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不過向北的反應倒是異常的沉著,他做了一個讓元昌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一步一步走進了樹幹裡面。片刻之後,向北從樹幹當中退了出來。隨後伸手對著元昌兩人虛抓了一把,元昌眼前一花,再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片怪異的空間。
元昌所在的位置就好像是在一個透明的玻璃房子裡面,外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見到我們進來的時候,元昌緊張的直打哆嗦。開始他以為是警察來抓人的,觀察了一陣子之後,發現我們這些人完全沒有看到他們的意思,彭彭亂跳的心才算稍微的安穩了一點。
剩下的就是孫胖子一頓亂槍將他們幾個人打了出來,說完了經過之後,元昌重重的歎了口氣,看著吳連環說道:「吳老哥,看在同道的份上,幫我說句話。本來開了盜洞之後,我就打算上報文物考古部門的。這都是被那個白頭髮的王八……」
元昌說到這裡的時候,冷不丁的感到一股殺氣。就見包括我在內有三四個白頭髮正在冷冷的看著他。知道失言之後,元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他對自己也下的去手,一巴掌將自己大的嘴角鼻孔直竄血。
剛才元昌說話的時候,吳仁荻帶著裝有黑衣人腦袋的罈子不聲不響的離開了,看起來應該是去找邵一一了。沒有了吳仁荻在場,眾人的壓力頓減。又說了幾句話之後,歸不歸帶著任三也離開了這裡,向北的事情還沒有結束,沒有了這幾個人壓場面的人在,剩下我們這幾人心裡都沒底。當下我背著還在昏迷當中的老和尚,和孫胖子這些人從這座古墓當中走了出去。臨走之前,孫胖子將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
回到了地面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濛濛亮了,在下面的時候沒有心思看表,想不到已經過了這麼久。孫胖子聯繫了西門鏈,讓他派人過來處理後面的事情。不過他並沒有把元昌交出去,原因是我們出來的這一路上,元昌不停的把他認識的人名字說了一遍,希望孫胖子看在這些人的面子上放了他一碼。本來孫胖子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元昌交給西門鏈他們處理,有吳連環一個就夠他煩了。不過元昌說出來歐陽偏左的名字之後,孫胖子才改變了主意,他給歐陽偏左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回來的路上,將車子停在了歐陽偏左家的樓下,看著已經被捂白的歐陽偏左下樓將因此接了上去。
不過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向北拿著那塊金黃色的木頭到底是幹嘛的?那個黑衣人現在雖然只剩下了一個腦袋,但是他又是誰?當初被關在不臣枷裡面的黑大個幾乎也是拜他所賜,這樣的人物不會是默默無聞。這幾個疑問除了去問吳仁荻之外,似乎就沒有人知道了。
交了元昌之後,我們這幾個人帶著二楊去了黃然他們家,現在要先想辦法把老和尚弄醒,只要有他在,就不怕向北過來找麻煩。不過回來之後,老和尚還沒有喚醒,卻在我的房間裡面見到了一個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邵一一。
發現邵一一的時候,她正在我的床上沉睡著。敢情老和尚說的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我的房間裡……
黃然家裡對於向北來看,說是不設防都一定不為過,現在家裡面除了那個曾經叫過尾田榮一郎的人之外,剩下的就是還沒起床的黃然,和他的乾女兒矜持了。如果他這個時候來的話,抓走邵一一可謂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發現了邵一一之後,我們這幾個人都是吃驚不少。最有眼力價的是楊梟,他馬上給吳仁荻打了電話表忠心,不過吳仁荻的電話卻一直沒有接起來,看樣子他正在滿世界找老和尚嘴裡那個最安全的地方。挨了吳仁荻一巴掌,又讓他忙了半宿,這個嘴巴子老和尚似乎也是挨得不冤。
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楊梟也沒有聯繫上吳仁荻。而黃然和矜持也已經起來,看著二楊過來正吃驚的時候,孫胖子突然接到了香港馬嘯林的電話:「孫生,盲金快不行了,梨們要過來看看嗎?」
第三百七十二章金瞎子的傳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不是聽說金瞎子曾經給他自己算了一掛,說他自己還有三十年的陽壽嗎?這怎麼說不行就不行嗎?盲金的這塊金子招牌這就算是要倒了嗎?
