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這馬先生根本不害怕我用逐月劍施展的近身搏擊,他這種打法,對於任何貼身肉搏都可以說是完全壓制,所以他真正害怕的應該是遠程的打法……
於是我將手中的逐月劍放入懷中,之後取出了另一個武器,也就是之前一直藏在身邊的燈籠……
這個燈籠其實本身的作用只是一個進入地宮的信物,作為武器,對付低品級的厲鬼倒還可以,但是如果遇上高手。難免還是有些不太好用。
它的不太好用,主要體現在它的攻擊方式較為單一,而且只適用於在遠程攻擊,不過這燈籠裡的烈火在我體內的妖火的催生之下,現在的熱度基本上已經可以達到令所有厲鬼見之膽寒的地步了。
我冷笑一聲,說道:「馬先生,這個燈籠,你應該熟悉得很吧?」
馬先生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輕笑說道:「這不是燈籠麼?怎麼?沒想到你手中竟然還有一個,也難怪上一次小兔兔可以將你引入到地宮之中,原來這地宮裡的通行證,你手上也有?」
我笑了笑,說道:「馬先生。雖然它之前是個燈籠。但是現在看來,它卻不止是個燈籠了。」
「哦?」馬先生疑惑問道:「那它除了燈籠,還是什麼呢?」
我微笑說道:「它現在不止是燈籠,還是給你催命的符咒!」
說完這話,我猛地催動燈籠裡的烈火,厲聲說道:「馬先生,我這可就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燈籠已經帶著一抹烈火朝著馬先生燒了過去。
馬先生微微一笑,說道:「林楊,我勸你還是省省吧,這燈籠在地宮之中比比比皆是,這些烈火根本就不可能給我造成致命的傷害。」
說著馬先生輕輕揮了揮胳膊,黑色毛衣整個絨毛都蓬了起來,我看到他手上的那麼深褐色的波紋順著自己胳膊擺動的痕跡擴散開來。整個空間裡都是那些水波一樣的痕跡……
然而隨著波紋的擴散,我發現我的推測果然是正確的,只是這股烈火朝著水波紋的深褐色痕跡衝了過去,顯然是被這一圈怪異的痕跡給吸引住了!
馬先生卻並不擔心,作為地宮之中的一名員工,又作為一個身份地位都在吳旻之上的一名使者。這馬先生明顯對燈籠再熟悉不過了。宏他池弟。
燈籠裡的火焰想必馬先生也多有接觸,所以根本就不會太過害怕。
轉眼之間,這燈籠裡的烈火已經到達了馬先生的胳膊上,馬先生微微一笑,說道:「我早已經說過,林楊,你這燈籠裡的火焰根本傷不到……啊!燙死我了!」
說話間,燈籠裡的青色火焰已經順著馬先生胳膊上的衣服捲了上去,我看到這火苗和馬先生一旦接觸,立即像是爆炸開來一樣,變得愈發金光四射!
本來青色的火焰漸漸變成了深色,最開始是金色,後來竟然出現了紫色的樣子。
馬先生本來以為這些火焰就和地宮裡的燈籠別無二致,誰知道現在看來,這些火焰竟然比地宮裡燈籠之中普通的青色火焰要厲害太多!
馬先生連忙後退,一邊走一邊扑打著身上的烈火,可惜他卻根本無法熄滅已經席捲自己整個身體的火焰。
我冷笑問道:「馬先生,你不是說這火焰根本對你沒什麼傷害麼?怎麼現在卻惶惶如喪家之犬?」
馬先生一邊後退一邊皺眉問道:「林楊,你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讓我有這樣的灼燒感?你到底在燈籠裡放了什麼東西?」
我笑了笑,說道:「馬先生,你也許見慣了很多燈籠,但是你肯定沒有想過這些燈籠燃燒的機理到底是什麼吧?」
現在馬先生身上的烈火已經從最開始的胳膊上蔓延到了整個上身,我看到他的套頭黑色毛衣已經開始被燒壞,露出了裡面的白色跨欄背心。
馬先生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和我說話,他猛地一個翻身滾到了地上,不停的打著滾,我看他完全無法回答我的問題,這才說道:「算了,我也不欺負你了,我告訴你吧,這燈籠裡的火焰,和厲鬼是息息相關的……所以這樣一個燈籠,活人無法點燃,只有拿在厲鬼的手上,它才會燃燒起來……」
馬先生一邊在地上瘋狂的打滾,一邊抬頭看我,眼神裡透露出了一絲「你怎麼知道的」驚訝。
我笑著說道:「你也別太驚訝,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動腦筋。我手上的燈籠其實本來沒什麼不同,但是自從它被我拿在手上之後,就變了個樣子,你要知道,我是吞噬了冥火玄珠的,這冥火玄珠總不能白白被我吞噬吧……所以這燈籠的火焰,也就隨著我發生了一些變化……」
馬先生被燒的滿臉通紅,身上已經開始傳來了焦臭味道。
我知道馬先生實力強橫,這燈籠裡的烈火雖然兇猛,但是肯定燒不死他,所以我也就不再擔心,而是笑著說道:「所以,馬先生,看起來今天這場較量,您是毫無懸念地敗了啊。」
馬先生又是一個翻滾,但是身上的烈火還是沒有熄滅,甚至連一笑變弱的趨勢都沒有。
