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老祖一掌拍在我的胸口上,隨後他手腕上青筋暴起。我看到兩條龍蛇圖騰,順著他的手臂,快速的攀爬到了我的身上,最後趴伏在了我胸前的位置。
「此物當真寶貴,你自己留好,不過火雲殤這種奇人異士也很少見,沒有人能再吸走你的龍蛇圖騰了。」老祖看著我。
我低下了頭,說:師傅,對不起,我總是給你丟臉。沒有成長為一個真正的鐵血男子漢。
老祖站在水面上,哈哈大笑道:你已經成長了不少,我很欣慰。對了,蘇楨把皇極術給你了吧?
我嗯了一聲,說:給我了,上邊的功法我都修煉了,強身健體挺不錯。
老祖此刻摟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回去之後,把皇極術燒了。
老祖的聲音很小,加上腳下河水奔騰不息,嘩啦啦的聲音充斥著耳膜,但我還是勉強聽清了老祖的話。
「不會吧?燒掉?」我瞪著眼珠子看向了老祖。
老祖揮揮手,說:你們三個,先上去吧。
他們三人離去之後,老祖對我說道:知道我讓蘇楨留給你的那本書為什麼叫皇極術嗎?
我搖頭,說:不清楚。
老祖雙手負於身後,輕輕的踩在河面上,緩緩的朝前走著。我沒有本事浮在水面上,就淌在水裡,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古代帝王,不論多麼荒淫奢侈,也終究能夠抵擋天下時運。你道是為何?」
我又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為何,老祖在我身邊,我真覺得天下都是我的,這種安全感,真的是獨一無二,誰也無法給我。就算天塌下來,或者地球毀滅我都不怕。
「因為能坐上龍椅之人,都是命中注定的帝王,他們身上籠罩著一層天下無雙的帝王之氣,皇極術,就是讓你修煉出這股帝王之氣的絕術!」最後一句話,老祖說的很堅定。
我心裡咯登一聲響,小聲問:老祖,我需要帝王之氣有什麼用?貌似沒啥用吧?
老祖笑道:擁有帝王之氣,並非讓你成為帝王。你有所不知,這帝王之氣乃是天下間所有護身真氣當中,最為剛猛的至高之氣,學會此法,你可刀槍不入。
我恍然大悟道:老祖,原來當年我用子彈打你,你眼皮夾子彈,是用了帝王之氣來護體?
老祖抬頭仰天,哈哈大笑道:對!就是帝王之氣了。
怪不得呢,老祖說過自己是一塊鐵,但一塊鐵被子彈打中的話,也得留下痕跡吧?可老祖用眼皮夾子彈,用眼珠裡的瞳孔來擋彈頭,這恐怕不僅僅是一塊鐵就能做到的吧?
原來老祖就修煉的這種帝王之氣。
「我其實才僅僅修煉了一點點,我覺得將來你的能力肯定在我之上。」老祖輕聲說道。
我沒吭聲,就站在腰深的水中,跟老祖一起看著大壩上的洩水孔,那河水嘩啦啦的往下流,頗有種聲勢浩大的感覺。
離大壩越近,河面就越深,老祖在這裡就停止不前了,畢竟他能飄在水中,我卻不能飄起來的。
此刻的河面,已經到了我的胸口,一陣陣的水浪拍打在我的胸膛上,將我的身軀拍打的搖搖晃晃。老祖雙手負於身後,對我說:看到洩水口了嗎?
我嗯了一聲,老祖又說:你看似它一成不變的運轉之中,其實則瞬息萬變,表面上它奔騰不息,河水源源不斷,其實內部之中夾雜著許多你看不到的東西。
「人生也是如此,阿布,大膽勇敢的走下去,不管你做什麼決定,都有一定的道理,你可以很弱,也可以很強。你就是你自己!」
老祖不知為何,對我說出這些話,而我則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平時老祖不會跟我說這些話的,這些話的語氣和惆悵的音調,頗有一種要離別的感覺。
果不其然,說完這些話,老祖俯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好自為之吧,我必須要回到天山,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完,老祖腳尖連點水面,飛到了火雲殤的面前,一把拔掉匕首,將匕首扔給我的同時,拽住火雲殤的脖子,就躍出了水面。
老祖的速度很快,連跳幾次之後,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我站在胸口深的河水中,握緊了匕首。
我知道老祖的離開,肯定還有其他事情,我不能再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去纏著他了。
老祖說過,我已經成長了!
