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臨行前,我給王思琪留下了五千塊錢(本來說是給一千的),這些錢是我和師姐身上幾乎所有的現金,我們只留了幾百塊錢用租車。王思琪說如果有人照顧田婆婆的話她真想和我們一同進山,可是田婆婆年邁,身邊卻不得照顧她的人。
響龍山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它並不單指一座山,而是那一片都叫響龍山,在村子裡面就能看到,據王爺爺說,眼前的三個山峰被他們統稱為響龍山,他也猜不到我們說的那個高人究竟會在那個山峰裡面。
那三個山峰面積很大,即使隔得很遠也能看到,本來以為這個高人會住在一個有人知道的地方,可是現在才發現我完全想錯了,要在這響龍山裡面找一個人或者一棟老宅無疑是大海撈針,運氣好的話可能一天就能找到,運氣不好的話估計一個星期都找不到。
進山需要準備乾糧和過夜的東西,帳篷我們倒是準備了一個,但是吃的東西我們沒有備足,而且昨天還給了王思琪一大袋充飢用的零食,所以我們在村小賣部裡面又大肆採購了一番,買的最多的就是燒餅,現在已經很少見了,那種燒餅和月餅差不多殷實,充飢很不錯,而且保質期也長。
山裡都是高大的松樹和杉樹,有些地方就算裡面有房子,在外面也是看不出來的。我們在外圍用師姐帶的微型望遠鏡看了將近半個小時,取出了紙和筆畫了一下大概響龍山的地圖,然後又在地圖上標注了一些特殊的參照物,再按照這些參照物制定了一下行程路線,這才往山上走去。
第一天,我們走了幾乎整整一天,別說那個高人,就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不過我們把最大的那個山峰的正面給基本排除了。並且在天快黑的時候,我們來到了山頂最高的位置。
俗話說站的高才能看的遠,這個位置可以直接俯瞰其他兩座山峰,就算看不全,也可以排除很多沒必要去的地方。不過當到達那個地方的時候,天翼決黑了,山中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當天晚上,我和師姐早早的就鑽進了帳篷,我們帶的是一個雙人帳篷,這是師姐強烈建議的。不過我和師姐在一個房間住的次數很多,睡在一張穿上也不是沒有過,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那種男女授受不親的尷尬,表面上看起來我們有事,其實我們什麼事都沒有,要說有事也僅僅是彼此依靠罷了。
就在我和師姐趴在帳篷裡面啃著燒餅聊著天的時候,養魂傘中的虞冰青突然就從裡面鑽了出來,即使是雙人帳篷,我們三個在裡面也會顯得有些擁擠,不過虞冰青出來的時候是飄在我們上方的,倒也不佔空間。
「虞姐姐,你怎麼出來了?」師姐問道。
虞冰青說道:「我趁著晚上,幫你們找一下你們說的那棟老宅,我的速度快,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
我趕緊拒絕道:「虞姐姐,主意雖好,但是不妥,這地方我們不熟悉,我們還是待在一起的好,你一個人出去萬一.....」
「噓!」虞冰青直接打斷了我,並且小聲說道:「我感應到有幾個陰魂在離我們不到十米的距離。」
......
第一百八十六章:裊裊炊煙
虞冰青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有些緊張,倒不是緊張在這個地方碰到陰魂,而是能讓虞冰青壓低聲音來提醒的陰魂肯定不普通。
「虞姐姐,這些陰魂有什麼不同嗎?」我小聲的問道。
虞冰青點了點頭說道:「嗯,因為其中還有兩個陰差。」
「陰差?」我和師姐異口同聲的說道,陰差我們倒也見過,那次師父搶魂回來之後當天晚上就來了個陰差,陰差當著師父的面把師娘給害死了,師父一怒之下把陰差給打散了,繼而發生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對於陰差我沒有好感,也沒有怨言,它們基本上只是照章辦事而已,只不過在法理和感情起衝突的時候,它們不會顧及任何感情。
虞冰青點點頭說道:「陰差不好惹,冰青以前都躲著它們,所以夫君和文靜妹妹也要當心,盡量不要和它們之間起什麼間隙。」
我和師姐點了點頭,誰都沒有說話,陰差確實不好惹。不過好在它們也不是不講道理,只要我們當做沒看見,它們也不會主動找麻煩。
「虞姐姐,你先進去傘裡面吧,別叫那些陰差給發現了。」我說道,那些陰差如果看到虞冰青,雖然不一定會管,但也有可能會被抓去,虞冰青現在的輪迴路還不知所蹤,在沒有確定她真的能夠輪迴的情況下,不能讓她這麼輕易就被陰差帶走。