他掙扎著說道:「林楊……我勸你,我勸你趕緊悔改,不要執迷不悟,我……就算我抓不到你,我的同事也肯定不會放過你!」
我苦笑一聲,在馬先生面前蹲下來,低聲說道:「馬先生,說實在的,我和你們使者的關係一直不錯,我不希望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吳旻也好,你也罷,我都真心把你們當做朋友。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太突然了,地宮裡的厲鬼馬上就要出來,我的朋友們還在家裡等我,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跟你回去的。」
馬先生翻滾掙扎,但是卻沒有聽我的解釋,他搖頭說道:「你說什麼都沒用,你今天晚上必須得跟我走……」
我看著馬先生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搖頭歎道:「算了,馬先生,您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讓我跟你走?不是開玩笑麼?話我已經說到位了,為了這四九城,為了面對天劫,為了我的那些好夥伴們,我必須要走了,真的。」
馬先生掙扎著伸出手來,想要抓住我的腳,但是被我躲了過去。
他嘶聲喊道:「林楊!你別走!你要是走了,你早晚會後悔的!」
我笑了笑,說道:「後悔就後悔吧,誰一輩子沒辦過幾次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呢?」
火光之中,我再也不回頭看馬先生那躺在地上不停翻滾著的身體,我知道這烈火自己會緩緩熄滅的,馬先生不會死,但是卻會吃不少苦頭,也算是讓他記住,我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孬種。
正當我準備大踏步離開在地上翻滾著的馬先生的時候,我忽然看到面前的路邊,行道樹的陰影之中,緩緩走出來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都是一身筆挺的西裝,渾身肌肉,塊頭十足,然而兩個人卻又形成鮮明的對比。
左邊的這個人身材高大,一頭短髮,一身純白色的西裝,從襯衣到襪子,甚至連皮鞋都是明晃晃的白色,渾身上下唯一和白色有反差的地方就是他打著一個黑色的蝴蝶結,帶著一個黑色的墨鏡。除此之外,他身上全都是白色的,而且還帶著一副白手套。
第十二章新同事為LJZ的刑法觀加更!
左邊的人一身白色,站在深夜之中顯得頗有些扎眼。
右邊的人則比左邊的矮上一點,看上去一米七五左右,但是塊頭更結實,肌肉更發達。
與之相反的是,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黑色的長髮,黑色的墨鏡,黑色的襯衣和手套,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襪子和皮鞋,整個人站在馬路上,就像是一個移動的黑洞一樣。
不過他打著一條白色的領帶,如果不是這條領帶,我幾乎都無法從黑暗之中看到他。
兩個人氣質不凡,龍行虎步朝著我走了過來,我隱約意識到不對。因為這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言喻的壓抑感覺和陰沉氣息……
我回頭看了一眼馬先生,大略已經明白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你們是……馬先生的同事?」我連忙問道。
但是兩個人誰都沒有回答我。
一黑一白兩個傢伙大踏步朝著我走過來,我能夠感受到這兩個人氣場之中的不懷好意。
看起來馬先生沒有騙我,他的確還算是這些人之中比較好說話的,因為這些個傢伙連跟我交談的興趣都沒有,而是要直接過來將我抓住。
我當然不能束手就擒,但是我卻明顯意識到這兩個傢伙的能力遠在馬先生之上。
一個馬先生如果不是因為我出奇制勝的燈籠的話,可能到現在還根本無法打得過,現在又忽然冒出來了兩個板著一張臉,打扮的有點像保安的傢伙出來,誰勝誰負更是不言自明。
但是我總不能直接投降,看著兩個人一左一右朝著我走來,我連忙一步後撤。之後從身上掏出來燈籠。然後催動燈籠之中的烈火,青色火焰帶著一抹戾氣朝著那兩個人燒了過去。
那兩個人似乎可以覺察得到這燈籠裡大有玄機,兩人連忙朝著外側閃躲開來,我則催動火焰,讓火焰跟著兩個人行動,可惜這兩個人動作實在是太快,還沒等到火焰朝著兩人燒過去的時候,這兩個人的身影幾乎已經消失了!
瞬間移動?
還是因為他們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所以才產生了瞬間移動的幻覺?
