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一見他離開,小姑隨即走到我身邊。:「喬喬,他之前給你打電話的那個朋友嗎。」
我嗯了一聲,:「就是他。」卻忽然發現小姑的臉色有些難看:「小姑,你怎麼了。」
小姑搖搖頭:「沒事兒,就是剛才一進來。感覺你們倆特別的親密……」
「哪有啊。」我有些無奈的笑笑,拉著小姑的手:「我就是跟程白澤特別的熟,所以有時候就比較放的開,我們是特別的好的朋友,我覺得,是超越性別的,對了小姑那個孫桂珍的家屬電話你幫我打聽到了嗎。」
說著,我拉著小姑坐到病床上,卻忽然感覺腰間一陣刺痛,大概是剛才活動的太大了。莊叨團技。
小姑點了一下頭,遞過一張字條給我,隨即皺了皺眉:「他不是你來市裡才認識的嗎。」
「嗯。」我把字條看了一眼錄進手機通訊錄裡,這麼一牽扯居然更疼,揣好手機後手又卻本能的向後腰摸去,怎麼越來越疼了:「他這個人我說不上來,反正挺愛管我的閒事兒的,而且也幫了我不少忙,他是個很厲害的陰陽師,比我厲害的多……絲……」
還有點癢……
手指摸到之前做病理切片的一個小傷口上不但疼居然還感覺有些癢,尤其是貼著膠布的位置,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外頂。
「喬喬,我有句話想跟你說,你是女孩子的嘛,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的話太熱絡人家會多想的,而且,他還不知道你真正的身體是……你別多想,小姑不是別的意思,小姑也想有別人照顧你,只是怕你在受到傷害了。」
後腰傷口的位置真是伴著疼越摳越癢,我索性把膠布給摳掉了,這下倒是不癢了,就剩疼了,嘴忍不住的呲了起來,看了小姑一眼:「他知道的,他知道我是陰陽人的,所以,因為這一點,我才覺得我們之間的友誼是純粹的……絲……」
「你怎麼了?」小姑發現了我的異常,不禁望向我:「你胳膊在後面弄什麼啊。」
「我腰有點疼……」
我說著,眼睛卻漸漸的睜大,手指隱隱的好像是在傷口裡拽到了一個東西,硬硬的,一使勁兒能拽出來,但是很疼,拽一點兒,我的牙就咬緊了一下,額頭不一會兒就佈滿了汗。
「喬喬,沒事兒吧,小姑給你看看……」
「不……不用……」我疼的都要說不出話來了,但是本能得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掙扎著站起身:「我要去……廁所……」
小姑不明所以的趕緊扶著我:「到底是怎麼了,是腰疼還是肚子疼啊喬喬。」
我搖搖頭,走進洗手間後一手扶著門準備關上:「沒事兒……小姑……別擔心……」
「哎,喬喬……」
小姑還要說什麼,直接被我把門關上了,我一隻手還在後腰那往外扯著,疼的我甚至已經開始不停的抽著冷氣,感覺扯出來很長了,我掀起衣服,用後腰對著鏡子,嚇得自己都哆嗦了一下——
我居然拽出來了大半條類似蚯蚓那種的軟體蟲子,只不過是黑色的,細細的半截耷拉在我的腰上,仔細看著,還在往裡面蠕動的鑽,特別的噁心。
「蠱蟲……」
嘴裡不自覺地念叨著,一般這玩意兒就是在身體直接破蠱給它粉碎了它也不會自己爬出來的啊,這回怎麼會被我拽出來啊!
但是來不及多想,我眼瞅著它又要順著我後腰的小口鑽進去了趕緊又一隻手背過去拽起那條蠱蟲的尾巴尖兒,牙齒真是咬得咯咯直響,每拽出來一點兒,感覺渾身的骨頭縫都疼,就好似自己是在把自己的腸子往外拽一樣,就在我感覺自己即將大功告成功能的時候,手機鈴聲隨即尖銳的響了起來。
『鈴鈴鈴~~』
換回這個鈴聲果然還是得受到驚嚇,我顧不上接聽電話,另一邊的小姑還在不停的敲著洗手間的門:「喬喬啊,喬喬你沒事兒吧。「
「額……我沒……呼……」
隨著那條蟲子的脫離,我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鬆,忽地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感,拎著那條還在不停打卷的蟲子我看了一眼,真是從心底往外噁心,這蟲子除了顏色是黑的,還黑的油亮油亮的,其它的真的跟蚯蚓是一模一樣的,也可以說是加長瘦身版的螞蝗,分不清頭和尾。
給它扔到洗手台上,它就自己打著卷,好似垂死掙扎一般,但還沒等我湊近仔細的觀察一下,它就爛成了一灘黑色的水了,並且發出了一股濃濃的惡臭,我乾嘔了一下,算起來,這東西要是脫離身體,大概是一分鐘都活不到的。
『鈴鈴鈴~~』
手機還在持續的想著,我看著那攤黑水,接起電話:「喂。」
「馬嬌龍,你想弄死我吧,你剛才又對著自己做什麼了,我剛才忽然就直不起來腰了,差點就被人送急診了。」
我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我把蠱蟲給扯出來了。」
「什麼?!!」程白澤在手機那頭大驚:「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自己出來的……」
說著,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是陰差!以煞制煞……看來那一巴掌沒白挨,直接把我體內的邪物給逼出來了。」
第245章打算
程白澤先是沒有應聲。
半晌,才開口道:「什麼顏色的。「
「黑色的。」
我看著那攤黑色的膿水:「是不是養成後會變色。」
「這個,我也不清楚……」
我挑眉:「你別唬我,你會不知道?!」
「幾條。」
「你給我種了幾條?!」
我反問,就覺得這個連心蠱不是那麼簡單的。
等了半天。程白澤才開口道:「兩條,只有兩條,我才可以感應到你,這樣,才能不讓你亂跑,但是蟲跟咒是雙生的。必須還要靠咒去解,你自己還是不要貿然去解,等我四十九天吧。」
「那怎麼行啊,一來你跟著我遭罪,二來,我是不會讓這蟲在我體內長大的。」
這還沒長成呢,就一指來長,要是長成了那還得了?!
