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孫胖子說的並不過分，現在一般的酒店賓館都有這樣的服務。不過想不到的是，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那個老闆突然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突然大吼了一聲：「本店沒有這項服務，自己的東西自己看好了，丟了東西本店概不負責！」吼完了這幾聲之後，老闆不再搭理我們，他回頭繼續剛才沒有下完的棋局。不過看著棋局的時候，突然覺得這棋局變得彆扭起來：「老子的老帥哪去了？李西皮，你個老不死的。一塊錢的輸贏你還偷子兒！你個傻子！偷子兒有偷老帥的嗎？從小就看你一副傻樣子，五六十歲傻的更厲害了！」
對面的老頭子當場氣的臉色漲紅，一把掀了棋盤當場就和賓館老闆打了起來。這時，我們的房間鑰匙已經發到了孫胖子的手上，那個年輕人急忙跑出去拉架。外面的情況不必細說，我和孫胖子上樓的時候，孫胖子若無其事的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個刻著『帥』字的棋子，隨後笑瞇瞇的順手丟到了垃圾箱裡。他什麼時候偷的棋子？剛才我可沒有見到孫胖子和棋盤有過任何方面的接觸……
我們的房間在二樓，上樓梯的時候，腳下的木頭台階咯吱咯吱的響。我都怕哪一腳踩空了會掉到樓梯裡面，提心吊膽的走到了二樓，找到了我們的房間之後。孫胖子卻並不著急開門進去。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根鐵絲，順著鎖眼伸了進去，挑撥了幾下之後，這門鎖被被孫胖子打開，他收了鐵絲之後，回頭看著我和祈文傑說道：「這門鎖沒有被做過手腳。」
說完之後，我們三個人進了房間，孫胖子在房間裡面仔細的轉了一圈之後，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確定了我們這房間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孫胖子讓祈文傑帶著，又到了她們上次住的那幾間客房。現在下面賓館老闆他們打的正歡，僅有的幾個服務員都跑到了下面拉架。
趁著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到了祈文傑之前住過的房間。孫胖子試了門鎖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打開門鎖之後，檢查了房間裡面，也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祈文傑在旁邊看著，等看到孫胖子查看了一圈無果之後，她有些緊張的向著孫胖子問道：「孫總，我那塊家傳的古玉還等找回來嗎？」
雖然沒有在房間裡面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但是孫胖子卻沒有絲毫氣餒的意思。他衝著祈文傑笑了一下，隨後說道：「現在只是排除了是有人偷走了你的古玉，這樣更好，如果是人偷走的話，現在已經不知道轉了幾次手了。想要再找回來的難度也比較大。」
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最後環視了一圈房間裡面的景象之後，才繼續對著祈文傑說道：「如果不是人偷的話，那麼找回來的幾率就會大的多，起碼不會不會到處倒手。」
見到孫胖子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祈文傑才算是鬆了口氣。她對這家賓館的印象糟糕透頂，今晚也不打算在這裡住，囑咐了兩句之後，她便坐車離開了長坪鎮。祈總離開的時候，賓館外面的架才算是打完。兩個老頭子各自罵罵咧咧的回了各自的家。
趁著時間還早，我和孫胖子溜溜躂達的出了賓館，在鎮子上溜躂了一番，最後挑了一家還算乾淨的飯館走了進去。隨便點了四個菜之後，趁著上菜的時候，孫胖子和飯館的老闆拉起了家常。整個長坪鎮除了賓館的老闆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比較和氣的。三兩句話下來，孫胖子便說到了賓館丟東西的事上來。
