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老貓繼續說道:「當時斬鬼劍一直在江淮一代活動,做的事情也都是一件比一件大,出道不過三年,已經名震江南江北,而且他出手相當狠辣,手下的厲鬼冤魂全部被驅散,從沒留情過……」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大黃當年這麼凶悍,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令人詫異……」
第七章大黃失蹤之謎
老貓繼續說:「本來斬鬼劍風頭正盛,幾乎很快就能成為像八大高人一樣的大拿角色,沒想到就是十年之前,斬鬼劍忽然憑空消失了,是真的消失。幾乎一夜之間,整個行當裡面再也沒有人有他的消息,簡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我連忙問道:「怎麼消失的。在哪消失的?」
老貓停頓了片刻,然後兩眼之中露出奇怪的光彩,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北京。」
「北京?!」
我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叫了出來,多虧我用勁兒閉嘴,這才把這兩個字吞進了肚裡。
大黃竟然就是在這裡消失的?難不成他的消失也和地鐵靈異以及四大家族有關?那麼這一切也太詭異了吧?
我連忙問道:「到底是怎麼消失的,還有沒有人知道一些細節,是不是大黃執行某些任務……老貓,快說呀。」
老貓看了一眼前面的大黃,確定大黃沒有醒來,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聽說當年的斬鬼劍接了一單很大的生意,才突然從南方來到北京,不過自從那一次之後,斬鬼劍徹底在道上消失了,之前委託他的那家客戶也再也沒人知道是什麼來歷。所以……斬鬼劍如果出了什麼事情,那肯定也就是在這裡發生的。」
我心裡頭疑竇頓生。連忙又問道:「對了,你遇到大黃不是在南方麼?難不成斬鬼劍當年在這裡出了事情,然後就跑到了南方?」
老貓攤了攤手,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了。」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以大黃的實力,就算是面對白家三十七個厲鬼,都可以隨意斬殺,而且其中還有一個能力過人的白尊義,就算是當年他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的厲鬼,根本也不可能將他置於死地,莫非還有別的更厲害的厲鬼?
而且大黃為什麼忽然變成了這樣,還有他胸前的那塊奇怪的玉石到底又是什麼東西呢?
我左想右想。怎麼想都不對勁,可是這些問題偏偏老貓也不知道,我只能捶胸頓足,大呼無奈。
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終於到了郊區,現在還是白天,應該沒有厲鬼作祟,我們的意思就是趁著白天趕緊搞定這件事情。省的夜長夢多。
不過等我們到達白家祖宅所在的村落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們想多了,白家祖宅漆黑的屋宇還是坐落在那裡,但是白家祖宅周邊卻零零落落的有不少老人。
我們剛想接近白家祖宅,便有幾個熱心腸的老同志湊過來盤問起來,好像他們就是白家祖宅的守護者一樣。
我跟老貓他們繼續採用上次的策略,說我們是白家的遠房親戚,當然,這種劣質的謊言根本就無法騙過那些老奸巨猾的大爺大媽,畢竟我、大黃、老貓我們三個人的口音都不一樣,說是遠房親戚都有點牽強。
說到最後,白家祖宅外面的村民越圍越多,都是聲討我們,說我們是外地人,看上了白家的祖宅,想要過來行竊,更有一個義憤填膺的大媽掏出一個山寨的老年機,想要打110報警。
我大有一種秀才遇見兵的無力感,看我們的情勢越來越危急,乾脆就拉著老貓和大黃趕緊往村子外面跑,這種大爺大媽最惹不起了,他們有的是時間跟我們耗著,而且到時候萬一真的驚動了警方,我們三個可能真的會被當成小偷抓起來。
無奈之下,我們仨趕緊跑出了村子,在公路邊上的一處小山坳裡面躲著。
大黃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這些村民還真熱心腸,也不知道白家給了他們多少好處,進去看看都不讓。」
老貓一臉深思地盯著遠處的山村,說道:「唉,看來咱們只能等天黑了老人們都睡了再過去了。」
我一愣,心裡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出,問道:「非得等到天黑?天黑了大爺大媽們是不在了,但是白家的厲鬼只怕是要出洞了吧?」
老貓苦笑一聲:「厲鬼總比活人要好對付一些,活人打不得說不得,搞不好還要惹上牢獄之災,鬼就方便的多了,打不過至少還有希望能跑。」
