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楊梟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對面關上的車廂門外響起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林李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後,李副總裁示意手下人將門打開,就看見松島介一郎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松島介一郎突然拍起了巴掌,一邊拍手一邊說了句日本話。旁邊的翻譯說道:「松島先生說,楊梟就是楊梟,了不起就是了不起。」
因為考慮到之後登上火車消費的人士都是非富則貴的特級VIP,賭場方面也不敢在這列火車上面安裝監控攝像頭。不過看現在松島介一郎的表情,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楊梟扭頭看了松島介一郎一眼,隨後微微的一笑。接下來他做了一個誰都看不明白的動作,楊梟突然伸手在空氣中虛抓了一把。就在他動手的時候,松島介一郎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隨後一臉驚恐的看著楊梟。他的嘴唇微微抖動,像是要說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楊梟還是保持著握拳的動作,同時微笑著對松島介一郎說道:「別以為你變了生魂的特性,這裡就沒有人看得出來。這麼玩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比你高明的人也有的是。如果還覺得這樣的東西也值得拿出來顯眼的話,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更高明的魂術。」
楊梟說完的同時,握拳的手猛地一攥,就聽見車廂裡面傳出來一種尖利的叫聲。隨著這一陣叫聲,松島介一郎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後的人趕忙過去扶住了他。就見松島介一郎的臉色蒼白,但是一雙眼睛卻通紅通紅的。整個身子癱在了身後幾個人的身上,嘴角動了動,他幾個人把他半抬半扶的攙出了這間車廂,向著自己的車廂方向走去。
看見松島介一郎出現的時候,那位李副總裁還想過去迎一下。但是隨後看到了這急轉直下的場景之後,尤其是看到了林懷布對松島介一郎得臉色也不太好的時候,這位雲杉集團的副總裁將頭一偏,就當做沒有看到這個人一樣。
看著松島介一郎幾個人的背影,孫胖子搖了搖頭,說道:「你說年紀輕輕的,身體就這麼不好,說出血就吐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肺癆,有病早治啊,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還沒事坐車玩。不是我說,日本人的心就是大。本來就是來負責火車運行安全的嘉賓,你在死在這裡算這麼回事兒啊」
這話說得算是勉強把松島介一郎吐血這事遮過去了。不過看著服務人員在擦洗松島介一郎吐到地面上的血跡,也沒人還有心思接續玩下去了。清了籌碼之後,就開始往各自的車廂裡面走。往回走的時候,孫胖子拉著楊梟在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本來我正想回去巡視一下,卻被孫胖子叫住,說是一會有點事情要我幫忙。
路過餐廳的時候,孫胖子進了廚房找了一隻大號的海碗,隨後在裡面倒上了食用水。等到其他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趁著餐廳的工作人員不注意,楊梟過去剛才咬破的手指伸了過去,在裡面擠了一滴鮮血。孫胖子隨後用筷子攪拌了一下,這碗水又變的清澈起來,看不出來一點血紅的顏色。
我馬上明白了孫胖子和楊梟的意思,說道:「你們不是想讓他們喝這個水吧?」
