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要知道大腿根這地方是最敏感的部位，輕輕擰一把都會痛的不得了，何況被鐵錐刺上一下，能夠想像到那種滋味有多銷魂！
我偷襲得手後，馬上縮手，又急忙閉住呼吸。就在這一刻，唰地一聲響，眼前彷彿瀰漫起一片霧色。這應該是落雨虹霧，這種毒霧非常厲害，就是不知道落在身上會不會中毒？心裡想著同時，從喉嚨裡發出「呃……呃……」悶叫聲，這是假裝的。
老雜碎以為把我搞定了，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聽腳步聲繞向石頭右側。我於是緊閉著呼吸，挺起刺龍錐做好了攻擊準備，但還在繼續悶叫著，要把戲演足了。他冷笑著從石頭右側走出來，我此刻把全身符氣都集中到了右手上，朝著他的身影閃電般撲過去。
我們倆相距不過兩尺，我撲過去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壓根是躲不開的。噗一聲響，刺龍錐從他小腹捅入，在後腰穿出。
老雜碎似乎一時嚇傻了，兩隻手臂舉起來一動不動，可能想不到，我會把刺龍錐捅入他的肚子裡。其實我都覺得意外，滿擬老雜碎會有防備能夠躲開的，然後他失去先機，讓我佔據主動，倆人來個肉搏廝殺，我處於上風，有很大機會搞定他。可不料想，這一下就捅到他了，我很納悶，老雜碎是不是故意來找死的？
我們倆都錯愕了片刻，老雜碎便發出一陣拖著長音的慘叫，他大爺的，差點沒把我耳朵震聾。我這時也回過神了，拔出刺龍錐，唰地一道血箭迎面噴過來，噴了我一臉一身。隨即我右腿在下面一掃，將他掃倒下來，唯恐這下捅不死，又提起刺龍錐猛地扎進他的胸口內！
「我……我……想不到，你……你竟然能躲開……七色……落雨……」老雜碎心有不甘斷斷續續的說到這兒，終於一口氣倒不上來，歪頭嗝屁了。
我到現在還不敢放開呼吸，不明白他這七色落雨，跟左嫽用的落雨虹霧有啥不同。但就在這時，忽然覺得渾身刺癢，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逐漸有了意識，感覺全身癢的厲害，簡直癢到了骨子裡，恨不得把身上這層皮撕掉。但隨即這種滋味慢慢減弱，到後來幾乎感覺不到癢了，又沉沉的睡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睜開眼的時候，滿眼漆黑，啥都瞧不見。我心說這在哪兒呢，是地府嗎？不對，地府應該是灰色的，雖然沒進去過，但鬼符經上有記載，絕對不是這種濃如黑墨的天色。就算是，做鬼之後總能透視黑暗吧？
「醒了？」耳邊忽然傳來左嫽驚喜的叫聲，把我嚇一跳。
「這是什麼地方？我剛才怎麼了？」我滿腹疑惑的問。
「這是……天堂，你剛才……那不是剛才了，兩天前你中了七色落雨虹霧，幸好你本身符氣修為深厚，加上我有解藥，才算保住了你的一條小命。」左嫽吃吃笑著說。
我撓撓頭，慢慢坐起身，好像我躺在一張床上。我轉頭望著四周黑暗說：「你這話太矛盾了，既然上了天堂，也就是離開了人世間，那還有什麼保命不保命的？」
話音剛落，只聽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我警惕的壓低聲音說：「來人了！」
第403章又有線索
左嫽卻嘻嘻笑道：「不用怕，來的是天使，給我們送飯來的。」
天使？這妞兒還真以為我相信在天堂啊，我看來的不是人就是鬼。不過從她歡快的口氣裡聽得出，來的是自己人。想到「自己人」這三字，感覺心頭一陣輕鬆。
吱呀一聲門推開了，只聽阿歡的聲音響起：「他醒了？」
我這就奇怪了，為毛在黑暗裡，你們倆都能看到我醒了，我為啥看不到你們呢？哦，我知道了，這是在死亡之角，她們倆印堂塗抹了煙狸血。
「左嫽，給我來點煙狸血，只聽話聲不見人影，太氣悶了。」
「哈，你挺聰明的，猜出來是在那了。」左嫽說著，在我額頭上抹了點血液，很快眼前的黑暗變得清晰起來，最終形成一片灰濛濛的顏色。
