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同時間,老祖的右臂暴漲十幾丈,一把掐在鍾馗的脖子,喝道:天地五行,留我其中,無相之術,無往不猜!
一直不說話的鍾馗忽然臉面大驚,顫抖道:無相之術?
果不其然。下一刻老祖一把將鍾馗掐到了自己的面前,伸出另外一隻手抹在鍾馗的臉上,僅僅是這麼在他臉前劃了一掌,下一刻再看,我不由得駭然大驚。
這鍾馗的臉,徹底消失不見!
也就是說,他沒有了臉,頭部上沒有五官,說不出話,也聽不到聲音,更看不到任何東西。
老祖鬆開了手,雙手背在身後。問我:學會無相之術了嗎?
我一愣,說:呃好像懂了一點點。
我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心裡想的是:這不扯淡嗎?你就漏了一手,就問我學沒學到,我要是有這天賦,不早去研究原子彈了?鍾馗站在原地,雙手抱住自己的臉,雙臂不停的顫抖,我不知道他是因為疼,還是怎麼回事,老祖就冷冷的看著他,不一會,鍾馗的體內燃燒起了火焰。
他的身體竟然開始自燃!
火焰從內部燒出來,先是從他的前胸後背冒出黑煙。然後又從大腦中竄出火焰,不一會整個人就埋沒在了火海之中,化成了一團灰燼。
我跑過去,問:老祖,他倆不是人嗎?
老祖淡然道:他們只是傀儡,是我這一派祖師開創的術數,小伎倆而已。用這方法,殺掉凡人綽綽有餘,殺我?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
怪不得老祖這麼有底氣,有句話叫做藝高人膽大,老祖懂的多,本事大,自然一身橫膽。
「剛才的無相之術學會了嗎?」老祖莫名其妙的又問我了一句。
我說:呃,差不多了吧。
老祖沒再吭聲,此刻帶著我走出了陰暗的胡同,在路上。我問老祖:操控這兩個傀儡的人,用的是什麼辦法?你說他是小海,莫非就是海伯?
「嗯,就是海大成那小子,哼哼,想用我派典籍中記載的秘術來殺我,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我哦了一聲,又問:老祖,你們派的典籍裡都記載的什麼東西?
老祖忽然轉頭,詭異的笑著,對我說:你想學?
不知為何,我看著老祖的表情,忽然覺得有種黃狼給雞拜年的感覺,我說:呃,有一點點想學。
「哈哈哈,那你拜我為師,我就教你,怎麼樣?」
我說:那就不太好了。我這個人不喜歡拜師,自由自在挺好的。
老祖嗯了一聲,倒也沒說別的。
下午,我倆趕到了車站,坐上了班車,在路上我睡不著,就問老祖:你說的那個傀儡之術究竟是什麼東西?
由於這不是長途大巴,沒有臥鋪,我倆是坐在一起的,老祖說:傀儡之術很簡單,比如海大成派來的花木蘭和鍾馗,其實就是扎的紙人,然後給紙人灌輸日月精華,加上符咒驅使,便可使紙人變為真人。
「哦,還能這樣啊?」我覺得挺有意思。
老祖不再說話,我倆都仰著頭,準備再瞇一會,其實我知道老祖是不用睡覺的,他不是尋常人物,他不需要吃飯,不需要睡覺。
就在我閉著眼睛睡覺的時候,忽然車上飄來了一股濃烈的香煙味道。
這種味道我有點熟悉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是煙味肯定沒錯,但這煙味中似乎帶點別的味道,我心想,這是公交車啊,誰跑到公交車上抽煙了?
我站起身子,朝著四周轉頭看,坐在前邊的一個小平頭男子正悠閒的晃著二郎腿,抽著小煙。
由於這是偏遠地帶的小型公交車,別說是乘客了,司機都帶頭抽煙。
不過車上的乘客沒人抱怨,婦女兒童也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在這輛公交車上,這樣的事早就習以為常了。
那位乘客左邊坐著一個老頭,右邊也坐著一個老頭,不過這倆老頭,一個禿頂,一個不禿頂。
另外兩個老頭,此刻也是叼著煙,一臉悠哉的樣子,我心說,果然是三桿大煙槍,坐都坐在一起。
就在此刻,老祖瞇著眼睛,小聲笑道:下一站,跟我下車。
我怔怔地說:啥?下一站就下車?這還沒到地呢!
