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為什麼會這麼想?天底下螭龍扳指要多少有多少,為什麼會是這一件?」丁馨不解的問。
我說:「這東西有辟邪功效,像凌華這種厲鬼都不敢靠近,可見它的威力有多大。其實也談不上是辟邪,應該是隱藏著巨大的邪異力量,對各路鬼神造成非常大的威懾力。如果真是蘇婉想得到的指環,那麼這東西就跟咱們龍家溝的古墓有關。」
丁馨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才要開口,這時有人敲門。
「魚哥,有人找你。」小胖在外面叫道。
我慌忙把扳指裝進口袋,說道:「進來!」
房門推開,小胖帶著一個身穿短裙的女孩進來了。她約有一米六五的個頭,身材苗條,凹凸有致,一頭長髮在腦後束成馬尾辮。她長相非常甜美,沒說話臉上就浮起一股很親切的微笑,令人覺得相當可愛。再加上性感的短裙,修長的雙腿上穿了黑絲,整個人充滿了令人流鼻血的誘惑力。
看著她很眼熟,可是愣想不起來是誰。這女孩也不說話,歪著頭看著我不住微笑,媽的,這眼神能放電,把我三魂七魄都勾走了兩魂六魄。
丁馨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轉身就出了房間。小胖還站在後面,一雙賊溜溜的色眼,正盯著姑娘的兩條修長美腿流哈喇子呢。
我咳嗽兩聲說:「小胖,幹你的活去。」
「有花落在值班呢,我不用過去。」這小子說話時,眼睛都不帶眨的,依舊看著人家美腿。
「那我叫花落過來了啊。」我這話挺管用,這小子立馬不滿的瞪我一眼,一步兩回頭的走出去。
「坐吧。你叫什麼名字,找我什麼事?」我伸手向沙發指了指。坐在老闆椅見客還是頭一次,感覺真不一樣,有種牛逼的架勢。
這女孩在沙發上一坐,將兩腿併攏起來,以免走光。她微笑著說:「怎麼,不認識我了?」
聽了這聲音,我心頭一驚,脫口道:「左嫽?」
「不是我還能是誰?」左嫽口氣中略帶幾分斥責的意味。
我嚇得趕緊起身衝到門前,把房門關上了,壓低聲音跟她說:「千萬別讓我姐知道你來了,昨晚你讓她那麼狼狽,非跟你拚命不可。」
「有那麼嚴重嗎?我就開了個玩笑而已。」左嫽嘟起嘴,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那你是不知道我姐的脾氣,玩笑開大了,她才不管你什麼居心。」我說著在她旁邊坐下,這樣拉近距離,倆人能夠小聲談話了。
「看夠了沒有?」左嫽斜眼乜視著我問。
「咳咳……我其實納悶,你一山村女孩子,怎麼會穿這麼……時尚?」我撓撓頭說。
「山村女孩子怎麼了?山村女孩子也見過大世面的。我跟師傅在城裡參加過很多派對,穿過晚禮服,也穿過超短裙……」左嫽說到這兒,用手在裙裾的一半位置比劃比劃。「比這還要短一半。」
聽她說完這句,我差點吞下口口水。我嘿嘿笑道:「你來不是跟我討論裙子長短的吧?」
「你這人,是你先起的頭啊。」左嫽一臉無辜的說,「好吧,咱們言歸正傳,我打探到了林羽夕的下落。」
這話就像炸雷在耳邊爆響,騰地就把我炸的跳起來,激動的問:「她,她,她現在哪裡?」
左嫽見我這麼激動,微微一笑說:「你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我就是衝你這點才幫你找人的。我只知道她在銘源市附近一帶出現過,具體住在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
「那也太謝謝你了。你是怎麼得到線索的?」我對此感到很好奇,因為這比警方都要神速。
左嫽甜甜的笑道:「我拜託一位老鬼幫忙查探的。這隻老鬼經常行走於各個死亡之角,在西嶺和銘源一帶,有很多眼線。」
「那再拜託那位老鬼先生,幫忙查查小夕的具體位置吧。」我說著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立刻動身,趕往銘源市。
「我已經拜託了,不過,總不能白做吧?」左嫽眼珠閃爍著狡獪的笑意,衝我搓搓手指,那意思是索要報酬的意思。
「不管是否找到,價錢你隨便開,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不會吝嗇錢的。」我心說就算把林羽夕留下的錢全部給你,也毫不在乎。
左嫽搖搖她美麗的腦袋瓜說:「我不要錢。聽說你今天得到一枚玉扳指,我想拿這個作為交換。」
我心頭突地一跳,她聽誰說的?難怪會巴巴的過來跟我說找到了林羽夕,不會說謊想騙走這只扳指的吧?
