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節
一個奇怪的想法在我腦中出現,我竟想將金剛杵祭出與這火龍柱進行比較。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我便遵從心意將金剛杵祭了出來。我一手握著金剛杵,另一隻手握著火龍柱。
仔細看了片刻,我竟鬼使神差的將它們放在了一切。而正是因為我這個莫名的舉動,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金剛杵剛剛接觸到火龍柱的一瞬間,這火龍柱竟然突然融化了,變成了一股金色的液體。
這液體直接纏上了金剛杵,似乎想要將它徹底吞噬掉一般。我一見此,臉色大變,趕忙就要將金剛杵收入體內。
可沒成想,此刻的金剛杵竟然失控了。它完全不理會我的意念控制,就像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似的,無論你打或者罵,它就是不理不睬。
這回可急壞了我,一個火龍柱還沒有煉化,難道還得將自己最有感情的法器搭進去嗎?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我當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於是直接用手去拽這些金色液體,以圖將其和金剛杵分離。但無論我如何努力,這金色液體就像是長了根似的,死活不鬆開金剛杵。
而金剛杵也彷彿遇到了親人似的,竟也不願意離開火龍柱。這回真讓我有些凌亂了,我就不該將金剛杵祭出來,現在想哭都沒地方哭了。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只能任由這它們去了。我就這樣盯著,隨著時間的推移,兩者也變得更加難解難分。
一個小時後,火龍柱已經徹底的消失,而我這金剛杵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金剛杵本來的棒身上刻著的是金剛經,可現在在這金剛經之上出現了片片類似龍鱗的東西。
如果說之前的金剛杵有兩個龍頭,但是這棒身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現在來看,簡直就是渾然天成。那些鱗片和這兩個龍頭放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正好勾勒出龍身。
金剛杵變成了這副模樣,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因為它跟七星龍淵劍不同,七星龍淵劍是自己進階,所以形象才會發生改變。而這金剛杵呢,這是被火龍柱霸王硬上弓了,不然又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我輕歎一聲,接著將真氣注入其中。而令我再次震驚的是,真氣剛剛進入其中,震耳的龍吟之聲便突然響起了。
金剛杵的確變成了兩米長的大棒,可是棒身之上卻更加的浮誇,滿是耀眼的龍鱗,不知道還以為我手握著兩條綁在一起的金龍呢。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是苦笑不已。這要是被妖祖看到了,一定以為這就是火龍柱。
搞不好他還會開口討回,到時候我又要怎麼跟他說呢?難道告訴他,你辛辛苦苦煉成的火龍柱已經跟我的法器合二為一了嗎?
我不認為他會相信,可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將這金剛杵交給他,畢竟這是我自己的東西。
現在來看,已經不是煉化不煉化的問題了。火龍柱都沒了,還煉化什麼?金剛杵本來就是我本命法寶,早就與我一脈同源了。
可就不知道,和火龍柱融為一體的金剛杵現在的威力怎麼樣。會不會提升一些呢?
想到這裡,我決定試試。我走到石室的牆邊,接著深呼了一口氣,然後高舉金剛杵,口中念道:「天地萬物,皆是生靈。以心感知,心靈互通。靈隨心動,萬靈自成!金剛靈技,橫掃千軍!敕!」
敕字剛落,金剛杵之上龍鱗倒轉。我也不管那麼許多,一棒狠狠的砸了下去。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石壁之上竟然被我一棒子砸出了一個大洞。
看著這個大洞,我驚訝不已。難道說,這石室之外並沒有封印禁錮嗎?