「沒關係的,冰青可以隱藏氣息不被它們發現,而且現在它們已經過去了。」虞冰青笑著說道。
「過去了?它們是在趕路嗎?虞姐姐,來,你也和我們一起躺著吧。」師姐問道,並且往她那邊挪了挪並且把我往中間拉了拉,顯然是覺得虞冰青一直這樣飄在上面很彆扭。
我往中間挪了挪,虞冰青慢慢落在了我的右邊,她說道:「這裡很奇怪,我已經感受到好幾波趕路的陰魂了,莫非這裡有個城隍廟?」
我嗯了一聲,「應該是,如果是普通的陰路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多陰魂經過才對,不過我們做我們的事,和他們並不起衝突。」
「嗯,夫君,等它們平靜點之後,冰青出去找找那座老宅的具體位置。」虞冰青說道。
「不用,既然這邊是這一片的城隍廟所在,那過往的陰差肯定不會少,虞姐姐,還是謹慎一點好。」我說道,城隍廟是人死後鬼魂去的第一站,這裡通常會聚集很多自動來報道或者陰差押送的鬼魂,虞冰青在這裡肆無忌憚的行走確實不是一件好事。
「好,聽夫君的。」虞冰青說完,安靜的躺在了那邊,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透明帳篷頂外面的星空,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和師姐再沒有說話,在山上走了一天,我們早就累得不行了。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被山中的鳥叫吵醒,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師姐,還在微微的打著鼾聲,虞冰青倒沒有睡,轉過頭就看到她在側頭看我,臉上的笑容很甜。
「虞姐姐早,你怎麼沒去傘裡啊?」我小聲問道。
虞冰青宛然一笑,「我現在要進去啦.」說完之後就消失在了旁邊。
我往旁邊挪了挪地,坐起身來收起養魂傘,師姐還在睡,我沒有吵醒她,而是輕輕的拉開了帳篷走了出去。
山裡的清晨霧氣很重,雖然周圍還是灰濛濛的一片,但是太陽很快就會爬上山頭。清晨鳥鳴永遠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我伸了伸懶腰,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我想看看有沒有什麼野果之類的東西給師姐解解饞,一直吃燒餅和乾糧對師姐來說確實是件很煎熬的事情,女孩子愛美,得經常補充維生素才行。
順著一條看上去像路的路往山的背面走,山的背面朝陽,這個方位的野果光照比較充足,果肉自然會甘甜許多。找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就差不多滿載而歸,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野果雖然不多,但是勝在沒有人來採摘。
這些野果種類繁多,有三月泡(學名叫啥我不知道,就是那種紅色的巧克力大小的東西,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完全成熟了會變成枚紅色或者黑色。)有野櫻桃,有棠梨子,還有板栗和野棗。
這些東西的味道都很好,相信師姐會很喜歡吃,往回走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隔著很遠就聽到了師姐在喊我,我敞開嗓子回應著,並且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要麼說有的時候就是那麼湊巧。我心裡著急想要師姐早點吃上野果步子邁的有些大,就在我離帳篷還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我的腳下突然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上。
穩住身形之後,我很疑惑,這山裡地上都是草皮,早上的露水那麼重,按理說不會打滑才對,我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剛才踩過的地方,居然一大團黑灰色的泥土。