我朝著車窗外看去,這裡是一片荒蕪的盤山道啊,山道下方還有一個小湖,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在這下車不是找死嗎?
老祖沒再說話,只是雙手環抱於胸,繼續瞇眼睡覺。
就在此時,公交車漸漸的停下了,一車的乘客都在納悶怎麼回事,而這些乘客正在爭論不休之時,竟然也一個個跌倒在座位上,昏迷了過去。
「不對!有人在車上下**!」我驚呼一句,感覺大腦越來越暈。
就在我即將昏倒的那一刻,旁邊的老祖伸出左手,掐在了我的天靈蓋上,也不知道他掐的什麼地方,我不覺得疼,反而覺得神智慢慢清醒,隱約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你們三個可真是陰魂不散啊,對付我一個人,至於下**嗎?」老祖坐在原地,閉著眼,笑著說。
我抬頭一看,前邊那三個人已經站起了身子,此刻同時朝著後邊看了過來,他們三人揭掉臉上的人皮面具,我定睛一看,原來是西裝大叔,二爺,還有海伯!
我驚喜道:你們怎麼來了?
話剛一說出口,氣氛瞬間尷尬,可以說,我這句話絕對是十成十的廢話!
老祖此刻身影一閃,直接從車窗竄了出去,站在盤山道的正中間,振聲說道:都下來吧,你們是一個個上也好,一起上也罷,別耽誤我的時間!
二爺,海伯,西裝大叔三人也是走下了公交車,我跟在三人的身後,到了盤山道上之時,夕陽的餘暉灑在山道上,將山道映照的一片通紅。
老祖面對我們,背對夕陽,臉色很是陰暗。
就在此時,老祖看了我一眼,說:老樣子,你站一邊去,別一會傷到了你。
二爺也小聲說:站遠點,這一次我們要和老祖決一死戰。
我說:別啊,大家有什麼話好好說,沒必要死拼啊!
沒等我說完,二爺三人就朝著老祖走了過去,迎著夕陽餘暉,三人的臉色被照耀成了金光之色。
我所站在的盤山道路口,頭頂上正是一塊凸出的岩石,猶如虎口造型,站在裡邊覺得很是陰暗,但他們幾個都不讓我出來。
我很糾結,我真的很想勸他們不要打。
但是,二爺已經從懷裡捏出了一個藥丸,一顆血紅色的藥丸,此刻一仰脖,用力的乾嚥了下去。
西裝大叔也服下了一顆血紅色的藥丸,也是硬著頭皮乾嚥了下去。
海伯則是從身後的包裹中取出了四面三角形的令旗,令旗分別為四種顏色,分別是青黑紅黃,令旗上還寫著四個字。
天、地、將、法。
服下藥丸之後,二爺和西裝大叔的手臂急劇變化,不過最開始出現變化的地方,是兩人的臉面,他倆的臉,開始變紅。
紅的就像是喝了酒,就像是發了高燒,隨後他倆的脖子上竟然隱隱長出了類似於魚鱗一樣的鱗狀物體。
他倆的手掌也迅速變化的猶如鷹爪一般,指甲扁尖,手指頭上很多紋路!
老祖的臉色,凝重了幾分,讚歎道:了不起啊!這金鱗剝龍丹我都無法尋找到蹤跡,你們是從何而來的?
第164章黑魂掌!
