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我怔了一下:「可是,不就一個房間……哎!」
他忽然抱起我:「當然要一起睡了,你不跟你老公睡你要跟誰睡。」
「哎……可我自己能走啊!」
「算了,幾步路,你別在給我發放福利,到時候我可抵抗不住,再虐一遍。」
他笑得有幾分無奈的看著我,坐到床上,我直接掀開被子躺到裡面,他則躺到外面,側身看向我:「過來。」
臥室燈的關了,靜謐的一剎我有些恍惚,好像我跟卓景此刻就是尋常夫妻,夜深的時候,一同準備入眠。
聽話的往他的懷裡拱了拱,此刻的他的身體真不似以往那麼冰冷,胸口倒是暖暖的,在寒冬裡貼著真的很舒服,頭枕著他的胳膊,卻感覺他的下巴微微的前伸,直到觸到我的額頭才有些滿足的安靜下來。
「你為什麼總喜歡用下巴抵著我的額頭啊。」
夜色中,我輕輕地張口。
「不知道。」他的語氣帶著那麼一絲倦意,「喜歡需要什麼理由。」
我無奈的勾了勾唇,瞎編個感人點的情話居然都不會。
「你困了嗎。」我不太想睡,總感覺睡醒了,他肯定就離開了。
「嗯……馬嬌龍,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讓人操心……」
他的呼吸會若有若無的掃過我的額頂,我睜著眼,卻感覺眼圈有些泛紅:「謝謝你,卓景,謝謝你能來。」
「傻。」
我輕輕的吸著鼻子,卓景,你不知道我多喜歡你,喜歡的,很怕失去。
「馬嬌龍,你說抱著自己老婆睡覺卻還得控制的自己的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了?」
我笑笑,「抱習慣了,以後讓你抱你都不會抱了。」
「誰說的,那是什麼壞習慣。」
我在被夜色籠罩的臥室裡輕輕的牽著嘴角並沒有答話。
「好睏,嬌龍,唱那個歌給我聽……」
「哪個?」
「有你的那個。」
「有我的?哦……一閃一閃亮晶晶,就像卓景的很眼睛,掛在天空放光明,嬌龍看見了笑瞇瞇……」我輕輕的唱著,抬眼看向他:「我是不是挺有才的。」
他的呼吸微微的有些發重,睡著了……
是真的累了吧,我輕輕的挪動了一下他的胳膊,這樣時間長了肯定會被我壓麻,身體往上蹭了蹭,藉著夜色悄悄的打量著他的臉,直到臉頰有些發濕,我伸手自己擦了擦,湊過去對著他的唇輕吻了一下,無聲道,晚安。
側過身,背對著他直接往另一側挪了挪。
他的手卻忽然攬上了我的腰,緊接著,胳膊慢慢的用力,身體也湊過來,胸口貼著我的後背,嘴裡含糊不滿的說了一句什麼,我把手放在他搭在我腰上的小臂上,牽了牽嘴角,感覺背後無比的踏實,心裡默默的說著,卓景,我會強大的,會像你保護我一樣的,保護你。
第466章一切痛苦,都是來源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卓景已經走了。
事實上,他走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睡的多沉,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目光那種很長久的注視,包括他嘴唇觸碰到我額頭的感覺,給我掖好被子,我全都清清楚楚。但半睡半醒間我沒有睜眼睛,總覺得這麼醒來面對他的離開非常是不捨,直到他把那個會說話的娃娃放到我的枕頭邊,然後一記輕微的關門聲後,我知道,再要見他,大概就得回去後了。
我一直都跟別人很義正言辭的說,我從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陰陽人,從不認為陰陽人跟常人有什麼區別,甚至一度的很感激自己是個陰陽人,因為我要不是陰陽人。也許就做不了陰陽師,也沒有這種天生的能力了,是我這具身體,賦予我今天所有的成就的。
但只有在面對卓景的時候,我厭惡自己,真的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我也會想,我為什麼要是陰陽人,這種矛盾的感覺不亞於自我折磨,我曾看到過一句話,上面說的,一切痛苦。都是來源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怒,對卓景,我真是無能的,我很小心很小心,也說不清是從什麼開始,也並沒有同他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真的是只要一見到他,身心就不受自己控制。會瞬間推翻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一個人為什麼會對另一個人有這麼大的吸引力?我不知道,他其實在我面前呈現的都是缺點,但我還是很愛,很愛。