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眼不見為淨,再說了,老楊的血那是一般人能喝的嗎?不是我說,不管是誰喝了都是他們的造化。」說道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扭臉看了一眼楊梟,說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幾個人應該就不用喝了吧?」
楊梟說道:「你們這幾天都守著我,如果這樣你們身體裡面還有七竅蟲的話,我這些年的道行就算是費了。不過你們實在是想喝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那就不用了,你這血也不多,別浪費了。不過還是可惜了,早知道的話,當初老蕭和他們簽合同的時候,就多加幾個條款了。老楊這一滴血,怎麼不賣個三十萬、五十萬美金啊。」
孫胖子胡說八道之後,又拉著我找了個湯桶,將這碗水倒進去,又加了半桶水之後,孫胖子在廚房裡面找到一些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調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腦的倒在裡面,霍勻之後,才開始聯繫火車的負責人,讓他們連同火車上的其他人一起,到餐車服用打蟲的藥水。
第十二章血與酒的序章
喝了楊梟的半杯血水之後,除了日本人沒來,我們幾個人(包括王揚)沒喝之外。一百五十四個人裡面有二十一個人的腦袋裡面發現了七竅蟲,楊梟的血和七竅蟲相沖,這半杯血水喝下去,身體裡面的蟲子便化為黃水被吐了出來。
看到有一成半的人身體裡面都有七竅蟲,在我看來,差不多已經找到了以前發生在這列火車上面厄事的原因。不過孫胖子的眉頭反而皺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長在看著窗外風景的楊梟,說道:「老楊,這些蟲子不會無緣無故的跑進人腦袋裡吧?這事不搞清楚就不能算完啊。」
楊梟的眼睛盯著車窗外面的風景,嘴裡回答道:「還是那句話,這火車有問題,想知道怎麼回事,到了終點之後,把火車卸了,或者乾脆換一列新的。不是正式運行之前也要拆開給我看一眼,我才能看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裡,楊梟終於將頭轉到了孫胖子的方向,接著說道:「七竅蟲就和沈辣之前看到的奐一樣,不應該是巧合那麼簡單。現在看來,我只能保證這一趟跑下來沒有人命事故,剩下的等到了終點再說吧。對了,這個應該不包括在合同裡吧?替他們解決這個問題,應該會有說法吧?」
聽到了這個,孫胖子緊鎖的眉頭才舒展開,他衝著楊梟笑了一下,隨後說道:「這個你放心,老楊,不是我說,縱神弄鬼的你在行。但是談判這樣的事情,不是我吹,也就是老蕭大師我還能看幾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車廂門被打開。黃然走了進來,他看了孫胖子和楊梟一眼,說道:「午飯時間,有一起去的嗎?」
聽到了飯點,孫胖子馬上就來了精神。不過現在楊梟沒有吃飯的意思,孫胖子就拉上了我,和黃然三個人一起到了餐廳。
這列火車奢華的程度超過了我的想像,我們三人到了餐廳的時候,裡面正做著雲杉集團的幾個高層,在陪同著當地的政府官員在用餐。之前林公子出事的時候,當地的官員並不在場,後來和血水只騙火車上面有人得了重感冒,要提前喝一點感冒藥預防一下。好在幾位政府官員身上並沒有出現七竅蟲的蹤跡。
見到了我們三個人之後,王揚和同桌的人說了一聲之後,便端著酒杯到了我們這桌,有服務人員將他吃剩的菜餚和餐具一起拿了過來。王揚坐下之後,衝著我們笑了一下,隨後說道:「給你們推薦這裡的香草小羊排配青蘋果泥,不是我替這列火車自誇,但就小羊排而言,這裡的小羊排要比米其林三星餐廳的還要好。不試試的話絕對是你們的損失。」
孫胖子聽了王揚的話之後,眼睛就立馬瞇成了一條直線。他笑嘻嘻的說道:「那就別客氣了」隨後他直接替我和黃然做了主,對著王揚身後的服務人員說道:「那什麼羊排,三客。湯、餐酒和飯後甜點什麼的你替我們做主,我們三個都有選擇障礙,就是不會在餐廳點菜。」
服務小姐能聽懂中文,也聽出來孫胖子是在胡說八道,她抿嘴一笑之後,便收了我還沒有看幾眼的餐牌。之後就聽見王揚笑著說道:「剛才的事情真是多虧了你們了。術業有專攻,關於七竅蟲之類正好是在我的盲點上,要不是有你們在,恐怕這次的運行就又要變成一場災難了。」
