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聊天期間,薛玉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通後他說了句:「趙小鈺沒瘋,你也沒死,說明癲蠱和金蠶蠱你都破解了,挺厲害的。」
「你要怎樣?」我問。
薛玉說:「剛才我見到孫靜陽了,你和她明天是不是有一場比試?我不希望你敗在她的手下,所以先把她的一些情況告訴你,你做好準備。文件已經發到你手機上了,自己去看。」
說完掛掉電話。
我看了看手機,果然有一封未讀短信,點開裡面就不到兩百個字。
孫靜陽擅長的有三種:招魂、封鬼、滅神,如果比試的話,肯定是這三種裡面挑選一種,之後又把孫靜陽的一些性情變化記了一遍,就一句話--喜怒無常!
第一百一十八章挑戰
我剛看完這條短信沒多久,就見有車在馬家門口停下,孫靜陽隨後孤身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紙。
「龍派門靜字輩弟子孫靜陽。向奉川玄門陳家家主陳浩下挑戰貼?應不應戰?」孫靜陽徑直朝我走過來,把手裡的紙交給了我。
我愣住,這情景怎麼感覺有些脫節?
接過這張紙看了看,裡面寫的無非就是一些挑戰的細節,挑戰的結果關乎到我的榮辱和我的直接利益。所以得慎重考慮。
老太婆這會兒也在門外站著,等待孫靜陽。
孫靜陽對我擠眉弄眼:「這是挑戰,不是比試,就算輸了也沒事,比試輸了多丟人,簽上名字吧。」
既然已經答應了,也沒什麼好畏懼的,寫上了陳浩兩個字。
一共兩份,孫靜陽保留一份,我保留一份,簽完後孫靜陽說:「今晚來九善堂,商討挑戰的具體事情。」
我點頭答應。
孫靜陽隨後和老太婆離去,我看了看手裡的這張紙,孫靜陽確實夠厚道的,把比試換成了挑戰。
如果是比試。自然是雙方平等的,挑戰的話我就處於被動的一方了,到時候就算輸了,丟掉的面子也少一些。
馬文生把事情都看在眼裡,這會兒說:「孫靜陽是全真龍門派的道士,在道門裡是一個比較異類的人。一邊讀書一邊學法術,偏偏兩樣都抓得極好。不過脾氣差了一點。別看她現在說話和和氣氣的,要是發起飆來,只有瘋兔能形容她。」
只在馬文生這裡呆了幾個小時就回去了,孫靜陽跟薛玉兩個是齊名的,而且是正規的道士,我贏面並不是很大,所謂勤能補拙,我現在只有多看陳文的這本書,臨時抱抱佛腳。
到了晚上六點多鐘,陳文破天荒主動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後他說了句:「小子,又給我惹事兒了?」
我打著哈哈一笑:「哪兒能,是別人給我惹事兒。我在解決事兒呢。」
陳文恩了聲:「孫靜陽我聽說過,能力不錯。你小心應付。至於那個薛玉,你直接告訴他,讓他別太囂張,不然我去掀了他們薛家。」
有他這句話,頓時就覺得周圍一切都安全了,由衷說了句:「謝謝。」
陳文頓了幾秒才說:「我這邊兒也快要忙完了,在我沒有到奉川之前,遇到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我自然是樂意的,掛掉電話,看看世間差不多了,就出門招停出租車,趕往了九善堂。
到了九善堂,見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我下了出租出,這些人都用奇異的眼光打量著我,這裡面有幾張熟悉的面孔。
以前我和張家作對的時候,他們幫著張家奚落過我,這次見了我,眼神一樣是不屑。
因為我這次的對手是真正的道士,而且還是天賦很好的道士,人大多數都是有紅眼病的,他們肯定見不得我好,希望我狠狠摔一個跟頭。
我沒理會他們,進去準備找位置坐下,其他人這會兒也都走了進來。
安排位置的事情應該是薛玉做的,特地安排兩列,而且在我進來之前其他人都沒進來,故意給我難堪。
要是我坐在上方,會顯得狂妄自大;坐在下方,又有些卑微,有失陳家的面子,畢竟孫靜陽挑戰的是奉川陳家,我現在代表的是整個奉川陳家,而不是個人。
薛玉這會兒站在九善堂內,見了我笑著說:「坐吧。」
我直接找到最上方的位置坐了下來,其他人見了都皺著眉頭,嘴裡嘀咕著說我不懂事,這裡這麼多長輩都還沒有坐,我就先坐了,而且還是坐在最上方的位置的。
我由他們去說,不一會兒孫靜陽出現,其他人也一一落座。
