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一個人看的,怎麼了?」
「你是不是跟劉宇魔分手了?」我終於問出了這句,但心裡一陣亂跳,老姐會不會翻臉?
「你們消息挺靈通的。」丁馨白我一眼,「我早就想跟他分手了,正好今天心情高興,索性就分了。」
我和林羽夕眨巴著眼望著彼此,心說老姐是不是心裡太過痛苦,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吧?這哪有心情好就去分手的,你以為是扮家家玩呢?
「為什麼啊?」林羽夕問。
丁馨瞪著我們倆說:「好吧,我就全告訴你們,省得你們煩我。我呢是山溝裡長大的,大字不識,什麼都不懂,跟他在一塊,就像個傻瓜。他總是帶我去參加什麼聚會宴會的,我感覺我就是多餘的,就是一個鄉巴佬,除了會發脾氣之外,什麼都不會。所以我覺得我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我。這段時間你們兩個沒消息,我哪有心情跟他分手,現在你們安全回來了,我心情一好,當然就想到了這件事。我這人喜歡快刀斬亂麻,說分手就分手,誰都不許勸我,不然我絕對翻臉!」
我和林羽夕又相對發愣,其實我們聽得出來,這根本不算理由,她無非是在找借口而已。
「姐,我知道你是為了咱們三年……」
我話剛說半截,就見丁馨啪地拍案而起:「都說過了不許勸我,你逼我翻臉的麼?」
我一低頭:「不是,我不是勸你的,其實我想說分的好。長痛不如短痛……」
話又沒說完,丁馨踹我一腳就衝出去了。呃,看來我這拍馬屁的本事跟小胖差遠了,這也是個技術活,改天得跟小胖好好學學。
林羽夕愣了半天後,突然一瞪眼:「該!說什麼分的好,長痛不如短痛?她都不讓勸了,你非要踩地雷不可。本來看到這麼好的宵夜都快流口水了,現在一點胃口都沒了。」
我歎口氣,拿起這隻雞說:「我也沒胃口,可是心裡不爽,必須要找個報復的對象,發洩下怨氣不可。你說我要是找你發洩,會不會死的很慘?」
林羽夕點點頭:「我發現你越變越聰明。」
「那麼好吧,我只有報復這隻雞,讓它屍骨無存!」我說著拿到嘴邊狠勁的啃起來。
「混蛋,給我留點,我也要報復……」
第二天我們以為會見到一個眼睛紅腫的丁馨,可是早上她打著哈欠,看樣子睡的挺好,壓根就沒哭過。現在問也不敢問,勸更不敢勸,我和林羽夕低著腦袋就當什麼都發生過。吃過早飯,林羽夕把我拉出來,打電話約劉宇魔見個面。老姐這兒工作做不下,只能讓劉宇魔打退堂鼓了。
林羽夕找了個咖啡館,他大爺瞎X的,我最不喜歡喝咖啡,苦不拉幾的,每次都要放很多糖。我這種土包子,最喜歡喝個大碗茶,茶葉還是普通的猴王,特級和一級的不要,二級的最好喝,才幾塊錢一袋,夠我喝半月。
服務員問要點什麼咖啡,林羽夕點了藍山,我說有猴王茶嗎?服務員一笑說,先生不好意,我們這兒沒有猴王茶,有奶茶。我說奶茶就算了,還是給我來杯涼白開吧。林羽夕氣的臉都綠了,等服務員走後沒好氣跟我說,在咖啡館找猴王茶,那不是誠心搗亂嗎?
