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第134章明天陪我逛街
林羽夕和小胖倆人去了殯儀館,我留在工作室畫符。今晚必定是個不尋常之夜,用到的咒符會比較多,雖然包裡還有些,但做一些補充之外,還要再畫幾種不太常用的,以及兩種高級符。
可惜的是那把乾坤劍報廢了,銅錢也丟在了太監墳裡,如果有這把劍在,能夠讓我增添很大信心。不過也沒關係,鬼符經講究的是以氣運符,對於輔佐施符的法器,並不是很重要,有一把普通銅錢劍或是桃木劍,那就足夠了。但說起來,對付殭屍或是血骷髏那種玩意,乾坤劍就起到很大作用。
畫了十幾張符後,感覺很累,於是盤坐在陽台上,喝了幾口茶,沐浴在陽光中閉目養神。
說是養神,可心裡卻靜不下來,想著今晚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可能性。最重要的敵人,就是老黑頭了,他想奪我的鬼符經,卻功敗垂成,損了夫人又折兵,一定嚥不下這口氣。雖然還搞不清楚花落母親跳樓自殺是不是他在背後搗鬼,但今晚想要救活花落母親,他肯定會暗中破壞。
也可能會利用這次時機,想反敗為勝,挖個陷阱讓我跳下去。說不定,花落母親這事,就是挖好的一個坑。可是我無路可退,想躲都躲不過,我不出手,花落母親不但會死,花落也逃不過厄運。
不過,事情都有它的兩面性,我可能會因此捉到這隻老狐狸,看到他的真面目。
他到底是誰呢,為啥跟章平潮有這麼大的仇恨?如果只是普通瓜葛,不可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行徑。想到這兒,心裡又翻起了狄磊的那句話,蘇承達不是蘇家親生的,那是個陰謀。這與此事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
中午林羽夕和小胖回來,他們倆說花落受到的打擊比較大,整個人都傻了,見面只是哭,一句話也不說。之後他們倆又跟劉宇魔單獨會面,他答應今晚會安排大量警力保護殯儀館,保證法事成功進行。
我歎口氣,心想雖然這件事對花落打擊很大,但也是件好事,從此之後,她可能不會再去道上混了。
「你們都去睡會兒吧,今晚可能又是個不眠之夜。」我跟他們倆說。
小胖苦著臉問:「今晚還用我去嗎?」
「你必須去,因為做法時最少要用一個助手。小夕要保護花落,那只能你來當助手。」我斬釘截鐵的說。
這小子耷拉著腦袋回屋,林羽夕點點頭,坐在她的老闆椅上,抬頭望著天花板,一副若有心事的神態。
我於是問她:「怎麼了?有什麼心事,是不是看上劉宇魔了?」本來我是隨口說的,但說出來後,自己心頭打個突,這事必須要警惕。
林羽夕一臉沒落的搖搖頭,輕聲說:「在殯儀館那種淒慘的氣氛裡,我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我的父母,想到了……我們到底是不是仇人?」
原來這丫頭觸景生情,勾起了不愉快的心事。我雙手按在辦公桌上,往前伸著腦袋說:「不管我們是不是仇人,在沒有答案之前,我們就是兩個被命運所捆綁的苦命人。上天既然安排我們相遇,那說明是有緣分的,不知道你信不信緣分,我因為懂得占卜,所以很相信。我們兩個被命運操縱的孤兒,又何必庸人自擾,去想那些沒有答案的事情。今晚可能很凶險,我不保證我能活到天亮,或許今天是咱倆相處的最後一天……」
「不許你這麼說。」林羽夕聽我說到這兒,緊張的打斷。「其實,這幾天,我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問題。我們倆的身世,這輩子可能都找不到真相。我們只有四年可活了,為什麼不開心的做個好朋友,非要彼此去折磨對方呢?」
「對,你總算想開了。不過做好朋友,用不上折磨這倆字吧?」我眨巴眨巴眼說。
「好朋友怎麼就不能受折磨了?男人就不能折磨男人嗎?」林羽夕敏感的瞪大美目。
「除非是基友……」
「滾!」
林羽夕解開心裡這個結後,整個人看上去輕鬆多了。她或許在殯儀館感受到了生離死別的氣氛,從中感悟的吧。不管我們之間的折磨,能上升到一個什麼樣的高度,總之,我們不屬於普通好友範疇之內。
仨人一覺睡到下午六點多起床,這下精神飽滿,感覺體力值完全恢復。雖然背上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沒什麼大礙。我們仨愉快的下樓吃了頓火鍋,林羽夕不在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竟然破天荒的又是給我夾菜,又是讓我多吃點,這讓我受寵若驚。
趁林羽夕去洗手間,小胖壓低聲音問我:「你們倆真沒同居?」
「靠,你小子怎麼這麼不純潔,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們就算有那心也做不出那麼羞人的事啊。」我沒好氣說。
「我呸,羞人?你知道羞字怎麼寫的嗎?如果不是同居,林經理怎麼會突然有了女人味?對你還這麼的溫柔,我都看不下去了。」小胖邊吃邊說。
我苦笑一下沒說話,心想林羽夕心裡不再糾結,當然要對我好了。對了,你小子為啥看不下去啊,她對我好不好,管你屁事?