就在我不解之際,石門突然開啟了。我扭頭看去,原來是那個送我來此的黑衣人來了。
他走進石室,盯著被我砸出的大洞看了看,眼中露出一絲震驚,接著說道:「雨龍先生,恭喜你煉化火龍柱。妖祖有請!」
煉化火龍柱?姥姥的,我是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看樣子所有人都以為我煉化了火龍柱,而事實上,我手裡的明明是我自己的法器金剛杵。
得,隨他們去了,等見了妖祖再解釋不遲。我也不搭話,直接抬腿向著門外走去。沿著狹窄細長的台階一直向上,沒過多時我就返回了大殿。剛剛走近妖祖和其他幾人,我就看到了他們臉上的笑容。
我還未開口,這妖祖就哈哈大笑道:「雨龍兄弟,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一棒就能破開我布下的封印,看來你真的將火龍柱煉化了。虛空大師真的沒有說錯,這火龍柱的確不是任何人都能駕馭得了的。」
我聽此,不免皺了皺眉頭,接著苦笑道:「妖祖,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的火龍柱我並沒有煉化,只是……」
我話還未說完,虛空和尚就突然插嘴道:「雨龍施主,你可能還無法將火龍柱的威力全部施展出來。不過這火龍柱既然能夠為你所用,徹底領悟也是早晚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說到這裡,虛空和尚向我眨了一下眼,難道是想讓我暫時應承下來的意思嗎?
估計是的,不然他好端端的眨一下眼睛做什麼。妖祖微微笑道:「雨龍兄弟,你既然已經煉化了火龍柱,何不隨我一同去妖界的最邊緣試上一試?或許你現在就能打通妖界和阿修羅道之間的通道呢。」
我正猶豫是否答應下來,一旁的望舒冷言冷語道:「怎麼?雨龍兄難道不想這樣做嗎?難不成你是瞧上了這火龍柱,想據為己有不成?」
我怎麼就那麼討厭望舒呢,這小娘們兒長得這麼好看,可是說的話真心讓人生氣。此刻所有人都看向我,我也不好說什麼。
「月神,恐怕你是誤會了。我當然願意將這通道打出來,可就是不知道以我目前的本領能否做到。既然妖祖想要試試,那就便試試。」
妖祖聽此,滿意笑道:「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同前往吧!」說著,他抬腿引領著我們眾人向外面走去。
片刻之間,我們幾人都離開了大殿,來到了我當日見過的那個北斗七星陣前。
妖祖微微一笑道:「諸位,妖界邊境十分遙遠。這個北斗七星陣能夠瞬息萬里,咱們就用這陣法趕往妖界邊境吧!」
有捷徑當然好,不然的話,就得辛辛苦苦的飛馳而去,估計沒有幾天時間到不了。妖祖見我們大家都沒有意見,立刻讓我們走入陣中。
我們這邊剛剛站定,妖祖便開始解印。從他這解印的手法來看,恐怕不比燃燈道人差。不愧是妖界之主,這實力的確很強。或許,他真的可以跟秦始皇一較長短。
若是能借他的手除掉秦始皇,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妖祖結完法印,嘴裡立刻念起了聽不懂的口訣來。
這口訣「烏拉烏拉」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語言,或許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秘術也說不定。隨著他口訣的念完,象徵著北斗七星的七塊圓石立刻快速的旋轉起來,與此同時,天空風雲突變。剛才還是橙色的天空,一下子竟然變成了漆黑一片。
突然,七道光芒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這七塊圓石之上。
就在這時,一個龐大的七星陣法立刻顯現而出。「嗡」的一聲之後,我們已然離開了九龍殿。
而當我再次恢復視力之時,沒想到,我竟然身處一片灰暗的空間之中。
這難道就是妖界的邊緣?可這些灰暗的氣體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難不成這就是妖界的本來面目嗎?
第981章白費力氣,鬱悶失寶!
