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我將檔位掛在一擋,然後慢慢的向前行進著。車前的保險槓慢慢的靠在了旺旺的那輛車後屁股,我撥通了旺旺的電話。
「旺旺,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踩油門。」
旺旺聽此,立刻言道:「知道了,大哥!」
「一、二、三」
「嗚」的一聲,我們兩輛車同時劇烈的顫抖起來,足足持續了五秒鐘。
旺旺的車終於從雪坑裡駛了出去,而我則掛上倒檔向後退開。
重新掛上前進擋時,我將油門踩到了低,然後向前面的雪坑衝了過去。「咯咯」兩聲響,我的車也順利的通過了。
可就在我們兩輛車通過之刻,蘋果突然喊道:「大哥,你停下車。那坑裡好像有東西。」
他此言一出,讓我一愣,可還是將車停了下來。
我給旺旺打電話,讓他稍等我們一下。我和蘋果下車之後,再次冒著暴風雪來到了那個雪坑前。誰能想到,我們在這裡竟然看到了白骨,而且是被錦袍包裹著。
蘋果也不管那麼許多,伸手就將那具白骨給挖了出來。現在暴風雪實在太大,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我們的身上就被雪花覆蓋。
我讓蘋果將白骨抱到車上,等趕到附近的派出所,去報個案就是。
蘋果用錦袍將白骨包了包,然後隨我回到了車裡。我們一刻也不敢耽擱,繼續向前行駛著,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一個小鎮。
改革開放後,內蒙古也得到了很好的發展。雖然人均水平不高,但是也能看到樓房和超市等等。我們在鎮上找到一家旅館,就將車停了下來。
我讓他們去開房間,我則跟蘋果一同來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此刻天色已晚,不過派出所裡還有值班人員。
我們走進去,向正在執勤的民警直接開口說道:「警官你好,我們是來報警的。這是一具在xx公路的斷裂口發現的白骨,我擔心跟命案有關,所以前來報案。」
這民警一聽,趕忙言道:「你們把白骨放在這裡,我這就給刑警隊打電話。」
蘋果依言將白骨放在了桌子上,骨頭碎裂不少,所以完全看不出這人的身高很性別。
這民警打完電話後,向我們微微笑道:「真是感謝你過來報案,可是還有一點細節需要做下筆錄。希望你們能夠配合,謝謝了!」
人家這麼禮貌,我自然不好拒絕。「沒關係,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和蘋果在椅子上坐下來,足足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位身著棉襖的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們盯著桌子上的白骨看了看,接著看向了值班民警。
「肖德大叔,就是這兩位前來報案的。」這叫肖德的警官是個中年人,他應該就是這鎮上的刑警。
他看了看我們,然後禮貌的點頭示意,接著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這具白骨的?」我立刻將來時的情形告訴了他。
肖德警察聽後,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樣吧,你們先留下個聯繫方式。這白骨我們會進一步的確認其身份,和死亡時間。到時如果有需要,可能還得麻煩你們。」
我聞此,沒有任何遲疑的留下了電話號碼和姓名,接著轉身離開了派出所。這一天的奔波,我們都十分疲憊。
可是都來到了內蒙古,又怎能不嘗嘗這裡的烤全羊和馬奶酒呢?我們人找了一家不錯的飯館坐下來,點了菜之後,都開始期盼。
沒多時,個人端來了一個巨大的火盆,上面是一隻正在烤著「滋滋」作響的全羊。
一番享受之後,我們都喝得有點多。回到賓館後,脫了衣服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是呼呼大睡。手卻在這時響起了,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派出所打來的。
我按了接聽鍵,裡面立刻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文雨龍先生你好,感謝你們昨晚的報案。死者的身份已經得到確認,他正是我們這個地區較有名氣薩滿巫師。死者已經失蹤了十多年,沒想到竟然死了。真是可惜啊。」
我一聽這死者的身份是薩滿,突然心頭一顫,不會那麼巧吧?
第392章不是巧合,蒙古青年!
