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我聲音嚇得打顫,「我能幫你上很麼忙?」
洪天貴朝一旁的衛平看了一眼,神情曖昧。
我連連搖頭,「我既不是大夫,又不會道術,他的腿都斷了,你該送去醫院,我沒辦法救他。」
洪天貴嘿嘿笑了兩聲,眼角有一股黑霧慢慢騰起,像鬼……我嚇得往後又縮了縮,他一把將我拉住,笑道,「不是讓你救他,是讓你救我。他是救不過來的了。」
我這一下驚恐更甚,又朝衛平看了兩眼,剛才看得匆忙,沒有發現他躺在那裡,身體平穩如同一個雕像,胸口連起伏都沒有,早斷了氣。
我「啊」了一聲,「他、他死了?!」
洪天貴又是嘿嘿冷笑兩聲,「沒錯,死了。我剛剛殺的。」
我看著洪天貴,只覺得他如鬼似魅,已經像個瘋子一般,「你……你不是頂頂疼你這徒兒,為什麼要殺他?之前很多次,你都捨命救他……」
「嘻嘻,我們洪氏家族,做過皇帝,開過洋行,什麼時候做的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你看我像是那等為了兒女私情糾糾纏纏的人嗎?他便是我的親生兒子,到了關鍵時刻,該犧牲也要犧牲,更何況只是我半路撿來的一個徒弟?」洪天貴說著,已經走到了衛平身邊,將衛平提了起來,翻了個身,又將衛平身上的衣服一點點全都扯下,那個動作和衍射,簡直就像一個屠夫在擺弄案板上的一條死豬似的。
「你親手殺了徒弟,卻要我來救你,你這不是捨近求遠嗎?留著他的命,他救你豈不是比我更盡心?」我不情願的問道。
洪天貴瞇著眼睛搖了搖頭,「這小子,一肚子的算盤,他表面臣服於我,背地裡想怎麼樣,別說是我了,就連你們也能看的出來,真的把我老洪當成傻瓜了嗎?他跟我演戲,我也跟他演戲啊,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信任我,最後被我活活掐死呢?」
我聽了洪天貴的話,只覺得心中一陣作嘔,說不上來的難受,「你到底把我弄來做什麼的?」
「嘿嘿嘿嘿,我們洪家,豈會做賠本的買賣?我掏心掏肝的對他這麼長時間,他豈有不償還的道理?當時我看中他,便是因為他的體質和我一般,極陰極寒,最最適合修習鬼道,也最最適合移魂換體。我這手廢在了你小丫頭的手裡,身體也漸漸老了,現在沒有了大哥和小弟在一邊幫忙指點,獨自修習鬼道,也漸漸地走火入魔,我這軀囊,跟你說句老實話,已經廢了,現在我要換上他的這副年輕驅殼,才能繼續修煉下去。」洪天貴貪婪的看著衛平的身體,用手在衛平肌肉盡顯的背上,輕輕撫觸而過,彷彿在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樣。
我嚥了一口口水,「移魂換體?你的魂,進他的身體?那不是……不是跟借屍還魂一樣嗎?」
洪天貴又笑了笑,「不一樣。借屍還魂乃是借,終有一天要還的,這移魂換體,換來了,可就是我的了。」
「怎麼換?」我突然有些好奇起來。
洪天貴從腰間抽出一把用極薄的木片做成的小刀,遞到我手上,嘿嘿笑道,「你用這個,先把衛平的頭蓋骨割開,再把把我天靈蓋撬開,掀開我的頭蓋骨,蓋到他得頭蓋骨的位置去,再念引魂咒,把我引到衛平的身體裡便可以了。」
我一聽,嚇得手都抖了起來,「我怎麼可能會掀你的頭蓋骨?我不會……」
洪天貴冷笑兩聲,「你跟鬼結了親,同住這麼久,身上陽氣弱,你是做這件事最好的人選。」
聽了他的話,我總算是明白他為什麼單單找上我了,原來我也是有可利用之處的,我冷哼一聲,「你我勢不兩立,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就算我答應幫你,就不怕我下手的時候,直接掏出你的腦花兒,也不幫你唸咒?」