我哼了一聲說:「這麼大一咖啡館,居然連猴王茶都沒有,怎麼變成我搗亂了呢?」
「土包子,咖啡館一般不賣茶的,容易串味懂不懂?」
「串就串吧,反正我又不在乎,這樣喝起來說不定味道會更好。」
「你……」林羽夕剛要接著數落我,這時劉宇魔來了。
這小子臉色陰沉,兩眼通紅,一看肯定一夜沒睡。我這到嘴邊的話,又不知該咋說了。我們倆還沒開口,他倒是先說了:「昨晚上有了鬼車銅壺的最新線索,我們開會研究了一晚沒睡。現在先不提丁馨,我跟你們談談這事。」
昨天晚上他臨時接到通知,夜裡十一點多趕到警局。有人昨晚報案,在德陽山腳下發現了三具屍體,渾身僵硬結滿了銅銹。他們連夜趕到地點一看,竟然是失蹤多日的老黑頭狄磊和何盈盈的屍身。
劉宇魔大吃一驚,他可是知道變成銅屍肯定是因為鬼車銅壺的詛咒,那麼這三具屍體變成這種模樣,銅壺必定還在西嶺。而盜走老黑頭和狄磊屍身的人,就是盜走銅壺的嫌犯,估計何盈盈也是他殺害的。
第451章公然挑釁
我和林羽夕聽到這兒,馬上就猜到這一切是誰幹的了。偷走銅壺最大的嫌疑人是安姐,不排除當時陳玉涵親屬來西嶺時,她就混在其中。我們還不能忘了那個水性楊花、心如蛇蠍的蘇婉,她這會兒可能傷勢痊癒,已經回到了西嶺。兩個陰險狡詐的狐狸精在一塊,那真能把西嶺翻個天。
而她們倆所作所為,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我手上的經書和幾件寶貝。包括螭龍扳指和夔狂,是她們饞涎欲滴之物。
雖然不清楚她們盜走老黑頭和狄磊屍體,又從獄中劫走何盈盈是什麼目的,但這次將他們化成銅屍,其意非常明確,就是向我示威的。如果不把東西交出來,可能就用鬼車銅壺,殺死更多人,搞出更多的銅屍,讓整個西嶺陷入恐慌之中。
她們或許還有另外毒計,利用鬼車銅壺製造類似銀川醫院中的活鬼車,若是真搞出這麼一個小畜生,那是令人非常頭疼的。非但整個西嶺居民安全受到威脅,我們工作室全部成員,每天都會活在恐怖的陰影之下。
劉宇魔跟我想法相同,我們倆各自說出心中的推測後,竟然不謀而合。只不過有很多東西屬於難言之隱,所以警局會議上,他沒敢說的過多,只是指明炮製銅屍的罪魁禍首,就是鬼車銅壺。警局今天一大早就派大批警力去德陽山,進行地毯式搜索,他們懷疑兇手就躲在德陽山原始森林中。
我倒覺得安姐和蘇婉不可能躲在原始森林內,她們非常狡猾,既然拋屍山腳,再躲在山上,豈不是自找死路?她們倆肯定隱姓埋名,藏在城市某個角落裡。雖說西嶺是個較大城市,比北京和上海這種大都市相差甚遠,但主城區也有接近兩百萬人口,要在其中找出她們倆,跟大海撈針沒啥區別。
不過她們藏的再深,不是說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要找到她們,我倒有個法子,那就是引蛇出洞!
劉宇魔和林羽夕忙問怎麼個引蛇出洞法?我端起涼白開喝了口說,她們要得到螭龍扳指和夔狂之心,比得到經書的慾望一點都不遜色。而這兩件東西,我們可以找個珠寶工匠,各自打造一件贗品,假裝是被警方發現,上交給文物部門,然後在媒體上造聲勢。照片用真品來拍,而放文物部門的是贗品,引她們前去偷盜。警方多派人埋伏在四周,一定能把這倆狐狸精給逮到。
他們倆一聽此計,都讚不絕口,劉宇魔迫不及待就要回警局跟局長商量這事,我和林羽夕把他攔住了,還沒說他跟丁馨的事呢。
劉宇魔拍著腦門坐下來笑道:「你看我,一想到工作什麼都忘了。小漁,你姐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咋說,盯著他道:「就憑你這種工作狂態度,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喜歡的。我姐……咳咳,還是小夕你來說吧。」端起水又喝了口,這時忽然發覺杯子底似乎有什麼雜質,按理說這樣高檔的咖啡館,不該出現這種低級失誤的。
林羽夕白我一眼,顯然不願意接這皮球。她也支支吾吾端起咖啡要喝,我一把按住她手腕說:「先別喝,把咖啡倒掉,看杯底有東西沒有。」
丫頭立馬驚覺,將一杯咖啡全倒進垃圾桶內,我們仨探頭往裡一瞧,杯底果然有雜質,看起來像是咖啡渣子。林羽夕不禁皺眉說,這家咖啡館煮咖啡的手藝非常好,不該有渣子。我伸手指把雜質抿出來,又用清水沖洗下,連帶我杯底的雜質一塊拿到陽光充足的地方細看,他大爺瞎X的,竟然是銅銹!
