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我誤會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老蕭使得壞?他怎麼你了?」
「別提老蕭,他現在可能還不如我」孫胖子說完這句話之後,眼神迷離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什麼事情已經到了嘴邊,但就是說不出來。就在我考慮是不是打了電話過去問問的時候,孫胖子突然一拍大腿,說道:「壞了!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走的時候,老蕭就吵吵心口疼要過去了。要雨果去打120叫救護車,現在老傢伙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這個時候,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既然蕭和尚也沒撈著好,都兩敗俱傷了還有什麼壞人?孫胖子看出了我的疑問,便主動開口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敢情問題就是出在雨果的身上,昨天他去找蕭和尚對賬,眼看著對完了之後,就要走的時候,就看見以為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抱著一箱子白酒敲開了蕭和尚家的大門。
這個老外,孫胖子和老蕭都認識,正是原民調局的三室主任——尼古拉斯·雨果。民調局當初被裁撤之後,因為雨果主任外國人的身份,他的出路就成了問題。公安和國安兩大部門都不可能要他,於是,雨果主任只能先委身於教會。沒事就代表教會到處跑一跑,全中國各地去傳播一下上帝他老人家的福音,這樣的生活,雨果倒是樂此不疲。
想不到會在蕭老道這裡看到對方,孫胖子和雨果都是微微的有些詫異。不過就民調局來講,屋裡的都不是外人,孫胖子和雨果相互瞭解一下對方現在的情況,再提到民調局當年的往事來,幾個人都是唏噓不已。
聊了一會之後便到了晚飯的時間,可能是在東北這一票買賣做得利索,蕭和尚很難得的提出來:「今晚誰都別走啊,都在我這裡吃飯,正好雨果帶酒來了,咱們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蕭和尚難得的大方了一回,從冰箱裡把兩天前買的醬肉拿了出來,炒了四個雞蛋之後,又拍了個黃瓜。本來家裡面還有條魚,但是覺得太奢侈就沒煮。於是,在老蕭家裡,一頓難得『豐盛』晚餐的菜齊了。後來孫胖子一直懷疑,就是因為有人送酒,老蕭才請的客。說是請喝酒,但是酒錢卻省了。
不過往雨果的杯子裡倒酒的時候,卻被這位前主任伸手擋住。雨果微笑著看也正在看著他的孫胖子說道:「孫,我是神職人員,是不可以酗酒的。」
雨果抬出來這麼一定高帽子,孫胖子也只能作罷。只能他和蕭和尚喝著,雨果在一旁喝茶水相陪。開始孫胖子和蕭和尚因為不習慣東北悶倒驢這種烈性酒,兩人只是自斟自飲,慢慢的小酌。但是旁邊這位看眼的外國人很快的勸上了酒。
「孫,你看,蕭的這一杯已經喝完了,你的酒還有這麼多,這樣不好,如果你是在俄羅斯這樣的國家,旁邊的人會以為你這是在藐視蕭。孫,如果你是個男人的話,就應該把杯子裡的酒喝掉。來,杯子裡面只是水而已,難道你還怕喝水嗎?」孫胖子一咬牙,小四兩的悶倒驢進了肚子,胃裡面頓時翻江倒海起來。
「蕭,你看到了嗎?孫這一杯是為了你喝的,你是年長者,應該回敬孫一杯。這是禮貌——這一口不算,孫,如果你是在愛爾蘭,這麼喝威士忌的話,會被看成品德有問題的人。回敬的酒是不可以少於剛才那一杯的,還是我給你倒吧,看,就這麼多,剛才孫就是喝得這麼多」
「孫,我提議,下一杯酒為了高亮先生,雖然我喝不了,但是我的心聲傳到天堂的。來,你們可以將酒斟滿舉杯了,為了我們所有人的好朋友——高。不要,不要往地上到,酒是敬給天堂上面的高,怎麼可以倒在地上,你們喝下去,天堂上面的高就會知道的」
