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我點點頭:「不但看到你,還能看到它們。」說著又轉身指了指那些女鬼,「它們應該是小地府的吧?順便告訴我,閻婆在什麼地方。」
「草,他看得到我們,弟兄們,上!」小鬍子罵了句後,甩頭招呼其它死鬼過來,把我圍到中間。
我唰地掏出一張鎮鬼符,這些死鬼看面相就知道全是普通野鬼,別看數量多,加起來連個嬰靈都不如。死鬼們一看到手上這張符,各個倒吸口涼氣,往後退了一步。
「拿個破符我們就怕你了?弟兄們看著他,我去叫將軍過來。」小鬍子嘴上說不怕,但驚懼的眼神還是把他出賣了,掉頭飛入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右邊那伙女鬼,也在這瞬間消失了蹤影,我估計是去找閻婆報信了。
我面帶微笑看了一圈群鬼,看到左邊有個瘦小的小孩,個頭只有一米左右,看著我手上的黃符顯得很緊張。我於是跟他說:「小朋友,聽叔叔的話,趕緊躲一邊去,否則打起來會傷到你的。」
這小傢伙搖搖頭,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不是小孩,我,我,我只不過長得個子矮。」說話聲音雖然尖細,但聽得出不是孩子,敢情是個侏儒。
反正小鬍子去叫泥犁將軍了,我索性就在這兒等著。可是等了半天,連這伙死鬼都不耐煩了,其中有隻鬼說我去看看。過了會兒,那隻鬼在遠處大叫:「將軍又跟死婆子鬥起來了,你們先看著這人,待會兒將軍有空了就來。」
我暈,它們誰知道要鬥到什麼時候,今晚搞不定,那明晚可就麻煩了。當下把手上這張符甩了甩說:「帶我去見你們的將軍。」
「憑,憑,憑什麼?」侏儒鬼結巴的說道。
我冷笑一聲說:「就憑這張符!」說著左手捏個劍訣,快聲念了咒語,呼地黃符燃著。這伙死鬼頓時嚇得抱頭逃竄,但基本上都是朝一個方向去的,我於是撒開雙腿跟在後面。
火葬場裡的地方挺大,沿著一條青石路跑出百米,過了一座橋,在斜前方出現了盞盞綠燈。那個地方應該是屍體火化之後,燒紙錢祭拜之處,遍地都是香燭和紙錢的灰燼,離大老遠都能聞到白酒的氣味。
十幾隻死鬼跑到前面後便失去了蹤影,我加快腳步到了跟前,發現綠光不見了,而是平地起了一座房屋。屋子又高又大,兩扇黑漆大門,看上去挺有氣勢。門楣兩側各掛一盞白紙燈籠,門匾上寫著仨字:「奈何廳」!
我差點沒趴下,什麼奈何廳?這幫鬼匪也真敢整詞,搞出閻婆和泥犁將軍後,還弄出了奈何廳。我真想問問它們,這是哪個腦殘傢伙把奈何橋改成廳的?我在門前一站,兩扇大門吱呀呀的往內開啟,從中冒出縷縷白煙。搞的這種陰森氣氛,還真有點地府的味道了。
我大爺瞎X的,地府到底是味道啊?
