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屋子裡裝修的挺板正,一派古風,正面牆上掛著一幅大大的《道經》,幾乎佔據了整面牆壁。《道經》下是一張紅木大桌子上,桌上放了一個大大的龜殼,龜背上有幾個五帝錢,旁邊還有一個籤筒,一些算命用的零碎等,唯一與這些不搭調的,是桌角的一台電腦。
胖子見我一直盯著那台電腦,道:「這不是偶爾取個名字嗎!用那個查起來簡單……」
我挺無語,問道:「店面這麼大,房租應該不少錢吧?」
心明道:「不要房租,這房子是師傅買下來的,他就是怕我算命賺不出飯錢,買下了這一棟二層小樓,一樓是我們自己的門臉房,與住處,二樓出租了出去,這樣算命賺不出飯錢的時候,還可以收房租賴以餬口。」
我有些不可思議,從小跟著叔這個江湖算命的先生,也沒想著餓肚子啊。「你倆算命有賺不出飯錢的時候?」
心明不好意思笑道:「師傅真的很有先見之明,開始的時候,要不是二樓那點兒房租支撐著,我跟胖子都打算晚上去夜市擺攤了!」
我滿頭黑線。
心明又道:「我是說以前,現在好多了,這東西干的時間越久,找我們看事的人越多,錢也只能從看邪,風水,驅鬼這方面賺,算命一個百八十塊的,單靠那個,真是餬口都挺難。昨晚我接了一個活,你們猜我賺了多少?」心明神秘兮兮的笑問。
我想起他昨晚說有事兒,匆匆掛了電話,感情是幹活去了。
「啥活啊?賺了多少?」胖子問道。
心明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千?」我和胖子異口同聲的問道。
「再加一個零!」心明得意的笑。
我點頭,倒是也沒太過驚訝,驅鬼看邪,風水等這些東西,越是有錢的人家越是相信,比如那些豪門,孩子出生,建房,家人死了尋墓地等,都要找先生看,並且出手都相當闊綽,不過對於心明這個年齡來說,一晚上賺到兩萬,也挺不錯了。畢竟這種事情,人們多是喜歡找些老江湖,不願意找我們這些資質尚淺的青瓜蛋子。
胖子一個勁兒問心明接的是啥活,說自打開業,正兒八經的鬼就沒抓過幾個,一幅可惜自己沒撈著參與的樣子。
「也不是什麼大活,就是放出一隻厲鬼,吞噬了四隻鬼魂而已。」新明說著,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道:「回頭再跟你們具體說說,這回咱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出去放鬆放鬆,給你倆接風洗塵。你倆想吃啥?」
「吃烤羊,烤野雞……」一直東瞅西看一幅好奇樣子的吞天,聽到吃飯這茬,首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心明剛被吞天咬完,屁股還露著呢,對它很忌憚,詢問的目光看向我們。我看了看胖子,胖子爽利道:「行,這回就她娘的饞肉,烤全羊正對胃口。」
心明聲若蚊蠅道:「可飯店裡不讓帶狗啊!尤其還是這麼大個的。」
這確實是個問題,我們一起看向吞天。狗耳朵尖,想是聽到了心明的話,化成一隻虎頭虎腦的小奶狗,在那兒等著呢!我無語,這傢伙為了吃,估計啥屈尊就卑的事也能做出來。
不在多說什麼,心明換了身衣服,胖子則找了個包,把吞天裝進去,我們開車去了一家風味羊莊,點了三隻全羊,在服務員驚訝的眼神中,進了包間,之後心明給我們講起了昨晚的事兒。
事情要從四個月前說起,四個月前,江城北區一家高檔賓館,發生了一起死人事件,一次死了四個人,因為那四個人死的太過詭異,賓館連同警方,一起把這件事壓了下來,所以這事基本沒有人知道。