有人問,世界的盡頭在哪兒?地球是圓的,所以永遠沒有盡頭。妖界不同於人類的世界,這是一個平面的時空,一個會有邊緣的地方。而我此刻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這妖界的最邊緣。
眼前是一片朦朧且模糊的景象,我伸手去摸,根本就什麼也摸不到也抓不到。這些灰色的氣體來回的在我眼前穿梭著,他們就像是鐘擺一般,搖晃過去,不一會兒功夫就會飄蕩回來。
上古神話裡說,構建這個世界物質其實就是混沌之氣,但那是對三界六道而言。
妖界不是三界六道,它雖然屬於阿修羅道的範疇,可畢竟是仙靈用大神通而開闢出來的地方。
我不知道眼前的這些氣體是什麼,但我可以確定,它們不是空氣,也應該不是純粹的天地之氣,也許是接近混沌之氣的存在。假如妖界和阿修羅道之間的隔膜就是眼前的這些灰色氣體,那憑借金剛杵真的可以將其洞穿嗎?
我想沒有那麼簡單,不然的話,以秦始皇的野心,恐怕他早已經想法設法的將這裡打通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我身後的妖祖突然開口道:「雨龍兄弟,你在想什麼?是不是這妖界的邊緣有些讓你失望?」
我聽此,搖頭笑道:「非也,這裡根本沒有讓我失望,只是有些震撼罷了。我在驚歎造物主的大神通,同時也在想這個妖界究竟是怎麼造出來的。」
妖祖微微一笑道:「雨龍兄弟,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知道就能弄清楚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執著,不然恐怕你這一生都要身陷囹圄了。好了,事不宜遲,還是拿出火龍柱試試吧!」
我點了點頭,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之中將金剛杵祭了出來。
手握金剛杵,我體內真氣立刻注入其中。就在這時,一聲龍吟陡然響起,而金剛杵也已變成了兩米長的龍頭大棒。
我提棒就要砸向身前的灰色氣體,妖祖一看,趕忙阻止道:「雨龍兄弟,火龍柱可長可短,你何不將它放大放長,然後一舉衝破這屏障不是更好嗎?」
妖祖這話說的十分有道理,可是我想說的是,這壓根就不是火龍柱。
我的金剛杵最多只能伸長兩米,要是能伸長幾十米,那才怪了。可話雖如此,我還是用意念嘗試了一下。
緊接著,讓我大跌眼鏡的是,我的金剛杵竟然……竟然真的伸長了。
看著金剛杵從兩米伸長到四米再到十米,不僅是我,就連我的小夥伴們也都驚呆了。
金剛杵的長度越來越長,我體內真氣的消耗也越來越大。直到最後怕是已經有百米之長了,而我體內的真氣也隨之消耗了一半之多。看到這裡,我直接選擇了放棄,金剛杵也隨之恢復了原樣。
妖祖和眾人見此都滿是不解之色,似乎都不理解我為何突然收手了。
妖祖率先開口道:「雨龍兄弟,你怎麼好端端的收手了?這是為何啊?」
我苦笑一聲道:「妖祖,恐怕你真是高估了我。實不相瞞,這棒子雖然可以繼續伸長,但我體內的真氣卻有些支撐不住了。以我現在的修為,怕是沒機會打通這條通道了。」
妖祖一聽,眼中立刻露出了失望之色。
「唉……沒想到唯一一個可以將火龍柱煉化的人,卻也無法打通這通道。雨龍兄弟,火龍柱還是先行退還給我吧,我日後再想想其他辦法。你放心,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你的家人和朋友,都可以跟你一同離開九龍殿。如何?」
我聽此,不免有些鬱悶。果然他還是要討回火龍柱,可我又豈能輕易將金剛杵給他?這畢竟是我的本命法器,若是金剛杵遇到了傷害,我的小命估計也搭進去了。事已至此,我想也沒必要繼續隱瞞了。
「妖祖,恐怕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所看到的這根棒子,並非你的火龍柱,而是我的法器金剛杵。」
妖祖一聽此言,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雨龍,你這話什麼意思?若這是你的金剛杵,那我的火龍柱又被你放到哪裡去了?」
我苦笑一聲道:「實不相瞞,你的火龍柱已經跟我的金剛杵合二為一了。你所看到的這根金剛杵不僅僅是我原來的法器,還加入了火龍柱。」
妖祖聞此,眉頭緊鎖,不發一言。