「爺們兒，不是我說，我聽說對面的賓館前兩天招賊了？我就在裡面住啊。現在也不知道是繼續住呢？還是找個地方搬家？」孫胖子說話的時候，就見飯館老闆猛的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隨後老闆幾步走到了門口，確定了外面沒有人偷聽之後，才急忙回頭對著孫胖子說道：「在這裡別提偷東西的事兒！如果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待得多的話，就別住長坪鎮了。出了長坪鎮往東走二十里就是公路了，攔輛車往前開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能看到一家招待所。裡面的裝修和對門賓館差不多，不過你們住的放心，那家招待所絕對丟不了東西。」
看來賓館裡面偷東西的事情，在整個長坪鎮都不算什麼秘密。不過孫胖子還打算細問的時候，飯館的老闆突然變了嘴臉，對待我們倆的態度明顯的冷了下來。既然這樣，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好在這個時候飯菜已經陸續的都上了來，我和孫胖子對付了幾口之後，便無趣的離開了飯館。
整個這一下午，我和孫胖子一直都在長坪鎮裡面轉悠。孫胖子不停的再和當地的老百姓拉關係，開始幾句話說得還算可以，不過只要一提到賓館那邊偷東西的事情，這些人馬上就變了，好一點的只是不再理會我們。有幾個直接就對著我和孫胖子橫眉冷對，看他們的樣子話不投機可能就要動手了。
在鎮子裡面又轉了一圈之後，我和孫胖子事徹底的死心了，在天黑之前我們回到了賓館。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省電，現在賓館裡面是一團漆黑，只是在吧檯的位置點著一個小小的蠟燭頭，那個老闆坐在吧檯的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們倆，說道：「你們倆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嗎？如果有的話，就換家賓館住吧。」
第四百五十九章出事了
這明顯就是在趕客嘛，早不說晚不說非要現在說，外面最後一班公共汽車已經開走。祈文傑走的時候也沒有把車留給我和孫胖子，現在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腿著走的話可能要後半夜才能回到市區。而且這鎮子裡面除了這一家賓館之外，再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宿。現在賓館老闆說出這樣的話，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值錢的東西我們哥倆帶著不少」孫胖子衝著賓館老闆呲牙一笑，隨後說道：「不過這個也不用你替我們倆擔心，我們哥倆闖南到北的也去過一些地方，還從來沒有丟過東西。看著有人被偷了錢的時候，我也納悶了，為什麼就是沒有哪個小偷來偷我一次呢？不是我說，錢都準備好了，就是沒有人來偷，這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啊。」
聽完孫胖子的話之後，賓館老闆呵呵一笑，呲著那一嘴的黃板牙對孫胖子說道：「明天早上見吧，還有老話要提醒你們，有什麼貴重的物品請自行看管，如果丟了的話本店概不負責。」
賓館老闆說話的時候，那個之前幫我和孫胖子登記的年輕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裡面是一碗白米飯和一碟子炒白菜，那白菜說是炒的還不如說是煮的，看上起清湯寡水的，連一點油花都沒有。年輕人將飯菜擺在了他們老闆面前，那老闆見到晚飯送了過來，便不再理會我們倆，端起飯碗一頓猛扒，就好像餓了三天沒吃飯一樣。
孫胖子本來還嘴的話已經到了嘴邊，看到了賓館老闆那實在不合他胃口的飯菜一眼，又改了口說道：「心虧沒有在這裡搭伙，這樣的伙食看了就能減肥。辣子，咱回屋吧，我看見白菜就低血糖，回去得吃點什麼補補。」
這一下午打聽情況的時候，孫胖子也沒有閒著，只要路過有賣吃食的攤販就買一點，將整個鎮子轉了一圈，大包小包的我們倆幾乎都拿不下了。回到了房間之後，孫胖子先是在地上鋪好報紙，將買回來的吃食擺在上面，隨後跪在地板上（這貨的肚子太大，實在是坐不起來了），也不用筷子，直接上手抓起來各種吃食，開始狂吃海塞起來。
陪著孫胖子吃了幾口之後，我對著他說道：「大聖，今天這事你有譜嗎？我陪你轉了這一下午，可一點線索都沒有。別明天早上咱們倆的東西在被人偷了，那就可太丟人了。要不這樣，咱們倆排個班守夜。你上半夜我看下半夜，我就不信就憑咱們倆四隻眼睛輪流盯著，還能有什麼不開眼的小鬼敢進來偷東西。」
