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我有些不高興,我倒是小春能夠看淡這個仇恨。慢慢的走出來,做一個普通的孩子,至少他就不用背負那麼多的仇恨和那麼大的壓力了。馮書橋看出了我的不悅,將我拉到身邊,頗有深意的說道。「一個人血液裡流淌的東西,是任何環境和外界的影響都改變不了的。小春雖然生於山野,長於山野,但是血液裡的鐵骨丹心,是改變不了的。」
我看了看小春。他那稚嫩的臉上的倔強,確實讓我看起來有些害怕。我又看了看馮書橋,他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那些尋常人難得有的堅韌和果敢,我已經看慣了的,倒是慢慢的忽略了。可是現在經過他的提醒,我猛地想起,他的祖先可是鐵騎家族,雖然是蒙著農民起義的外衣,但是骨子裡的侵略與擴張,就如同他所說,是滲透他的血液的。他生前,是人見人畏的「小翼王」,他的手上又沾染了多少人的熱血和性命?
小春已經漸漸平靜,沉默寡言,總喜歡躲在房間裡不願意出來,吳陽陽試圖喊他出門,也總是失敗。馮書橋似乎也感覺到我對他有些牴觸,也避免與我親近。劉媚自從說回去與大巫師對峙之後,便消失了蹤影,一切彷彿都歸於一種平靜,但是這平靜下似乎又醞釀著一股股波濤洶湧的暗流。
幾日後,馮書橋忽然跟我說,「這些日子,每天都是你在家伺候著大家,洗衣做飯,快要成為一個黃臉婆了,哪裡還像我的小少奶奶,今天,我帶你出去吃飯吧。」
我本想拒絕,但是心想馮書橋難得有心情要出門,便點頭答應,「可是我們出去了,小春和吳陽陽又怎麼辦呢?」
馮書橋笑了笑,「難道沒有你一天兩天,他們還能餓死不成?」
我想想倒也是,便索性也決定瀟灑一天,和馮書橋一起出門算了。臨行之前,馮書橋拉住我的雙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卻又說道,「你這樣不行,換一身衣服,打扮一下。」
我忍不住笑道,「哎喲,你現在還開始以貌取人,嫌棄起我的外形了嗎?」
馮書橋聳聳肩,「我哪裡敢嫌棄你?只是想你出門的時候更漂亮一些,走在我身邊的時候,讓我感受一下被很很嫉妒的感覺。」
我越發的忍不住笑了,馮書橋為了讓我梳妝打扮,連這些粗俗的哄人的話也學會了,看來是真的開始對我這「黃臉婆」的外形有些意見了。我心裡暗暗一笑,索性就轉身上樓,把房門一關。「你就在這裡好好的等著,看看我等會出來有沒有讓你被人嫉妒的資本?」
門一關,我倒是被激起了鬥志,乾脆將衣櫃全都打開,在一堆衣服裡一件件的挑選起來。最後選了一件露肩的齊膝黑色小禮服,在外面披了一件造型俏麗的貂皮坎肩,又把頭髮從兩邊編起來,最後在腦後並成一個小小的髮髻,在髮髻上又覆了一個蝴蝶型的水鑽發卡,如此,倒有些宮廷淑女的味道了,連我自己照鏡子看了看,都覺得自己美呆了,忍不住自戀竊喜一番。
俗話說天生麗質難自棄,我自然也是個曖昧的小女人,又到梳妝台前,對著一張臉塗脂抹粉,直到裝扮完,一看時間居然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只不過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顯然是沒有白花,鏡中的女子,明眸皓齒,膚白凝脂,身段窈窕而又顯得豐腴,總之,非常漂亮!
自戀完畢,要打開門的一瞬間,我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遲疑了許久,居然都不敢擰開把手,而馮書橋倒是像與我有感應似的,在外面將門打開,推開門的一瞬間,他的表情顯然也是有些懵的,看著我,一點動作都沒有了。半晌,才笑道,「薇薇,你為什麼這樣漂亮?」
我不還意思的低下頭,「不是你叫我打扮的好一些嗎?」
馮書橋低笑,伸手攬我入懷,又愛憐的在我額頭上輕輕吻了吻,「誰知道我的小少奶奶,不打扮則以,打扮起來,這樣漂亮?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去給大家做飯洗衣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第三百六十二章甜!!!!
