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之後跟馬文生他們交代了一番,馬文生得知我們要回農村,說:「帶上蘇蘇,她能幫忙。」
馬蘇蘇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鄰家小姑娘,跟趙小鈺可不一樣,趙小鈺成天在死人堆裡活動,不管什麼環境都能適應,馬蘇蘇去了,怕是一天都呆不下去。
我本想拒絕,馬文生又說:「我有預感,這次去有很多可以利用到風水的地方,沒蘇蘇不行。」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要是再不答應的話,在外人眼裡就會變為嫌棄,會得罪馬文生,只能答應。
次日一早,我給王琳琳打去了電話,說:「我們要回農村,你去給你爺爺上香不」
「去」得到王琳琳肯定的回答。
我和馬蘇蘇兩個人返回農村,勢單力薄了一些,讓王琳琳跟著一起,有個保障
當天王琳琳就開車,在山路顛簸幾個小時後到達了農村。
到村口時,狗都叫喚了起來,村子裡的村民全都出來,見我後:「喲吼,蛋子回來啦。」
馬蘇蘇馬上問王琳琳:「蛋子是誰」
王琳琳憋著笑跟馬蘇蘇說了幾句話,馬蘇蘇放肆笑了起來,我拍了拍額頭,想我蛋子哥一世英名,竟然就毀在了這個外號上。
「你哥呢」比我我,村民還是樂於見到陳文,一開始就問起了陳文。
我說:「我哥有事,沒有回來。」
村民熱情馬上少了一半,不過即便少了一半,依舊挺熱情的,把我們迎進了屋子裡面,問起了最近的一些近況,聊了一些老生常談的話題,前面我疲於應對,最後村民說了句:「跟你說件事情,你可別多心。」
農村忌諱多,什麼事情不能做,什麼話不能說,都有很強的限制,所以一般在說別人家裡不好的方面時,都會加上一句你可別多心或者是你可別跟別人說之類的。
我點點頭:「不會,您說。」
村民取下煙槍,在椅子上敲了敲,敲出了裡面剩下的卡主的煙草葉子後才說:「前些天,村裡有娃子放牛經過你家門口,看見你爺爺和你奶奶回來了。」
「什麼」我驚得站了起來。
村民雖然知道我爺爺變成了殭屍,但是不知道我奶奶根本沒死的事情,就說:「小孩子眼睛尖,看到的可能是鬼魂,你這次回來也好,去你爺爺奶奶墳前燒香,問一下他們是不是還有什麼沒完成的心願,不然我們也活得不安心,大晚上的狗老叫喚,昨天晚上叫了一晚上。」
我恩了聲。
我爺爺奶奶都還在世上,如果不是神遊回來的話,就是本體回來了,不過我爺爺奶奶是仇人,怎麼會一起出現
跟村民聊完了,迫不及待返回了屋子裡面。
泥坯房灰塵多,這才不久沒有人住,這屋子已經鋪上了厚厚一層灰,王琳琳以前來過一次,現在再見沒什麼驚奇的。
馬蘇蘇卻捂著鼻子:「陳浩,你以前就住在這裡嗎感覺好可憐。」
我敲了她一笑,她馬上捂著頭瞪著我,我丟下一塊抹布給她:「要是不想住在灰塵裡面,就幫忙收拾一下。」
這些屋子很長時間沒有人住,需要清理一遍裡面的髒東西,我在櫃子裡面找到了以前的一些香,再裝了一碗米,點燃後將香放在了米上,在屋子裡走動了起來:「各位兄弟姐妹,叔伯阿姨,大爺大媽,屋子還有人住,都走吧,明天晚上招待你們,都來吃個便飯,當時感謝了。」
在屋子裡裡裡外外走了一圈,沒有看見我爺爺和奶奶他們,看來他們就算是回來了,也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
家裡連柴火都沒有,自然是揭不開鍋的,快要到晚飯時候,我們屋子也已經收拾乾淨了,村民讓我們前去他家吃晚飯。
這人按照輩分,我要叫他江爺爺,名字叫江玉成,以前是挖煤炭的,我們這裡俗稱炭狗,並不含貶義,只是形容他們的工作太累,加上從煤礦出來,身上往往是黑黢黢一片,被形容成狗。
他一直眼睛已經瞎了,飯間我問:「江爺爺,您的眼睛是怎麼瞎的」
他說:「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我跟你爸一起進煤礦挖煤炭,被頂上掉下來的石頭砸的,當時還是你爸把我送到醫院去的,呵,途中我一直求他給我水喝,幸好你爸狠心,不給我喝水,不然我現在早就死了。」