「不用那麼麻煩」孫胖子將油漬漬的雙手在窗簾上擦了擦，隨後笑嘻嘻的對著我說道：「今晚該怎麼睡就怎麼睡，不是我說，辣子，房間裡面我算已經看明白了。這裡面沒有什麼密道之類的東西，除了大門和窗戶之外，再沒有第三條路能進來。等一會我在大門和窗戶上面加點料，要是半夜有誰敢進來的話，咱們倆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不是我說大話，從我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從來就是我去偷別人，能偷我的人，現在還沒有生出來……」
說完之後，孫胖子又低頭吃了十來分鐘，買回來的吃食吃了七七八八之後，才意猶未盡的站了起來，洗了手之後，從自己隨身的背包裡面翻出來三四個小小的黑色盒子。擺弄了一番之後，將其中的一個扣在了門鎖上，另外的兩個分別的扣在了兩扇窗戶的把手上面。
他動手安裝這黑色盒子的時候，我在旁邊看著，嘴裡向他說道：「大聖，這個是什麼寶貝？這樣就不會丟東西了？」
「這個可是好東西，我還是托了人才弄到手的。」孫胖子一邊擺弄著手上的黑色盒子，一邊對著我說道：「這個是德國貨，是最新研製出來的防盜報警器。安好之後如果再有不開眼的開門開窗，這報警器就會報警。報警的聲音我聽過，就算是死人也會被這聲音震的跳起來。不是我說，今晚咱們該睡就睡，只要這報警聲一響，再起來拿人也不遲。」
我看著孫胖子已經安裝在門鎖上面的警報器，看了半天之後還是覺得不保險。當下對著孫胖子說道：「我們還是兩班倒值班吧，起碼報警聲一響第一時間就能做出來反應，省得睡的迷迷糊糊得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
「那是你沒聽過這響動，聽過一次就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了。」說話的時候，孫胖子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隨後突然將已經安裝好報警器的窗戶打開。就在孫胖子開窗的一時間，一陣震耳欲聾的嚎叫聲從報警器中響了起來。這聲音響的連整個房間都跟著直顫，窗戶上面的玻璃不停的顫動，像是隨時就要破碎掉一樣。
別說像我這樣的大活人了，恐怕就算是聾子，突然間來這麼一下子也能當場跳起來。好在這聲音響起來之後，孫胖子馬上就把報警器關好。隨後笑嘻嘻的看著我說道：「他們公司的廣告上說，這是能將逝者從地獄裡面拉回來的聲音，就是衝著這個廣告，我才買的報警器，怎麼樣？夠勁吧。」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樓下賓館老闆的吼叫聲：「樓上的怎麼了？你們想要把我這個房子都拆了嗎？」
孫胖子聽了抿嘴一笑，他也不開門，站在門前大聲喊道：「我還想問你呢！你們這是什麼電水壺？水開了就跟爆炸一樣！嚇著了我的這筆賬還沒跟你算，你們還倒打一耙。這事沒完，明天結賬的時候別指望我給你們小費！」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樓下的老闆又開始扯著嗓子罵了起來。孫胖子就當作沒聽見，笑嘻嘻的又將沒剩多少的菜餚都打掃進了他的肚子裡。樓下的賓館老闆罵了幾句沒人回聲，自己也覺得無趣，痛快痛快了嘴之後便停了口。
孫胖子吃完之後，躺在床上和我隨便的聊了幾句。這賓館的設施太簡單，雖然桌子上面擺著一台老式電視，打開除了亂糟糟的雪花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本來我還是想著要和孫胖子輪流值班，不過沒過多一會，孫胖子的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看著孫胖子一邊流口水一邊打呼嚕的樣子，我算是徹底的無語了。可能是從民調局時期我們倆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見過的還都是一些重口味的事情。像這樣小偷小摸的事情，在我們的眼裡幾乎都不算什麼事情。所以孫胖子才這麼放鬆，我本來想著多傲一陣子的。不過這房間裡面也是沒有什麼消磨時間的東西，我躺在床上刷了一會手機之後，一股沉沉的睡意襲來。想著有孫胖子安裝的報警器在，出了事情之後也能第一時間醒過來。當下實在熬不過這濃濃的睏意，隨便將被子拉在身上之後，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雖然感到一陣涼意襲來，打了個噴嚏之後，我睜眼醒了過來，就見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飛。我全身上下除了一條遮羞的內褲之外，什麼都沒有了。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大叫：「這是什麼情況！」隨後就見另外一張床上的孫胖子跳了起來，他全身上下赤果果的，那一堆胖肉裡面，連條褲衩都沒給他留下來……