黃然聽了之後笑了一下,他和王揚是老相識,說出話來沒有我和孫胖子的那種顧忌:「其實沒有我們,只要有你在場,也出不了什麼大問題。當初雲杉賭場的百連莊我可是親眼見到的,要不是王兄你最後一局定輸贏,那一次雲杉也就算是走到頭了。」
王揚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記得。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別不提啊」孫胖子咧嘴一笑,說道:「誰說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就知道。那時候老王你剛去雲杉不久,還不是執行董事,只是一個安全顧問。有一次來了一個菲律賓的巫師在雲杉賭場賭錢,一下子連了一百零四把莊。要不是他每次賭的都不多,那次雲杉賭場就直接關門了。不過就是這樣,雲杉賭場也輸了一千多萬美元,當時的一千多萬換成現在的錢,也有幾個億了。最後還是老王你親自出馬,逼得那個菲律賓人一把定勝負,最後一局不光把之前的一千多萬都贏了回來,還逼得菲律賓巫師簽了一個終生不得踏入雲杉集團勢力範圍的字據。老王你是一戰成名,說你一個人救了整個雲山賭場有一點不為過。」
孫胖子一口一個老王老王的,王揚非但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還笑嘻嘻的看著孫胖子,說道:「想不到還有人記得,不過都是賭錢的事情,也沒有什麼光彩的,以後真的不要在提了。」
孫胖子本來就是愛聊的性格,當下有連續挑了幾個王揚露臉的事情說了一遍。本來他是打算一直說下去,但是說到一半的時候,正趕上服務人員推著餐車過來。我們三人的午餐到了。
王揚還真是沒有介紹錯,他推薦的小羊排襯托著香草烤的恰到好處,配上微酸的蘋果泥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味。除了一盤子三根羊肋條吃著很是不過癮之外,幾乎再找不出來別的什麼毛病。
跟著孫胖子就是有這種好處,不管做什麼,永遠吃不了虧。他片刻就吃完了盤子裡面的羊排之後,馬上又叫過服務人員,拿過菜牌除了剛才的羊排又點了一份之外,類似澳洲龍蝦套餐之類的菜餚由點了三四份。
黃然本來要推辭的,但是孫胖子一句話又讓他苦笑著徹底無語了。就聽見孫胖子說道:「不是我說,你吃不了也剩不下,這不是還有我和辣子嗎?就這點喂貓的量,再來幾份對我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是吧?辣子」
孫胖子的話讓我都有些無地自容起來,不過我也只有乾笑著等上菜的份了。黃然和王揚閒聊了起來,王揚說起來最後一間車廂裡面還有雪茄室的時候,黃然就坐不住了,兩個人客氣了幾句之後,便一起去抽雪茄賽神仙去了。
就在等上菜的功夫,服務小姐拿了一瓶紅酒過來,說這瓶酒是用來配後面某道菜餚的。現在打開讓我們試一下。說完之後,服務小姐用開瓶器打開了酒瓶裡面的軟木塞子,隨後順手遞給了孫胖子,讓他先從軟木塞殘留的餘香來感覺一下紅酒的味道。不過這位服務小姐突然皺了皺眉,她的鼻子抽了抽,好像是聞到了什麼異常的味道。
孫胖子也是吃過見過的主,雖然看著不著調,但是西餐桌上的規矩。他接過軟木塞,聞了一下之後,笑嘻嘻的按住了服務小姐倒酒的手,說道:「這個我們自己來就好了,我有嗜好,就是喜歡給別人倒酒。」
突然被人按住了手,服務小姐的臉馬上就紅了起來。她急忙將手抽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回到了吧檯的位置。我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大聖,你什麼時候還添了這個毛病了。還調戲人家小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就將手裡面的軟木塞遞了過來,說道:「來,辣子,你也來聞聞這酒味。不是我說,這酒味夠特別了吧?」
將軟木塞放在鼻子底下,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氣就直衝腦仁。這時候我才發現孫胖子的大拇指已經塞在了酒瓶子裡,不讓裡面異常刺鼻的血腥之氣冒出來。