這座大廳不是火葬場的建築,就是一座陰宅。所謂的陰宅不單是指墳穴,也指死鬼變化出來的屋子。我心裡儘管冒著點小涼氣兒,但表現的毫不畏懼,大踏步就走進去了。大廳面積廣闊,站滿了面色慘白眼珠幽綠的死鬼,只不過還是按照男女性別,兩邊分開,中間有條幾米寬的通道。
而這通道正中央,放著一張大桌子,左邊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眼戴墨鏡的男鬼。對面站著一個大紅衣裙,長髮披肩的中年女鬼。男鬼因為墨鏡遮住了半個臉孔,看不出長相和年齡。女鬼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長的也忒寒磣了,臉上有刀疤不說,還是個大齙牙,加上白紙一樣的面色,嘴唇偏又塗的血紅,噁心程度完全蓋住了恐怖。
我心想這倆恐怕就是泥犁將軍和閻婆吧?泥犁將軍還有點大將風範,但這閻婆真是讓人大跌眼球,不過配蘇承達和陸精岳,我倒覺得挺合適。
第102章無岈之氣
進門之後,兩扇黑漆大門吱呀呀發出刺耳的聲音,又重新關閉了。雖然那張大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就算加上我這手電,但廳裡面積實在太大,燈光顯得微不足道。反而微弱的光芒與四周黑暗形成陰森詭異的氣氛,讓人毛骨悚然。
我進來時,墨鏡男鬼和齙牙女鬼好像還在爭吵,我一進來,它們就閉嘴了。密密麻麻無數只綠眼珠子一齊看向我這邊,一時整個大廳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它們這麼瞅著我,又在這極度沉悶和恐怖的氣氛壓抑下,我竟然不知道該咋開口了。
不過過了幾秒鐘過後,齙牙女鬼一拍桌子吼道:「看看你手下這幫飯桶,連個人都攔不住,竟然讓他闖進了奈何廳,還有什麼臉跟老娘爭地盤?」
墨鏡男鬼立刻轉回頭,也拍了下桌子罵道:「死三八,你手下那些賤貨怎麼不攔?奈何廳是屬於小地府和小地獄共有的部分,你們也有責任保安的,憑什麼出了漏子,算在我們小地獄頭上?」
它們這麼一吵,群鬼目光又都轉移回去,沒人看我了。讓我傻了吧唧站在門口內,開口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這人是從你們小地獄地盤上過來的,我們小地府怎麼攔?」齙牙女鬼砰地又拍了下桌子。
「可是到門前就屬於大家的了,你手下那些賤貨呢,賤貨呢?我怎麼一個都沒看見,是不是太離譜了,啊,啊,啊?」這墨鏡男鬼歇斯底里的叫著,看上去有點神經質。
「你手下那些豬也沒出現啊,是不是也離譜啊?」齙牙女鬼不住的拍桌子大叫。
墨鏡男鬼一時語塞了,張大嘴巴良久,最後點點頭:「好吧,都有責任。現在咱們談談,怎麼分贓吧。」
「還分什麼?就一個人,分開吃你不覺得不夠塞牙縫嗎?這個我要了!」齙牙女鬼吼道。
我剛才還納悶,它們要分什麼髒,聽了這鬼娘們的話才明白,敢情我是「贓」啊!
墨鏡男鬼甩了頭說:「不夠塞牙縫也不能丟了面子。還是老規矩,你要上段還是下段?要不要投硬幣猜正反面?」
我差點沒暈倒,他大爺瞎X的,你們倆死鬼當我是死人啊?都不問我啥意見,這就開始要分贓,還上段下段,我給你們吃符要不要?