沒有過一會,整整一箱子的悶倒驢就剩下三四瓶了。這時的雨果才驚訝的說道:「上帝,你們竟然喝了這麼多。這樣酗酒不好,很不好,喝酒應該是消遣,而不應該沉迷於裡面……」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和蕭和尚同時推開他,一起捂著嘴向著衛生間的方向跑過去。後面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孫胖子來我家踹門,而蕭和尚差點去了醫院。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我表示非常的看不明白,嘴裡說道:「大聖,你和蕭和尚一老一小兩個人精,會被雨果鬧得差點喝吐血?按著你們倆的脾氣秉性,不把雨果喝吐了血液就算便宜。」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不對,說實話,你們倆有沒有什麼把柄在雨果的手裡面?」
孫胖子的表情有些尷尬,頓了一下之後,才說道「也不是什麼把柄,就是你昏迷的那兩年中,有一次處理事件當中,我和蕭和尚都欠了這個洋和尚的人情。不是我說,要是欠的人情是歐陽偏左那樣的,那也就無所謂了,不還也就不還了。雨果抓住了我和蕭和尚這樣的心裡,也不提當初的事,就是一本正經的勸酒,才比我和老蕭就範的」
我聽了之後。心裡面更是驚訝無比,孫胖子繼續打聽:「大聖,我睡著那兩年,除了監獄的分屍案,還有發生了什麼事?能把雨果主任也牽扯進來的,和外國宗教有關的?」
這時,孫胖子的眼睛瞇縫了起來,頓了一下之後,說道:「那次也就是監獄的事情過了不久,有一歐洲小國的總理訪華,民調局破天荒的也接到了接待的任務……」
第三十五章外事任務
也就是在上次小北監獄的事情過了一個禮拜左右,一天中午,孫胖子正在開車去醫院看我的途中,突然被高亮的電話叫了回去。在電話裡面也沒有說清楚出了什麼事情,只是說他上面下達了什麼任務,讓孫胖子趕快回去。
既然高局長親自來電話,孫胖子只能一個彎道轉了回來。到了高亮的辦公室之後,才發現辦公室裡面除了高亮之外,還坐著其他兩個人。其中一個不是外人,正是來了民調局之後,就一直很少露面的楊成武書記。
楊書記身邊坐著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見到孫胖子到了之後,沒等高亮說話,那位楊書記先一步對著孫胖子說道:「終於把你等回來了,小孫,你要是再不回來,劉司長就要走了,到時候還要你親自去外交部交接」
楊書記說話的時候,高亮已經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楊書記在黨校的老同學,現在是外交部禮賓司的劉賓川副司長。這位是我們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孫德勝副局長,關於這次接待工作主要就是你們兩位負責了」
高亮的話音剛落,那位叫做劉賓川的副司長的眉毛一挑,看了一眼孫胖子之後,對著高亮說道:「高局長,不好意思攔您一句,這次外事活動還是由我們外交部禮賓司來主導,你們民調局只是配合我們的工作,在這次迎接聖馬力若共和國總理的外事活動中,你們民調局只是負責為總理閣下已經陪同人員介紹我國的傳統宗教,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操心了」
這左一個你們民調局,右一個你們民調局的。這個叫做劉賓川的仗著自己外交部的副司長,完全沒有把民調局當回事。孫胖子笑瞇瞇的看著他,心裡在想:如果這孫子在公安部帶上兩年,多少知道一點民調局底細的話,再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時候,不知道會換成怎樣的說法呢。
孫胖子和高亮還沒有怎麼樣,楊書記臉上先是有點掛不住了。他咳嗽一聲之後,有些尷尬的說道:「老劉,都是為了革命工作嘛,分什麼你們我們的?外事接待工作你們外交部在行,就有你們牽頭,具體的事情告訴我們怎麼辦就好了」