洪天貴笑了笑,「當然不怕,你奶奶剛剛過世,你父母都在鄉下守靈呢,若是你不稱我的心意,我安排在鄉下的人,對付你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父母,倒是毫不費力。」
看著洪天貴無恥的笑臉,我氣得渾身發抖,「你……卑鄙無恥!」
「嘿嘿,小丫頭,你還年輕,今後的路長著呢,活到我這個年紀,只怕還不知道要見多少更卑鄙無恥的事呢,快動手吧,趁著小平子的屍體還新鮮,過了時辰,效果可要大打折扣了。」洪天貴冷冷盯了我一眼,「你父母的命,可還捏在我手裡呢。」
我心內發冷,只得接過他手中的薄刀,那木頭刀片看著不起眼,到手上稍不小心,劃到了手掌,居然削肉如泥,血水立即便往外滋。
洪天貴笑了笑,「這這是槐木刀,我家傳的寶貝。引魂的時候用這刀可以聚魂,今兒你小丫頭算是長見識了。」說完,他將頭上的頭髮一掀,往地上扔了過去,沒想到他早就做好準備,將一頭頭髮剃成了光瓢,戴了一頂假髮出來。
他還細心的在頭頂上沿著天靈蓋畫了一個圈,指了指道,「看,就沿著這條線割開。」說著,他又扔給我一張紙條,「這上面是引魂咒,到時候你按照紙條上的念就可以了。去吧,先割他的,練練手,本來我可以自己動手割他的,就是怕你小丫頭手生。』
他說的風輕雲淡,彷彿只是在砧板上割兩塊肉一般,而我,卻已經渾身打抖起來。
第二百五十八章闖入的貓
見我猶猶豫豫,不敢下手,洪天貴把自己那副笑瞇瞇的嘴臉換掉了,陰冷著臉龐,冷笑道,「小丫頭。你是不顧自己的爹媽了嗎?」
我狠狠的搓了搓牙齒,持著那槐木刀片,走到了衛平的身邊,彎下腰來,顫巍巍的將衛平的頭轉偏過來對著自己,只見衛平的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嘴唇也由剛開始的慘白色變成了紫污色,脖子上深深一道掐痕,看起來可怖極了。
我嚇得往後一縮,洪天貴卻道,「怕什麼,怕什麼?小姑娘還是世面見得少了,死人哪有活人可怕?人死如燈滅,沒有大仇大怨的魂魄早早便去陰間報道了。這不過就是一具驅殼罷了,有什麼好怕的?跟那案板上的死豬死羊又有什麼區別?」說著,他對著衛平的臉盤就是一巴掌,打得他嘴巴微張,滴落出幾滴口水不像口水胃液不像胃液的粘稠液體來,直看得我噁心欲嘔。
「快,小丫頭,時間不等人。」洪天貴又催促道。
我緊緊捏著那刀片,把心一橫,將衛平的頭髮全都刮了,也刮成個和洪天貴差不多的禿瓢之後,讓洪天貴拿筆在他腦門上也畫出了天靈蓋的圈圈,這才忍著恐懼。一點點的將木片割了進去。
人的頭蓋骨是一塊很奇特的骨頭,那塊骨頭雖然和整個頭顱完美的結合,卻又獨立成塊,可以很方便的拿下來。當我的第一刀劃進去的時候,我似乎能聽到那肉與骨之間分離的聲音,莫名的有些快感從手上傳到心裡----這是個無惡不作的人。雖然現在已經死了,但是我卻能凌駕於他的屍體之上,讓他死無全屍。
我很快便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到了。沒想到自己不但沒有了一開始的恐懼,還會產生這樣變態的思維。
洪天貴在一邊嘿嘿冷笑兩聲,「怎麼,切人肉和切豬肉的感覺,完全不同吧?有沒有覺得很舒泰,很爽手?」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這個老變態,遲早有一天會有人收了你。」圍序狀圾。
洪天貴撇撇嘴,「隨便你怎麼說,現在我求你幫忙,也不會跟你計較什麼,怎麼說你幹好這一票,也算是我的再世恩人了。」
我咬咬牙,「你要是敢傷我父母半分,我必定用這刀片,直接將你的腦花攪弄出來餵狗!」
洪天貴無謂的聳聳肩,「你可以試試咯,看看你那我開刀之後,你的父母會有什麼下場。」
我不敢再說,將那木片沿著衛平頭上的那圈黑線割開。又直接用手指頭摳開,將那快骨頭連皮帶肉的扯了出來,往地上一扔。好在衛平已經是死人,血液不再流動,整個過程之中,除了氤出一點血絲之外,並沒有出現血流不止的現象。