「這事兒你聽我的,既然我給你下的,那祛也是我給你祛。」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事兒我自己來吧,我不是不信你,我是等不起。已經出來一條了,那一條我肯定也能弄出來,先掛了吧。」
「馬嬌龍,你別……」
嘟……
我直接掛了,看著手機。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待這件事兒忽然有點執著了,或者可以說,我有點兒不相信別人了。經歷的事情有點兒多了,最親密的許美金都是不值得信任的,雖然我心底裡認可程白澤是個好人,是個真心實意待我好的人,但是莫名的。總會衍生出一種警惕,一種自己說不出的警惕,當然,也可以理解成我是怕了,只有自己能保護自己,所以,我自己的事情,還是想自己去做,不想在被迫的,哪怕是冠著為我好的旗號,被人操控。
用手紙擦乾淨了那攤黑水,然後再找一塊乾淨的手紙包住,我把東西揣進兜裡,轉手直接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小姑還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著我一臉的擔心:「喬喬,你剛才怎麼了啊。」
我笑了笑:「沒事兒,就是剛才肚子疼……」
小姑緊了緊鼻子:「有股味兒啊,很怪的臭味……」
我有些尷尬的往外扯了扯她:「那個,可能是我吃壞肚子了,別擔心了。」
小姑點了一下頭:「腰怎麼了,還疼嗎,要不再去詳細檢查一下,雖然是良性的,但是也得去看看大小,然後直接把手術做了,省的自己也不放心。」
我看著小姑,扯了扯嘴角,心裡也有點兒發虛:「既然是良性的那就先別擔心了,先照顧好小寶,等小寶出院了我在想自己的事情。」莊叨女技。
「那哪行啊,你就趁著我還沒回柳金就把手術做了把,我也好照顧你啊。」
我歎了一口氣:「小姑,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真的沒事兒的,你該回柳金就回去,天賜還在家等你呢,讓玉蘭姨照顧久了也不是那回事兒,我等著姥爺病好了,再手術他照顧我也是一樣的。」
謊說的多了自己都要當真了,好像是腎上真漲了個良性的瘤子一樣。
「那你不跟小姑一起回去了是嗎。」小姑看著我:「其實我這都跟你住習慣了,感覺一下子就剩我跟天賜了還挺不適應的呢。」
我輕輕的笑了笑:「小姑,你不也說我長大了嗎,得為以後做做打算了,爸爸既然給我租了個門市,那我想回去好好幹,把我姥爺也接回縣城,然後多賺點錢,給人看事兒只是為了謀福祉,不好當賺錢的營生的。」
雖然都是陰陽師,但是我跟程白澤在這一點兒上絕對是道不同,他是百無禁忌,我則條條框框很多,我有仙兒在身,還要讓仙兒好生的修煉,所以不能一心想著錢,那樣,以後的本心也會變得,而且身上的仙兒也會不滿的,之前是不知道自己能幹嘛,現在既然有了個台階,最好還是雙線發展,這樣,我也可以一心一意的步入正道,只有不受錢財所困,才能一心一意的秉持原有的骨性。
當然,雖不能免俗,但要是有正財收入,我想對我來講絕不是壞事。
小姑點了點頭:「好,這樣也好,但是喬喬,小姑覺得你很棒的,以後說不定能上電視,之前卓偉找的那個孫先生,他還有一個稱呼叫做孫博士,他就是上電視教人居家風水的,因此名氣才會漸漸的大了的。」
我想了想,這倒是給了我一個靈感,居家跟風水密不可風,而爸爸給我註冊的店舖名字就是林喬家居,看來,我知道往那一方面發展算是捷徑了。
「喬喬,你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看著小姑忍不住的笑了笑:「小姑,你讓我對我未來的行業發展有了大靈感,要是我把店開大了,讓你當股東!!」
小姑也笑了:「好,好。」
「唉呀媽呀,一個中專都沒畢業的還在這兒做白日夢呢。」
轉過臉,看向潑出這盆冷水的主人,大姑懶懶的關上病房的門,又看了小姑一眼:「你也是的,你可是正經大學生,你跟著一個啥都不懂的孩子起什麼哄,那做生意是過家家啊,誰都能幹起來那大家都別打工了。」
