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這句話,如果那個鬼直接告訴我,或許我還不信,但他就利用老孫頭的死,再利用老孫頭的嘴傳出來,讓村裡其他人聽到,再由村裡其他人,以不經意的聊天方式告訴我,這樣,我才會覺得詭異,才會覺得老孫頭預言了我和西裝大叔的未來。
也就是禿頂老頭被鬼附身時,所說的那句話,你倆之中,離開桑槐村必定有一個是死人!
或許這樣,我會懷疑西裝大叔是鬼,照這麼推算,其實我的敵人並非是西裝大叔,也不是陳偉,也不是馮婆,而是一個始終躲在幕後的這個鬼!
我甚至百分之九十九的確定,在幕後操縱一切的那雙手,就是這個一直不露面的鬼!
而且我又想起了我們第一次進村的時候,村頭老驢做出了一幕驢趕鬼的動作,當時,老孫頭的出殯隊伍正好走到了村口。
我心中一陣恐懼,心說當時老驢做出驢趕鬼的動作,是不是那個鬼就騎在了老驢的背上,詭異的看著我,等待我進入這個陷阱之中?而老驢被鬼騎,自然不舒服,就倒在地上,蹭自己的脊椎骨,想用這種方法,讓鬼蹭下來?
至於當天晚上遇上的鼠燒香,貓拜仙,會不會是那個鬼,就矗立在墳頭,等著我和西裝大叔路過的時候,給我們安排好一切陷阱?而西裝大叔往米飯和豬肉上插筷子的時候,插了兩次,倒了兩次,是不是那個鬼,用手給拔出來的?
然後等我去插,那筷子就再也沒歪倒了,鬼就是以此方法,故意嫁禍給西裝大叔,好讓我覺得,西裝大叔才是鬼!
我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頭,這個陷阱太深了!深不可測!這個世界太恐怖了!
我還能信誰?
我還敢信誰?
我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那個一直未曾露面的鬼,先殺老孫頭,再殺禿頂老頭,其最終動機,就是為了殺我!可他為什麼不直接附到我的身上把我殺死?這樣豈不是更直接?
為什麼他要千辛萬苦,不惜連殺兩個人來給我製造陷阱?難道,他也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也不能直接動手殺我?而是把我牽引向更深更黑暗的地獄裡?
這其中,肯定牽扯著更多的秘密,牽扯著更多的大事!
現在我重新推敲,感覺西裝大叔應該是正兒八經要調查葛鈺死因的,但他在調查葛鈺死因的同時,既是幫我,也是幫自己,他肯定也有私心的。因為這一點他曾經也明說過,我倆就像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需要他的幫助,而他也需要我的幫助。
至於葛鈺,究竟是人是鬼,我還不確定,我的內心深處始終在告誡自己,葛鈺沒死,她還在等著我,等著我有一天手捧金盞花對她求婚。
所以,在親眼看到葛鈺的屍體之前,我是不會相信葛鈺已經死掉的。
那麼,現在就確定了,鬼,已經發現了一個,但是誰還不清楚,因為他一直未曾露面。
既然這樣,我就奉陪到底,人死球朝天,誰怕誰?現在關鍵的就是查清楚馮婆,找機會潛入她家,尋找任何關於葛鈺的蛛絲馬跡!
我要做的事,一直沒變,我想要追逐的人,一直懷念,我的心中只有葛鈺,誰想殺我,老子奉陪到底!
第089章慕容海棠
afeeeee我竟然又有了影子!!!
來這裡之前,我記得很清楚,我明明沒有影子的。而且我走路的時候。盡量都是走屋簷下,順著街道店舖的陰暗處走,生怕別人看出不對勁。
在陽光下的時候,我也盡量是湊到人群裡。以免露餡,就在我坐到餐桌上吃漢堡的時候,我也仍然記得我沒有影子。
為什麼看見過海伯之後,我就有了影子?
仔細想想,海伯臨走的時候,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等他走後,我就有了影子。難不成是海伯給了我影子?
如果說。影子就是靈魂,那我現在重新擁有了靈魂?可這靈魂絕對不是我本人的啊!
