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說著,徐長生冷笑起來,笑得十分難聽。我悄悄打量一旁陳小青的臉色,發現這孩子都快氣得出血了。
尤其是徐長生那一雙粗鄙的大手在白闌珊的身上遊走。白闌珊的婚紗本來就是單薄的款式,很多地方都露在外面,然而徐長生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似乎恨不得將白闌珊就地正法了一樣。
陳小青漸漸露出凶狠本色,我知道這傢伙是一隻毒蛇,如果露出獠牙,那麼一定是不死不休。
我連忙按住小青,說道:「別著急,現在還不是咱們兩個動手的時候,這傢伙馬上就會付出代價……」
果然,話音未落,只見寒光一閃,徐長生雙目瞪得老大,整個瞳孔開始收縮,因為就在這時,白闌珊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柄匕首,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是陳小青的匕首!
就是剛才,白闌珊並沒有歸還陳小青匕首,因為她要將這柄匕首當做陳小青的定情信物,而就在現在,這柄匕首立即派上了用場。
白闌珊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對於一個輕薄與她的男人來講,死,是最好的歸宿。
白闌珊出手的動作極快,再加上她本身底子極佳,既是千年厲鬼,又吞噬了白家的全部陰間風水,所以剛才那一刀幾乎有著石破天驚的威力!
徐長生怎麼能夠想到,一直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女人,竟然會是一個刺殺自己的兇手?
所以就算徐長生現在的能力還在白闌珊之上,但是他卻依然被白闌珊一刀劃傷了手腕。那柄匕首並不是等閒之物,那是陳小青的毒牙!所以一旦抹上,便不是一個小傷口。
匕首鋒利的刃上,漸漸閃現出來了一抹綠色,而徐長生的手腕的傷口上,漸漸變成了深紫色……
果然是毒牙!
徐長生歇斯底里,指著白闌珊手上的匕首問道:「這匕首上……有毒?!」
白闌珊似乎也有些驚訝,扭頭看著陳小青,問道:「這匕首上有毒?」
這時候陳小青再也不是那一副傻傻的小孩子形象,他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陰沉,跟陳玄策臉上的陰沉別無二致,他獰笑著看著徐長生,看著這個剛剛還對白闌珊動手動腳的徐家大少。
陳小青的眼神之中全都是鄙夷,似乎在他看來,這個徐長生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一樣。
他冷笑著說道:「我的匕首,一定是可以一擊致命的,所以跟我交手,沒有勝敗,只有生死。」
冷冷的一句話,一下子像尖刀一樣扎入了徐長生的心裡。
徐長生震驚地看著眼前這狼戾不仁、心狠手辣的年輕人,不由得再次問道:「你……你叫什麼?」
「陳小青,陳家的小青。」陳小青冷冷說道,似乎不想讓徐長生死的不明不白。
不過陳小青倒也明白,白闌珊剛才那一刀雖然劃中了徐長生的手腕,卻還不至於讓徐長生立即斃命。
陳小青緩緩走到了徐長生的面前,伸出手來,指著白闌珊緩緩說道:「你給我聽好了,這個女人,是我的。將來只能我一個人摸她,碰她,你剛才摸了她,碰了她,所以你必須死!」豆巨吐技。
這時候我看到白闌珊的表情變了,她的眼神之中忽然多出來了幾種情愫。有震驚、有欣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但是我知道白闌珊對陳小青的看法一定在那一刻變了。
這兩個人都是十分現實的人,他們都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許對他們來說,愛情根本就是無關痛癢的奢侈品。
白闌珊可以為了重振白家委曲求全嫁給我、或者嫁給徐家,然而我心裡頭知道白闌珊對我也好,對徐家也罷,一絲一毫的愛情因素都沒有;而陳小青也只是因為白闌珊是他的私人物品,所以才痛恨徐長生碰觸,並不是因為他真的疼惜白闌珊,他更在乎的也許只是白闌珊的實力……兩個人的想法都很扭曲,甚至可以說這兩個人都是神經病。
然而這似乎正說明了,他們兩個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
而且還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徐長生是千真萬確做不成新郎了。
第四十九章搶奪她
陳小青在那一瞬間甚至有了睥睨天下的氣勢,然而他似乎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徐長生本身就不弱。
最為徐家新一代的青年才俊,他也許沒有徐鳳先的身手、徐瑞虎的狠毒、徐龍驤的老辣,但是他畢竟還是堂堂徐家新一代的高手。
所以就在那一瞬間。我捕捉到了徐長生狡黠的笑意,這一抹狡黠的笑,讓我知道其實陳小青這一次算是低估了敵人。
不過是陳小青,就連白闌珊似乎都開始有點驕傲自滿了……
「小青,小心!」我幾乎脫口而出,整個人像箭一般朝著小青衝了過去,然而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徐長生的手中猛地出現了一個詭異的東西。類似於鐮刀的東西!