齙牙女鬼雖然凶悍,但看上去也畏懼對方三分,瞪著眼珠子說:「我要腦袋、心臟和大腿筋,其它的歸你!」
「憑什麼?你把好東西搶完了,給我留一堆垃圾,我怎麼吃?不如這樣,我們從上到下把他劈開,這樣腦袋、心臟和大腿筋大家都有得吃,怎麼樣?」墨鏡男鬼不幹,竟然出了個豎劈的主意。
齙牙女鬼咬咬牙,看上去很不樂意,但還是答應了:「好吧,好吧,我沒工夫跟你囉嗦,就這麼辦吧。」
我見它們居然達成協議,心說恐怕這些死鬼馬上要動手了,於是左手在包裡掏出一張符,右手攥住了乾坤劍,快步走到廳心。現在兩側都是死鬼,不過看過去,也看不到有啥凶狠面相的玩意,看來我之前高估了它們。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喂,我問你,你怎麼不說話?啊,啊,啊?」墨鏡男鬼指著我吼叫。
我走到桌子跟前,把乾坤劍啪地往上一放說:「你問個話都那麼囉嗦,讓我怎麼說話,啊,啊,啊?」後邊我學了它的口氣,感覺特別有趣,差點沒笑出來。
「靠,你敢學我說話,還想不想活了?」墨鏡男鬼看到乾坤劍,嚇得臉上變色,往後退了半步,語氣也沒那麼囂張了。乾坤劍上的劍氣瞬間在廳內散發而出,群鬼不由騷動起來,一個個都顯得有些驚恐。
反倒是齙牙女鬼鎮定的多,沖墨鏡男鬼沒好氣罵道:「都打算吃了他,還問他想不想活,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墨鏡男鬼砸吧砸吧嘴,往前又走回半步說:「我開個玩笑。他拿把銅錢劍,就以為嚇得住我們了?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啊,啊,啊?這是小地獄啊大哥,你媽媽沒教過你什麼叫地獄嗎?還有你爸爸……」
我本來還想陪它們玩一會兒的,結果聽到這死東西居然扯到了我的爸媽,他大爺瞎X的,我從小哪有爸媽?這不是揭我瘡疤的嗎?不等它說完,提起乾坤劍刺在桌面上。這是死鬼變化出來的「陰木」,乾坤劍如刺豆腐,嗤地一聲刺穿木板,我放開手乾坤劍便豎立在上面了。
墨鏡男鬼立馬閉嘴,又向後退回半步。齙牙女鬼也沉不住氣了,眼珠裡滿是驚慌。它忽然向後揮揮手,身後的女鬼呼啦一下衝了上來。墨鏡男鬼也跟著揮揮手,後邊的大片男鬼也湧上前來。
死鬼太多,就算沒啥厲害的角色,但光是無窮無盡的鬼氣,我也招架不住。再說乾坤劍同時斬殺不了這麼多的死鬼,要想化解眼前危機,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擒賊先擒王。想到這兒,迅速唸咒燒著了手上這張符,將符火往空中一拋,火星子猶如天女散花般朝四處飛落,圍上來的死鬼,趕緊往後退開。
趁此時機,拔出乾坤劍刺向齙牙女鬼,這娘們飛身飄退。其實我這是個聲東擊西的虛招,這劍刺出後馬上掉頭刺向墨鏡男鬼。這小子還沒鬼娘們反應快,沒來及逃走,被我一劍刺中左肩。
「嗤」地冒出一股青煙,痛的這傢伙殺豬一樣的慘叫。一時全身不住抽搐,不能動彈了。這讓我多少有些意外,小地獄的泥犁將軍,怎麼這麼慫包?我左手在桌子上一按,飛身越過去,扭住它的左臂,把乾坤劍架在它脖子上。
「叫你的這些飯桶手下退開!」我冷聲大喝。
這傢伙右手捂著左肩上的傷口,痛的是滿頭大汗,大聲叫道:「快退下,快退下。靠,小八子,你個王八蛋怎麼還不退?」
那些女鬼見我制住了泥犁將軍,不知道是出於恐懼還是幸災樂禍,一個個也都退回去了。齙牙女鬼這時從後邊走出來,陰狠的盯著我說:「你為什麼要找我們麻煩?我們招你惹你了?我承認,我們鬥不過你手上的乾坤劍,也敵不過你的黃符,可是你總得給一個要殺我們的理由吧?」
我不由一愣,這啥意思?她主動示弱,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我冷笑一聲道:「你們為非作歹,在這裡搞什麼小地府小地獄,娶什麼壓寨夫人和壓寨丈夫,禍害了多少人?你還有臉問我理由?」
「我們是搞了小地府和小地獄,可是沒要娶壓寨夫人和丈夫啊。」齙牙女鬼說到這兒,臉上忽然閃起一絲苦笑,「我們都是沒了無岈之氣的野鬼,要夫人和丈夫有什麼用?」
我又是一愣:「什麼,你們沒了無岈之氣?」
第103章月光、鬼氣、陰謀
聽齙牙女鬼說出它們沒有無岈之氣,讓我十分吃驚。什麼是無岈之氣?那是鬼魂身上存在的一絲非常微弱的仙靈之氣,也是做人開始與生俱有的,死後不滅,對於修仙煉道之人來說,比吃一爐子大金丹都有價值。可是無岈之氣對於死鬼來說也相當金貴,是投胎做人必須之物,沒了它便無法進入母體,只能永遠做一個遊魂野鬼了!
