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等服務員一走出去,許琳琳也進來了,看了一眼我桌子上打包完的剩菜,不禁嗤笑了一聲:「呦,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上這來消費還把剩菜打包的呢。」
我呵呵了一聲:「見識少,不怪你。」
許琳琳修煉的倒是讓我挺佩服的。一個人能一直做到皮笑肉不笑的這絕對是個力氣活。
「嬌龍,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的茬兒的,老實說小胖這個人有時候也比較衝動,但是這次的事情他是吃了大虧的,本來他要報警,還要把這事兒鬧大,讓我壓下來了,所以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是朋友。而且,多個朋友多條路啊你說是不是。」
我挑了挑眉:「你說什麼啊,我咋沒明白你意思呢,啥事兒要鬧大啊,有人願意鬧就鬧唄,管我們屁事兒啊。」
還鬧大呢,我就不信許琳琳敢,公眾人物那是最怕這種負面新聞的,當我不懂啊,我在心裡哼哼著,這個年代,裝比就是要付出代價的,想到那個矮胖子我就想由衷的對宗寶說一句,打的漂亮!就算是真報警了我也不怕,他還有力氣再過來嗚嗚渣渣的呢,一些皮外傷而已,我就不信敢把宗寶怎麼樣!
「嬌龍,你別在這兒裝不懂,你心裡很清楚,我的人是怎麼傷的。」
我撇撇嘴:「你的人怎麼傷的我不知道,但是他怎麼裝比我是看見了的,我可以把話撂這,就他,出門被人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了,那都是他揀著了。」
許琳琳深吸了一口氣:「嬌龍,怎麼你對我的成見就這麼深嗎,我就算是做過對你不太講究的事情,我也跟你道歉了啊,那事兒都過去了吧。」
「你指的是哪件事兒……」
我神色一冷,咬牙看著她:「我告訴你許琳琳,你什麼德性的人我很清楚,你願意當你的大明星你就當去,你想要什麼你就自己爭取去,也別跟我說什麼朋友不朋友的,這個詞兒從你嘴裡說出來我噁心,要是感覺自己真能上天,你有過來自找不痛快的勁兒還不如多扇呼兩下翅膀,別飛的半半岔子在摔下來,那可就不是一星半點兒的慘了。」
「嬌龍,你這話說的就比較難聽了,我是好心來跟你說這些的,一心只想跟你求和啊,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許琳琳的那一臉假笑終於下去了:「我不想跟你當仇人,你也別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牽著嘴角看著她:「一起長大的?我怎麼記得你小時候長得不這樣,是我失憶了?還有你的好心,你只讓我想起了一句話,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嬌龍,你……」
「宗寶,我們走!」
「站住!!」
許琳琳卻在我身後猛喝了一聲,:「馬嬌龍,我給你面子你當鞋墊子,別忘了你打我的帳我還沒算呢!你做人別不知好歹!」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她一眼,嘴角輕輕的笑了笑:「我打你?你還記得我打你啊,我告訴你,你要是想算什麼帳,那就儘管算好了,我馬嬌龍還跟以前一樣爛命一條,你要是敢惹我,我死也拉你當墊背的!」
許琳琳的呼吸有些控制不住的起伏,點點頭:「好啊,算我高看你了,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那之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咱們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吧,我們走!!」
「她會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宗寶在我的耳邊淡淡的開口,我看了宗寶一眼,又輕輕的搖了搖頭:「放心吧,以她現在的能力,她什麼都做不了。」
「你們曾經是仇人嗎。」
一邊往酒店外面走著,宗寶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著。
「是很討厭的很憎惡的人。」
如果真的有此種類型的人排名的話,我想許琳琳跟童安琪在我心裡是並列第一位的,一個直白的膈應你,另一個,卻心機深沉,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那她既然知道你很討厭她,剛才為什麼還跟你示好。」
我深吸了一口氣:「很簡單,想利用我啊。」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黃鼠狼給雞送禮不懷好意,這些歇後語已經生動活潑的表達了許琳琳向我示好的目的。
「那她想利用你什麼。」
這個,還真是給我問著了,我看了宗寶一眼:「就算是現在不利用,以後她也會憋著壞水利用的,也許以後會知道她跟我示好的動機吧,但現在你要是著急想知道答案的話,可以回去問問她。」
宗寶不在應聲了,等我們坐進出租車裡才看向我:「她要是敢做什麼,我跟她沒完。」
我癟著嘴輕笑,看了他一眼:「女廁所你可不好進。」
宗寶的臉被我說的紅了紅,坐在那裡兀自的張口道:「我好像做錯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哪裡做錯了,我還沒誇你呢,那胖子嘴那麼髒,揍他一頓都是輕的了。」扔節爪亡。
