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另外就是,這個道士跟他們首領有些交情,如果把首領撤出來的話,他們會很為難。
這個道士也不多話,指著牆角的一筐陰陽紙:「一會兒我把這些陰陽紙燒給你們,你們拿了錢隨便去找幾個替死鬼,陳家以後不要來了。」
陰差為難:「可是這是城隍爺親自批下來的,我們也沒辦法呀。」
「城隍爺知道誰是陳懷雄?認識陳松?見過陳安其?」道士反問一句,「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要是你們這兒不答應的話,我就去找靳寒。」
「這……」這些陰差猶豫好久,問了句,「行是行,陰司那邊我們能瞞過去,但是道門那邊,要是他們發現了,事情捅到城隍那裡,我們會吃不了兜著走呀。」
這個道士揮了揮道袍:「我是程江觀的監院--景陽居士,道門那邊我處理。」
這幾個陰差一驚:「道長原來是茅山的?哎呀,失敬失敬。」
茅山宗旗下有很多道觀,這程江觀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了,而且茅山大多是修煉的抓鬼的法術,剛烈至極,是個霸道的道家宗門,道門陰司有有些忌憚。
談到這裡,事情基本已經定下來了,他們去找三個替死鬼,陳懷雄他們繼續逍遙法外。
陳懷雄這會兒和陳松、陳安其一同走下來,到了景陽居士面前問了句:「居士,事情辦妥了嗎?」
景陽居士沒回話,陰差先開口:「辦妥了,多謝陳老先生的好香燭,這事情我們會打點好的。」
說完這些陰差就要轉身離開,我看著他們嘴角抽搐了一下,陳文那方法到底有沒有用?怎麼跟我預料的太不一樣了。
陳懷雄這會兒哈哈笑看著我:「陳浩?怎麼樣?沒能看到我們的笑話,是不是很失望?你一個小崽子還想跟我們鬥?你爺爺當初也像你這麼鋒芒畢露,陳祖時甚至打算將整個陳家交給你爺爺一個人,憑什麼?憑什麼?我也是他的兒子,憑什麼交給你爺爺一個人?不過幸好有居士的幫忙,你爺爺被我們逼出了陳家,現在陳祖時也死了,陳家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景陽居士這會兒站起身看著我們:「陳先生,這小娃娃身邊這些鬼魂料子還不錯,一會兒我拿去煉一些法器。」盡每呆弟。
「居士您隨意。」陳懷雄說,「道門那邊,真能瞞過去嗎?」
「放心。」景陽居士說了句,「我大小也是個監院,宗門那邊也不會查這種小事,不成問題。」
正說話的時候,剛才離開的那十陰差全部都退了回來,滿臉恐懼,景陽居士看見後眉頭一皺:「你們做什麼?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不是,我們……」陰差還沒說完,這門口又進來一個一米八左右的陰差,這陰差渾身黑霧,本事大得很。
他拖著鐵鏈走進來,啪地一下揮在了前面陰差的身上,十個陰差被他一鐵鏈全都揮了出去,然後看著景陽居士冷聲說:「我跟你很熟?」
「靳寒?」景陽居士皺眉道,「你怎麼會來?」
靳寒陰冷盯了景陽居士一眼,轉頭看向陳懷雄他們幾人,開口說:「你們三個,跟我走。」
景陽居士直接拿出了幾張符紙,這會兒臉色很難堪,他剛才才說自己很靳寒很熟悉,這會兒靳寒出現,活生生的打臉。
看到靳寒出現,我鬆了口氣,陳文那紙文書起了作用了。
景陽居士拿著符擋在陳懷雄等人前面:「說認識你是給你面子,別找不痛快,不過是一個陰差首領而已,識相的給我滾。」
靳寒依舊冷冷看著景陽居士,隨後看向我:「你就是燒文書的那個陽間巡邏人?他交給你了。」
我是臨時工,他有權指揮我,聽到後恩了聲,站起身來看向了景陽居士。
第九十四章回鄉
景陽居士哼了聲,對我滿滿的都是輕視。
他連陰差首領都不怕,可見本事之大,靳寒讓我來對付他。太高看我了。
不過這就跟職場奮鬥一樣,一般不要違逆上司的命令,不然以後的日子就有得受了。
景陽居士只盯了我幾眼。然後直接拿著符紙貼了上來,嘴裡還不斷唸咒,張嫣等人根本不能靠近,我說了句:「你們去邊上。」
趙小鈺這會兒已經拔出槍對準了景陽居士,但是卻沒有開槍,她雖然虎,但不傻。知道殺人是什麼樣的後果。
「停住,不然我開槍了。」趙小鈺喊了聲。
景陽居士哼哼一笑,沒搭理景陽居士。
隨後他一躍,手上符紙直接向我額頭貼過來,我伸手想抓住這符紙,但是符紙碰到我手臂,手臂頓時就麻木了,沒了半點知覺。
還沒來得及摘掉,他又拿起了另外一張符紙貼了過來。我根本預防不及。
砰!
