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
丟到太陽之下,他身上迅速冒煙,一股股黑色的屍氣被太陽照得飄蕩了出來,整個身軀也在迅速變黑,並在迅速化膿腐爛。
因為太陽的灼燒,這行屍苦不堪言,在地上滾動叫嚷,約摸過了三分鐘,行屍變成一堆黑色的爛肉,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過這股味道太臭,誰也不想觸碰,只能打電話通知局裡其他人過來處理。
局裡救護車到了,將屍體搬上了車,我們才得以繼續行走,趙小鈺帶著我去了警局,一進入警局,我就說:「我要見你們局長。」
趙小鈺知道我要做什麼,帶我去了局長辦公室外,敲門進去,局長認出趙小鈺,說:「小趙,你怎麼來了這個是」
剛才那行屍只那麼一會兒沒有接觸陽光,就屍變了,其他被警局弄進來的屍體都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陽光了,恐怕早就已經屍變。
我直入主題說:「劉局長,之前找到的屍體,一共有多少具了」
「你是」他詫異問我。
趙小鈺知道我不好自我介紹,就幫我回答了:「他是奉川陳家的陳浩,那些屍體有問題,他是來幫忙處理屍體的。」
劉局長聽後眼睛瞪了下,馬上站起身將我迎到旁邊的沙發上,讓趙小鈺給我端茶,趙小鈺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依了。
劉局長說:「你可算來了,你就是柯瞎子給我推薦的奇人吧可急死我了,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還沒來得及問柯瞎子是誰,他就已經起身了,趙小鈺端著茶水誒了聲,十分不滿,不過馬上跟了上來。
劉局長親自帶路到了停屍間外面,讓原本在這裡等候的一個老警察先離開,他打開門將我們帶了進去,進去後說:「這些天來,一共發現了六具屍體,本來一直放在停屍間,但是昨天晚上過後,那六具屍體全都不翼而飛了,我認識一個圈裡的瞎子,他說這是他們圈子裡的事情,我們解決不了,還得他們來處理,說是給我推薦了一個人,等了好幾個小時了。」
我乾咳了兩聲:「我不是柯瞎子推薦過來的。」
「你不是也不管了,能處理這件事情最好,你也知道的,這種事情不管到哪兒都虛假得很,我作為一局之長,得引導大眾正確的觀念,所以,這事兒一直不敢透露出去,小兄弟你給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我四處看了看,這裡面並沒有監控,只能靠自己來了,找到之前存放屍體的幾口屍櫃,打開看,裡面空空蕩蕩,並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暫時作罷,對劉局長說:「那些屍體都是行屍,如果散落在縣城,明天又不知道要多出多少行屍,我建議局長您馬上派人全城搜捕那六個人,現在距離天已經快黑了,你們去陰暗的地方找,找到之後不要留他們,直接燒死。」
劉局長嗯了聲:「全聽你的。」
警察處理行屍是肯定是不行的,現在得找陳家和張家那些人出面才可以,不過說服他們,得由他去才可以,我可不願意欠下他們人情,就跟劉局長說:「劉局長您去張家,讓他們也幫忙出一份力,有他們幫忙的話,肯定沒問題的。」
劉局長嗯嗯點頭,見我沒什麼更多的東西要交代,而且時間緊迫,就先辭別我們,驅車親自去拜訪張家了。
他走後,趙小鈺忿忿說:「什麼嘛,之前打電話說是行屍,他把我臭罵一頓,自己還不是一樣相信是行屍。」
我笑了笑,用他的話回答了趙小鈺:「他是局長,得引導大眾正確的觀念。」
趙小鈺暫時不追究這事兒了,說:「今天晚上我要加班,你得陪我。」
本想多陪陪我父母,但是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能馬虎,他們應該能理解,點頭答應了,而這個時候,守屍的老警察走了進來,說:「小伙子,你會法術」
「一些皮毛。」我說。
老警察四處看了幾眼,很警惕湊近了我,對我說:「跟局長他們,我都沒敢說,你會法術,跟你說了應該沒事兒,其實,那些屍體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帶走的。」
「啥是誰」
老警察馬上讓我壓低聲音:「別咋呼,別咋呼,他不讓我說出去,要是說出去的話,他們就要吃了我。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過來在停屍間搖了幾下鈴鐺,哎呀,可不得了,櫃子裡面的屍體都爬起來了,和他一起走了。」
「你記得那個人的模樣嗎」
老警察說:「我當時嚇都快要嚇死了,哪兒能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對了,這個東西是從其中一具屍體上掉下來的,你看看是什麼東西。」
是一塊小碎布,只有五厘米長,看起來應該是某件衣服上的,就說:「衣服的碎片,沒什麼大不了的。」
隨後和趙小鈺一起返回趙家,到趙家時候,趙銘一個人在家裡,問起我父母的行蹤,得知他們去了馬文生那裡。
