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老何抱著啼哭的孩子,站在靈棚前也掉了兩眼老淚,見我們回來,擦了擦眼睛,帶我們回屋。此刻天都濛濛亮了,左嫽接過孩子,老何去熬了些粥,給我們倆每人盛了一碗,然後他喂小傢伙吃飯。孩子吃了點粥後,這才止住哭聲,漸漸的又睡過去了。
我們把破解紅果詛咒的事告訴老何,讓他十分震驚。這可是只有大巫師才能做到的,沒想到我們三個乳臭味干的小青年,居然也有這本事。
愣了半天,老何才歎口氣說:「我老了,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現在的年輕人也都如此本事。謝謝你們,但我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我們倆忙道,何大爺有話請講。
老頭緊皺雙眉說:「想去找鬼車族老巢的人,不止你們一撥,之前還有很多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出入大麻山的路,只有這麼一條,他們既然沒有回來過,說明……唉,我勸你們還是放下這個念頭吧。父母遺骨雖然重要,但你們的命更為重要,想必你們父母在天之靈,也不想讓你們因此而有個好歹。只要你們有這份孝心,他們在九泉也必感到高興了。」
左嫽轉頭看了看我,臉色黯然道:「何大爺說的對,我們到時候看情況,如果實在危險,我們立刻掉頭回來。」
老何又歎息一聲說:「前途未卜,危險無處不在。我在此居住了七十年,尚不知大麻山的路怎麼走,也從未越過前方那座山。這不僅是族規,亦是前方那座山上太過詭秘,據說山頂上有個村子,以吃人為樂。很多去找大麻山的人,都可能死在那座山上了。」
我心說這山裡還有吃人族?於是問道:「這個村子,應該也是鬼車族守護門戶的部落吧?」
老何緩緩點頭,跟我們說:「那個村子有多大,住了多少口人,我們一無所知。只有鬼車族內部人才能通行無阻,估計是需要令牌的。這些年裡,死了在此失蹤了很多人,警方也曾去調查過,可是去調查的警察,也是一去不返。最後警方還動用過直升機,想從空中探秘,結果直升機剛飛上山就墜毀了。從此當地警方把這片山域列為神秘地帶,那些失蹤的人口,也就變成了懸案,再無法查下去。」
我和左嫽對望一眼,心說老何講的有點太玄了,以警方強大的火力,難道還攻陷不了一個裝神弄鬼的土匪窩?我看其中可能還另有蹊蹺。不過進入大麻山的路上,肯定不會平坦,吃人族估計只是個恐怖的傳說,嚇退外來者的。想到這兒,我覺得那個白衣女子,會不會就是吃人族的?
不管老何說的有多嚇人,左嫽去意已決,絕不會被嚇退。接下來又問了幾句去往前方山上的道路後,天已大亮,老何出去跟兒子商量兒媳何時入土,我們倆也就靠著牆壁小睡片刻。上午九點醒過來,發現還不見阿光人影,心裡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功夫再厲害,人卻極其幼稚,如果有人像左嫽一樣騙他,很容易把他制伏。搞不好這小子就是鬼車族老巢裡的人,因為與人結仇才被打壞腦子,逃了出去。此番回來,說不定會遇到危險。
一想到這兒,我們再也坐不住了,當即出門跟老何告辭。老何父子又勸了幾句,見我們不聽,只有把我們送到山頂上,指著前方一座山峰說,就是那裡了。據說翻過這座山,就能找到去往大麻山的路。
臨別前,我們囑咐老何,如果阿光回來,就別讓他到處亂跑,在此等我們回來。可是這種可能性很小,我們猜測阿光八成是到對面山上去了。與他們父子告別後,急匆匆下山,到了兩山之間的谷底,已是中午時分。
左嫽坐下來拿出食物和水分遞給我,她邊吃邊說:「其實凌晨我有話想對你說,怕傷你自尊,沒敢說出來。但這時候不說都不行了……」說到這兒,咬咬嘴唇,顯得頗為為難。
我笑道:「有啥話不能跟我說的?再說你傷我自尊的時候還少嗎,不在乎這一次,說吧。」
左嫽一臉複雜神色的看著我,說道:「論驅邪除鬼,你比我強,可是論輕身功夫,你就太弱了。這山上的吃人村,聽起來很危險,我不想帶著你這個累贅,所以臨時改變主意,打算讓你在山下等著。如果等到阿光,你們就一同前來,如果等不上,你就在原地待命。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沒回來,你就回徐州找凌輓歌吧。」
其實我早想到她要說什麼,果然不出所料,所以也不打斷,任由她把話說完。此刻吃了兩根香腸,喝了口水。抹抹嘴笑道:「跑的慢不一定是累贅,重要的是腦子。你看起來聰明,可是在很多地方,比起我嘛,就那個了。」
「什麼那個啊?」左嫽一聽這話,不服氣了。
「就是短路啊。腦子好使,可關鍵時候可能會短路,就像你第一次失手被我擒住,你說跑的快有用,還是腦子快比較管用?」
「呸呸呸,你腦子才會短路。你還有臉說,凌晨這次入夢載道,其實我後來發覺你算計錯誤,本來是全軍覆沒的下場。要不是白衣女人出現的及時,我們可能這會兒正在黃泉路上商量日後怎麼辦呢。」左嫽沒好氣罵道。
我一下語塞,這次的確哥們有失誤,但有貴人相助,那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正要說什麼,只聽左嫽咦地一聲,跑到前面草叢裡,提出一隻登山鞋。
「這是阿光的鞋!」
我登時倒吸口涼氣,說:「他一定是上山了,能讓他把鞋都跑丟了,事情非常嚴重!」
第616章山頂淋雨
阿光是不會把鞋跑丟的,他的鞋落在這兒,第一是自己脫下來,給我們留線索的。第二是被人抓住,在掙扎中脫落的。我看留線索可能性幾乎為零,他這傻小子,怎麼會想到這招,估計被人抓住的可能性居多!
