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沐雪身體不好,所以沒有單獨睡,雖然已經五六歲了,為了方便照顧,她一直和爸媽睡在一起。
輕手輕腳的來到爸媽臥室門口,慢慢的推開了臥室的門。
第六章:墳前撞鬼
門一推開,臥室裡開著淡淡的橘黃色的燈,沐雪蓋著被子靜靜地躺在寬大的床上。右手放在臉邊,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氣色很好,小臉紅撲撲的。
看著沐雪臉色這麼好,我欣慰的笑了笑,慢慢的朝著沐雪走了過去,這幾個月以來,這件事情是唯一一件讓我值得欣慰的事情,當初離家去回廣州打工的時候,沐雪還是滿臉病態的,現在終於變得正常了,如何能讓我不高興呢?
我兩步走到床邊,慢慢的彎下了腰,準備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面,外面的雨越來越大,而且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雷聲。晚上的氣溫也越來越低,我怕她這樣睡覺會感冒。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的,就在我手剛剛碰到沐雪的手的時候,天空突然一聲驚雷詐響,把我嚇了一大跳。與此同時,沐雪也被驚雷嚇醒。
她猛的睜開眼睛,啊的一聲大叫。我拍了拍她的額頭笑著說:「沒事沒事,妹妹,哥哥回來了。」
沐雪大口的喘著氣,轉眼看著我,隨後眼睛越瞪越大,嘴巴越長越大。在她嘴巴長得大的不能再大的時候,她猛的尖叫起來,聲音尖銳無比,就好像見了鬼一般。
看著沐雪這般模樣,我頓時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趕緊手忙腳亂的想把她抱在懷裡,讓她多一點點安全感。在沐雪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我,每次她一哭,媽媽就叫我來抱,我一抱她她就不哭了。後來她長大懂事了,我問她為什麼這麼喜歡我抱,她說因為哥哥的懷抱很舒服,很安全。
在我還沒有抱起沐雪的時候,媽爸聞聲趕來並且打開了大燈。沐雪一直在大叫,撕心裂肺的叫著。
媽媽大聲著急的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應該是被打雷嚇著了,我抱抱她應該就沒事了。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伸手強行把沐雪摟在懷裡。沐雪在我被摟進懷裡的那一刻,突然停住了大叫。我心中一喜,以為沐雪緩過來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媽媽在後面說:「雪啊,雪啊,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
我趕忙把沐雪平放到床上,沐雪的臉色和剛才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不止臉色,還有表情,讓人看起來很心痛,無比的心痛。
沐雪臉色慘白的猶如一張白紙,嘴裡不停的冒著白泡,眼皮上翻,只見眼白不見眼黑。
「媽,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沐雪的病好了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我著急的問著媽媽,希望她能給我一個能讓我心安的解釋。
媽媽也著急的說:「不知道啊,白天還好好的啊,快去叫李醫生過來看看。」李醫生使我們那個村唯一一個赤腳醫生。年近六十,一生行醫,尤其擅長中醫。