我們仨面面相覷,心裡都感到十分吃驚。安姐和蘇婉簡直是無處不在,我們在這兒喝咖啡都被她們倆盯上。現在她們還不想要我們的命,如果真想殺人,裡面放點老鼠強,我們仨必定一命嗚呼。靠,老鼠強到底是啥味道啊?是不是跟咖啡一個味?
這個地方是不能待了,我們趕緊結賬走人,丁馨的事也就暫且不提。出來後劉宇魔回警局,我和林羽夕也不敢在街上閒逛,以免被打黑槍,匆忙回了工作室。
剛進門,花落就拿著一快遞包裹說,又有人給我們送東西。打開一看,是個紙包,打開紙包我們心頭一凜,是一包綠色的銅銹。銅銹上還沾有血跡,一時搞不清這血跡是怎麼回事。包銅銹的白紙上寫了幾個字,看完後我們倆立馬反胃了。
只見上面是這麼寫的:「咖啡好喝嗎?給你們加了點何盈盈的血和銅銹,味道不錯吧?」
林羽夕捂著嘴衝向洗手間,我胃裡也是一陣翻騰,真是後悔死了,還不如喝杯咖啡,銅銹沉澱在底部,啥也瞧不見,眼不見心不煩嘛。
我心裡不由來氣,這倆死老娘們還沒完了是吧,在咖啡館整完我們,又送快遞向我們公然挑釁。等我抓到你們後,讓你們喝老子的洗腳水養養胃!
老姐居然很悠閒的在看電視,根本就沒半點失戀的意味,這讓我挺好奇的。這點我真佩服她,林羽夕失蹤那段時間,我是吃不下睡不香,想強顏歡笑也做不到。我剛坐下,林羽夕也在洗手間吐完了回來。
「你們去幹什麼了?」丁馨好奇的看著林羽夕問。
「逛街……」
「喝咖啡。」
我們倆同時回答的,林羽夕一聽咖啡倆字,猛地又衝向了洗手間。隔著一扇門,我們都能聽到她哇哇嘔吐聲。
下午劉宇魔回電話說局長同意這個方案,叫我們先去打造贗品,所有費用最後一齊照單全付。要說找珠寶工匠,林羽夕倒有路子,她跟我拿著扳指和夔狂,跑到一家老字號珠寶店找到老闆。
老闆姓馬,是個年近七十歲的老頭,十歲開始就跟著師傅學珠寶手藝,在這一行浸淫了不到六十年,手藝非常精純,比照原物打造出來的贗品,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他同時也是古董行家,一看到我們這兩件東西,立馬驚呆住,半晌沒說出話來。
他說這兩件古董雖然看不出年代,但至少是戰國以前的物件,要想完全仿照出來,恐怕要下很大功夫。我們也不必為警局省錢,告訴他盡量快點,我們有急用,價格不成問題。馬老闆說最少需要兩天的時間,把東西留下,兩天後來取吧。
我一聽搖頭,東西不能留下,先不說是否會給這裡招來什麼災禍,他這精湛的手藝,萬一打造出兩套贗品,把其中一套當真品還給我們,我們也瞧不出來。但馬老闆說打造贗品,那需要時時刻刻在比對,不然無法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我們妥協一步,人和東西都留下,馬老闆又說,他的手藝是保密的,不許任何人在旁邊瞧看。看來這筆買賣是談不成了。
第452章珠寶店「招賊」
馬老闆這老頭也挺倔強,我們用錄像方式,讓他隨時對比差錯,這也不行,必須是原物對比。我心說兩件寶物雖然從外型上難以鑒定真偽,但對於鎮邪和驅邪上,那是騙不了人的。這次我們身後又有警方強大的後盾,我就不信他敢吞我們東西。