我伸出粉拳,在他身上輕輕捶了兩下,「你越說越沒有正經了!你的話意思是不是我要是不打扮自己,每天醜醜的,幹活你就不會心疼,但是打扮漂亮了,再去幹活,你就覺得暴殄天物了?」
馮書橋無奈一笑,「我說不過你,快別在這耽誤時間了。咱們出發吧,不早了。」
說著,他牽住我的手,一摸到我方才戴在手上之前他給我買的那枚戒指,他便將我的手拉起來放在面前看了看,旋即又看了看我的脖子和耳朵,輕聲道,「珠寶真的是女人最好的點綴,可惜我的女人脖子和耳朵都是空蕩蕩的。哎,這是我的失職……」
說完。他壞壞的笑了笑,把我帶到車裡,踩動油門便出發了,我問他去哪裡,他卻只是笑笑不說話。很快我們便到了一個很大的商場裡,我越發的奇怪,難道讓我打扮成這樣,居然只是逛逛商場?這也太過隆重了吧?
可是馮書橋神神秘秘的,總也不答我的話,我也乾脆不問了,跟著他一路前行,沒過多久,他居然把我帶到了之前買戒指的專櫃前,在櫥窗裡選了一串項鏈,一副耳環,直接對著櫃員道,「替我夫人戴起來。」
那櫃員一見客戶如此大方,臉都快笑歪了,立即便過來熱心的替我服務,將那兩副首飾都戴到我身上,又不斷地誇我漂亮有氣質。馮書橋看了看,也笑著說道,「確實漂亮。」伸手便把卡交到了櫃員手上。
刷完卡,馮書橋便頭也不回的拉著我從商場裡出來。坐在車裡看著那消費單,我幾乎肉疼得想哭,「這錢都夠首付買個房子了,咱們還租著房子住呢。你真的是太浪費了!」
馮書橋看了我一眼,撇撇嘴,「你現在看起來總算有點少奶奶的模樣了,為什麼還是這麼小家子氣呢?女人為了珠寶首飾傾家蕩產也是不為過的啊。」
我無語,一邊摸著脖子上的鑽石項鏈繼續肉疼,一邊說數落道,「不能理解你們這些有錢人的思想。對了,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馮書橋騰出一隻手來搖了搖,神秘的說道,「天機不可洩露,你跟著大爺我走就可以了。」
我只好不再說話,很快,馮書橋將車停在一家看起來很高檔的西餐廳門口。我們剛走過去,就服務生過來替我們拉開門,我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馮書橋倒是很自得的將我脖子上的坎肩也脫下來,遞到那服務生手中。
進了餐廳裡。我才發現整個餐廳空空蕩蕩,除了幾個模樣周正的服務生,以及一個鋼琴手一個提琴手,一個顧客都沒有。
就連餐廳裡的擺設,也和普通的餐廳不太一樣,中間有很大一塊空處,那空出來的地方,卻用無數朵火紅的玫瑰堆出來一個形狀,不是大家常看到的愛心,而是一把鑰匙。
馮書橋拉著我走過去,對我說道,「薇薇,我是一把生了銹無人能夠打開的鎖,你卻是那把鑰匙。」說著,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隻玫瑰,歪著頭,細心的替我簪在鬢間,雖然沒有直接送到鼻頭,可是那沁人心脾的花香卻已經悠悠傳遞過來。我很快便在這醉人的花香之中開始迷失。
就在這時,那提琴手已經開始拉弦,悠揚而又嫵媚的琴聲傳到鑽到我的耳朵裡,我立即便忍不住踮起腳尖,在馮書橋的唇邊輕輕吻了吻。低聲的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馮書橋伸手攬住我的腰,浪漫而又歡快的鋼琴聲也開始叮咚響起,與提琴相互和應,把整個餐廳都變作了花海琴鄉……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也穿著得體的小禮服走了過來,只是她的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是兩個高腳杯,每一杯裡都是成色上好的紅酒,如同流動的朱玉一般,美輪美奐。
馮書橋端起一杯,遞到我手上,自己也端起一杯,「浮生偷得半日閒,不飲一杯簡直對不起這大好時光。」
此時我正想小飲一杯。沒想到這服務員便周到的將酒送過來了,我心裡又驚又喜,便仰脖將那杯酒一口喝盡,只覺得入口甘甜,回味無窮,那斟酒的小姐在一邊笑道,「82年的拉菲,馮先生找了很久呢。」