「叫什麼李醫生啊,這肯定是被剛才打雷嚇到了,有可能是被嚇跑魂了,我們應該去找王師傅看看。。。」我爸說出了她的猜測。
媽媽立刻反駁道:「跑什麼魂跑魂,以前下雨打雷這麼多次,有的時候比這還厲害,怎麼沒被嚇跑魂?」
「這就是被嚇跑魂了。」
「你莫要再亂講了,快想想辦法好嗎?」
要是換以前,我肯定覺得我爸在胡扯,可是經過了那天晚上於曼的事情和兩個老頭和我說的話之後,我突然覺得我爸說的有些道理。
「這樣吧,爸,你去給李醫生打電話,我去叫王師傅,讓他倆都給沐雪看看。可以嗎?」我說了一句,媽媽點了點頭說道,快,你媽快去,我在這裡陪著雪兒。
我轉身就往外面跑,我爸也沒敢耽誤,跟著我的步子就衝出了臥室。王師傅聽說是個懂一些陰陽之術的人,當然也有很多人叫他老神棍。因為他總是神神叨叨的,經常無緣無故的走到別人家裡說你們家要有災難了,這幾天千萬不能出門,也不要走夜路,又或者是和別人說你們家死去的爹在下面過的很不好,你們快去祭拜祭拜多燒點紙錢。
因為這個,村裡很多人都不想和他說話,因為他一說話準沒有什麼好事,而且這些事情,十有八九都得到了驗證,當然,有那麼很少一部分人是比較信他的,比如我爸。但是更多的人討厭他。說他沒良心,動不動就喜歡詛咒別人,還有的人家直接就把後面發生的災難直接推到了他的頭上,說他是烏鴉嘴,災星,好的不靈壞的靈。
他在村裡名聲很不好,加上他又窮,以扎花圈和扎紙人為生,滿屋子都是一些黑白花圈和各色各樣的紙人。白天進去都感覺陰森森的,所以沒有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這就導致他打了幾十年的光棍。
以前也有很多人勸他好好務農,或者外出打工,掙點錢蓋個新房子,娶妻生子什麼的。都被他一笑了之,還神神叨叨的和別人說,他這輩子什麼都幹不了,只能幹這個,注定吃一輩子陰間飯。那些勸他的人聽到陰間飯之後基本都會罵罵咧咧的離去,覺得這人無可救藥。到了後面,就沒多少人願意和他打交道了。
我爸之所以信他,也是這兩年的事情,因為他之前在我媽剛生下沐雪的時候就和我爸說:「你們家裡啊,有一場災難,你的一子一女,八字刑克的太凶,不適合待在一起。如果硬是要待在一起的話,你這個小女兒活不過童年啊!」
當時我媽還在坐月子,聽到王師傅說這話,就當場發了火,拿著掃帚就把王師傅趕了出去。我當時聽了也很憤怒,嘴裡不停的罵著王師傅老不死,烏鴉嘴,老神棍,不得好死之類的話。我爸當時也被他的話氣壞了,可是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還真的好像有點被他說中了一樣。
顧不上打傘,我瘋狂的朝著王師傅家裡跑,他住在我家對面一兩公里處一座山的山腳下,那片地方只有他一棟房子。房子周圍基本都是水稻田,不通馬路,去他家走的都是田埂。
也不對,那一片引夕曬,聽老人家說那一片做墳地很好,所以除了王師傅家之外,還有稀稀拉拉的幾個墳墓,我奶奶就葬在那邊。
下雨的田埂很滑,幾次我都差點摔倒。農村的夜晚很黑,黑的看不見任何東西,我拿著用透明塑料袋包著的手電,腳下一深一淺的快速的走著,腦海裡面全是沐雪剛才那讓人心痛的樣子,同時我的觀念也在改變,或許真的如王師傅所說,我和沐雪的八字刑克的太凶,她變成這樣,就是我害得。
這兩天經歷的奇怪的事情太多,有點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我突然感覺平時在學校裡教我們的那些什麼唯物主義無神論都是在洗腦,很多事情那是沒有碰到,一旦碰到了,課堂上的知識根本就無法去解釋。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總之除了透明塑料袋裡面的手電之外,我的全身上下都濕透了。眼睛被雨水打的有些睜不開,憑著對那段路的熟悉,我一邊擦著眼睛上面的雨水一邊往王大師家裡跑。當路過我奶奶的墳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停了一下,用手電照著奶奶的墳大聲的喊道:「奶奶,求求你保佑妹妹,不要讓她有事好嗎?求求你了。」