就在我詫異這瓶紅酒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味道的時候,就見餐廳的門打開,一直沒有露面的楊軍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見我和孫胖子之後,逕自走過來,張嘴第一句就是:「你們誰看見楊梟了?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這句話嚇了我和孫胖子一跳。我們倆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楊梟不見了?」隨後我又加了一句:「剛才還在我們上車待過的那節車廂裡,也就是半個多小時。怎麼可能會突然不見。」
說到這裡,我看了一眼孫胖子,隨後低聲說道:「是不是那幾個日本人搞的……」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孫胖子打斷,他搖了搖頭說道:「應該和松島介一郎他們幾個沒關係,如果他們也能害楊梟的話,那麼這麼多年,老楊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楊軍沒有心思和我們墨跡,他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最後見他的時候,是在我們上車之後待過的車廂是吧?」等到我的答案之後,他轉身就向著身後走去,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隨後立即起身緊緊的跟在楊軍的身後。
服務小姐追在身後要我們買單,孫胖子頭也不回的說道:「讓剛才那個姓黃的買單……小費也問他要!」
第十三章拿霸
我們三個一路跑回到了剛才和楊梟分開的那節車廂,就見在車廂牆壁上出現了一大灘的血跡。在牆壁上還插著一直大號的銅釘,順著銅釘的尾部滴滴答答的淌著鮮血。
楊軍見到牆上的銅釘之後,眉毛就立了起來,隨後一伸手抓進了插著銅釘的牆壁之中,用力一扯連同外面裝飾的金屬板和裡面木板一起扯了下來。這時才發現銅釘插進去的位置裡是一面人形的血污,釘子尖正插在這人形血污心臟的位置上。
楊軍見到牆壁裡面的人形血污之後,緊鎖的眉頭反而有些緩解。孫胖子在他身後,雖然猜到了一個大概,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說道:「你們誰給我說說,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不是我說,楊梟呢?他不會每次都這麼倒霉吧?」
楊軍眼睛盯著牆壁裡面的人形血污,嘴裡說道:「這個東西想偷襲楊梟,不過看來楊梟早一步幹掉了它。現在就是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楊梟明明已經除了它,為什麼還要借血遁逃走?」
確定了車廂裡面沒有危險之後,孫胖子才從我的身後繞了過來,看著牆壁裡面的人形血污說道:「這灘血是怎麼回事?你們誰能給我說說?」
「這灘鬼血叫做拿霸,用華語來講就是迷蹤的意思。」聲音是從面傳過來的,這聲音的主人最近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和我打交道,不用回頭已經知道是黃然來了。
剛才我們逃單之後,服務小姐給雪茄吧的那節車廂打了電話。黃然聽說我們被楊軍匆匆忙忙被楊軍叫做,連單都沒來得及買(其實壓根就沒想買)就知道八成除了什麼突發情況。他和王揚一前一後急急忙忙的從雪茄吧出來,路過餐廳的時候,直接將錢包扔進了服務小姐。
等他倆到了我們所在的這節車廂之後,王揚只看了一看,最後就退了回去,在外面打電話安排這節車廂暫時禁止通行。這時,就聽見黃然繼續說道:「拿霸是泰國邊陲的一個地方語言,當地有一種巫術和降頭術綜合的宗教。裡面有一種類似降頭術中養小鬼的術法,就叫做拿霸。」
說到這時,黃然已經走到了楊軍的身邊。他戴上眼睛之後,仔細看了看牆壁裡面人形血污之後,再次說道:「拿霸雖然也是一種養鬼術,但是拿霸卻可以白天出現,而且它身上的鬼氣被特殊處理過,不用專業的器具幾乎不可能發現它的蹤跡。拿霸自誕生之日起,就是用來做暗殺用的,死在它手下也有好幾位君主和有名的大巫師。不過拿霸的地域性強,幾乎都是在湄公河沿岸的國家中流傳,我這還是第一次在大馬見到它的蹤跡。」
