傅呢,我對小和尚道:「法克,我們先上去,你解決了大師兄,來找我們。」
小和尚揮揮手讓我們先走,跟大師兄在那嘀嘀咕咕的……我其實挺疑惑的,這些精神病鬼有氣場保護,活人靠近不了,可大師兄卻離小和尚很近,而小和尚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異常,氣場似乎並不起作用,難道說只要被精神病鬼認可了,氣場就消失了?
胡思亂想的順著樓梯快速向上,到了二樓,跟樓下一樣,房門大部分都開著,我順著走廊往左邊走,一間間的朝屋子裡看去,都是空蕩蕩的,路過一間裡面有個精神病鬼在那瞧著月亮發呆呢,不知道是又把自己想成誰了。
我那敢招惹啊,急忙跑了過去,又過了兩間屋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讓我很是鬆了口氣,就在我繼續向前的時候,從前面的一個屋子裡施施然走出一個少年來,面帶笑容,對我們道:「你們來了。」
少年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的是眉清目秀,很漂亮的小伙子,眼睛很明亮,面帶笑意,身上帶著那麼一股子從容瀟灑的味道,從容不迫的阻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我忍不住頭疼,問道:「你又是誰啊?」
「我是梵天,你們都在我夢中!」一句話就把我們都給震住了,梵天是印度教的三大主神之一,是這個世界的創造神,相當於中國的盤古。
傳說我們所在的世界,不過是梵天做的一個夢,印度教裡面有這樣的傳說:天神梵天創造了世界後,就陷入了沉眠。世間萬物生存都在他的夢中,每隔四萬年,梵天會醒一次,他一醒,這個世界就幻滅了,一切愛恨情仇都會消失。
直到梵天再次入睡,新的世界才從新開始。所有的生靈都活在這個巨大無比的夢境裡,所有的期待和願望,由使者向睡夢中的梵天吟唱,就像催眠曲一樣。每一個夢境,便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這些織夢者又組成一個大世界。夢是可以匪夷所思,異想天開的。當大世界甦醒時,小世界便沉睡,大世界沉睡時,小世界便復活。誰都不會知道自己會在何時,在梵天睜眼的一剎那消逝,無影無蹤。
對於這個傳說,我還是知道的,讓我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認為自己的梵天,認為我們都在他的夢中,這人是個瘋子嗎?隨即我就苦笑起來,神經病鬼可不就是瘋鬼嗎,我知道遇到難題了,這位把自己當成創世神了,還認為我們都在他們的夢境中,比前面的張飛,大師兄,杜十娘,轟炸機都難對付的多。
難道這是二樓的關卡,一個bdss?通不過,就得卡在這?我還真有這種感覺,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梵天大神對我笑道:「你過不去的,我說過你們都是我創造出來的,你們生活在我的夢境之中,我不讓開,你們是過不去的。」
這個理論很操蛋,現實是我們真的就過不去,我靠近不了這位梵天大神,甚至丫身上的氣場比先前幾個都大,能擴大到五六步的距離,我就再也向前不了一步了,我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既然硬來不行,就只能是鬥智鬥勇了,找到他的破綻讓他認輸,我們也許就過去了。
「你怎麼知道你是梵天?你怎麼知道我們都活在你的夢境當中?你有什麼證據嗎?」
必須要刁難這位梵天大神,讓他知道他不是梵天,再尋找機會,這是哥們的策略,我覺得這個策略沒錯,既然你說你是梵天大神,那麼證據呢?沒有證據,憑什麼你就說你是梵天大神了?我們生活在你的夢境當中?
李一靈朝我豎起了拇指,顯然覺得我的這個問題問的很絕,哥們也有些得意,小樣,披頭散髮的就以為自己是印度阿三了?於是我使勁的盯著面前的梵天大神,想從他的眼睛中看到慌亂和不安,這樣我就能再給丫的來一句,沒證據,你就不是梵天大神。
我猜丫的應該就崩潰了,沒想到梵天大神仍是不慌不忙的樣子,微微對我笑著,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種能看透我五臟六腑的意味,輕聲對我道:「你叫徐浪,今年二十三歲,你父母是工廠的工人,家庭條件很一般,你三歲上的鐵路幼兒園,六歲上的小學……你的生日是……」
我目瞪口呆的聽著,丫的居然說的都對,竟然連我上初中的時候偷偷喜歡那個女孩子都知道,並且事無鉅細,連我十二歲有一次頭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有些事,連我的父母都不知道,他……他怎麼會知道?
恍惚中,我眼前的少年身上像是真帶著一層金光了,不由得我不信,我喃喃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我這麼多事的,你真的是梵天?」
我這句話問出來,李一靈爆喝道:「浪總醒醒!」
我一震,看著眼前微笑的少年,竟然手足無措,李一靈邁步過來,對自稱梵天的少年道:「你也說說我的經歷唄。」
ps:
四百一十七章梵天一夢
李一靈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嘴角上揚瞧著前面的少年,右手卻暗暗捏了個枷鬼訣,枷鬼決表示給鬼戴上枷鎖。有兩種,簡單的一種以左手大指掐小指根。複雜的一種以二指、三指相叉,四指、五指相叉,中心開穴,大指掐第二指根部關節線,意為枷鬼使之畏伏。
李一靈用的就是第二種,意思很明顯,想讓對方畏伏,畢竟神經病鬼也是鬼,既然李一靈親自上陣了,哥們也就退到了二線,想看看眼前這位梵天大神能不能說出李一靈的經歷。
梵天大神朝李一靈微微一笑,淡淡道:「你跟小狐狸的事還沒處理好吧?你們糾纏了三世,雖說天劫降下,你替她擋住,算是恩怨已了,她也不在恨你了,可不恨了,對你愛的就更熾烈了,她還癡纏著你,而你對她心裡還有憐憫對不對?」
幾句話說出,在場的人基本上都傻掉了,連李一靈掐訣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我望著眼前微笑的少年,一剎那有些失神,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他知道所有的事?
梵天大神說完李一靈,手指向艾琳娜道:「你平日裡說話較為刻薄,但對你認可的人,一般都很友好,因為家庭的緣故,身邊沒有朋友,在你所認知世界裡只有利益和價值,表面雖然很堅強,內心卻很脆弱。父親艾財,是艾世集團董事長,家財萬貫,人有點吝嗇,喜歡算計,到了四十歲才有了你這麼一個女兒。當掌上明珠一樣寵愛,但因為你母親離異。你並不親近父親,不知道怎麼和父親相處。」
艾琳娜看著梵天大神的眼睛有些迷茫。似乎想起了心事,梵天大神說完艾琳娜又看扛著攝像機的張六六,一指他道:「你是上古凶獸檮杌轉世投胎而來,身世卻不太好,父親早喪,母親拉扯你不容易,你又太能吃……」
檮杌,上古時期神話中四凶之一的怪物,古書《神異經》說:檮杌長得很像老虎。毛長,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常被用來比喻頑固不化、態度兇惡的人。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張六六,粗壯的跟個牛犢子似的,還真不像個人。
張六六本來扛著攝影機,見少年指著他說是什麼凶獸,呸的一口罵道:「你特娘的才是凶獸。」罵完扭頭問我:「浪哥,檮杌是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