那四個人同是男人,是那家賓館的常客,每次來都包一間套房。亞邊投血。
那四人很奇怪,每次來少則六七日,多則半個月,並且這期間不用打掃衛生,不換床單被褥,吃飯叫外賣,外賣送來放在門口,錢從門縫裡塞出去,總之就是不讓任何人進他們的房間,至於他們具體在裡頭幹啥,沒有人知道。只是賓館的工作人員,常聽見他們房間裡傳出打麻將的聲音,大家便也只當他們是在賭錢,反正也只有四人,算不上聚眾賭博,便也沒有人多往心裡去。
那次也是這樣,幾人在這裡住了一個禮拜,每天叫外賣,從門縫裡往外賽錢,可是送外賣那家老闆,晚上回去盤點一天賺的錢時,突然在錢中發現了一張冥幣。當時以為是店裡夥計惡作劇,就把所有的店員都叫過來問,可這事沒有人知道,也是,誰會幹這種缺德的事啊!於是當時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第165章絕魂未離屍魄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那家外賣店老闆每晚結算一天的錢時,都會在錢箱裡發現一張冥幣。
饒是再好脾氣的老闆,接二連三的碰上這樣的事兒,也火了,他把店裡所有的夥計叫了過去。又仔細的盤查了一遍,最後認定,一定是叫外賣的客人,使用冥幣冒充了人民幣,送餐的夥計又沒有發現。
最後一群人拿著這三天的送餐單據,開始核對,找出了連續三天都從店裡訂餐的那部分人。老闆囑咐道,如果這些人明天再打電話來訂餐,一定要告訴他,他要親自己去送,看看到底是誰,總幹這麼膈應人的事兒。
不出所料,第四天那家賓館的人,又打電話定外賣。這次老闆親自去送,同樣是到了門口,敲門後,有人把錢塞出來,讓老闆把外賣放在門口。老闆覺得這人挺奇怪,想趁機看一下房間裡面什麼樣子,或者是什麼人往外塞錢,但是從打開的那條縫隙裡往裡瞅,啥都看不到,屋裡黑咕隆咚的,像是拉著窗簾。
老闆最後也不管了,想著錢對了就行唄,於是老闆仔細的驗明了錢的真偽,是真正的百元人民幣,正好夠買四份外賣,於是他放下外賣,帶著錢回去了。店老闆是個仔細人兒,但凡連續四天訂餐的。他都把錢中夾上寫了地址的小紙條,單獨放在一個地方,到了晚上點錢的時候,他發現別的錢都沒有問題,唯獨那個賓館裡收到的錢,變成了冥幣。迴響起白天的一幕,老闆頓時遍體生寒,恐慌之中只得報了警,向警方求助。
警方收到報警電話後,迅速出警,到了那家賓館,可他們敲了很長時間的門。卻沒有人來開,可聽房間裡的聲音,分明是有人在裡頭打麻將啊!遇上如此不配合的人,警察自是不跟他們客氣,他們找來賓館的工作人員,用備用鑰匙把門給打開了。
進門後。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怪味兒,再看,陰暗的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張方形桌子,桌子上趴了一個人,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了三個人。
有警員開了燈,這時候他們驚訝的發現,屋子裡的四個哪還是人啊,赫然是四具赤身裸體的屍體!而那桌子上,還散亂著一些麻將,地上胡亂丟棄著許多一次性的飯盒,衛生紙,屋裡茶几上有幾瓶開了的高度白酒,還有許多針管,藍色小藥丸,與一些吸毒用具等等,總之場面異常凌亂,不堪入目。
有經驗的警員根據屍體的樣子,立刻判斷出,這幾人已經死去很久了,可讓所有人都汗毛直豎的是,他們剛才進門前,聽到的打麻將聲音,是從何而來?