又馬不停蹄趕往馬家,那個西裝男人應該就是養屍人,得提醒他們晚上小心一些,不過還沒到,趙小鈺手機接到一張圖片,竟然也是一張布條,我掏出我身上的布條比對了一下,是出自同一塊布上的。
讓趙小鈺開車去找陳文,到陳文現在所住的地方,拿出布條給他看了看,陳文擺弄兩下,嗅了嗅,說:「這是馬蘇蘇衣服上的布條。」
第二百三十八章父親出手
當陳文說出這是馬蘇蘇衣服的味道之後,我和趙小鈺都驚奇不已,趙小鈺驚歎說:「怎麼可能是蘇蘇妹妹的」
我卻問:「你怎麼會知道馬蘇蘇的味道」
陳文滿臉難以理解看著我:「小子,你告訴我,你腦瓜裡到底裝了多少淫穢思想」
我乾咳了幾聲。陳文隨即回答了趙小鈺的問題:「行屍選定目標,會有兩種手段,第一種依靠人身上的磁場,第二種是根據指定的人的氣息。第一種是無差別的攻擊,第二種是有目標地攻擊,看來,那些行屍的目標是馬蘇蘇,現在天已經黑了,你們趕快去馬蘇蘇家裡,看看她的情況。」
我和趙小鈺迅速開車回到馬家,我們進入馬家,除了我父母還有馬文生以及馬蘇蘇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了。
見我們行色匆匆回來。馬文生問我:「陳浩,怎麼了這麼著急」
我和趙小鈺走過去說:「蘇蘇被行屍盯上了,我們來看看,蘇蘇妹妹,你是不是衣服被人拿走了一些」
馬蘇蘇搖頭:「不知道呀。」
我父親這會兒開口說話:「怎麼回事慢慢說。」
我隨後把屍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他們聽完後都很不理解。馬文生說:「蘇蘇一直在家,也沒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被來自湘西的行屍給盯上的是不是搞錯了」
我搖搖頭:「是他說的。」
沒敢在我父母面前提陳文的事情,用他代替了,馬文生會意,不追問更多陳文所說的細節,說道:「不用擔心,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不就是幾具屍體嗎來了處理掉就是。」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誰能知道會來多少具屍體,到時候一來來一窩的話,我們在裡面,很可能會被包成餃子。
之後幾人呆在這裡。一直到了凌晨十一點多鐘,馬蘇蘇毫不擔心,竟然窩在一旁看起了動漫。
我們對馬蘇蘇的行為都很難理解,馬文生呵呵笑了笑:「蘇蘇這孩子小時候很少跟人交流,即便是到了學校,也不與同學交流,性子有些孤僻,也只有跟陳浩和小鈺才能說幾句話,經常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來。」
第一次見馬蘇蘇的時候,就知道她有些怪異,誰能說話,一句話分好幾分鐘說完的
馬蘇蘇戴著耳機進入了動漫了的世界,任何外面的事情,她都不管。
趙小鈺這時候湊到了我耳邊說:「蘇蘇其實一直有自閉症,每當緊張或者煩躁的時候,都會戴上耳機不說話,你出現後她才好上一些,以前是很嚴重的。」
我還真沒發現她有自閉症,說代文文有自閉症我還相信。
馬文生這會兒對我說:「是的,不止是緊張和煩躁的時候,這孩子對危險的預知也很敏感,一旦遇到危險,她也會這樣,陳浩,你跟她比較能說上話,幫我開導開導她吧。」
我恩了聲,走過去坐在馬蘇蘇旁邊,取掉了馬蘇蘇的耳機,馬蘇蘇身體猛地一顫,抬頭看著我:「你幹嘛嚇我」
我不是陳文,要是是陳文的話,一句一切有我,安然無恙就可以了事,而我只能說:「天塌下來,有我道:「扳指的原理是隔絕陰陽,外面是陽,裡面是陰,現在屍氣太重,擾亂了外面陽氣,他們感知不到陽氣的變化,也無法衝破屍氣的防護,出不來的。」
「那,你們先上樓。」我說。
話音一落,又把前面的兩個行屍打退了回去,然後一記刀山決捏出去,劈砍在行屍身上,作用並不是很大。
眼見著前面一個行屍要一口咬上來了,我父親突然將我拉到了後面,免遭行屍毒口。
「你後面去。」他說,自個兒站到了前面。
呼地一聲,外面突然一陣狂風刮進來,將屋子裡的屍氣全都吹散了,我父親自腰間抽出一把短刃,直接劃破了手心,然後抓出一把沒有畫符文的黃紙,捏在手裡,不一會兒就被鮮血給染成了暗黑色。
「敢越雷池,天滅地絕,滾。」
刷啦啦,一把染滿了鮮血的符紙丟出去,遍佈整個屋子的地上,有行屍馬上就後退了,其餘行屍有不少心踩在了符紙上面,本來染血的符紙竟然直接燃燒了起來,瞬間就把行屍點燃了。
其他行屍大規模撤退,我父親上前直接一腳,竟然將重約一百五十斤的行屍給提出去了三十多米遠,摔在了別墅外面的地上,任由大火焚燒。
「好厲害。」我、趙小鈺、馬蘇蘇同時驚歎了聲,以前根本不知道我父親竟然這麼厲害。
他並沒有停下,手持短刃出去,到了行屍跟前,直接伸手進入了火焰之中,一刀將行屍喉部給割開了,行屍喉部一團黑氣飄了出來,行屍原本在掙扎的,馬上沒了蹤影。
他取出一塊褐色的方巾,擦拭了一下短刃,熟練將短刃放回了身上,然後擦了擦手,遍進來邊說:「行屍喉部有一團怨氣,平時很難打出來,被火焚燒時很好攻破,雖然火焰可以燒死他,但是這段時間他會在這裡留下屬於行屍的氣息,以後可能會招來更多的行屍,得快速解決掉。」
