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禿頂老頭當初不停的問我要煙抽,如果是一個富裕人家,怎麼會這樣?而且村裡人都說老李人品非常好,那他為何還要用我的秘密要挾我,從我這得到好處?
一個大膽的猜想,瞬間猶如閃電一般,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禿頂老頭被鬼附身了!同樣的,他也是被鬼殺了!
原來要害我的人,不是禿頂老頭,而是他身上的那個鬼!
而那個鬼制定好的計劃,幾乎已經把我騙上鉤了,就等那輛蘭博基尼撞死我了,結果卻被我逃過一劫,那麼,我肯定會回來,找這個禿頂老頭算賬!
而這個一直躲在幕後的鬼,為了不避免節外生枝,就直接弄死了禿頂老頭李國忠,這樣一來,秘密便能永恆保守。
因為,死人不會說話!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我甚至感覺頭暈目眩,看著眼前的鍾馗捉鬼圖,我似乎也覺得那油畫中的小鬼,在對著我笑。
我甚至想起了已經死去的參戰老兵,老孫頭。
村裡人都說老孫頭身體很健康,但突然就死去了,臨死的那天晚上下著雨,老孫頭在村裡一邊跑一邊說,村裡來了兩個人,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我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醒悟!
人,是不會預言未來的,老孫頭之所以說出那番話,就是因為被這個一直躲在幕後的鬼上身了!
那個鬼上了老孫頭的身之後,故意在雨夜說出這番話,其用意,並不是給村裡人聽的,而就是說給我聽的!
這句話,如果那個鬼直接告訴我,或許我還不信,但他就利用老孫頭的死,再利用老孫頭的嘴傳出來,讓村裡其他人聽到,再由村裡其他人,以不經意的聊天方式告訴我,這樣,我才會覺得詭異,才會覺得老孫頭預言了我和西裝大叔的未來。
也就是禿頂老頭被鬼附身時,所說的那句話,你倆之中,離開桑槐村必定有一個是死人!
或許這樣,我會懷疑西裝大叔是鬼,照這麼推算,其實我的敵人並非是西裝大叔,也不是陳偉,也不是馮婆,而是一個始終躲在幕後的這個鬼!
我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的確定,在幕後操縱一切的那雙手,就是這個一直不露面的鬼!
而且我又想起了我們第一次進村的時候,村頭老驢做出了一幕驢趕鬼的動作,當時,老孫頭的出殯隊伍正好走到了村口。
我心中一陣恐懼,心說當時老驢做出驢趕鬼的動作,是不是那個鬼就騎在了老驢的背上,詭異的看著我,等待我進入這個陷阱之中?而老驢被鬼騎,自然不舒服,就倒在地上,蹭自己的脊椎骨,想用這種方法,讓鬼蹭下來?
至於當天晚上遇上的鼠燒香,貓拜仙,會不會是那個鬼,就矗立在墳頭,等著我和西裝大叔路過的時候,給我們安排好一切陷阱?而西裝大叔往米飯和豬肉上插筷子的時候,插了兩次,倒了兩次,是不是那個鬼,用手給拔出來的?
然後等我去插,那筷子就再也沒歪倒了,鬼就是以此方法,故意嫁禍給西裝大叔,好讓我覺得,西裝大叔才是鬼!
我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這個陷阱太深了!深不可測!這個世界太恐怖了!
我還能信誰?
我還敢信誰?
我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那個一直未曾露面的鬼,先殺老孫頭,再殺禿頂老頭,其最終動機,就是為了殺我!可他為什麼不直接附到我的身上把我殺死?這樣豈不是更直接?
為什麼他要千辛萬苦,不惜連殺兩個人來給我製造陷阱?難道,他也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也不能直接動手殺我?而是把我牽引向更深更黑暗的地獄裡?
這其中,肯定牽扯著更多的秘密,牽扯著更多的大事!