「哦這又是為什麼」我問。
江玉成回答說:「當時內臟被砸出血了,要是一口水下去,內臟的血受冷就凝結的,不死才怪,只是,你爸媽出門這麼多年,除了你奶奶死的時候回來了一次,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電話也不給我們打一個,是不是已經把這裡忘記了。」
他們現在也已經很少跟我打電話了,我也一直沒有跟他們打電話,想起來了,決定一會兒完畢就打個電話問問。
馬蘇蘇和王琳琳對農村的飯菜很不習慣,沒吃多少,不過還是拖到我們完畢後才下桌,之後繼續聊了起來。
江玉成這會兒說:「你哥本事大得很,你也不差吧你看一下,我家豬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老不吃食」
我啊了聲,我又不是獸醫,就算是陳文來了,也不能知道豬為什麼不吃吧。
不過他都說了,我還是裝模作樣去看了一下,打著手電看了看豬,這會兒正在豬窩裡面躺著哼唧呢,我看了一陣,正要搖頭,王琳琳說:「它懷孕了。」
第二百零八章懷孕的女人
江玉成先愣了會兒,然後說:「不可能,都沒配種呢,怎麼可能。」
農村一般沒人願意養母豬。因為母豬肉很難吃,基本上一個村才養一頭母豬,每年配一次種,生下後再拿出去賣。
可以這麼說,一頭母豬是整個村子一年肉食的來源所在,江玉成一年的收入也在這頭母豬身上,不過沒配種就懷孕,確實挺怪異的。
我詫異問王琳琳:「你咋知道」
王琳琳說:「靈魂波動啊,如果是單體的話,只有一個靈魂波動,它的身上不止一個。」
法術還能這麼玩兒
江玉成對王琳琳的話不大相信。只以為她在胡謅,見我們看不出什麼端倪。就帶著我們進屋了。
不過天下怪事兒多了去了,見過就好,我們也沒準備多管,進屋之後問起了老宅子的事情。「江爺爺,這幾天有人在老宅子那裡去過嗎」我問。
江玉成搖搖頭:「白天肯定是沒有的,晚上也沒聽見什麼動靜,應該沒吧上次你哥跟我們交代了,讓我們不要靠近那裡,好久都沒人進去了。」
看來我們先季和煦他們一步回來,不然他們肯定會搶先進入其中的,不過之前在這裡面發生了意外,現在不敢隨便進去,晚上打著手電在外面轉悠了一圈才回屋裡。
三人準備回屋時,江玉成叫住了我:「蛋子,你等一下。」
他叫我蛋子。馬蘇蘇和王琳琳兩人馬上就笑了起來,村子裡的人很少叫我名字,要這樣的話,他們估計有得笑了,讓她們先一步回屋。
江玉成將我叫回了屋子裡面。虎視著我:「前段日子你帶回來的那個公安不錯,怎麼現在又帶回來了兩個」
農村人叫警察都叫公安,還停留在之前的幾十年裡,他說的是趙小鈺,不過她哪兒是我帶回來的,只是來辦案的而已。
我說:「她們都是來辦事情的。」
江玉成卻將臉一虎:「你還年輕,爺爺奶奶又死得早,爹媽也不在身邊,你叫我一聲江爺爺,我就得管管你。你這樣放在以前,那是會判流氓罪槍斃的,另外,那個王琳琳,你離她遠點兒。」
這我有些不理解了,王琳琳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呀
江玉成說:「姑娘家神神叨叨的,沒配種的豬哪兒能懷孕扯著瞎說,你要是被騙了怎麼辦」
合著是這事兒,跟江玉成解釋了老半天,依舊沒有消除他對王琳琳的負面看法,我也有些無奈,不過王琳琳是個很好的人,以後他們就知道了。
晚上返回自家,剛進屋,就見馬蘇蘇和王琳琳坐在椅子上盯著我,我問:「咋了大眼兒瞪小眼兒的。」
馬蘇蘇說:「你以前也是吃的那樣的東西嗎黑不溜秋的,我都沒吃,感覺好餓。」
那是柴火大鐵鍋燒出來的東西,自然是黑色的,不過比城裡面的那些東西要健康多了,真是真在福中不是福,就說:「現在餓了也沒辦法,屋子裡除了之前的一些陳米,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馬蘇蘇這會兒眼睛一亮,站起身來到我面前:「我聽小鈺姐說,這裡有很多野雞是不是要不然,我們去打獵吧」
她說完我就彈了她一下,這大晚上的去打獵她還真想得出來。
不過小時候倒是經常去,每年到了這個時節,山上野雞遍地,經常自製一些彈弓上山打野雞,也成功不少。