宗寶倚在門框上懶懶的看著我:「你起來了嗎。」
我本能的拽了拽被子,此時還沒有忘記自己裡面是真空實錄的,嗯了一聲:「你把旅行袋給我拿進來,我要換衣服。」
宗寶卻站著沒動。半邊身子還倚在門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睡衣是卓景的。」
「干你屁事!」
宗寶居然笑了,我沒看見的半邊身子往臥室裡一送,手裡還捏著那個我昨晚報銷的蕾絲衫,得得瑟瑟的坐到我的床邊:「哎,你倆昨晚,挺激烈的是不……」
我斜靠在床頭,被子拉倒脖子附近,嘴一咧:「滾。」
宗寶直看著我,對我的反應好似意料之中,清了一下嗓子:「都抻折了……是有多乾柴烈火。啊?」
「柳宗寶!」我瞪向他:「你那點八卦給我收一收啊!人家不想說你就別問!!」說著,我把卓景放在我枕頭旁的娃娃往他的懷裡一撇:「自己找個地兒玩兒去!」
「這是什麼,卓景送的?」宗寶接過娃娃,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伸手捏了捏,聽見娃娃發出的聲音後笑了笑:「卓景也會做這種事哈。」
「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等等。」宗寶手裡拿著娃娃,臉看著我反倒微微的透著認真:「你駁婚煞真的破了啊。」
「你覺得呢。」我反問。
宗寶用娃娃的頭抵住自己的下巴,看著我眉頭微緊:「那不是都急的把衣服給撕成這樣了嗎,怎麼還沒破呢,他不行嗎?」
「你才不行。」
我氣哼哼的扔回去幾個字,自己的氣勢卻登時弱了幾分:「是我,最後咬了他一口……然後就什麼都沒發生。」
我還清楚地記著咬那一口時胸口翻湧的感覺,可以確定,我要是不下嘴讓他停止的話,那基本上就又要吐髒東西了。
「絲……」宗寶吸了一口涼氣:「你為什麼要咬他啊,你咬哪裡了啊,不能給咬殘廢了吧。」
扯過枕頭我直接一下子就掄到了他的頭上:「你給我上一邊兒去!一天天的想什麼呢!肩膀肩膀!你覺得我能咬哪兒!!」
宗寶護著自己的頭起身,看著我有些無語的樣子:「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麼,你看你,一點兒玩笑都開不得。」
「我對你的玩笑很無語。」
宗寶輕歎一口氣:「我是希望你們倆能在一起的,最起碼倆人都不用在這麼辛苦了不是,那你駁婚煞的事情說沒說啊,就是必須得,那個的?」
我垂下眼:「沒有。」
「沒說?!」宗寶不自覺的挑高聲音:「你這都是隱患你知道嗎,你就不能把話跟他說明白了啊!」
我呼出一口氣看向他:「能不翻來覆去的說這點事兒嗎,我知道結果就行了,他接受不了跟我這樣子,你以為我不難受嗎,我不想給他壓力!」
宗寶點點頭,沒話了,「也是,誰能接受的了,長得像個男的也就算了,還有……好好好,我不說了行吧,你先換衣服吧,包我給你放床下了,我去外面等你,一會兒咱們是直接去機場還是去哪啊。」
「我手機呢,要去看看齊大哥。」
宗寶沒應聲,表示沒異議,直接走道客廳把我的手機拿過來遞給我,張了張嘴:「對了,方大鵬昨晚給你打電話了,說是你沒接,然後打給我了,他說他正在寫那個新聞稿,不過他問是不是關於你的事一個字都不提,說希望你能借這件事增加點知名度,但是肖天在旁邊給拒絕了,說是關於你還有卓景的事一個字都不可以寫,肖天更說,他們卓總吩咐,關於卓景的新聞只能出現在財經板塊上,你呢,要是想……」
「我沒意見,聽卓景的,這事兒我不想上新聞。」我淡淡的應著,拿過手機點開,昨晚後半夜的時候果然好幾個未接,那時候我應該跟卓景在浴室了……所以居然一點都沒有聽見。
「那你換衣服吧,我出去等你,玩兒這個娃娃……」宗寶說著,揚了揚手裡那個會說話的娃娃,順帶著給我關上了門。
我看著手機卻微微的有些發怔,有方大鵬的未接很正常,不過,方大鵬的未接只有兩個,可程白澤的居然有十幾個……
咬了咬唇,我直接把手機撥過去,他那個點兒打給我,有什麼急事嗎。
手機鈴聲響了半天,我聽見李小師沙啞的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你好,哪位。」宏夾帥扛。
「小師?你跟程白澤在一起嗎?」
「嬌龍?」
我嗯了一聲,坐起了身子:「程白澤呢,他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接到,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我師父啊。」