第四百六十章孫胖子的哀怨
孫胖子跳起來之後，馬上就跑到了門口，看到了他的警報器還是安安穩穩的扣在門鎖上面，隨後他又馬上檢查了窗戶，那兩隻警報器也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就在孫胖子檢查報警器的時候，我也反應了過來，當下也從床上跳了下來，圍著房間轉了一圈之後，發現除了我身上的這條內褲之外，我和孫胖子的東西都不翼而飛。那些身外之物也還到罷了，關鍵是我隨身帶著的罪罰兩柄短劍竟然也不翼而飛。那兩柄短劍可不是誰都能拿得起來的，想起這個來，我就是一身的冷汗。
孫胖子發現了警報器沒有任何的異常之後，光著屁股做到了地板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門門鎖上面的報警器。他的這幅樣子實在是不怎麼雅觀，我將他床上的被單子蓋在孫胖子的身上，多少算是替他遮了點羞。
半天之後，孫胖子才算是反應了過來。當下他轉頭直愣愣的看著我，說道：「我這就算是被人偷了？我也會被人偷？」這話裡面帶著一股強烈的挫敗感，沒有一點孫胖子平時說話的那種語氣。我歎了口氣，看著那肉山一樣的孫胖子，說道：「還有我的兩把短劍，大聖，這次虧大了，咱們倆除了我身上的內褲之外，就真的剩不下什麼了。」
「什麼都沒剩……」孫胖子楞楞地重複了一邊我的話，他走到了門前，突然將門打開。那一陣酸爽的嚎叫聲再次響了起來。現在外面的天色已經濛濛亮了，鎮上的人大都還沒有醒過來。這一聲驚天動地聲音響過之後，整個長坪鎮已經是罵聲一片了。孫胖子就跟沒有聽見一樣，緊接著他有打開了兩扇窗戶，要不是身上只穿著一件內褲，我都想跑出來找個地方避避這股震耳欲聾的聲音。
看來報警器沒有問題，那麼偷東西的人是怎麼進來的呢？好在孫胖子只是試試報警器的效果，聽到了聲音之後就馬上關了警報器。不過就這樣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賓館老闆砸門的聲音：「你們倆給我出來，老子的房子不租給你們了。趕快滾出來結賬走人，先說好了，要是丟了東西，你們兩個可別想賴我！」
孫胖子現在正想找個出氣的人，和我太熟了他不好下嘴。這個時候，賓館老闆主動送上門來，他當然不會客氣，當下將披在身上的被單子一扔，就這麼光著屁股打開了房門。還沒等賓館老闆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老闆的鼻子罵道：「誰說丟東西了！老子這次是丟人了！老棒子，丟東西我也就認了，丟人可不行！今天我這三百來斤前前後後的都被你看見了，你自己說怎麼辦吧？也別說老子我訛你，把你這店賣了，也換不回來我的一條褲衩錢！」拿丟人當本錢的，這世上除了孫胖子之外，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冷不丁看見了這麼一個光屁股的胖子，賓館老闆也沒有反應過來。那白花花的身子晃的他有點頭暈，被孫胖子一陣搶白，腦袋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回嘴的話。這邊孫胖子還不依不饒的罵個沒完，賓館老闆最後只能哆哆嗦嗦的轉身就走，連個場面話都沒有留下來。
「要不是尺寸不對，我的把你的衣服拔了！」看著賓館的背影，孫胖子又罵了幾句，這才關上門回來，圍著房間來回的轉了幾圈。確定了除了我這件內褲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了之後，孫胖子歎了口氣，將剛才扔到的被單子重新撿了起來，披在自己的身上開門就往外面走。
我知道他這是要下去打電話，左右不過是找黃然他們幫忙。比起孫胖子來，我好歹還有件遮羞的內褲。當下我對他說道：「大聖，還是我下去聯絡老黃他們吧。怎麼說我身上還有條內褲，就當我去北戴河游泳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算了吧，還是我去」孫胖子下去的時候，頭也不回的對我說道：「反正也丟了一次人了，也不在乎多丟一次了。」說到這裡，孫胖子停頓了一下，隨後咬牙切齒的說道：「要是被我查到了是誰幹的，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讓他記住了，孫爺爺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