黃然說完之後,又掀開被楊軍撤掉扔在地面上的裝飾金屬板,看著上面的一面血跡,突然說道:「這個不是拿霸的污血,這個是人血!」說完之後,黃然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沾了沾金屬板上面的血跡,隨後又掏出來一張符紙,放在了沾著血跡的手帕上面。
就聽見「呼!」的一聲,這種符紙連同沾著血跡的手帕一起著起了火。黃然將著火的手帕順著車窗扔了出來,隨後回過頭來看著孫胖子說道:「這個是楊梟的血,而且是施過術法的,剛才他在這裡用了血遁逃走了。」
聽到楊梟都被逼的用了血遁,現場幾個人都是面面相覷。能讓楊梟用血遁逃走的也就是那麼吳仁荻、紅髮男子那種等級的人物,本來楊梟已經打了包票了,說這次火車安全到達終點他來負責,現在楊梟自己都血遁了,這趟火車上面能指得上的就剩下一個楊軍了。
不過孫胖子沉默了一會之後突然看著地面上燒成灰燼的符紙灰,隨後他將目光對準了黃然,說道:「老黃,你這準備的倒是夠齊得。連老楊的血、是不是用了術法都是看出來,不是我說,不愧是委員會的老牌會長了,想的就是周全。」
黃然歎了口氣,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之後,說道:「這個是委員會還在的那會兒,就是為了防備楊梟準備的。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們和老楊有點誤會,防著他殺到台灣,我們在做了這一手準備的。剛才那張符紙是特製的,就用來判定楊梟是否已經到了委員會的工作地點範圍。想不到那個時候準備的東西,今天卻用上了。」
黃然剛剛說完,就見王揚走了進來,說道:「你們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再過五分鐘,雲杉的人就會過來,把這裡打掃乾淨。」
黃然回頭衝著王揚點了點頭之後,將楊梟的大銅釘子從金屬板上面拔了下來,隨後又看著孫胖子說道:「怎麼樣,還有需要檢查的地方面?」
孫胖子搖了搖頭,說道:「一眼就看到底,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讓他們的人過來收拾吧。」孫胖子說完之後,對著楊軍和黃然說道:「我們現在分成三隊,在火車上面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出來什麼。」
黃然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你想找到什麼?」
孫胖子呲牙一笑,說道:「我可不認為馬來西亞有什麼東西能把老楊逼得一去不回頭,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回來,就躲在火車的什麼地方準備報復呢。我們四處找一下,大楊,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一點。我和辣子一隊,老黃,你和老王一起,再把蒙奇奇和張結巴一起帶上,先找到老楊,問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在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楊軍和黃然之後,繼續說道:「如果遇到什麼突然情況,千萬別硬拚,馬上跳火車跑。只要是火車外面,就是安全的。對了,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邵一一藏裡面。不是我說,咱們幾個人這次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都沒有關係。就是邵一一,她可是連根汗毛就掉不起的啊。」這話說的,其他幾個人沒有再說話。都是以默認表示了贊同。
孫胖子的話說完之後,黃然就跟著楊軍到了進了對面的車廂,去找蒙奇奇他們幾個。王揚要守在這裡,等著雲杉的人來做補救工作。孫胖子帶著我向回走,等著走到了餐廳前面的圖書室之後,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才對著我說道:「辣子,看來今天的事情有點麻煩了。之前你見到的奐,火車上好幾十個人被什麼七竅蟲上了身。剛才還有拿霸,就連楊梟也被什麼東西驚走了。不是我說,這幾樣東西來的也未免太頻了吧?」
