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家奴指著門外說:剛走沒多久。
那老爺趕緊一路追了上去,順著家奴指的方向,追了許久,一直追到了河邊,也不見那個老先生的蹤跡,就問旁邊放花燈的小孩子,問他們剛才有沒有見過一個衣衫破爛的老先生。
那群小孩子指著河面說:剛才他走到河邊,直接就跳進去了。
老爺震驚至極,指著河面,顫抖的問:跳跳進河裡去了?
都說童言無忌,小孩子不會騙人,小孩子有些時候說出很誇張的話,總讓大人們捉摸不定。
老爺回到家裡,問那些家奴關於這老先生的事。家奴說:老先生說出這個燈謎之後,沒要任何東西,只是把咱家前兩天吃剩下的那個龜殼給要走了。
聽到了這裡,我渾身一驚,立馬問西裝大叔:那個老頭把龜殼要走幹什麼?
西裝大叔我倆已經走到了村口老廟,進入廟內之後,他說: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明天早晨我們就趕回去,回去之後,你切記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繼續開14路末班車,我會在暗中幫助你,除掉那些鬼。
我點頭,嗯了一聲,說:你快繼續把故事給我講完啊。
西裝大叔一愣,啞然失笑道:你還聽上癮了?
我也一愣,說:對啊,你別告訴我,這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吧?
西裝大叔搖頭說:不,這可不是我編造的,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後邊的故事太長,以後有機會再講給你聽吧。我很睏了,睡吧。
說完,西裝大叔緊了緊衣領,雙手抱在一起,靠著神壇就昏昏睡去。我發現他接受了梵衍那神樹的洗滌之後,變得更像一個正常人了,也會犯困了。
以前,我覺得他天天都是打了雞血的狀態,一臉誰都欠他錢的樣子。
我也靠在神壇邊上,裹了一下衣服,就這麼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了,我倆在村民家裡吃了點東西,趕到市區直接買票回去。
在火車上,我把事情從頭到尾都濾了一遍。
目前刀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謎團,如果有機會見到葛鈺,我一定要問問她,看看她知不知道刀茹是什麼來頭。
至於海伯,我算是徹底看不透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刀茹在臨死時,說讓我小心那個海什麼,我覺得應該會是海伯。
畢竟我認識的人當中,名字中好像還沒帶海的。**絲的世界就是這樣,根本沒朋友。這麼多年來,我都是一個人,每天重複著吃飯睡覺上班,三點一線的生活。
而關於馮婆,雖然她飼養陰陽守宮,但我不覺得她是個壞人。西裝大叔說她院子裡飼養的雞仔,乃是秘術培養出來的四目門童。這個我也沒查證過,但是第二次海伯帶我一起進入馮婆家裡的時候,我們沒帶狗。破掉了陰陽守宮,我就成功進入了馮婆家中,所以我覺得,四目門童應該是西裝大叔編出來的,或許歷史上真有,但馮婆家裡的一定不是。
最後就是在龍虎山上遇見的那個鬼了,剛開始他想殺我,我平心靜氣問他是不是跟我有仇,他說沒仇,既然沒仇,那應該也是為了我身上背負的百年詛咒而來的!
可問題的關鍵是,為什麼我一提到海伯,他趕緊就走了?
我覺得,可能有三點。
第一,他怕海伯,聽到我說海伯的時候,以為我跟海伯有關係,所以不敢動手了。
第二,他跟海伯認識,更或者是朋友,既然是朋友的朋友,那也是自己的朋友。
第三,或許那個鬼就是海伯本人!
想起我請海伯吃飯的時候,刀茹忽然說他有三個影子。
我現在沒了靈魂,也沒了影子,結合著這個理論來推敲,也就是說,海伯至少有三個靈魂?
那這還是人嗎?
大腦中劃過一道閃電,我猛然覺得,那個跟我用手語對話的鬼,有可能就是海伯身上的其中一個靈魂!
可是這麼一想,刀茹如果是跟海伯一夥的,她當時為什麼又要揭穿海伯呢?
