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料理完師母的後事之後,師姐正式轉入師父門下,變成了我名副其實的師姐(其實按照入師父門下的順序或者年紀來說,我應該叫她師妹,只不過我叫習慣了師姐。)。後面的大半年,我們和師姐潛心修道,除了吃飯睡覺,我們都把自己關在祠堂裡面,師父也變得百無禁忌,只要是我們問的出來的他都毫無保留的傾囊傳授,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我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伙子了,我甚至可以單獨出去幫人家處理事情,師姐的造詣更是突飛猛進,她的資質本來就高,在加上勤奮用功,對道法上的理解更加是我不能比擬的。
師娘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她在師父的庇護下和那把油紙傘的蘊養下不但沒有消散靈魂,反而完整的保留了意識和記憶,只不過她不能再和我們一起吃飯了。她吃的是貢品和吸的是貢香。她會陪著我和師姐修道,也會陪著師父聊天,讓我覺得很慶幸的是,師娘現在和師父的關係反而變得親密了起來,我說的親密是指言語交談上的,在師娘活著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交談很少,只是靠著心中的那一份情誼互相溫暖著,而現在,他們經常會聊天到很晚,師父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平易近人。
這種生活狀態一直持續過了完了整個2008年,這一段生活中師父也嘗試著為我改命,並且也有了一些進展,可是改命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哪一年我沒有回家過年,爸媽告訴我沐雪挺好的,只是經常嚷嚷著要找哥哥,我對他們撒了一個慌,說我過幾個月就可以改完命了,到時候就可以去看沐雪了。
而事實上,師父和我說,這種事情少說要三年,當我問師父之前為什麼要和我說時間不多了的時候,師父卻閉口不言,只是和我說:「你把後天當做最後一天來過,所以你並不用擔心明天。」我也只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我並不知道師父說的意思是什麼。
......
2009年的大年初一,我們在道觀吃完年夜飯,師父把我和師姐叫到身邊說道:「文靜的事情是時候做個了斷了,過完初八我們就下山。」
第三十六章:上門報復
師父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要幫師姐報復宋平澤的父親。以前我也疑惑為什麼師姐被欺負師父不出手,師姐告訴我師父不想管塵世間的俗事,尤其是這種涉及恩怨的事情。現在師父終於準備出手了,我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師父的初衷,但是說心裡話,我也希望宋平澤的父親能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師姐的父親雖然是自殺,但是如果沒有宋平澤父親的背後捅刀那也就不會死。而且那個老神棍也可以說是間接害死師娘的人,因為是他害了師姐導致師娘下去給師姐替魂最後被陰差帶走。
「師父,其實我想明白了,修道修心,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我再也沒有要去報仇的心裡,道家的因果終有報,我相信宋平澤的爸爸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師姐平靜的說道。
師父搖了搖頭說道:「其實這也是一種因果,這件事情你不去解決,以後麻煩還會找上你,你的善良不需要留給那些對你居心叵測的人。」
師父講的後面的話我聽懂了,但是前面的這也是一種因果我卻沒弄明白。我問師父這為什麼也是一種因果,師父呵呵一笑說道:「以後你就明白了。」
見師父鬆口,師姐也借坡下驢,其實她說的不想報仇不是真的,只是她不想給師父添麻煩而已,現在師父主動提起,她自然不會反對,而且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她了,無論是在道術的造詣上還是在心智上,有師父和我的助拳,她有很大的把握把這個事情解決完,拿回本該屬於她父親的東西。