我們吃完火鍋,一道打車去了殯儀館。下車後付了車費,讓出租車返程。遠遠望著燈火通明的靈堂,總能感受到一股詭異氣氛。
我才要邁步走過去,林羽夕卻扯住了我,為我整理一下衣服,豎了豎衣領說:「一直想給你買兩身衣服的,可是總抽不出時間。明天你陪我逛街吧。還有……今晚一切小心。」
這話說的我心裡一陣熱乎,點點頭說:「我會小心的。衣服嘛,我不太在乎,只要乾乾淨淨的就行了。」
小胖這時伸過來滿是幽怨的肥豬臉:「你們倆能不能少肉麻?為啥不說給我買身衣服?」
林羽夕當即瞪眼說:「三年前我穿走了他一身衣服,這只是還債的。我又不欠你的,憑什麼給你買?」
「三年前他還救過的你命,你怎麼不說以身相許?」小胖嘴裡嘀嘀咕咕的。
「宋寶!從明天開始扣獎金!」
「為什麼?」小胖苦著臉問。
「因為你背地造謠領導,我要給你小鞋穿。」林羽夕揚起美麗的下巴,看上去非常的迷人。
「我穿四一的鞋,別買太貴的。」小胖還想挽回敗局。
「不會太貴,我用報紙給你糊一雙。」
「好了,別說沒用的了,我們進去吧。」我看到劉宇魔出現在靈堂門口,正往這邊看,於是招呼他們過去。
林羽夕又扯住我說:「小心!明天你要陪我逛街!」
第135章開棺做法
儘管林羽夕的這句囑咐看上去輕描淡寫,但看得出她內心的緊張。可能是我那句不知能否活到天亮的話,讓她感受到了這次的危險不同於平時。也表現出了,與往時不同的關切之情。
我點點頭說:「如果能活到明天,我陪你逛一輩子街。」
林羽夕出奇的沒有出言打擊,而是輕輕點頭,這時候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溫柔很溫柔,我有點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
此時劉宇魔朝這邊走過來,我們於是迎著他走去。
「我已經按照你們的意思,安排了不少警力在殯儀館四周,今晚除了你們外,不會再放任何人進來。」劉宇魔見面後先說了安保情況。
我跟他交代:「讓花落也迴避吧。還有火葬場以及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今晚都不許靠近靈堂。」
「我已經安排兩個女警,帶她去了休息室,沒我的話,她們不會放她出來。」劉宇魔做的很周到。
我用下巴向靈堂方向努了努,示意過去。我邊走邊跟他說:「待會兒讓小夕去陪花落,以策萬全。一會兒我和小胖進去後,靈堂大門要封閉,無論裡面有什麼動靜,只要我不開門,誰都不許靠近或進入。」
「我在靈堂裡陪你們。」劉宇魔說。
我一皺眉:「不行,除了我們兩個之外,任何人都要退避。」
劉宇魔臉色嚴肅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們,為了盡責,警方必須要有人監督。你既然說的這麼危險,我只有冒險在現場了。」
我才要拒絕時,他又接著說道:「知道我的名字裡為什麼有個魔字嗎?因為我從小經常招惹不乾淨的東西,有個教堂神父給我取名叫宇魔,意思是宇宙之魔,能夠鎮壓百鬼。從此之後,我再沒看到過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了。所以不用擔心我在靈堂裡,會遇到麻煩。」
聽了這話,我差點暈倒,一個名字能夠辟邪鎮鬼,還是頭次聽說。並且這名字是洋鬼子(我們當地人都管基督教徒叫洋鬼子)取的,這跟我們中國傳統的道家玄學,壓根不一樣。我們取名字,肯定不會帶有魔或是鬼的,那不是自找麻煩嗎?