這是在一個屋子裡，我和左嫽坐在靠牆一張床上，阿歡提了一袋子東西站在門口。而斜對面角落裡，閃爍著一團藍色火焰，那是絕地通天。如果不是「開了眼」，是看不到火焰的，只能走到近前才能察覺。這是當時跟左嫽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也就是在這裡，林羽夕解除了身上妖屍餘毒。
這地方倒是挺安全，無論鬼車傳人本事再大，不可能敢於進死亡之角來找我們麻煩。只不過，我在這兒昏迷兩天，不知丁馨他們該急成啥樣。唉，先不管他們了，回西嶺那尋找林羽夕的計劃就會泡湯。
阿歡剛才是到外面買了吃的回來，有米飯、燉雞和幾個調好的涼菜。她把東西放在屋子中間石桌上，我們圍坐在這兒開吃。左嫽邊吃邊把兩天前的事告訴我，她說自己會使的落雨虹霧，只是小乘毒術，七色落雨虹霧，那屬於上乘，需要幾十年的修為，她還沒到那個級別。
小乘落雨只是聞者立斃，對身體肌膚沒什麼毒害。而上乘落雨，落在肌膚上，會滲透進入血脈，也能瞬間致人死地。幸好我的符氣修為大增，經脈中的符氣暫時擋住了毒氣入侵，但五臟六腑就不可避免被慢慢滲透了。
謝禿子對於這手成名絕技非常自信，不管遇到的對手多麼強大，在七色落雨虹霧之下，沒有一個能夠活命的。所以當時我發出悶叫時，不但謝禿子以為肯定中招，連左嫽也覺得我完蛋了。正因為此，謝禿子才會失去防範，給了我可趁之機。
可以這麼說，我刺他的時候，他連半點防備都沒有。別說我們倆只有兩尺的距離，就算在一米開外，我照樣捅他個透心涼。他到死都想不明白，這殺人無數的七色落雨虹霧，為啥會失效？要說這還是鬼符經的神奇之處，所修煉出的符氣，與各種內功真氣是不同的，它本身帶有符的力量，可化解和抵擋邪惡之氣。
當時我捅死謝禿子時，毒物還沒在五臟六腑擴散，可後來就抵擋不住昏迷了。左嫽和阿歡身上被綁著繩子，不過也合該我命不該絕，謝禿子摔倒的時候，把她們倆甩到了一起，倆人正好背對背，阿歡用手幫左嫽解開繩子，這妞兒急忙跑過來，給我先餵了一粒解藥。然後給阿歡鬆綁，倆人抬著我進了死亡之角。
解毒及時，才保住我的一條命，可還是昏迷了兩天才醒，可見這玩意有多毒。聽完她的話，我心頭湧起一陣感激，這倆妞兒確實沒有害我之心，如果稍有那麼一點其他想法，我可能早命喪黃泉，這會兒正在掛號投胎的吧。
說完這些，左嫽又說起那天她也不忍心看到阿歡死，就算我不向她求助，她也會去救阿歡的。同是被鬼車族選中的不幸倆孩子，她嘴上說阿歡很恐怖，但心裡還是感到一絲同病相憐。
她帶著阿歡逃出龍家村，隨即就找個死亡之角進入鬼道，再轉道回到籐仙洞，躲進死亡之角養傷。她以為不會有人找到，可是忽略了謝禿子，就在我去找她的時候，謝禿子也才剛剛把她們倆抓住。
謝禿子這次告訴她，在龍家村不殺她的原因。老雜碎也是非常狡猾，在她身上施靈蠱，這種蠱蟲，能夠跟主人通靈，其實跟安姐鬼臉花有異曲同工之妙，無論她走到哪兒，都逃不過謝禿子的眼睛。這樣我回頭救了左嫽後，便會暗中跟蹤，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後才下毒手。可他沒想到，左嫽沒跟我在一塊，正在惱怒之際，我又傻逼的送上門了。
聽她說完後，我唏噓一陣子，又問她鑽心針去掉了嗎？這妞兒跟我說，鑽心針是祝由一支的不傳之秘，安姐學到的只是皮毛，當時她中招後，也學著我假裝失去了反抗。其實那時她早想辦法壓制住了，可後來被安姐一拳打在胸口上，使得百脈洞開，被壓制的鑽心針迅速游到心臟，讓她痛不堪言。這幾天在死亡之角內，用盡了一切手段，才終於把鑽心針取出。
她取出鑽心針，我也就放心了。吃過飯，我正準備把來找她的目的說出來，哪知這妞兒非常聰明，早猜到了，只聽她笑道：「你不用說了，這兩天我借鬼道跑了不少地方，用祝由科裡一種黑巫術，號令屍鬼打探林羽夕下落。皇天不負有心人……」
我聽到這兒心頭突地一跳，立馬瞪大眼睛等她說下去，不料這妞兒閉住了嘴巴，賣起關子來了。