孫胖子頓了一下,眨巴了幾下眼睛之後,向馬嘯林問清了金瞎子在那家醫院之後,說等我們這邊的事情忙完了,就去香港送金瞎子最後一程,不過如果盲金這幾天就走,那他孫某人除了默默地為金瞎子哀悼一番,剩下的也就無能為力了。
掛了馬嘯林的電話之後不久,黃然和矜持便出門去了公司。他們倆走了之後不久,邵一一便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見到自己躺在我的床上之後,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查看了自己的衣服還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她這口懸著的心終於勉強的放了下去。邵一一向我們詢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過被孫胖子幾句話就反問了回去:「一一啊,你真忘了嗎?不是我說,你這是睡覺睡糊塗了。你先自己好好想想,昨天你上哪去了?」
邵一一捂著腦袋想了半晌之後,說到昨天她向黃然請了半天的假,打算逛街買點東西。就在她剛剛出了公司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男人衝著她笑了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睜眼就在我的床上了……
「就是他,就是那個穿黑衣服的王八蛋。」孫胖子嘿嘿笑了一聲之後,接著對邵一一說道:「昨天我和辣子、二楊他們回公司,就見那個黑衣服的王八蛋用熏香把你弄暈了。不是我說,要是我們晚來一點你就懸了。當時辣子把那個黑衣服的打跑了,不過你就這麼一直睡著,叫都叫不醒。本來辣子想把你送回家的,又怕那個黑衣服的王八蛋惦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最後只能把你帶到這裡了,我們這麼多的人守著,誰還敢來找你的麻煩。」
對孫胖子的話,邵一一雖然不是很信,但是除了這個之外,她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再加上我和二楊在一邊作證,最後只能按著孫胖子的劇本,腦補了一下當時的情景。
醒來之後,就在這裡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之後,邵一一就開始著急回自己的家,不過現在向北的下落不明,誰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晃悠。當下我們這幾個人攔住了他,孫胖子借口黑衣人還沒有抓到。現在邵一一冒然回家可能會有危險,連哄帶騙的將老吳的這顆寶貝眼珠子留在了這裡。
差不多到了中午,就在孫胖子打算在黃然的冰箱裡面找口吃能東西的時候。吳仁荻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還沒等孫胖子說話,電話另一頭的吳仁荻首先說道:「邵一一在你那裡吧?」
孫胖子衝著電話笑著說道:「不是我說,一一大妹子就在我們這裡,吳主任您放心。我妹子在辣子床上這裡睡了一宿,連根頭髮都沒有掉一根……」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吳仁荻已經在那一頭掛了電話。
本來以為掛了電話的吳仁荻會隨時出現在我們面前,但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到了太陽落山,他都沒有出現。吳仁荻雖然沒有出現,但是到了深夜的時候,挨了一巴掌的上善老和尚終於醒了過來。
老和尚醒過來之後,第一句話喊出來的就是:「這次不算,我們再來——」睜開眼睛發現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後,不用孫胖子解釋,他自己也明白這是出了什麼事。用孫胖子後來的話說,到底是曾經挨過吳仁荻一巴掌,有經驗了……
老和尚醒過來之後,我們懸了一天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孫胖子湊到了老和尚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老佛爺,您這一天一宿沒吃東西了。我們多少準備了一點,知道您現在沒有胃口。多少吃點吧,雖然沒有什麼大菜。不過黃然冰箱裡面東西我都找出來了,老黃著實有點好東西的,隨便您也長長我的手藝。」
雖然剛剛醒過來,但是聽到了孫胖子的話後,老和尚的眼睛馬上就翻出了精光。當下孫胖子直接將還溫熱的菜餚拿進了他的臥室。沒讓老和尚起來,直接將擺滿了菜餚的桌子抬到了老和尚的面前。老和尚也不客氣,就當著我們這幾個人的面,對著面前的菜餚發起狠來。
