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小林君子也嗤笑起來,「哎喲,這話說的,我這一生啊……」說著,她揚起自己一雙如同嫩蔥般的玉手,細細的看了看,「我這一生啊,還沒過到一半,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我這雙手上,沾的鮮血也不知道有多少,各個都來找我報仇,我這條命夠償還幾個人的?弱肉強食,成王敗寇,沒本事的人,被有本事的人殺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吳陽陽氣得哆嗦起來,咬著牙道,「無恥至極!老天爺讓你這種人學會了一點本事,實在是瞎了眼!我不收拾你,老天都要收拾你!你等著吧!」
小林君子冷眼看了我們幾眼,忽然笑了起來,「這屋子裡,只有你們兩個人,是不是?」
第二百七十三章換屍
小林君子說著,已經一指點上窗玻璃的正中央,那玻璃應聲碎裂,只不過是鋼化玻璃,雖然裂開,卻並未散下。吳陽陽伸手扶住,對我喊道,「抱著無情快跑。」
我也來不及細想,只好抱起無情往外跑去,一邊對他喊道,「小心!」
吳陽陽來不及回應我,因為小林君子已經一腳踢碎玻璃闖了進來,吳陽陽還沒有還手,小林君子卻已經越過他,欺身到牆邊。將吳陽陽當做戰利品掛在牆上的那把渡邊一的肋差刀取了下來,看了一眼之後,旋即便憤怒的如同冒火的柴堆一般,「阿一到底被你們怎麼了?!」
我來不及再看她們的糾葛,抱著無情便往外奔跑。
身後傳來吳陽陽的冷哼聲,「你猜猜啊,你兒子的本領。你不是最清楚才對?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些話都是你說的,你兒子技不如人……」
吳陽陽的話還沒有說完,小林君子已經如發瘋一般,怒吼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我越跑越遠,漸漸地已經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夜風依舊冰冷,東方已經有啟明星閃現,我也不知道往哪裡去。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到了路邊,大馬路上也是空空蕩蕩,一輛車都沒有,我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著,直走到晨光微熙,終於到了太平路,敲開玄武的門,玄武一眼看到我這樣。嚇了一跳,「發生什麼了?」
說著,他便將自己身上的羊皮大衣披到我身上,又把無情接了過去,「快去我們家裡,快去,救人!」
我語無倫次的說著,玄武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連忙吩咐人往吳陽陽那裡趕去。我被他拉到屋中,他又倒了一碗熱茶送到我手上,「捂捂。」
我抽動著鼻頭,「吳陽陽會不會已經……」想到小林君子的殘忍手段,我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他會不會已經死了?!」
玄武突然撫了撫我的手。「不要擔心,我派去的幾個人,都是靠得住的。」
玄武雖然不是什麼靈體,手上卻也沒有溫度,冰冰涼涼的,我心內一驚,抬眼看他。
他溫和的說道,「發生了什麼,慢慢說,書橋現在怎麼樣了,還在跟你置氣嗎?」
我抽抽噎噎的把回去以後發生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玄武皺著眉頭,道,「你為什麼不早些跟我說。」
我看了看他,「你管得了這麼多事嗎?」
玄武一愣,輕聲道,「你覺得我不該再插手你們的事了,是不是?」
「他現在很恨你,這個你自己應該知道。」我低聲道。
玄武又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拿起衣架上的一件厚外衣披上,道,「算了,我跟你走一趟吧,沒想到你們那邊已經一地雞毛。」
我們很快便回到家中,只是房中什麼人都沒有,除了吳陽陽房間中的一片狼藉之外,其他地方都看不出任何有人來過的痕跡。我連忙往後花園跑去,只見昨夜我們埋葬渡邊一的那片土地,還是之前的樣子,並沒有被人翻動過。也就是說,吳陽陽並沒有把渡邊一的屍首所在透露給小林君子。如此,我稍稍安心些,只要吳陽陽沒有說出實情,那小林君子就還不知道兒子的下落,不管怎麼樣,也不敢真的對吳陽陽下手。余撲巨劃。