離開大壩河流之後,鬼叔對我說道:火雲殤被幹掉了,那他的勢力也就不行了,阿布,隨我一起滅掉那些殭屍,怎麼樣?
我很惆悵,此刻渾身都濕透了,我撩起自己的頭髮,水珠順著髮梢滴落下來,我說:火雲殤手下該死的死,該跑的跑。他們沒人是你的對手了,你自己就能解決。
鬼叔比較貪圖人世間的榮華富貴,此刻嗯了一聲就跟我們告別了,看樣子是急急忙忙去剷除火雲殤的勢力。
西裝大叔問我:老祖怎麼又走了?
我淡然說道:老祖還有別的事要做,以後我們必須靠自己,行也得行,不行還得行。
離開了這裡,後半夜趕回去之後,西裝大叔和二爺回了家,我則是回到了房子店總站。
到了總站的時候,伸頭一看,客運站裡竟然還是靜悄悄的,一盞燈都沒開,我心說不對吧?
陳偉也不在嗎?蘇楨和葛鈺昨天就不在,今天還不在,難不成是早就被抓起來了?
我推開陳偉辦公室的房門,打開燈,朝著四周看去,一切都很正常,沒有打鬥的痕跡。
忽然間,辦公室外的水泥地面上,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聲音,是高跟鞋!
肯定是個女人,葛鈺喜歡穿高跟鞋,我欣喜道:葛鈺,你回來了?
片刻後,門口出現了一個嬌媚的女子,對我嚴肅的說:跟你商量一件事,行嗎?
第290章運通大事件
這個女人,正是火雲殤手下的女警。
我問:商量什麼事?
女警很嚴肅的對我說:我想跟你。
我一愣,剛開始沒明白什麼意思,但覺得女警說的話挺逗的,我們是敵人。是對手,她怎麼會想跟我?我笑著問:想跟我?怎麼個跟法?
女警見我臉上掛著不太純潔的笑容,直接開始脫掉自己的外衣。說:你想怎樣跟。我就怎樣跟,但我必須要留在你身邊。
一看女警這架勢,我趕緊擺手,說:哎哎哎,別鬧別鬧,你幹嘛呢!
女警停下了脫衣服的動作,我問:別想那麼多,我問你。你是真的警察,還是假的警察?
她從兜裡掏出一張證件,遞給我一看,乖乖,還真是特警啊。
"你為什麼想跟著我?原因呢?"我走到她的身邊,示意她跟我一起離開辦公室。
我怕葛鈺和蘇楨回來之後,看到我跟一個性感的女警獨處在辦公室裡,免得鬧誤會,所以就站在公交車站內。
反正這會後半夜了,我倆說話聲音小點,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我想跟你,因為以後,你定是人中龍鳳。"女警絲毫不避諱自己的想法,很直接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抬頭看了看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我?定是人中龍鳳?行了,別逗了,像我這麼笨的也能成為人中龍鳳,那這世界上就沒乞丐,沒民工了。
我對女警擺擺手,當即就朝著宿舍走去,但走了一半,我忽然又回頭,說:對了,葛鈺和蘇楨是你抓走的嗎?
女警搖了搖頭。
"那是火雲殤別的手下抓走的嗎?"
女警又搖了搖頭。
我說:行了,沒事了。你走吧。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我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楚楚可憐的女警,她站在原地不動,喊了一句:我真的想跟你!
"你就是假的想跟我,也不行。"我很果斷。
就在我剛到達宿舍門前,還沒推門進去的時候,女警忽然站在月夜下,給我說了一句:打敗火雲殤的,不是老祖!
