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禍從口出,一般說這種話,肯定不是什麼好的事情,就問:「趙叔您但說無妨。」
「小鈺是我唯一的後人,我不能讓她出事,陳浩小兄弟本事大,能不能留在小鈺身邊保護她,我會給你開工資的,一個月兩萬,你看……」
「好。」我馬上就答應了,那可是兩萬吶,要是我能掙到這兩萬,就能為家裡減少不少負擔了,答應的雖然利索,完全忘記了危險度。
趙小鈺和趙銘都有些詫異,趙小鈺嘟了嘟嘴,賊兮兮看著我:「吶吶,原來這麼喜歡錢,我還以為你會推辭呢。也幸好你沒推辭,不然姐姐會把你折磨得死去活來的。」
合著我拒絕不拒絕都不對了,想了一下,惡作劇般湊到趙小鈺耳邊說:「其實不是為了錢,是為了保護你,所以才答應得這麼快的。」
趙小鈺臉唰地一下紅了,呆呆站在原地。
我乾咳了兩聲走了出去,沒多久,趙銘跟出來把手機遞給我,我接聽原來是馬文生。
馬文生聽聞我聲音後說:「陳浩兄弟,有時間嗎?我這兒有一件好東西給你看,我已經讓人去接你了,有時間的話請務必過來一趟。」
剛掛電話,就見門外停了一輛車,我想了會兒,都接上門來了,哪兒有不去的道理。
帶著張嫣一同前去。
未幾到馬文生家,馬文生已經在家門口等我了,見我後忙迎了上來。
馬文生家雖然不如趙家和張家豪華,但也算是豪宅了,還沒進去我就問:「馬老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看?」
馬文生回答說:「是你爺爺的東西,另外,我收到消息,張嘯天準備對你出手了。」
第三十二章以白制白
我爺爺的事情和張家的動向都是我最關心的事情,這趟算是來對了。
進入屋子之中,見馬文生屋子裡放置著很多羅盤,馬文生呵呵笑著說:「馬家研究風水,屋裡這種小玩意兒就多了些。」
風水陳文也會,原本以為風水是研究法術之餘附加研究的,沒想到還有專門研究風水的家族。
「您家是專門研究風水的嗎?」我問馬文生。
馬文生點了點頭:「馬家祖上是從道門宿士派分離出來的,專門研究風水,沒什麼真本事,讓你見笑了。」
我什麼都不會,哪兒能見笑,只覺得太神奇了。
想著多瞭解一些陳家和張家,就問了一下這兩家的方向。
馬文生正身說:「當時在奉川縣,你們陳家最強大,自道門的茅山派分離出來,專職驅鬼,家族裡能人也多;張家次之,魚龍混雜,黑白玄三道都有人,也附帶驅鬼;然後就是我們馬家,馬家研究風水,在三家之中算是最弱的,話語權也最低,完全不是陳家和張家的對手。」
我聽後有一個疑問,便問了出來:「既然陳家比張家要強,為什麼會被張家逼得舉家搬出奉川縣?這不太符合邏輯吧。」
馬文生讓人給我上了一杯茶,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這才是當中最為懸疑的地方,你爺爺陳懷英號稱是實力超越了正規道士的人,幾乎支撐起了整個陳家。但是他出事兒之後,陳家非但沒有保他,反而將他交給了張家。你爺爺一離開,陳家實力急劇下降,沒多久就被張家逼出了奉川縣。這其中原因,我至今也沒弄清楚,換做是我們家的話,一定會盡力保全你爺爺的安全才是,如果有你爺爺在,陳家絕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陳文說過,陽間巡邏人在圈子裡是最低端的人,爺爺堂堂一個家族天才竟然淪落到去當陽間巡邏人,想想有些心疼。
這其中一定有陰謀,想著一定要找出真相,至少不讓我爺爺再背上殺人犯的罪名。
聊了一陣,馬文生取出了一個包袱說:「這就是你爺爺當時留下的東西,現在就交由你保管了。」
我打開看了看,裡面是一些硯台、毛筆、黃表紙、硃砂等東西,還有一本書,書上畫滿了符文。
我收了起來,對馬文生道謝。
馬文生又說:「那天在張家擋住張嘯天的人,是你家族裡給你配的護身鬼嗎?」
我想了想,馬文生對我算是極好的,不打算瞞他,就將我並不是從巴蜀陳家出來的事情講給他聽了,也將我爺爺最後死在小山村的事情也說了。
之後拿出了我的陽間巡邏人的任令說:「其實我不是什麼天才,不過是一個陽間巡邏人。」