外交部的這位劉副司長看了楊書記一眼,回頭又對著高亮說道:「高局長,我這人是直性子,有什麼就說什麼。那句話說的不對你也不要介意。不過說實話,這次的外事活動本來在大學裡面找一位教中國歷史的教授就可以勝任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外國朋友指名點姓的要求你們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人,去給他們講解中國原生宗教和外來宗教的關係」
「哦,指名點姓要我們去……」高亮聽到這句話,眼睛就密封了起來,瞟了孫胖子一眼之後,笑瞇瞇的看著劉副司長說道:「既然外國朋友都發話了,那我們一定跟你們外交部配合好。什麼時候需要我們過去,你們說一句話就行了。老楊說的好,都是革命工作嘛,一定配合好你們」
客氣了幾句之後,這位劉副司長便起身告辭,楊書記送他出了民調局。高亮的辦公室關上之後,高局長就對著孫胖子說道:「別找他的麻煩」
孫胖子呲牙笑了一下,大大咧咧的坐在高亮辦公桌的前面,說道:「看您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不是我說,就算是要找他麻煩的話,剛才我就直接把棒槌叫過來,一起陪著聊天了」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高亮說道:「高句,不是我說,講解中國原生宗教和外來宗教的關係,這活兒是不是得讓雨果來?好像整個民調局裡,也沒有人比這個洋果子更適合了」
「你現在是找不到他了」看著孫胖子有些不解的樣子,高亮說道:「雨果這幾天請假了,他一個月之前就把這幾天的假請出來。說是他有個朋友來中國,被點名陪客去了。對了莫耶斯還在,要不讓他陪你走一趟?」
想起來莫耶斯古板的樣子,孫胖子歎了口氣說道:「不用了,我進民調局之後,就沒見那哥兒們笑過。跟他尿不到一個壺裡,那什麼,我還是自己去吧。不就是講解中國原生宗教和外來宗教的關係嗎?不會說我還不會編嗎?」
「你就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學學句裡的專業知識嗎?」高亮瞪了孫胖子一眼,不過他也知道孫胖子是極懶的人,想要他去學習術法之類的,可能比逼孫胖子自殺也容易不到哪去。他將裝著有關這次接待任務文件的檔案袋扔給了孫胖子,說道:「我當初也不知道怎麼瞎了眼,讓你做了副局長。滾吧,去二室、五室找兩個人陪著你一起去,有什麼話讓他們講,你在旁邊聽著就行了,你別把人給我丟到國外就成了。」
孫胖子舔著臉笑嘻嘻的從高亮的辦公室裡面出來,在心裡把熟悉的人過濾了一遍之後,還是覺得這事似乎也就是五室主任歐陽偏左最靠譜了。不過等他到了五室之後,才聽說兩天前,陝西那裡剛剛出土了一座先秦時期一位方士的古墓,歐陽偏左憋著能從裡面找到點正經的寶貝,已經一大早就已經趕過去,照這個速度,沒有個把禮拜是別想看見他了。
沒有歐陽主任,五室的人隨便拉出來一個也能派上用上。不過孫胖子一打聽,歐陽偏左走的時候帶走了四個人,又有幾個人被三室借走,去四川處理一起突發事件了。五室的人本來就少,現在只留下了兩個人看見,其中一個斜眼,一個結巴,想想哪一個都不合用……
無奈之下,也只有再去打二室西門鏈哥兒幾個的注意了。孫胖子正打算調轉方向去二室轉一圈的時候,正看見對面的電梯門開了。真是想到誰馬上就能遇見誰,西門鏈,老莫和熊萬毅三個人從電梯裡面走出來。
孫胖子笑嘻嘻的衝著這哥幾個喊道:「我正找……你們哪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幾個人的臉色一變,齊刷刷的退回到了電梯裡。就看見熊萬毅的手拚命按著電梯操控鍵,不用猜也知道熊萬毅現在按得是關門鍵。
孫胖子拔腿就奔著電梯那裡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著:「怎麼個意思,你們做什麼虧心事了,為什麼見到局領導就跑!」就在電梯門合上的前一刻,孫胖子跑到電梯前,按了開門鍵。隨著電梯慢慢的打開,就聽見裡面熊玩意兒的抱怨聲:「我就說剛才應該直接跑樓梯的,這幾天請假不回來,能跑一個算一個,這下好,一個都沒跑了,被人家甕中捉鱉了吧」