我一愣,回過頭來看向女警,片刻後,啞然失笑道:你彷彿在逗我?老祖是我師傅,我還能看錯?你當我視力零下幾度啊?
女警嚴肅的說:我曾經打掉了他臉上的冰晶面具,記得嗎?
我回想了一下,恩了一聲,說:有這麼回事,怎麼了。
"當時我打掉他的面具,他是面對我,而背對你們的,沒錯吧?"
"嗯,沒錯。"
"他轉過頭去,看向你們的時候,他是老祖,但他沒轉頭的時候,你確定他就是老祖?"女警盯著我的雙眼,表情很認真。
我想了想,指著我宿舍走廊前的破沙發,說:不介意的話,請你喝杯茶,如何?
女警笑了笑,邁著性感的一字步,坐在了破舊的沙發上。時髦女郎加上破舊沙發,這種視覺衝突很是鮮明。
我回宿舍裡倒了兩杯白開水,放在了兩個破沙發中間的木頭茶几上,問:你打掉老祖冰晶面具的時候,老祖是誰?
女警端起白開水,輕抿一口,紅唇微動,說:我說過了,他不是老祖。
"那你告訴我他是誰,別彎彎繞了,我好睏,想睡覺。"話畢,我還打了一個哈欠,這不是裝的,我是真困了。
"我想跟你。"女警沒回答那個帶著冰晶面具的人是誰,而是避開我的問題,說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想法。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雙手抱著頭,說:你跟我有個毛用啊!
我生氣了,女警也聽出來了,她說:我真的想跟你,只要你同意,我就告訴你那個帶著冰晶面具的人是誰。
"這個我真的不敢盲目的答應你,抽空再聯繫吧。"說完,我把手機扔給她,讓她記住我的手機號。
"行,只要你同意讓我跟著你,我就告訴你戴著冰晶面具的人是誰。"女警記下了我的手機號,把我的手機恭恭敬敬的遞給了我,這就轉身離去了。
我獨自一人坐在走廊上,靜靜的抽著煙,今晚對於火雲殤的手下而言,對於鬼叔的勢力而言,對於整個東風運通公司而言,都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抽了半盒煙之後,我終於時隔許久,再次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睡了一夜,被窩裡都是女人的體香,鼻血都差點流出來。
本來打算一覺睡到自然醒的,可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我就被外邊吵吵鬧鬧的聲音給吵醒了,我從被窩裡探出腦袋,揉了揉眼睛,將眼睛瞇成一條縫,從窗戶口往外看。
乖乖,整個客運站的司機,售票員,全部集中在了客運站中間的空地上。
"發生什麼事了?"我心中一驚,睡意全無,當即就起身,穿戴好了衣服,出門一打聽,還真是出大事了。
東風運通公司,宣佈破產。
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有很多老司機都在這裡工作十幾年了,說真話,都已經對這產生了濃厚的感情,這裡就像是自己的家了。
我在人群中大聲問:陳偉呢!陳經理在哪!
大家七嘴八舌,都說這兩天都沒看到陳偉了,發車的時候,也都是公交司機自己去填的報表。
"媽的,我的一百平米房子啊!"我咬著牙,心說自己再做幾個月,公司就該給我配套房子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破產,這不是褲襠里拉二胡,扯淡嗎?
打陳偉的手機號,提示已關機,我跟大家說:這樣這樣,大家都別亂,該正常發車的,咱們繼續發車,暫時別讓市區的交通癱瘓,別讓市民出行不順利。
各個路線的公交司機聽後覺得有道理,這就先發車去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一切就只有等陳偉回來才能問清楚了。
中午,我獨自一人坐在辦公室裡,看著陳偉新買的魚缸,以及以前養的金魚,正盯著看呢,忽然辦公室的房門就被推開了。系土夾亡。
我側頭一看,進門的正是陳偉!
"陳哥,你去哪了!客運站都翻天了,東風運通公司宣佈破產解散,是真的假的?"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