從初一到初八,雖然是過年,但是我們並沒有拉下功課,和往常一樣,我和師姐依舊在祠堂度過白天,晚上深夜才睡覺。只不過師娘做不了飯了,這個任務就落在了我和師姐的手中,做飯吃飯成了我們唯一的休息時間。
初八那天吃過早飯,師父把我們叫到祠堂,開始商議這次的事情,從師父提起這件事情開始,師姐就把宋平澤家的情況和我們說了。
宋平澤家裡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除了他父親把師姐的父親踢出局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師姐口中的那個老神棍,那個老神棍幫宋平澤的爸爸養了一個招財小鬼。而且一直在幫他爸爸解決身邊關於靈異方面的事情,也用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法門去坑害他爸爸的競爭對手。
正因為這樣,師姐說這個老神棍開始成了宋平澤爸爸的左膀右臂,宋平澤的爸爸也很大方,公司40%的利潤全部給了那個老神棍,有了這樣一層利益關係,老神棍也動力十足。他也為宋平澤掃清了很多的障礙。一個曹操,一個司馬懿。日子混的越來越好,可是這種好日子是建立在很多的陰謀詭計之上的。師姐的父親就是個例子。
說起養小鬼,很多人都不陌生,在送魂筆錄裡面我也寫過表哥養小鬼的故事,小鬼分為很多種,有招財的,有改運的,有增加自身魅力的,也有專門用來害人的。當然,也不排除一些功德心好的人養小鬼只是為了超度它,但是在現實社會中,大多數人養小鬼其實是為了滿足私慾。
中國的養小鬼,泰國的古曼童和佛牌等等,其實都是類似於借運。借的是誰的運呢?肯定是自己的,把未來才能夠得到的東西提前預支,這就是養小鬼和古曼童這些東西的功效,它們不會因為你對它們好就無緣無故給你帶來好運。和它們有交際的只有供養它們的人,它們能支配的也只有供養它們那些人的運。
既然有借那肯定就有還,很多人會說那我借自己的東西無所謂還不還,可是我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利息,運這種東西不同於高利貸,還起來很恐怖,而且利息的多少還真的由不得你。最重要的一點事,如果你懷著私心去養小鬼的話,那麼那個小鬼也會被你越養越自私,你要的越多,它要的也就越多。這些東西不單只供奉上的。所以到了最後,你會發現你根本就還不起了,這個時候你會怎麼做呢?
斷掉供奉,或者把你養的小鬼假送他人,讓小鬼去害別人,但是在你斷掉供奉的那一刻,你的運其實也就到頭了。當然,聰明點的人會找個高人把這個小鬼超度走。但是你借走的運還是要還的,而且那利息依舊是個未知數。
回歸正題,那個老神棍怎麼會不知道這些道理?他之所以給宋平澤父親供了個小鬼,其實也就是為了自己能夠收穫更多,因為小鬼反噬也只會反噬宋平澤的父親,而且時隔這麼多年過去了,從宋平澤父親這些年的所得看來,那個小鬼肯定被他養的很自私了。這樣的小鬼一般都很難滿足了,這個時候他們家還是混的風生水起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老神棍用一些術壓制著那個小鬼不讓它反噬到宋澤平的父親。
所以當師姐問起要如何解決這個事情的時候,師父說的很簡單,他說只要收拾掉那個老神棍就可以了。這個老神棍一倒,宋平澤的父親必然會受到那個小鬼的反噬。到時候我們再上門要回屬於你的東西。
雖然我不知道小鬼反噬會是什麼樣子,但是從師父的語氣中可以聽出,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我擔心的問師父那個宋平澤的父親身邊會不會還有其他人能穩住那個小鬼。師父的回答很簡單:「不會,一山不容二虎!」
這個老神棍做事無良無德,早就應該受到懲罰了。所以對於他,師父沒有絲毫的忍讓,經過那次陰差帶魂來襲的時候,師父的性情也大變,聽師姐說師父以前從來不會去荒郊野外主動去找那些沒有輪迴路的孤魂野鬼的麻煩,但是那次事情之後,師父隔三差五的就會帶著我們去山裡找那些已經投不了胎的鬼,碰到一個就殺一個,絲毫沒有任何猶豫,也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我和師姐的實戰經驗也突飛猛進。
有的時候我甚至理解不了師父的做法,他似乎很急於培養我們,讓我們獨當一面,有的時候領悟力稍稍慢了一些,師父就會變得很嚴厲。
......