孫胖子在旁邊笑呵呵的看著,就在老和尚吃喝正嗨的時候,他冷不丁說了一句:「老佛爺,不是我說,老吳帶走腦袋的哥們兒到底是什麼人?還有向北抱走的那一塊木頭又是什麼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和尚突然將手裡面的肘子大骨頭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當場打碎了幾個碗碟之後,菜汁濺了孫胖子一床。隨後老和尚有些惱羞成怒的看著孫胖子說道:「別跟我提牽扯到吳勉的事,我和他不熟!」
認識老和尚這大半年,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發火。老和尚說完之後,當下將面前的桌子一推,桌子上面一大半的菜餚都掉到了地上。老和尚隨後從床上跳了下來,幾步走出了孫胖子的房間。就在孫胖子打算去追老和尚的時候,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這麼大半夜的是誰打的電話?孫胖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接通了電話,對著電話那一頭的人的說道:「大官人,先說好,我們到地下墓穴的時候,就已經是那樣了。裡面少什麼東西問向北去,可別找——你說什麼?有向北的下落了?」
敢情西門鏈壓根就沒想過在墓室裡面丟的東西還能在找回來,這次打電話過來是因為在西安的郊區發現了向北的蹤跡。這次出事之後,西門鏈就一直在留意各個機場和高速公路的監控攝像頭。在西安機場發現了向北的蹤跡,本來也不能這麼容易就能找到他。這還是西安機場有人和地勤人員發生了爭執,向北正好出現在監控畫面上。他的照片已經被西門鏈散了出來,正好被機場警察看到,這才報了上來。
當地警察查看了從機場出去的一路監控,向北乘坐了出租車,一路到了當地郊區。
知道了向北的下落之後,孫胖子自然不敢輕易的動手。掛了西門鏈的電話之後,孫胖子又給歸不歸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向北的消息之後。讓歸不歸和任三去對付向北,不過就是這樣,國內也不敢待了。
雖然歸不歸和任三對付向北應該是沒有問題,不過畢竟我們在明,向北再暗,誰知道他是不是障眼法?正好現在有個機會現金瞎子不行了的時候,去香港避避。趁著歸不歸任三去西安的時候,孫胖子帶著我們幾個人和邵一一一起。乘坐上午第一班飛往香港。
這一次老和尚並沒有跟著過來,看來這個嘴巴讓他受的打擊不少。
馬嘯林在機場接機,接到了我們之後。再上車之前,他低聲的對著孫胖子說了幾句什麼。不過孫胖子沒領這個情,老馬剛剛說完,他就瞪大了眼睛重複了一嘴:「你說金瞎子要將他鐵板神算的名號讓出來?還讓給一個小女孩?」
既然孫胖子已經說了出來,那麼馬嘯林就沒有再藏著掖著的必要了。馬嘯林陪著笑臉,對孫胖子說道:「系啊,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女生。聽說,她跟盲金學了幾年。盲金的徒弟有幾個在香港都是很出名的風水大師,誰都想不打這個小女生會接盲金的鐵板神算……」
第三百七十三章神算
去了馬嘯林安排好的酒店放好了行李之後,我們這些人便浩浩蕩蕩的跟著馬嘯林到了香港島上的一家醫院。乘坐電梯到了六樓之後,馬嘯林帶著我們這幾個人到了重症監護室,見到了躺在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金瞎子。看到金北海床邊擺滿了鮮花和十幾個水果藍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我們這些人都是空著手過來的,現在再去買鮮花水果是不是晚了點……
想不到金瞎子這麼能撐,都這樣還死不了。我們進去的時候,金瞎子也感覺到了我們幾個人。那雙空洞的眼睛轉到我們的方向,金瞎子就是金瞎子,雖然看不見但還是知道了是誰推門進來,他哆哆嗦嗦將自己的氧氣罩拿開,有些虛弱的說道:「是來……看我走完……最後一程的嗎?那你們……要失望了,我還要……陪你們二十多年,不過以前……洩露的天機……洩露的太厲害,遭了報應……才有現在的這個劫數……」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金瞎子有將氧氣罩扣在自己的嘴上,拚命的吸了幾口氧氣。想不到當初就見民調局和委員會都不給面子的金北海會有這樣的下場,我在金瞎子身上隱隱感到一陣悲涼感覺的時候,孫胖子卻像沒事人一樣,溜溜躂達的走到了金瞎子的床邊。順手在不知道誰送的果籃裡面扒拉出來一串葡萄,一邊吃著葡萄一邊說道:「老金,這都是命。不是我說,你這樣就算不錯了。想想你以前造的孽,現在還能這麼躺著就算是老天爺給你走後門了。對了,沒聽說你有孩子啊,是不是怕生出來沒屁——老金,你怎麼了?不是說還有二十年嗎?醫生!護士!有人嗎?」
孫胖子扯著嗓子將醫生護士驚動了過來。將我們趕了出來之後,開始搶救氣急攻心暈倒的金瞎子。孫胖子被趕出來的時候,還沒忘拎出來兩個水果籃。差不多忙活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醫生才將金瞎子從那邊拉了回來。不過根據病人的意願,說什麼也不讓我們再進去了。