沒看清他腳是從哪兒出的,一腳踢在我的腹部,我啪在地上吐起了酸水,他馬上上前把符紙貼在了我的背上。
靳寒看著愣住了:「你這麼弱,是怎麼會用那個人的名義燒文書的?」
他表示很驚奇,我欲哭無淚,尼瑪,現在很痛啊!
靳寒隨後將鐵鏈揮向了景陽居士,不過卻被景陽居士一把抓住了鐵鏈,用力一甩。靳寒鐵鏈被抽出去。
景陽居士說:「你在我眼裡也只是鬼魂而已,以為當上陰差首領就了不起了?道門的人,就是為了抓鬼的。」
靳寒冷笑了兩聲,舒展了一下筋骨,突然躍身而起,撲向了景陽居士,景陽居士避之不及,靳寒直接入了他的身體裡面。盡每女亡。
之後景陽居士眸子開始改變,時而是鬼怪的眼神,時而又是活人的眼神。
大概一分鐘後,靳寒突然被他從身體裡拋了出來,身上多了不少傷口。
不過景陽居士臉色也慘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景陽居士正喘氣時候,一根棍子突然迎著他頭部就去了,砰地一聲,景陽居士眼睛猛一瞪。倒在了地上。
我看去,卻是小矮個兒馬蘇蘇剛才敲了他一棍子,我伸出了大拇指:「幹得漂亮。」
馬蘇蘇忙丟下了木棍,忙慌說:「他不會被我打死了吧?」
靳寒深吸了幾口氣,走向了陳懷雄他們。
陰差勾魂雖然挺稀奇的,但是他們畢竟是我的二爺爺,不忍心看了,就呆著我們這一群人離開,還沒出門,靳寒叫住了我:「你叫陳浩?是哪個地方的陽間巡邏人?」
「奉川。」我說了句。
靳寒恩了聲:「膽量不錯,我記住你了,不過你身邊鬼魂數量太多,有些過分,一個兩個還行,太多了會有私拉鬼魂的嫌疑。」
我聽後一笑,說了聲知道了,然後離開這裡。
巴蜀的事情基本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一些都是我解決不了的事情。
不過既然爺爺還在,那些事情就讓他自己來處理吧,我沒打算管。
臨行給李琳琳打了個電話,聽說我們要走,李琳琳只是淡淡恩了聲,好一陣之後才問:「你哥呢?他也走嗎?」
我說:「他神出鬼沒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李琳琳:「哦,這次來聽不好意思的,沒能好好招待你們。」
我說了句沒事兒,然後說:「陳紅軍人還是挺不錯的,你要是嫁給他,會幸福的。」
我剛說完,李琳琳就掛掉了電話。
這話是陳文讓我跟李琳琳說的,估計她誤會了,不過看得出來,陳文對李琳琳的感情,似乎也有些糾結,至於是不是愛情,我就不知道了。
準備次日返回奉川。
得知我們要走,趙小鈺急了:「那我怎麼辦呀?你們都走了,我就一個人在這裡了,我不要。」
趙小鈺被調到這裡來這事兒充滿詭異,但是那可是涉及到國家機器的事情,不是我現在能調查的,就建議她別當警察了。
趙小鈺不同意,當警察是她的夢想,我想了想,再次撥通了李琳琳的電話,讓她托關係把趙小鈺再調回奉川。
到凌晨三點鐘的時候,李琳琳才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辦妥了。
次日一早,我們驅車返回奉川。
到車站時候,不少人前來接,其中就包括了張笑笑,見張笑笑現在恢復得不錯,我也挺高興的。
另外就是張嘯天,他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了,看見我之後凝著眉頭,沒半點笑意,我心說現在沒什麼得罪他的地方呀,幹嘛還用這種仇視的眼光?