非但如此,失去無岈之氣,也就無所謂男女了,看似它們還是男女外表,其實都不具備男女特徵了,也就是沒了滾床單的慾望和能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好比「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逛青樓」。它們還要壓寨夫人和丈夫有毛用,玩假鳳虛凰的遊戲嗎?
墨鏡男鬼帶著哭腔說:「大哥,我雖然自稱泥犁將軍,可是也就湊著伙玩玩而已。我們都沒了無岈之氣,不能投胎,不能上床,也收不到紙錢和供品,做鬼還有什麼樂趣可言。搞個小地府和小地獄,那是排憂解悶的,我們這些死鬼,從來沒出過火葬場的大門,怎麼娶老婆啊?」
我心裡隱隱覺得不對,不是說不信它們,而是察覺出,我似乎被坑了!
難怪它們這麼容易對付,沒了無岈之氣,怨念再強大,那也是翻不了天的,比普通死鬼都要弱很多。否則進入這個鬼窩內,光是鬼氣都能把我擠扁了,一把乾坤劍和這些黃符,是絕對搞不定的。
難道是章平潮、陸精岳和邊弘銘聯手設計的陰謀?可是這些沒了無岈之氣的死鬼,能把我怎麼樣?
但僅憑它們這麼說,也不能完全相信真的失去了無岈之氣。於是問它們:「你們無岈之氣哪去了?還有你們剛才不是要吃我嗎,沒無岈之氣,你們怎麼還能這麼囂張?」
泥犁將軍苦笑著說道:「大哥,我們那是開玩笑的,以前遇到不少野狗野兔跑進火葬場,就是這麼分贓的。我們只是想嚇嚇你,讓你趕快走開了。」
閻婆收起凶狠神色,歎氣說:「我們無岈之氣是死後被人悄悄收走的,是誰做的,我們也不知道。在這裡分幫結派,並不完全是為了找樂子。是想引起地府的注意,在這裡大家經常受到惡鬼的欺負,我們也想進入地府,得到鬼差的保護。」
那個侏儒鬼走過來,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很想投胎,來,來世長個大個頭,可,可是沒機會了。」
聽它們說的可憐,我心裡感覺一陣淒涼。放開泥犁將軍,伸手摸了摸侏儒鬼的腦袋,心說沒有無岈之氣,就等於沒有任何名號,在某種意義上不算真正的鬼魂,地府是不會收的。這種事我也無能為力,只能祝它們好運,早日找個安樂窩,不再受惡鬼欺負吧。
「我聽信別人謠言,才來找你們麻煩的,還傷了將軍你,對不起了。」我誠懇向它們倒個謙,轉身朝大門走去。
「你是好人,以後常來啊!」泥犁將軍在後面叫了句。
我不由哭笑不得,這地方是人常來的地方嗎?走到門口,兩扇黑漆大門吱呀呀的自動打開,忽然發現門外站著三個人,是林羽夕、花落和章平潮。
「你們怎麼來了?」還沒給他們信號就來了,這讓我感到很詫異。
林羽夕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把目光移開。花落好像剛剛睡醒,神色有點迷糊。章平潮說道:「邊弘銘說你搞定了,讓花落和小林進來的。我不放心,就跟她們一起來了。」
我心頭一凜,猜出這一切是邊弘銘和陸精岳搞的鬼,不然我沒發信號,邊弘銘是怎麼知道我搞定的?還有陸精岳為毛不來?驀地看到門外月光匝地,又禁不住抬頭看了眼天上,圓月當空,我就倒吸了口涼氣。
「今天是農曆十幾?」我急忙問道。
「好像是十五吧?」章平潮不很確定的回答。
我心說糟糕,這果然是精心佈置的一個陷阱。當下推著他們仨人就要往外走,突然間,掛在胸前的玉觀音閃爍出一陣明亮刺眼的光芒,只見一縷縷黑氣從身後飄過來,鋪天蓋地的撲上胸口。
「你們快跑!」我用力推了他們仨一把,可是已經晚了,眼前一黑,月光、大廳、死鬼以及油燈,什麼都看不見了。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天了?」章平潮在面前惶急的問道。
