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
她身子一顫便停住了腳步,低著頭卻一聲不響。
我喘著氣說:「其實剛才你救我進門那一霎,我就知道是你了。你身上的香水味,還有你揪住我肩頭的感覺,刻骨銘心的熟悉。你想躲我到什麼時候?可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夠找到你。」
左嫽這會兒也從背影上瞧出是誰,喘著氣也不插口。
「我不是故意要躲你,是我必須離開你。」林羽夕語聲冰冷,這一刻差點沒寒透我的心底。
「我什麼都知道了,你是想找到贏王屍,犧牲自己做童女,然後就會救我一命。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做太過分了嗎?我要的不是壽命,而是你!」我說到最後,控制不住情緒吼叫起來。
林羽夕頓時肩頭一陣抽搐,慢慢的轉過身,她白髮之下的面容也是蒼白的毫無血色。兩行眼淚劃破憔悴的面頰,讓我心頭一陣酸痛。
「笨蛋,我這樣做,不只是為了救你,還為了救丁馨。咱們倆捆綁的命運,讓她也受到魚池之殃,只有我做了贏王童女,你們兩個便會解除噩運。」林羽夕一邊罵,一邊哭起來。
我終於也忍不住掉下眼淚,衝過去把她一把抱進懷裡。丫頭反手緊緊抱住我,在懷裡抽泣不止。
「傻丫頭,我不是早說過了麼,生死有命,不能擅自更改的。每個人命運是注定好了的,我們三個能活多久算多久,死也是開開心心的去死。如果你做了贏王童女,換我們姐弟倆一生壽命,可是我們倆這輩子會活的開心嗎?那種滋味肯定生不如死,與其那樣活著,還不如一死百了。」我摸著她雪白的長髮,感到心裡跟刀扎一般。
「馨姐不知道會不會開心,但你一定會開心。」林羽夕抹了把眼淚說。
「為什麼?」我不禁怔住。
「你可以再找其他女人了,不是很開心嗎?」她這話裡充滿了一股醋味。
我知道她肯定吃左嫽的醋了,於是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別多想,她以前受過我的恩惠,幫助我只是為了報恩的。我們倆清清白白,啥也沒有。」
「鬼才相信!」林羽夕一把將推開,忽然抬起頭,滿臉的詫異神色。「咦,她人呢?」
我回頭看了眼,剛才還站在石門前喘氣的左嫽,竟然消失了蹤影。再轉頭看看四周,這是條幽長的墓道,裡面空蕩蕩的,也沒有她的人影。我心說不好,這妞兒不會走了吧?古墓裡凶險重重,她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
「還說什麼都沒有,你看起來很緊張,挺在乎她的。」林羽夕顯得很生氣。
我苦笑道:「姑奶奶,你就別吃乾醋了。我能找到你完全是受到她的幫助,並且她救過我很多次,咱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林羽夕狠狠瞪著我,看樣子還是不能原諒。但過了幾秒鐘後忽然笑出來:「我如果對你沒信心,還會為你去死嗎?跟我來,咱們去找她。」說著伸嘴在我臉頰上吧嗒親了一口,轉頭往墓道裡走去。
我捂著臉頰一時心都樂開了花,忙追上去說:「你得給我保證。」
「什麼保證?」
「從今往後不再做傻事。贏王童女再也別想了!」我緊緊攥住她柔弱的小手,唯恐她會突然不見了。
林羽夕沉默片刻後,跟我說:「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但你真不在乎馨姐能活多久嗎?」
我搖搖頭:「不是不在乎,而不是以這種方式去化解。相信我,我覺得我會找到破解咱們命運方法的。」