可是這小子堅持要在旁邊監督做法,我們也無可奈何,只有同意讓他進靈堂。他好歹是個警察,身上有「官威之氣」,也有震懾百邪的作用。
劉宇魔在靈堂門口,吩咐下屬帶領林羽夕去休息室找花落,這丫頭離開時,回頭以很關切的目光瞅我一眼,然後才轉頭走了。我和小胖、劉宇魔踏進靈堂,將大門關閉。
靈堂大門關上之後,儘管燈光齊亮,但淒清冷幽的氣氛,讓我們覺得十分壓抑。尤其看著花環圍繞的恆溫棺,鼻中聞到屋中殘留的紙灰味道,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小胖明顯有些緊張,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頭,我停住腳步時,這小子差點收不住腳跟我撞上了。劉宇魔反倒是挺鎮定,雙手負在背後,站定在門口那兒。
我拿出兩辟邪符交給小胖說:「貼在大門左右門扇上。」
小胖哦了一聲,拿著符回頭去貼門。
別小看這兩張普通的辟邪符,貼在門上便斷了鬼路。有人會問,封了門口,鬼不是還能走窗戶嗎?如果是那樣的話,說明用的符不正宗。真正的鬼符,那便是「留人門,絕鬼路」,貼在主門上,就封了屋子裡一切出入通道。窗戶是留給生人用的,到時鬼根本看不著。
小胖貼好符後,我走到擺放鮮花和香果的桌子跟前,上面還有香爐和香燭,可當做法壇來使用。當下從包裡掏出三清鈴、鎮鬼令牌以及三道黃符放在桌上,先抽出三支香點燃,插在香爐裡。
我清了清喉嚨說:「章門李氏,我知道你死的冤,所以今天上請三清,下請閻羅,消除你身上孽障妖邪,給你一條還陽大道。今日須驚動你的玉體,請勿見怪!」說到這兒,頓了頓跟小胖說:「小胖,你去打開恆溫棺蓋。」
小胖一下愣住:「不……不是說屍體都長毛了嗎,打開幹什麼?」
「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別那麼多廢話。快去!」我沉著臉斥責兩句,右手拔出一把銅錢劍,左手提起三清鈴,做好了準備。
小胖站在那兒,喉頭不住滾動,看來在狂吞口水,那是嚴重緊張的表現。我又瞪他一眼,這小子才硬著頭皮走過去,可是到了恆溫棺近前,卻不敢伸手。
劉宇魔見狀,大踏步走過來說:「我來吧!」
小胖巴不得有人代替,掉頭跑回我身後。我轉身跟甩下頭,示意站在我一側,把銅錢劍交給他。然後教他雙手恭敬的捧起來,現在施法時,對一切法器要存有敬畏之心,不然做法就不靈了。
我騰出右手,從桌上拿起一張「天羅地網符」,跟劉宇魔點頭說:「開棺!」
劉宇魔面不改色,伸出雙手把棺蓋揭開,從中冒起一縷寒煙,絲絲裊裊往上空升起,凝聚成一團揮之不散的白色雲霧。瞬間,整個靈堂氣溫驟降,我們全都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直透骨髓。
小胖一縮脖子說:「是不是鬼來了?」
我噓了一聲,讓他閉嘴,然後搖起三清鈴,叮鈴鈴清脆的響聲,悅耳動聽。我隨著鈴聲節奏,朗聲唸咒道:「冥冥玉皇大帝玉尊,一斷天瘟路、二斷地瘟門、三斷人有路、四斷鬼無門、五斷瘟路、六斷披盜、七斷邪師路、八斷災瘟五廟神、九斷巫師邪教路、十斷吾師有路行,自從老師斷過後,人來有路,一切邪師邪法鬼無門,若有青臉紅面人來使法,踏在天羅地網不容情,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先用天羅地網咒,是要把靈堂內一切有可能隱藏的鬼邪,以及死者身上的鬼發困住,不能再做任何反抗。如果一切順利,鬼發乖乖束手就擒,也沒其他鬼邪或是人為破壞,那麼再用兩道符,就能將花落母親身上鬼發剪掉,破解了七毒鬼咒。
可是能那麼順利嗎?不會的,我之前就想到了種種困難,也做好了所有心理準備。果然咒語念完,黃符燃著後,蒙在屍體上的白布突然飛起,屍體直挺挺坐起來,只見一張臉上長滿了半尺多長的黑毛,在毛髮掩映當中,閃爍著兩道幽綠的目光!
第136章內鬼
之前屍體被白布蒙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到它的面目,現在蒙屍布無風自起,並且它還坐了起來,露出非常恐怖猙獰的容貌,把我們都嚇一跳。劉宇魔也沒那麼淡定了,往後退出兩大步,不過臉色始終沒顯露出過分的驚慌。
屍體不僅是臉上長滿黑毛,脖子上以及雙手,只要裸露出的皮膚,全是黑毛。這些毛髮不是說內分泌失調長出來的,而是由內臟滋生,穿透了皮膚。不知道內情的,還不會覺得有多可怕,但我們是知根知底,一看到這模樣,嚇得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全身起滿雞皮疙瘩。
小胖全身一抖,抬腳就想跑,但看到我沒動,最後又把腳收了回來。
這情況基本上跟我預想的差不多,其實來之前,我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本來昨天打算好,來殯儀館之前,先去章家捉鬼的,後來一想,沒那麼必要了。因為那隻鬼肯定也是老黑頭的手段,現在我要來殯儀館做法,他能不把那隻鬼弄過來添亂嗎?