那個老神棍的住處在郊外的一棟別墅裡面,方圓一公里再也沒有其他的建築,這種地方也很適合他來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師姐開車帶我們來到這棟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之所以選擇晚上過來,是因為師父說初八是養鬼人個拜鬼祭神的日子,所以這天晚上老神棍肯定會在家,而且家裡還不會有其他人。
師姐事先有過調查,這個老神棍是一個人住的,但是家裡養的護家鬼卻不少,這些鬼都是他通過特殊的手段馴服過的,對他忠心耿耿,師姐也曾經花錢找過一些社會混混去找老神棍的麻煩,可是這些護家鬼並不是平常的人可以制服的。
不過好在我們都已經不是平常人,至少對付這些護家鬼,綽綽有餘。
老神棍的別墅外面的大鐵門和客廳的大門都是虛掩著的,師父說拜這些鬼的時候不能緊閉著門,也不能敞開著門,必須要留一條縫,在不被人看到的同時給這些鬼安全感。這也正方便了我們,畢竟我們不會飛簷走壁,他把門一關,我們也無可奈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覺得師父選擇初八晚上這個時間過來真的是太明智了。
下車之後,我們沒有多言,各自拿著自己的法器推開外面的大鐵門就徑直往客廳的大門走去,客廳裡面亮著微弱的黃色的燈光。走到門口,「彭」的一聲,師父毫不猶豫的抬腳就踹開了那扇大門。
客廳裡的供桌邊,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手上端著三支香,正在恭恭敬敬的往香爐裡面插......
第三十七章:狗急跳牆
那個老頭聽到異響,猛的抬頭看到我們三人站在門邊,眼中精光閃過,驚訝的問道:「你們?」
「對,我們。」我和師姐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師姐因為認識那個老頭,所以回答的很乾脆。而我呢?同樣是認識這個老頭,因為他就是我第一次去見於曼在酒店房間裡面要我登記信息的那個老頭。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該我復的仇,終究少不了我的參與。現在我才明白師姐收拾那個惡鬼的時候,那個惡鬼說的那句你知道我背後是誰嗎的含義,原來就是這個老頭!
「你們兩個居然一個都沒死?這讓我很意外。」他疑惑的看了看我和師姐,好像我們本來就必死無疑了一樣。
師父站在中間沉聲說道:「我很久以前就應該來找你了!」
「你是誰?」那個老頭表情平淡的問道,似乎並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
師父只是說了兩個字:「巫廣!」
那老頭突然站起身來說道:「你就是巫廣?文靜的師父?你不是一向都不插手外面的事的嗎?」
「拜你所賜,我現在插手了。」師父說完,環顧了一下客廳,抬腳就往客廳走去。
那老頭凶光一橫,抓起供桌上的一塊令牌豎在面前,雙手握住,閉眼起咒念道:吾啟咒化為驚天動地守舍鬼,擋路人化為捆山截凹守舍鬼,師祖大法助陣守舍鬼,吾後隨大喊三聲,發動十萬陰魂兵,十萬怨魂兵,十萬餓魂兵,前去十萬山頭阻截入捨惡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好霸道的咒語,還發動十萬陰魂兵,你要這麼猛你早就當國家主席了吧。師父手拿桃木劍不屑的繼續朝著前面走去,師姐和我緊跟在後面。走了沒幾步,老頭的咒語也念完,就感覺五個黑影從不同的方向急速飛竄過來。那些黑影根本看不清楚面容。
那五個黑影有三個是朝著師父衝了過去的,其與的兩個一邊一個是奔著我和師姐過來的。從速度上來看,奔向師父的那三個鬼要比另外兩個速度快很多。
「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師父三句咒語念出,唸咒的同時揮舞著桃木劍依次刺向那三個黑影。每句咒語的最後一個字念完桃木劍都恰到好處的劃過一個黑影,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奔向師父的三個黑影瞬間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師姐也沒閒著,左手一把硃砂往黑影方向一撒,手中的小桃木劍往後輕輕一帶,迎面就朝著那個黑影衝了過去。砂劍幾乎同時到達那個黑影的身上,那個黑影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就被師姐刺穿。師姐沒有任何的停頓,劍和手同時穿梭過那個黑影的魂體,那個黑影只是悶哼一聲,就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我看的心裡暗自稱讚,師姐現在的手法不但沒有任何的脫離帶水,反而還帶有一種觀賞性。正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身邊一股強勁的陰風刮來,我只是稍稍有點陰冷的感覺之後那股陰風就消散不見。我轉頭一看,一個穿著抗戰時期日軍士兵服的鬼貼身站在我面前,張牙舞爪的想要抓我,可它就是抓不到。