我歎了口氣,說道:「老貓,你也太有信心了,萬一遇到青衣仙說的那幾個白家的長老級別的人物,只怕咱們想跑都跑不了吧?」
老貓沒回答我,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也有這樣的疑慮。
我又看了看大黃,問道:「大黃,你那把斬鬼劍到底能不能隨時出手,為什麼還要等冷卻時間?」
大黃臉色一變,顯然有點尷尬,他似乎隔著襯衣摸了摸胸前的玉石,然後說道:「其實倒也不是要等冷卻時間,只是……唉,林楊,請你信任我,我肯定不是故意藏著掖著保存實力,只不過這樣對你們和我都好。」
我也不知道大黃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反正他的話我大多都聽不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三個無所事事,一直從中午等到了太陽落山。
山裡面天黑的比外面要早一點,基本上七點半剛過,就已經天黑的差不多了。
我看了一眼村子裡面,問道:「你們說,那些老傢伙們是不是都回家去了?現在咱們過去應該沒什麼危險了吧?」
老貓卻淡定得很,說道:「再等等,別著急。萬一去的早了被他們看見,恐怕這些人會一晚上不睡覺看著白家宅子。」
我只好作罷,又陪著他們倆等了一個小時。大黃閒的無事,乾脆躺在地上看星星。其實城市裡面環境太差,又有霧霾,已經很久看不到星星了,好在這山村裡面空氣好得很,環境也美妙,聽著夜鳥啼叫,看著天上的星星,更是舒適得很。
終於等到了九點左右,老貓看了一眼山村,確定那些大爺大媽全都睡了,這才放心說道:「時候到了,咱們行動!」
我和大黃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踮著腳尖跟著老貓往村子裡面走,活脫脫一副小偷進村的感覺。
老貓可能還是不太信任我,不斷回頭跟我說道:「林楊,這一趟肯定會遇上厲鬼,不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不要聲張,那些上了年紀的人耳朵雖然背,但是難保有幾個聽見咱們的動靜,到時候可就壞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老貓,你就放心吧,這麼久了,我早就已經練出來了。」
老貓點頭道:「這就好。」
我們三個列了個一字長蛇陣,從村頭一直走到了另一邊的白家宅院。
白家老宅貼山而建,格局很奇特,整個院落也都古樸莊重。
漆黑的大門已經上鎖,我們肯定不能撬門進去,不過好在院牆不算太高,宅院的西側又有一棵香椿樹,我們仨就像猴子一樣攀援直上,繞過院牆,一下子跳到了院落裡。
「撲通」一聲,我雙腳落地,四下一看,這白家祖宅的前院還真不小。
不過院落裡頭已經荒廢了,長滿了雜草,院子正中間有一個類似於井的東西,這種東西叫「窖」,是北方用來儲存東西的小倉庫,冬暖夏涼,十分方便。
西北側是一口水井,看上去早已經乾涸了,水井外面掛著一個水龍頭,也早是銹跡斑斑,西南方向則是個旱廁,連門都已經被野草擋住了,更是荒亂不堪。
我看了一眼四周,低聲說道:「還好,一切順利,老貓,咱們現在進屋?」
老貓還沒說話,大黃忽然眉頭一皺,朝著西南側的旱廁看了過去。系扔斤技。
我心裡頭一動,難道大黃看到了什麼,連忙順著大黃的目光看去,這一看可好,嚇得我冷汗直冒,只見旱廁蒙口的草叢裡面,半張臉若隱若現,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就這麼死死的盯著我們!
第八章闖祖宅
我第一秒的反應是嚇死我了,但是第二秒便立即反應了過來,趕緊朝著那邊草叢走了過去。
一般來講,躲在草叢裡面悄悄看著我們的鬼都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我看這鬼這麼見不得人。一定也只是個小角色。
估計大黃也沒想到我這麼勇,看見我邁出步子,連忙在後面跟上。說道:「林楊,別衝動。」
但是我卻似乎是被體內的一種本能所催使著,朝著那隻鬼衝了過去。
那隻鬼一雙眼睛看到我衝了過來,立即露出恐懼的目光,我看到草叢一動,一道黑影猛地朝著旱廁穿去。
那旱廁本來有一扇小木門,但是那道黑影卻可以穿門而過,瞬間就消失在了廁所的盡頭,不見了蹤影。
這太奇怪了。
果然有句話叫「鬼鬼祟祟」,鬼這種東西,的確是「鬼鬼祟祟」。
我從木門的上面縫隙看了進去,只見旱廁裡面漆黑一片,月光只能照亮到很少的一部分,怎麼看都沒有看到有鬼影。
大黃也跟了過來,問道:「那鬼不見了?」
我點了點頭,大黃說道:「沒關係。那隻鬼應該只是尋常的冤魂,很有可能連厲鬼都算不上。林楊,這次你怎麼這麼積極,一看到鬼就立即衝了過去?」
我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本來我還有點害怕,可是下一秒不知道因為什麼,立即就變得像是見到了兔子的狼,好奇怪的感覺……」系扔斤弟。