我疑惑的回頭看了看,這黑灰色的泥土明顯是什麼焚燒過後留下的灰燼,有這麼一對東西倒也不奇怪,我小時候去山裡放牛,無聊的時候也喜歡燒東西玩。可是奇怪的是這附近不止這一個灰堆,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附近分佈著很多這種東西,每隔不遠就有這種本不該屬於山上的灰燼。
而且這些灰燼還是最近才留下的,要不然一場雨就會把這寫灰沖的乾乾淨淨。
這山不是這附近的禁區麼?怎麼會有人在這山上頻繁的焚燒東西呢?我小聲的嘀咕道。
「師弟,回來了嗎?你沒事吧?」師姐又在呼喚我了。
「來了來了,馬上來。」我喊道,沒有再理會這些灰,拔腿朝著帳篷跑了過去。
師姐對我摘回來的野果很滿意,她沒有再吃我們帶的那些乾糧,而是津津有味的把特果當成了早餐。這些野果都是市面上很少能買到的。她吃的特別開心。
吃完早餐之後,我帶著望遠鏡爬上了山頂最高的那塊石頭開始看周圍山中的情形,開始規劃今天的路線。畫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們把沒有可能有老宅存在的地方都給排除掉,就準備收起帳篷繼續找尋。
這次我們的運氣很好,在這座山的背面只走了不到三個小時就看到了一個種著各種蔬菜的菜園子,雖然周圍沒有我們要找的老宅,但是有菜園子就能說明肯定有人打理。這荒郊野外的,如果有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菜園子在一片平地上,不大,大概只有百來平方米,周圍圍著竹柵欄,裡面種著一些白菜,蘿蔔四季豆還有辣椒等等。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有七個惟妙惟肖的稻草人。這些稻草人是用來嚇唬鳥和偷菜吃的小動物的,在農村很常見。
「不止一個人。。。」師姐嘀咕道,「一個人種這麼多菜浪費,根本吃不完。」
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絕對不止一個人,因為那邊還有一塊菜園子。」我在這菜園子後面不遠處還看到了一塊規模和這差不多大的菜園子。這麼多菜別說養活一個人了,就算是十個人一起吃也不成問題。
師姐比我矮很多,她看不到另外的菜園子,所以她直接跳到我背上仰頭看了過去,嘴裡說道:「還真有,我們在附近找找菜園子的主人。」
「嗯,」我指了指一塊巨石說道:「應該在那邊,我好像看到了裊裊炊煙。」
「有嗎?」師姐定睛看了好一會兒說道:「我是沒看到,走,過去看看再說。」
穿過兩片菜園,繞過那塊巨石,巨石後面有一條被走出來的路,路的盡頭果然有一座宅子,這座宅子不小,上下兩層,宅子外面有一個院子,院子裡面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光頭拿著大掃把在打掃衛生。宅子右邊有一偏房,偏房的黑色瓦片屋頂冒著一絲絲青煙,好像在生火做飯...
第一百八十七章:靜攪大師
看到棟老宅的時候,師姐高興的再一次跳到了我的身上,我也笑了。承蒙老天眷顧,這麼快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本來以為這個高人是獨自一個人住的,可是現在才發現,這裡並不只有一個人。不過不管多少人,只要他在這裡就成。
我們快步走過那條小路,來到這棟宅子的院門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個掃地的光頭就看到了我們。
他滿臉疑惑的朝著我們走了過來,並且行了一個佛禮:「二位施主好,請問有何指教。」
這個光頭難道是個和尚?可是他並沒有穿僧人服,反而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條黑色的運動褲。
即使心裡有所懷疑,我和師姐還是恭敬的還了個禮。「小師傅您好,我叫劉匕,這位是我師姐文靜,我們過來尋找一位前輩,我身中蠱毒,需要前輩幫忙解蠱。」
「解蠱毒?」那個和尚疑惑的說著,隨即又問道:「請問劉施主要找的前輩叫什麼名字,貧僧好去通報一聲。」
「不好意思,我只是聽一位朋友介紹那位前輩在這山中,而我卻並不知道這位前輩名諱。莫非這宅院裡面還有很多名懂蠱術的前輩?」我恭敬的問道。
和尚笑了笑,說道:「前輩倒是有三個,懂不懂蠱術我卻不知,我們隱居在此,修身養性,三位師父師叔如今都不問世事,劉施主要是不知究竟要尋何人的話,貧僧有些不好引見,因為現在有兩位師叔還在閉關。」
「那小師傅,天色已晚,我們可不可以借貴地留宿一晚。」師姐突然笑嘻嘻的說道。
我抬頭看了看還沒爬上頭頂的太陽,心裡一陣無語,這也叫天色已晚?