本來準備到奉川縣城去,不過沒多久,就接到了陳文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陳文就說:「我在農村,你要回來嗎?你奶奶的忌日也快到了。」
我恩了聲,掛掉電話跟他們說了一陣,然後上了回農村的黑車。
代文文她們都沒跟回來,只有張嫣、胖小子、嵐嵐跟了回來,在麵館抓住的那個嬰靈,送給了馬蘇蘇。
到了村口,村子裡傳來了狗叫聲音,張嫣馬上躲到了我身後,她很怕狗,這我早就知道了,就彎腰假裝撿石頭,嚇走了狗。
進村看見了陳文和村民。
陳文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優哉游哉和村民聊天,旁邊保溫杯裝著茶水,村民吧嗒吧嗒抽著水煙,我過去挨著喊了一聲。
農村裡,十里八鄉都是親人,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都要按著輩分寒,要麼叔叔,要麼伯伯,要麼阿姨,要麼爺爺奶奶。
喊完之後陳文盯著我:「臭小子,是不是還忘記了一個沒有喊?」
我有些難為情喊了聲:「哥。」
村民看不到張嫣,陳文這會兒也沒逗張嫣,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問:「你們在聊什麼呢?」
村民繼續講起來,因為陳文是道士,講的也是一些神鬼之事,包括什麼下水抓魚被淹死,撈起來之後發現腳上有手印之類的。
陳文一一給他們解釋了一遍這些事情。
比如淹死的人腳踝有手印,那是因為水鬼大多都是枉死的,到了陰間會被集中到一座名叫枉死城的地方,呆在那裡不能投胎。
除非找到替死的人之後,他們才能投胎轉世。
所以,淹死過人的池塘水庫,都不要下水,萬一有水鬼呢?拉下去死了,腳踝上就多了一個手印,這事兒就是這樣來了。
在這裡聽陳文和他們聊天,漲了見識,以前從沒有聽過一些東西,都聽到了。
到了傍晚,收到了代文文的短信:你已經安全到達了嗎?到了回條短信呀,我很擔心你。
我笑了笑,回復:到了。
她又發來一條:我聽說你老家已經沒有親人了,你會做飯嗎?別挨餓喲,還有,鄉下晚上都很冷的,要多穿衣服。
我笑了笑,回復了個恩字。
晚飯自然是在村裡人家裡吃的,飯畢村民繼續拉著陳文聊了起來,他不管在哪裡,永遠都是追受歡迎的人。
我則帶著張嫣還有胖小子先回了屋,進屋之後打掃起了屋子,農村的屋子只要一個星期不打掃,就會積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忙活到凌晨,陳文依舊沒有回來,我們則先去睡了,虛掩著門,以免陳文回來進不了屋。
張嫣和嵐嵐一起睡,我和胖小子一起,睡到凌晨三點多鐘,外面門傳來吱呀一聲,我以為是陳文進來了,就沒在意,不過過了會兒,竟然聽見了狗哈氣的聲音。
我猛睜開眼睛,往外看去,竟然看見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打開手電筒一照,原來是傻子**,跟以前一樣,他白天是人,晚上是狗。
這會兒他嘴裡叼著一白花花骨頭看著我,我用手電照了幾秒,他丟下骨頭就跑了出去。
我起床出門看了看,他已經不知所蹤了,就沒多在意,正要回屋時候,見一綠色衣服的女人走了過來。
女人穿得不像是我們這樣,跟知青下鄉似的。
等她走近,我才認出了她,這個女人竟然是陳文第一次來農村帶回過家的那個女魅,當時她還幫過我一次,沒想到又看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