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不過我不在意,我就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門後,說:火雲殤的老巢在哪,你們知道嗎?
葛鈺說:不清楚,我當天晚上埋伏在醫院附近的小路上,準備和你一起裡應外合反殺那些殭屍的時候,忽然耳朵上一痛,後邊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那天晚上打我,你知道嗎?」我小聲問葛鈺。
葛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後又低下了頭,很是沮喪。
蘇楨也是很尷尬的低著頭,擺弄著衣角,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這兩個女人,曾經把我打成豬頭三,當時下手是真的挺重,不過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理解萬歲,要互相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去思考,去理解。如果把她倆換成我,或許結局會更糟。
沒人說話了,屋子裡氣氛很尷尬,蘇楨說:你們聊吧,我出去辦點事。
我說:現在外邊下著大暴雨,雷電轟鳴的,打個車都打不到,你能去哪?沒事坐這吧,都自己人,沒什麼可尷尬的。
這場暴雨不下不說,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一直下到了晚上也不見停。睡覺的時候更尷尬了,最後我想了想,說:你倆在這睡吧,我找陳偉喝酒去。
說真心話,這是我在東風運通工作了半年時間內,第一次真正主動找陳偉喝酒。
陳偉有些驚訝,但指著自己的臉,說:老弟,你看這醫生說暫時不讓喝啊。
我一擺手,說:沒事,醫生逗你玩呢,酒這玩意能麻醉人,你臉不是正疼著嗎?來,今晚往死裡喝,喝醉了就不疼了。
陳偉可是那種比較貪好杯中之物的人,被我唆使了兩句,一拍桌子,咬牙罵道:他奶奶個爪耙子的,對,喝兩口又能怎樣。來,咱哥倆先喝著,我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過來幾個小菜。
喝酒的時候,我又給二爺打了一個電話,這一次打通後,我問二爺:你們在哪呢?
二爺說:阿布,你在哪呢?快告訴我們啊!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我不知道如今的二爺和西裝大叔為什麼一直想知道我在哪,或許他們也中了梅花轉心術,但我聽那個操縱火鴉的高人說過,梅花轉心術,一個人一生只能中一次,這種秘術雖然強悍,但這是永恆的短處,一次性的。
想罷,我對二爺說道:我在房子店客運總站,你和大叔趕緊回來吧。
二爺說:恩,我們正在江西呢,這兩天一直躲避著老海那傢伙,這老傢伙帶的那幫黑衣人,個個都有手槍啊!
我現在弄不清二爺的真假,不知道他有沒有中了梅花轉心術,但我只是恩了一句,又說:快回來吧。這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我想了想,火雲殤現在手底下還肯定有不少人,這一次我之所以重創他,是因為他自己驕傲自滿,以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殊不知葛鈺蘇楨早已甦醒。
如果他身邊佈滿高手,單憑我們三人是無法重創他的,而且他當時還處於一種沒有徹底煉成五帝之軀的程度。現在他要是操縱手下剩餘的高手以及殭屍,或許還有一場惡戰。
與其與二爺躲躲藏藏,倒不如直接引蛇出洞,讓他們回來找我,如果中了梅花轉心術,就想辦法摘掉他們的耳釘,如果沒中,那正好,可以一起對付火雲殤了。
「老弟,來,乾一杯!悶了啊!一口氣不能停的!」陳偉喝開了,喝爽喝高興了,此刻要跟我對悶白酒。
我笑了笑,剛端起杯子,還沒來得及喝,忽然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誰啊?進來!」陳偉醉眼惺忪,扯著破鑼嗓子喊了一句。
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小伙子,留著一個小寸頭,進來就笑瞇瞇的問:陳經理,今晚的14路末班車,還發嗎?
我一愣,心想房子店開往焦化廠方向的14路末班車,我才是司機啊!
第232章激戰停車場
這個小伙子我知道他是誰,那天晚上突然從焦化廠分站直接發車,而他就是司機。
陳偉想了想,隨即側頭問我:老弟,你說還發不發了?你說發。咱就發,你說不發,咱就不發。
我一愣,笑道:陳哥,你是經理,你說了算唄。
「小王啊,會喝酒不?」陳偉笑瞇瞇的問。
這個司機受寵若驚的點頭說:會喝一點點。
「會就是會,別說什麼一點點,來,坐這喝,今晚不發車了。」陳偉直接對小王擺手,讓他坐了下來。
我又給他準備了一副碗筷,三人這就有吃有喝的聊了起來。
喝了半個多小時,趁著陳偉上廁所的時候,我不失時機的問了一句:兄弟,焦化廠那邊。怎麼突然多加一輛14路末班車啊?