無奈之下,我們這幾個人只能跟著馬嘯林去找繼承了金北海衣缽的傳人。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之後,我們在一棟老舊的住宅樓前下了車。留下了邵一一和二楊在車裡面,我和孫胖子、馬嘯林一起去拜望那位新晉的鐵板神算。不過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下車之後,馬嘯林指著上面的樓層說道:「孟小姐就住在十八層,不過偶們想見到她本人,似乎要花一點時間啦……」
說到最好一句話的時候,馬嘯林指著住宅樓下那一長串和這裡十分不相配的豪車。這十幾輛車除了賓利就是勞斯萊斯,正說話的時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被人從樓道裡面摻了出來。馬嘯林見到了他之後,一路小跑的湊了過來,陪著笑臉:「阿叔,阿叔」的叫個不停。
那位老人只是點點頭客氣了一下,連句話都沒有說,上車之後一路絕塵而去。馬嘯林這才跑回來,乾笑了一聲,說道:「不好意思啦,剛才系偶的一個遠方族叔,香港的十大富豪之一,梨們也看到了,他對偶多熱情,還是很照顧偶的啦。」
「看的出來,就差和你說話了。」孫胖子嘿嘿一笑之後,看著絲毫不覺尷尬的馬嘯林說道:「馬老闆,看來一時半會也輪不到我們。就趁現在,你給我們講講這個姓孟的小丫頭是怎麼回事?怎麼金瞎子就看上她了?」
馬嘯林認得這一串豪車的車牌,裡面不管是那個人都不是他惹得起的。既然暫時上不去,那麼就說兩句來消磨一下時間——
馬老闆口中的孟小姐,姓孟名靈嫣。她們家前幾代也是靠算命混飯吃的,清末的時候在廣東一代很是有些名氣的。不過從孟靈嫣的祖父輩到了香港謀生之後,就轉行換了其他謀生的手段,直到孟靈嫣出生。孟小姐出生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是自打她認字之後,就經常看一些周易算命之類的書籍,父母說了她幾次沒有效果,反正看這類的書籍有沒有什麼壞處,最後也就由著她了。
孟靈嫣和金北海見面還很有些戲劇性,三年前金瞎子給孟靈嫣一位還算富餘的長輩算了命。算出他在年中的某天會有一場大劫數,他應該是過不了這個劫數。這個是他命中帶的,無法化解,只能讓這人回去之後多多積些陰德,希望能在投胎的時候賺一點便宜。
得了這個命格之後,孟靈嫣的這位親戚便惶惶不可終日起來。回家之後便大病了一場,孟靈嫣跟著父母去探病的時候,她的這位長輩說到了在金瞎子那裡算出的卦象。盲金金北海在香港無人不知,他說出來的話就算是預告了孟靈嫣這位親戚的下場。旁人聽了之後想勸幾句都無從下口。
不過就在這時,時年十六歲的孟靈嫣卻找出了紙筆,問清了這位長輩的生辰八字之後,就在紙上算了起來,也就是抽了一支香煙的功夫,孟靈嫣有了結果。她告訴這位長輩,在陰曆七月二十二的這一天,不管出了什麼事,都要待在家裡。只要這一天平平安安的過去,這一場劫難就算過去了。
本來這位長輩也不信孟靈嫣的話,但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盲金都沒有化解的辦法,這個小丫頭的話就姑且一試。想不到的是,到了陰曆七月二十二的這一天,這位長輩就躲在家裡,工廠著了火他都沒有出面。平平安安的過了這一天之後,他又提心吊膽的將後面的半年過完,一直過完了年,他人還是好好地,連層油皮都沒有破。
年後,金瞎子又遇到了這位本來半年前就應該投胎轉世的人。金瞎子大駭之下,詢問了他轉危為安的經過。於是,孟靈嫣這個還不滿十八歲的小姑娘,便出現在了金瞎子的面前。
見到了孟靈嫣之後,金瞎子不相信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會比他還有卜卦的天賦。當下孟靈嫣做了一個遊戲,他們二人分別給對方算一卦,看看兩個卦象誰的更准一點。
金瞎子先給孟靈嫣算了一卦,算出來之後卻沒有說出來,卦象裡面說的什麼誰都不知道。不過摸清了卦象之後,金瞎子的驚駭之氣就無以言表。而孟靈嫣算出了金北海的命之後,當時說到了不到三年,金瞎子之前洩露天機的報應就會出現。聽了卦象的所有人都一口同聲的說孟靈嫣太過放肆,而金北海自己心裡明白,孟靈嫣算出來的結果和自己並無二致。而且在細節上面的某些東西,他自己都算不出來。
按著孟靈嫣算出來的卦象顯示,想要避過這一劫,只能現在就開始金盆洗手,永不再給人算卦。不過當時金北海正在謀劃趁著民調局和委員會的真空時期,出來卻而代之的。錯過了最後金盆洗手的時候,只能落到現在的下場了。
不過在金北海住院之前,將東南亞這個圈子裡面有頭有臉的人全部找來,當著他們的面,將自己鐵板神算的金字招牌傳給了孟靈嫣。從那天開始,孟靈嫣的家裡面便開始門庭如市起來,就這麼幾天的時候,香港的十大富豪已經來了個遍。
馬嘯林說完之後,孫胖子還是有點不信,這個時候,正趕上最後一波人從樓上下來,上了自己的豪車之後,便離開了這裡。看來孟靈嫣也真的有點本事,就這麼十幾二十分鐘的功夫,已經打發走了那麼多的富豪。
第三百七十四章勝於藍