「那個警官,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死者的姓名?」
「阿古拉!」
我聽此,輕哦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首·發
「大哥,誰的電話?」
旺旺睜開惺忪的雙眼,開口問道。他跟我誰一個房間,同房間的還有小道士。
本來就兩張床,可是小道士實在受不了大鬍子那響天震地的呼嚕聲,所以跟旺旺擠在了一個床上。
「是派出所打來的,我們昨天不是發現了一具白骨嗎?我跟蘋果給送過去了,現在他們通知我那死者身份已經確認了,是個薩滿巫師,叫阿古拉!」
旺旺聽此一愣,接著驚訝的道:「阿古拉?大哥你知道我們要找的那位薩滿叫什麼嗎?他就叫阿古拉。」
我聽此,眉頭一皺,不會那麼倒霉吧?剛來就遇到了這種事?那不是白跑了?
旺旺想了想,然後說道:「大哥,也不一定。畢竟在內蒙古同名的人非常多,也許碰巧而已。」
我聽此,點了點頭。一個電話,讓我睡意全無,索性直接起床。我們簡單的吃了早飯後,就退了房間。
旺旺開車繼續在前面帶路,我開車跟在他的後面。離開小鎮,此時的暴風雪已經停止。
我們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奔馳了半天,在一個叫「很黑」的小村莊停下車來。
在這個村莊裡,我們看到了少見的蒙古包,這才有點內蒙古的樣子。
「大哥,我所知道的線索到這裡就沒有了。剩下來,就要靠我們自己了。不過我相信那位叫阿古拉的薩滿就在這村子的附近,不如我們問問村民吧。」
我聞此,點了點頭,然後走入了村子中。這村子不大,人口也少的可憐。
沒法子,我們只能挨家挨戶的去咨詢。可是到這裡,我卻忽略了一件事。
蒙古族的同胞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講漢語,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民族語言。所以碰了次壁後,我心都涼了半截。
好在,左小寒他們那邊有了收穫。為他們開門的是一個年輕人,他會漢語和蒙古語,這樣一來溝通就變得十分簡單。
左小寒向男子講明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希望找到那位叫阿古拉的薩滿。
還真別說,這小伙子真的知道。最後我們以一千塊錢的費用,讓他充當我們的嚮導。
這個小伙子叫巴特爾,是個土生土長的蒙古族小伙子,個頭足有一米九左右,渾身肌肉,看上去就跟個變形金剛似的。
巴特爾告訴我們,那位叫阿古拉的薩滿住在深山裡,所以我們只能用腿走,而且還會有遇到猛獸的危險。
我自然不會告訴他,我們這些人的不同,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有傢伙。
這小子一聽,立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可能他把這個「傢伙」當成了手槍。
在巴特爾的家中,我們簡單的吃了午飯,就啟程了。雖然沒有暴風雪,但是這裡的溫度還是低的可怕,趕上東北的大興安嶺了。
巴特爾指著不遠處的高山說道:「阿古拉爺爺就住在裡面,我們加快點腳步,還有上山之後一定要大聲喧嘩。否則會惹怒山神,到時我們都會遭殃。」
他說的山神我倒是不信,不過我卻知道一點常識。在雪山上容易發生雪崩,所以只要不高聲說話或者發出任何大的聲響就能避免這雪崩的發生。
巴特爾穿著的是蒙古族的袍子,應該是用獸皮做的,這一點也算是民族的一種傳承,畢竟蒙古族是遊牧民族常年都要跟野獸打交道。
我們一行九人,走在白雪之上,從高處看就像是一小群正在搬家的螞蟻似的。
走到山腳下,巴特爾突然雙膝跪地,然後雙手合十,虔誠的禱告一番。
做完這些,他才起身道:「現在我們就要上山了,大家都跟緊我,不要掉進什麼窟窿裡。那裡面說不定就藏著一頭吃人的猛獸,都醒著點。」
我知道他這是善意的提醒,所以沒有半點反感的點了點頭。這裡的山路跟大興安嶺一樣難行,他走在前面,硬生生的用腿淌出了一條路。