馬文生一愣:「陳懷英死在小山村了?」
我點了點頭,爺爺的死,我至今還不願意回憶。
馬文生之後又說:「以你的能力擔任陽間巡邏人太可惜了。你身邊那個護身鬼呢?有他在的話,你完全可以重回巴蜀陳家。」
我讓身邊的張嫣取下了她的帽子,說:「並不是什麼護身鬼,她叫張嫣,不是鬼,而是魅,藍眼女魅。」
張嫣對著馬文生微微笑了笑。
馬文生覺得有些詫異,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只是藍眼女魅的話,不可能瞞得住張家的人的。
他還沒發問,我就準備坦白了。現在張家的人要對我動手,我要做的就是拉更多的人到這邊,如果馬文生一直當我很厲害的話,自然不會過多幫我,要是知道我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強,就能給我更多幫助了。
當然,我還冒了個險。
馬文生是把我當成高人才對我這麼親近,要是知道我實力並不強之後,沒準兒甩臉裝作不認識我也不一定。
我說道:「張家的人看不見張嫣,是因為她的帽子,這頂帽子是我哥給她做的,戴上後,除非實力超越我哥,不然看不見她。」
馬文生臉色有些嚴肅:「既然是這樣,那你可要小心一些了,我原以為你能輕鬆應對張家的報復,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來找我,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我鬆了口氣,馬文生並沒有因為我實力低下而摒棄我,看來我賭對了。
「那就多謝馬老了。」我說道。
馬文生點了點頭,面色嚴肅說:「另外你這秘密跟我說說就行,千萬不要在外面透露,如果讓張家知道,他們沒了忌憚,報復你就輕鬆容易得多。」
我恩了聲。
馬文生之後跟我介紹了一下張家的張嘯天。
張嘯天年齡二十四歲,是張家利的侄子,在張家年輕一代中算是天才,手裡掌握了三個鬼供他使用,而且城府很深。
我記在心裡,馬文生又說:「另外,我聽說張家有白眼鬼怪存在,你要小心一些,我擔心張嘯天會帶那白眼鬼怪來報復你。」
說起白眼鬼怪,我想起村子裡那個白眼嬰靈追進了城裡,一個想法一閃而過,如果用那個白眼嬰靈去應對張家的白眼鬼怪,或許能避過這次的報復。
當然也只是想想,那白眼嬰靈可不是我扳指裡這個胖小子這樣好唬弄的。
馬文生送我離開,出門讓接我來的那人送我回去,正要上車,馬文生問:「對了,你嘴裡的哥是誰?是你的同胞兄弟嗎?」
我笑了笑:「我哥叫陳文,並不是我親兄弟,他是真道士。」
馬文生猛地一滯,好像想起了什麼,我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正想問的時候,一學生打扮的女生從外面走過來,年齡比我還小,不過十七歲左右,梳著斜劉海,溫文爾雅至極。
她看了我一眼,而後上前喊了馬文生一聲爺爺。
趙小鈺提起過馬文生的孫女,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她的出現打斷了我們剛才的話題,我對馬文生說:「那我先走了,過段時間再來叨擾您。」
馬文生呵呵笑著點頭。
我隨即離去。
還沒到趙小鈺家,趙小鈺就雙手叉腰,穿著警服,槍別在身上,一臉幽怨看著我。
我心說這妮子又發什麼瘋呢?大晚上拿著槍站門口,也不怕嚇著人。
「你去哪兒了?是不是馬爺爺叫你去相親去了?」趙小鈺以拷問我的語氣問我。
我白了她一眼:「跟我商量張家的事情。」
趙小鈺又說:「你不是我爸爸請來保護我的嗎?你應該時刻跟在我身邊才是,怎麼可以擅自離開呢。」
我呵地一笑:「總不能你睡覺的時候我也站旁邊吧。」
趙小鈺被這話嗆到,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之後突然換了一個魅惑無比的表情,滿眼迷離說:「也可以呀,不過,姐姐喜歡在上面喲。」
我馬上投降,正要進去,卻被趙小鈺一把抓住了胳膊:「跟我去一趟張家。」
我一愣,這妮子不是瘋了吧,這大晚上的往張家跑?不怕張家那倆活色鬼把她生吞活剝了?