老貓在我背後說道:「這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附在你身上的小楓。她可能又餓了……」
我這才恍然,的確,自從小楓附體之後,見到一般尋常小鬼,我的反應根本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很可口。看起來小楓的確是個厲鬼命,一見到鬼就想要吃……
我指了指旱廁,問道:「那這隻鬼呢?還要不要管?」
老貓搖頭說道:「先別管他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咱們趕緊進去把血玉拿到手吧。」
我連忙點頭,跟著老貓和大黃朝著白家祖宅的正宅走去。
正宅坐北朝南,其實是好幾間大方拼湊在一起,王承乾說血玉在正宅土炕的裡面。其實說的並不是很清楚。
我從窗戶上看了看,這幾間房間裡面有土炕的共有兩間,而且位置上是對稱的,根本不可能分辨到底哪一間才是正宅,也無法推斷出來血玉到底埋在那個土炕裡面。
我看了一眼老貓,問道:「怎麼辦?兩間都試試?」
老貓沉吟片刻,說道:「東比西貴,咱們從東邊開始。」
我覺得很有道理,當即便去靠東一側的房間去推門。
還沒動手,我便看到東邊的門上掛著一把很久很久的鎖,鎖上銹跡斑斑,就連鑰匙孔都已經被銹住了。
這時大黃笑了笑,說道:「這房子這麼舊了,應該不用開鎖就能進去。」
我還沒理解大黃這句話的含義,只見大黃上前一步,猛地伸出手來拉扯了一下那把大鐵鎖。
只聽「匡啷」一聲響,只見鐵鎖後面跟著木門鏈接的地方一下子爛掉了,竟然被大黃直接拽了下來。果然這老宅年久失修,已經腐壞不堪了。
大黃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怎麼樣,哥是不是很厲害?」
老貓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腳說道:「甭廢話了,快進去。」
我們三個連忙鑽了進去,一進門,我只覺得腳下一滑,原來地上已經積了一層灰塵。進去的房間算是個廳房,旁邊是一個大鍋,這種裝潢很老舊,雖然白家當年身份地位都還不錯,但是裡面的裝修卻還算淳樸。
靠東的那個大土炕應該是在拐進去朝右的那扇門裡,我們也顧不上多看,畢竟大黃剛才開門的動靜挺大,萬一惹到了大爺大媽可就壞了事了。
我們三個趕緊往房間裡面走,一進門,只見房間裡面擺著一張實木桌子,看上去雕龍刻鳳的挺華麗,但是只怕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腐朽不堪了。
而土炕就在桌子的對面,上面依然是有著厚厚的一層灰塵,一看就知道很多年沒人過來了。
我看到這間房,看著房間外面的玻璃,忽然心裡頭一動,之前我們來的時候,我看到的那個穿著花棉襖的人,似乎就是在這裡看到的。
他當時應該就是坐在炕上,通過窗戶上的玻璃看著外面的我們。
一想到這裡,我心裡頭就有點毛骨悚然,低聲說道:「老貓,你小心,我記得之前我看到的那個穿花棉襖的老爺子就是在這……我總覺得這屋子裡面有人。」
老貓眉頭一動,問道:「當真?」
我點了點頭。
大黃立即從背包裡面掏出了牛眼淚,問道:「要不,咱們看看?」
老貓擺了擺手,說道:「眼不見為淨,既然他們沒有過來纏著咱們,何必自找沒趣,趕緊取了東西離開,以免夜長夢多。」
我覺得是這個道理,想也不想,就奔著土炕過去了。
土炕的結構可能現在的朋友很多都不知道了,這種東西是中空的,也就是靠著窗戶或者靠著牆磊出來一個類似於床的堡壘,而裡面則和外面房間的大土鍋相連,這樣一來,外面的土炕燒火的時候就能把屋裡的土炕燒熱,熱氣能夠從外面鑽進來。這也是最開始農村的取暖方式,稱之為「燒炕」。
和土炕外面還有一個小洞口,能夠直接通向土炕裡面,天氣很冷的時候,可以直接通過這個小窗口在土炕下面燒火加熱,這個洞口現在就在我們的腳下,如果王承乾說的不錯的話,那塊血玉應該就在這洞口的裡面。
我看了看那個洞口,只覺得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我問老貓:「老貓,怎麼辦?」
老貓想了想,說道:「你們倆誰胳膊長一點,伸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暗門的,要是沒有話咱們可能只能把這土炕給拆了。」
我看了大黃一樣,大黃攤了攤手,意思是我的手比他長。
我有點無奈,只得說道:「那我來吧。」
說著我擼起了袖子,就直接將手伸了進去。伸進去的時候我心裡頭很忐忑,頭上豆大的汗珠都已經流下來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畢竟我伸手探索的一片完全不瞭解的地方,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也不是我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