我父親走了進來,趙小鈺眼冒金星:「叔叔你好帥。」
他笑了笑,對馬文生說:「他們是有組織行事的,一次沒有成功,今天不會來第二次了,可以睡個安穩覺。」
「你手段還是這麼果斷。」馬文生好似對我父親很熟悉,說道。
他並沒說過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情,說:「我們先回出租屋,陳浩,你就在這裡保護你蘇蘇妹妹。」
我點嗯了聲:「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會法術」
他卻說:「難道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法術是跟誰學的怎麼連最基本的一些事情都不知道。」
他說話的同時,從身上取出了一小塊硃砂,碾碎後按在了我手臂的位置上:「要隨時保持扳指外的陽氣充足,不然臨時出事,你後悔都來不及。」
他們做完這些後就離開了,我暫時留在了馬家這裡。
等他們走遠了,我才問馬文生:「我爸以前,很厲害」
第二百三十九章嫌疑人
馬文生回答了我關於我父親的問題,說:「我、王祖空、陳懷英三人一直是好朋友,各方各面都要拿出來比較,法術陳懷英厲害,王祖空其次。我最弱。風水我最強,陳懷英和王祖空一樣弱。至於後人,王祖空兒子王鵲最強,你父親其次,馬崗最弱。我見過你父親,但是沒見過王鵲,上次來了這裡,沒想到是最後一次見面。」
王鵲之前來過馬文生這裡,那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他是我爺爺的徒弟,也不知道他是王祖空的兒子,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他就死掉了。
「也就是說。在你們後人之中。我父親是排在中間的」我問。
馬文生恩了聲:「是這樣的,但是你父親這幾年進步很大,只不過,你父親的觀念很其他人很不同,這個圈子裡的人。一般到了六十歲以後爭強好勝的心才會掩蓋下去。但是你父親從小就對法術不感興趣,也不喜歡這個圈子的爭鬥,甚至還以會法術為恥,因為不願意學習法術,才外出打工,很多年都不回來一趟。」
果然,都是有故事的人。
因為我父親很小就去了農村,再加上結婚生子後就外出打工去了,馬文生也僅僅只見過他幾面而已,對他的事情也並不是很瞭解,和他聊到凌晨一點多鐘,馬蘇蘇早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趙小鈺開車回了自己家。
馬文生拍醒了馬蘇蘇。馬蘇蘇迷迷糊糊抱著沙發上的靠枕跑回了臥室,我晚上則跟馬文生擠在一張床上。
快至天亮,忽聞屋子裡傳來腳步聲,本以為是馬蘇蘇又在夢遊,但是聽聲音,根本不像是馬蘇蘇的腳步聲,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馬上坐起來輕輕推開門出去,原來是馬岡,說了句:「原來是馬叔叔呀。」
馬岡正站飲水機旁,說:「晚上有些渴了,輕手輕腳還是吵到你了。」
今天本就沒有睡意,醒了也就不再睡了,下樓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天才剛亮,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趙小鈺發來的短信:警局,局長找,速來。
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這裡沒什麼大事兒,出門招停一輛車,趕往警局,到警局門口見到了趙小鈺,趙小鈺沒與我多話,說:「局長在停屍間等你。」
將我帶到停屍間,到門口時,透過窗子看傳達室裡的床鋪上,已經蓋上了一塊白布,劉局長以及其他一些警察正在外看著。
我到後,劉局長馬上把我迎進了傳達室,說:「昨天晚上,老李離奇死在了這裡,法醫說是猝死,我看情況有些不對,還請你來看看。」
一個局長公然行這些迷信之事,傳出去他的烏紗帽可能不保,就讓其他警察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我和趙小鈺以及劉局長三人。
我看向趙小鈺,趙小鈺說:「我看過了,確實是猝死,不過好端端的,怎麼會猝死」
掀開蓋在他身上的白布,才剛剛掀開,裡面一股惡臭傳出,我馬上捏住了子,差點兒吐了出來,趙小鈺和劉局長也跟我做同樣的動作。
趙小鈺說:「就在一個小時之前還沒發臭,怎麼會臭得這麼快。」
「屍毒啊。」我說。
陳文記載過,屍毒就是迅速將轉為屍體狀態,要是年輕的人承受住了屍毒的腐蝕,就會變為行屍,要是中屍毒的人本身就已經要腐朽了,中了屍毒,會加速他的腐爛。
李老頭年過六旬,又因為常年在停屍間守屍,身上早就被屍氣侵染,雖然活著,卻也是人模鬼樣,現在屍毒上身,沒能變成行屍,直接腐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