我猜,此刻那隻鬼,就在屍體身上!
天羅地網為啥會沒起作用?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一定是老黑頭暗中做了手腳。想到這兒,抬頭一看,發現正對棺材的屋頂上,掛著一個圓罩造型的吊燈。不仔細看,是很普通的一盞燈,可是用心打量,玻璃罩上隱有字跡,我於是明白咋回事了。
玻璃五行屬水,而水又利於陰邪遁藏。再以這種圓罩造型上,寫了咒文,那就是一口藏污納垢,可藏鬼邪的「金鐘罩」!
自燈罩以下,整個恆溫棺之中,完全將天羅地網符氣阻擋在外。可以說,這是在天羅地網中開闢出的一片五鬼之地。我抬頭看著燈罩冷笑一聲,從香果盤裡抓起一隻蘋果,甩手丟上去了。
可是蘋果將要撞上燈罩一剎那,忽然像受到了地心引力,垂直往下,急速降落。屍體此刻仰起頭,張開嘴巴,蘋果正好落入口中。他大爺瞎X的,死人還真是享受了供品,只不過這太氣人了,真正的主人並沒吃到,是那只死鬼玩的花樣。
死屍玩了這麼一手,劉宇魔失去鎮定,臉上開始變色,他估計意識到自己這魔字,鎮不住鬼邪了。如果隨便取個人名就能辟邪,那麼還要陰陽先生幹嘛,我也不用畫符,直接改名叫丁鎮鬼得了。
小胖饒是害怕吧,好奇心挺重的,問我:「魚哥,你玩的這是哪一手,往上丟蘋果,怎麼跑到死人嘴裡了?」
我咳嗽一聲說:「這叫香果吊破天法,它如果敢吃下去,必回噎死。」
話剛說完,死屍居然卡吧卡吧啃起來,幾下把一個大蘋果嚥下肚子。
小胖眨巴眨巴眼問:「魚哥,它好像沒噎死啊?」
我瞅著他,你們知道我想幹嘛嗎?我想把鞋脫下來,用鞋底拍他丫的,你個混小子怎麼那麼多廢話?沒看對著外人麼,非讓我下不來台就開心了?
劉宇魔這時插口問:「丁先生,這是不是詐屍?」
我盯著用舌頭舔著嘴唇的死屍,渾身又起一層雞皮疙瘩,跟他說:「算是也不算是,待會兒再跟你細講。」說著又從桌上拈起第二道「百解符」,搖起三清鈴,大聲念出咒語。
「崑崙山上一窩草,七十二年長不老,吾奉師拿來莊天地,諸師邪法搬解了,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吾師行令邪法化土,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聲音剛落,全身一陣氣流湧動,夾在指訣中的符呼地燃燒。百解咒顧名思義,可解一切鬼邪妖法,一來退鬼,二來化解死屍身上的鬼發毒咒。可是當我把符火丟向棺材時,屋頂的燈罩爆裂,碎玻璃往下四散飛落。
我們仨急忙摀住腦袋,但我有地方可躲,那就是桌子底下。我鑽進去後,小胖憤憤不平的罵我是個混蛋,搞的什麼破法術,沒搞定死屍,反倒是被玻璃渣子打的滿身傷痕。他罵他的,我就裝作沒聽到。躲在桌子底下心想,起初忽略了死鬼會這麼生猛,但這有點反常。在天羅地網的壓迫下,按理說燈罩被死鬼擊碎,不但不可能攻擊我們,反而會讓它自己陷入絕地,再沒了反抗的能力。
念及此處,忽然心裡一驚,不對,屋子裡絕對有內鬼。這是一種邪法,以燈罩破碎的方式,破解了天羅地網,並且封堵了百解咒!
這人是誰?應該是老黑頭,不過劉宇魔提前封鎖了靈堂,任何人都不可能進入,他怎麼會進來的,現在又躲在哪兒?忽然間又想到一個可能,難不成劉宇魔是內鬼?
我心裡有數了,雖然局面很不利,但我做了一切可能發生的準備。其中就有可能會遭到老黑頭的偷襲。當下從桌子底下鑽出來,瞅著劉宇魔雙手滿是劃傷,也看不出這小子有什麼不對。但他這人城府看起來頗深,從外表上很難看出什麼。
此時天羅地網被破,死屍陡地從恆溫棺內挺直立起,兩隻森綠的眼珠,透過濃密的黑毛正死死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