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小胖這次終於輪到了,把我拱到一邊,喜滋滋的問:「我和一個叫花落的女孩,能結成夫妻嗎?」
「你叫什麼?」千幻石竟然出人意料的反問了一句。
「我叫宋寶,大家都叫我小胖。」
哪知答案是:「凡被吾提問者,休再任何事了,請退避。」
小胖氣的破口大罵:「你個王八蛋,我又沒讓你問我,你問什麼問?他娘的這不是故意耍我的麼?」
本來這情形十分可笑,但我們幾人憂心忡忡,誰都沒半分取笑的心思。劉宇魔把他拉到一邊,說自己也問問。他問千幻石,自己父母早亡,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至今卻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千幻石上打出一行字:「爾父名為劉豪空,母名單思燕,至今活著,並未死亡!」
這個答案把我們大家全都驚爆了眼珠,他父親竟然叫劉豪空,是不是殺死左嫽父母、鬼車族那個頭目啊?
左嫽登時衝過來問:「你父親叫劉豪空?那就是我的殺父仇人了!」
劉宇魔皺眉道:「先別衝動,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人很多,不會是我父親。我兩歲那年,他們倆就過世了,我被收入孤兒院,他們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
左嫽打斷他說:「你沒看千幻石上講明,你父母還沒死嗎?在你兩歲時神秘消失,那必定不是普通人,一定是鬼車頭目!」
「那你等等,這件事問問千幻石。」劉宇魔臉色鄭重的回過頭,問千幻石自己父親是不是鬼車頭目。答案果然在左嫽意料中,他父親劉豪空就是鬼車頭目,這答案真是令人震驚。
不過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為啥他的名字與眾不同,會有個魔字,那肯定是有說法的。這個魔字,或許代表了某種神秘象徵,能保佑自己孩子長命百歲,一生無憂。
劉宇魔還想再問,結果他第一個問題,其實是兩個,也沒了資格。現在只剩下於森了,我跟他交代,留下一個問題問出逃生道路的準確位置。於森點點頭,站在了長石跟前,左嫽是個比較理智的女人,此刻暫時退到一邊不再開口了。
於森盯著長石很久才問:「我叫於森,我父母去哪兒了?」
千幻石回答,他母親被打下懸崖,不過並沒有死去,有他父親陰靈在保佑著,一切遇難成祥。於森看到這結果,就哭了起來。我心說這肯定是常婆干的,趁我們走後,將他們全家以及木樽都丟到懸崖下面去了。
第494章九龍生火
於森哭著又問,怎麼才能走到懸崖下面。千幻石回答,墓室中除九龍道之外的那條密道,就是通往懸崖下方的。這問題於是便跟著來了,於森問道這條密道入口準確方位在哪裡?千幻石說在消失的甬道牆壁下,可在地縫中尋找。
這玩意還是挺滑頭,儘管進一步說明了出口的位置,可那圈甬道牆壁整整環繞墓室一周,跟哪兒找啊?可於森已經問三個問題,這傢伙不回答了。左嫽忽然又過去說,自己剛才只提了兩個問題,還差一個,問千幻石,出口在甬道地縫中,具體的方位在哪裡。
千幻石上寫出一行字:「用心去尋找,必可尋到!」
小胖一下子就急了:「你個王八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問你問題呢,你卻拐彎抹角不回答,是什麼解惑石,壓根就是騙人石!」
左嫽急忙攔住他說:「你這麼生氣,正中千幻石下懷,這樣那口血也就壓制不住心魔,會被喚醒的。從現在開始,大家稍安勿躁,想辦法走出這個千幻洞。它既然說用心尋找就能找到,那麼我們不必擔心,一定會找到的。」
林羽夕這時卻苦笑道:「你們走吧,我想永遠留在這兒。」
我握住她的手說:「別那麼消極,它說的不一定對,就算是真相,我們現在還沒找到鬼符經第三卷,我相信這並不是個死局,會有化解方法的。你相信我!」
林羽夕忽然流下眼淚說:「其實我想起鬼符經第二卷中,要我去做童女,能化解大家身上的詛咒,就知道那是真相。我們必須要分開,才能消弭我們身上的厄運,做不做童女無所謂,關鍵是要永不見面!」說完撲進我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我的一顆心在她的哭聲中,完全碎裂。鬼符經也不全是胡話,但指點的路徑比較陰毒,要讓女人永世做童女,受盡折磨。這完全是古代人男尊女卑的一種陋習,唯恐分開後還會相見,於是就將女人打入地獄,永遠避免災禍發生。