洪天貴見我手起刀落,這麼快便把衛平的頭顱解決了,豎起大拇指,嘿嘿笑道,「沒想到,沒看出來,你小丫頭倒是個辣手的人物,又不像這個衛平心術不正,你若是能入我門來,倒還真的是個不錯的傳承衣缽之人。」
我呸了一口,「入你門中,然後和衛平一樣被你利用,掀了頭蓋骨再被佔用身體嗎?」
洪天貴搖頭晃腦,「那可使不得,男女陰陽有道,已婚換體要陰對陰陽對陽,饒是如此還得找體格命數相似的,我怎麼可能入你的女體?」
「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我冷笑一聲,將他一把按下,「頭低下,快點割完了,咱們了事。」
洪天貴又將那片寫著引魂咒的紙條往我口袋裡塞了塞,又囑咐一遍,「下手割完之後,立即將我的頭蓋骨蓋到衛平頭上那塊空出來的位置,蓋好之後,趕緊念引魂咒,切忌,三遍!來吧,小丫頭,下手的時候,可要記著你那還在老家的爹媽,給我仔細著點兒。」
我恨不得能一刀直接削了他的腦袋瓜,但是被他最後一句話一恐嚇,又不敢真的這麼做,只好恨恨的拿刀在他頭上比劃了兩下,遲遲不肯下手。
畢竟是事關生死的大事,洪天貴也有些緊張,對著我吼道,「你還不下手,這是等什麼呢?」
我瞥了他兩眼,只好狠了狠心,對著他頭上同樣的那條線慢慢割了起來,只是洪天貴乃是活人,鋒利的木片剛一下去,就已經血流不止,直淌得我兩隻手都沾滿了鮮血,滑膩膩的連木片也捏不住了。
洪天貴的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不過他也是個狠角色,如此疼痛,他也沒有哼出半聲,見我滯頓,他忍著痛呵斥道,「你這個死丫頭,是故意給我罪受嗎?剛才給衛平下手的時候那麼利索,怎麼到我這裡這麼折磨人?」
他一說話,身體便會微微抖動,頭頂的血液便噴發的不可抑制,我越發的嚇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腳亂的想拿東西摀住那血流,卻又鬆不開手。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一隻花斑色的老貓站在窗台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對著洪天貴滿頭的鮮血,舔了舔唇,一副饑饞的模樣,洪天貴又忍著痛,對著那貓一揮手,只是他已經沒有了力氣,虛弱的對我說道,「趕、趕它走……」
我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哦……」
只好撇下滿頭鮮血的洪天貴,走到窗邊,對著那花斑貓呵斥道,「去!」
洪天貴租住的這間屋子,太過老舊,窗戶不是現在家庭慣用的推拉塑鋼窗,而是那種木框鑲玻璃的老窗戶,其中有一片玻璃不知什麼時候打碎了,那花斑貓一見我過去趕它,便一躍從那塊破了的玻璃洞中躥了進來。
我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往回追,那隻貓卻已經躥到了洪天貴的身上,對著他從頭頂淋下來的血便是一舔,洪天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快趕走它,不然要誤事!」
我心中暗爽,站在一邊只是應著,卻不行動,「這貓又不是我喊來的,誤事也不是我的緣故,怎麼能怪我?怪就怪你為什麼找這麼一間破房子,做法事之前也不知道把窗戶糊一下……」
「閉嘴!」洪天貴就像一隻發怒的猛獸,也不顧渾身血漬,猛地站起來,一把掐住了那只花斑貓,一口咬住了貓脖子,直咬得那花斑貓喉管破裂,貓血直流,嗚嗚慘叫!