我和孫胖子跟著馬嘯林進了這座老舊的住宅樓,看來馬嘯林不是第一次來了,帶著我們乘坐電梯到了十八樓之後,輕車熟路的敲開了電梯口第二間房子的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和馬嘯林說了幾句廣東話之後,便把我們讓了進去。房子裡面的面積並不大,還被一個隔斷隔成了裡外兩間,馬嘯林遞過去了一個紅包之後,中年婦女將我和孫胖子帶到了裡面的房間。
本來以為裡面的房間會擺滿了神像和符紙,沒有想到的是,這裡面就是一個小一號的客廳。兩張沙發對面擺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坐在其中的一張沙發上,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指著對面的沙發,用一口還算流利的普通話說道:「請坐……」
說了兩個字之後,這個小姑娘便不在說話,把把我和孫胖子晾在了一邊。直到我們倆做好之後,她都不發一言。孫胖子倒是能坐住,對面的小姑娘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只是嬉皮笑臉的看著人家,而那個小姑娘也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屋子裡面最不適應的是我,坐了一會之後,見到這個金瞎子的傳人和孫胖子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我只能沒話找話的說道:「別的大師看到客人一進門,都會問問是看相還是算卦之類的話。孟小姐和他們到是不一樣,這是在等著我們倆主動說呢。」
聽了我的話之後,面前的小姑娘微微一笑,說道:「那是因為別人都是來算命的,而你們二位是來拜碼頭的……」
小姑娘孟靈嫣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突然嘿嘿一笑,有些不禮貌的插嘴說道:「這個大妹子你還真的是算錯了……」聽了孫胖子的話後,孟靈嫣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是想不到自己哪裡有錯漏的地方。
孟靈嫣還沒有想通,就聽見孫胖子繼續說道:「不是我說,我是來算命的,我這哥們兒才是來拜碼頭的。聽說大妹子你繼承了盲金的金子招牌,我特意從首都趕過來,想讓你幫我算一卦,算算我什麼時候能娶上老婆。」孟靈嫣聽了之後微微一笑,隨後將紙筆取出來,讓孫胖子在上面寫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孫胖子寫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時之後,又將紙筆還給了孟靈嫣。這個小姑年看了一眼之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隨後就在這張紙上面開始計算了起來,剛剛算了年月之後,孟靈嫣臉上的表情還是相當的淡定。不過就在計算完了日期之後,這個小姑娘的面色終於開始不自然起來。她還有意無意的抬頭看了孫胖子一眼,看到他還是一臉笑嘻嘻的表情之後,孟靈嫣又埋頭開始算起來最後一個時間。
終於將孫胖子的命運都算好了之後,孟靈嫣閉上了眼喘了一口粗氣。再睜開眼看著孫胖子說道:「先生你的命格倒是挺另類的,升斗小民和頂級富豪的命我都算過,還是第一次見到向先生你這樣出神入化的命格……」
說到這裡的時候,孟靈嫣頓了一下,拿過桌子上面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穩了穩心神之後,才又接著說道:「先生你天生就是克盡四鄰的命格,二十五歲之前誰和你走得近,你就克誰。二十五歲之後情況好了一點,不過除了幾個命特別硬的人之外。先生你還是生人勿進的好……」
說到這裡,沒等孫胖子反駁,孟靈嫣又接著說道:「不過從命格上面看,先生你雖然是克盡四鄰,但是你的偏門命卻是好的不得了。只要不做正行,絕對是一方的霸主……」
聽到孟靈嫣說到這裡,孫胖子終於忍不住說道:「不是我說,剛才我是說看姻緣吧?我想看看什麼時候才能取得上老婆,已經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就想知道現在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眨巴眨巴他那雙小眼睛之後,繼續對著孟靈嫣說道:「別說我故意坑你,是這樣,之前盲金說過。他說我是天煞孤星的命,這輩子都娶不上老婆。我聽說你能算出來盲金算不出來的東西,你替我算算,娶妻生子的事還能不能有著落了。」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孟靈嫣正拿著剛才算好的紙,看了一眼孫胖子,又看了一眼紙上面已經算好的結果。來回看了幾眼之後,說道:「本來你的命格裡面真的沒有妻房,不過再看你的面相,又不像是孤寡一生的命。這幾年你的命格應該是發生了變化,現在的面相上看。你會有一妻一女的命運。就這幾年,只要紅鸞星一動,就能找到你的命中的天女。」