孫胖子在大廳給黃然打了電話之後，又過了兩三個小時。我們孫胖子正在房間裡面大眼瞪小眼運氣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開始以為是賓館老闆又上來挑戰孫胖子的，不過開了門之後，才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手提一個大口袋的年輕人，這人見到了我和孫胖子之後，努力的不做出多餘的表情，看了我和孫胖子一眼之後，就低著頭說道：「我是替祈總過來送東西的，裡面是兩套衣服和一些現金，還有兩部手機。現在等黃總在首都將二位的身份證件送過來之後，就給二位辦回首都的機票。祈總讓我帶句話，這次麻煩你們二位了，看來她和那件古玉的緣分盡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祈總今天還有兩個會，就不能親自過來送二位了，她讓我代表……」
年輕人說話的時候，我和孫胖子已經從他手上接過了兩套衣服。我的尺寸還算是合體，但是孫胖子的那套衣服緊繃繃的，感覺稍微活動的幅度大一點，這件衣服就會崩裂開線。這套衣服已經是最大的尺碼，依著孫胖子的體型，不是定做的衣服，很少能找到他能穿的。
聽到年輕人說到祈文傑想就這麼算了的時候，孫胖子的眼睛一瞪，看著年輕人說道：「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說算了就算了？合著我這次就白丟人了？回去和你們祁總說，這件事已經不是她的事了，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在長坪鎮把那個王八蛋揪出來！」
年輕人還想要說點什麼，但是被孫胖子的小眼睛一瞪，到了嘴邊的話也不敢說出來。最後乾巴巴的客氣了幾句之後，便灰溜溜的離開了賓館。看著年輕人的背影消失之後，孫胖子轉頭看著我說道：「辣子，你怎麼想的？不會也想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你能算我也不能算」看著『緊繃繃』的孫胖子，我說道：「你丟的東西還能找回來，我丟的可是罪罰兩把短劍，它倆丟了和我的命丟了也沒有什麼區別。不過這件事情可要小心一點。大聖，我那兩把傢伙你是知道的，一般人碰都碰不了。能把它們偷走的可不是一般的人。」
「我管他一般二般的」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將手機拿過來，在上面撥了個號碼打了出去。電話通了之後，他對著電話那一頭的人說道：「老鄭，長坪鎮你知道吧？對，就是九寨溝附近的那個，幫我查一下，最近幾年在長坪鎮的失竊案件。這個我有急用越快越好——誰告訴你我光著屁股滿街跑的？你大爺的，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吳連環……」
掛了電話之後，孫胖子有些沮喪的坐在了他的床上，無神的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完了，首都人民都知道我光著屁股到處跑了……」
老鄭的效率比我想像的要快得多，也就是十來分鐘之後，孫胖子的電話響了起來，孫胖子接通之後，對著電話那一頭的人說道：「嗯，有結果了是吧。什麼，你再說一遍？那麼時間再拖一下，直接差五年之類的——好吧，我明白了，這事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毛鬼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頓了一下，他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下之後，對著電話那一頭的老鄭說道：「還有幾件事你再幫我查一下，我昨天在這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家銀行在這裡開辦支行，這個不可能沒有原因，你先幫我查查這個，然後再查一下長坪鎮周圍村落的情況，看看那個村子有過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最後這個最重要，仔細查查長坪鎮有紀錄以來的鎮志。就這麼多了，你受累幫我查一下吧——不是我說，這個咱們就被二十分鐘了，我的電話不掛，你就這麼去找，找到多少就告訴我多少。對了，給你提個醒，這個電話不是我說，一會打完電話之後，別忘了把我這部電話的接入紀錄都刪掉……」