我抓住那小姐,連忙問道,「為什麼這裡沒有旁人了呢?」
那小姐笑了笑。「因為馮先生包場了呀,連提琴手和鋼琴手都是他親自試音後選來的呢。」
我驚訝的看著馮書橋,輕輕擰了他一把,小聲問道,「書橋。你到底做什麼呀?」
馮書橋依然是不回答我,卻對著空中打了個響指,很快,便有人從後方推出來一個很高很大的蛋糕,蛋糕也全都做成玫瑰花的造型。一共有五層那麼高。最上面一層上插著一根精緻的巧克力架子,架子上卻掛著一枚戒指。
我一看,就愣住了,明知道那戒指一定是馮書橋要送給我的,便又拉了拉馮書橋的衣角,將自己的手伸在他面前,「你看,你不是給我買過戒指嗎?」
馮書橋卻搖搖頭,「那一枚意義不一樣。」
說著,他便走到蛋糕前,將那枚戒指拿了下來,卻又慢慢走到我身邊,突然在我面前單膝跪下,「我生活的時代和我的長輩,都教育我。男兒膝下有黃金,一跪天地,二跪君王,三跪父母,除此之外,任何人面前,都不應該屈下膝蓋。可是我看到現代的男人,既不用跪天地和父母,更沒有君王需要跪拜,倒是會在給女子求配的時候跪下。我想了很久,你也是這個時代的女子,而我對你的愛和尊重,不亞於這個時代任何一個男人對他們的配偶,跪又何妨?所以,薇薇,你跟了我這麼久,其實並無名分,委屈你了,今日我馮書橋,正式向你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
在電視中、電影裡甚至是新聞報紙上,我見過無數次男子求婚的場景,看得多了,就並不能體會別人的幸福了。只是覺得不過爾爾,可是當自己現在身臨其境之時,即便是我與馮書橋有過山盟海誓也有過生死考驗,彼此在心中都已經認定對方,但我依然覺得激動不已。又感動不已。
馮書橋手中的戒指,很簡單很普通,就是簡簡單單的圈圈,和我手上他之前送的這枚鑽戒相比,那一枚簡直太過簡陋。
但是最讓我感動卻是,那枚簡單的戒指,還有另一枚男款的,馮書橋已經將另一枚套在了自己的手上。我笑著流淚,拚命的點著頭,「願意,我願意。」
馮書橋微笑著將我手上的戒指取下,又將那與他成為一對的圈圈戴到我手上,還不忘在我手上輕輕吻了吻,,這才站起身來。
餐廳裡那幾位服務生都鼓起掌來,我看著他們真誠祝福的笑臉,不由羞得滿臉通紅,而馮書橋卻已經將我攬到懷裡,深沉的吻向我的唇,這個吻既綿長又深情,和以往的任何一個吻意義都不一樣,我明白這個吻對他而言,代表的是生生世世的承諾……
那斟酒的漂亮姑娘又替我和馮書橋一人切了一小塊蛋糕,輕聲道,「恭喜。這是我們見到的最簡單卻最感人的求婚儀式。馮太太,您先生真的很有心,為了不讓您提前發現這個儀式,都是在深夜趁您睡下了才出來與我們討論如何佈置現場。」
她的一聲「馮太太」,幾乎讓我整顆心都融化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我甜甜的笑著,看了看那漂亮姑娘,幾乎想要因為這一聲「馮太太」跟她道謝,又看了看馮書橋,滿臉羞得通紅。
馮書橋伸手牽住我,「你會跳華爾茲嗎?」
我搖搖頭,小心的答道,「我怎麼會……」
「沒關係,那我教你。」馮書橋說著,便已經將我拉到中間,一攬住我的腰,一手扶著我的手,道了一聲,「你只要跟著我的步伐便好。」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華爾茲的舞曲已經響起。馮書橋的腳步也已經開始移動,我慌慌張張的跟著他,不是踩到他,便是自己的腳步要打絆,嚇得連連喚他停下。可是馮書橋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笑嘻嘻的問道,「相信我嗎?」
我勉強笑了笑,「自然相信你。」
「那你就把自己交給我,保管你是不會摔跤的。」
我把心一橫,索性就聽了他的話,果然,跟著他的節奏,隨著他的步伐,我雖然永遠都不知道下一步會踩在哪裡,但是卻也從未再絆過腳了,一曲下來,我幾乎氣喘吁吁,年輕漂亮的服務生走過來,將我們引到一張長桌前坐下,一切都和夢幻的童話故事中的情節一樣,香醇的美酒、搖晃的高腳杯、漂亮的服務生、高高的蛋糕……當然,還有如意的郎君。