我還沒開口,左嫽就看穿我的心思說:「我是追著凌華來的,只不過晚了一步,你們剛好解決了這件事。但凌華還是跟我見了一面,把經過說了,還告訴我,那件玉扳指在你手上。」
「對不起,扳指我沒見過,向陽丟到了花圃內,警察還在找。」我心想跟我動心眼,你個黃毛丫頭還嫩了點。
「切,你以為凌華真的無賴好人嗎?它能感受到扳指的氣場,當時就裝在你姐的包裡。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
既然被拆穿,再賴下去就沒意思了。我笑了笑說:「好吧,我說實話,扳指就在我們手上。可是你要說清楚它的來歷,還有為什麼要得到它,我才能決定是否給你。」
第379章女神
左嫽又是微微一笑,讓我心裡不禁一蕩,不過少打美色牌,哥們不吃這套。如果換上我們家二師兄,或許還真會收到點奇效。
只見她臉色忽然沉下臉,說道:「你應該知道蘇震桓吧?凌華是他的孫女,只是從小父母雙亡,被寄養在銘源市舅舅家裡。她手上的那件螭龍扳指,是蘇老爺子給她的生日禮物,這是件寶貝,據說是戰國之前的物件,與鬼符經有很大的關係。」
我心頭突突跳起來,他大爺瞎X的,看來這東西真是蘇婉想得到的,可是被蘇震桓藏在了孫女身上,到死也沒讓蘇婉找到蛛絲馬跡。可是蘇震桓不是一生未娶嗎,這孫女又是從哪兒來的?我於是問了這個問題。
左嫽說蘇震桓一輩子是沒娶過老婆,但在銘源做古董生意時,遇到了一個女人,倆人有了孩子。蘇震桓一生盜墓無數,唯恐遭到天懲,會連累家人,所以不敢明媒正娶,讓他們娘倆兒進蘇家之門。
這盜墓有損陰德,再加上擅挖盜洞會動了地氣,會遭到天譴的。儘管他們用很多種方法來贖罪,比如贏勾童子也屬於其中一種贖罪方式,但很多盜墓賊下場都不是很好。蘇震桓不娶女人進門,這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不能說是無情。
左嫽接著往下說,孩子生下來後,蘇震桓就離開他們娘倆回了西嶺,從此不再往來。直到那女人死後,他才偷偷去銘源墳地看了看。後來他的兒子結婚生女,卻還是沒能逃過天譴的命運,遭遇車禍橫死,凌華於是被舅舅收養。在她五歲生日那天,蘇震桓來看過她,送她這枚扳指,之後就再也沒見面。
可是命運往往就是那麼離奇,七年前蘇震桓剛剛去世,凌華也在籐仙洞遇害,爺孫倆幾乎同時遭到上天的懲罰。而凌華的孩子也沒逃過命運毒手,又在前幾天被陶玉瑩殘忍殺害。左嫽說這也並不是單單他們的命不好,主要是這枚扳指給人帶來了噩運。所以,她想把這東西帶走,送進死亡之角掩埋,永遠不再讓它在世間害人。
聽完後我笑了:「這麼說,你想帶走這枚扳指,還是處於慈悲之心了?」
左嫽一臉正色道:「隨你怎麼想,我確實是為了世人著想。」
「那你想不想要鬼符經?」我盯著她也沉下臉來。
「鬼符經對我來說沒什麼用,因為我就算得到了,也看不到其中真正的經文。不過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鬼符經一共有三卷,一卷藏在龍家村古墓,一卷藏於太監墳,另一卷……」這妞兒說到此竟然停住,好像要賣關子。
我不由怔住了,鬼符經原來有三卷,那麼我得到其中兩卷,還差最後一卷。可是這東西又有什麼用呢?又不能解開我和林羽夕的宿命噩運,並為此她還突然出走,這他大爺的就是不祥之物。
「另一卷在什麼地方對我來說不重要了,只希望別再因此害人。」我苦笑著說。