等到所有人都進來了,我卻沒有看見馬文生,連奉川一些散居的玄門中人都通知了,不可能沒通知馬文生,看向薛玉,薛玉還是微微一笑,問了我一句:「馬先生怎麼還沒來?都沒位置了!」
正說話時,馬文生推門走了進來,但是堂內已經沒有位置了,薛玉說了句:「加個凳子。」
這種場面,所坐的位置代表的是身份和尊嚴,加一個位置是什麼意思?馬家再不濟也是奉川玄門家族,來參加會議連凳子都沒有,要是傳出去,馬文生的臉估計也會被丟盡。
這事情就是薛玉安排的,大家也都知道薛玉的身份,沒人敢給馬文生讓座,馬文生進屋後看了屋子裡一眼,臉上露出了些尷尬神色。
我這會兒起身說:「馬老,您坐這兒來。」
我起身把馬文生扶過來坐下,然後伸手摸了摸馬蘇蘇的腦袋,馬蘇蘇嫌棄躲到了一邊兒,我說:「站著能長身體,咱們一起站。」
張洪波、張嘯天等人都在,還有上次主持奉川玄門比試的道士也在,都坐在上方,唯獨我和馬蘇蘇沒有弄到座位。
薛玉這會兒開口說話了:「既然陳先生喜歡站著,我們也不強求了,接下來說說挑戰的事情。」
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站著了?只是沒有位置了好不好,不過也沒覺得有什麼,多坐一會兒又不會死。
當得知商討這件事情的地點是在九善堂時,我就已經清楚了,這次的挑戰事情,全權交給九善堂處理,九善堂現在最有話語權的是薛玉,自然由他主持。
「為了公平起見,一共挑戰三場,在坐的各位都作證,三局兩勝。大家也都知道,陳浩做錯了一些事情,我們前來這裡的目的是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既然陳浩答應接受挑戰,肯定也做好了挑戰結果和那件事情掛鉤的準備。所以,如果孫靜陽贏了,陳浩必須得交出他身邊的那個女魅,要是他贏了,我們就可以暫時放過那個女魅一馬。」
我有種被陰了的感覺,孫靜陽來找我挑戰對我來說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三局兩勝我的贏面更小,另外,我答應之前,他們根本沒有提過這件事情要和張嫣掛鉤。
況且比試是他們安排的話,肯定會選取一些孫靜陽擅長的來比,這對我更不利,我想贏,機會渺茫。
我打斷了他:「我想問一下,這些規則,是誰制定的?」
薛玉挑了挑眉:「我!」
我不善看著薛玉:「說白了,你就是一個裁判,制定規則還輪不到你吧?我是當事人,這件事情得由我和孫靜陽商討才行,你們不過是見證人,沒資格直接插手我和孫靜陽的事情。」
當面這樣訓薛玉,讓在場的人很是吃驚,就算是張洪波見了薛玉也得畢恭畢敬,我見了他當以後輩自居才合理,這是他們的想法。
這會兒就有人跳出來了:「陳浩,你太沒禮貌了,年輕是好事,但是如果你一直這麼狂妄下去,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你一進來就坐上位,這對我們都很不尊重,現在還敢頂嘴。」
我盯了說話的這人一眼,估計是想抱薛玉的大腿,好傍上薛家這個大財主,到時候也能提升為玄門家族。
我回答說:「上次比試中,我奉川陳家和奉川張家並列第一,我是陳家的人,為什麼沒資格坐在上位?您認為我沒資格,那麼,誰有資格?」
「你……」
我又看向薛玉:「至於頂嘴,呵,這也太可笑了,薛玉不過比我大幾歲,我又有什麼不能反駁他的?倒是你,幾十歲了還去舔一個二十多歲的人的腳,也不嫌害臊。」
這人氣急敗壞,正要起身孫靜陽的師父站了起來,老婆子一站起來,沒人敢說話了。
她乾咳了聲,然後說:「規則是我同意制定的,你本來就做錯了事情,挑戰你只是給你一個機會,你如果得寸進尺,我現在就取消掉這挑戰,直接拘了你的魂,送到陰司去交差。」
我咬牙看著老婆子,真想上去給這老婆子一巴掌。
靜逸居士這會兒又說:「想要改變規則,就找一個份量足夠的人來。」布盡廣亡。
奉川這些人對薛玉都巴結得不行,老婆子輩分明顯比薛玉還要高,整個奉川除了陳文,我估計找不出第二個可以壓制老婆子的人了。
正騎虎難下時,門外進來一人,身著黑袍,高約一米九,身上陰森森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這不是活人。
「我的份量夠不夠。」他一進來就開口說了句。