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有磅礡的雨聲,稀里嘩啦的響個不停。喊玩之後我心裡稍微痛快了點,又準備轉頭朝王師傅家裡跑,可是就在我轉身要走的那一剎那,我彷彿看到了奶奶的墳頭上站著一個人,一個一身白衣的駝背老太太,身高和身形和我奶奶在世的時候一模一樣。
當時我被嚇的有點魂不附體,轉頭就想跑,可是身體卻又變得很僵硬,感覺跑起來特別費力。
「晨啊,是奶奶啊,你不是來看奶奶的嗎?怎麼走了啊?」一個我聽起來並不熟悉的聲音清晰的穿到我的耳朵裡面,清晰的就好像周圍沒有下雨一般,而且語速很慢。
這話像是奶奶和我說的,可是聲音卻不像,似乎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
這不是奶奶,這不是奶奶,我哆哆嗦嗦的對自己說著,看了看十幾米外王師傅的房子,堂屋的燈還亮著,但是門卻是關著的。我駛出全身的力氣喊道:「王師傅,救命啊,有鬼啊,王師傅,王師傅!」
「晨啊,你不要走啊,既然來了就給奶奶磕幾個頭再走啊。」
這個該死的聲音又出現在我的耳邊,讓我差點就精神崩潰了,我想跑,但是身體的動作卻出奇的慢。就好像有一股推力要把我往我奶奶的墳頭上推一樣。
我嘴裡一邊大聲的喊著王師傅,一邊拚命的往前面跑。就在我感覺要絕望了的時候,王師傅家的門開了,王師傅衝著我大聲喊了一句:「你個鬼東西,大半夜的跑來跑去幹什麼?」
聽到他喊玩之後就看到他打著手電往我這邊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根竹子枝,一邊跑一邊不斷的揮舞著,同時嘴裡不斷的咒罵著:該死的東西,回去,回去,快回去,不回去我抽死你。
隨著王師傅越來越近,我身上的推力似乎變得越來越小,直到他完全走到了我的身邊,身上的推力才全部卸去。
第七章:灶前受刑
推力全部卸去之後,王師傅還是沒用停下,手中的竹子枝不斷的上下揮舞著,嘴裡同時大聲的咒罵著。這讓我想起以前村裡死了人燒靈屋的情景,以前村裡死了人,下葬的當天會找一個寬闊的地,請師傅在哪裡用條和各種各樣顏色的紙搭出一座靈屋,靈屋通常是方方正正的,和普通的屋子造型沒多大區別。屋頂是黑瓦白邊的紙,一米多高。兩三米寬,看起來很漂亮。
通常到了晚上11點多,就要把這靈屋燒掉,燒靈屋的時候要找一些年輕人拿著竹子枝背對著靈屋圍成一個圈,點火之後大家要圍著轉,拿著竹子枝對著外面上下的掃動,並且嘴裡要一直罵著髒話,說是怕野鬼來搶屋子,所以要把它們趕走。而現在這王師傅,和那那些守靈屋的人一樣,只是動作和聲音上要誇張了很多。
王師傅罵完之後把竹子枝朝著奶奶的墳頭扔了過去,然後拉起我的手就往他家裡跑,什麼話也不說。
也就在這個時候,雨漸漸的小了起來。
進了王師傅家門,堂屋兩邊站滿了大大小小的紙人,那些紙人被王師傅扎的惟妙惟肖,有直立的,有作揖了,有下蹲的,還有鞠躬的。連臉上的表情都畫的很傳神,尤其是那兩頰的腮紅,和嘴唇上的銅錢印。紅的像一團火。
由於堂屋的門沒關,一股股冷風灌入屋內,吹得那些紙紮人唰唰作響,它們隨風搖擺。我渾身打了個哆嗦,剛才被奶奶墳頭上的那個東西嚇了一次之後,我已經對這些東西沒有太大的牴觸了。
「王師傅,我......」我渾身發抖的說道,初春的湖南溫度很低,又被大雨這麼一淋,早就已經有點受不了了,王師傅全身也濕了,他只是指了指裡面的一個門說道:「你先去灶屋生火烤烤,我去換身衣服。」
我點頭,走去了灶屋,抓起灶邊柴堆裡的叢樹葉開始點起火來,片刻之後,火已經被我燒的很旺了。
王師傅換了一身乾衣服,拿了一根小凳子坐在我旁邊說道:「你來這裡是不是因為你妹妹的事情?」
