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嗯。」我說。
陳文思索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快離開屋子,馬上走。」木丸狂扛。
我沒多問,馬上讓所有人出了這屋子,然後才問:「怎麼了」
「有鬼磁場和你屋子裡的磁場重疊了。」
「你的意思是,我四娘進入那個磁場我們捕捉不到的磁場裡面去了」
「很可能是的,按照你所說的,那磁場裡面的事情正在發生,你們繼續呆在裡面,很可能跟張東離一樣,被帶入裡面去。」
總感覺這跟幻境一樣。
陳文現在在忙別的事情,讓我先別處理這事兒,我們退出房子後,在貓眼位置看了看,看見屋子裡面空空蕩蕩並沒什麼怪異的地方。
繼續撥打電話,電話依舊被接通了,我聽著裡面的聲音,好久之後才判斷出來,裡面嗩吶的聲音一擊鞭炮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結婚。
可以這樣說,跟這個屋子同樣存在的一個空間裡面,這會兒正在結婚。
接通不一會兒,裡面發出了淒厲的喊聲,我們鎖好屋子離開這裡,暫時幫不上什麼忙,九爺見多識廣,我直接找他去了。
到的時候,九爺正和猴子玩樂呢,我跟他表明了我所見所聞,他笑了笑:「這不奇怪,你們村子的老祖宅子下面,就是這樣一個磁場,聽說你身邊還有個女鬼進入過那個磁場」
可以這麼解釋,我問:「之前為什麼沒有出現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事兒還得看機緣,機緣到了才能進去。」九爺呵呵笑了笑,「不過現在結婚,哪兒還有嗩吶的聲音,那應該是以前發生的事情吧。」
「以前發生的事情,怎麼會在現在出現」我問。
九爺說:「磁場就是一個大光盤,可以記錄下來的,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們看見那個磁場裡面的東西,要不要試一試不過很危險。」
有方法,自然願意一試,問:「什麼方法」
九爺讓我撥通了那個電話,接通之後,裡面人傳來了尖叫聲音,他馬上把手機給了他身邊的猴子巧妞,猴子認認真真聽了起來。
九爺說:「這些記錄下來的東西是世界最初始的力量,人類在進化中,漸漸失去了洞察世界另外一面的能力。猴子很接近古人猿,它能聽出一些端倪。」
猴子嘴巴掄圓,聽完之後竟然再撥了一遍,每次都聽到對方掛掉為止,如此重複三四遍後,猴子手機啪就丟在了地上,我馬上不樂意:「你這臭猴子。」
彎腰撿起來,幸好沒摔壞,猴子爬到九爺肩膀上,吱吱吱叫嚷起了起來,九爺連連點頭,然後對我們說:「巧妞說,你們能和那個地方通話,是因為你們身上有那個地方的氣息,只要找出那個東西,巧妞就可以幫你們想辦法了。」
我都不知道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那個地方的東西,說:「我身上有」
巧妞一下跳到了我的身上,胡亂在我身上摸了起來,然後拿出了我包著血玉的東西,我忙說:「別亂動。」
猴子只把包血玉的絲巾給抽走了,血玉還給了我,在我面前晃了晃,表示就是這個:「這是一塊絲帕而已」
猴子拿給九爺看了看,九爺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說:「這哪兒是絲帕,分明就是新娘子的紅蓋頭。」
絲巾是婦女的,她哪兒去弄這東西的
不多想,巧妞讓九爺站起身,跟我們一同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那裡,到了出租屋外,巧妞爬在九爺胳膊上,透過貓眼往屋子裡看,臉上寫著的是精彩,它肯定看見了我們看不見的那世界。
「我們要怎麼才能看得見」
九爺跟我說:「這跟普通磁場不一樣,普通磁場不會陷進去,你們要是看見了,就會陷入那個世界裡面,到時候能找出來嗎要是你們死在裡面了,也永遠不能出現了。」
危險是有的,不過好奇害死貓,我還是想要試試,表達我的意願後,巧妞突然到我身上,啪啪對著我的眼睛就拍了起來,眼睛都快要被拍爆了,將猴子丟了出去。
九爺心疼不已:「它在幫你呢。」
我尷尬一笑:「我還以為它打我玩兒呢。」
我從貓眼往裡面一看,頓時驚呆了,這裡面哪裡是我的屋子,分明就是以前的奉川縣城吶。
第二百五十四章陳將軍
九爺對我說:「你要記住門這裡的位置,最好一路過去都做標記,要不然真的可能走不出來了。」
我恩了聲,帶上一些東西後,推門走了進去。
這是磁場記錄下來的影像。進去看見的是一處小山丘,遠遠看去,驚奇不已:「這就是奉川縣」
奉川縣本在山中,但是前方一古樸縣城,比現在的奉川縣平整多了,我左右看了看,見路邊不少鞭炮碎屑,應該就是剛才打電話時結婚的那些人留下的。
四娘接通電話時能聽見鞭炮聲音,說明她也在這裡來過,我沒動腳步,回身看,見一小土地廟,那就是我進入這裡的門。跟陽間進入陰司的門是一樣的。
「看樣子,應該是民國時期。」
奉川縣在長江邊,這個時期奉川縣縣城還在山腳位置。之後三峽大壩蓄水,縣城往山上搬,才會形成我們之後所見的那個模樣。
按照九爺的說法,因為所在的磁場不同,在電話裡面說話,轉化出來的聲音也就不同,我們在電話裡面聽到的尖叫聲,其實是有人在正常說話,到了我們耳朵裡,就成了尖叫,現在我也進來了,說明在一個磁場了,可以正常交流。