「甕中捉你!」西門鏈罵了一句之後,看著堵在電梯口的孫胖子說道:「孫句,你等我們一下,剛才歐陽主任打電話找我們,有點要緊的事情,我們先去找他,有什麼事等我們出來再說」
「歐陽偏左找你們?」孫胖子古怪的一笑,說道:「不是我說,他是不是告訴你們,他在陝西發現寶貝了,讓你們過去幫忙搬回來?實話告訴你們,歐陽偏左一大早去的陝西,還有二十分鐘飛機才降落。你們以為憑他長得帥,空姐就讓他在飛機上打電話了?」
孫胖子剛剛說完,就又聽見熊萬毅的嘀咕聲:「沒事提什麼歐陽偏左,直接說上錯樓層不就完了?」孫胖子呲牙一笑,說道:「知道小北監獄這一趟讓你們受委屈了,不過你們也是有驚無險啊。羅本、劉成都是二羊解決的,夜走鬼也是我一槍收拾的,劉成掉腦袋嚇著的也是我。唯一冒點險和蕭和尚一起去查看封印,是人家雲飛揚。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除了打了一場群架之外,連個油皮都沒蹭到,見到我還跑什麼?」
西門鏈苦笑了一聲,說道:「孫句,說老實話,這次小北監獄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哥兒幾個自打進了民調局,也沒有碰上幾回,那幾回還是我們邱主任和三室的林楓主任聯手,費了大氣力才完成的。不算上六室的吳主任,那就是傾民調局之力才完成的了。這次就我們幾個人,能平安回來已經就是謝天謝地了。不瞞你說回來之後,我們翻了翻這幾年你和辣子處理的事件記錄,你們倆回趟老家,參加弟弟的婚禮都能鬧出來那麼大的事情,能全須全影的回來是你們命大。我們哥幾個的福薄,真的就不瞎參合了」
孫胖子聽了之後嘿嘿一笑,倚在電梯門中間,說道:「就是知道這次辛苦你們了,這次給你們找個賺便宜的活兒。不是我說,就是陪著我去機場接待一下外賓。說說我們民調局這幾年的大好形勢,在給人家講講中國原生宗教和外來宗教的關係。然後一起去國賓館吃一頓,就算補償你們上次在監獄受的苦了,不信你們自己看,上面有高老大的簽名,我保不齊能騙你們,高老大還能騙你們嗎?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他嗎?」
說著孫胖子自己打開了檔案袋,將裡面的文件遞了過去。西門鏈和老莫都沒有接手,倒是熊萬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從孫胖子的手中接過檔案袋,又覺得好像哪裡不妥,想要再把檔案還給孫胖子的時候,卻見孫副局長已經是將手撤了回來,順勢背在了身後。
熊萬毅眨巴眨巴眼,又將檔案袋遞到了西門鏈的面前,說道:「大官人,要不你看看?」
西門鏈瞪了熊萬毅之後,無可奈何的接過了檔案袋,抽出檔案看了粗粗的看了一遍之後,又將檔案遞給了老莫,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句,您這是轉性了?這麼好消化的事情都便宜我們?」
孫胖子哈哈一笑,說道:「都說了,是為了補償上次小北監獄的事情。也讓你們見見世面,跟著混一頓國宴,省的以後老了,沒有資本跟你們孫子吹牛皮」
說到這裡,孫胖子挨個看了這三個人一眼,說道:「不是我說,關於民調局的專業知識你們懂多少?人家問你們中國原生宗教和外來宗教的關係,你們有話說沒話說?這樣,有關民調局的專業知識,你們和我比,能怎麼樣?」
西門鏈深深的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孫句,說句不好聽的,您怎麼說就是在侮辱我們三個……」
第二天下午,首都機場的VIP專用停機坪前,孫胖子和西門鏈哥仨西裝筆挺的站在一起,看著一家波音飛機慢慢的靠了過來,不久之後,飛機門打開,幾位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女走了下來,幾位接機的政府官員走過去寒暄幾句之後,還沒等劉副司長帶著孫胖子幾個人走過去,就見一輛奧迪車開了過來。