我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得幾乎要癱到在地,滿心的後悔沒有好好的將那貓趕出去,妄送了它一條性命。那貓掛在洪天貴的嘴上,剛開始還劇烈的掙扎,很快的便沒有了動靜,垂在那裡彎成一個弓形,死透了。
洪天貴張嘴吐掉那隻貓,滿嘴沾著貓毛,對我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等什麼,繼續!」
說完,他便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彷彿也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我爬起身來,趕到他身邊,也顧不上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了,只想趕緊的結束這一切,眼睛一閉,將他的整塊天靈蓋都劃開,扯出那塊骨頭,只覺得那骨頭在手上還熱乎乎的,骨頭下的腦花,攙著血液,微微的抖動著,我兩手一軟,手上的頭蓋骨便掉到了地上,正巧掉在那只死貓的脖子上,又混上了貓血。
我嚇得趕緊撿起來,回頭一看,只見洪天貴瞪著兩眼看著我,看樣子還沒死,但是也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盯著我手上的骨頭,我趕忙將骨頭蓋到了衛平的頭上,又瑟縮著掏出了口袋中的引魂咒,便照著念了起來,三遍過後,回頭一看,只見洪天貴的眼睛雖然還是睜著,但是瞳孔已經擴散開來,身子也僵住,看樣子是死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貓魂入體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緩緩走到洪天貴面前,用手在他眼睛前畫了幾道,只見他也沒有絲毫反應,輕輕一推,居然倒到了地上。手腳都還是之前的姿勢,看樣子已經完完全全的僵了。我倒抽一口冷氣,轉身就想往外跑,正沒跑兩步,卻被一隻手抓住,往回拉扯。
回頭一看。只見衛平瞪著一雙灰黃的眼睛,面無表情的盯著我。他斷了一條腿,本來都站不起來了,但是現在卻單腳懸空,飄在空中。我嚇得尖叫一聲,「啊!啊!」
衛平發出沙啞的低聲,「叫什麼叫,我是洪天貴。你做得很成功。」
我看了看衛平的臉,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洪天貴的臉,那神態確實和之前看到的衛平不同,透著滄桑和老態,我有些害怕的說道,「既然你已經成功的移魂換體了,幹嘛還要拖著我在這裡?你不是說了辦好之後就讓我走嗎?」
洪天貴摸了摸腦殼,「你去幫我找點紗布來包紮一下。」
我有些氣憤道,「我到哪裡去給你找紗布?你現在換了年輕的身體,應該事事順遂,幹嘛還拉著我在這裡?」
洪天貴冷笑一聲,「別廢話了,快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老貓的腹下突然傳來一聲虛弱的乳貓叫聲。「喵喵~~~」
洪天貴渾身好似打了個抖,震驚的轉過身去,往那老貓腹部下扒開一看,只見那老貓的肚皮下壓著幾隻剛出生的小奶貓!但是除了剛才發聲的那一隻,其他的幾隻都已經被悶死了。
原來這隻大花貓是肚子裡帶著崽,一定是冬日裡外面太過寒冷。沒有吃食,而它又臨產在即,聞到了這屋內的血腥味。飢餓難忍,想要進來覓食,最後卻送掉了自己的性命,不過它腹中的貓崽,一個個卻都離開了母體。
洪天貴將那一隻小奶貓抱了起來,捧在手心,滿眼充斥著母愛,溫柔的撫摸著小貓的乳毛,見小貓毛髮不順,居然伸著舌頭把它的毛舔濕了,又一點點捋順!我站在一邊,幾乎看呆了。
那小貓又發出幾聲嘶啞的低低的叫聲,洪天貴扭頭對我怒道,「快去樓下買點奶粉上來!」
我被他這反常的行為嚇得呆住了,也不敢答話。小貓又呼喊幾聲,洪天貴終於忍不住,將我一把推到了一個房間裡,將門反鎖,自己把帶著小貓出門去了。
我想著剛才洪天貴看著小貓的那個眼神,簡直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他……怎麼會變成那樣?