這個夜晚,對我來說,太美太美,美得像一場夢,美得我不願意從夢中醒來。我想,不管今後過了多久,不管我是否白髮蒼蒼不能走路了,只要回憶起這個夜晚,我一定還是會滿心甜蜜滿臉笑容,像個少女一般……
很晚,我們才從這個美好的餐廳走了出來,直到上了車,我依舊回首望著,癡癡地對馮書橋道,「我們以後會辦婚禮嗎?」
馮書橋笑了笑,「當然。」
我立即轉身在他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你會願意陪我辦那冗雜而又無聊的婚禮嗎?」
「怎麼會冗雜而無聊?那整整一天,我都能看著漂亮而又快樂的你,是一件多麼有意義的事啊。」馮書橋笑了笑道。
心中的甜蜜,如同在一塊大畫布上打翻了墨水瓶一般,越加的暈染開來。我打開車窗,伸手在空中胡亂抓著,卻只抓到一把風。只是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卻覺得連風也是暖的,甜的……
一回到家中,還沒來得及開門,卻聽到屋內吵吵鬧鬧的。似乎有很多人,我不禁奇怪,對馮書橋問道,「家裡來人了嗎?」
馮書橋也皺著眉頭,不知所以,直接將門打開,一進去,便看到大麻雀和胡大華坐在沙發上,確切的說大麻雀是站在沙發上的,正手舞足蹈,唾沫橫飛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見到我今兒馮書橋回來,立即跳下了沙發,迎了過來,仰頭看了看我。笑道,「啊呀呀,今天羅小姐好漂亮啊。」
被他這麼一誇,連吳陽陽也看了看我,我立即不好意思起來。對馮書橋道,「你們聊吧,我上樓去換一件衣服。」說完便咯登咯登的趕緊上樓去換了一身家常的衣服才下來。
到了樓下,只見眾人圍坐在茶几邊,大麻雀和胡大華正低聲與馮書橋說著什麼。而馮書橋則是聚精會神的聽著,眾人一見到我走過來,似乎很有默契似的,一下子都安靜下來,我還沉浸在剛才被求婚的快樂之中沒有緩過來。以為他們還在看我臉上的妝容,不由後悔當菜只顧著換衣服,忘記把臉也洗一把。
沒想到大麻雀卻是尷尬不已的說道,「啊呀,薇薇小姐啊。你終於下來了,我們這裡正說著玄二爺的事兒呢,你……」
我心裡一驚,這才想起,前些天我和馮書橋確實是托大麻雀和胡大華去查探玄武的下落,那時候我們還不知道玄武到底在哪裡,後來我和劉媚無意間撞進了玄武現在的藏身之處,只是也並未見到玄武的真身罷了。
現在大麻雀和胡大華前來,難道就是來報告那圍牆之後的庭院來的嗎?
我走過去,坐到馮書橋身邊,微微笑了笑,輕聲問道,「你們去查探出來什麼了?」
大麻雀為難的看了馮書橋一眼,馮書橋歎了一口氣,道。「沒關係,說吧。」
大麻雀這才道,「方纔馮老闆已經跟我們說了,羅小姐也知道那別院的所在,只是您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玄老闆罷了。」
我點點頭,「沒錯,是這樣的,你們這幾日,有了什麼新發現沒有?」
大麻雀點點頭,「不錯,我和瑩瑩在玄老闆原本的住處守了兩天,也發現了那個別院,便不顧危險翻了進去,咳咳。那裡面可真是戒備森嚴……」
我心裡又是一抖,戒備森嚴……可是我和劉媚進去的時候,根本是什麼人都沒有遇到,更沒有感覺到什麼戒備,要麼就是大麻雀現在在撒謊,要麼就是我和劉媚進去的時候,藏在暗處的玄武根本就是看在眼裡的,只是沒有對我們採取任何措施罷了。
大麻雀道,「不過我和瑩瑩幹了這麼多年偷雞摸狗的事,最擅長的就是跟蹤人了。我們小心翼翼的守了幾天之後,果然看到了玄家小少爺,還有那個薛大爺,也時常進進出出的。」
「玄武呢?你們到底看到玄武沒有?」我著急的問道。
大麻雀歎了口氣,「玄老闆可能是下定決心想要躲著所有人。以至於我們在裡面蹲了這麼多天,也並未真的見到他,但是,我們卻能確定他大概住在哪裡,羅小姐若是真的想見玄老闆一面。我們可以帶路。」
我無奈的看了馮書橋一眼,他只是輕輕道,「玄武現在看來是真的不想見我們,就算我們想盡辦法真的見到他了,一定也不是他所願。」