警方立刻封鎖了現場,進行調查,問到賓館的服務人員,與旁邊的住宿人員時,得出的結論都是,完全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因為最近幾天,不時的聽到他們在打麻將,雖然沒有聽到說話的聲音,可洗牌的聲音還是很大的,一個前台工作人員還說,正是因為這間房子,晚上傳出打麻將的聲音太大,她還接到過顧客的投訴電話呢……
警局很快來了專業人員,對屍體進行了物證與技術分析,最後得出讓人瞠目結舌的結論是,這四個人死亡時間已經有五天了,死亡原因初步認定是過量的吸食,注射毒品,與過度縱慾等一系列事情,導致興奮過度而死亡。而後來,經過法醫進一步解剖後,更是發現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四個死者的胃中,都有消化程度不超過一天的新鮮食物,而那些食物,與他們所訂的外賣,正好相符。亞妖吐扛。
在科學中,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食物進入體內後,人體死亡,食物會停止消化,但是根據胃酸,細菌等發酵腐蝕,食物也不可能新鮮,這只能說明,那些食物是在死者死後四天,自己吃進肚子裡去的。警方想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又從四人訂餐的飯店,取回那幾張冥幣做了鑒定,發現冥幣之上,出了店夥計與老闆的指紋外,確實有兩名死者的指紋。
要擱在平常,一下子死了四個人,這肯定是要見報,上電視新聞的,只是這次的事情非同尋常,上頭給壓了下來。
事情是沒鬧大,可那賓館卻受到了不小的影響,賓館老闆本以為,那四具屍體被帶走了也就沒事了,卻不想打那以後,一到深夜,那房間裡便傳出打麻將的聲音,賓館服務人員,換了一茬又一茬,新招的前台值夜班的小姑娘,沒有一個幹過一個星期的,總說半夜有奇怪的男人總打電話,讓她們送些吃的去那個房間,可是所有的賓館工作人員,打上崗那一刻起,老闆就告訴過她們,那是個雜物間,沒事不能進去,並且一直是鎖著的。
心明講到這裡,問道:「你們說這事邪不?」
我和胖子同時點頭,死了的人不知道自己死了,還跟正常人一樣,吃飯打麻將,確實挺邪。「這麼邪乎的事兒,人家怎麼就找你來解決了?讓我說,咋的不得找個資深老人?」胖子問道。
「工作人員都走光了,賓館鬧鬼這事,明裡暗裡的也傳了出去,知道的人是不敢去住了,賓館的生意一落千丈。要這賓館是租的,老闆估計甩手也走了,可偏偏賓館是他們家自己建的,無奈,那老闆通過別人介紹,找到了師傅,可師傅沒在家,當時那老闆已經處於半崩潰狀態了,我說師傅不在,我就替代他老人家去看看吧,他死馬當做活馬醫,就答應了。」心明嘻嘻笑著,伸手拿吃的,才發現剛剛上的一隻羊,又被吞天給吃光了。
「小子,再要兩隻,大爺我還沒吃飽呢!」吞天舔了舔嘴唇,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並且它還像模像樣的喝了兩瓶白酒,邊喝邊說這酒寡淡無味,等有機會,它弄兩罈子好酒給我們嘗嘗。
胖子苦著臉道:「吞天,你咋那麼能吃?我這都不好意思去要了,待會人家收拾桌子,見到五隻羊都吃完了,並且連骨頭都沒剩,人家還以為我們仨上輩子是餓死鬼托生的呢?」
我也在一邊滿頭黑線,吞天要一直這麼個吃法,我們還真是養不起。不過它應該是跟小金蛇一樣,半年吃一頓,一頓頂半年,或者不吃東西也行,不然當年被封在煉妖壺中,怎麼也沒餓死!