於是把劉宇魔叫過來,讓他給老頭上了一番政治課,講明這是警方的東西,千萬不能弄丟了。馬老闆笑容可掬的說,你們放心,老朽做了一輩子珠寶生意,絕不會貪圖客戶的財物,否則自己這家老字號店舖,不可能開到現在。我們見這老頭說話挺誠懇,勉強答應把東西留下。
我們還是不放心,唯恐這東西會給他們招來災禍,於是讓劉宇魔調了幾個便衣,日夜在珠寶店周圍巡邏看護。
從珠寶店出來,基本上天色將黑,這時劉宇魔提議一塊吃個飯吧。今天進山搜索的警察一無所獲,回來之後暫且收工。他也沒別的安排,專門負責製造古董贗品這件事,此刻無事可做,又想起了丁馨。
我們仨於是就近找個飯館,點了幾個菜,邊喝邊聊。說起丁馨,林羽夕又把皮球踢給了我,我只好硬著頭皮跟他說,丁馨覺得你們脾性不合,她這人脾氣你知道,覺得不合適那就必須分。不過也不是完全就黃了,你們倆各自先冷靜一段時間,你要是有合適的先找個姑娘談著也行,我們不會怪你的。
劉宇魔深深歎口氣,顯得極為失落。他喝口酒說:「我之前因為太重視工作,所以談一個吹一個,這次好不容易跟丁馨合得來,沒想到她還是……好吧,我們先冷靜一段時間。忙完這個案子,我申請調到個清閒的崗位上,再找丁馨好好談談。」
看到他這樣,我心裡忽然覺得挺不是滋味,心說你就是辭職,老姐也不會答應了。她可是鐵石心腸,決定做一件事後,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並且從這兩天毫無反應的態度上看,那真是下死心要放棄劉宇魔,我看這事是沒點回轉餘地了。
林羽夕忙岔開話題,聊了幾句案子開始喝酒。劉宇魔心事重重,沒喝幾杯就有點醉。我們倆誰都沒問,他居然把之前所有失戀經過全數吐了出來。喝多了的人一旦打開話匣子,那就甭想停住,心裡的苦水不倒完是決不罷休。他一個人就說了四五個小時,把我們都說困了。最後到了十二點,他喝的酩酊大醉,我們趕緊埋單把他攙了出去。
我們開車把他送回家,回工作室的路上,我頭上雖然暈乎乎的,但頭腦還算比較清醒,總覺得這兩件東西放在珠寶店,令人不太放心。於是讓林羽夕調轉車頭,再回珠寶轉一圈去。丫頭不是很樂意,可架不住我喋喋不休的一直囉嗦,罵我一句雞婆後,把車開往珠寶店。
我一瞪眼說:「喝多了哪個不是雞婆?我還算是好了,你沒看劉宇魔平時不怎麼說話,喝醉了是啥德性嗎?」
林羽夕氣的閉嘴不語,知道再接上口,我這嘴巴又不閒著了。深夜街上幾乎看不到車,下午去往珠寶店半個小時的車程,十分鐘就到了。這家店因為是老字號,有三十多年的歷史,當時這裡還是西嶺老城中心,而現在城市擴張,新城區變得繁華起來,老城區卻顯得相當沒落。街道狹窄不說,晚上連個燈光都沒有,看起來黑漆漆的像個鬼城。
車停到珠寶店對過路邊,熄滅大燈後我們往外瞅了瞅,也看不到個人影。我於是打開手電筒,在珠寶店四周照射一圈,還是看不到人,心裡不禁疑惑,劉宇魔安排的那幾個便衣怎麼看不到?