老鄭也真的是有辦法，也就是十幾分鐘的功夫，他那邊就陸續的有了答案，孫胖子「嗯……嗯……」了半晌之後，最後客氣了幾句便掛上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孫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已經卸下來的那幾個報警器，半晌都沒有說話，我認識孫胖子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見到他這樣過。不知道到底老鄭對他說了什麼，當下對他問道：「大聖，老鄭怎麼說……」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孫胖子突然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眨巴眨巴眼睛之後，對著我說道：「距離現在最近的一起盜竊案知道是什麼時候嗎？」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後，沒容我瞎猜，他自己把答案說了出來：「能查到的是這裡的縣志，光緒五年，當時這裡也叫長坪鎮，在鎮守所丟了十五貫銅錢。從這次失竊案之後，長坪鎮連風聞的失竊案都沒有，之後就是祈文傑這次失竊案了。」
孫胖子的話嚇了我一跳，光緒五年到現在也一百多年了。別說這個小小的長坪鎮了，就算上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一個地方連風聞的失竊案都沒有。如果說這裡真的是百年難遇的一處聖地，那麼早上那個光溜溜的孫胖子又怎麼解釋呢？
孫胖子自己說完古怪的笑了一聲，隨後看著我說道：「辣子，忙乎了一早上。去吃點東西吧，不是我說，昨晚光屁股了半宿，先有點凍著了。陪我去吃點熱乎——」孫胖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無意中看了一眼昨晚吃完了還沒有收拾的餐盒。看了一眼之後，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睛盯著那些餐盒，嘴裡面對著我說道：「辣子，不是我說，昨晚我睡了之後，你沒有再吃點什麼吧？」
孫胖子的話把我氣樂了，當下沒有好氣的對著他說道：「大聖，你說這話就是壞良心了，以為我趁著你睡覺，自己偷嘴吃了吧？你自己回憶一下，昨晚你吃完了之後，飯盒裡面除了那一點菜湯和蔥姜蒜之外，哪有一點還能用牙咬的吃食？」
我說到最後的時候，孫胖子已經走到了那幾個餐盒之前，兩隻胖嘟嘟的大手抓起來這幾個餐盒，將這幾個餐盒扣了過來，本來以為這裡的菜湯會撒孫胖子一褲子，想不到的是，這幾個餐盒裡面空空如也，裡面乾乾淨淨的就像是被舔過了一樣，別說了菜湯了，就連蔥姜蒜末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裡面乾乾淨淨的餐盒，孫胖子笑了一下，隨後說道：「看來這個偷東西的混得也不是太好嘛——辣子，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爪子印？」將餐盒拿起來之後，孫胖子的目光很快就被桌子上面一個小小的手掌印吸引住了。這個小手掌印沾著菜湯裡面的油脂印在桌子上面，掌印只有一般人的三分之一大，看著就像是個小孩子的，但是掌紋看上去密密麻麻的，誰家的小孩子要是有這種手相，那麼不用看相的說，也知道這輩子是白瞎了……
之前孫胖子的注意力都在門窗和房間裡面藏身的地方，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幾個吃剩的飯盒還能有什麼線索，不過現在看來，唯一留下線索的，就是藏在幾個餐盒裡面的這小小的手掌印了。
看到這個小掌印之後，我湊腸掛肚的回憶民調局時期的資料，也想不起來小掌印的出處。不過那邊孫胖子似乎也不在意這個是誰的手掌印，給這個油乎乎的小手掌印拍了照片之後，便和我一起走出了賓館，在長坪鎮的大街上轉悠了起來。
出賓館的時候，孫胖子本來打算找賓館老闆鬧一下的，不過那個刻薄的老闆命好，這時候不知道又到哪裡下棋去了。孫胖子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他，最後只能很恨的作罷。
我們倆昨天在這裡轉悠了半天，以孫胖子的腦袋瓜，哪個攤店的味道好自然不會忘記。當下走到了一家藏式的陶鍋店，點了一份類似砂鍋一樣的藏式陶鍋。趁著陶鍋還沒有端上來的時候，孫胖子和店老闆拉起了家常。但奇怪的是，昨天還有說有笑的店老闆，現在竟然開始躲起了孫胖子的眼神。
孫胖子說了幾句沒人搭理，竟然厚著臉皮走到店老闆的身邊，舔著臉說是要學這個陶鍋是怎麼做的。吃了兩次我都能看明白，就是把各種的材料扔進陶鍋裡面，煮熟就好了。這樣的東西還用的著去學嗎？