我故意沒有前去阻擋他,因為師父在幾個月前給了我一串古樸的五帝錢,他說這個是很好的辟邪法器,帶在身上小鬼不侵,我就想試試這五帝錢的程度在哪裡。只是我平時根本碰不到能夠主動撲我的鬼,今天還是第一次。不過按照效果看來,果然很厲害,那個陰魂連碰都碰不到我,更加別說撲我了。
「千叫千應萬叫萬靈。」右手抬起,手中的打鬼棒猛的朝著那個陰魂的頭部砸下,僅僅就這一下,那個陰魂直接癱軟了下去,暈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這老神棍還真是個奇葩,居然還收了日本兵的陰魂來守家。「一棒散骨,二棒散肉,三棒散魂。」我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個陰魂猛砸三下,噗嗤一聲,那個陰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五個老神棍的守家鬼,被瞬間解決掉,這種速度讓老神棍也有點目瞪口呆。
「怎麼?沒後招了?」師父站在原地疑惑的問道。
老神棍驚恐的看著師父,沒有說話,他轉身就朝樓上跑去。陰魂對我們沒有一點作用,那他老神棍就是個普通人,要打起來,我又信心在十秒內讓他趴在地上起不來。
我拔腿就想往上追,師父出聲制止了我:「先別追了,你把供桌移到大廳中間來,這座房子陰氣太重,不知道有多少陰魂在這裡,這些陰魂都是一些沒有輪迴路的怨魂,沒必要存在這個世上了。」
我點點頭,走到供桌前面開始拖那供桌,那可是拖了好幾下都沒有拖動,我疑惑的走到供桌的另外一邊一看,一個幾乎半裸的性感女子蜷縮在供桌底下。她渾身發著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被嚇的。
「喂,喂。」我用手碰了碰那個女子,那個女子慢慢的抬起頭。
「於曼?」我驚訝的叫到,這個女子不正是之前那個被惡鬼附身的於曼嗎,惡鬼都已經被師姐打散了,而且命魂也還給她了,她怎麼還出現在這裡?
師姐聞言趕來,看到於曼後第一句話就是一句粗口:「老神棍這死變態。」隨後轉身走到一旁的沙發上拿起一個小毯子蓋在於曼的身上,慢慢的把於曼扶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我緊緊的看著於曼,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心想這個於曼到底和老神棍是什麼關係?師姐橫了我一眼說道:「看看看,看什麼看,還沒看夠?快搬桌子吧你。」
我哦了一聲,抓著那個桌子就往客廳中間拖去。
桌子拖到中間,師父就地取材擺了一個大型的招魂陣,他的意思很簡單,既然這些陰魂不出來,那他就把它們全部逼出來。
師父在招魂陣前面一邊踏著罡步,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嘴裡念著招魂咒,咒語一念完,大約七八個服裝各異的陰魂就出現在了招魂陣之中。其中還有三個穿著抗戰時期日本兵軍服的陰魂。它們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在陣中遊蕩,臉色的表情凶狠無比,眼神空洞無物,它們互相推搡著,就是離不開那個招魂陣。
師父放下令牌,手持桃木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走到陣邊,抬手唰唰唰的就打散了所有被召喚出來的陰魂。
打完之後,師父臉色冷漠的朝著樓上走去,我趕緊跟在後面。心裡隱隱有些擔心,這個老神棍會不會在樓上打電話叫人來幫忙。
二樓有五個房間,四個門是打開的,只有一個是緊閉的,那個老神棍肯定躲在這個房間。師父來到門口,皺著眉頭看了看那扇門,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張符拍在了門上。
他看了看我,示意我撞開這扇門。
我點了點頭,後退好幾步,然後毫不猶豫的往那扇門衝了過去。
我沒有傻到陰身體去撞,因為這扇門看起來質量很好,所以我想用腳底板把門踹開。第一次,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並沒有被我踹開,第二次,似乎鬆動了一些,第三次,我使出全身的力氣終於把裡面的門鎖踹爛。門「彭」的一聲開了,轉了個180度的彎,重重的砸在了牆壁上。
房間裡面很黑,沒有絲毫的亮光,我摸索著打開了房間裡面的燈,這是一間書房,牆上關著各式各樣的面具和工藝品,還有一些動物的頭骨,一張大大的桌子擺在正中間,桌子前面有一張太師椅,老神棍坐在太師椅上,雙眼通紅面目猙獰的盯著我和師父,在它的大桌子上面,一個大約有一米高的大號死人排位放在上面。
「引魂上身?看來你是真的狗急跳牆了。」師父淡淡的說著......