「別哭,我們就算不見面,心還是在一起的。我會用這一生的時間,去尋找第三卷經書,以及化解我們命運的法門。」我摸著她的長髮,眼淚也忍不住落下來。頓了頓,我接著又跟她說:「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就像贏王墓,誰能想到,我們有朝一日會進入墓室,但我們做到了,也找到了命運的真相。那麼,我們終有一天會化解這個詛咒。」
丁馨也哭了:「小夕,小漁說的對,什麼事都不要放棄。暫時分開又不是大不了的事,你還曾經出走,不也分開了一段日子麼?即便分開個三五年,甚至更久,只要咱們不放棄,總會找到辦法的。」
左嫽被我們所感動,眼圈紅紅的說道:「我在這方面有些門路,出去後,我盡力幫你們尋找破解方法。詛咒是人創造出來的,那也就有化解的途徑,你們都不要灰心,再說,又不是生死劫難,只不過是暫時分開而已。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劉宇魔和小胖也過來勸了幾句,林羽夕擦乾眼淚說:「謝謝你們,我不放棄,我會堅持到死的那一刻。小流,你如果找到比我更好,能讓你喜歡的女孩,不必擔心我,你就結婚了。這樣反倒是讓我覺得是個解脫。」
我忍著心裡的難過跟她擠出一絲笑容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再好,也沒有能夠讓我動心的女人。」
林羽夕流著眼淚不住點頭,她明白,她心裡最清楚,我們倆就算一輩子不見面,那也是不會放棄彼此的。
眾人正在為我們倆悲催的命運唏噓時,忽然間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我們又回到了墓室,仍舊站在棺床石台之上。此刻我們都不敢再看這老粽子的臉,儘管沒看清到底長啥模樣(其實看也看不到的),但逃命要緊。我招呼一聲大傢伙,將棺蓋挪回去,重新封好。
此刻覺得墓室裡氣溫有所上升,沒了那種陰冷的感覺,暖融融的。我心說不好,抬頭看向墓頂,果然那九條龍形浮雕,閃起了紅光,在明亮的光柱中,熱氣不住晃動,看來主人要升天。
左嫽看看手機說:「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現在是晚上十點多,我們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過的這麼快,你的手機時間是不是出錯了?」劉宇魔拿出自己的手機核對。
左嫽冷冷的盯著他道:「現在不管咱們之間有什麼仇恨,為了大家先放在一邊,出去之後,我們再慢慢清算這筆賬。」
劉宇魔抬起頭,一臉正色道:「等我找到父母後再說吧,我們總不能因為一塊邪異的石頭,就互相殘殺,這樣也太可笑了。」
左嫽挑挑眉毛說:「就按你說的做,找到你父母問問再說。如果一切屬實,別怪我手下無情。」
丁馨臉一沉,往前走上一步道:「你少威脅他,要想動他,先過我這關!」
左嫽沒理老姐,掉頭走下棺床,踏上通往上層的台階。小胖對著她的背影嘀嘀咕咕的罵道,什麼東西,敢威脅我們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話分明是拍老姐馬屁的,丁馨一聽果然「鳳顏大悅」,跟他點點頭示意讚賞。
我說:「這件事還沒查清楚,不必先搞內訌。小胖你少說兩句,姐你也不要火上澆油。我們趕緊出去吧,留給我們的時間特別有限。」其實我也覺得這時間過的太快,按常理來說,我們從進入龍道到現在,應該不會超過六個小時。估計陷入幻覺中時,耗時太久,與我們的意識出現了時間差。
林羽夕緊緊挽著我的手臂,隨著大傢伙一起奔下石台。她走到下面時哎呀叫了一聲,我們都詫異的轉頭。這丫頭懊惱的說:「剛才忘了問鬼符經第三卷在哪裡。」
我歎口氣說:「這都是天意,可見我們生命裡該有此劫。別想那麼多了,出去再說。」帶著她迅速衝上台階,這會兒左嫽已經都爬回第八層了。
等我們回到地面上的時候,頂部九條龍形浮雕,通體火紅,散發出巨大的熱量,比當時在忌安墓裡都感覺熱不可擋。大家都脫了外衣,丟下沒必要攜帶的物品,分頭沿著地縫尋找出口。