林羽夕停住腳步,滿臉愁苦的說:「經書上說,除了這個辦法以外,沒有其他辦法了,不然我也不會傻到這種程度,會犧牲自己。」
我捏捏她的手心說:「鬼符經共有三卷,我們才找到了兩卷而已。第一卷上有破解鬼舌的秘法,第二捲上有破解童子命的方式。可是你有沒想過,如果世上除了贏王替身墓裡的妖屍之外,再也找不到妖屍,鬼舌是不是就無解了?這其實跟我們替身被燒,錯過了破解時機道理是一樣的,我覺得第三卷經書裡,會有破解鬼舌和童子命的終極法術,一定能讓我們如願以償的。」
林羽夕聽完後眼睛一亮:「你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那我就不用去做傻事了。誒,你怎麼又說我做傻事啊?」丫頭撅起嘴埋怨我。
「這是你自己說的。」
「那也是你引起的話頭。」這丫頭嘴硬,非得跟我頭上戴頂帽子不可。
「我就算引起了話頭,你就不能識破詭計,自己堅持住陣地嗎?」
這話讓她張嘴結舌,結果話鋒一轉:「我滿頭白髮,你為什麼一個字都不問,是不是真的愛我?」
如果換做以前,我肯定會諷刺她幾句的,可現在我心頭一痛,沉聲說:「因為我心裡早猜到了,你在贏王替身墓裡做好了一切法事,可贏王屍被殺,你錯過了做童女的時辰,於是就受到懲罰。告訴我,除了頭髮變白外,身上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林羽夕小嘴一撅,顯得十分委屈,帶著哭腔說:「原來你都猜到了。我除了頭髮變白外,還變成了石女命,永不能結婚生子!」
「還有嗎?」我接著問。
林羽夕神色黯然地搖搖頭,估計是沒有了。她忽然又流下眼淚說:「我都失去了結婚生子資格,不如就讓我去做童女吧。」
我很嚴肅的盯著她說:「愛一個人非要結婚嗎?只要你在我身邊比什麼都重要。」說著摸摸她美麗的頭顱,又柔聲安慰她:「第三卷經書裡,或許也有破解石女命的法子,不用擔心,你給我生兒子是早晚的事。」
「滾!我才不給你生兒子呢。」
「生個女兒也一……哎呦,我的腳……」
第427章怪夢指引
其實林羽夕對這種事是一知半解,儘管清楚得到懲罰,在童子命基礎上又增加了石女命的厄運,但她還是不瞭解石女命的嚴重所在。如果單單只是變成一個無法結婚生育的石女,那還是好的了,可滿頭白髮的徵兆,預示著在一年之內石女命得不到化解,將會未老先衰,變成老太婆!
這才是錯過做童女的真正懲罰,你做不了童女,那這輩子也就休想再嫁人。
我對此心知肚明,但卻不敢透漏隻字半句,先把哄回家再說。我們都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我覺得這都不算啥了,而我也有信心,總有一天,會把所有的詛咒都化解掉。
林羽夕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天,但對古墓裡的情形瞭解也不是很多,她其實到現在,都沒找到這座墓的墓室在哪裡。這條甬道只有七八米長,盡頭卻是一個極為廣闊的陪葬坑,裡面堆滿了各種動物骸骨。陪葬坑對面又是一條甬道,林羽夕說盡頭是死路。
對面甬道跟這邊一樣同樣七八米的長度,從這兒就能清晰的看到甬道裡的情形,一絲人影都沒有,左嫽沒去那邊。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出口,我不由感到奇怪,左嫽難道遁地走了不成?
忽然想到凌輓歌講過的經歷,身邊的人會突然消失,消失之後便會轉移到祭台上。左嫽不會是上了那個祭台吧?想到這兒,心頭一凜,上祭台的只能是死人!