就在這時,望舒突然冷笑道:「雨龍小子,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嗎?不要以為你將火龍柱變換了形態,就可以依此來騙我們。我看這壓根就是火龍柱,只不過你已經將火龍柱煉化,不捨得將這法器歸還給妖祖,妄圖據為己有吧!」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望舒,接著怒聲道:「望舒,休要含血噴人!火龍柱雖然是件寶貝,可我也不會偷梁換柱,我手裡的就是我的金剛杵,難道你沒有見過嗎?當日在你的寒月宮中,你的分身便是被我的金剛杵所滅,現在你卻要裝作不知了嗎?」
望舒輕笑一聲道:「雨龍小子,你偷入我寒月宮,滅我分身毀我神獸石雕,這個仇我還沒有找你報,你現在竟自己提了出來。那今天咱們就算算舊賬吧!」
說到這裡,她的眼中立刻露出寒光。
我見此,冷哼一聲道:「望舒,你真當我怕了你不成。」
眼看我們兩人就要動手,妖祖突然厲聲道:「都給我住手,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們之間的恩怨暫且放在一旁。雨龍,我且問你,你既然說你手中的棒子是你的金剛杵和我的火龍柱融合之物。那這棒子是不是有一般屬於我?」
我聽此一怔,但事實的確如此。我點了點頭道:「沒錯,這棒子理應有一半屬於你。」
妖祖聞此,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你認這個道理就好。那我再問你,這金剛杵既然你我各有一半,為何偏偏要讓你來保管呢?」
妖祖此言一出,我頓時無言以對。的確,如果說我現在手中的棒子有兩個主人,那我的確沒有理由將它據為己有。可問題是,這是我的本命法器,它出了任何意外對妖祖都沒有任何傷害,但我不同,假如金剛杵折斷了,我是說假如,那我必定非死即傷。
如此一來,我豈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可事已至此,我總不能直接跟妖祖撕破臉,畢竟白姨她們都在他的手上。
萬一我們打了起來,這妖祖再對白姨她們下毒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猶豫了片刻,然後問道:「妖祖,你到底什麼意思,直說吧!」
妖祖冷笑一聲道:「很簡單,你既然承認此寶屬於我們兩人,那就將它封印起來,放置一個僅你我知道的地方,你看如何?」
如何?我有的選擇嗎?這一次可真他x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妖祖,你說將它封印起來,不知交給何人封印?若是你來封印,我還不如直接將它交給你了。你說是吧?」妖祖輕笑兩聲,然後看向望舒,他剛要開口。
虛空和尚便搶先說道:「以貧僧之見不如這樣,此物既然屬於兩位施主,就由兩位施主一同在上面布下封印,這樣不就公平了嗎?」
是,這樣很公平。可問題是,我對封印陣法之道實在所知淺薄,就算讓我自己來布下封印,我估計也布不下幾道封印。這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妖祖聽此,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直接點頭應道:「如此甚好,不知雨龍兄弟可有異議?」
我苦笑一聲,然後對虛空和尚說道:「大師,我看就由你替我來布下封印吧,在下對陣法之道只懂皮毛,實在沒法佈置封印。」
虛空和尚似乎早就料到這一點,只見他微微笑道:「好,那貧僧就替雨龍施主結下封印。妖祖施主,你看如何?」
妖祖倒也還算豁達,點頭笑道:「無妨,既然如此,那就請雨龍施主將火龍柱交出來吧!」
都到了這步田地,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輕歎一聲,然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金剛杵遞給了虛空和尚。
虛空和尚接過金剛杵,仔細看了看,接著立刻單手解印,幾個漂亮的法印結成之後,一下子全部拍在了金剛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