本來還想問問墳頭上的那個長得很像奶奶的鬼影是什麼東西,他一提到妹妹,我趕緊猛的點都說道:「對,王師傅,剛才天上打了雷之後我妹妹就大叫,然後我就去抱她,她就口吐白沫昏了過去了,我爸說是因為打雷被嚇跑了魂。讓我來請您過去看看。」
「呵呵,你爸只是不想讓你傷心,其實哪裡是什麼打雷嚇的,根本就是被你嚇得。」王師傅一邊往灶裡添著柴火一邊說著,語氣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的奇怪。
我連忙問道:「怎麼是被我嚇的呢?我是她哥啊,小時候她最喜歡我。」
王師傅搖搖頭,起身提過來一個鋁鍋,把鋁鍋放在灶上,然後一邊往裡面加水一邊說著:「準確的說不是被你嚇著,而是被你身上的陰氣嚇著。你最近都做了些什麼?怎麼陰氣這麼重?」
「王師傅,您先別追究這個,既然您知道原因,那請您幫幫忙,治治我妹妹。我們現在就去我家,可以嗎?」看著王師傅還準備燒水,我心裡不禁有些著急。
王師傅說,不著急,你出來了就沒事了。現在我去了也幫不了什麼,她天亮後曬曬太陽自然就好了。
「剛還下雨呢,明天會有太陽?」現在我很怕太陽,因為我根本就接觸不了太陽。
「嗯,有,你不用太擔心你妹妹,你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王師傅臉色沉重的說道。
這已經是第三個人這麼和我說了,前面兩個老頭都是萍水相逢,可是這個王師傅卻認識很多年了,雖然以前對他有過不敬,但是他沒有和我計較,而是心平氣和的說出了我的問題。
我也沒有再問是怎麼回事,這些毫無意義,最近發生的事情我都很難理解,我感覺就算王師傅和我說了其中的緣由,估計我也很難聽懂,我只是睜眼看著王師傅,真誠的問道:「那我該怎麼辦,您能幫到我嗎?」
王師傅沒有回答我,只是眼睛盯著土灶裡面跳躍的火光,臉色顯得無比沉重。我看著他眼珠裡映射出來的那點點火光倒影,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他雖然沒有回答我,但是他至少沒有逃避我的這個問題。
王師傅自顧自的發了一會兒呆,說道:「你試試鍋裡的水熱了嗎?」
我揭開鍋蓋,把手放進鍋中的水裡,已經熱了,但是還在身體的承受範圍。我點點頭說道:「已經熱了,但是還不燙,洗澡還不行。」我以為他燒水是用來洗澡的。畢竟剛剛淋了一場雨,不盡快洗個熱水澡也容易感冒。
王師傅起身說道:「那再燒會兒,你多添點柴。」
「嗯」我答應著,看著王師傅轉身進了隔壁的臥室。
過了一兩分鐘左右,巫師父出來了,右手輕輕握拳,似乎裡面藏了東西。他說,你再試試,水燙了沒有。
我又解開鍋蓋,慢慢的把手放到水中,指尖幹幹接觸到水面的時候,就感覺很燙手了,不敢再往下伸,我趕緊把手抽回來對王師傅說:「已經很燙了。」
王師傅把右手伸到鋁鍋上面,慢慢的揉搓了幾下,然後張開手掌,一些黑色的粉末就調入燙手的水中,哪些粉末看起來像是一些黑灰。
王師傅找來兩塊髒的發黑的抹布,放在鋁鍋兩邊的把手上,然後端起鋁鍋對我說:「你忍著點。」
他話剛說完,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快速的把整鍋燙水一滴不剩的全部潑到我身上。我下意識的想躲,但還是沒躲開。
當整鍋睡全部接觸到我身體的時候,我已經做好被燙的準備了,我不知道這王師傅是什麼意思,這麼燙的水往我身上潑,也不怕把我燙傷。就在我感覺不解的時候,一陣冰冷刺骨的感覺漫遍我的全身,我不斷的打著哆嗦。這感覺可比剛才淋雨的感覺要冷太多了。
就好像別人往你身上潑了一桶夾著冰塊水,然後又拿著一把很大的電風扇瘋狂的對著你吹一樣。身上的熱量急劇的被抽空,整個人也變得越來越虛脫。