「那個……是不是有消息了？」我也不敢得罪她，這妞兒調皮的很，惹毛她可就麻煩了。
「不錯，林羽夕在山東和江蘇交界處出現過。那裡是一片山區，聽說地形相當險惡。我覺得她又似乎打聽到那邊有贏王屍，才會趕過去的。」左嫽說完後輕輕歎息一聲。
我忙問：「去往那邊，走鬼道有沒有捷徑？」
「有，但出口非常凶險，據說那還是個原始洞窟，裡面有不知名的原始邪物。師傅曾經跟我一再囑咐，進了鬼道千萬別走錯路，一旦進入那個洞窟，是很難逃出來的。」
我不由皺起眉頭，雖然這邊離江蘇交界處不是很遠，坐火車也就半天的車程，但那邊深山難行，加上倒汽車和翻山，恐怕沒有兩天時間，是抵達不了地點的。如果借鬼道，頂多一個小時。我現在心急如焚，害怕林羽夕找到贏王屍，這次會在短時間內自殺做童女。所以一點時間都不想耽擱。
我當即站起身說：「你把我送進鬼道，指明哪個入口是就行了，剩下的我自己解決。」
第404章再踏征途
左嫽思忖很大一會兒，最終搖搖頭，勸我坐車去。她說那個洞窟叫「燕子窟」，名字挺普通的，可裡面住著最原始的「血燕」，這可不是那種所謂的血燕燕窩，而是很兇猛的邪惡之鳥，據說比鬼車也不遑多讓。並且洞窟內不僅有血燕，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邪祟和怪物，進去之後是絕對沒機會出來，這樣反而欲速則不達，還不如坐車去。
我抬手看了看拇指上的扳指，又低頭瞧瞧從包口探出的刺龍錐，心說有這兩件寶貝，我感覺不會有啥麻煩的。而燕子窟未必就那麼凶險，再險還險得過贏王墓？人的嘴巴比任何鬼怪都恐怖，本來沒什麼好可怕的，但以訛傳訛，人都能下蛋，編出個血燕也沒啥稀奇的，其他編不出來了，於是來個不知名。
想到這兒，我還是堅持己見：「我一刻都不能多等，告訴我林羽夕出現的具體位置，馬上送我進鬼道吧。」
左嫽又苦口婆心的勸了一陣子，見我鐵了心，歎口氣答應了。我想到這次離開不知能不能回來，即便是能活著，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返回西嶺。於是拜託她們倆一件事，我走後給我姐送封信，告訴她我去找林羽夕了，這次時間可能會久一些。
左嫽說這件事交給阿歡吧，她輕身功夫好，玩個弩箭傳信非常拿手。阿歡本來就是個大腦簡單的殺手，她從小與惡人為伍，心裡也就沒有善惡之分。這幾天跟我們相處後，左嫽說她開始厭倦鬼車族了，不想再殺人，很想找個深山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
我相阿歡是這麼想的，她人其實很誠實，沒那麼多的心機。她既然幡然醒悟，那絕對是件好事。她手上雖然染滿了鮮血，但佛家不是有句偈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我們雖然不能原諒她的過去，但也不要痛恨她的未來，給她一條改過自新的道路，這也是佛的真義所在。
草草寫了封信交給阿歡，跟左嫽就要走。哪知阿歡指指我的包說：「銅弩還在你這裡。」
我一愣：「你怎麼沒拿走？」我以為在我昏迷這兩天裡，她早拿走自己心愛之物了。
「不經過你的同意，我不能擅自取走。」阿歡一臉正色說。
汗，這妞兒真死板，不過蠻可愛的，這也正是她誠實之處。我從包裡拿出銅弩還給她，這妞兒拿到手上，一副喜不自勝的神色。
臨走之前，我整理一下包裡的各種東西，除了沒有攀巖探洞裝備之外，出來時帶的物品還是挺齊全的。因為早做好了遠行和探險的打算，手電筒、激光筆、冷焰火、黃符、桃木劍、銅錢劍、八卦鏡各種東西一應俱全，我的背部就是一個百寶囊，能帶的都帶來了。
左嫽在帶我去那座破廟的路上，還在不停遊說，可我已經鐵了心，堅決不動搖，讓這妞兒十分無奈。進死亡之角前，我就塗抹了艾蠟符油，別看這小玩意，有時候能起大作用。將刺龍錐別再腰裡，桃木劍插入後頸領口，各種黃符分類放在包裡觸手可及的地方，基本上一摸就知道是哪種符。