我突然想起地下室中馮書橋的身體,連忙衝下去,只見那原本蓋著白床單的床上空空蕩蕩,連上面的床單都不見了。
我的腿一下子便軟了下來,癱在地上,不知所措。玄武也已經下來了,看到那張床,問道,「那是什麼?」
我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了出來,「那是馮書橋的屍身,現在不見了!」
玄武也臉色驟變,只不過他沒有像我這樣立即失去了主心骨,不過他也顧不上我了,立即上樓去,吩咐那幾個人迅速出動,從這個小區開始翻查,必須立刻把馮書橋的屍首招回來。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馮書橋的復活對於玄武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這可能是維持著他活了一百多年,唯一的信念。他很倔強,也很單純,雖然在馮書橋質問他的時候,他也表現的很激動,但是他在用自己拿最笨拙的辦法,去贖罪。
他的辦法就是讓馮書橋復活,把馮書橋那被自己毀了的人生,重新還給他一個,讓他再造一個不一樣的生活。
馮書橋並沒有領會到他的苦心,更沒有感激過他的這番心意,對他的恨意一點也沒有減下來。
可是現在連馮書橋的身體都不見了,那他這唯一恕罪的機會便沒有了。玄武守護了一百多年的信念崩塌了,所以他也開始瘋狂。
我爬到一樓,果見玄武如同一個受驚的野獸,坐在沙發前,一遍遍的捏著自己的手關節,發出一聲聲骨頭錯位的聲音。
「馮書橋若是再知道這個噩耗,只怕要把我們二人,全都恨之入骨。」我無力的說道。
玄武搖搖頭,「他不會。」
「為什麼,要知道,從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開始,他日思夜想的便是怎麼重新活過來,重新成為一個人,重新再感受一邊生老病死,苦痛別離。」我激動地說道。
「可是他現在知道了玄玄的存在,你覺得他會不管玄玄的存在,獨自想用天芒嗎?」玄武冷冷的問道。
「既然這樣,那你還那麼在乎他的屍身幹什麼?」我反問道。
「我等了這麼多年,絕不能讓這件事落空,他願意將天芒讓給玄玄,我不願意。」玄武冷冷的說道,眉宇之間是一股從未有過的冷冽,我很難想像得出,一個撫養了玄玄這麼多年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對馮書橋的復生,寄予了多麼深厚的希望。
玄武又沉思了一會,對我說道,「不要告訴馮書橋這件事,若是他問起來,便說我不放心屍體在這裡,收拾走了,他要是恨,就恨我吧。我會盡快找到屍首所在,只要找回來了,我們什麼都別管了,讓他先用了天芒再說。玄玄若是能等到小天芒,那就是他命中造化,若是等不到,他讓出來的,是他親生父親的性命,也算不枉了。」玄武沒有感情的說道。
想到玄玄那雙充滿著求生慾望的漆黑眼鏡,我突然不忍起來,「你真的就這樣放棄玄玄了嗎?」
「不是我想放棄玄玄,而是我絕不能再讓馮書橋有任何差池。」
玄武說著,已經邁開步子往外走去,「我知道渡邊一有個法室,也許小林君子就隱身在那裡,我們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撞上她。」說著,他突然頓住,叫了兩個手下,道,「到後院之中,去把渡邊一的屍體挖出來。」
我完全看不懂他的行為,「挖出渡邊一幹什麼?」
「小林君子在這世界上只有這麼一絲骨血,相依為命這麼多年,想來就算是為了渡邊一的屍首,她也願意給點籌碼交換。」
我和玄武說話之間,他那兩個手下已經麻利的將後花壇裡的土壤翻了出來,挖到一半的時候,一個手下便喊了起來,「老闆,老闆!」
玄武皺眉道,「怎麼了?」
那人彎下腰,從土裡撿起一把桃木匕首,我一看,正是吳陽陽那把,立即驚得猶如晴天霹靂打下來,慌張的跑到那土坑邊,將他們的鐵釬全部推開,用手刨起了土塊,直到翻得兩手的指甲都翻開,終於看到了一張被泥土染黃的臉,「吳陽陽!」
我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叫聲。
第二百七十四章復活的吳陽陽
玄武聽到我撕心裂肺的呼喊,也慌了神,快步走了過來,一眼看到泥土中露出來的吳陽陽的臉,蹲下身來,「怎麼會是他?」
我已經顧不上去回答他。整顆心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躺在泥土裡的,怎麼會是吳陽陽?!吳陽陽!他一個多小時之前,還在用性命保護著我和無情,可是現在,他怎麼冰冷的躺在這裡!