我搖了搖頭,索性不去想了,悶頭在就火車上睡著了。
說來也怪,我雖然沒了心臟和靈魂,但我該吃吃,該睡睡,就跟正常人差不多,這件事我也問過西裝大叔,他沒說別的,只是說了一句:這個世界上,你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
回到客運站的時候,陳偉問我玩的開不開心,我笑著說:還不錯,陳哥你這兩天怎麼樣。
我的潛台詞是,這兩天你開末班車感覺如何。
陳偉一愣,笑著說:還行啊,走,咱兄弟鬧兩口去。
拉著我喝酒的時候,我想起了陳偉體內無法抽出鮮血的事情,他的體質讓我想起了西裝大叔。西裝大叔在接受梵衍那神樹洗滌之前,他的體質也是這樣。我不確定兩個人是不是遭遇的同一種事情,但我覺得,這其中定然有許多相同點。
可是,如果西裝大叔體內沒有鮮血,那在山洞中遇到鬼打牆的時候,他怎麼會在手指中擠出鮮血呢?他的鮮血究竟從何處而來?
第012章鼠燒香、貓拜仙
「大美女,有空嗎?」說話的同時,葛鈺的音容笑貌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葛鈺笑著說:如果你請吃飯,那就有空咯。
我也笑著說:行啊,我在鴻門宴等你。
鴻門宴是市區一家中式餐廳,飯菜那叫一絕,味道很棒,當然,價格也不菲。像我這種窮逼**絲,從來不捨得去這種地方,但請美女一起吃飯,那就不同了。
等葛鈺到的時候,我大老遠看向她就為之一愣,太美了。
上身粉紅色小襯衫,下身包臀短裙,披肩長髮隨輕風飛舞,太有女人味了。
葛鈺大老遠也看到了我,對我微微一笑直接走了過來。
「還沒點菜啊?」葛鈺坐下來問我。
「沒,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等你來點呢。」我隨口說了一句,葛鈺臉面一紅,低頭看向了菜單。
我發現好多美女都是典型的吃貨啊,美食當前,不管有什麼事都能先拋到腦後,葛鈺根本沒問我身份證的事,興致勃勃的點了好幾道菜。末了還問我喝不喝紅酒。
見她這麼有情調,我也不想掃了她的興,就讓身份證的事放到了一邊,陪她有吃有聊,不得不說,跟美女一起吃飯,那確實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秀色可餐,光看著葛鈺,我都覺得自己飽了。
吃完了飯,我問: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請你去看電影怎麼樣?
葛鈺放下了手中的紙巾,嗔了我一眼,笑著說:你們男人都這樣啊,先請吃飯,然後請看電影,反正各種拖延時間,到了晚上順理成章去住酒店,對嗎?
我一愣,當時我就傻了,貌似是她讓我請吃飯的吧?至於看電影,那就是我隨口一說。
我還沒說話,葛鈺就笑道:想泡我可沒那麼簡單。
我搖頭,笑著說:不會,你不是有男朋友嗎?而且還是我同行呢,名花有主了,我怎麼會多想。
葛鈺我倆起身,走出餐廳的時候,她戴上了墨鏡,說:我騙你的,我沒男朋友。
她有沒有男朋友我不關心,我只是來送身份證的,順道想從她身上找到一些信息。
當下我就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了葛鈺,葛鈺看了一眼正準備往包包裡放的時候,忽然又是一愣,然後又仔細的看了兩眼,對我說:這不是我的身份證。
我從葛鈺手中接了過來,先看看葛鈺,又看看身份證上的照片,這完全是同一個人嘛,只不過本人更漂亮,所以顯得身份證上的照片不好看。
我說身份證都這樣,很多人身份證上的照片都特難看,諾,你看看我的,本人長得像周潤發,結果身份證上的照片很像王寶強。
葛鈺並沒有被我詼諧的語氣逗笑,而是面容嚴謹的說:照片是同一個人,上邊的信息也都對,但身份證已經不是我原來的身份證了!
我一愣,心想,難不成那個西裝大叔,是個專業辦證的?專門辦理各種假證件?
這就蛋疼了,我趕緊說:我可沒把你身份證調包啊。
葛鈺點頭,說:我知道,你就是想調包,也沒那麼能力,我的身份證還有誰碰過?