現在我重新推敲,感覺西裝大叔應該是正兒八經要調查葛鈺死因的,但他在調查葛鈺死因的同時,既是幫我,也是幫自己,他肯定也有私心的。因為這一點他曾經也明說過,我倆就像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需要他的幫助,而他也需要我的幫助。
至於葛鈺,究竟是人是鬼,我還不確定,我的內心深處始終在告誡自己,葛鈺沒死,她還在等著我,等著我有一天手捧金盞花對她求婚。
所以,在親眼看到葛鈺的屍體之前,我是不會相信葛鈺已經死掉的。
那麼,現在就確定了,鬼,已經發現了一個,但是誰還不清楚,因為他一直未曾露面。
既然這樣,我就奉陪到底,人死球朝天,誰怕誰?現在關鍵的就是查清楚馮婆,找機會潛入她家,尋找任何關於葛鈺的蛛絲馬跡!
我要做的事,一直沒變,我想要追逐的人,一直懷念,我的心中只有葛鈺,誰想殺我,老子奉陪到底!
第035章數不盡的棺材
「大美女,有空嗎?」說話的同時,葛鈺的音容笑貌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葛鈺笑著說:如果你請吃飯,那就有空咯。
我也笑著說:行啊,我在鴻門宴等你。
鴻門宴是市區一家中式餐廳,飯菜那叫一絕,味道很棒,當然,價格也不菲。像我這種窮逼**絲,從來不捨得去這種地方,但請美女一起吃飯,那就不同了。
等葛鈺到的時候,我大老遠看向她就為之一愣,太美了。
上身粉紅色小襯衫,下身包臀短裙,披肩長髮隨輕風飛舞,太有女人味了。
葛鈺大老遠也看到了我,對我微微一笑直接走了過來。
「還沒點菜啊?」葛鈺坐下來問我。
「沒,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等你來點呢。」我隨口說了一句,葛鈺臉面一紅,低頭看向了菜單。
我發現好多美女都是典型的吃貨啊,美食當前,不管有什麼事都能先拋到腦後,葛鈺根本沒問我身份證的事,興致勃勃的點了好幾道菜。末了還問我喝不喝紅酒。
見她這麼有情調,我也不想掃了她的興,就讓身份證的事放到了一邊,陪她有吃有聊,不得不說,跟美女一起吃飯,那確實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秀色可餐,光看著葛鈺,我都覺得自己飽了。
吃完了飯,我問: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請你去看電影怎麼樣?
葛鈺放下了手中的紙巾,嗔了我一眼,笑著說:你們男人都這樣啊,先請吃飯,然後請看電影,反正各種拖延時間,到了晚上順理成章去住酒店,對嗎?
我一愣,當時我就傻了,貌似是她讓我請吃飯的吧?至於看電影,那就是我隨口一說。
我還沒說話,葛鈺就笑道:想泡我可沒那麼簡單。
我搖頭,笑著說:不會,你不是有男朋友嗎?而且還是我同行呢,名花有主了,我怎麼會多想。
葛鈺我倆起身,走出餐廳的時候,她戴上了墨鏡,說:我騙你的,我沒男朋友。
她有沒有男朋友我不關心,我只是來送身份證的,順道想從她身上找到一些信息。
當下我就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了葛鈺,葛鈺看了一眼正準備往包包裡放的時候,忽然又是一愣,然後又仔細的看了兩眼,對我說:這不是我的身份證。
我從葛鈺手中接了過來,先看看葛鈺,又看看身份證上的照片,這完全是同一個人嘛,只不過本人更漂亮,所以顯得身份證上的照片不好看。
我說身份證都這樣,很多人身份證上的照片都特難看,諾,你看看我的,本人長得像周潤發,結果身份證上的照片很像王寶強。
葛鈺並沒有被我詼諧的語氣逗笑,而是面容嚴謹的說:照片是同一個人,上邊的信息也都對,但身份證已經不是我原來的身份證了!
我一愣,心想,難不成那個西裝大叔,是個專業辦證的?專門辦理各種假證件?
這就蛋疼了,我趕緊說:我可沒把你身份證調包啊。
葛鈺點頭,說:我知道,你就是想調包,也沒那麼能力,我的身份證還有誰碰過?
「一個穿西裝的大叔,四十歲左右。」我話音剛落,葛鈺忽然抬手就把身份證給仍了。
我不明所以,正準備撿回來,她卻說:別碰!這張身份證被鬼動過手腳!你遇見的那個西裝大叔是鬼!
什麼?!
我特麼瞪著眼珠子,都快人格分裂了,西裝大叔說葛鈺是鬼,葛鈺說西裝大叔是鬼,誰到底說了實話?誰到底在騙我?