第三十八章:變成癡呆
那老神棍嘴上沒有做任何回應,站起身子咆哮著就朝著我們衝了過來。我身形一動,繞過師父就迎著他衝了過去,師父感覺說道:「別硬碰硬!」
師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有點不以為然,他只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我這麼一個年輕小伙子還打不過他嗎?可是當我剛接觸到他的時候,我心裡頓時一涼。
這哪裡是什麼老頭子啊,簡直就是個綠巨人!!!
我一拳還沒有打到他頭上的時候,就被他用手擋住了。他那乾枯佈滿皺紋的手竟然有著無窮大的力氣。捏的我緊握拳頭的手咯咯作響,我使出全部的力氣抽出拳頭,抬起右腳就踹了過去。
這一踹,讓我更加的心涼了起來,他消瘦的身體在我全力一腳下,居然紋絲不動。我就像踹倒一堵牆一樣,用力一蹬退到了師父的身邊。師父搖了搖頭說道:「不聽話,你這是何必呢!」
師父說完之後伸出手從我腰間抽出那根法鞭,把桃木劍往我手上一遞然後把我往後一推,揮手就把法鞭朝著老神棍抽了過去。
「呼」的一聲那鞭子的棕櫚麻繩就直直的朝著那個老神棍抽了過去,從這清脆的一聲就能聽得出來,師父使這鞭子要比我熟練很多。
鞭子應聲落下,老神棍來不及阻擋,直接抽在了他的面門上,老神棍一聲沉重的低吼,朝著師父就撲了過來。師父咒語起,一閃身又是一鞭子猛的抽了過去。說來也很是奇怪,每當那個老神棍要碰到師父的時候,師父的咒語剛剛念完,那個老神棍身體頓時一僵,師父的法鞭隨即就落了下來。
就這樣如此循環了好幾次,當師父抽了那個老神棍七鞭之後,老神棍終於啊的一聲慢慢的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那一剎那,從他的身體裡面剝離出來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黑色虛影。
這應該就是被老神棍請上身的陰魂。
師父沒有任何的停留,上前一步就走到那個陰魂後面一米遠處,法鞭又猛然朝著那個陰魂的脖子揮了出去。
法鞭繞了那個陰魂脖子幾圈就緊緊的附著在了上面。
師父握著鞭子木把,一轉身把木把位置放在了肩膀上嘴裡念道:「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附身,先打惡人,後殺惡鬼,斷!」
師父咒語念完的那一刻,肩膀猛的一抖,只見那個陰魂的脖頸就被鞭子割開。頭顱和那個陰差一樣滾落在地,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接下來的事情也似曾相識,師父抬腳就猛地踩在了那個陰魂的頭顱之上,帶起一陣微弱的黑煙,瞬間消散不見。只不過這次師父沒有往腳底貼符,大概這個陰魂並不需要貼符吧。
殺掉這別墅裡面最後一個陰魂,師父轉身下了樓。我也跟著師父下了樓,在樓梯上我問道:「這個老神棍是不是死了?」
「沒死,剛才我強行打出了他身上的陰魂,那個陰魂還沒有穩固下來,所以帶出了他一部分的天魂。被我一起打散了。」師父邊走邊說道。
「那天魂受損會造成什麼影響?」我說道。
師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我說道:「不仔細看書,天魂受損人就會變成癡呆,他以後再也別想作惡了。」
「哦哦」,我趕緊討好似得說道,其實這個我看過,只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在這裡也提一下,天魂受損會變成癡呆,地魂受損會發瘋,變得神經錯亂,動不動就會發脾氣。而命魂受損呢?人就會很容易生病。因為命魂連接七魄,而七魄主導生機。
反過來說,如果七魄出了問題,也會影響到命魂。而命魂一旦受損,就會很直接的影響到地魂的完整,如果命魂和地魂同時受損,那天魂也會相應的變的殘缺。為什麼有些正常的人生了一場大病之後就會性情大變異常暴躁?為什麼有的人發高燒的時候就會說胡話?為什麼有的人被車撞了或者摔跤之後就直接變成了白癡?其實就是因為七魄影響到三魂產生的後果。
我並不是說醫學上的解釋就是錯誤的,醫學上做出的總結也是成立的,其實不管醫學解釋和玄學解釋,其中的原理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各自的應對之法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