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鐵蛋,那個噬冥鬼呢?」我疑惑的看著飄在我身邊的鐵蛋。
鐵蛋搖了搖頭說道:「奇怪,我之前明明感應到了,怎麼現在就不見了。」
「那剛才我們從上面下來的時候,你有感受到嗎?」我疑惑的問道。
鐵蛋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注意。」
師姐說道:「這噬冥鬼肯定不是那個馬龍的,應該是他們那個大師父的,馬龍出事後應該給大師父消息了,所以大師父把噬冥鬼給召回去了。」
師姐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有想起來師姐和楊警官出現的時候,馬龍把手伸進口袋一會兒,估計是在發信息。
我點點頭,只有這個解釋了,鐵蛋,那邊還剩下幾個怨魂,你去把魂精拿了吧。
鐵蛋有些抗拒的說道:「這些怨魂都很普通,對提高我的實力沒有好處,反而會加速我的輪迴,我現在還不想走,你們去把他們打散了吧。」
「那好吧,唉,竟然開始挑食了。」我抽出法鞭,抬腳朝著那些怨魂走了過去。
師姐也取出桃木劍,幫著我快速把那幾個怨魂全部打散了。打散那些怨魂之後,我直接走向了那個貢台,貢台上面的貢品有的都發霉了,那兩炷很粗很長的貢香還有十幾公分長沒有燃完。
我拿起貢台上那塊罩著紅布的牌位,這牌位上面刻的東西應該是關於這個噬冥鬼的信息,只有這樣才能在沒有任何人維持的情況下,讓那些怨魂機械的重複著跪拜。
伸手扯掉那牌位上面的紅布,隨意用手機的手電照了照上面刻著的字,隨意的瞟了一眼,上面刻的是一些符文和一個八字,八字是個陌生的八字,上面的符文倒是看見過,不過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了。
「看啥呢?」師姐湊了過來,看了看我手中的牌位。
在我剛要問師姐認不認識這上面的符文的時候,師姐猛的搶過了牌位,喃喃自語的說道:「這八字不是阿泰的嗎?」
(先補上昨天欠的打賞加更,本章依舊為「Demon胖子」皇冠捧場加更!)
第一百二十二章:怎麼死的
「你說什麼?師姐,這八字是阿泰的?」我疑惑的問道,這怎麼可能,這不是噬冥鬼的牌位麼?怎麼會是阿泰的呢?
師姐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定這八字和阿泰的一樣,也許是巧合吧,這個世界上和阿泰一個八字的人也有很多。」
我知道師姐是用阿泰的八字下過陰的,而且她在下面也看到了阿泰,當時師姐說阿泰在黃泉路上徘徊,而且還被兩個噬冥鬼給盯上了。
我說道:「也許是巧合吧。」從心底裡,我很不願意接受阿泰就是那個噬冥鬼,而且這件事情也說不通,阿泰被噬冥鬼盯上,能不能安全離開黃泉路還難說,怎麼可能突然變成噬冥鬼而且回到了陽間呢?