我猛地想起最後拿著洪天貴的頭蓋骨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沾到了老貓脖子上的血。那老貓也是差不多時間死的,洪天貴說過,若是沒有大仇大怨,死後靈魂便去陰間報道了。而這老貓,腹中懷著小貓,母性使然,進來覓食,不料進來之後,不止沒有找到食物,還無端端被洪天貴一口咬死。為了腹中的貓崽,一口怨氣下不去,冤魂也久久不願離去,最後被血液被我摻到了洪天貴的頭蓋骨上,又聽了我念的引魂咒,魂魄一定也進了衛平的身體!
所以洪天貴才會受到影響,對那小貓護犢情深!
想到這裡,我哭笑不得,也不知這算喜算憂。
沒過多久,洪天貴便回來了,他把房門打開,丟給我一袋奶粉一個嬰兒奶瓶,對我急吼吼道,「快去燒水泡奶,喂小乖乖喝奶。」
見他如此,我越發的篤定了內心的想法!
洪天貴受老貓魂魄影響,把這小貓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我接過奶瓶和奶粉,道廚房裡燒了一壺水,泡好奶粉,一邊遞過去,一邊想著怎麼脫身。洪天貴將小貓抱在懷裡,如同婦女護懷一般,慢慢的將奶瓶遞到小貓的嘴裡,無奈小貓和小人不同,根本不去喝那泡好的牛奶。
洪天貴急得滿頭是汗,回頭看了我一眼,「這怎麼辦?」
我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養過貓。」
「什麼貓?!」洪天貴怒道,「這是我的小乖乖。」
我汗毛豎起,「好好好,是你的小乖乖,你該把它送去寵物店,讓有經驗的人去照顧它,寵物店裡有新生崽的老貓,恐怕能借兩口奶給它喝。」
「哪裡有寵物店?」洪天貴急切的問道。
「小區門口一般都有。」
「你不要給我耍花招,跟我一起去。」洪天貴又把小貓小心翼翼的塞進懷裡,一手抓著我的胳膊肘,往外走去。
我拚命的轉動著腦子,想著如何離開他的視線,他卻把我拉得鐵緊。到了小區門口,果見有一家小小的寵物店,我對他指了指,「去吧。」圍序記圾。
「別打歪主意,跟我一起進去!」洪天貴凶神惡煞的說道。
我扭扭捏捏的不願意進去,忽然看到路邊紅燈亮了,一輛警車停在路邊,想到洪天貴剛剛才換了身體,並不利索,也不敢在警察面前放肆,便豁出去了,趁著洪天貴不注意,一把推了他的胸口一把,那裡是他存放小奶貓的地方,被我這麼一推,他緊張至極,臉都憋白了,幾乎快要炸起來,只是護犢心切,也沒空來抓我,只管往懷裡掏小貓崽出來。我趁這個空檔,一路狂奔向警車,大喊起來,「救命啊!」
警車裡的警察很快便注意到我,搖下了車窗,有一個已經下了車來,洪天貴氣得在我身後大罵一聲,很快便閃身跑了。
等我奔到警車邊,回頭再看的時候,早已沒有了洪天貴的身影。
那警察看了我兩眼,見我胸口有血污,手上也有,立即警惕起來,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兒?」
我擠出幾滴眼淚,「人販子……人販子……我遇到人販子了,剛才不知道對我下了什麼藥,我就迷迷糊糊跟他到了這裡,差點被帶走了。」
那警察將信將疑的看了我兩眼,大概也是被我身上的血污震住了,也不敢大意,對我揚了揚下巴,「到車上去,回局子做個筆錄再說。」
我裝作無辜的點點頭,又對他說道,「能把您的電話借我用一下嗎?我想打個電話給家裡,那人販子把我手機也搶了,我家裡人肯定急壞了。」
警察見我如此說,稍稍放心些,「我手機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