小王一愣,夾了一個藕片塞進嘴裡,還沒來得及嚼,就說:我也不知道啊,是那邊張主任說的,我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
「呵呵,那不錯啊,開咱們14路末班車,別的好處沒有,就是錢多工資高,好好幹一年,房子車子啥都有了。」其實我這是一個套。我想試探一下,他究竟有沒有受到跟我一樣的福利待遇。
如果跟我一樣,那說明他這一輛14路末班車也得有問題。
他說:一個月兩千六,哪裡能買得起房子啊,買個便宜汽車開開倒是沒問題。哎。
這一頓酒,從晚上**點,一直喝到夜裡三點多,本來關係不熟的小王,也跟我倆稱兄道弟了起來。
酒這玩意,就是這麼怪,哪怕陌生人呢。一頓酒喝下來,基本上都是兄弟長兄弟短的喊。
我把陳偉攙扶到了他的宿舍裡,把小王也送回了二樓,剩下我自己的時候。則是重新回到了辦公室。
說實話,我沒醉,我也確實喝了很多,但我在控制自己,我知道自己有一個極限,到了這個極限我說什麼都不多喝一滴。
坐在陳偉的老闆椅上,果然柔軟舒服,這些當領導的平時過的就是舒坦,泡杯濃茶,坐在搖椅上玩著電腦,偶爾簽個文件什麼的就ok了。
我沒有睡意,準備打開陳偉的電腦玩兩把歡樂斗地主,可眼角餘光忽然瞥見監控器上,好像有個人影閃了一下。
這個監控器所照射的地方,正是房子店客運總站的大門口位置。
我以為自己喝多了,此刻酒勁上來有點眼花了,就揉了揉眼睛繼續看。這仔細看去,不免為之一驚。有一個人,身形靈活似猿,正扒在大鐵門上,快步的往上攀爬,眼看就要跳到客運站之內。
他的身形略微發胖,但動作卻非常靈活,我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海伯!
在這下著大暴雨的夜晚,他竟然來到房子店準備刺殺我,看來是得到了火雲殤的命令,畢竟現在的海伯,仍然中著梅花轉心術。
我冷笑一聲,心想自己苦練這麼久的皇極術,今晚也可以試試效果了。
又盯著監控器看了許久,確定只有海伯一人的時候,我關掉了辦公室裡的所有燈光,獨自一人坐在黑暗中。
但!
我卻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房門大開,屋內黑暗,我就搬著椅子,坐在辦公室裡的正中間,看著外邊嘩啦啦的大暴雨。
屋外的大雨中,走進來了一個黑影,我冷聲說道:你終於來了。
那黑影笑了笑,說:好小子,上一次讓你給跑了,這一次恐怕就沒那麼好的機會了吧?
我笑著說:那不一定,這一次沒有跑掉的機會,但卻有殺掉你的實力!
話畢,那黑影一腳踢在辦公室門口的掃把上,那掃把的把手頓時對準我就飛了過來,猶如一把利劍,我雙手用力一拍老闆椅的兩個把手,身體騰空而起,那掃把下一刻就噌的一聲,插進了搖椅的靠背上!
沒等我落地,黑影就襲擊了過來,我人在空中,朝著他連連踢腿,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每次踢腿,必定變幻位置。
我知道海伯可是針灸高手,如果讓他用銀針封我穴道,當場讓我無法動彈,那可就任人宰割了。
現在的火雲殤,對他手下的命令,絕對不是抓活的回去。而是斬立決,發現了我劉明布,立馬殺之!
我這一番踢腿,將黑影踢的連連後退,手掌有些招架不住,一直踢到了房門口,等我落地的一剎那,再次翻騰而起,雙手抓住上邊的門框,雙腿併攏,用力的踹向了黑影的胸口。
砰!