「一個穿西裝的大叔,四十歲左右。」我話音剛落,葛鈺忽然抬手就把身份證給仍了。
我不明所以,正準備撿回來,她卻說:別碰!這張身份證被鬼動過手腳!你遇見的那個西裝大叔是鬼!
什麼?!
我特麼瞪著眼珠子,都快人格分裂了,西裝大叔說葛鈺是鬼,葛鈺說西裝大叔是鬼,誰到底說了實話?誰到底在騙我?
小時候聽村裡老人講,鬼在白天是不敢出來的,現在葛鈺暴漏在陽光下,兩個小時前,我去找西裝大叔,問他要身份證的時候,他也曾暴漏在陽光下,這到底誰真誰假?
葛鈺說:阿布,以後別再見那個穿西裝的大叔了,聽我的沒錯。
我點頭嗯了一聲,但總感覺怪怪的,長這麼大,很少有人叫我阿布,因為布在中國古代裡,是凶獸。
傳說當中,呂布在年幼之時誤闖山林,被凶獸附體,後來便所向披靡,成為三國第一戰神,而我家人總叫我小明子,而至於為什麼給我起名叫劉明布,那就沒人懂我爺爺的心思了。
帶著葛鈺去看了一場電影,正巧午夜驚魂上映,葛鈺坐在我旁邊,時不時嚇的她抱緊我的胳膊,我能明顯感覺到她胸前那洶湧的波濤。
看來帶妹子們看恐怖電影,絕對是把妹必備之技能。我心想,葛鈺怕鬼,那她應該不是鬼吧?
看完電影又去逛街,雖然花了不少錢,但心裡挺高興,心想我啥時候要是能找個跟葛鈺一樣美的女朋友,那就是把自己所有的工資都給她花也願意。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我說要送葛鈺回去,她說自己回去就行了,說完打了一輛車就走了。
我心裡暗暗合計,葛鈺,西裝大叔,陳偉,這三者之間,肯定有一個鬼,現在回想西裝大叔說過的話,我覺得有一句是真的。
他說葛鈺這個女鬼,目前不打算害我,讓我繼續開14路公交車。
不管誰是鬼,我都覺得這個鬼目前不打算害我,而是讓我慢慢的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看了一下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得趕緊回去,十二點還得發車,就在我坐著公交車趕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葛鈺打過來的。
「大美女,幹啥呢?」
「阿布,我們宿舍鎖門了,我回不去了。」
我說那怎麼辦?我雖然住的是單人宿舍,但不方便帶外人進來啊。
葛鈺嗔了我一句,說:誰去住你的宿舍,想得美,我沒有身份證,你來漢庭給我開間房。
我下了車,打了一輛出租跑到了漢庭,她就站在酒店門口,我用身份證給她開了一間房之後,就準備離開。
葛鈺問我:不上去喝口水嗎?
我撓了撓頭說:也行,確實有點渴了。
到了房間,我擰開礦泉水,咕咚咕咚狂飲,還真解渴,完了又擰開一瓶,又是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漬,感覺過癮的很,點頭說: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十二點還得發車呢。
說完,我就朝著房間外走去,葛鈺一跺腳,嗔道:你是傻蛋啊?讓你上來喝口水再走,你還真是上來喝水的啊?
我一愣,頓時懵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葛鈺忽然走過來,踮著腳尖,抱著我的腦袋就親吻上了我的嘴巴,而且竟然還是法式長吻!
我靠,我瞪著眼珠子更是懵了,她的香舌在我嘴裡來回晃動,讓我渾身熱血沸騰。
她鬆開了手,柔媚的說:這才叫喝口水,懂嗎?
說實話,我徹底懵逼了,這什麼意思?我趕緊說我真沒別的意思啊。
葛鈺走到床邊,翹著二郎腿說:就是因為你沒那個意思,所以我才邀請你上來,如果你腦子裡塞的只是聲色犬馬,今天下午我不會一直跟你呆在一起的。
我還是傻不拉幾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葛鈺伸出玉手,拍拍床邊,說:諾,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是願意,現在就上來,你要是不願意,今晚走出這個門,以後你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