第495章女屍噴油
左嫽轉了一圈,來到我和林羽夕跟前說:「從這種情況上看,忌安墓要晚於贏王墓,它陵墓中的佈置,有些地方是抄襲這裡的。水池和那些怪獸,都是非常明顯的例子。還有涇渭分明的冷熱氣溫,初時我們還猜墓裡有旱魃,其實不然,忌安墓底部肯定暗藏了火龍,是不是用來升天的,不得而知。但起碼有一點可以確定,度亡破幽,絕對是從贏王墓偷走的。並且將黑皮怪一分為四,養成了鬼龍、鬼秧、黑冥蜂和屍蟲。也正是從它的陵墓中,這四種邪物才得以為世人所知。」
我們倆覺得她的推測挺有道理,可是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我說這些事出去再說,咱們找出口要緊。
左嫽看著我忽然笑道:「你這麼聰明,難道就沒明白我這時候為什麼要說這番話嗎?」
林羽夕似乎猜到了什麼:「你的意思,密道出口會跟忌安墓一樣,處於陰冷環境之中。」
我馬上就明白啥意思了,拉著林羽夕說:「我們沿著地縫跑一圈,用心感受氣溫變化。」
左嫽跟在後面邊跑邊說,這條密道應該不是陵墓修建時開挖的,她猜測很有可能時忌安當年來盜此墓,從龍道走不通,於是從地底挖了一條道。這符合盜墓的手法,因為不論哪個年代的墓穴,墓頂和墓牆是最堅固的,唯有墓底最薄弱。人講究死後接地氣,所以地面肯定不能像墓牆和墓頂一樣修的固若金湯,那樣會把地氣封死,等於一個囚牢,把主人囚在其中,那會禍及後代的。
地面雖然也要做防盜措施,但終究會留下一塊通地氣的口子,而這個地方也一定在墓室中。盜墓高手往往就是通過這種軟肋,成功進入固若金湯的帝王陵墓的。忌安肯定就用了這種手段,上面走不通,便從地下開挖,而贏王墓這個通地氣的地點,留的是相當隱蔽,就在甬道牆壁之下。很可能只是很小的一個口子,讓牆壁下不修地基,懸空而建,但在外表來看,根本看不出一絲玄機。
並且贏王打算以後要升天的,甬道牆壁下全都挖空,以備升天之時,四壁沉落,好讓整個墓室陷入火海,毀滅一切東西。忌安便利用了下面懸空的地基,順利找到通往墓室內部的缺口,將石棺洗劫一空。
聽到這兒,我忽然想到,第三卷經書,是不是忌安偷走了?不過馬上又想到了一個不對的地方,戰國以前還沒有紙張出現,現在我們手上的兩卷鬼符經,都是線裝古書,怎麼都不是那時候的物品。我看鬼符經肯定不是出於贏王墓,也不是出於忌安墓,這肯定是後人寫出來的,極有可能是鬼車族的東西。
丁馨他們四個,此刻繞到了對面,我們仨沿著北側這條地縫,一口氣跑到西頭。就在轉角這個稜角斜面上,我們仨同時感受到一絲從地下湧上來的寒氣。我當即蹲下身子,將手放在地縫上,明顯察覺出有一股強有力的陰冷氣流,從此竄出來。
「缺口肯定在這兒!」我邊說邊低下頭,將頭燈燈光射下去。我們買的這種頭燈是德國進口的,電池續航力達十五個小時以上,此刻燈光強烈如初,可是依舊穿不透下面滾滾黑氣。也不知下面這黑霧是否有毒,不敢貿然下去探測。
左嫽和林羽夕把背包卸下,招呼大傢伙,然後從包裡拿出繩子。這是兩套備用繩索,左嫽也不管那麼多了,將繩子一端固定在擺放陪葬品石台橫伸出的一隻墓獸上,扯了扯感覺挺結實,於是把繩子全數放下地縫。
丁馨他們跑過來,看著下面黑霧,都覺得其中必有蹊蹺。但時間有限,我叫小胖吸足光源,先下去一探究竟。這小子也知道形勢嚴峻,變得非常嚴肅,把安全帶扣上繩子,滑入地縫深處,隨即便隱沒在黑色濃霧之中。
我們全都捏了把汗,如果下面還有不可預知的邪獸,那就是讓小胖下去送死的。我們幾個人緊緊盯著下面,一語不發,把剛才千幻石得到的真相,全都拋到一邊,現在的念頭,是怎麼活著走出去。
足足過了五分鐘,這小子在下面一無動靜,我們幾個人有點沉不住氣了。我說我下去瞧瞧,剛要把安全帶扣上繩索,只見繩索一陣激烈搖晃,像是發出了求救信號。小胖在下面似乎遇到了麻煩,不然以他的能力自己就爬上來了,不必驚擾我們。
大家一齊發力,將繩子往上快速拉扯,很快就看到小胖滿臉驚慌的爬出黑霧,忙不迭的叫道:「下面有東西,他娘的看不清是什麼,個頭十分龐大,光腦袋就有一間屋子大……」
林羽夕皺眉說:「難道下面吹上來的冷風,不是外界氣流,而是怪物的呼吸?」
這很難說,可能是我們找錯了方位。我們才要把小胖拉出地縫,忽地聽到身後傳來「嗒」地一聲響,在空曠寂靜的地宮中,特別的清晰。我們大家一齊轉頭,看到牆角內地面上,落著一張面具,我心頭一凜,再看那個女屍臉,他大爺瞎X的,它面具掉了!