我對左嫽的命運感到很擔憂,可目前石門外守著倆黑皮怪,出也出不去,就算出去,未必能找到那個祭台。即便是找到,她如果真的在上面,無非是找到一具跪拜的死屍。
我們倆雖然看清了對面甬道裡的情況,還是繞過陪葬坑過去瞧了瞧,來到盡頭石壁前,果然是個死胡同。我於是喪氣的坐在地上休息,問起林羽夕這段時間的經歷。
她緊緊依偎著我坐下來,頭斜靠在我肩膀上,跟我慢慢說了起來。她自從死亡之角回到工作室後,不知怎麼心血來潮,拿出新經書翻看。這一看不要緊,發現了裡面隱藏著很多的文字。不過她看到的跟我不一樣,雖然也有咒符,但卻大相逕庭。她看到的破童子命咒,咒文都不一樣,註解當然也是不同,這讓我感到非常驚愕。
我讓她念出那段咒文,咒語儘管相異,但卻一脈相承,道理幾乎是一樣的。無非我看到的咒文充滿陽剛之氣,她看到的咒文卻極盡陰柔。或許,這種陰柔的咒文,對於陽剛咒文是一種補充,兩者合一,可能會生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她跟我說,註解是這樣講的,童子命前世屍身如若受損,那麼還有一個法子來挽救,不過需要犧牲自己,來救贖童男。講完如何做法之後,下面有一行小字和一幅小圖,指明了龍家村贏王替身墓中的童子路。她當時左思右想,如果以自己的命能換來我和丁馨一生平安,那也是值得的,糾結了一個小時後,便做出決定前往龍家村。
聽到她講到這兒,我心頭一陣抽搐,攥緊她的小手說:「以後無論什麼事,都要跟我商量,千萬不要再做傻事。我知道你全都是為了我,可這種做法太殘忍了,留下我一個人……」
話沒說完被她打斷:「呸,誰為了你?我那是為了馨姐。」這丫頭嘴硬,但說完後臉上一紅,把頭別開了。
她不等我再說話,又接著往下講起來。離開西嶺後她對此還是不太相信,於是就回到銘源找到雷雪婷求證。死老娘們見她自投羅網,立馬就起了殺心,可是林羽夕也不傻,騙它說自己在鬼符經上找到了可讓它投胎的法門,如果它告訴自己那座墓裡是不是真的有贏王屍,確定之後就幫它進地府。
於是她們倆才有了個七天之約,林羽夕按照地圖所示,從童子路進入墓底,就在那個石室一連糾結了幾天。當她最終下定決心要做童女,也做完了所有前提法事,可沒想到我會及時殺到,並且把老粽子給捅死了。就在那一刻,她也失去了再做童女的心意,本想跟我回去的,誰知頭髮突然變白,她猛地想起註解中曾說,錯過做童女之後,便會遭受石女命的懲罰。
她一想那還回去幹嗎,不如接著找贏王屍吧,忍著心裡的難過,不敢跟我見面又悄然溜走。出來後漫無目的的往東南去了,誤打誤撞就來到了千棺山外,聽當地村民說起山裡的各種傳聞,她就想碰碰運氣,看裡面是否也有贏王屍。
我聽到這兒忍不住插嘴:「你還自負聰明,怎麼就不想想天底下哪有那麼多的贏王屍,你以為那真是粽子,走到哪兒都有賣的?」
話聲剛落,就被她咬了一口,痛的我一咧嘴。她生氣的說:「妖屍不是挺罕見的嗎?我們不也是找到了?再說我只是碰碰運氣的,想著贏王屍和妖屍一樣,或許在人跡罕至又非常凶險的深山裡,就能遇上。我那天晚上進山,忽然做了個夢,就夢到了贏王屍,是它在夢裡給我指路找到這裡的。」
我一愣:「贏王屍還能給你托夢?等等……」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不燒啊,那當時你是不是有點發燒?」
「滾!跟你說正經事,你怎麼老是搗亂,不說了。」丫頭一撅嘴,生氣了。
「好好好,我不搗亂,你接著說。」我馬上投降。
她白我一眼,接著往下說,其實夢裡遇到的是不是贏王屍,那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夢境大傢伙都知道,你覺得它是誰那就是誰,我曾經做夢夢到一隻小狗,愣以為它是小老虎……
在夢裡這個恐怖的玩意給她指引道路,醒來後就一路找到了血棺山。她不是從裂縫下來的,而是走的真正入口。入口在哪兒?說出來讓我感到一陣汗顏,就在兩座山口出,那才是真正的古墓門戶。
她剛說到這兒,忽然身後石壁上傳來一陣奇異的響聲,「嘎達嘎達……」像是有人穿著高跟鞋走過的聲音。林羽夕立馬閉嘴,我們倆同時轉過身,清冷的石壁上沒有任何變化,聲音從哪兒來的?