孟靈嫣說完之後,孫胖子嘿嘿一笑,看著面前的小姑娘說道:「那我就拖孟大師你的福了。回去我就安排上非誠勿擾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才想起來我來。他笑了一下之後,指著我對孟靈嫣說道:「不是我說。孟大師,你替我看完了,那麼是不是再送我這哥們兒兩句?不瞞你說,我這哥們兒現在遇到一件大事,他想算算這件事什麼時候能處理完。」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已經伸出手來,準備接過孟靈嫣遞過來的紙筆。想不到的是,孟靈嫣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遞過來什麼紙筆,而是微笑了一下,隨後看著我說道:「這位先生要失望了,我只能看出來一般人的命運。像你這樣白頭髮體質的人,我是真的看不出來什麼。」
說到這裡的時候,孟靈嫣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說道:「不好意思,時間到了,我們今天的緣分盡了。有什麼事情的話,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說到這裡的時候,孟靈嫣頓了一下,隨後對著外面喊了一句廣東話,剛才把我們讓進來的中年女人再次出現,對我和孫胖子說了一句什麼。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不過也能明白這是要送客了。
客氣了幾句之後,我和孫胖子從裡面的房間裡面出來,和等在外面的馬嘯林說了幾句話之後,便一起從這個房間裡面退了出來。走到電梯口在等電梯的時候,我對著孫胖子說道:「大聖,這個孟靈嫣還真的有兩把刷子,之前金瞎子說准了你是天煞孤星,要孤獨終老的。想不到被這個小姑娘板了回來……」
現在的孫胖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只是笑嘻嘻的看著一層一層上來的電梯指示燈,卻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等到我們上了電梯之後,就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他突然說了一句:「這個姓孟的小姑娘還真是有點門道。」
「系呀系呀」馬嘯林在一旁接口說道:「當初盲金最盛的時候,都沒有這位孟小姐算得準。現在整個香港都已經傳開了,現在就連電視台的靈異節目都來找過孟小姐,可惜孟小姐實在太低調,客氣了幾句就婉拒了。」
「哦」孫胖子的眉頭輕輕的一挑,隨後繼續說道:「不是我說,看來孟靈嫣和金瞎子就是兩個風格。金瞎子不知道什麼叫做低調,而孟靈嫣有怎麼都高調不起來。這事兒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幾句話說完,電梯也到了一樓,從電梯裡面走出來之後,馬嘯林對孫胖子說道:「孫生,我們還在要到哪裡去?」
孫胖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看了我一眼。又扭頭看了看對面街角停的車裡面,邵一一和二楊還都好端端坐在車裡。他這一塊大石頭才算落地,看著馬嘯林說道:「回酒店吃飯……」
第三百七十五章飯局
本來以為金瞎子和孟靈嫣見也見了,我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在香港玩兩天,等到歸不歸和任三在西安把向北的事情做完,再回到首都過正常的生活。但是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在孫胖子看來,金瞎子的事情似乎並沒有結束。雖然回到酒店的這一路上他還是一臉笑呵呵的模樣,不過我畢竟也和他搭伙了好幾年,一眼就看出來孫胖子的話變得少了,時不時的眨巴幾下眼睛,他這樣就是心裡還有什麼沒有琢磨明白的事情。
到了酒店吃飽喝足之後,馬嘯林推說家裡有事情要他回去處理,便轉身離開了這裡。而邵一一由二楊陪著去購物。本來我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跟著他們一塊出去逛逛,順便給我老家的親戚買點什麼帶回去。不過臨走的時候,卻被孫胖子叫住,他說有點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反正暫時也不會離開香港,看著二楊保著邵一一出了酒店之後,我被孫胖子帶到了他的房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孫胖子打開了他的行李箱,在裡面找到了一個布口袋,隨後小心翼翼的從裡面將還在呼呼大睡的小睚眥抱了出來。想不到這次孫胖子連這個小祖宗都帶了出來,不過話又說了回來,他是怎麼將睚眥帶上飛機,又怎麼帶下來的?