我看著他說道:「大聖,什麼意思你就直說吧。這幾年被你慣壞了,有你在我懶得動腦子。」
孫胖子打了個哈哈之後,繼續說道:「之前老楊說過的,這列火車有問題。火車在車站的時候被好幾路人馬仔細的檢查過。如果有問題的話早就應該被查出來。更何況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各路鬼怪層出不窮的。不是我說,平時就算把它們弄到一起都不容易,現在就想商量好的一樣,真是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探頭看了一眼,確定這間車廂沒有人之後,才說道:「如果這些牛鬼蛇神不是火車本身自帶的話,那麼就是火車開動之後自己上來的。或者應該說是被什麼東西吸引過來的,只要找到那塊東西,能破解就破解,不能破解就直接扔下車。那我們就萬事OK了。」
孫胖子就像是什麼都算到了一樣,說的我一愣一愣地。不過馬上我又覺得這話說的似乎晚了一點:「大聖,既然你都看出來了,為什麼剛才不說,起碼人多找東西也方便。」
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要是王揚不在場,我就那麼做了。可惜王揚是賭場的人,他最先考慮到的是賭場的利益。辣子,如果你是賭場老闆,知道有一種誰都查不出來的東西,能招鬼引怪給人帶來厄事。你會怎麼半?」
「還能怎麼辦?」孫胖子的問題問得我莫名其妙,張口就回答道:「把那鬼東西砸了燒了埋了。離他越遠越好。」
孫胖子聽了又是一笑,隨後說道:「那就是你為什麼做不了賭場老闆了。我敢和你打一個賭,如果雲杉那邊真的得到了這了一種東西,他們一定會把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放到其他的賭場裡面去,同行是冤家,不先整死冤家整死誰?」
雖然孫胖子的話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但我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孫胖子見我這態度,他笑了一下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圖書室的車廂門突然被打開,一身白色和服的松島介一郎帶著手下人走了進來。
松島介一郎走到圖書室中央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四下看了一眼之後,他說了一通日語之後,旁邊的翻譯跟著說道:「孫先生,沈先生。我知道兩位在這裡,出來見一面吧,松島先生有話要和你們說。」
第十四章瓶中酒,酒中血
孫胖子聽見了之後呵呵一笑,慢悠悠的從書架後面走了出來。我跟在孫胖子的身後,將外衣脫下來打在手上,順手將別在腰後的罪罰兩把短劍的劍柄露在了外面。
見了松島介一郎之後,孫胖子嘿嘿一笑,說道:「看來你還是陰魂不散啊,不是我說,剛才挨老楊那一下不夠,這是準備再來一下?」
聽了翻譯用日語重複了一遍孫胖子的話後,松島介一郎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倒向著我和孫胖子的方向舉了一個大躬,然後低著頭說了一大通日語。說完之後,翻譯將他的話用中國話又說了一遍:「松島先生為剛才的誤會進行了誠懇的道歉,他剛才頭腦一熱做了一些錯事。類似的事情松島先生保證將不再發生。不過現在處於非常時期,為了確保這列火車能夠安全的到達目的地,松島先生提議,我們兩方進行一次合作。」
說到這裡,翻譯轉頭看了他主子一樣,松島介一郎接著說了一通日語,翻譯這才繼續說道:「將我們雙方的人員融合在一起,開始連續不斷的在火車內部巡邏,巡邏的人由孫先生你負責。同時松島先生,沈先生和楊軍先生,以及黃然先生一起從前到後,對每個車廂都進行一次詳細的檢查。以確保不會楊梟先生那樣的突發事件。」
這句話一說完,孫胖子的眼睛馬上就瞇縫了起來。隨後盯著松島介一郎,說道:「哦?說清楚一點,楊梟出了哪樣的事了?」