這妞兒忽然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瞧著我,有些搞不懂的說:「我原以為你會追問第三卷藏身地點,沒想到你竟然無慾無求,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我依舊苦笑:「鬼符經給我招惹了太多麻煩,這東西是禍水,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根本不想得到什麼東西。好了,你如果真能幫我找到小夕,螭龍扳指我會送給你。」
「君子一言……」左嫽開心的看著我。
「駟馬難追!」
「留不留我吃飯?」
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我差點沒從沙發上摔下去。正事說完了,就想留在我們工作室蹭飯啊?
「不留,你請吧!」
「小氣鬼!」這妞兒嘴上罵著,但眼角卻蘊含著笑意。她站起身,伸個懶腰說:「我要回醫館了,有消息後會及時通知你。你要想找我,就在籐仙洞前堆三塊石頭,上面寫上『我想見女神』,晚上八點過後,我就會來籐仙洞了。」
「女……神?」我心說你長的漂亮的確夠做女神資格,可這不是自封的吧?似乎你的臉皮有點厚。
「不是女神,難道是女鬼啊?」左嫽白我一眼,又噗嗤笑了。「跟你開個玩笑,其實什麼稱呼不重要,無非就是個暗號而已。好了,你又不留我吃飯,我肚子餓了,這要出去牙祭一番,然後打道回府!」
我送她下樓時,小胖緊忙跑過來,在扶手上探出老長身子揮手:「以後常來啊!」
花落也走到了樓梯口,卻沒看到左嫽,納悶的問:「跟誰說話呢?」
「女鬼!」小胖立馬臉色一沉說。
「滾!」
我隨口說了一句:「她叫左嫽。」
誰知這話被正在走廊裡的丁馨聽到了,風一般的衝過來:「這死丫頭在哪兒?我要廢了她!」
我趕緊攔住她:「姐,她是個好人,正在幫我們找小夕。」
「她為什麼這麼好心?」丁馨不信。
「可能是因為她的靈氣才讓小夕離家出走,心裡過意不去吧。」我沒敢說螭龍扳指的事,否則老姐一定衝下去找這妞兒的麻煩。
小胖撇嘴說:「我看未必,在死亡之角里她就說你是什麼美男子,八成看上你了。說找林經理,那估計是藉故接近你。然後一來二去的,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丁馨眼珠瞪圓,透漏出無限殺氣,加上花落也沒好臉色,這小子嘴巴一抽,不敢再往下說了。
這之後過了七八天,左嫽也沒再來過,我有些沉不住氣了,決定今天去找她。正好丁馨跟花落去逛街,我跟小胖和於森打個招呼,說出去一趟。下樓看著那輛越野車,也不會開,只有打車去往向家溝。
到了籐仙洞前時,斜陽西下,已近黃昏了。
這裡到處是灰燼,幾乎看不到任何活著的植物,洞口前原來爬滿的籐蔓,也全都燒成了灰。黑乎乎的洞口在夕陽之下,顯得光禿禿的,格外的陰森。
我把扳指戴在拇指上,以防鬼籐還沒死絕。蹲下身找了三塊大小差不多的石頭疊在一起,撿起一段燒了一半的樹枝,才要往上寫字,只聽後面傳來左嫽調皮的笑語聲。
「不用寫了,女神來了!」
第380章古怪舉止
我心裡感覺到一股涼意,這妞兒真是神出鬼沒,來到身後竟然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如果趁機下毒手,我怕是躲不過。轉回頭看到左嫽俏生生的站立在夕陽之下,身上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頭髮依舊揪成馬尾辮,雖然不如短裙黑絲那麼撩人,但仍然有著不可抗拒的魅力。