我已經悲痛的忘記了去哭,去喊,只剩下不敢相信。我撫摸著吳陽陽灰灰的臉,手都在顫抖。
玄武對身邊的人道,「快把他刨出來。用手。不要再用鐵釬。」那兩個手下便也伸出手來,一點點的把吳陽陽從土裡一點點挖出來。
等到吳陽陽整個身子出來的時候,我終於反應過來,趴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玄武也愣在一邊,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才好。
我哭了半天,幾乎要岔過氣去。我沒有想到,失去吳陽陽,比失去跟我同窗四年的秦萱,還要讓我崩潰難過。
「哭什麼,哭什麼?」正在我哀哀欲絕的時候,頂上突然傳來兩聲「哎喲」聲,「疼死我了……」
我抬頭一看,只見吳陽陽睜開眼睛,伸手抹著臉上的泥土,還一邊從嘴裡往外吐著泥土渣子,一臉衰樣。看到我哭得淚眼朦朧,咧開大嘴,露出幾顆在黃土映襯之下顯得潔白的耀眼的牙齒,「怎麼哭得跟個小寡婦似的?我沒事~~~」」說著,他便輕輕推了推我的身子,道,「快讓讓,讓我站起來捋捋氣兒。
這次我的震驚比剛才挖到他的臉的時候,還要更甚。我呆若木雞的站起來,退到玄武身邊,就那麼看著被埋了半天,已經斷了氣的吳陽陽,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點點的拍著自己身上的泥土,嘴裡還唸唸有詞,「放心,那日本倭寇老婆子,能有我聰明?能玩兒的過我?那你們也太小瞧我吳小爺了!嘿嘿嘿嘿~~~」
我仔細的看了看吳陽陽的腳下,只見初升的太陽在他腳後跟下脫出一道長長的身影,再看他的胸口,胸口有節奏的起伏著,說明他有心跳。他是活的!
我摀住嘴。湧出眼淚,也顧不上矜持,一把拉住玄武,「他……他沒死!」
玄武也有些驚訝,「確實不像是死了的樣子。」
吳陽陽聽到我們的對話,怒道,「幹什麼呢,為什麼咒我死?」
「你怎麼被活埋了?」玄武直接問道。
吳陽陽聳聳肩,走到院子裡的一個澆花備用的水龍頭邊,擰開水管,對著自己變從頭到腳的沖刷起來,待到他洗出了人樣兒,才復又走到我們面前,嘻嘻笑道,「這叫金蟬脫殼之際,那死老太婆,得知自己兒子被我們宰了埋了,頓時就像瘋了一般,過來刨出了渡邊一,咬牙切齒的要找我報仇,我跟她鬥了半晌,故意跟她說你兒子被我活埋死的,死前受了許多痛苦。她便發誓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把將我拎起來,扔到坑裡,把我埋了。她不知道,我師父隔不到三五個月便會讓我到棺材裡練習一次閉氣功,我最長能閉氣一兩個月不出棺。」
我想起那一次去呂三屍家裡找荷包的時候,確實在呂三屍的閣樓上碰到了吳陽陽躺在棺材裡,像個死人似的。
我上前去,又好氣又好笑的拍了他一把,不過心裡還是高興得不行,這種失而復得的快樂,簡直是世界上任何一種快樂都難以比擬的。
「你幹嘛不早點睜開眼睛,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對著吳陽陽嗔怪道。
吳陽陽摸著頭,尷尬的笑了笑,「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嗎?」
高興地勁頭一過去,我就又開始為馮書橋屍首的失蹤焦慮起來,見我蹙著眉頭,吳陽陽問道,「怎麼了?雖然讓那老太婆把渡邊一的屍體搶回去了,但是她死了兒子,現在一定悲痛欲絕,這些日子估計都不會再來騷擾我們了。」
我咬著唇搖頭道,「可是她把馮書橋的屍首也帶走了!」
吳陽陽一聽,立刻愣住了,旋即抓住我的雙臂,不斷地搖晃起來,「你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急得跺了跺腳,「你去地下室看看就知道了。」吳陽陽還沒待我說完,便一溜煙跑進屋去,沒一會兒便沖了回來,惡狠狠地罵道,「這個臭娘們兒,居然敢對老馮的屍首打主意!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玄武見吳陽陽沒有什麼事了,乾脆轉身往外走去,吳陽陽拉住他,「你去哪裡?」
「找馮書橋的屍身。」玄武簡短的回答道。
「那你裝什麼獨行俠,還不帶上我們一起!」吳陽陽說著,便跟了上去。
我們一起跟著玄武,趕到了一個看起來跟古舊的大樓前,玄武站在樓下,仰望著樓頂道,「這座大樓的最頂樓,是渡邊一的法室,據說這塊地從四面凹陷下來,是個藏風聚氣的好地方,在此練功,事半功倍。不過現在看來,渡邊一其實沒有那麼大的本領,一直都是小林君子在幕後操控著她,讓我誤以為渡邊一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物。咱們上去看看,也許他們回到了這裡。」