我抬頭望著越來越讓人感覺神秘詭異的山峰,說道:「看到了吧,傻小子因為腦子不靈光,再好的輕身功夫也遭到暗算了。咱們別休息了,抓緊上山去找他。」
左嫽卻臉色嚴肅地跟我說:「你腦子再聰明,我也不會讓你去。你不要以為我喜歡你,才會這麼在乎你的,那樣你就錯了。現在要對付的是人不是鬼邪,你那些驅鬼的法術包括你滿腦子的鬼點子,都不好用。在鬼車族內,祝由一支是最為神秘的,只有我才有辦法救阿光,你跟著過來,只能成為累贅!」
我雙手在背後一負道:「我知道你沒喜歡過我,一直在利用我。不過,我喜歡被人利用,也喜歡當累贅。」說完挺胸闊步往山上走去。
「混蛋,我什麼時候利用過你了……」
聽著她憤怒的聲音,我知道這妞兒在演戲,隨即往左一閃,果然避開她的一掌。她想玩個老套的劇情,把我一掌擊暈,然後自己上山。
「要我幫你找父母遺骨,不就是在利用我嘛?」我一臉壞笑的看著她的手掌,倒退著往後爬坡。
左嫽見在我面前處處受制,氣的咬牙切齒,狠狠盯著我一言不發。突然她眼珠瞪大了,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情況。我冷笑一聲,心說你個死丫頭少跟我動心眼,哥們不會上當的。心裡剛說完這句,忽然腳下一空,他大爺瞎X的,掉坑裡了!
媽的這坑還挺深,足有一人多深,摔的我七葷八素,差點沒暈過去。抬頭看到左嫽笑瞇瞇地蹲在坑沿上,只聽她得意的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在坑裡乖乖等我回來!」話音未落,她身子一閃便沒影了。
我苦笑幾聲,從坑裡爬出來,發現她早跑遠了。抬起頭,遙遙看到她的身影在樹木之間穿梭,速度相當快疾。追是肯定追不上了,但在這裡等是絕對不幹的。我於是拔腿往山上奔去,儘管我不會輕身功夫,可符氣修為比她深,論耐力她絕不如我。
可是追著追著,忽然看不到她的影子了,剛才還在半山腰上的,不可能一下飛到峰頂上去。我不由焦急萬分,唯恐半山上有人埋伏,把她收拾了。加足馬力往上跑,到她失蹤地點一瞅,這是個半山平地,地勢開闊,由於草木茂盛,在下面根本看不到這裡還別有一番天地。
密林中也不見有建築物,空蕩蕩的,非常安靜。我心下奇怪,左嫽跑哪兒去了?正來回巡視之際,突然發覺背後似乎有人。這是一種直覺,也是長期探險中生出的一種本能反應。隨即快速轉身,立馬看到一襲白紗裙!
我心頭不由打個突,這女人竟然跟阿光一樣,比鬼魅還要牛逼,悄無聲息地就出現在了我背後。只不過她臉上蒙了白紗,看不清啥長相。但從一對清澈美麗的眸子上看得出,絕對是個美妞兒。
汗,都啥時候了,我還在想人長的好不好看,難道真應了左嫽那句,我外邊正經,內心不純潔麼?