然而我這時候已經按住了小青的肩膀,我猛地用力,將小青拽住後退了幾步,之後厲聲喊道:「小青,蓮花!」
話音未落,小青已經操縱手中的蓮花綻放。黑色的蓮花是很好的屏障,綻放開來之後,徐長生的鐮刀便根本沒辦法傷害到小青一分一毫。
陳小青站定之後,回頭看了看我,我發現本來應該冷靜的陳小青臉上已經佈滿了密密的汗珠。他似乎有點不好意思,點頭對我說道:「這次有點丟人了。」
我苦笑著搖頭說道:「沒關係,誰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然而徐長生一擊失手之後,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他忽然猛地轉身,朝著白闌珊撲了過去。
白闌珊雖然潛力過人。但是畢竟還是新秀,現在根本不是徐長生的對手,只見徐長生的鐮刀轉眼間變得碩大無比,如同一輪黑色的新月朝著白闌珊斬了過去。
白闌珊連忙後退一步,用手中陳小青餵了毒的匕首擋了一下,然而陳小青的匕首畢竟是用來近身搏殺的,對於防禦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好的效果。
一擊之後,白闌珊被震得後退了兩步。白皙的虎口也已經裂開,鮮血直流。
徐長生陰森地看著白闌珊和陳小青,惡狠狠說道:「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別想搶走,白闌珊,你簡直就是……賤!」
徐長生在嘴裡說出來對一個女生最輕薄最污蔑的話來。這句話讓白闌珊整個人都開始憤怒起來。我知道在白闌珊的心中,她一定壓抑了很久,對於白家的遭遇、對於徐家的趁火打劫……
白闌珊一個人承受了太多,以至於現在終於開始爆發了。
她猛地揮動著手中的匕首。我看到一股白色光芒漸漸從她的手腕之中浮現了出來。
白闌珊顯然動了真怒,她從現在開始,徹底站在了我們這一邊,徐長生和整個徐家,從現在開始,將是她的對手!
而陳小青顯然也樂於幫助這個未來的媳婦兒,他打起架來從來就討厭那一套說辭,所以他乾脆連說都不說,直接用手中左右兩朵黑色蓮花作為掩護,朝著徐長生撲了過去。
徐長生顯然沒有意識到這陳小青的打法如此悍勇,而他隱約似乎也記得這兩朵黑色蓮花是王家的老太監王承乾才有的招數,不過現在已經到了危機關頭,自己本來的准媳婦兒都開始帶著外人一起圍攻自己,想必徐長歌自己心裡頭的滋味也不好受。
他猛地一揮手中的鐮刀,厲聲喝道:「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趕緊去死吧!」
然而他這話說得也有失偏頗,畢竟白闌珊和陳小青兩個一點事情還沒發生,到現在不過才是初步結下了戰略同盟罷了。怪只怪徐家實力實在太強,讓其餘三個家族人人自危。
徐長生話音甫落,鐮刀已經劈在了陳小青的蓮花上。我也不知道這蓮花具體是什麼機制,總之這一把鐮刀劈下來,鐮刀竟然還能勉強支撐住。
與此同時,白闌珊也已經帶著一股勁風朝著徐長生撲了過去,徐長生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精彩極了,他憤怒喊道:「白闌珊,就算咱們沒有拜堂成親,畢竟也還算是朋友吧,現在你怎麼翻臉不認人了?」
白闌珊冷笑一聲,怒道:「這會就不是你罵我賤的時候了?」
徐長生啞口無言,連忙一鐮刀砍退了陳小青,之後連忙來招架白闌珊。
然而徐長生就算再厲害,如何能夠招架住白闌珊和陳小青兩個人的車輪戰,更何況,我還躲在一旁虎視眈眈。
正當徐長生疲於奔命的時候,白闌珊手中的招式已經用盡,陳小青的蓮花也已經封鎖死了徐長生的所有退路,我看時機已經成熟了,再也不繼續等著坐收漁翁之利,手中的燈籠一抖,一股子青色的火焰朝著徐長生的身上猛地捲過去。
徐長生看在眼中,臉色慘變,想要回頭,卻也已經被陳小青的黑蓮封住了去路。
退無可退,最先燃燒的是徐長生的紙馬,紙馬帶著一股子濃煙,瞬間變成了火焰。
之後遭殃的則是徐長生,徐長生被兩朵黑色蓮花架著,身下的熊熊的烈火,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無邊的火海之中。
我不知道這燈籠裡的火焰能夠燒上多久,但是顯而易見的是,徐長生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抵擋這些烈火。
眼看著徐長生就要被我燒的灰飛煙滅,陳小青微笑問道:「一會這傢伙是你吃還是我吃?」
我笑了笑,說道:「白闌珊歸你了,這傢伙還是餵給我肚子裡的梁小楓吧,你看怎麼樣?」
陳小青悄悄瞥了白闌珊一眼,點頭說道:「我看划算。」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忽然陳小青架住徐長生的兩朵蓮花晃了晃,之後從後面開始發出了破裂的聲音,聲如裂帛,十分刺耳。
我眉頭一皺,隱約覺得這是有人過來救援徐長生了。
可是會是誰呢?