也許是後者,因為幾乎在一瞬間,我看到那兩個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因為他們兩個都戴著墨鏡,所以我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兩個的面部表情,但是他們的動作卻並不溫柔,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左邊那個人已經出手。朝著我的胳膊一把抓來。
我本能要去反抗,然而他的動作還是太快,沒等我的出手抵擋,我的胳膊已經被他抓住。
與此同時,我的右臂也被抓住,兩個人動作簡單。每人只負責抓住我一條胳膊,很快就將我牢牢控制在他們的手中。
雖然我胳膊上的妖火已經冒了出來,但是這兩個傢伙顯然並不懼怕這妖火的灼燒,或者這兩個人戴著的詭異手套完全可以抵擋得住這烈焰的灼燒,沒有了燈籠的放大效果,我手上的妖火也沒有太大的功效,所以並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幫助。
我想要掙脫,但是我卻發現這兩個人的力氣極強,根本讓我無法掙脫得開,而在我還沒來得及詢問的時候,他們其中那個穿黑衣服的忽然從懷裡掏出來了一個詭異的東西,看上去好像是個小玉珮,之後朝著我腦門上輕輕一放……
我瞬間變覺得腦門上涼絲絲的有一股氣體從外面鑽了進來,之後便開始頭暈眼花,立即失去了意識……
這兩個傢伙難道也是地宮裡的員工麼?為什麼手段如此卑劣,行事如此霸道?
我失去了意識,便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等我甦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出奇的寒冷,徹骨的寒冷……
我聽見身邊好像有兩個人在低聲細語,說話的聲音很細微,讓人聽不清楚,我連忙睜開眼睛,卻看到了一排排類似於監獄的房間,竟然和馬先生給我看的照片裡的如出一轍!
那一對黑白雙煞,竟然真的把我給抓到了地宮裡來了?
等等……一黑一白,難道那兩個傢伙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不過黑白無常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這裝扮也太現代化了吧?
我腦袋裡幾乎都快短路了,再加上之前被那兩個人手上的奇怪玉珮給迷暈了,我整個腦子還是混亂的。
我連忙冷靜了一下,先不多做思考,而是觀察,因為觀察比較省腦子,現在我的腦力只適合觀察,而不是思考。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只見我現在還是穿著剛才的那些衣服,但是手上卻帶著一副奇怪的手銬……這和現代的手銬子有些細微的差別,但是和古代的沉重的枷鎖又完全不一樣。
它的造型上是符合現代的,只是材質上有些不同,看上去好像是某些金屬,呈現出黑色,而且相當冰冷沉重,帶上去幾乎都快要讓我抬不起手來了。
好傢伙,我掙扎反抗了那麼久,看起來到最後還是沒能夠逃脫成為階下囚的命運。
然而當我看到我手銬下面,身上的外衣的時候,我忽然心中一陣悲涼……
這衣服還是我當時離開公寓的時候,如君親手遞給我的。宏他來血。
我還記得她讓我早些回去,因為她還在公寓等著我,還在掛記著我……
而且陳星河還潛伏在地鐵之中,地宮裡的厲鬼隨時都有可能出去……
可是我卻身處這裡,戴著沉重的鐐銬,前途未卜。
我現在坐在一個冰冷的木質板凳上,旁邊是一張桌子,除了我手上的一雙鐐銬之外,他們沒有將我固定在任何的位置。
我剛準備站起身來試圖逃走,忽然我聽到遠處的那些低語聲消失了,之後我明顯聽見一個音量高上一些的聲音說道:「他好像是醒了。」
之後便是一真陰風吹拂的聲音,我知道有人過來了。
我眉頭一皺,連忙老實坐好,我現在這個樣子戰鬥力極具下降,根本不可能硬碰硬從這裡逃出去。
片刻之後,一個身穿深黑色制服的人從走廊裡拐了出來,他走到我的面前,低頭看了看我,問道:「醒了?」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肚子很大,長得很普通,一部絡腮鬍須有點意思。
「你是……?」我想要問問這個人的身份,然而這傢伙沒有跟我搭訕的意思。
他只是淡淡說道:「你來的還算早,很幸運,這樣吧,你可以選一個床位,你要不自己走一圈看看?」
我眉頭一皺,心裡卻想到了馬先生那句話,他說的不錯,的確是來得早還可以挑選床位,然而我並不想挑選床位,因為我根本就不想被關押在這。
「我就非得要被扣在這裡?」我皺眉問道。
那大叔看了看我,忽然露出一抹怪異的嘲笑,問道:「你是認真的?」
我點頭說道:「我當然是認真的。」
大叔嘿嘿一笑,說道:「你可真有意思,你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說著,他指了指這一排房間上最右邊的牌子。
我看到這牌子上寫著一個「天」字。
「這……?」
大叔笑道:「這可是天字號的牢房,關押在這裡的,那可都是重犯,不給你直接處死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難道你還想要離開這裡?」
我眉頭越皺越緊,一顆心直沉了下去。天字號牢房,這怎麼聽怎麼像是少年包青天裡的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