二爺沒吭聲,此刻用力的抓了一下手掌,只覺得手掌之上傳來一陣卡嚓卡嚓的聲響,像是渾身充滿了力量。
西裝大叔和二爺的雙手都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的龍爪模樣,此刻朝著老祖就飛奔過去。當兩人與老祖過招的一瞬間,才真正讓我目瞪口呆。
兩人的身體,竟也在這一瞬間堅硬如鋼,他倆與老祖過招之時,我能明顯聽到砰砰砰的響聲。
三人擊打在一起,像是鋼筋撞石柱,不分彼此。老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與二人過招的同時,仍然是游刃有餘。
海伯坐在最後,把天地將法四面小旗插在地上,雙手掐著一個古怪的手訣,開始唸咒語。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紙人,那紙人的造型看起來像是一個金甲將軍,具體是誰並不清楚。
他讓小人站在地面上。捏起一根繡花針,串起一根紅線,然後又串起一枚銅錢,噌的一聲就紮在了小人的左臂上。
最後海伯又依次效仿,用繡花針串起一根紅線,再串一枚刀幣,插在了小人的右手上。
偶有微風吹過,海伯四周天地將法四面小旗,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小紙人也是左搖右晃,海伯絲毫不慌張,燃起一張符咒。捏著那團火焰在小人的頭頂上來回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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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像是在刻畫著符咒。
我知道這種做法是什麼意思,我曾經在二爺給我的書本上看到過,讓這些小紙人或者鬼,或者傀儡拿起刀幣以及銅錢,他們的威力就會很大。
有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也暗示著金錢擁有著無窮的力量。
鬼拿了錢也會踏踏實實辦事的。
不一會,海伯做法完成,一把火點了那個小紙人,隨後將小紙人燒成的灰燼,捏進了一瓶礦泉水之中,端著礦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然後,海伯的臉色變了,此刻變的奇黑無比,像是中了劇毒一般。不過也就是那麼一閃而過,海伯的臉色重新恢復原樣。
他的身體有些膨脹,我能明顯看到他的衣服囊囊的,也不知道海伯這一招到底是什麼意思。
當即海伯大步流星的朝著老祖衝了過去。
當三人與老祖一人戰在一起的剎那間,老祖仍然是游刃有餘,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厲害。不但能夠完全對付三人,還能還手打退海伯。
在老祖飛身一腳踹在海伯胸口上的一瞬間。海伯並沒有出現被踹飛的情景,而是身體往後一倒,下一刻直挺挺的又朝著前方崛起。
就像不倒翁!
對,像不倒翁!
海伯直挺挺的站起身之後,老祖也挑起了嘴角,似乎對海伯這一招還挺感興趣的,但老祖再次襲來之時,他出手如電,幾乎是在出手的一瞬間,任何人都沒看清楚之時。就把海伯的雙手抓在了一起。
「師侄,對付我,你還差得遠。」老祖冷笑一聲,但話還沒說完,忽然老祖驚呼一聲,胸口被一雙手猛擊了一掌,身體倒退數步。
我瞪大了眼珠子,感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海伯的雙手明明被老祖抓在手心裡,而剛才猛擊在老祖胸前的那一雙手,竟然是從海伯胸中伸出來的!
那雙手漆黑之色,而且速度奇快,幾乎就在一瞬之間就突襲而來,打退老祖之後,那雙手再次是眨眼間縮回了海伯的體內!
老祖的胸前衣服,被打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掌印,此刻衣服在漸漸腐爛,就像被潑上了硫酸。而老祖撕掉胸前的衣服一看,他堅實的胸膛上,印上了兩個黑色的掌印。
老祖怒了!
他爆吼道:黑魂掌!你從哪學的!!!
我靠,在這廣闊的盤山道上,老祖一聲爆吼,整個山谷之間都傳來了陣陣回聲,彷彿天地都為之動盪,我不知道老祖為什麼會如此暴怒,但我覺得,他要大開殺戒了。
我想勸阻他,但二爺趕緊給我擺手示意,讓我不要過去。
老祖咬著牙,惡狠狠的說:知道我為什麼殺你師傅嗎!
海伯也被老祖這突如其來的氣勢給嚇懵了,此刻老祖站在原地,鬚髮皆張,渾身衣袍無風自動,可謂暴怒十足。
我咕咚一聲嚥了口吐沫,覺得海伯應該是捅了大簍子。
「我我不知道。」面對於前輩的威嚴,海伯還是說話了。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