西門鏈眼見,用胳膊肘碰了碰孫胖子,向著車子那邊一揚下巴,低聲說道:「民調局的牌子,還有什麼人過來?」
孫胖子愣了一下,還沒等他想明白,車子已經停在了他們面前,三室主任尼古拉斯·雨果身穿一身潔白的神父袍,從車子裡面走下來,他好像沒有看到孫胖子幾個人,舉著雙手對著飛機上面下來的幾個人走了過去。
這時孫胖子也明白了,原來雨提前請假就是為接機來了。
第三十六章除魔
雨果高舉著雙手,嘴裡面喊著一串西門鏈他們幾個人都聽不懂的語言,向著從飛機走過去。看著兩側的警衛都沒有攔他的意思,就知道雨果是接機的人員之一,還是貴賓的那種。
孫胖子在後面低聲向著劉副司長說道:「這外國人也是來接機的?」
劉副司長皺著眉頭瞅了孫胖子一眼,不過還是低聲的說出了雨果這次來接機的身份:「雨果神父是宗教界的代表,聖馬力若共和國是天主教國家,這次陪同總理一起過來的,還有他們的主教,以及當地教會的人士。這位接機的雨果神父早年在聖馬力若擔任過教會的神職人員,和聖馬力若的總理也是很熟的朋友了」
劉副司長說話的時候,雨果已經過去,挨個和飛機上下來的人擁抱了一下。從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些人都和雨果相熟,後面甚至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大鬍子,擁抱的時候直接就在雨果的臉上親了一口。
熊萬毅在後面一縮脖子,對旁邊的老莫說道:「雨果還好這個調調,以後要離他遠點……」
他的話剛剛說完,劉副司長就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前面的人介紹完,就該我們了,一會我給你們介……」就在他說了一半的時候,就看見飛機艙門口突然有一個空姐慌慌張張的跑下來,在一位好像聖馬力若那邊保鏢頭目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這幾句話說完,這位保鏢頭目的臉上微微變了顏色,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的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向著聖馬力若總理一行人走過去。在隊伍當中靠後的一個中年男子身後站住,就見他的嘴巴微微動了幾下,正小聲對著前面的人說著什麼。
這樣的情形自然瞞不過孫胖子幾個人的眼睛,孫胖子捅了捅身邊的西門鏈,低聲說道:「他說什麼呢?」大官人有些糾結的說道:「你看我像是能聽懂的樣子嗎?」
孫胖子說道:「沒讓你翻譯,照著學一遍就成」
西門鏈幾句磕磕巴巴的外語還沒有說完,孫胖子的眼睛已經瞪了起來。他盯著對面那兩個還在耳語的外國人,輕輕的咬了咬嘴唇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我就是這個命嗎?」
就在這時,劉副司長輕聲說道:「到我們了,跟著我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剛才和保鏢頭目耳語的中年男人已經快步的走到了聖馬力若共和國主教身邊,在主教的耳邊再次說了幾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飛機上面傳出來一聲慘叫,隨後一個滿身是血的空姐從飛機艙口露出身子,對著下面大聲喊叫著什麼。聖馬力若一方的人聽到之後,臉上都露出來驚恐的表情。中方幾個官員從翻譯那裡得知了空姐喊得是什麼之後,臉上也變了顏色,都在向著飛機艙門口看去。
這時,幾位身穿神職人員服飾的外國人開始向著飛機上跑過去,剛才親了雨果的大鬍子,也跟著向飛機上跑過去,但是跑了沒有幾步,就好像想起來什麼,停住腳步扭頭對著雨果喊了一句什麼。雨果聽到之後有些尷尬的看了聖馬力若主教一眼。主教深吸了口氣之後,對著雨果一點頭,說了一句西門鏈聽不懂的話之後,雨果拔腿也向著飛機那邊跑過去。