我曾經看到過海伯有三個影子,加上他自己的。說明他還有額外的兩個。下一次見到他,我一定要看清楚。他還剩下幾個影子。
秘密。
而海伯偏偏又給了我一個影子,這難不成是故意坑我嗎?
我想不明白,看著海伯給我的那個墨鏡,我試探著,帶到了臉上,朝著四周看去的時候,感覺很正常啊,就跟普通墨鏡沒什麼區別。
摘下來,收好,我信步離開了肯德基。
晚上發車,回到焦化廠的時候,陳偉剛看見我的第一眼,渾身一個激靈,張口就說:小劉,你bbb你怎麼bbb
我一愣,問:陳哥,我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快十二點了,去發車吧。"陳偉忽然轉驚為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一個標準的領導式笑容。
從房子店客運總站發車,每過一站地,都會有很多人上車。
我沒覺得稀奇,畢竟國慶長假還沒過去,我這算是加班。
等我開到一半的時候,車上的座位都已經坐滿了,我調侃了一句:今天的生意真是好啊。
就在我吹著小曲,幻想著可以開上小轎車,然後憑借這個優勢,再找個女朋友的時候,忽然車廂後邊爆發了一句:我他媽不打你,你就不長記性是吧?
隨後而來的,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全車都愣住了,我轉頭看了看,是一對中年夫婦,年紀也就是三十多歲。那男的穿著一雙勞保鞋,看打扮像是民工,婦女看起來也挺實在的,我弄不明白他倆為啥打架。
陳偉說過,車子不到站點不能停,我就趕緊開到了下一站。
停車後,我一路小跑,衝過去就說:哎哎哎,別打了,別打了。
那男的根本不聽,一手拽著女人的頭髮,另外一手左右開掄,大耳刮子一個接一個,打那婦女臉都腫了。
男人打女人,一般來說我個人覺得,是很不道德的。
你畢竟一個大男人,打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打都能打得過。真的有種,那就應該握緊自己的拳頭,保護自己的女人。
我拉那個男的,一邊拉一邊說:大哥大哥,你先別打,咱這公交車正開著呢,你這擾亂公共秩序了。
說完,我轉頭往四周看了一圈,卻驚訝的發現,車上的乘客,竟然視若無睹。就好像沒看到,又或者是跟他們沒一毛錢關係。
我說:你們都愣著幹什麼啊?過來拉一下啊。
車上的乘客都趕緊把頭轉到了窗外,很顯然,他們絕對是看到了。但就是沒人管,沒人吭聲。
我拉著那個男的,又是遞煙,又是說好話的,我說咱這公交車還得照常運行不是?乘客看到這樣情景,那還不嚇到啊?老弟可是會接到投訴的,大哥消消火,女人嘛,得哄,是吧。
勸了好幾分鐘,那怒氣沖沖的男人才停下來了手,朝著地上鼻青臉腫的女人罵了一句:給臉不要臉,回家打死你!
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我以前開公交,也見過不少打架的,大多數都是擠來擠去,兩個熱血小伙就發脾氣了,要不就是公交車上遇到鹹豬手,女乘客被摸屁股,然後甩男的一巴掌。
第二天開公交,還是原來的站點,還是那一對夫婦。
上車的時候,看兩人還挺恩愛的,有說有笑。啥叫夫妻?這就叫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沒啥過不去的大事。
可車子開到一半,又不對勁了,車廂裡再次傳來了一聲暴喝:老子打死你都不虧!
我轉頭一看,靠,那一對夫婦又打了起來,看今天這架勢,已經升級成2b0版本了,男的把女的踹倒在地上,然後追上去,對著腦袋就是一頓猛踹。
我趕緊開到下一個站點,再次上去拉,拉了好久才拉開,這一次女人的鼻孔都被打流血了。
而車上的乘客,竟然還是視若無睹,好像就跟自己沒一點關係,不過轉念一想,確實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這社會,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那對夫婦下車後,我歎了口氣,心說我要是這個女人,乾脆直接跑了算了,跟著這樣的男人,真是一種委屈。
而第三天開公交車的時候,還是原來的站點,還是原來的那一對夫婦,這次上車後,我調侃道:大哥,今晚週五,小孩子多,你可別在車上打架了啊。
那中年人憨笑著說:不會不會,老弟你就放心吧。
又開了兩站,有一個老太太上車了,挺和藹的,上車後,她從兜裡摸出一個深藍色的破手絹,然後小心翼翼的展開小手絹,同時問我:小孩兒呀,坐車多少錢?