數道燈光打在這玩意臉上,一下就看清了它的容貌,頓時毛骨悚然,心底冒起陣陣涼氣。女屍臉上似乎沒封黑膠,整個臉皮被熱油燙的滿是水泡,透著一種詭異的紫黑顏色。因為過度痛苦,使五官全都擠在一塊,兩隻燈泡一樣的眼睛中間,看不到鼻樑,居然咧著一張呈現三角形的嘴巴,牙齒好像也遭到擠壓變細拉長,彎曲著伸出嘴外。
這種模樣確實是太恐怖了,任誰看過後,這一輩子甭想忘掉。
丁馨打個哆嗦說:「都是些小胖惹的禍,這面具重新戴上好不牢固了。」
小胖兩隻手扒在地縫上,往外探著腦袋說:「那趕緊再給它戴上啊!」
左嫽快步走過去,可是還沒到近前,那女屍猛地眼珠轉動起來,透出一股無比的詭秘氣息。
「回來!」我叫了一聲,不能再往前走了,這玩意既已甦醒,說不定會噴熱油。
左嫽沒那麼傻,當即就退回來。剛好退到我們身邊,就見從女屍嘴巴裡噴出一道熱氣騰騰的油水,淌落在身前兩米之內。她如果退的稍晚半拍,肯定被熱油淋身,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熱油落在地上四處溢流,發出滋滋聲響,這一看就是特別滾燙,淋上身體,絕對瞬間變成外焦裡嫩的「炸雞」!
第496章在那裡
沒想到噴油屍會甦醒,都開始噴油了,面具說什麼都難以再戴上去。我一看這情況,馬上讓大家沿著西牆往南撤退。可沒想到的是,對面牆角內也有一具噴油屍,此刻正在往外嘩嘩的噴發熱油,比這邊女屍勢頭猛烈幾倍。再轉頭,我們差點沒趴下,東北和東南倆牆角內的燈油屍,也都甦醒,邊朝這邊走過來,邊往外吐熱油。
「還是下到地宮底部躲躲吧。」小胖從地縫裡爬出來提議。
「不行,如果它們把底部注滿了熱油,咱們可就插翅難飛了。」我邊說邊看離我們最近的這個女屍,它反倒是站在牆角內一動不動,時不時張嘴噴出一口熱油來。
左嫽這會兒都沒了任何主意,左右望著四處情形,滿臉焦急神色。我說先冷靜,它們要走過來還有點時間,先別自亂陣腳。我指著這個縮在牆角沒動的女屍說:「它沒動地方,看上去跟這個地縫透出的冷氣有關,肯定懼怕下面那怪物呼吸出的氣息。我們想辦法把它們都引到這邊,然後推進地縫,讓它們跟怪物互相殘殺,說不定能夠幫我們殺出一條血路。」
「拜託,你別這麼弱智好不好?」林羽夕沒好氣罵道。「它們如果害怕下面的怪物,就不會走到跟前,並且熱油越噴越多,在九龍火氣的恆溫下,油溫不降,待會我們可就沒了立足之地!」
我說:「你先別急,地上熱油有辦法解決,咱們把包墊在腳下就行了。至於它們不會走過來也不用發愁,左嫽手上不是有虎頭鉤嗎?」
「咳咳,飛虎爪!」左嫽糾正道。
「都這會兒了你還糾正個毛線,待會兒它們一旦靠近,你就用驢頭鉤逐個擊破,全都扯進地縫裡。」我一急,虎頭鉤又變成了驢頭鉤。
劉宇魔皺眉道:「這不穩妥,萬一把它們扯不下去,油越噴越多,沒過背包,我們可就沒任何退路了。」
我歎氣道:「這是唯一辦法,除此之外,只能冒險下去,我們幾個跟那個龐然大物做個生死搏鬥。」
大家聽了此話,臉上都閃爍出一陣驚悸的神色,似乎想起了黑皮怪。那玩意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何況下面是個個頭比它大上幾十倍的玩意。
左嫽咬唇說:「看來也只有這兩條路可走。不如我們就冒險引它們過來,熱油不會升高,一則有地宮,二則有地縫,油會從這兩邊流淌下去,我們只須腳下墊上東西就不用發愁了。」
她話音剛落,於森咦了一聲,大家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冒冷氣缺口,發現女屍一直對著此處噴熱油,而流到口子方圓三尺以內,即刻冷卻凝結成白色油脂。我哈哈大笑兩聲說,這真是上天有眼,給我們留了一塊自留地,腳下不用墊東西了,就站在缺口邊引敵深入。
誰知我們還沒回到缺口跟前,忽然感覺地宮中熱浪湧動,氣溫比之前又升高了不止十度,我覺得現在地宮裡,至少有五十多度了,全都熱的渾身汗如雨下,吐著舌頭狂喘。高溫之下,空氣便稀薄了,有種窒息的感覺。
大家抬頭往上看了看,只見九龍浮雕完全變成了火龍,體外燃燒起吞吐不定的火苗,將整個地宮映照的通紅通紅。我一看這架勢,一顆心登時跳進喉嚨,它們會不會跟上次一樣,追的我們滿地找牙?