我拔出刺龍錐就往石壁上捅了一下,誰知一下刺了個空,眼前的石壁突然消失,變成了黑漆漆的洞口!
第428章裹屍棉被
我們倆都感到挺訝異的,敢情這條甬道盡頭的石壁是個幻覺,一直在欺騙我們的眼睛。直到有聲音響起,拿刺龍錐捅了下,才把這幻覺給捅破。林羽夕茫然回過頭看了眼,她又呆住了,跟我說後面的甬道已被黑暗阻斷,看不到陪葬坑了。
我回過頭將頭燈調整方向,陪葬坑不是還好好的在那兒嗎?這丫頭沒開手電,看出去當然是一片漆黑的。不過,回頭路是不能走了,肯定被無形的神秘力量封堵。如果不服氣回頭去走走,保證會很刺激。
「我們是往前還是往後?」林羽夕眨巴眨巴眼問。
我暈,沒好氣跟她說:「你都在這裡住兩天了,居然問我?」
「我還沒說完呢,等我說完你就知道我對這座墓的所知有多可憐了。」林羽夕瞪我一眼。
「好吧,往前。」我從地上拉她起來,先探頭往前看看,這似乎是個洞口,外面是一片很廣闊的漆黑地帶。地面卻不是青石板,看著像是破敗的棉絮,隱隱聞到一股帶有潮濕的酸臭味。
我心說這啥破地方啊,地上鋪棉絮幹啥,難道當地毯來用的?看了會兒沒發覺有啥異常,於是拉著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踩上這種破棉絮,立馬察覺出這東西是濕的,從腳下浸出黃色的液體,非常腥臭。
林羽夕捂著鼻子跟後面,往前走了幾米,儘管臭味難聞,卻沒出現什麼情況。而高跟鞋嘎達嘎達聲,依舊還在前方響起,聽起來十分清晰。
「你說這裡會不會真有一具贏王屍,然後有個穿高跟鞋的女人,跟我想法一樣來為男朋友化解童子命的?」林羽夕突發奇想說。
「你以為那真是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嗎?」我邊說邊抬頭看向頂部,忽然發現兩米之上也是破棉絮,似乎也被黃湯浸泡過,出現一片片黃色的污垢。頂部呈弧形往兩側伸展,只是左右距離太過寬廣,一時看不到邊。我心說他大爺的這情況怎麼如此古怪,洞頂和地面為啥都鋪了破棉褥?