白玉女子冷冰冰的盯視著我說:「我遇到過很多人中,從來沒遇到過像你這麼機警的。不過你跟你朋友一樣,都會變成我的階下囚!」
聽她說話的時候我就心知不妙,等她說完還沒來及做出反應,眼前白影一閃不見了,跟著後頸被狠狠的切了一掌,再然後哥們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以後每每想起這件事,都讓我感到是一種恥辱。你說遭到阿光的偷襲沒啥可說的,因為壓根就沒看到人。而這次明明人在面前,眼睜睜地瞧著就中招了,你說窩不窩囊?還有在山下我跟左嫽吹噓腦子的重要性,現在看來,就算你是諸葛亮、劉伯溫這樣智力發達的人物,到這白衣女子手裡,也不過是個廢物!
就這麼被打暈後,過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了知覺,感覺有人在頭上不住澆水。不是用盆大量的澆灌,而是涓涓細流般在頭上滴淌。我用力晃晃腦袋,把眼睛睜開一看,原來天上在下雨。意識得到恢復,便感覺全身濕透,非常寒冷,忍不住打了倆噴嚏。
現在是白天,只是陰雨天氣,天色低沉,遠處一座座山頭隱隱約約籠罩在雨氣蒼茫之中。我心說這是哪兒啊?四下裡轉頭一看,頓時吃了一驚,竟然坐在山頂上,並且還在一個凸起幾米高的巨石之上。全身被牛筋繩牢牢捆綁著,除了能夠轉頭之外,其它部位都難以動上一下。
「看夠了沒有?傻瓜,讓你在坑裡乖乖等著,你非要過來陪著我淋雨。」左嫽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
我用力扭頭一看,這妞兒就坐在我背後,也林成落湯雞。一張俏臉上,充滿了懊喪。
「在哪兒反正都是淋雨。」我嘿嘿一笑,然後轉過頭望著淒迷蒼茫的雨景,又說:「在坑裡只能坐井觀天,哪有居高臨下,一覽眾山小那種開闊心情?」
左嫽噗地笑出來:「都淋成落湯鴨了,你還有心情拽文。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凡事淡定的態度……」
不等她說完,我插嘴道:「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嗎?這叫不打自招啊。」說完這句我就後悔了,其實心裡很清楚她絕對對我有意,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非拿出來調侃,這是不是沒事找事的節奏?
「你聽明白了,我喜歡的是態度,不是人!想當癩蛤蟆的流氓,你覺得我會喜歡你這種人嗎?」左嫽氣呼呼的反駁,跟林羽夕一樣的嘴硬。
我急忙跟著轉移話題,苦笑道:「想當男神的癩蛤蟆,現在都變成了落難男神。先說說你是怎麼被捕的吧。」
「你是怎麼被捕的,我就是怎麼被捕的。」左嫽苦著臉說。
我於是眨眨眼問:「那你覺得輕身功夫勝過腦子好使嗎?」
左嫽一撇嘴:「雖然沒勝過,但結果是一樣的,腦子好使照樣被抓到山頂上來淋雨。」
「你說她為啥不殺咱們,非要弄到這兒來淋雨呢?」我扭了會兒脖子,覺得有點酸痛,於是扭了回來。
「你說為什麼?吃人族是不是想讓咱們沐浴淨身後,就可以開吃了?」
聽了這話,我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你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第617章記憶恢復
左嫽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我再低頭四下瞧瞧,這塊凸起的巨石雖然是天然形成的,但看著又想一個祭祀的神台。這個吃人村或許在吃人之前,會把人送到祭台上先祭天,然後再帶下來分屍。一想到白衣女子搞不好會拿把勺子,挖我們心臟或是腦髓來吃,全身不由打個冷戰。
我咽口唾沫說:「我覺得吃人是謠言,像剛才白衣女人那麼漂亮,像個仙子似的,怎麼可能對人肉下得了嘴?」
左嫽登時嗚哇一聲說:「你別說的這麼噁心好不好?還提你的仙子,腦子是不是進了雨水?」
我望著淒迷的雨霧歎口氣說:「進不進雨水不重要,重要的是死前如果都沒看到這妞兒什麼長相,真是死不瞑目啊!」
左嫽咬牙切齒地說:「我看你注定要死不瞑目了!」
我苦笑道:「大家都快死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麼狠?」
左嫽忽然歎口氣,問道:「如果上天給你一次活命機會,你會選擇讓給我,還是自己逃生?」
我不假思索地說:「當然讓你給了。我早就是個行屍走肉,生與死對於我來說無所謂了。」
左嫽嗔道:「不要說那麼多的理由。你就把自己當做一個對生還非常渴望的人,而有了這個機會時,你會怎麼做?」
我仍舊毫不猶豫地說:「還是讓給你啊。」
「說理由啊!」
「你不讓說理由了,我還說什麼?」我沒好氣道。
「我不讓你說什麼行屍走肉的理由,又沒說在你對生命渴望的情況下,把機會讓給我,是怎麼想的。」左嫽一直在這問題上糾纏,讓我覺得是在探測我內心對她的真正想法。
我嘿嘿笑道:「咱們是兄妹嘛,再說你救過我,有這種機會,我肯定要讓給你的,理由就這麼簡單。」
「唉……」這妞兒可能沒聽到想要的答案,長長歎息一聲,然後再不說話了。
她歎氣同時,我心裡也是一聲暗歎。她是個好姑娘,雖然有時性子有點凶狠,但畢竟還是善良的。她對我這麼好,如果之前沒認識林羽夕,說不定我會真的喜歡上她。可是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如果我們不是鬼車族後人,也就不可能分開了。可反過來說,如果我們不是鬼車族後人,或許也不會相遇。
人生就是個奇怪的東西,你越是渴望的,最後最有可能收穫的是失望,甚至是絕望。而你沒有期望的,卻偏偏出現在身邊。
這讓我想起一句名言,捨得捨得,只有捨才能有得。我咋感覺是屁話,你讓我捨了最愛的人,得到一個不愛的人麼?你讓我捨了親人朋友,捨了熟悉的城市和家庭,浪蕩江湖,請問,我得到了什麼?難道只是一份可貴的經歷?