林羽夕焦急的說:「情況不妙,它們就算不來找我們麻煩,這麼高的溫度,我們很快就會中暑和脫水的。」
左嫽看著我說:「下去吧!」
這會兒已經容不得多想,我當即點頭道:「不管下面有什麼,咱們下去暫避一時!」
我們迅速跑到缺口處,還是由小胖先下,讓他做開路先鋒。一條繩索不夠用,林羽夕又甩下去一條,於森和劉宇魔跟在後面往下滑落。丁馨和林羽夕剛抓住繩子要下去,猛地頭頂湧下一股巨大的熱浪,炙烤的毛髮都有些捲曲。被這麼濃烈的熱氣衝擊,我們眼前一黑,險些被熱暈了。
「轟」地一聲大響,只見對面甬道內燃起了熊熊大火,原來上面掉落下來一團火彈。我們都不敢再抬頭去看頂部了,丁馨和林羽夕快速滑下,我和左嫽也攀住繩子,等她們倆滑入黑霧中後,我們倆才跳下去。
與此同時,頭頂又是一陣熱浪翻湧,眼前火光大作,四面甬道全都燃燒起來。我心頭一動,噴油屍的作用原來並不只是守護墓室,而是在主人升天之際,還有噴油助燃的職責。也幸虧是趕上這個時刻,九條火龍不敢擅離頂部,否則下來一條也早把我們燒成灰了。
就在我和左嫽縮下地縫同時,一片火光遮住了頭頂。只差一點,我們倆就引火燒身了。左嫽焦急的叫道:「大家快往下滑,繩子隨時都會被燒斷!」這妞兒想的比我周到,不過還好繩子是固定在甬道內側石台上,現在是甬道裡佈滿了熱油,火勢暫時燒不過去,並且缺口這兒有陰風阻隔,繩子一時三刻,估計還燒不著。
我們瞬間鑽入黑霧,發覺眼前一團漆黑,燈光完全被吞噬,一點光亮都瞧不見了。黑霧中冷氣森森,迫的肌肉生疼生疼,這簡直跟外面就是兩個世界。好比海南人冬季乘飛機來到東北,一個零上二十多度,一個零下三十多度,根本難以適應這種巨大反差的氣溫。
不過我們能耐寒,這點冷是凍不死的,而上面那種劇烈高溫,再多待幾分鐘,我們勢必會暈倒。
大家逃命之際,往下滑的都是十分迅速,很快就到了底部。感覺底部距離地宮地面,大概十多米高。剛好我們雙腳踏上平地,繩子也被燒斷,刷拉拉掉落下來。底部黑霧反而沒那麼濃烈了,燈光能夠照射出去,能見度差不多有七八米的範圍。
左嫽和林羽夕比較細心,去收拾繩子,在山裡逃命,沒繩子是不行的。我們幾個轉頭打量四周情形,我邊看便問小胖:「你說的那個龐然大物在哪兒?」這似乎是個空間開闊的洞窟,雖然燈光不能極遠,但憑我們的直覺以及聲音的迴響,便能推測出這個空間有多大。
「他娘的,剛才還在左邊的,現在怎麼沒影了?哦,可能剛才被我嚇跑了吧?」小胖伸著腦袋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