最後孫胖子見到店老闆沒有一點要搭理他的意思，最後才悻悻地回到了桌子邊走下。不過他坐好的一瞬間，孫胖子臉上的表情卻發生了變化。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還在忙活的店老闆，以我對孫胖子的瞭解，這貨八成已經給這個店老闆下好什麼套了。
不多時，陶鍋裡面的吃食已經煮熟，店老闆小心翼翼的將陶鍋捧了過來，客氣了一句就要離開的時候，孫胖子突然一把抓住了他，同時從口袋裡面將祈文傑派人送來的鈔票拿了出來，從裡面抽出來一張一百的鈔票遞了過去，說道：「老闆，不是我說，你們這裡鬧賊。我還是先付錢吧，省的一會要是倒霉的話，吃飽喝足了錢再被人偷走就坐蠟了。錢先給你，丟也是丟你的，和我沒有什麼關係。」
聽到孫胖子要求先付賬，店老闆的臉上馬上堆起了笑容。從孫胖子的手上接過了鈔票之後，回身就在自己的身上摸了起來，看樣子他是要給孫胖子找零。不過這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摸遍了，也沒有見他把零錢掏出來。
店老闆的笑容凝結在了臉上，確定了本來放在身上的零錢不翼而飛之後。向著賓館的方向惡狠狠的望了一眼，嘴裡面咬牙切齒的說道：「李老棍，說好的毛鬼不偷鎮上的人。等著老子的，一會老子問你要錢，你要是敢不給，老子就把你的屎打出來……」
一邊的孫胖子笑瞇瞇的支愣著耳朵，聽到了店老闆的話之後，對著他說道：「沒零錢是吧？不著急，那就現存你這裡。反正我們哥倆一時半會的也不會離開這裡，也許那天想起來你這陶鍋來，再過來吃一頓，到時候多退少補吧。」
聽了孫胖子的話，店老闆連聲稱謝，隨後又切了盤涼菜算是賠禮。孫胖子一邊吃著喝著，一邊趁著店老闆不注意的時候，對著我低聲說道：「辣子，現在看明白了吧？這個長坪鎮不是這麼多年沒有被偷過東西，而是一直都在被偷，偷的他們已經都習慣了。而且也知道是誰偷的，去了就能要回來，這樣誰還會麻煩警察叔叔？難怪他們一百多年了，失竊的案子一件都沒有……」
第四百六十二章李老混的來歷
這一頓陶鍋稀里糊塗的吃完之後，臨走之前，趁著店老闆不注意，孫胖子從懷裡掏出來一把零錢扔在了桌子底下。走了沒有多久，就聽見過來收拾碗筷的店老闆叫喊著找到了丟失的零錢。
在鎮子裡面轉了半天之後，在鎮中心的一處涼亭裡面見到了那位古怪的賓館老闆。還真的被我猜對了，他正在和昨天差一點打起來的那個老頭子下棋昨天兩個人差一點動了手，現在竟然又支上了棋盤，只不過老帥的位置用了一塊木板代替。周圍還有三四個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子在一旁看眼支招。
見到了賓館老闆之後，孫胖子帶著我笑嘻嘻的走了過去。也是賓館老闆下棋下的太入神，一直我們倆走到了他的身後，都沒有發覺身後站著一個三百來斤的胖子。這時候正輪到賓館老闆走棋，他拿起來自己這邊的一支炮正在舉棋不定的時候，後面的孫胖子突然來了一句：「別用炮打啊，用毛鬼……用毛鬼來偷。」
本來賓館老闆手捻著棋子，正要落下的時候被孫胖子這一句嚇了一跳，手上沒有控制好勁兒，這一下子竟然將棋盤掀翻。這時他也顧不得棋盤不棋盤的，直接站起來回頭有些驚恐的看著正在衝著他呲牙笑的孫胖子。腦門上的冷汗當場就流了下來，周圍那幾個看眼的老頭子聽到了孫胖子提到毛鬼的時候，他們的臉上也都是變顏變色的，看了孫胖子和賓館老闆一眼之後，這幾個老頭子都紛紛的離開了這裡。
緩了半晌之後，賓館老闆才對著孫胖子說道：「什麼毛鬼？誰跟你說的？你還知道什麼？」
孫胖子哈哈一笑，沒理會賓館老闆的問題。只是看著他說道：「昨天晚上你孫爺爺一時大意了，才讓你的毛鬼撿了便宜。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我們的東西你都一樣一樣的收好了，還是那句話，要是有什麼丟了壞了，把你這破賓館賣了都不夠賠我們的。」
「誰偷你東西了？」事到如今，賓館老闆還是死不承認，他看著孫胖子說道：「東西丟了找警察去，當初和你說了，貴重的東西自己收好了，丟失的話本店概不負責。再說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做了扣，準備來訛詐我的？」
孫胖子本來還笑瞇瞇的，不過聽到了賓館老闆倒打一耙之後，他的小眼睛也瞪得圓了。看著賓館老闆說道：「你見過誰光著屁股訛人的嗎？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丟人的。這事兒不算晚，記住了，誰讓我丟一次人，我就讓他丟一輩子的人。」