聽了翻譯的話之後,松島介一郎笑了一下,很翻譯耳語了幾句之後,翻譯替他說道:「就在剛才,松島先生感覺到楊梟先生的氣息突然消失,隨後你們兩位和黃先生、王先生就相繼趕到了。現在沒有看到楊梟先生的身影,那麼看來,楊梟先生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翻譯的話讓我的心中一驚,楊梟和楊軍都用了特殊的手法掩蓋住了自己的氣息,就連我近在咫尺,都不知道他們倆都隱身在哪裡。想不到這個日本人能感知到楊梟的氣息,難不成他真是和二楊是一個級別的人物?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哈哈一笑。然後衝著松島介一郎說道:「要不是你背楊梟收拾過一次,剛才說的鬼話我也許還能信個一成兩成。不是我說,玩詐語你和我還不是在一個檔次上。」
說著孫胖子笑嘻嘻的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向身後退了半步。和我站在一條線上之後,才看著松島介一郎,再次說道:「你感知力那麼強的話,之前也不會被老楊收拾的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有臥底就是有臥底,說的那麼好聽做什麼?你為了這次的任務,應該早就買通了火車上面,雲山集團的工作人員。應該就是剛才去車廂裡面補救的那些人中地一員,這個我沒猜錯吧?不知道雲杉的林老闆知道你挖他的牆角之後,會怎麼樣呢?你先別說,讓我猜一下,我聽說雲杉集團最近要在日本有個什麼項目,是要和你們神社背後的大財閥合作。你猜林老闆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換一個合作夥伴?」
松島介一郎聽了翻譯的話之後,當場愣了一下,隨後看著孫胖子的眼神裡面冒出了一絲殺氣。孫胖子用手肘捅了捅我,低聲說道:「辣子,來個絕活,讓他們小地方來的人也見識一下。」
孫胖子說話的同時,我心中的意念一動,別在我腰後的罪劍自動出鞘。就見圖書室裡面一道電光閃過,隨後松島介一郎的和服從上到下,連同裡面的褲衩,內衣一起被罪劍在瞬間割開。松島介一郎只覺得眼前一花,隨後身子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絲寒意,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走了光。
這一手我是自己練出來的,民調局結束之後,罪罰二劍就沒有離過我的身。時間越久,我和這兩把的短劍越是心意相通。最遠試過操控兩把短劍瞬間飛出來兩百多米,斬斷目標之後又再次飛回。不過我心裡還隱隱有種感覺,罪罰兩把短劍還有特殊的能力沒有被發掘出來。
美中不足的就是劍鞘,現在我腰後別的劍鞘,是歐陽偏左用精鋼打造出來的。只是像這樣心意控劍做不了幾次,劍鞘就要廢了。好在他給我多做了幾套劍鞘,廢了就直接換上新的。
看著松島介一郎驚恐的表情,孫胖子嘿嘿一笑,對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剛才那麼好的機會,你的劍尖再往前深一點,不用要他的命,只要在他身上的某個部位旋下來一兩幾錢肉來。怎麼說也算是誤傷嘛,道個歉的事就過去了。可惜了,那麼好的機會被你浪費了。」
「要不我再來一次吧」我冷冷的看著松島介一郎他們,繼續說道:「起就把他的錢肉旋下來,你替我道個歉,保證以後不再犯了。怎麼樣,大聖?」
孫胖子看著我哈哈大笑,說道:「以後不再犯了?你倒是想再犯了。不過你以為那個東西是韭菜?割了一茬還有一茬的?哈哈哈哈哈。」
松島介一郎勉強將自己的和服套在身上,聽了翻譯的話之後,半驚半怒的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隨後帶著手下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節車廂。
就在幾個日本人離開的同時,黃然帶著蒙奇奇和張支言走進了圖書室。他們和松島介一郎走了一個對面,看見他露大腿的和服,黃然幾個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見到他們幾個人之後,孫胖子和我主動贏了上去。
「老黃,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沒等黃然說話,孫胖子主動說道:「剛才你用來測楊梟血的那張符紙還有嗎?也給我來一張。」說著,已經向黃然伸出了手。
黃然愣了一下,隨後立刻說道:「你們這是發現了什麼不明的血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