按說他們負責保護珠寶店安全的,深夜看到有車停在這裡,必定會出現,這看不到絲毫人影,絕對不正常。林羽夕也喃喃自語說那幾個警察呢?說著話我們倆下車,走到對過發現珠寶店卷閘門開著,有被撬的痕跡,並且裡面的防盜門也開著,我們覺得這事不妙了。
大家都知道珠寶店的安保措施非常嚴密,有人撬門進入肯定會觸動警鈴,此刻看上去裡面一無動靜,外面的便衣又不見蹤影,我懷疑是安姐和蘇婉來了。他大爺瞎X的,別贗品沒造出來,真品被她們順走,這就變成賠了夫人又折兵,虧大了。
想到這兒,我這酒勁醒了幾分,跟林羽夕交流個眼色,首先竄進門裡。這個店是馬老闆自己的房子,前面是店舖,後面是住所。店面面積非常大,呈現一個凹字形,全是玻璃櫃檯,卻沒看到有任何被砸或打開的跡象,櫃檯裡擺放的金銀珠寶,也都整齊的排列在那兒,我立馬就猜到這賊雖然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那倆死老娘們,但肯定是奔著扳指和夔狂來的。
我跟林羽夕指指西北角後門,那是通往住所的入口。我們倆躡手躡腳的來到跟前,輕輕一推,這扇門應手而開。我們以防盜賊躲在門內突發偷襲,門開一瞬間,倆人各自閃到兩邊貼牆靠立。
靜等片刻不見有絲毫動靜,於是拿手電往裡照射,裡面是個接待室,然後是一條走廊,走廊中間還有個橫向通道,兩側都有房間。房間很多,搞的像個迷宮似的,看到這情況,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忌安墓。
漆黑的接待室和幽謐的走廊內,沒有任何異常,我甩下頭先進去了,林羽夕跟在我後邊。倆人在接待室裡打量一下,看不到人便進入走廊。走到十字路口,往左發現了一絲光亮,是從一扇門縫透出來的燈光。
我忙關了手電,扳指和夔狂可能放在那間屋子裡,盜賊這時候正進行盜取。可是我有點納悶,馬老闆他們一家子難道睡的這麼死,接連進來兩撥人,都聽不到聲音?我先不管那麼多了,保住自己東西要緊。
當下和林羽夕轉入左側走廊,謹慎小心的來到門外,只見這是一個雙開扇的防盜門,此刻卻開著一條縫隙,從裡面傳出微弱燈光。我們倆就趴在門縫上往裡偷窺,空間只有兩間屋子那麼大,東西擺的非常雜亂,中間有個工作台,上面擺著烤燈、熔爐等器具,還有各種金銀首飾的原材料,看樣子是馬老闆的工作室。
斜眼沿著檯子往旁邊再看,就看到了馬老闆的身影,只見他手上拿著兩樣東西,似乎就是扳指和夔狂。可這兩件東西卻出現了一個非常詭秘的現象,讓我和林羽夕都目瞪口呆。
第453章陰陽冥途
隔著門縫看人確實會看扁,並且情景也看不太清楚。我悄悄把門往外拉了少許,這樣就能將整個屋子情況一覽無餘。屋子裡沒有別人,只有馬老闆一個,他站在檯子前,只能看到他的一個側面,但卻能看清他兩隻手各拿一件東西,左手上拿的是螭龍扳指,右手上拿的是夔狂。
台上開著一盞射燈,光線很強烈,正射在夔狂背面。而他左手捏著扳指,迎合從夔狂透出的燈光,不住轉動。扳指上便生出了絲絲縷縷的黑氣,猶如千萬條黑蛇般,慢慢纏上夔狂。而從夔狂的邊緣上,也散發出千絲萬縷的黑煙,隱隱形成了一隻鎮墓獸的模樣,這景象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和神秘,令我和林羽夕都驚呆住了。
我們的東西,卻不知道還有這種奇象,似乎這是兩件寶物配合在一塊能夠打開的一種秘密,卻被一位老珠寶工匠破譯了。
我們倆看的入了神,忽略了一股正在悄然逼近的危險氣息。只見千絲萬縷般黑煙形成了夔狂墓獸的模樣後,怒目圓瞪,相貌猙獰,兩隻爪子一揮,又從身後幻化出千萬條黑影,剎那間形成一隻隻張牙舞爪的惡鬼,將整個屋子都塞滿了。