孫胖子將睚眥抱出來之後,又將它放進了一個雙肩背包裡面,這麼一番折騰,這個小傢伙竟然都沒有醒過來。看著孫胖子將裝著睚眥的背包背好之後,我才對著他說道:「大聖,來香港你折騰它幹什麼?」
聽了我的話之後,孫胖子呲牙衝著我笑了一下,隨後說道:「辣子,誰知道向北什麼時候能冒出來,身上多帶一張底牌有備無患。現在向北天南地北的折騰,弄不好我們就會在哪裡遇到他。要是老吳、老和尚和歸不歸他們都不在身邊的話,就靠我這個親生的保命了。不是我說。那誰不是說了嗎,誰敢惹我,我兒子就弄死誰……」
說到這裡,孫胖子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起來。頓了一下之後,對著我說道:「辣子,陪著我去看看馬老闆吧。老蕭大師現在不在了,他聯繫的生意都斷了。看看能不能從馬老闆這裡在接過來。」
幾乎這樣談生意的事情帶著頭腦更靈光的楊梟更合適,不過誰讓我和孫胖子的關係好呢。當下我和孫胖子出了酒店,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馬嘯林的別墅。
半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在馬嘯林的別墅前下了車。看到眼前的這座大宅子,我的心裡面不禁發出一聲感概,幾年前我和孫胖子、蕭和尚第一次來到這裡。想不到宅子還是當初的宅子,但是登門的人少了一個蕭和尚。
按了門鈴之後,本來以為會有門房的人過來應酬一下。想不到裡面一直沒有動靜,孫胖子不厭其煩的繼續按著門鈴。過了半晌之後,兩扇大鐵門才緩緩打開。馬嘯林滿臉推笑的親自迎接了出來:「孫生、沈生,梨們不在酒店休息,怎麼到了偶這裡來了。梨看,還帶著水果籃,太客氣了吧……」
「應該的,還指望馬老闆你以後能多照顧照顧我們那家小公司的聲音。」孫胖子說話時候,已經將從金瞎子病房裡面拿出來的半個果籃遞了過去(本來拿了兩個果籃出來,不過吃了一路之後,兩個果籃就都見了底。把剩的攢了這麼小半籃)
馬嘯林將果籃轉手遞給了手下人,隨後笑著說道:「兩位大師真系有口福,偶家裡燉了鮑魚。今天一定要吃完了再走,千萬唔要客氣……」
孫胖子有些誇張的抽了抽鼻子,隨後衝著馬嘯林笑了一下,說道:「在這裡都能聞到香味,不過話說回來,馬老闆你不是陪著我們在酒店吃了一頓嗎?這才過了過久就下午茶了?不是我說你們這些香港同胞真是都腐敗的,以前就聽說過魚翅撈飯的,想不到馬老闆你更會吃。」
說說笑笑的時候,我和孫胖子被馬嘯林讓到了花園中一個獨立出來的客廳中。這個小客廳完全都是用鋼化玻璃建造的,在上面纏繞著一些蔓籐,遠遠的看著有一種城市之外的情調。這個小客廳是剛剛建造出來,上一次我和孫胖子過來的時候,還沒有見過這個客廳。
客氣了幾句之後,孫胖子說明了來意:「馬老闆,我知道之前老蕭大師介紹給我們的買賣,有一多半都是從你手上得的。現在老蕭大師不在了,這樣,當初他給的什麼條件,我們那家小公司照舊,如果你看合適的話。再有什麼買賣,你直接聯繫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