「可是現在這樣,我這顆懸著的心總是放不下來,我完全猜不到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知道,玄武把玄玄剩下的所有天芒都用到我身上,這件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我總覺得……我總覺得若是現在玄武出了什麼事,全都是我的責任,全都怪我。」
馮書橋輕輕歎口氣道,「若是這樣,那我就陪你找他一遭。」
我撫了撫馮書橋的手,「書橋,謝謝你理解我。」
馮書橋歪起嘴角,寵溺一笑,「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會幫你做到的。」
大麻雀在一邊起哄道,「羅小姐真的是好命,有馮老闆這樣的丈夫,這一生都無憂無慮了。」
我白了他一眼,他立即閉嘴不再說話,我和馮書橋立即便和大麻雀一起出發,往玄武的別院趕去,吳陽陽則是在家中陪小春,並未與我們一同前行,我想他大概也是不想去摻和我們與玄武之間的恩怨。
在此來到那別院的暗門前,胡大華按開了石磚按鈕,我們一齊走了進去。
很快,我們便來到那房屋大門附近,只是大麻雀並沒有要帶我們從大門進去的意思,而是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側門,指著這扇門道,「從這裡進去,繞兩道便是玄老闆的住處,只是這裡面有很多皮屍守衛,還有幾個白袍人,非常森嚴,我是不敢進去的。」
我愣了愣,聽著大麻雀的描述,這裡果然極有可能就是玄武的所在,便道,「你若是怕事,便先出去吧,我和書橋進去就罷。」
大麻雀一聽到這句話,就像孫行者被鬆了緊箍咒,拉著胡大華便道,「走走,咱們出去等羅小姐和馮小爺,他們和玄老闆都是至交,玄老闆不會把她們怎麼樣,卻可能會拿我們開刀。」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大麻雀和胡大華離開之後,我有些緊張的推了推那扇門,那門卻紋絲不動,顯然是被從裡面反鎖了,馮書橋走過來試了試,擺擺手道,「雖然想要強推,也不是推不開,但是大麻雀既然說裡面戒備森嚴,推門動靜太大,一定會被發現的,我帶你躍過去吧。」
還未說完,馮書橋便攬起我的腰,帶著我一躍而過。到了裡面,只見這棟偏院還是和其他的院落一樣,四四方方的天井,四周都是房屋,也分辨不出哪一間才是玄武所在。
我們隱在月亮門後的一處假山石後。果見有三四個低著頭弓著背來來回回晃蕩,卻沒有任何神采的行屍走肉,又有兩個白袍擺渡人坐鎮在兩邊,各自坐在一個蒲團上閉目打坐,許是這裡太過安全,這裡的屍和人都有些麻木。並沒有發現我和馮書橋的闖入。
我壓低聲音道,「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在這天井之中大搖大擺的去找玄武吧?」
馮書橋看了看四周,最後道,「有了。」
說著,他抱住我,便往上一蹬。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和他一起落在了青瓦之上。站在房頂往四周看,只見我們正處在房屋院落的中心之處,馮書橋怕我腳步太重,會發出聲響,也擔心我會重心不穩落下去,乾脆將我背到身上,輕手輕腳的走動起來,每到一個房間,便悄悄地掀起青瓦,往下面的房間看去,直掀了四五間屋子的瓦片。我們也沒有看到哪一間屋子裡有人,我不由懷疑,難道大麻雀他們查探有誤,玄武並不在這裡?
馮書橋卻不慌不忙,繼續沿著屋簷走動,又道一間屋頂,掀開一片瓦之後,他卻停頓了下來,我心裡一驚,緊張的不得了,難道玄武就在這裡?我便著急的也伸頭去看,透過縫隙,卻只見到屋內陳設古色古香,紅木的桌椅書櫃,地上鋪著紅色暗紋的地毯,幾把太師椅上竟然披著狼皮褥子,裡面雖然沒有人,但是桌子上有一個香爐,爐內的檀香還在裊裊的燃著,升騰起一陣陣的清香,連我們在房頂,都能聞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