左嫽點燃油燈，我們各自在額頭上點了煙狸血，然後進入死亡之角。左嫽開始沉默不語，顯得心事重重，在遇到白吊鬼後，我知道很快就要進入鬼道了。於是跟她說，要她把油燈借給我，找到林羽夕後，我們依舊從死亡之角返回西嶺。
她沒說話，也不知是不捨得油燈，還是默許了。穿過山縫，便進了鬼道，趁鬼火還沒出現之前，她指著右前方說：「二百三十五步，坑上會出現一個不明顯的燕尾圖案，那就是燕子窟入口。」
「好，把油燈給我，你回去吧。」我說著就伸出手來。
左嫽忽然眉心充斥著一股怒氣說：「把油燈給你，我怎麼回去啊？」
我一愣，光顧自己，把這事給忘了。其實拿不拿油燈都無所謂，回來時不一定非要走死亡之角這條路。我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你趕快回去吧。」話音剛落，四面八方便燃起了團團藍色焰火，這些死玩意又全都現身了。
左嫽臉色還是不太好看，皺眉說：「我還是帶你到入口再回去吧，省得你找錯地方。」她不等我是否同意，直接向右前方奔跑而去。
我急忙追上去，跟她急道：「你別去了，到時候被鬼火圍住，就無法脫身了。」
「我有辦法！」左嫽冷著臉說，腳下絲毫不停，我差點都追趕不上。
這妞兒是咋了，就算我借她油燈，忽略了她無法回去的情況，也不該和我生這麼大氣。唉，據說女人脾氣都像孫猴那張臉，說變就變，有時候都是莫名其妙的。我儘管擔心，但也不敢再說什麼，悶頭跟在後面撒腿狂奔。
剛剛跑出一百多步，藍色火焰就形成一片「海洋」，朝我們倆排山倒海般的湧過來。艾蠟符油在黑暗中對邪祟有效，在光照下，也是無所遁形，我只有拿出一道敕水符唸咒點燃了，拋向鬼火。用敕水符是我想了幾天才想到的法子，水火相剋，對付它們用水符效果會好點。要麼就以暴制暴，使用天雷地火，將它們衝散，可那法術太過麻煩，不能在瞬間完成。
敕水符火散開，猶如滿頭落雨，在火牆上打穿了一個個黑洞，使它們的攻擊之勢受到阻滯，我們倆趁機往前又奔出一百多步，終於趕到了燕子窟入口這個坑沿上。這時敕水符威力被藍焰衝擊殆盡，又鋪天蓋地的追過來了，眼看就到背後。
「是這裡吧？我給你敕水符，你帶上快……」我剛掏出兩張敕水符，哪知左嫽一聲不響，飛身跳進了坑底，眨眼間就被吸入洞口內消失了蹤影。
我不由怔住，她這是何必呢？為啥非要跟我一塊去冒險？這會兒火牆已經逼近到跟前，都火燒屁股了，顧不上多想，跟著湧身跳下，被洞口傳來的一股巨大吸引力捲了進去。
第405章燕子窟（一）
穿過洞口之後，眼前變得一團漆黑，到處充斥著潮濕腥臭的氣味。我急忙拿出手電打開。燈光剛剛亮起，就被左嫽伸手摀住燈頭，只聽她小聲說：「關掉！」
我趕緊關了，低聲問她：「什麼情況？」
左嫽緊張的說：「這個原始洞窟不知多少年沒人進來過了，一直處於黑暗之中，從未見過光明。那些邪物都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一旦遇到光明，會受到驚嚇，整個燕子窟亂起來，我們到時候就難以逃出去了。」
「可不開燈，我們又不熟悉地形，也很難走的出去。」我犯愁的說道。
「這不用擔心，我的『小靈龜』能在黑暗中看清道路，並且能夠嗅出邪氣，為我們提前示警。此刻它還算安分，看樣子這裡暫時沒危險。」
小靈龜是什麼東東，不會是烏龜吧？之前進古墓，為毛不見她用這玩意？才要開口問，左嫽噓了一聲，我只好忍住好奇，不再說話。
「有情況！」左嫽小聲說了句，牽住我的手，轉身朝左一步步小心走過去。
雖然經常在漆黑的環境裡冒險，但我卻特別討厭黑暗。睜眼看不到東西，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感到非常沉悶。不過黑暗也並不是一無是處，比如滾床單，摸黑似乎更有情調。咳咳，我反正沒經驗，誰玩過誰知道。