看到現場亂成一團,負責接待的禮賓司劉副司長不知所措起來,他幹了這麼多年外交接待工作,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時,孫胖子突然對著劉副司長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帶著聖馬力若總理和隨行先走,後面的事情該怎麼做還怎麼做,飛機上面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
這句話算是提醒了劉副司長,當時已經顧不上外交禮儀了,他馬上通知車隊開過來,載著聖馬力若總理已經隨行人員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停機坪。聖馬力若的主教執意要留下,總理走後,他在幾位神職人員的簇擁下,也上了飛機。這時的劉副司長已經顧不得孫胖子幾個人了,他一邊聯繫外交部,匯報剛才的突發事件。一邊坐上最後一輛車,跟著車隊離開了機場。
孫胖子幾個人沒有走的意思,剛才就在空姐喊叫的同時,一股似有似無的黑氣就跟著冒了出來。既然和民調局扯上了關係,他們幾個人就走不了,更別說還有民調局的一位主任也跟著上了飛機,現在裡面還不知道怎麼樣。
西門鏈先開口說道:「大聖,那幾個來外說的什麼,你好像能聽懂?」
孫胖子的眼睛盯著飛機,嘴裡面回答道:「以前學過幾天意大利話,正好用上了。剛才那位一身血的大姐喊得是:西裡歐修士被惡魔附體了。下面那倆人說的也是差不多,都是這個叫做西裡歐的,他的狀態不好之類的。」
孫胖子冷冷的看著飛機艙口的位置,後面西門鏈四個人在冷冷的看著他。熊萬毅低聲的對著孫胖子說道:「孫胖子,說吧,這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孫胖子的目光終於從飛機艙口那邊移開,扭臉看了熊萬毅一眼,說道:「要是我有這個本事,這次說什麼都不會來的」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掏出了手機,因為牽扯到外交事件,剛才的突發事件說什麼也要和高亮匯報一下。
就在他準備撥號的時候,一身白的雨果從機艙裡面露出身子來,對著孫胖子的方向連連擺手,口中同時喊道:「孫,你們上來,這裡需要你們的幫助!」
自家主任求援,這幫當然不能不幫了。孫胖子一邊向著飛機艙口跑過去,嘴裡面一邊嘀咕道:「我就知道這洋鬼子剛才假裝沒看見我們!」
孫胖子幾個人在飛機下被聖馬力若的保鏢攔住,雨果說話也沒有用,最後還是剛才那個親了他一口的大鬍子出來,幾句話呵斥下來,保鏢才算放了行。
還沒等孫胖子上飛機,雨果現在上面喊道:「孫,我需要你的匕首,就是吳主任的那把匕首。我知道你是隨身帶的,可能在上帝的份上,快把匕首給我」
雖然不知道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看到雨果的這幅樣子,就知道這事小不了。孫胖子解開褲腰帶,將綁在上面的短劍,連同劍鞘一起扔給了雨果。
雨果接住短劍之後,一刻都不敢停留,馬上回到了機艙之內。等著孫胖子提著褲子和西門鏈幾個人進了機艙之後,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機艙之內,站著十幾位神職人員,他們手裡拿著聖經和十字架,正對著中間椅子上綁著的一個年輕的修士朗讀著聖經。中間被綁著的修士臉上的表情時不時就變化一下,本來還是痛哭流涕,像是被一種巨大的痛苦折磨著,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
不過轉瞬而後,這個修士又開始嘿嘿的冷笑,對著周圍的神職人員大聲的叫嚷著什麼。西門鏈向著孫胖子問道:「他在說什麼?」
孫胖子斜著眼看了他一眼,說道:「罵人話,你要我學一遍嗎?」