師姐嗯了一聲,隨手翻開了牌位的另一面,另一面上清晰的刻著兩個字:「楊泰」
這兩個字把我和師姐嚇了一跳。
楊泰就是阿泰,如果說八字相同的人有很多,那麼八字相同,名字又相同的人卻少之又有,我也不會繼續天真的以為這還是個巧合。
「果然是阿泰!」師姐喃喃自語的說道。
我也有些震驚,轉頭問鐵蛋:「難道你們噬冥鬼那麼不值錢,想變就能變的嗎?」
鐵蛋搖搖頭說道:「很多沒有輪迴路的怨魂進入黃泉路之後,都想變成噬冥鬼,以此來尋找新的輪迴路,但是它們往往都會變成別的噬冥鬼尋找輪迴路的墊腳石,我也不知道阿泰為什麼會有機會變成噬冥鬼,我覺得這件事情和那個大師父有關,他應該是用了什麼道家法術讓阿泰變成了噬冥鬼的,怪不得我感受到的氣息有些奇怪,原來是阿泰!」
「怪不得我在黃泉路上看到阿泰的時候,它的狀態很不正常,原來是被下了法門,師弟,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把一個魂魄直接變成噬冥鬼的嗎?」師姐疑惑的問道。
我想了想,試圖從我所知的一切找出其中的可行性,可是我現在的知識還真的沒有涉及到這方便,或許這種深奧的法門只有師父知道,可是現在也問詢不到了。
「不知道,我試試用這個牌位能不能把阿泰召過來。」取下背包,我開始擺起了招魂陣,結果如我所料,更本沒辦法把阿泰召過來。
「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阿泰還有沒有靈智,也不知道那個阿泰是不是真的阿泰。」我拿著牌位喃喃自語的說道。
師姐走了過來拍了拍我說道:「沒事,如果阿泰還有靈智,那我們就幫他找回輪迴路,不讓他在人間受苦,如果阿泰沒有靈智了,那就只能讓他消散了,畢竟他現在已經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
師姐的分析很理智,有沒有靈智都靠阿泰自己的造化了,如果沒有,我們毫無任何辦法,只能聽之任之。我拿出那塊裝有獠牙惡鬼魂精的木牌,在上面打了個手咒遞給鐵蛋說道:「快把這魂精消化掉,現在又有了一個實力未知的噬冥鬼,你需要再次提高實力。」
鐵蛋接過木牌點了點頭說道:「嗯,借助養魂傘,大概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完全消化掉它,所以三天之內,我不能幫你打架了。」
「這麼久?那你還是明天再消化吧,因為你還要提我去警察局辦一件事情。」我建議道。
鐵蛋問道:「辦什麼事?」
我嘿嘿一笑說道:「附身,襲警,認罪。」
鐵蛋也明白過來:「沒事,這些小事不影響,我現在就開始消化。」
鐵蛋說完之後抬手就往木牌上一抓,一團灰黑色的魂精被鐵蛋抓了出來,它把嘴巴長得很大,一口就吞下了那團魂精,然後迅速鑽進了養魂傘中。
養魂傘是蘊養魂體的最佳附著物,用來作為鐵蛋消化魂精的場所再合適不過了。
「接下來怎麼辦?」鐵蛋進傘之後,師姐看著我問道。
「現在嘛,先回去睡覺。明天去一趟楊警官那邊,幫他把那個馬龍定一下罪,師姐,楊警官有期限,那你有沒有期限?」楊警官有破案期限,如果半個月之內他沒有破掉這個案件就會被以嫌疑人同夥重新接受調查。不知道師姐會不會也有這樣的限制。
師姐嘿嘿一笑說道:「我沒事,有你這個替罪羊,再加上楊警官幫我疏通了一下,我交了一筆罰款,就保釋出來了。」
「那就好,師姐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我說著,收起了地上用來召魂的東西。
師姐嗯了一聲說道:「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吧,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我拒絕說道,「現在我還是嫌疑犯,而且也不能保證你被監控,所以我們在一起還比較危險。」
「好吧......」師姐勉強答應著,語氣之中不無失落。
......
出了這棟爛尾樓,師姐伸手攔了輛的士走了,我沒有打車,而是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走了回去,反正也不遠,又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做,就當散散步看看人生百態了。
從我拜師的那一刻起,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從來沒有這麼閒過,突然找不到事情做讓我有點不適應,我不願意一個人回到那家招待所面對空落落的房間。
要是換做以前,我會在房間裡面看書練符修道,可是現在我卻沒有了那種興致,一個是因為這一年多的時間基本都是和師姐在一起修行,早就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二是因為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符和咒裡面深奧的東西有些看不懂,看的懂的都我都已經很熟練了。
走了四十多分鐘才走到我住的那個城中村,忙活了一晚上,肚子早就有些餓了。找了一個大排檔,點了燒烤和啤酒,趁著吃的還沒上桌,我給小秋打了個電話,問她有沒有空,如果有的話就出來吃個宵夜,順便當面問問她做的那個夢是怎麼回事。
小秋在電話裡面的聲音閒的很慵懶,好像已經睡了。不過她沒有拒絕,而是欣喜的叫我等著,她也住在這個城中村裡面,出來一趟也不費勁。
只是過了十多分鐘,小秋就趕了過來,她也算一個豪爽女孩,一坐下就問服務員要了杯子,直接倒上慢慢一杯啤酒就要和我乾杯。
我笑了笑,舉起杯子和她喝了一杯。
「好,喝了這杯酒,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小秋笑嘻嘻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問起她說的那個夢,小秋清了清嗓子,表情瞬間有些悲傷起來,她說:「我夢到你死了。」