只能聽到他的話音,卻看不到人,不過我心裡清楚,花落和林羽夕也在跟前。手上雖然拿著手電,但燈光被鬼氣屏蔽了,就跟猛鬼出現會熄燈是一個道理,其實燈還是亮著的,無非我們被鬼氣遮了眼,看不到罷了。
我心裡歎口氣,看來這一劫很難躲過了。只是沒想到,這塊玉觀音竟然是關鍵。鬼符經中記載,「圓月之夜,聚百鬼之氣,可入萬劫不復境地」,這句話一直都很難猜出是什麼道理,今天終於明白了,原來在月圓之夜,暗藏鎮墓獸的玉觀音凝聚百鬼之氣,會打開了一扇地獄之門。
儘管不是真正的地獄,那也是萬劫不復的鬼蜮!
「爸,什麼時候天黑了?」花落困惑的問道。
「早就天黑了。唉,叫你不要喝酒,你偏偏不聽,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章平潮沒好氣的斥責。
「可是剛才還亮著呢。」花落不服氣的說。
「剛才有月光,小丁也拿著手電,所以看著很亮。」
他們父女倆不住口說著,唯獨聽不到林羽夕的聲息,我不放心的叫了聲:「小夕!」
林羽夕沒出聲,不知道是不想理我,還是沒進來。如果是沒進來,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是我必須要確定她在不在,這裡凶險異常,走錯一步可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於是顧不上那麼多,伸手往前一摸,抓住了一隻柔弱的手臂。
「爸,是你的手嗎?」花落在黑暗中問。
汗,摸錯人了,趕緊放開她,往旁邊再摸,這次抓住了一隻滑膩溫暖而又熟悉的小手。
「沒有啊。喂,小丁,不會是你趁機揩油的吧?」章平潮生氣的喝問。
「不是我,這裡鬼太多,你們當心點。」我哪敢承認,一個是暴躁魯莽的警局副局長,一個是喜怒無常的大姐大,要是承認了,還不被他們父女倆就地正法?
他們父女倆一聽,同時發出驚呼,然後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了。
林羽夕用力把我的手甩開,冷冰冰的說:「丁魚是個十足的小流氓,別聽他的鬼話,他就喜歡渾水摸魚,占女孩子便宜!」
第104章死亡之角
今晚踏入這個陷阱,可以說算是個意外。連續兩天喝酒,影響了判斷力。再加上這事扯上了林羽夕,關心則亂,就沒想那麼多。其實回頭仔細想想,邊弘銘應該和陳大洪是有勾結的。從一開始林羽夕得到陳大洪線索,就是此人提供的,然後陸精岳忽然放我們鴿子,那恐怕也是精心設計的陰謀。
可是在下店村計劃落空,回來後又生一計,利用有勇無謀的章平潮,把我拉下水。這不能怪我粗心大意,還是比起他們這些老狐狸,我嫩了太多。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沒用,只有四個人齊心協力,才能希望走出困境。
只是林羽夕心裡還充滿了仇恨,讓我十分犯愁。
章平潮一聽林羽夕的話,又發火了:「小王八蛋,我警告你,你對誰耍流氓老子不管,再敢碰一下花落,我就斃了你!」
「爸!他這人看起來不壞,要是壞人,下午喝醉了,他有很多機會對我下手的,何必當著你的面耍流氓?」這小妞還有點腦子,不只是光會動刀子打架。
「哼,又提這事。一個女孩子家整天花天酒地,說出來不丟人啊?」
「花天酒地怎麼了?只許你們男人點燈,就不許我們女人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