那個小和尚想必也和我一樣的心情,他只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可以,既然二位施主需要留宿,最近這裡正好沒有客人,空出一間廂房可以提供給二位施主留宿。不過我們這裡需要象徵性的收取一些費用。」
「沒問題,」師姐說著就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庭院,我對小師傅說道:「謝謝你,小師傅,還請帶個路,我們先去安置一下行李。」
「好的,施主請隨我來。」小和尚又是行了一個佛禮,但是他的穿著配合上這些動作,實在讓我感覺有些彆扭。
佛教以坦誠待人,以佛法度人,是給人信心,給人希望,給人歡喜。和佛家人相處,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
進了房間之後,師姐說道:「師弟,你不會怪我吧?」
我呵呵一笑,師姐是指什麼我很明白,她說的是在這裡住下這件事情,其實我師姐不提出來我也有這個打算,既然有兩個大師再閉關,那我們肯定是不能打擾的,既然這樣就先在此住下等待大師出關。就算是這裡沒有住處,我也會在外面扎帳篷等待,廢了這麼大的功夫才來到這裡,總不能半途而廢。
關於我的陽壽不多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有希望的事情我當然不會輕言放棄。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我們見到了這裡所有的人,除了那兩位還在閉關的大師。他們待客都很熱情,說話做事都很符合禮數,這不禁讓我和師姐這兩個野慣了的人有些拘謹。
不過他們也不會在意我們的任何舉動,對他們來說,塵世間的所有俗事他們都能接受。
這老宅總共有六個人,兩位大師在閉關,接引我們的那個年輕的僧人叫「清藏」,另外還有兩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僧人和他同輩,一個叫「清惰」,一個叫「清隱」。
清藏的師父是靜字輩的,叫「靜虛」。另外兩個閉關的大師一個叫「靜攪」,還有一個叫「靜痕」。
靜攪是清惰的師父,靜痕是清隱的弟子。
他們的這些法號讓我聽起來有些詫異,在我的概念裡面,靜字輩和清字輩好像都是一些很高的名諱。比如大佛寺的主持法號叫靜如,而佛協教育部長就是清字輩的,叫清遠。
我不瞭解佛教法號是怎麼定的,但是總感覺這裡面的僧人們都有些來頭,不過他們後來解釋給我聽的時候,我也就釋懷了。
他們潛心修佛不問世事,只求修得正果,消一世孽緣,結一世善緣,他們相信每個人生下來都帶有前世的罪孽,如果不廣結善緣,消業積德,這種罪孽會隨著今生的過完而放大,從而在輪迴中一世不如一世。他們來此清修就是想用這一世來還清前世罪孽,求得後世安穩。所以他們的法號都是清靜字輩。
佛法高深,我不能窺其一二,不過對他們的這種說法,我其實並不贊同,人活一生,清修只是一種信仰或者說是生活習慣,如果整個一生都交代在這百尺之地,那又從何處行善積德?即使有德,也只是一些小德。
即使心中有異議,我嘴上也不會說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態度和信仰,沒有孰對孰錯,也沒有孰優孰劣。
在吃飯的時候,我和靜虛大師說了一下我此行的目的,他當即表示他的靜攪師弟對在蠱術方面略有研究。這把我高興壞了,佛家人恭謙,他說的略有研究肯定是大造詣。
不過他還說他靜攪師弟正在辟榖閉關,要出關怕是要等到三日之後。我當下就表示沒關係,我們可以等靜攪大師三日。
這棟老宅的外形看上去並不像是佛寺造型,不過老宅裡面卻都是行的佛教之事,他們日日祭香禮佛,夜間敲木魚唸經,每天早中晚三課一課不少。裡面的佛像數量也不少。其實和那些正規寺廟並沒有太多的差別。
老宅除了大佛堂之外還有廂房六間,三位大師各住一間,三個小僧人同住一間,還有兩間是用來備用的客房,據清藏所說,他們這裡有的時候也會有些有緣的金主過來小住幾天,修身養性,戒煩戒躁,他們也同樣會收取一定的報酬,用來購置他們的換季衣物,柴米油鹽和祭拜貢品。
除了六間廂房之外還有一間伙房,一間廁所和一間雜物房。廁所和伙房是單獨而建的。和這兩間屋子和佛堂廂房所在的屋子在加上院門的樣式倒也有些像我們之前道觀的格局。不過這裡的佔地面積要比我們的道觀寬的多。
第一天晚上的時候,虞冰青出來了一下就繼續進去傘裡面了,她說這個地方佛法氣息太重,她呆著難受。我們倒也沒在意,魂魄對寺廟有一種天然的不適應,就好像人在水中一樣呼吸不了,所以虞冰青只能待在傘裡面。
在這裡待的三天,我和師姐沒有到處亂跑,而是跟著這些師父們一起打坐誦經,祭祀禮佛。說來也奇怪,自從來到了這裡,我原本還有一些浮躁的心境也慢慢變得平靜下來,師姐也是,感覺在寺廟裡面待了三天,整個人的性格都了,以前她大大咧咧,偶爾還有些小性子,現在的她居然知書達理,講話也輕聲細語的,甚至有種虞冰青的感覺。
第三日,靜攪大師出關,那是一個看上去特別慈祥的僧人,大約七十來歲,一身的素裝雖然不是僧服,但是穿在他身上居然有些勝似僧服的感覺,莊嚴,嚴肅。
不過他本人的性格卻很平易近人,有的時候甚至還能開上幾句玩笑,據他師兄靜虛大師所說,靜攪大師是苗人,四十來歲的時候就是著名的制蠱大師,他用他的蠱術給很多人治過病。
靜攪大師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皺起了眉頭,還沒等我說話,他就先開口了:「這位施主,你到底是何身份,惹到了什麼樣的對手?怎麼會被人下了如此兇惡的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