馬老闆「啊」一聲慘叫,被無數隻鬼爪揪住身體的各個部位,閃電般南側牆壁上衝去。夔狂的黑影瞬即消失,連帶扳指和夔狂玉珮一塊消失不見。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如同白馬過隙,一閃即逝,我們倆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那些惡鬼黑影抓著馬老闆衝入牆壁上一個黑洞中。
這個黑洞之前是沒有的,應該是剛剛打開,我們注意力只集中在夔狂身上,把它給忽略了。
一時間,鬼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屋子裡除了牆壁上留下的詭異黑洞外,恢復了一片寂靜。
我和林羽夕心跳劇烈的對望一眼,到現在還不敢搞不清看到的一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隨即反應過來,牆上的黑洞是扳指和夔狂開啟了一個神秘空間,或許是死亡之角。這些鬼影不但把馬老闆擄了進去,連扳指和夔狂都帶走了。
「我的夔狂和扳指,快追啊!」良久後,林羽夕才心疼的叫著,拉住我就衝入房間內。
我扯了她一把說:「先別急著進去,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還沒弄明白……」
「弄什麼明白,就算龍潭虎穴,咱們照樣闖之!」
說話同時,她已經拉著我衝進黑洞。這洞口足夠容下我們倆人,進去之後感到了一陣冰冷的寒意,凍得我們倆不由自主打個哆嗦。裡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我打開手電能見度不過兩三米,再往前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把燈光完全吞噬了,根本看不到黑暗深處隱藏著什麼。
我停住腳步,下意識的回頭望了眼,結果發現後面的屋子和燈光消失了,我們完全進入了一個未知的詭秘空間內。
「這恐怕是死亡之角,咱們要當心裡面的邪祟。」林羽夕緊緊攥著我的手,語聲有點緊張。
我歎口氣說:「手電還在發光,那就不是死亡之角,這可能是一條類似海市蜃樓般的人間冥途。」
「什麼意思?」林羽夕一愣。
「經書第一卷曾說,除了死亡之角外,人間還有一條虛幻的冥途存在,那是人間接連地府之間的通道,被封閉了千百年,從來沒有人打開過。看來,今天這個情況,估計是被打開這條通道了。」我愁眉不展的跟她解釋。
林羽夕眼望著漆黑靜謐的四周,撓頭說:「那跟死亡之角有區別嗎?不都是虛幻世界嗎?」
我苦笑道:「死亡之角雖然無處不在,但比起這條冥途那就是小兒科。咱們中國有句話叫物以稀為貴,這條冥途是天地之間唯一一條,所以是人間和地府最為神秘最為奇特的道路,被稱之為陰陽冥途。因為這條道不是讓死鬼走的,而是人進入地府的一條專用通道。但僅限於黃泉路外,一旦踏入黃泉,那便成為真正的鬼魂。如果想回到人間,除非有人在入口不住的叫喊我們倆的名字,聽到聲音才能找到路走出去。」
林羽夕一下傻眼,但跟著又說:「剛才抓馬老闆的那些,不都是鬼嗎?它們怎麼能進這條路?」
「你確定它們是真正的死鬼?那是夔狂上幻化出來的虛幻景象。馬老闆是被這股神秘力量推了進來,那些虛幻的鬼影馬上會消失。唉,剛才你太急了,如果在外面琢磨一會兒,搞明白了這個真相,我們在外面叫著馬老闆的名字,他就能慢慢自己走出來的。」我搖頭喪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