這是怎麼回事?我甚至都感覺不到灶中火焰帶來的溫度,全身上下除了冰冷就是冰冷,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可是剛才那明明是一鍋燙水,為什麼我會感覺到這麼冷,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回想起早上我走到陽光下那種很冷的感覺,和現在比起來簡直就不算是冷。現在這種冷,好像隨時隨地要把我凍死一般。
我漸漸的有些堅持不住了,身子慢慢的往右邊傾倒,最後側躺在了我做的那張矮長凳子上,身體不斷的發著抖。
王師傅見我已經躺了下去,他放下那口鋁鍋,往鋁鍋裡面加了一勺水,又從餐櫃裡面拿出三個生雞蛋丟進鍋裡,又往灶裡加了幾根木頭。做完這寫之後他從身後抽出一條干的粗枝條兒就往我身上抽。也不只是那是什麼樹枝的枝條,儘管我穿的不算少,但是抽在身上還是很疼,一種火辣辣的疼。和遍佈全省的冰冷感覺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
王師傅一邊抽著嘴裡一邊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我張了張嘴想問問王師傅在幹什麼,可是根本發不出聲音來,但是讓我欣慰的是,隨著王師傅不斷的抽打,我的意識又漸漸的清晰了起來,而且讓我更加感到舒服的是,我又能很直接的感受到灶中的火光帶來的暖暖的感覺,很溫暖。
第八章:雞蛋祛陰
王師傅抽了大概有三分鐘之後,叉著腰自言自語的說道:「你這東西還真難搞。」然後又看著我問道:「你能說話了嗎?」
我啊了一聲,可以發聲了,我趕緊問道:「王師傅,我是怎麼了,怎麼剛才那一鍋開水這麼冷呢?」
王師傅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你中邪了,身上的陰氣太重了。我在水裡加了符灰,所以你不但感覺不到燙,而且感到很冷。」
王師傅現在說的,我都信,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也讓我不得不信。我又想繼續發問,王師傅打斷了我說道:「別問那麼多了,你現在的情況還挺嚴重的。你坐起來,靠火近點。」
我照做,王師傅又說:「你把衣服脫掉。」
我照做,王師傅又一次打開了鋁鍋,我以為他又要用水潑我,我趕緊害怕的問道:「還要來一次嗎?」那種感覺很難受,我不確定我還能不能再承受一次。
王師傅搖搖頭,往裡面加了一大勺冷水,然後把裡面的雞蛋取出一個來,有條不紊的把雞蛋皮剝掉,把皮撥完之後他來到我的身邊。我趕緊說道:「謝謝,我不餓,您自己吃吧。」
王師傅橫了我一眼,微微了笑了一下又說了剛才那句讓我受盡折磨的話:「你忍著點。」
說完之後他把雞蛋握在手上,然後發在我的背上開始輕輕的滾動起來。
雞蛋接觸到皮膚,和剛才熱水的感覺不一樣,雞蛋帶給我的感覺是無比的燙,說的誇張一點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碰到應該也只到這種程度。
我下意識的往前躲,王師傅呵呵一笑,用左手擺出一手勢,哪個手勢我記得特別清楚,就是中指和無名指彎曲,用大拇指的指腹壓住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甲蓋,食指和小拇指伸的筆直。
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他擺完手勢之後,用食指和小拇指用力頂住我的額頭兩邊,然後用彎曲的中指和無名指不斷的彈在我的眉心,彈的很用力,腦袋裡面被震的嗡嗡作響。
說來也奇怪,他彈了我的眉心之後,背上雞蛋劃過的地方就瞬間不難受了,而且感到很舒服,舒服的我差點呻吟了出來。
「看看吧。」王師傅拿雞蛋在我背上滾了一會兒之後,把雞蛋遞到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