吞天呲牙咧嘴道:「小子,你拐著彎罵我是不是?不行大爺自己要去?」
「不用--不用,我這不也就是隨口一說嗎,我這就去。」胖子迫於吞天的淫威,屁顛屁顛跑了出去,不一會又灰溜溜的跑了回來,說前台那小姑娘,與一個服務員,見他又點了兩隻羊,一直在他背後竊竊私語呢。
吞天咧著嘴不厚道的笑。我則催促心明,讓他說說賓館裡那事,他是咋解決的。
心明道:「其實真沒啥大不了的,那個賓館當初建的時候,為了讓門口正對著大街,建的不周正,面門朝了西北,氣沖鬼門關,陰氣極重,而那四人住的房間,正是樓層中最末尾一間,門口與大門一樣,正沖西北,死亡時間又是沖煞之時,四個絕魂沒有離開屍魄,以為自己還尚在人間,繼續生活,吃飯,打麻將,直到警察打開了房門,一身正氣破了氣沖之場,那死人的鬼魂才得以脫離肉身,知道自己死了。」
第166章再見王艷玲
只是那四個人的屍身被抬走後,他們的鬼魂卻留在了那個房子裡,繼續著生前的生活,沒事打打麻將,四個人胡搞一通,嚇唬嚇唬人。嗨的很,實則一點都不厲害,甚至連那間房子都出不來,只是人們本身對鬼心存恐懼,所以才會那麼害怕它們。
我規勸了它們一番,想送它們去地府報道,它們卻嚇得屁滾尿流,說生前做的那些齷齪事太多,下地府免不了上刀山下油鍋,求我放過它們,讓它們繼續那裡過逍遙日子。這種無恥之鬼我也懶得跟它們廢話,就直接讓厲鬼把它們給吞噬了。
「吞噬?鬼吃鬼啊?」我試探著問道,它們本是同類,這一說吞噬。豈不是跟人吃人似得。
心明點頭:「咱們小時候在飛仙崖上抓的那只厲鬼,還記得不?在烏木鬼珠裡修煉了這麼些年,它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不但隨時可以吸收鬼氣,還可以吞噬比它弱的鬼魂來壯大自己,不過也只是在我允許的情況下,吞噬一些惡鬼,現在它就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一般的小鬼見了它直接就慫了。我都不用親自動手。」
聽心明這麼說,那厲鬼倒是成了鬼界的『清道夫』了,我依舊記得心明收服厲鬼時,厲鬼那副不服氣的勁兒,不過現在看來,他倆相處的貌似還不錯。亞序丸圾。
「這麼說。你昨晚是啥都沒干了!就這樣,你還跟人家要了兩萬?」胖子賊笑。一幅他得了便宜的樣子。
「我沒要,是他給我的,這也就是我來了,如果是師傅來,他給的指定更多!」
吃完飯出來,心明說要帶我們去新街的一家洗浴中心,我是不知道新街在哪兒,胖子嫌太遠,說這附近不是有的是洗浴中心嗎?幹嘛去那兒?心明說那是一個哥們開的,剛開業沒三天,還處在開業大酬賓期間,開業那天他去捧場。辦了張半價卡,這回正好用上,並笑稱,那裡的姑娘個頂個漂亮。
說起姑娘,我推了一下胖子,那種地方我是沒去過,如果說單純的洗個澡按個摩我能接受,可若是那種聲色犬馬的場所,還是不去的為好,免得到時候鬧尷尬。
「心明,那裡都有啥服務?」胖子上了車問道。
心明看著我嘿嘿一笑道:「看客人需要哪些服務,根據客人的要求去滿足。」
胖子聽了也衝我呵呵了兩聲。車子衝著未知的方向駛去。