他本以為我們會跟他一樣,當看到我們只是輕輕的踩在積雪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夜幕慢慢的降臨了,我們終於來到了半山腰。巴特爾帶著我們進入了一個很大的樹洞,他告訴我們他曾經在這裡打過獵,晚上來不及回家就在這樹洞裡過夜。我抬眼看了看樹洞,又看了看這棵參天大樹。
大自然的造化之能,真的讓人無法想像。我們跟著他走入樹洞,剛入其中。
就發現這樹洞暖和的很,就像是開了空調似的。我們眾人坐下後,我就跟巴特爾交談了起來。
「巴特爾,你說這大叔這麼大,會不會成為樹神了?」
巴特爾聽此,嘿嘿一笑道:「大山上的一草一木皆是神靈,只有人敬畏它們,它們才會厚待我們。」
還別說,他這話說的挺有道理的。這就像我們要遵循自然規律一樣,你反其道為之,只會自討苦吃。
「你一直都待在村裡,怎麼沒想過去大城市工作和生活呢?」
巴特爾看了看外面,然後答道:「我們算是大山孩子,上天賜予了我們大山,賜予了我們牛羊,還有那一片片蔥翠的草原。離開家,終究心裡不踏實。而且,我覺得我就是這大山的守護者,我要照顧它,去了大城市,誰來守護它呢?」
對於他的說法我雖然不能苟同,但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追尋的東西。只要你覺得快樂,你覺得幸福,哪裡還有對與不對呢。
我們兩人聊了很多,無外乎都是關於這大山的事情。聊著聊著,我們都靠在樹幹上睡著了。
午夜時分,天色微微涼了很多。我不自然的醒來了,看著旺旺他們所有人都在熟睡。
我理了理衣衫,打算繼續睡。可是樹洞之中卻不見巴特爾的蹤影,他大晚上的不睡覺,會去哪裡呢?
我從樹洞走出,抬頭就能看到繁星,我四下看了看,發現了一拍向前的腳印。
這應該是巴特爾留下的,出於好奇心,我跟著他的腳印慢慢的追了上去。
穿過一片灌木叢,我終於看到了巴特爾。此刻的他正跪在地上,頭紮在雪中,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本想開口喊他,可就在這時,我竟然看到他猛的抬起了身子。可是……可是他的腦袋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發現,讓我心頭一顫,險些叫出聲來。巴特爾沒有了腦袋,直起身來,然後開始做出奇怪的動作。
那動作就像是在跳舞,可是跳的實在難看,而且一個沒有腦袋的人在跳舞,這多少都讓人覺得詭異。
巴特爾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最後又重新跪在了雪地上,然後把身體栽進了雪裡。
我摒住呼吸,凝神看著。十秒鐘之後,我看見他豎起了身子,而那顆剛才已經不見的腦袋重新出現在他的脖子上。
他自顧自的嘿嘿傻笑了兩聲,接著站起了身來。我並沒有貿然開口,而是選擇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裡。
對於這樣的發現,我心中疑惑不已。能夠把自己的腦袋拿下來,這樣的人還能稱為人嗎?難道巴特爾他不是人?那為什麼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妖氣,也看不到陰氣呢?
難道……難道他真的成為了神的僕人?
我慢慢的轉過身,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巴特爾似乎聽到了聲響,接著冰冷的道:「是誰?誰在那裡?」
我一聽,完了,別他發現了。索性就不藏著掖著了,我回過神來,就要上前。
不過卻有一個東西,先我一步衝了出去。我一看這東西,長得跟鹿很像,但又不是。
我終於恍然大悟,這不是一個狍子嗎?巴特爾一看見是狍子,立刻四肢並用的撲了過去。他這體格有一身蠻力並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他竟然張開嘴巴一口就咬在了狍子的脖子上。
緊接著,更讓我震驚無比的事情發生了。他正在吸血,正在吸狍子的血。
那狍子在雪地上掙扎著,可是被巴特爾禁錮的它如何能夠脫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