小時候聽村裡老人講,鬼在白天是不敢出來的,現在葛鈺暴漏在陽光下,兩個小時前,我去找西裝大叔,問他要身份證的時候,他也曾暴漏在陽光下,這到底誰真誰假?
葛鈺說:阿布,以後別再見那個穿西裝的大叔了,聽我的沒錯。
我點頭嗯了一聲,但總感覺怪怪的,長這麼大,很少有人叫我阿布,因為布在中國古代裡,是凶獸。
傳說當中,呂布在年幼之時誤闖山林,被凶獸附體,後來便所向披靡,成為三國第一戰神,而我家人總叫我小明子,而至於為什麼給我起名叫劉明布,那就沒人懂我爺爺的心思了。
帶著葛鈺去看了一場電影,正巧午夜驚魂上映,葛鈺坐在我旁邊,時不時嚇的她抱緊我的胳膊,我能明顯感覺到她胸前那洶湧的波濤。
看來帶妹子們看恐怖電影,絕對是把妹必備之技能。我心想,葛鈺怕鬼,那她應該不是鬼吧?
看完電影又去逛街,雖然花了不少錢,但心裡挺高興,心想我啥時候要是能找個跟葛鈺一樣美的女朋友,那就是把自己所有的工資都給她花也願意。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我說要送葛鈺回去,她說自己回去就行了,說完打了一輛車就走了。
我心裡暗暗合計,葛鈺,西裝大叔,陳偉,這三者之間,肯定有一個鬼,現在回想西裝大叔說過的話,我覺得有一句是真的。
他說葛鈺這個女鬼,目前不打算害我,讓我繼續開14路公交車。
不管誰是鬼,我都覺得這個鬼目前不打算害我,而是讓我慢慢的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看了一下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得趕緊回去,十二點還得發車,就在我坐著公交車趕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葛鈺打過來的。
「大美女,幹啥呢?」
「阿布,我們宿舍鎖門了,我回不去了。」
我說那怎麼辦?我雖然住的是單人宿舍,但不方便帶外人進來啊。
葛鈺嗔了我一句,說:誰去住你的宿舍,想得美,我沒有身份證,你來漢庭給我開間房。
我下了車,打了一輛出租跑到了漢庭,她就站在酒店門口,我用身份證給她開了一間房之後,就準備離開。
葛鈺問我:不上去喝口水嗎?
我撓了撓頭說:也行,確實有點渴了。
到了房間,我擰開礦泉水,咕咚咕咚狂飲,還真解渴,完了又擰開一瓶,又是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漬,感覺過癮的很,點頭說: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十二點還得發車呢。
說完,我就朝著房間外走去,葛鈺一跺腳,嗔道:你是傻蛋啊?讓你上來喝口水再走,你還真是上來喝水的啊?
我一愣,頓時懵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葛鈺忽然走過來,踮著腳尖,抱著我的腦袋就親吻上了我的嘴巴,而且竟然還是法式長吻!
我靠,我瞪著眼珠子更是懵了,她的香舌在我嘴裡來回晃動,讓我渾身熱血沸騰。
她鬆開了手,柔媚的說:這才叫喝口水,懂嗎?
說實話,我徹底懵逼了,這什麼意思?我趕緊說我真沒別的意思啊。
葛鈺走到床邊,翹著二郎腿說:就是因為你沒那個意思,所以我才邀請你上來,如果你腦子裡塞的只是聲色犬馬,今天下午我不會一直跟你呆在一起的。
我還是傻不拉幾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葛鈺伸出玉手,拍拍床邊,說:諾,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是願意,現在就上來,你要是不願意,今晚走出這個門,以後你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這都說幸福來得太突然,我甚至都覺得葛鈺在跟我玩仙人跳,我雖然是一個處級小幹部,可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但還有句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看到葛鈺側躺在床上,滿頭的黑髮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黑與白形成的強烈視覺衝擊,也讓我舉棋不定。
「你是男人嗎?」葛鈺的語氣很是挑逗,同時也有幾分慍怒。
片刻後,我挺直身軀,振聲道:我當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純爺們!
葛鈺嬌媚一笑,對我勾勾手指,示意我過去。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