心明那話也沒個具體意思,不過客人是上帝,我不要特殊的服務,她總不能硬上吧,如此一想倒也坦然了,隨即心中又不免自嘲自己多心了,弄得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似得,難怪心明笑的那麼意味深長,看來自己還是太青澀,缺少歷練。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街上車少了很多,胖子開的挺快,吞天趴在後窗口,夜風吹的它倆耳朵使勁往後支愣著,它一會『嘖嘖』搖頭,一會唏噓不已,問它咋了,它也不說,我覺得它肯定是被困的久了,一下子脫困有點不適應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片燈火通明的地段,這個時間,街上的人還挺多,這應該屬於江城的黃金地段。心明指揮著胖子把車停到一間洗浴中心門口,帶著我們輕車熟路的進了門,吞天這回沒要跟著,而是自己趴在車後座上睡覺。
我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啥都不懂,跟著他倆在一樓洗了澡,二樓按了腳,隨即心明又帶我們去了三樓。三樓是幹啥的?我自行腦補了一番,心裡生出一種排斥的時候,胖子在後面捅了我一下,道:「上去按個摩,回頭好好休息一下。」
「宋哥,你來了,我這正想找你呢,昨晚你去哪兒了?我打電話你也不接……」我們剛上去樓梯,迎面走來一個長腿妹子,跟心明打招呼,看那樣子還挺熟似得。不過看著心明那愣怔樣兒,我就知道那是妹子一廂情願的熟。
說話間,妹子就走了過來,我皺眉看著她,總覺得她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一時又想不起在那兒見過。妹子看見我也愣了一下,隨後又看了眼胖子,驚喜道:「王陽明,問天,咋的是你倆啊!這也太巧了吧……」
妹子激動的說著我熟悉的方言,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與胖子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道:「王艷玲!」
王艷玲點頭,說:「七八年沒見了,你倆還是沒咋變,你們都上大學了吧。」說著,她看了眼心明,似乎恍悟了,又道:「你倆不會繼承了你叔的算命事業了吧。」
胖子笑道:「被你猜著了,現在我們都是騙吃騙喝的神棍呢,倒是你,女大十八變,越變越認不出來了,漂亮,不過你咋在這種地方工作啊!」
胖子說話從來都是口無遮攔,王艷玲也不惱,唾了他一口,道:「你對我們干服務行業的有偏見?我們可是正規的,憑手藝吃飯的人。」
胖子被她一句話說的不好意思,撓撓頭只道沒有。心明一頭霧水的站在一邊,問道:「怎麼?你們還認識?」
「我們是發小,同學,只不過我早早的輟學出來打工了。」王艷玲給心明解釋。
我猶記得當年,她家兩天死了三人,滿院子鮮血,棺材,其家人愁雲慘霧的樣子,與她去教室裡收拾書包,與我們道別時候的那份落寞與悲傷,時間真的是最好的療傷藥,如今她能那麼雲淡風輕的說起過往,代表她已經釋懷,她現在看起來挺開朗,也充滿了自信,這很好。
「你們按摩吧,跟我來!」王艷玲笑盈盈的把我們領進一間小屋子,屋子裡正好三張小床,隨後她又叫來了倆妹子,那倆妹子叫她艷玲姐,我猜測這王艷玲可能是個小領導。
她讓我躺在床上,我聽話的躺下,她親自給我按摩。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碰我的身體,我挺緊張,渾身的肌肉一直繃著。王艷玲在我頭上捏了兩下,笑著叫我放鬆,反倒弄了我個大紅臉,她看出了我的拘謹,和我聊了一些家鄉的事,並說了說她的近況。
說起來了,心明就問她昨晚上打電話找他幹嘛?