有時候,名言是用來勸人的,因為它不適合每一個人和每一件事。我這是被逼無奈下,不捨不行,那叫忍痛割愛!
我們倆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雨地裡,誰也不說話,各想各的心事。但冷風淒雨打在身上,我們倆都打了很多噴嚏,再這麼下去,非生病不可。
我暫時把心裡的那些牢騷壓下去,想辦法逃離這個鬼地方。正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一片雨珠濺在臉上。我心裡感到非常吃驚,這個吃人村,不會人人都像阿光和女友女子一樣超鬼魅的身法吧?
「嫽姐,漁哥,我來了,嘻嘻嘻!」
來的是傻小子阿光,渾身也淋透了,正傻笑嘻嘻地瞧著我們倆。我心裡一下鬆口氣,不用死不瞑目了。
「你跑哪兒去了,走時也不打招呼,害我們到處找你。」左嫽生氣的數落他。
這小子一耷拉腦袋,滿臉愧疚地說:「我看白衣姐姐像仙子,就追著過去看看了。誰知道被她抓住關在山洞裡,剛剛才跑出來的。」
我低頭看了眼他的雙腳,發現兩隻腳都穿著鞋,並不是登山鞋,而是一雙布鞋。我不由皺眉,心說這小子在說謊。白衣女子不可能那麼好心,會給他換雙鞋吧?
當下板起臉問他:「給我實話實說,阿冰是誰?是不是白衣姐姐,你是不是跟她認識?」
「我不知道啊,我是瞎叫的,我跟她也不認識。」他目光有些閃爍,讓我心裡更加懷疑。
我才要接著問,忽然白衣一閃,白衣女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巨石上,站在我們三尺之外。此刻雨水將一身白紗淋透,貼在身上,透露出雪白的肌膚,讓我一下看的有點走神。他大爺瞎X的,不純潔就不純潔吧,男人長眼睛又不是出氣用的,關鍵時候養養眼,也不是犯罪。
「阿光,你還裝什麼,實話實說吧,不要浪費時間。」白衣女子聲音比之前溫柔了許多,聽起來很舒服。
阿光尬尷地點點頭,然後跟我們一笑,這笑容讓我和左嫽驚呆了,壓根沒有半絲癡傻的意味,反而讓人覺得這笑容很成熟,很陽光,很有一股男人的魅力。我靠,這小子不會一直裝傻扮呆,騙我們的吧?
「對不起,我剛才給你們開個玩笑,其實我也是剛剛才好的,恢復了全部記憶。」阿光又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我才要說沒關係,左嫽卻冷哼一聲道:「別在我們面前假惺惺的裝好人了。你既然恢復了記憶,怎麼處置我們,現在說清楚吧。」
阿光忙道:「嫽姐你別生氣,阿冰抓你們上來,也是被逼無奈,因為這是族規。但我們已經在村長面前求情了,他答應放你們下山,我們這是過來放你們下去的。」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快鬆綁。」左嫽語氣還是顯得餘氣未消。
阿光繞到我背後,幫左嫽先解開繩子,這才反過頭把我繩子解開。白衣女子阿冰提起左嫽,阿光拎住我,一起從巨石上跳下來,穩穩落地。
「那個,嫽姐,還有件事要跟你說明。」阿光撓頭說,「村長雖然答應放你們走,可是有條件的,你們如果能幫他化解一場災厄才行。」
左嫽一把揪住阿光領子,冷聲說道:「我不會答應任何條件的,要殺就殺,隨你們的便!」
阿冰閃電般地將竄到近前,將她的手打開,隨即又回到原位。這一來一去只不過眨眼功夫,好像從來沒動地方一樣。
「在泥裡村容不得你撒野,想死很容易,我一刀便會要你了性命!」
第618章左右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