「嗒嗒……嗒……嗒嗒嗒……」我們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極不規則聲音，像是某種野獸的腳步聲，也像是一種毫無節奏的敲擊聲。聽起來特別詭秘，左嫽牽著我的小手，驀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隨即停住腳步，後方這種嗒嗒聲，馬上消失。可當我們再往前走，這聲音又響了起來。不用說，這聲音是尾隨我們來的，它好像也怕我們，我們走它也走，我們停，它於是也就駐足了。
「小靈龜躁動的很厲害，後面一定是個很兇猛的東西。我們跑吧。」她說完撒腿往前就跑，我跟著疾奔起來，也不知四周是啥地形，萬一遇到牆壁，小靈龜是否能及時帶我們轉彎，這就不知道了。
我們這麼一跑，後面那聲音也變得急促，快速追過來。地面是參差不平的尖石，跑起來感覺很咯腳，心慌意亂之下，只能祈求別摔倒或是遇到更為尖利的亂石。往前跑了一會兒，忽然察覺地面平整光滑，猝不及防下，我們倆一齊滑倒在地。
「啊……我的小靈龜！」左嫽倒在地上，突然失聲驚叫。
我心頭一沉，小靈龜不管主人死活先逃命去了，那我們在黑暗中就失去了眼睛，也失去了指南針，往後怎麼走下去？
「還是打開手電吧。」我不管她是否同意，立刻打開手電，頓時一道明亮的光柱射向上空，隨即四面八方泛起一片亮光，晃的我們幾乎睜不開眼。
「這是什麼地方？」左嫽瞇縫著眼，滿臉都是驚詫。
我比她更驚訝，這似乎是個水晶洞，所有地方都是白色透明的晶體形成的，如同一個冰窟，遇到光照便從各個稜角反射出刺眼的亮光。這些反光中，隱隱閃爍著各種顏色，七彩紛呈，非常的好看。
「哇，是不是水晶啊？這麼多，要是挖出去，我們不是發財了嗎？」左嫽張大嘴巴，臉上寫滿了驚喜。
我差點沒暈倒，女人難道天生都愛錢？為毛遇到珠寶，都會顯得這麼貪婪呢？其實轉念想想，女人和男人在這種事上沒啥差別，有誰不喜歡錢？我只不過心裡全是林羽夕，所以才對這東西沒什麼慾望，如果在我旁邊的是林羽夕，我說不定也會來一句：「哇，水晶啊，我們發財了！」
這個天然透明的晶體洞窟不是很大，約莫三十來平米，因為四壁有太多的稜角和反射的光芒，以至於眼前都出現了幻覺，回頭看不到洞口在哪兒。不過，洞窟裡只有我們倆人，倒是沒發現有其它東西，也就是說，跟著我們而來的嗒嗒聲，好像沒進這個洞窟。
我還是不放心，拿出柳條開了陰陽眼，往四周瞧視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這才鬆了口氣。這一鬆氣，就覺得洞窟裡氣溫非常低，我們來時穿的是夏季衣服，這會兒感覺跟啥也沒穿似的，凍的全身發抖。
「格格……小……小靈龜呢……格格……」左嫽牙齒上下打架，話都說不利索。
我運起符氣，在體內循環一個周天，寒冷的感覺減弱了些。我轉頭瞧著光溜溜的地面，哪兒都看不到有洞口，那她的小靈龜能跑到哪去？不會是把我們帶進這裡，它自個又原路返回，逃之夭夭了吧？我大爺瞎X的，那這東西也太吃裡扒外，不是好東西了。
「小靈龜可能又跑了出去，這一定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後面一直跟著我們的那個東西也沒進來，就充分說明了這點。」我說著就要拉她起來。低頭之際，忽地看到身下晶體層中，有個黑影在迅速移動，心頭便吃了一驚，那是啥玩意？
左嫽見我臉色不對，順著我目光往下瞧，這會兒我把手電光柱射向地下，她立馬驚呼一聲道：「小靈龜在下面！」
我也看清了，的確是只小烏龜，可是我差點沒氣笑了，這拳頭大的小傢伙，跑起來速度比兔子都快，這丫的是烏龜嗎？
「它怎麼鑽下去的？」我不禁感到匪夷所思，地面像鏡子似的，連個瑕疵都看不到，更別說洞口了。
左嫽轉轉眼珠說：「一定有洞口，我們四處找找。」她拿出手電，站起身來還沒邁出一步，冷不丁腳下一滑，咕咚又摔倒了。
這妞兒帶著哭腔說：「好痛！」
汗，晶體地面本身就很光滑，加上洞窟裡潮濕，上面附著了一層水汽，那就變得更滑，壓根沒法行走。我趴在地上說：「爬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