被我拒絕,不止是馬蘇蘇,連王琳琳臉上都露出了可憐神色,我馬上受不了了:「琳琳姐,馬蘇蘇還小,咱就別賣萌了成不」
王琳琳笑了笑:「上次來過一次,只是想出去逛逛而已。」
想了想,我現在也毫無睡意,就答應了他們:「好吧,一會兒可別亂跑,山上蟲子多。」
馬蘇蘇身上有強光手電,這會兒剛好可以派上用場,找她借來了手電筒,然後往山野裡走去。
村子後面就是一座小山丘,平時早上總能聽見野雞在山上叫喚,那是裡野雞的聚集地。
三人跟做小偷似的,輕手輕腳到了山上,我見她們模樣,很是可笑,誰能想到這兩人都是家族的千金大小姐
入了山林,我讓她們在外面等了會兒,我孤身進去,才走沒多遠,就在一堆落葉的上滿見了幾隻。
野雞睡覺有個特點,一家子喜歡圍聚在一起,頭朝裡,小野雞被大的圍繞在中間,這個時候只要將強光手電筒打下去,它們就不會動了,只要不弄出太大的動靜,一般驚醒不了它們。
「進來吧。」我喊了聲。
王琳琳和馬蘇蘇隨後進來,我說:「蘇蘇妹妹,裝進你背包裡面。」
馬蘇蘇對她的那特大號背包很是喜歡,不過現在有更好玩兒的事情,她也不在乎了,取過兩隻裝進了背包裡面,放走了其它幾隻。
這些野雞也活不了多長,我們殺不殺它們沒什麼太大的差別,算不上殘忍。
其它野雞走後,我手電往旁邊照了照,王琳琳突然摀住了我手電的光,然後說:「聽。」
在旁邊不遠處,傳來了什麼東西掙扎的聲音,三人之前的興致馬上下降一半,好一陣後才決定:「做好準備,過去看看。」
如果是孤魂野鬼的話,倒不用害怕。不過這個村子太過詭異,總有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出現,多一份小心不是壞事。
等我們過去,往山坳裡一看,原來是一隻已經快要死掉的野雞正在撲騰,身上已經染滿了鮮血,命不久矣。
我們過去將它提起來,卻在它的身上發現了一排壓印,人的壓印
「人咬的。」王琳琳說。
我忙看向四周,這只野雞身上的血還是新鮮的,說明才被咬不久,咬野雞的人一定在旁邊,而這個村子裡面,會咬野雞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一個是我爺爺。
現如今恐怕已經被送往了精神病院,我爺爺是殭屍,雖說能正常交流,但是殭屍就是殭屍,他們只能依靠血才能活下去。
「爺爺」我喊了聲,卻沒收到回復。
王琳琳聽過我爺爺的事情,說:「可能是其他東西,咱們快走吧,晚上對我們不利。」
我恩了聲,這野雞肯定是不能吃的,上面已經染滿了屍毒,不過還是把野雞提了回去,準備研究研究。
急匆匆回了屋子,我將已經死去的野雞丟在了屋子外面,馬蘇蘇進屋,將她包裡的野雞給放了出來,用竹籃子給扣住了。
馬蘇蘇某方面跟趙小鈺很像,那就是沒心沒肺,這個時候依舊沒有忘記吃,問我:「我們可以烤著吃嗎」
如此一來,大晚上的,我竟然在屋子外面擔當起了殺野雞的任務,洗乾淨之後,將來這裡之前買的一些調味品拿了出來。
她們兩人沒心沒肺生火烤了起來,我卻打量著那只被咬死的野雞,應該是我爺爺咬死的,只是他在農村,為什麼不出來找我們
村民說看見的我爺爺和奶奶一起出現,我奶奶也鐵定是在農村的,一樣不出來見我。
「你們烤,我來吃。」我說。
然後端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了起來,鄉村夜色迷人,值得一看。
她們都是嬌生慣養的人,簡單的是一件事情搗鼓到半夜才弄完,三人幹完了整整一隻,留著一隻明日繼續。
夜裡安排,王琳琳自然和馬蘇蘇一起,我一個人睡在屋子裡面,約莫凌晨一點左右才睡了過去,夜裡入夢,夢見的依舊是我睡的這屋子,所有環境都相同。
唯一不同的是,牆角多了一個女人,整個夢很詭異,都是那個女人站在牆角盯著我,一言不發,挺著大肚子,看起來是懷孕了。
次日早上,王琳琳將我叫醒,我睜開眼睛後,那個夢才結束,看了看牆角,那裡空空蕩蕩無人,我走過去看了看,只在地上看見了一個草紮成的小人,上面染有硃砂,像是被人做過法事。
「這是什麼」我問王琳琳,她對法術上面的事情比我瞭解。夾叼貞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