宗寶抬眼看向我:「如果給店裡惹來麻煩,我一人承擔。」
我笑了:「你承擔什麼啊,有大神在還用的著你這個二大神出頭嗎,再說,咱們的店在那個小縣城了,他要是能找去那兒,我還真的對他刮目相看了。」
第287章賣什麼關子
……
出租車在程白澤的工作室樓下停住,我拎著打完包的菜和那瓶紅酒剛下車,手機鈴鈴鈴便又響了起來,接起電話:「我到了,馬上上樓!」
這個程白澤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幹什麼去了?!他要是不跑的話這頓飯要麼都吃的差不多了。
「你是跟你的那個什麼二大神要一起上來嗎。」
我皺了皺眉。老實說我挺不喜歡聽程白澤這麼壓低著聲音說話的,半死不拉活的感覺,看了一眼宗寶:「是啊,怎麼了。」
「你自己上來。」
「那怎麼行啊,我也不能……」
「你自己上來,否則,我們今天就不要見面了。」
嘿,我這小暴脾氣:「你到底是怎麼了啊,之前打電話不是都說的好好的嗎,你到底哪裡不對勁兒啊!」
「我再重複一遍,你自己上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得,我忍,今晚還就非得看看你要要賣什麼關子了!扔節史劃。
掛下手機,我四處的看了看,還好,程白澤工作室的大廈對面有有一個快捷酒店。掏出錢包身份證遞給宗寶:「宗寶,你去酒店開個房間,然後再幫我開一個,等一會兒我問清楚程白澤是怎麼回事兒了就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宗寶回頭看了那酒店一眼,再看向我:「很貴。」
我吐出一口氣:「沒辦法啊,這麼晚了咱們也不能去小姑家折騰啊,本來我打算……哎,算了。你就去開兩個房間吧,快捷酒店貴不了哪去的,你就去問問,如果覺得價位接受不了,那就開個雙人標準間也行,湊合一宿,明天見完莉姐咱們就座火車回去。」
宗寶看著我半晌沒有說話,我也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宗寶,你怎麼了?」
「沒。」
宗寶搖搖頭。看了我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身上的老仙兒跟你說什麼了嗎。」
「沒有。」
宗寶答著,抬腳直接向馬路對面走去,我站在原地,可不是不對勁兒嗎,也不知道程白澤今天是抽了哪門子邪風了,沒一個舉動是正常的,要不然今晚我本來打算帶著宗寶上他的工作室湊合一下的,但剛才聽他電話裡的意思是夠嗆了,而且,我也不能讓宗寶就在大街上站著等我啊,真是沒一件事兒是順心的。
我這一路在心裡各種的碎碎念的坐著電梯上樓,等走到程白澤的工作室門口時,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絲冷意,就好似一頭栽進了冰櫃裡,激的我臉都麻了一下,外面可正是炎炎夏日啊,我抬頭看了看,這是空調開的太大了?
抬手剛想敲門,卻隱約的在門上看見了盤踞成一團的幾縷紅氣,我手指輕觸房門,此氣隨即就消散殆盡了,皺了皺眉,有煞。
我隨即後退了一步,仔細的端詳著門,如果此刻我是要進一個陌生的門,見此情景我是絕對不會進去的,紅為災,寓意血光,自門上盤繞,遇事主自然隱匿,也就是說,我是事主!
「我有血光之災……」
我嘴裡輕輕的念叨著,要是以前,也許我就算看出來也並未知道該如何應對,也許更會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但是此刻我的頭腦裡卻異常的清晰,有災當需慎重,否則我這一身本事何用,想著,我先是放下手裡放著的東西,隨後從兜裡拿出一個煙盒,煙盒裡裝的不是煙,而是我自己在家裡裁剪整齊檀香,裝在煙盒裡是為了攜帶方便,當然,也是為了請仙方便,一般不是特別著急的情況下我還是小有些排斥抽煙請仙兒的。
因為程白澤工作室所在的這個寫字樓還挺大的,所以監控也多,我四處的看了看,找了個拐角,既避開了程白澤的工作室大門,也避開了那些攝像頭,省的保安覺得我不正常。
地兒找好了以後我直接席地而坐,雙腿一盤,閉上眼靜心了一兩分鐘,其實陰陽師給人算命破災不是說看就能看的,因為心有雜念相當於三心二意,有時候就容易看不準,所以一般講究越多的大先生,給人看事兒的時候就越會有個時間段,比如說是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一點給看,過了這個時間,你就感覺他是個普通人一樣了,因為這個時候他開始讓自己的精神放鬆了,也開始想別的事情了,就算他看出什麼也不會再說,首先是聲名在外,要是在一心兩用的情況下說的不准容易讓人詬病,其次就是我們這行當的忌諱了,人家沒讓你看,就不要多說,容易招惹是非。
感覺自己腦子裡的雜念摒除後我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用手指和中指平行並排夾住三根香,以打火機點燃,隨後嘴裡默默的念叨著三位大仙兒,感覺三根兒香燒出的煙呈白色霧狀比直的向上衝起,並且經久不散後,我對著香煙開始張口:「嬌龍敢問老仙兒,災從何來?!!」
隨後,居然感覺夾著檀香的手指有些發燙,我眼裡一亮:「撇香?!」
直接看向裝滿小半截的香煙盒,另一隻空餘的手隨即拿起煙盒往地上一倒,檀香很細,平常的話一根根這麼傾湧而倒不說摔折也得亂作一團,但是沒有,它們好似有規有序的在理石地面上排列開來——
我慢慢的睜大眼睛,手指夾著的檀香已經燒到底燙到手了也毫無發覺,看著檀香最後排列出來的那個中國漢字,我只覺得腦子裡現在是一片轟鳴。
「程……」
嘴唇有些麻木的念叨了一聲,怎麼會是『程』字啊!