「去幹嘛?」我問了句。
趙小鈺回答說:「張家有人報警,說家裡死了人,局子裡其他人都不敢去張家,就找到我頭上來了,你得陪姐姐去。」
「別人不敢去,你不知道拒絕嗎?是不是傻呀。」我說。
趙小鈺死死盯著我,說:「我是警察,警校裡學的是警察抓賊,要是怕我就不會當警察了。」
趙小鈺確實挺有正義感,對這妮子高看幾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趙小鈺至少做到了這點,古代也能算是個大俠了。
「真厲害,你去吧,那地方我可不想去。」我說。
趙小鈺又一把抓住了胳膊,被她抓得生疼,吸了一口涼氣,她卻渾然不知:「你一定要我說明白嗎,我一個人不敢去,你就行行好陪我去嘛。」
我呵呵笑了笑,更對她高看了幾分,不怕的情況下去,算是職責;怕了還去,那就是正義了。
點頭恩了聲,她隨後開來了車,我見不是以前那輛奧迪,而是一輛沃爾沃,她見我打量她的車,就說:「怎麼樣?姐姐的車帥吧。」
「怎麼換了?」
「誰讓他們說那是小三車的,上車,出警。」趙小鈺說了句,等我上車後驅車一同趕往了張家。
張家本就是黑白玄三道都沾,死了人自己完全可以處理,偏偏報警,偏偏又落到了趙小鈺的身上。他們真實目的不是趙小鈺,而是我呀。
第三十三章長頸鬼怪
這次去的並不是上次那棟別墅,而是臨近不遠的另外一棟別墅。
路上趙小鈺已經跟我說明了,上次去的那裡,是張家『家』字輩的人居住的,我們現在去的這裡是張家後輩的宅子。
因為跟道門有關係,無論是張家還是陳家,對輩分都很在意。
比如我們陳家現在的輩分依次是:祖、懷、安、萬……
我爺爺叫陳懷英,我四叔是陳安遠。到了我這輩,名字沒有按照輩分取,不然我得叫陳萬浩。但是我的後輩,就必須按照輩分表取了。
張家的族譜表我不太清楚,不過現在應該是:洪、家、詩、朝……
上次跟我們對話的叫張家利,他的兒子叫張詩白、張詩黑。
所以,我們現在去的是『詩』字輩的人所居住的。
也不知道這次的事情,張家的『家』字輩老人參與了沒有。
熄火下車,到門口卻被六個西裝革履的大漢攔了下來。
這就開始來下馬威了,我暗自苦笑,這趟還真不應該來。
被攔下來,趙小鈺馬上就氣了:「你們張家有病吧!讓不讓開?不讓開我們就走了。」
我笑了笑,張嘯天估計是想讓我們打倒了這六個漢子才能進去,現在趙小鈺一開始就要走,不給張嘯天機會。
我以為她開玩笑,她還真跑回了車上,啟動發動機,然後對我眨眨眼說:「陳浩,跟我回去,姐姐買了一套新衣服,一會兒穿給你看呀。」
我乾咳幾聲後也轉身離去,這時候張嘯天才走出來,一出來就將門口一大漢給踹飛了,然後說:「你們兩人進來吧,他們是保鏢,職責所在。」
進入屋子後,我一直跟在趙小鈺身後,觀察四方,這屋子裡陰氣十足,絕對有鬼。
我們被帶到了別墅中的一間客房,剛開門進去,一股惡臭便撲面而來,趙小鈺忙跑到一邊乾嘔了起來,我胃裡也翻江倒海,好在克制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