「哦」我一邊吃著燒烤一邊回應著,露出一副很淡然的神色,我的時間不多了,這本來就是個既定的事實,我還以為她的夢會有什麼寓意呢,原來只是這個。
一般有寓意的夢不會直接夢到結果,而是通過一些不常見的現象來襯托出一個結果,比如夢到產婦難產,比如夢到被蛇咬,比如夢見發大水或者大火災,比如誰割腕自殺。這些不常見的現象出現在夢裡一般都即將有事情要發生,當然,這些事情不一定是大事或者是壞事。
小秋夢到我死了,這本身就是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我已經知道了,所以對我來說,這個夢似乎沒有多大意義。
「哦?你聽到自己死了還這麼淡定?」小秋驚訝的說道,「你知道嗎?我夢見過三次有人死,一次是我也要,一次是我大伯,還有一次是我一個同學,他們都在三年內去世了,而我夢見的時候他們的身體都很健康。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些人的夢有預知性,不說小秋有陰陽眼,就算沒有陰陽眼的人,他(她)們的夢同樣能夠被現實反應出來。這在別人看起來很神奇,但是在我看來很正常。
一般人的夢是在大腦沒有完全休息的情況下出現的那些場景和心裡所想,這些夢和玄學沒有任何關係,值得一提的夢是命魂出竅,之前我有提到過,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天地命,死後天魂上天地魂入地命魂人間遊蕩,而有的夢其實是命魂離體。
這種情況下的命魂離體不會損傷人的七魄,因為命魂進入的不是我們所在的世界,而是另外一個亂了次序的空間,這個空間有很多關於前世今生甚至來世的片段,由於這些片段很散碎也有違天道秩序,所以很難命魂記住而傳達到大腦裡面。
當然,很難記住並不代表一定記不住,那些大到能改變自己人生軌跡的事情肯定是記不住的,但是那些說出去沒人信的事情卻常常會被漏掉,這些事情通常帶有很強的真實性。
小秋夢到我死了這種事情就帶有很強的真實性,包括她之前夢到的另外三個人死了也是一樣,不過這些事情只是她自己確信,她告訴別人也沒用,命要該絕,終留不住。
「我知道啊,代表我三年內也會死,這我早就知道了。」我呵呵笑著,完全沒有任何的恐懼。
小秋還是表情凝重的說道:「你厲害,那你知道我夢裡你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你看著我死的?那我是怎麼死的?」之前她說夢到我死了,我以為她只是看到了我的屍體,而現在卻不一樣了,她還夢到我是怎麼死的,這話一下提起了我的興趣。
第一百二十三章:身首異處
小秋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沒有看著你死,但是我看到了你的屍體。」
「呃...光看到我的屍體你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呢?」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有點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小秋說:「因為我看到你的頭和身體分開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語氣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就好像我是被她夢死的一樣。
我心中一驚,嚥了嚥口水,不自覺的用手摸了摸脖子,然後故作淡定的說道:「喔,就是頭被人切下來了?」
我知道小秋夢到人死是真的會死,可是這死法難道也是真的嗎?如果給我選,我絕對不想身首異處,這樣的死法很受罪,我可不想變成一個無頭鬼,到時候找頭都要找好久。
「你夢到的我的死法也會實現嗎?你的夢就這麼準?」我有點底氣不足的問道。
小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確定,之前夢到他們死都是在辦喪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連他們的遺體我都沒看到,上次夢到你死,是唯一一次看到屍體的,我不確定你到時候會不會被人砍了頭而死。」
我沉默了很久,要說不怕那是假的,曾經無聊的時候我給自己想過很多種死法,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這樣死去,這是一種沒準備好的恐懼。
在古代,犯下滔天罪行的人都會被砍頭,這不僅是對人生前的一種懲罰,而且對死後靈魂剝離肉體也有影響,頭和身體分開了,變成魂魄之後,頭和魂體也是分開的。要重新融合到一起,是一個很艱難很痛苦也很耽誤時間的過程,這種死法的人,在輪迴路上都要慢半拍。
因為魂體和頭沒有契合在一起的時候,陰差就不會來帶魂,因為這是耽誤它們的時間,所有在魂體和頭契合的時候,很容易發生各種問題,而頭和魂體的契合又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如雞鳴聲驚魂,或者頭被狗叼走,一旦發生這樣的事情,那魂體和頭就很難契合,發生永世不得超生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說,古代的砍頭刑罰也是有道理的,可以讓惡人受到更大的懲罰,而且他們把刑場設在菜市場門口,那邊雞雞狗狗的特別多,很容易就造成那些被砍頭的犯人魂體不能聚攏,從而永世不得超生。
見我不說話,小秋呵呵一笑說道:「你知道怕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怕啥啊,我只是沒有被人砍頭的思想準備,但願你夢中的死法不是真的吧。」因為一般的噩夢往往都是反的,比如夢到洪水就會心想事成,夢到血成河說不定還可能發一筆大財,既然她夢到人死就會死,我只能寄希望於她的死法是反的,夢裡那麼殘忍說不定現實裡我會死的很安詳呢?