首先,陳玄策帶著原青江這樣的猛人還有浩然和王紫旭兩員猛將去抵擋徐家,雖然不一定能夠完全控制住徐家,但是絕對不會讓徐家的援兵這麼快過來。
那麼如此看來,救援徐長生的就不應該是徐家的厲鬼了,既然如此,那會是誰呢?豆巨吐弟。
這時候我忽然看到白闌珊的面部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從她的表情變化,我已經猜出了到底來支援徐長生的人是誰。
果然,等那兩朵蓮花徹底破敗之後,白河圖從蓮花之後緩緩走了出來,這老傢伙幾日不見,顯然功力恢復了一些,因為他的肚子變得更圓了。
「長生……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著已經被我燈籠裡的烈火燒的奄奄一息的徐長生,臉上的表情已經變了。
徐長生虛弱地望著白河圖,冷笑一聲,說道:「虧你還好意思問,都是你們白家養的好閨女,你問問白闌珊?你問問她?你看她敢對你說實話嗎?」
白河圖不傻,雖然白闌珊潛力逼人,但是白河圖畢竟還是白家的族長。
他冷冷瞪了白闌珊一眼,厲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說!」
白闌珊苦笑一聲,後退幾步,說道:「族長,你要知道,我如果嫁給了徐長生,那麼咱們白家將後繼無人……從此以後,我就是徐家的人,白家可就真的要完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闌珊幾乎要哭出來了,看得出來她在心中真的對白家一片赤忱。
「你……胡鬧!咱們白家是徐家一手提拔起來的,你做人不能忘本啊!闌珊!」白河圖臉色嚴肅,一雙眼睛瞪著白闌珊。
「不……不行,族長,我吞噬了白家全部的風水,我必須要將白家扶起來,這是我的宿命,是我的責任……」白闌珊緩緩說道,每一個字似乎都是費勁千辛萬苦才說出來的。
第五十章抉擇為LJZ的刑法觀加更!
白河圖卻雙目圓睜,完全沒有理會白闌珊的難處,他回頭看了一眼徐長生,現在的徐長生已經被我的烈火燒的有點站不穩了。
只聽白河圖對徐長生說道:「長生,你別生氣。這件事情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說罷,白河圖指著我說道:「闌珊,你看到了麼?林楊在那,他才是你應該殺掉的人,只有殺了他,咱們白家才能重振。你忘了你的爹娘,你的妹妹,還有咱們白家的無兄弟都是怎麼沒了的麼?」
白闌珊苦笑著說道:「這些有什麼用?殺了林楊我就不用嫁給徐家了?」
顯然。白闌珊和徐家那個誰先殺掉我誰就成為迎娶的一方的約定已經是不奏效的了,否則的話,她肯定還是想要弄死我,然後讓徐長生入贅給白家。
白河圖聽了這話,臉色有點尷尬,他看了看我,說道:「闌珊,是不是林楊這小子給你灌輸了什麼錯誤思想?你要知道,這小子狡猾的很,根本不是個簡單的貨色,你可不能上了他的當了啊!」
白闌珊不為所動,說道:「族長,您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非得要跟我裝傻麼?白家唯一的希望不是在徐家,而是在咱們自己。只有咱們自己站起來了,白家才能繼續存活下去啊……」
白河圖顯然是在裝傻,因為他不敢觸怒徐長生。
對於老一輩白家人來說,徐家就是他們的主子,是他們的上帝。因為正是徐家將他們一把一把提拔起來,白家之所以能夠有現在這麼一個可觀的地位,甚至超越王家成為四大家族之二,其實徐家的作用遠比那個抬著轎子的姓白的老前輩來的大。
白闌珊只是初生牛犢。在吞噬了白家的風水之前,白闌珊根本和徐家沒有任何交集。所以她不懂得徐家的重要,徐長生在她眼中也不過是個紈褲子弟罷了。
然而白河圖不同,他決不能得罪徐家,哪怕只是徐家的一個後起之秀。
「闌珊,過來。讓我跟你說說。」白河圖輕聲說道,顯然是硬的不行,想換軟的了。
白闌珊還是不為所動,握著小青的匕首。倔強地站在原地。
「闌珊,過來。」白河圖再次嘗試道。
「河圖公,您別費事了。」徐長生陰陽怪氣說道:「白闌珊現在的魂兒都被那個陳家的小崽子勾走了,她只是想要跟那小子私奔罷了。」
徐長生說完之後,還不忘了鄙夷地瞪了一樣陳小青,似乎這傢伙真的猜到了兩個小年輕暗中的心理活動似的。
然而我卻敢說,徐長生對這兩個人任何一個都絕對不會瞭解,因為一個在強大如徐家裡成長起來的公子哥,顯然不知道陳家和白家暗中所忍受的心酸。
但是白河圖卻似乎被徐長生的這句話給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