玄武說著,便邁步往裡走去,大樓的保安本來不讓我們進去,但是玄武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扔了一沓鈔票到他面前,他很快便乖乖替我們打開了電梯門。
到了頂層,玄武帶頭往裡走去,只見頂樓居然只有一道大門,也就是說這一整層,都是渡邊一母子的法室。
玄武站在門外,正準備敲門,吳陽陽卻一把攔住他,戲謔一笑,「我來。」余麗何才。
吳陽陽對著大門敲了幾下,良久,裡面傳來了一個略顯沙啞的婦人聲音,正是小林君子的聲音,「誰?」
吳陽陽不說話,又對著門敲了兩下,又過了一會,門從裡面拉開,小林君子還是穿著昨夜的那套和服,只是臉上的妝容又髒又亂,顯然是為了渡邊一的死傷心而泣。
她一抬眼皮,看到吳陽陽,也是著實倒抽一口冷氣,吃了一驚,但是看到他身後的我和玄武,大約也明白了吳陽陽並不是詐屍也不是鬼魂,冷笑一聲,「奶奶把你活埋了,你居然都沒死,看來還有點斤兩,來得好,既然剛才沒有把你弄死,如今你送上門來,奶奶就成全了你一番赴死之心!」
小林君子也不是鬥氣無腦之人,她也知道玄武帶來的人不好對付,說完這話,已經迅速的抓住了吳陽陽的脖子,便把他往房間裡扯。看樣子是想把吳陽陽一人賺進去,然後關上門弄他。
不過已經玄武的兩個手下,已經衝上前去,其中一個用身子抵住了大門,另一個勾起手指,對著小林君子便抓了過去。
小林君子冷笑一聲,「你們一個個都是我調教出來的,現在竟想用我教給你們的法子來對付我嗎?!」
說著,已經在一瞬間隱住了身形,不知道去了哪裡,吳陽陽一腳踹開大門,只見屋內佈置成一個八卦場的模樣,正中央是一個蒲團,牆上掛著幾百面人皮面具,每一張面具都閉著眼睛,靜靜的在那裡發出森冷的氣息。
我有些害怕,但是為了尋找馮書橋的屍首,也顧不上許多,四處張望著,果見牆角之處有一個長長的尼龍袋裝著什麼,正是一具人形。
我立即便撲了過去,剛把尼龍袋拉開一點,身後已經被人一扯,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不許動阿一!」
我伸頭一看,袋子裡果然是還沾著土的渡邊一。
「馮書橋呢,馮書橋呢,你把他的屍首藏到哪裡去了?!」
「什麼馮書橋,馮書橋昨夜都不在家,我哪裡有他的屍首?!」小林君子怒氣沖沖的答道,一邊現出人形,護住了那個尼龍袋。
第二百七十五章不是小林
小林君子雖然不是什麼善茬,但是至今為止,倒是沒有跟我們耍過什麼心眼,也不像是會撒謊的人,她這麼義憤填膺的跟我們說馮書橋不在這裡,很大的可能就是馮書橋真的不在這裡。
我再往四周掃視。果然沒有見到什麼類似屍體的東西存在。小林君子小心翼翼的將渡邊一的裹屍袋重新拉上。咬著牙道,「我今日喪了兒子,沒心情和你們計較,你們快快的滾吧,若是把老娘惹急了,大家了不起魚死網破,一拍兩散,這是我的法室,不可能叫你們討了好去!」
小林君子聲音尖利,卻透著一股堅決。玄武朝四周看了看,很無意的樣子,卻把攔到身後,輕聲道,「你兒子作惡多端,自討苦吃,你自己若是再不收手。只怕這一天也不遠了,你不檢討自己,反倒怨天尤人,怪這個怪那個,不過我們憐你父母之心,今天容你傷悲一天,也不和你計較了,走!」
小林君子在我們身後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玄武一步未停,帶著我和幾個手下,一起走了出去。一出門。我便問道,「為什麼不和她拚一拚,她死了兒子,只剩下一個人,今日不正是滅了她的好時候嗎?!」
我對於小林君子的恨意,只怕只有吳陽陽能懂。
玄武搖了搖頭,「你不懂一個法室對於一個修道之人的意義,那劍法室,是她這麼多年來修煉的道場。整個法師的磁場已經和她的身體合二為一,她在這個自己已經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知道各個角落的地方,功力至少能增加兩倍以上。她們這一脈,又主要修習的忍術,在那個房間裡,她可以隨意的隱身,我們很難發現,雖然我們人多勢眾,但是到時候誰吃虧,真的說不定。既然馮書橋的屍首不在這裡,我們今日沒必要跟她硬碰硬,這種人,行走江湖,不按常理出牌。已經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就算我們不收拾她,也一定會有人收拾她的。」余麗布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