說完之後，也不理會賓館老闆的反應，孫胖子帶著我離開了這座小涼亭。離開了賓館老闆的視線之後，便順著東邊的一條胡同裡面走了進去，走進去不久，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尿騷味，隨後看見了剛才再跟賓館老闆下棋的那個老頭子提著褲子從裡面走出來。敢情這個老頭子剛才那麼匆匆忙忙的不是要溜走，是找個沒人的地方小便去了。
見到了我和孫胖子之後，老頭子先是一愣，隨後有些警惕的看著我們倆，看樣子是把我們倆當成了錢財被偷光，準備要搶劫的人了。他帶著些驚恐的語調說道：「你們想要幹什麼？我知道你們倆被偷了東西。不過冤有頭債有主的，誰偷的你們東西，你們找誰去吧，我就是一個孤老頭子，身上也沒有多少錢。禍是李老棍惹出來的，憑什麼要我替他背這個黑鍋？」
鍋是李老棍惹出來的，這句話更是點明了我們這兩起失竊案和賓館老闆有關係，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後，衝著老頭子說道：「想多了吧？不是我說，就算我們哥倆全身的家當都被偷了，也不會打你的注意。」
老頭子聽到不是過來打他主意之後，長出了一口氣就要離開，不過沒等他走，就被孫胖子攔住：「這麼就走了？那我們哥倆不就是白來一趟了嗎？我們哥倆昨天晚上怎麼回事你也知道。既然都見面了，你真的不打算說點什麼意思意思嗎？」
老頭子愣了一下，隨後對著孫胖子說道：「你們不是都知道是毛鬼幹的了嗎？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有什麼事情你們去找李老棍去，這裡面的事都是他作出來，他不說你們就打他一頓。我跟你們說，李老棍就是賤骨頭，不說就直接揍他，揍一次不行就湊兩次，直到揍的他說實話為止。」
老頭子一邊說著，一邊想要混過去。不過孫胖子早一步攔住了他，說道：「揍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先說說毛鬼是怎麼回事。當然了，現在這世道，我也不好意思讓你白說。」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將身上祈文傑給他的五千塊錢一股腦的都掏了出來，一把塞進了老頭子的手裡。
雖然幾十里外的九寨溝搞得紅紅火火，但是他們這個鎮子也是邪了，當地的政府想了各種各樣的方法，無奈這個鎮子就是紅不起來。這裡的經濟和九寨溝最少相差三十年，現在這個老頭子每個月的進項就是從鎮政府裡面拿走幾百塊的養老錢，除了這個之外，就是每天和不過老闆李老棍下幾盤棋，運氣好的話，每天也能贏個三塊五塊的。
現在見到了著一大把的人民幣，老頭子的心跳成了一團。連半推半就都省了，一把就將這五千來塊錢抓在了手裡，眼睛看著孫胖子，喘著粗氣說道：「有什麼問的你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不會滿你們。」
孫胖子想知道的自然是之前賣陶鍋店舖老闆說的毛鬼是怎麼回事。老頭子見錢眼開，問一答十，就這樣，關於毛鬼和賓館老闆的故事從這個老頭子的嘴裡說了出來。
老頭子今年六十五歲，從他記事的那天起，整個長坪鎮時不時的就有人家被偷了東西。被偷了東西的人家也不報警，只是晚上半夜的時候，被偷東西的人家出來罵幾句，就會有人拿著被偷的東西送過來。不過有一些路過的外地人，在鎮子裡被偷東西，就沒有人把東西還回來的。
因為這些外地人無非就是一點現金和糧票，也沒有人那這個當回事。所以到現在也沒有人在長坪報過警。再說那個古怪的毛鬼，這個東西就連這老頭子都說不清楚。只知道所有東西的事情都是這個毛鬼偷的。
最後講到的是賓館老闆李老棍的事情。李老棍並不是他們長坪鎮土生土長的人。他是附近一個村子的村民，差不多五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當時還叫做招待所的賓館養著。直到後來招待所的當家人走了，李老棍順勢接了招待所這一攤。
現在長坪鎮裡面還是時不時的就有人被毛鬼出來偷點東西，但是偷的這麼徹底，把我和孫胖子的衣服都偷走，讓孫胖子光屁股這類的事情，以前幾乎都沒有說。現在繼而連三的這麼鬧起來，現在就連長坪鎮本地的老百姓也有些不明白了。
老頭子說完之後，拿著錢轉身就要離開。不過孫胖子還是一把就把他攔住。最後問了一句：「李老棍是什麼地方的人？」
老頭子歪著頭看了一會之後，對著孫胖子說道：「李老棍一直都咬死了說他是長坪鎮，不過我還記得他小時候的口音，是三十里外南坪寨人。我小時聽說那裡是鬧鬼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子。」
第四百六十三章南坪寨的會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