「不是高跟鞋,你說是什麼?」林羽夕詫異地問。
我很果斷而又乾脆的回答:「不知道!」
「無恥!」
無恥就無恥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無恥了。這地方看起來挺大,一時半會走不動盡頭,於是讓她接著說自己的遭遇。她問我剛才說到哪兒了,汗,啥記性啊,我跟她說正講到從兩座山口之間找到了入口。
她哦了一聲跟我接著往下說,入口共有兩個,分別在左右山壁上,左邊奇熱似火,右邊卻寒冷如冰。她當然不會選左邊了,於是從右邊入口進入,雖然冷點,但還能堅持住。從一條狹長的甬道裡走過後,就進入了迷宮,轉了足足一天也沒找到任何東西,全是空房間。最後都快絕望了,發覺越來越暖和,她便猜到走到了不同房間裡,以至於氣候改變。
果然往後的房間開始熱起來,最終走進了四象門這個洞室,她忽然想起了夢裡的指引,從水池下來,然後就進了這兩扇石門。可是裡面什麼都沒找到,想回去又攀不上池底,只能在此住下來了。直到聽見水池洩水的聲音,就打開門出來看看,一下看到我和左嫽,嚇得掉頭就跑了。本來打死都不見我的,可從門縫裡看到我們倆情形如此危急,便不顧一切趕緊把門打開,將我拉進來。
聽她說完後,我不由愣住,疑惑不解的問:「你進這兩扇門的時候,是關著的還是開著的?」
「關著的。」林羽夕回答的很乾脆。
「你推的動?」這事我就納悶了,我和左嫽兩個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石門卻紋絲不動。
「我沒推,走到跟前,兩扇門自己就打開了。」
我心裡忽然隱隱升起一股不祥預感,她進山後做的那個怪夢,應該就是墓裡的主兒,把她勾引過來的。難怪我們進來一路迭遇凶險,她卻在兩天之內安然無恙,並且所到之處都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毫無阻擋。
「你有沒有遇到那倆黑皮怪?」我皺眉問。
「沒有,是你們來了之後,我才第一次見到它們。」林羽夕語氣裡似乎還隱含埋怨我的意思,如果我不來,還引不出怪物呢。
聽了這話我就明白了,她得到墓主人的特別照顧,在墓裡橫衝直闖,任何鬼邪都不會阻攔。而開啟的兩扇石門,應該是個機關,正因為它們的開啟,才會引發山谷開裂,大地沉陷。而沉到底之後,又使八門,不對,應該是十二門洞開,徹底切斷了古墓所有的出口。這種情況似乎是墓主人彷彿等了很久,才把她等到,她的到來,就可以封閉出口,讓這座古墓永遠變成一個固若金湯的牢籠,叫人插翅難飛!
走著走著,林羽夕忽然驚疑不定的說:「從破棉褥下滲出的液體,看上去很像是屍液,並且氣味也是腐屍味,這難道是裹屍用的東西?」
我點頭說:「其實我早看出是屍液了,只是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棉被下會有大量的屍液。」說著停住腳步,慢慢蹲下來。林羽夕曾經跟我講過,古人為了防腐,很多都會穿幾層衣服,然後外層再用棉被裹起來。起初我就想到過這是裹屍被,但這玩意也太大了吧,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布料和棉絮,也不知道是怎麼貼上洞頂和鋪在地面上的。
古人的智慧和毅力著實讓人佩服,往往會做出非常神奇的壯舉,長城就是一個標誌性的例子。比起長城,這裹屍被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我蹲下來後拿刺龍錐往下捅破棉被,想劃個口看看下面到底是什麼。可捅下去後發覺下面是空的,我不由愣住,難不成我們走了半天,一直是踩著層懸空的被子在走路吧?用力向兩側扯動幾下,這種被屍液長期浸泡的棉被,已經腐敗不堪,很輕鬆就扯出一個大口子。我們倆低頭往下一瞧,全都倒吸口涼氣。
果然這層棉被是懸空的,不過也不完全是,下面滿是粘稠的黃色液體,難怪踩一下就會滲出來,它們基本上浸泡著被褥的下層底面。林羽夕一下摀住口鼻,這玩意很明顯就是屍液,讓人覺得十分噁心。
第429章巨型屍蟲
可是我怎麼都想不通,哪裡來的這麼多屍液,簡直能夠形成一個湖泊,這得多少死屍同時往外滲出才集聚起來的?
「流流,你怎麼看?」林羽夕饒是噁心的不得了,居然還有心情給我起新名字,小流改流流了。
「你能不能別叫我流流?」我瞪她一眼,低頭看了幾眼,又抬頭看著頂部,依舊猜不透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快走吧,別把我們漏下去,掉進屍液裡可就噁心死了。」她拉起我往前就走。
走了幾步後,忽地聽到身後傳來噗地一聲響,我們轉回頭看到有一隻個頭非常大的黑色怪物,撐破棉被破口鑽出來,趴在破棉被上盯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