一聲重響,那黑影被我徹底踹出辦公室,此刻踉蹌幾步,倒在外邊的暴雨之中。
我冷笑一聲,抓起辦公室沙發旁邊的兩把黑傘,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朝著黑影扔過去了一把,說:海伯,畢竟你我曾並肩作戰,這份尊敬還是要有的。
海伯撐開了傘,站在暴雨中就這麼看著我。
房子店客運總站內部很大,因為晚上要停駐很多公交車的,而且在院子的東南角,還有一盞大燈,估計得上千瓦的燈泡,可惜被宿舍樓給擋住了,我們這裡仍然是漆黑一片。
「剛才你打不過我,我知道原因所在,我不佔你便宜,我們去停車場過招,如何?」我也在雨中撐著黑傘,淡然說道。
海伯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在黑暗中與我過招自然是要吃虧的,我剛才就是試探一下他的實力究竟如何,同時也檢測一下自己的實力究竟如何。
海伯我倆打著傘,走在一條平行線上,同時朝著停車場走去,這裡面積寬廣,而且燈光明亮,十幾輛公交車,就這麼並排的停在了這裡。
「動手吧!」我對海伯振聲說道。
他舉著黑傘,踩踏著雨水沖鋒過來之時,每一腳都會濺起三尺多高的水花,到了我面前之時,右手一記虎爪就抓向了我的肩頭。
皇極術中,我比較欣賞一種腿法,而這種腿法是老祖特有的功夫,必須要有鐵心,或者必須體質特殊的人才能練習。而我就特別加重了這一套功夫的練習。
我是右手舉著傘,左手呈掌,斜刺裡劈過去,這一式猶如眼鏡蛇蟄伏已久的襲擊,一掌砍在海伯的手腕上,頓時打退他的虎爪。沒等他反應過來,我騰身而起,再次朝著他胸口連踢兩腳,至於最後的第三腳,我一勾腳尖,踢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的身體和海伯的身體同時在空中翻了一個圈,當我身上的黑色風衣在空中徹底展開的那一刻,我朝著海伯看去,他的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不過很快便被天上落下的暴雨給徹底壓了下去。
落地後,我甩了一下衣擺,用著些許疑惑的語氣,說:海伯,我知道你會功夫,但沒想到你功夫一點都不強。
海伯從地上爬起身子,扔掉了手中的雨傘,擦掉了嘴角的鮮血,說:我本來就不會功夫,但你可能忘了,我是會針灸的。
「哈哈哈,那又能如何呢?」我盯著海伯,大聲笑道。只不過我的笑聲被漫天的雨水所遮蓋。
「那你有本事再過來踢我兩腳?」海伯也瞇眼對我說道。
我一驚,正要動身,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完全不能動彈了!
站在原地,我的雙手沒事,上半身也沒事,但雙腿就是絲毫無法動彈,就好像這雙腿根本就不是我的!
「哈哈哈哈,阿布,你還是太年輕啊,作為你的長輩,讓我取走你項上人頭之後,我每年的今天都會給你上香的。」
噌的一聲,海伯從袖筒裡抽出了一把短刀,朝著我緩緩的走來,停車場那上千瓦的燈光照射在短刀上,折射出明晃晃的刀光。
「受死吧,劉明布!」
第233章翻新的駕駛座
海伯一把短刀,直刺我脖頸而來,刀刃光芒掠過我的瞳孔,那一瞬間我猛然彎腰側頭躲了過去,雙手一掃腿上所有位置。一瞬間拔掉了七八根銀針!
乖乖!
海伯雖然功夫不高,但若論玩針灸,絕對是頂尖水平。
在拔掉針灸之後,我的雙腿雖然能動彈了,但仍然是很麻,活動很不靈光。此刻為了躲避海伯的攻擊,只得用力往後倒下,躺在了地上。
隨後側身一滾,站起了身子。
「你只控制住了我的兩條腿,可卻沒控制住我的兩隻手,這一點沒想到吧?」我笑著問道。
海伯站在暴雨之中,冷眼看向我,朝我追過來之時,我快跑兩步,一掌扒在公交車的後視鏡上,再次騰空而起。雙腳踩踏駕駛座旁邊的玻璃框,整個人瞬間竄上了公交車的車頂。
我站在公交車上,背對燈光,面相海伯,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海伯的耳朵上並沒有耳釘!
難道男人和女人中了梅花轉心術之後,控制的方法還不同嗎?
仔細想想也對,女人帶耳釘很正常,男人帶耳釘雖說這年頭很普遍,但要是帶個梅花造型的藍水晶耳釘,恐怕就顯得不太好看了。
海伯不做停頓,也快跑兩步。扒在公交車的車窗上,身子一彈,上了公交車。
而就在海伯騰身而起之時,我看到了他原本乾淨的雙手上,在左手食指上帶了一個鋼環戒指。那截止在燈光的映照下,明晃晃的。
海伯以前是從來不帶任何東西的,戒指,項鏈,耳釘,手鐲,從來沒見他帶過。他不是那種講究人。
他的師弟,也就是鬼叔,那就不同了。鬼叔帶有佛串,手指上帶的有玉扳指。手心裡還拿著兩個跟核桃一樣的球,反正挺有派頭。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