李小師在手機那頭睡意深沉,應該是程白澤就在他旁邊,我聽見他小聲的喊著「師父,是嬌龍的電話,你起來接一下啊,師父?」半晌,李小師對著話筒又繼續開口:「嬌龍,我師父昨晚喝多了,現在起不來,你過一會兒在打來吧。」
「他喝多了?」我皺了皺眉:「他沒事兒喝什麼酒啊,你們倆一起喝的?」
「嗯,就是昨晚後半夜的時候,我師父忽然過來敲我的門,就讓我陪他喝酒,我們倆一直喝到天都要亮了,我現在這腦子還疼呢,想什麼都不好使。」
「那他沒說沒說為什麼喝啊,給自己喝那麼難受做什麼啊。」
「沒有……可能是想師爺了吧,他就一直在說很累很辛苦什麼的,男人麼,都是這樣的,誰還沒個壓力大鬧心的時候,不過就是喝的我都攔不住,太凶了,今天怎麼都得睡一天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回來勸勸我師父,以後別這麼喝了,給自己喝成這樣不是還傷他自己的身體麼,你說是不是。」
「嗯,你好好照顧他,我等他醒了再給他去電話。」
「好……哎,師父,你醒了啊,嬌龍的電話,你接一下啊……」
「喂,程白澤啊,你怎麼……」
『嘟』~
還沒等我說完,電話就掛了。
這什麼情況,我看了手機一眼,難不成他遇到什麼糟心的事兒想排解一下所以給我打電話,結果我還沒聽到就去找李小師喝酒,是不是以為我沒搭理他所以生氣了啊,這人,自己喝那麼多還好意思,都多大了!
起身,翻出之前出存著的齊天祐的號碼直接撥過去,他倒是很痛快的就結了,知道我要去看他連聲應著等我,還說一直在等我,問我怎麼才過去,我問了一下地址,估摸著現在坐車怎麼也得下午才能到他那,所以趕緊下床換起衣服,從包裡翻騰出運動背心套上,隨即拿出襯衫繫上扣子,別說,還是這麼穿舒服,起身後我用手捏了捏腰線的位置,稍微大了一個碼,看來我真的是瘦了,要是去參加小姑的結婚十週年,肯定得穿的隆重點兒了,看這情況,還得在做兩套。
『咚咚~』房門被宗寶敲了兩聲,我裝好卓景的睡衣,應了一嘴:「進來。」
宗寶打開門看著我往包裡塞衣服也不幫忙,就站在哪裡也不知道是興奮個什麼勁兒:「哎,嬌龍,你說鑽石為什麼表示著愛情啊。」
「不知道。」我收著東西:「給你閒的,像你這種連女朋友都沒有人的想鑽石是不是太早了。」
「我是早了,不過不耽誤我問啊,一顆是不是挺貴的。」
「你說呢,反正我買不起。」
「那要是有人送你呢,你能捨得送我嗎。」
「送你行麼,德行吧,現在這個時間酒店還有沒有早飯啊,你吃……」我說著,看向宗寶的同時卻愣住了:「那是什麼。」
宗寶笑的跟個弱智似得看著我,中指上結穿著個鉑金的鑲滿鑽石的指環,特別的晃眼:「哎,這麼多鑽石一顆一顆的是不是挺貴的,我戴了,你能送我嗎。」
我起身兩步過去一把搶過戒指看了看,,「你手指頭那麼粗能戴上嗎,誰的這是?你從哪弄的?」
宗寶輕笑,拿過那個會說話的娃娃:「在娃娃的肚子裡啊……你放心,我用牙咬了,真的很硬。」
「你髒不髒啊!」我瞪了他一眼,把戒指用力的往衣服上蹭了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卓景……送我的?娃娃裡面有鑽石戒指?」
說著,我仔細的看了看,指環戒指的內部有我名字mjl的縮寫跟珠寶品牌,我的心跳瞬間就加速起來,「是送我的。」
宗寶輕歎了一口氣:「你這智商怎麼跟股票行情似得,今兒漲明兒個跌的,那娃娃不是一捏就說,承諾在我的心裡,然後我就給她心掏開了啊,直接就看到這個了,不是,你什麼意思啊,要不要啊。」
「我當然要了!!」
登時我就興奮上了,直接套到自己的無名指上,「你看,多正好!蒂芙妮的,嘶,不過這個得挺貴的吧,卓景怎麼都不告訴我啊,這要是我把娃娃弄丟了怎麼辦啊,我給他去個電話……」
「他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在飛機上。」宗寶插著胸看著我:「美了吧,我也沒想到這事兒卓景能做出來,不過你戴指環比那種鑽戒合適,還有你名字呢,應該是用了很多心的。」
我笑的像個花癡一樣,躺倒在床上伸手看著自己的戒指,嘴角大大的咧著:「你說他怎麼不告訴我呢,我一直就以為是個普通的娃娃呢,哎,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指圍的啊,這也太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