說起這事,王艷玲臉上露出一絲憂色,歎氣道:「還是上次我跟你說那房子的事!昨天晚上下班回去,在浴室中,我恍惚看到鏡子裡有個女人,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我!我嚇了一跳,再一看,鏡子中又是我了,我只當是看花了眼,洗了洗就躺下了,躺下的時候我看了眼手機,兩點四十,睡著後我坐了一個噩夢,夢中一個很恐怖的女人,渾身是血,站在我的床邊瞪著我,我一下子驚醒了,抹了把汗,看了看時間,才兩點四十五分,這一夢一醒間,時間才過去了五分鐘,並且那個夢特別真實,讓我覺得那個女人就在我的房間裡,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瞪著我……」
王艷玲應該是很緊張,說到這裡,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她手勁挺大,按的我挺不舒服,我動了一下,她緩了過來,又道:「昨晚發生那事後,我就不敢睡了,後來我忽然想起,你給過我一張名片,上面說驅邪化煞啥的,我就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打了過去,你卻沒接。」
心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時候我應該是睡著了吧!不過你說的那些,會不會是你自己疑神疑鬼呢?」
「肯定不是,小艾,你不是也聽到一些怪聲音嗎,你跟他們說說。」艷玲叫另一個妹子。
第167章意念傳聲
「艷玲姐說的沒錯,我也覺得那房子怪怪的,我睡夢中總是聽到一個女人在叫,叫的撕心裂肺的,特別的淒慘,還有一次。我半夜起來去洗手間,發現吹風機自己在裡面響,浴缸裡還自己灌了一缸水,我都快嚇死了!」
給胖子按摩那女孩就叫小艾,如此看來,她應該是跟王艷玲合租的室友,她長的挺乖巧,說話聲音也柔柔弱弱的,我用眼角的餘光瞅了她一眼,她說起這事,手中的活都不幹了,捂著胸口一幅受驚的樣子。
王艷玲又道:「我們住的是四樓,有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抬頭看到窗戶上隱約有個黑影。當時以為家裡進了賊,回去後卻什麼都沒有。再就是平日裡我躺下,都是習慣看一會手機才能睡著的,可自打搬進了那間房子,我總是挨著枕頭就睡,你們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小艾弱弱的道:「別說了艷玲姐,你越說我越害怕,待會都不敢回去了,不行咱們明天再去找找別的房子。搬家吧!」
王艷玲搖頭,「往哪兒搬?這附近房租都那麼貴,辛辛苦苦賺一個月的錢,要拿出一半來交房租,搬遠了咱們下班又太晚,往回走也不安全啊。」
王艷玲還跟我們說。她原本不是在這裡工作的,後來這裡開業。工資相對高點,又有發展的空間,於是她就跳槽來了這裡。
「你們現在住那房子,房租不貴嗎?」我狐疑問道。
王艷玲點頭道:「嗯,對於這個地段,與那房子的格局,裝修來講,確實是很便宜,我現在跟小艾合租,中介處還貼了廣告,想著再找兩個人住進去,與我們一起分擔房租。那樣就便宜的沒邊了。」
新明問道:「你們當初租房子的時候,也沒問問房租為什麼那麼便宜?」
艷玲搖頭:「我們哪能那麼問,那麼一問不是明擺著讓人家加房租嗎?當時只當是房東不知道行情,總之---賺錢不容易,我們就抱著佔便宜的小心思租了下來。」
王艷玲越說聲音越小,不過我也能理解她的心理,莫說是她,換做我在不知道內情的情況下,或者我也會去租那便宜房子,當年叔帶我去白泥窪,第一時間不就找死過人的房子買嗎,為啥?圖便宜!
可這裡奉勸大家一句,不懂行的人千萬不要圖便宜,尤其是買房,租房,一定要先打聽好,裡面有沒有發生過兇殺,自殺,或者意外死亡的事件等,因為以這種方式死亡的人,陽壽並沒有盡,死的不甘心,通常會陰魂不散,在死去的房子裡,鬧出一些怪事。
有人說了,我們也不會看啊,總不能因為怕是凶宅,就不房子了吧?如果要買房子,尤其是二手房,一定要先打聽好,去的時候可以帶著條狗,或者抱著個嬰兒,狗進去不叫,跟平常無異,嬰兒進去放在地上,不莫名的哭鬧,能自己愉快的玩耍,那這房子就買的,反之,您就再轉轉吧。
跑的有點遠,言歸正傳。
之前我也認為是王艷玲疑神疑鬼,不過聽她這麼一說,我認定她那房子是有問題,若是好好的房子,房租不能那麼便宜,心明,胖子和我想的一樣,胖子直罵那房東缺德,明知道房子不乾淨,還往外租,這不是害人嗎。
小艾聽我們仨在這裡討論,都快嚇哭了,直問我們:「那該怎麼辦……」
《招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