我打量了他幾眼,心說我也不認識他呀,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奉川司殿
不止我不認識,這裡其他人似乎也不認識這人,因為連老婆子都在看著這人發呆。
我心說應該是陳文派來幫我的人了,接下來他做的事情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他隨後拿出了一紙任令。跟我陽間巡邏人的任令書很相似,說明是陰間的人,他開口說道:「奉川縣司殿,輩分夠不夠?」
一鄉一城隍,一縣一司殿。
城隍在我們眼裡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現在突然出現一個司殿,讓我驚奇不已,這裡面的人都好像開了眼界一樣,等著他不語,不止是驚恐,還是滿滿的敬意。布盡共劃。
這裡最鎮定的就是那個老婆子了,老婆子走過來看了一下這人手裡的任令書,說了句:「確實是閻王殿的大印,但是,是你們陰司托我們幫你們辦事的,你怎麼反過來攪我們的局?」
即便知道了這個人是奉川的司殿,老婆子語氣還是那麼平淡,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卑躬屈膝,說明老婆子身份也不簡單,難怪有那麼一股傲氣。
這人開口說:「我雖然是陰司的人。但是也有自己的個人思想,正規的挑戰應該是公平的,我剛好遇見了這不公平的事情,就得管一管。」
老婆子雖然不懼怕這司殿,但是卻不敢不考慮他的意見,說了句:「那麼規則就重新定制,陳浩。你希望有什麼樣的規則?」
「挑戰是挑戰,但是不能和我身邊那個女魅掛鉤,我可以拿別的作為賭注。」我說。
老婆子皺了皺眉頭,顯然有些不大樂意了,看得出來,她是那種做事一心只為達成目的,不會節外生枝的人,要是這場比試不能跟她來奉川的主要目的掛鉤的話,她自然不樂意,問了句:「你能拿什麼做為賭注?」
我想了會兒,我身上確實沒有什麼好做賭注的,不過這會兒這司殿說了句:「一個城隍的位置,我可以給陳浩提供一個城隍的位置。如果陳浩要是輸了,你們就可以獲得這個城隍的位置。要是陳浩贏了,你們能拿出什麼賭注?」
孫靜陽一直默不作聲,這會兒卻開口了:「我和我師父沒什麼東西可以作為賭注的……」
這司殿卻陰險一笑,看著孫靜陽說:「如果你輸了,一個月在一個月之內,保護陳浩,不能出任何差錯。」
孫靜陽很是詫異,我也有些不解。
因為把他當成是陳文派來的了,下意識認為陳文所做的肯定有他的目的,也就沒有拒絕,等待孫靜陽的回答。
孫靜陽有些猶豫,老婆子卻說了句:「好,我們答應你。」
這司殿當場寫下了一紙城隍的任命書,交給了我,也就是說,我現在擁有這個城隍位置的決權力,我將它交給誰,誰就是城隍。
老婆子也讓孫靜陽立了一紙證據,相當於賣1身契了,要是她輸了,到時候就得把這賣1身契給我,成為我的私人保鏢。
孫靜陽雖然不大樂意,但是老婆子都同意了,她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這事兒本來都已經了結了,薛玉這會兒插話說:「我加一樣賭注,我用奉川一處九善堂做賭注,賭你在張家奪過去的兩處酒吧,怎麼樣?」
這絕對划算,九善堂的生意絕對比酒吧要好,我有些心痛了,如果能將九善堂贏過來,豈不是有機會進入薛家的內部了?
不過薛玉這個人心思太過縝密,為了防止被坑,我就多問了一句:「我贏來了九善堂,卻沒有藥物賣,贏過來又有什麼用?」
薛玉儒雅一笑:「這個不用擔心,我們薛家還是會提供藥物給你們,你只要付一些定金就好。」
這樣的話,不管怎麼算都是我划算,但是這是在我贏的前提下,薛玉這招誘導我下注的方法倒是不錯。
不過我沒辦法拒絕,就恩了聲:「好!」
這簡直是豪賭了,其實我也虧不了什麼,就算我輸了,城隍位置也不是我的,酒吧原本也是張家的,賭一把沒有錯。
這裡商討了一陣,見事情已經了結了,這司殿轉身走了出去。
我在這兒也沒有事情了,跟馬文生道別後馬上跟了出去。
那司殿出行,我還以為會有眾多的陰差跟著,見他背影卻是孤零零一個人,行路速度很快,我追了好遠才追上了他。
他見我追上來,回頭看著我,滿臉善意。
我氣喘吁吁問:「是我哥讓您來幫我的嗎?」
這司殿愣住,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