「你女鬼吧?這麼悄無聲息的就來到跟前。」我拍拍手站起身。
這妞兒立馬白我一眼:「我不知道林羽夕是怎麼看上你這種沒半點情趣的男人的,跟女人說話,不懂得要講好聽的麼?」
「我只對小夕說好聽的。」我故意氣這妞兒。
「那好吧,我生氣了,本來有了消息想告訴你的,現在沒心情了。」她說著拉下臉,轉頭就走。
我也不急,就慢慢跟在後面,迎著夕陽往西走回去。邊走邊說:「這山溝裡的夕陽美景真不錯,如果再生長出綠色植物,那就更加漂亮了。」
左嫽轉回頭一臉笑意說:「你這不是挺懂情趣的嗎,怎麼處處跟女人過不去呢?」
「因為女人是老虎!」我嘴上胡說著。
「好,那我就咬你一口!」沒料到這妞兒說到做到,真的撲回來,抓住我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動作相當敏捷,猝不及防之下,我居然沒躲開。
「啊……」痛的我忍不住叫了聲,把她給推開了。低頭看向手臂,上面清晰的出現一排牙印,微微往外滲血。「你屬狗的啊?」
左嫽得意的哼了聲道:「這是那晚你整我付出的代價,這個場子我一定要找回來的。」說完蹦蹦跳跳的迎著夕陽往前走去,從歡快的背影上看,真像個頑皮的小女孩。
我哭笑不得的在後面跟上,問她:「好了,你仇也報了,該和我說小夕下落了吧?」
「由於你表現不好,我決定賣賣關子。走,跟我去個地方。」
這妞兒刁鑽古怪,真是令人頭疼。她不說我也就不問了,於是跟著她走出山溝往南轉彎,一路走了三四里路,眼見夕陽落下,夜色降臨,我們來到了一座山腳下。左嫽叫我跟她上山,看她那種故作神秘的模樣,心說別拿這種架勢來作弄我,哥們不怕。
這座二百來米的山包雖然不高,但也費了半個小時的力氣才爬上去。剛上去來了電話,小胖問我在哪兒呢,怎麼不回來吃飯?我說不在西嶺,今晚不回去了,不等他再問什麼,把電話掛斷,並且關了手機。
山包上面積不小,不過全是荒草野樹,在漆黑的夜色裡,看著有點瘆人的感覺。而在淡淡月光之下,隱隱看到長草掩映之中,露出一座黑乎乎的建築,就在前方十幾米開外。我才要拿出手電,左嫽出手按住了,跟我噓了一聲,躡手躡腳的走到一棵大樹後面,蹲伏在草叢裡。
「來這裡要做什麼?」我終於忍不住了。
「什麼都別問,也不要出聲,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這妞兒還在玩神秘。
黑暗中,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不知道她拿出了什麼東西,忽然飄過來一股洋蔥和白酒的混合味道。我一愣,不會是要抓煙狸吧?
不過多時,只聽前方草叢中傳來一陣簌簌聲,顯得非常急促。一聽這聲音,我基本上斷定來的有可能是煙狸。這玩意動如閃電,特別的不好對付,我心裡一時有些緊張,伸手攥住了斜插在背包裡的刺龍錐。
左嫽隨即丟出一件東西,聞氣味應該就是用酒浸泡過的洋蔥。隨著吧嗒落地聲,簌簌聲響也戛然而止,聽起來兩者似乎就在同一個位置。片刻後,響起「嚓嚓」吃東西的聲音,我心說煙狸不會在吃洋蔥吧?
很快聲音止歇,四下裡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左嫽說:「差不多了,走,過去看看。」說著打開手電,從草叢裡站起身往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