說著,她直接躺到小寶的病床上:「哎呦,可累死我了,這看著小寶沒事兒我就放心了,靈啊,我先睡一覺啊,誰都別打擾我。」
「哎,大姐你……」
我給了小姑一個眼神,示意她不用多說話,看了大姑一眼:「我幹不幹好跟學歷無關,大家只要等著看就好了。」
「哈哈哈。」大姑乾笑了兩聲,睜開眼睛看著我:「看著唄,看看你怎麼才能幹黃,說的好聽你是小丫頭片子,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個不男不男女的畸形兒,跟殘疾人差不多,你就好好幹吧,反正你也是掛著你爸的名號,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啊。」
「大姐,我發現你現在說話不是一般的難聽啊,喬喬是咱們的侄女兒啊,你說話老這麼夾槍帶刺兒的幹什麼啊。」
大姑坐起身,看著小姑:「我夾槍帶刺兒?是這孩子一點兒沒把我放在眼裡好吧,我說啥現在都在那一套一套的等著我呢,之前你是沒聽見,詛咒我呢!恨不得我不得好死的!」
我冷冷的看向她:「不是我恨不得你不得好死,是你自己不積陰德,我忍你一時不代表我忍你一世,你不把自己放在一個大姑的位置上,那我自然也沒有必要把自己當成你的侄女兒!」
第246章只能鎮,不能除
「喬喬,這是你大姑啊,就算你大姑說的不對你也……」
我看向小姑:「小姑,我知道我在傳統觀念裡是不禮貌的,是以下犯上的。但是我覺得有些人就是得寸進尺的,看我越容忍,她就越過分。」
說著,我深吸了一口氣:「小姑,我先走了,我去看看姥爺,你也不用擔心我的身體,等小寶從icu出來了,我在來看他。」
「靈兒啊,你看見沒有,她就這樣的,從來都一點教養……」
我走到門口,轉過臉死盯著大姑,直到她把後半截話咽進嘴裡。我才張了張嘴:「教養,先想想你自己有沒有吧。」說完,我甩手直接關上了門。
對於這個大姑我覺得我一直以來已經忍讓的差不多了,也沒有必要再退讓下去了,她對我沒有過恩情,亦沒有資格揣著個輩分跟我在這兒倚老賣老,而且一想到她說的那些話,包括對姥姥的不尊敬,我覺得我對她的都是輕的。
推開姥爺病房的門。他閉著眼睛正在睡覺,我抿了抿唇反手再給關上,其實在這個醫院還有個好處就是小姑父連私人的護工都給找好了,所以姥爺的吃喝拉撒我不用擔心,跟著護工聊了一會兒,知道姥爺的胃口很好,排便尿量都比較正常我也就放心了。
「林小姐。你不用擔心,你姥爺我肯定能給照顧好,你忙你的去就行了。」
護工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姓劉,我叫她劉姨,:「劉姨,那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兒得出去一趟,要是早了就晚上回來,晚了就明後天,你跟我姥爺說一聲啊。」
「哎,行,你去忙吧。
我點頭轉身剛要走,卻發現劉姨的腦門上有一個紅印,這是有業障,說明是有欠的業障沒還。身上一定有東西跟著呢,小掙扎了一下,在說與不說之間我還是張嘴了:「劉姨,你身體是不是不太好。」
劉姨愣了一下,看著我:「你是指哪方面的,我這個年紀身體或多或少的都有點兒毛病。」
我指了指頭:「頭呢,頭是不是總疼?」
劉姨有些驚訝:「你咋知道我頭疼啊,我這個頭疼病是從小兒就有的,但是看了,說是沒毛病,但也不知道咋的就是疼,疼起來牙花子都要咬爛了。」他長大亡。
我點了一下頭:「我這樣跟你說吧劉姨,如果你信我。你今晚就在窗邊點一根香,我叫馬嬌龍,你點香的時候念叨一下我的名字就好,隨後,你看看香頭燃燒的情況,如果香燒的特別的順暢,沒有滅也沒有起別的黑煙之類的,等我再來看我姥爺的話你就來找我,但是如果燒的不好,或是香燒到一半滅了,則說明我身上的仙兒鎮不住磨著你的東西,那我就無能為力了。」
當然,我是不信自己家的老仙兒鎮不住的,因為我家的可是『胡黃常』三位大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