這老太太看年紀至少七十歲往上,我豎起一根手指,笑著說:一塊。
老太太愣了一下,看樣子像是覺得有點貴,展開那個小手絹之後,我看到裡邊的錢,瞬間就驚呆了。
一分的,兩分的,五分的硬幣,以及一分兩分五分的紙幣,這第三套人民幣是1962年發行的,2000年徹底退出歷史舞台,這種貨幣不再流通。就現在而言,年紀至少三十多歲的人,才有機會花過這種紙幣,一分錢紙幣上印的是一輛卡車,兩分錢紙幣上印的是一架飛機,五分紙幣印的是輪船,很老的紙幣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現在已經沒有分這個貨幣單位了啊!我上小學的時候,買一根辣條也得一毛錢。
她數了半天,最後顫抖著手說:小孩兒,車票能不能bbb便宜點?
公交車票,是不講價的。
哎,看著她手絹裡包裹的零錢,我都想落淚,我說:奶奶,您去坐吧,這車票我給你掏吧。
老太太挺不好意思的,我掏出一塊錢塞進自動投幣箱,笑著說:後邊有老幼病殘專座,您先過去坐好了我再發車。
老太太連聲道謝,止不住的點頭,雙手合十對我作揖,我覺得她肯定跟我外婆一樣,信仰菩薩。
想到了這裡,我心想有一段時間沒去看望過外婆了,過兩天也去看看她。
14路末班車,繼續發動了,車子開到魅力城的時候,遠遠的,看到站台邊上一道靚麗的身影。
小坎肩,包臀裙,紅色高跟,黑色秀髮,一雙美目正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挑起闊別已久再重逢的笑意。
葛鈺!
我瞪著眼珠子,臉上瞬間浮起笑容,我甚至都加快了車子的行進速度,等我開到站點的時候,葛鈺女神范十足的走上來,翹起蘭花指,往投幣箱裡仍了一枚硬幣。
她對我說:想我了嗎?豐低場。
我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重新跳動了!
對,就是這種感覺,這是真正的葛鈺!
她手裡還捏著一支紅色玫瑰花,上車的時候,就遞給了我,眼帶笑意,含情脈脈的問:傻蛋,喜歡嗎?
我點頭說:喜歡!喜歡!
車子繼續發動了,我真是高興的想加速到一百八十邁。
葛鈺側身,靠在駕駛座上,小聲跟我說:阿布,今晚車上那個男的,會把女的打死,你千萬不要管,不要過去拉。
我一驚,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趕緊小聲問:怎麼回事?
按照公司規定,乘客是不能跟司機交談的,不能干擾司機開車,但這關頭了,我還管他個狗屁規定。
葛鈺朝著車後邊掃了一眼,說:我今晚就是特意來找你的,你聽說過拶指燈籠嗎?
我說:這是一個詛咒,我聽那個西裝大叔說了,但他沒把故事給我講完,你知道這個故事?
葛鈺點頭,俯下身子,湊在我的耳邊小聲呢喃。
"你身上背負的百年詛咒,將在今晚一一應驗bbb"
第090章最終之局
難不成,海伯要害我?
也不對啊,他要害我。早就動手了,為何還要等到現在?權衡利弊之後,我還是選擇對海伯說實話。
我說:海伯,曾經有人告誡過我。駕駛座千萬不能打開,裡邊的東西我不能看,如果看了,我就會死!
海伯哈哈一笑,說:誰告訴你的?
我說一個西裝男子。
海伯點頭,說:他說的不錯,駕駛座下邊的東西,你如果打開看了。必死無疑。
我瞪著眼珠子,說:那你這不是扯淡嗎?我看了必死無疑,還教唆我打開看看?
海伯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如果打開了,你確實必死無疑,但現在的你,還是活人嗎?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