我不是一個會一直糾結一件事情的人,尤其是還沒發生的事,回答完小秋之後,我心裡也釋然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不要讓以前和以後的事情耽誤了現在的時間,這對現在很不公平。
吃完宵夜,小秋嚷嚷著要去我的住處看看,我沒有同意,送她回她的住處之後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我獨自回到了那家招待所,房間雖然小,還是顯得很冷清,我躺在床上,把法器加持了一遍,然後又想了想關於阿泰和那根大師父的事情,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那些總是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這些夢是因為睡眠不好,大腦裡給出的一些潛意識裡的反應,和現實生活毫不掛鉤。
因為睡眠不好經常做夢,因為做夢睡眠就更加不好了,心裡盤算著趁著鐵蛋消化獠牙鬼的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養養精神。
醒來的時候凌晨四五點,再想睡卻怎麼也睡不著了,起床打坐了一個多小時還是靜不下心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樓下開始熱鬧起來,忙碌的上班族和早餐攤販擠滿了村中的主幹道。我起床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就下了樓,我打算吃過早餐之後就去公安局,把這件事情辦完之後好好休息兩天,等楊警官從馬龍嘴裡套出消息來之後,全心全意對付那個背後的大師父。
吃完早餐,我直接去了公交車站,去楊警官所在的公安局離我這裡不近,搭公交車大概要差不多兩個小時,途中還要轉一趟車。
早上的公交車是很擠的,在這座人潮擁擠的城市裡,擠公交也成了一個城市特色,一趟車擠了兩次硬是沒擠進去。第三趟車的時候我一狠心,也不再顧忌別人感受,使勁全力往終於擠了進去。
因為我後面背著包,包裡面裡面都是一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尤其是那把傘,我很怕被別人擠壞,所以一旦後面有人擠我,我就拚命的往前面擠,前面是一個女孩子,穿的很清爽。看到我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蹭,她用眼睛橫了我一樣,小聲說道:「臭流氓!」
我尷尬的笑了笑,把後面的背包放到前胸抱著,嘴裡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丑就算了,還出來嚇人!」那個女孩子繼續沒好氣的說道。
「我醜嗎?」我條件反應的問道,要說論顏值,我自信能強過大部分人。
「你自己撒泡尿照照啊!」女孩繼續說道,聲音還越來越大,嘈雜的公交車一下安靜了下來,周圍的人紛紛笑了起來,這種笑很明顯是嘲笑。
聽到大家的嘲笑聲,我這才想起來我的容貌已經被鐵蛋改變了,雖然我自己不知道,但是通過源源的描述,我也能大概想像出來是什麼樣子。
「好吧,對不起,嚇到你了,我轉過去。」在這個畸形的社會,丑也是一種需要道歉的罪,對於這種能夠在大庭廣眾下指責別人醜的人,我選擇沉默,這種人,越理她她會越來勁。
我轉過身,朝著旁邊的三個男人擠了過去。剛跨出一步,我感覺我一腳踩在了另外一隻腳上,我趕緊收回腳,好在踩的不重,只是稍稍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