就在這時,雨果主任已經走到了修士的身前,他先將短劍別在腰後,結果其他神職人員遞過來的聖水。先是用拉丁語誦讀了一遍聖經的章節之後。旁邊有人撕開了修士的上衣,露出來裡面已經隱隱有些發黑的皮膚。雨果將手裡面的聖水對著修士的上半身倒了下去,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第三十七章機艙內外
聖水淋下去之後,就見修士猛烈的抖動了一下,隨後一口黑氣從他的嘴裡面噴了出來。周圍正在誦讀聖經的眾神職人員似乎早有準備,他們幾乎同時向後退了一步,這一步退得齊刷刷的,就像是訓練好的一樣,口中誦讀聖經的語調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股黑氣好像不能好空氣融合,片刻之後便消融於空氣當中。見到黑氣完全消失之後,眾神職人員才重新的聚攏在修士的身邊。就在這時,誦讀聖經的聲音突然停止,眾神職人員都是一副驚恐的表情看著中間被捆著的修士。
孫胖子他們幾個的視線被擋住,看不到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不過這時候也沒有人顧得上他們幾個,孫胖子本身也不是見外的人,他打頭幾個人前後腳擠了過去,站在神職人員的身後,伸著脖子向裡面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已經讓他們幾個齊齊的都倒吸了口涼氣。
就見那位修士的皮膚下面凸現出一條一尺多長的蛇。雖然是在皮膚下面,但是這條蛇的樣子清晰無比,就連他來回吐出蛇芯的樣子都是一清二楚,這條蛇在修士的前胸來回遊走著,給修士帶來了巨大的痛苦。他一聲一聲的嚎叫著,叫的聲嘶力竭,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接近於黑貓的那一聲『孽』了。
修士一邊嚎叫,嘴裡一邊不停地說著什麼。不知道雨果是不是被他說的煩了,突然伸手對著修士就是一巴掌,嘴裡飛快的說了一句什麼。這句話起了作用,修士驚愕的看了雨果一眼之後,閉上雙眼不在說話,就連哀嚎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西門鏈捅了捅孫胖子,低聲說道:「他說什麼呢?」
孫胖子看到沒有人注意到他,才在大官人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哥們不想活了,他求雨果給他個痛快的,實在不行就給他把刀,他要自己了斷。雨果說自殺是大罪,就算這哥們現在解脫了,死後也上不了天堂,他的靈魂會直落地獄什麼的」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雨果第二次將聖水淋到了修士的身上。這次他的身體就如同一塊滾燙的石頭一樣,聖水淋到之後,瞬間便蒸發成了水蒸氣,飄散在四周。而他皮膚下面的那條蛇也越來月明顯,現在就連蛇身上面的鱗片都看得一清二楚。
雨果突然將脖子上面帶的十字架項鏈拽下來,放在了修士的額頭上。這讓渾身顫抖的修士短暫安靜了一下,就連他皮膚下面的那條蛇都停止了活動,一動不動的保持住了十字架放到修士額頭那一刻的姿勢。
雨果突然大喝了一聲:「哈利路亞!」隨後將別在腰後的那把短劍拔了出來。對準蛇頭的位置,將劍尖刺了進去。隨後手腕一挑,將這一塊的皮膚劃開。孫胖子趴在一位老神父的身後看得清楚,皮膚下面是一條漆黑的蛇。
這條蛇顯露出來之後,扭動了幾下變化成了一團黑氣飄散出來。雨果將短劍劍鋒伸進這團黑氣中攪了幾下,黑氣便迅速消散在空氣當中。
這只『蛇』離開了修士的體內之後,連同雨果在內,所有的神職人員都鬆了一口氣。再看綁著的那名修士,他就好像是虛脫了一樣,整個身子癱在椅子上,修士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上下黃豆大小的汗珠瞬間就冒了出來。
最後,雨果翻看了修士的眼皮,查看了他的眼球。又取過來一瓶聖水,旁邊有人幫著他敲開了修士的嘴巴,將大半瓶聖水灌了進去。除了把修士嗆到,一個勁兒的咳嗽之外,再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