就算是看見的紅煙是在程白澤工作室上的房門呈現,我也壓根兒就沒有往他的身上去想,但是,我的血光之災怎麼會來自於他呢!
正想著,排列出『程』字的檀香居然開始一點點兒細碎下去,好似被什麼東西再用力的碾壓,最後只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層香灰,我皺皺眉,此為何種用意?
空氣中聞到了一絲燒豬毛的味道,我回過神,這才感覺夾著香的手指被香頭燙的一陣刺痛,慌忙的鬆開手,那三根兒燒的比火柴棍兒還短的香隨即落在了那些變成香灰的『程』字上,與此同時,這空無一人的寫字大樓裡居然起了一絲清風,那個變成香灰的『程』字,隨即就被吹散了——
第288章為什麼
我盤坐在地上,嘴裡兀自念叨著:「血光一瞬,災起一刻,心劫無解,全憑一念。」
這是老仙兒給悟我的話。但是這話的意思我不太懂。也就是說我這災解不解全憑一個念頭?
扶著牆站起來,這一刻,我倒是覺得破不破這個災是小事兒了,大事兒是程白澤怎麼會跟我的血光之災扯上關係啊!他還想殺我不成嗎!
我這麼胡思亂想著,走出走廊的拐角,心裡好似塞進了很多的牛毛,堵得我各種難受,抬起眼,就在我沒招沒落不知道是走是留的時候,看見程白澤工作室的大門不知道何時居然四敞大開著了。
腳步隨即一頓,我感覺到一絲莫名的詭異感。因為工作室裡面居然沒開燈,從走廊往裡面一看,就好似某種不知道的物種正張著黑乎乎的大嘴等著一些小白兔過去送死,我有點害怕,不知道為什麼害怕,也許是從許美金傷了那一下之後。不管多好的朋友我都會帶著那麼的一絲絲防備。
大腦甚至在此刻開始有些脫韁,不受控制開始想些有的沒的,也許程白澤是被喪屍一類的東西給咬了,所以整個人就變態了,他不是他了,因此就要咬死我?!
『啪嗒』一聲,工作室裡的燈光猛地大亮,我因為過度緊張嚇得甚至退後了一步:「什麼情況!」
「你去哪了?」
緊接著。程白澤滿是疑惑的臉就出現在門口,手裡還拎著我打包的菜:「我剛才一開門發現你東西在門外人怎麼不見了。」
我稍微的控制了一下情緒,看著他那張此刻毫無異常的臉,擦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汗:「你工作室剛才為什麼關燈啊,那麼黑,嚇死人了。」
「喔,剛才好像是電路不穩,跳閘了,我剛才進屋把電閘又開了一下就好了。」他淡淡的說著,眼睛不再看我:「進來吧。」
我嚥了一口唾沫。暗暗的對自己說,馬嬌龍你個廢物,他是誰啊,他是程白澤啊,是對你比你親哥哥還好的人啊,是一直照顧著你,不但借你金剛杵救急,還用自己的血把針從體內給你引出來的人啊,還有你姥爺,不也是他一次次千里迢迢的開車去看的嗎,他要是想對你做什麼,早就動手了,何必要等到現在啊!你還害怕,你就是怕誰也不應該怕他啊!
「你在幹嘛,進來啊。」
見我還在原地踟躕,程白澤在工作室裡又不鹹不淡的扔出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推開程白澤辦公室的門,我微微的有些發怔,他辦公室的燈仍舊是關著的,只不過在沙發前的茶几四個角上點了幾根香薰蠟燭,燭光裊裊,意境倒是挺好的,但是我的心裡此刻卻像是在打雷一般,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程白澤沒有抬頭看我,而是把我打包帶來的飯菜兀自打開,就在茶几上就那麼吃了起來,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點蠟做什麼啊,容易引起火災。」
我站在門口沒動,看著他直接出口問道。
「為了讓自己看不見不想看見的東西。」
這給我繞的,「既然是不想看見的,那你點蠟燭也沒用啊,還是有光啊。」
他沒應聲,話少的不像他,我有些著急,沉下一口氣,關上辦公室的門,直接走到沙發那裡坐到他的對面:「程白澤你到底是怎麼了。」
程白澤垂著眼又吃了兩口菜,這才張了張嘴道:「知道嗎,你是我最用心也是唯一的朋友。」
我藉著幽黃的燭光看著他:「我知道啊,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但你是我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