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穿越者,竟然可以進入民國時期留下的磁場裡面。
做下標記後,從這裡過。到了馮川縣城外,抬頭看,這裡碩大的城樓古樸得很,感慨不已:「原來以前的奉川這麼繁華。」
車水馬龍。行人各色,我邁步進城,卻被幾個持槍的晉綏軍人給攔了下來,說:「你什麼人」
隱隱有些激動,這可是上百年前的人,竟然在跟我說話,不過一想他們都是已經死了很久的人了,只是大自然的力量才讓他們暫時保存了下來,只是曇花一現而已,有些感慨,人類太渺小了。說:「我是奉川縣」
又見我現在身上的衣服跟他們的衣服對比起來,簡直格格不入,馬上改口:「我是留洋歸來的學生,家住奉川縣,回來看看。」
這幾個大兵說:「幸好你是今天回來了,這幾日正值多事之秋,但凡古怪的人,都不讓進城。」
「那今天怎麼又例外了呢」我問。
大兵說:「我們司令今日成婚,特別下令,今天全城不戒嚴。」
我在奉川呆了這麼久,沒聽說過奉川出過司令,就問:「哪個司令」
「咱們陳靖陳司令呀。」大兵說。
我愣住了,竟然是陳靖結婚,孔無端給我打電話可沒說過他來過奉川,只說他最後消失在了蜀地。不過一想,奉川縣也在蜀地範圍之內,也見怪不怪了。
進入縣城裡面,很多人都用異樣目光打量我,我四處看了看,進入了一裁縫鋪子,讓裁縫給我換了一身衣服,我身上沒錢,再說他們都是已經死了的人,我給他們錢沒什麼意義,就說:「你今天肯定會免費送我一套衣服。」
老裁縫樂了:「奉川縣可沒有敢搶衣服的。」
「為啥」我問。
老裁縫說:「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剛從洋學堂回來吧,陳司令進了奉川,哪個敢搗亂一槍子兒就送你歸西了。」
看來,這陳靖還真的挺出名,這麼出名的人物,在死之後,所有資料竟然都被銷毀了,只在七殺組織裡面才能找到他存活的一些蹤跡。
我又說:「你左邊肩膀每天到了子時就會痛,是吧」
老裁縫一愣:「你是學醫的我這肩膀已經痛了好多年了,治也治不好,現在還能勉強拿起剪刀,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躺床上了。」
哪兒是學醫的,剛才選擇這裁縫鋪子,就是見裁縫鋪子裡面有鬼魂氣息,這個時代正逢戰亂時期,鬼魂到處都是,稍微懂一點法術,在這個時代,就能活得好好的。
他的左邊臂膀一直纏著一條鬼蛇,他看不見而已,多半是他以前殺了這條無辜的蛇,蛇變為鬼找上他了。
我點點頭:「是的,我給你治好了,你就不會收我衣服錢了吧」
「那可不,不止不要你衣服錢,還倒給你錢。」老裁縫說。
我笑了笑,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抓起了鬼蛇,走到了門外,放在地上說:「死了就快投胎去,守在這裡報覆沒半點意義,少作孽,下輩子沒準兒能成人。」
這蛇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在我面前蠕動了幾圈,然後離開了。
我回身說:「今天半夜,你就知道效果了,我叫陳浩,到時候你來找我就是。」
老裁縫說:「不用今天半夜了,我能感覺得出來,已經好了,膀子變得輕了,以前抬起來都費力。」
我笑了笑:「就不收你錢了,走了。」
老裁縫在後面嘀咕:「神人吶,神人吶。」木丸投才。
出了裁縫鋪,我問了下,有沒有人看見穿著奇怪的人,不過他們都搖頭表示沒見過,往前走了幾條街,見一隊大兵正在講他們陳司令的豐功偉績,我聽了會兒,聽完後明瞭,這陳司令絕對會法術,打仗中,將法術、風水、鬼術都運用了起來,用超自然的力量對付人,當人攻無不克。
「讓開,讓開」正圍在這裡聽的時候,一隊身著軍裝的人騎馬過來,速度很快。
為首那人,我在照片上見過,正是個陳靖。
腰間別著一把刺刀和一把手槍,腳踩長筒靴,身著紮實軍裝,幹練得很,頭戴軍帽,一雙眸子有神得很。
他們一行人形色匆匆就過去了,等他們走後,我問:「那就是陳靖吧」
「你怎麼能叫陳司令名字」
看來是的,我馬上離開這裡,跟了上去,到了司令府外,見司令府外張燈結綵,大紅燈籠到處都是,果真是陳靖結婚。
剛好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卻見是陳文打來的,接通後,裡面一樣是啊啊的叫聲。
我跟陳文已經不再一個磁場中了,我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就說:「我已經不在那裡了,我到了民國時期。」
嘟嘟嘟掛掉了電話,我收回手機。
在邊上等了會兒,不少人前去祝賀,大多都是富賈之人,我重回之前的裁縫鋪子,找老裁縫借了些錢,買了點兒禮物,大搖大擺去給陳靖道喜去了。
進入司令府,裡面已經有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軍官和商人,我孤零零坐在旁邊,期間聽他們討論起了新郎新娘。
新郎沒什麼好討論的,就是陳靖,聽他們討論,新娘很陳靖認識很久了,不過很少有人見過新娘。
到了傍晚時分,府中開始上菜。
陳靖這時候別著軍刀,身著軍裝從外走了進來。
劍眉星目,身體筆直,因為殺敵無數,身上一股殺氣攝人得很,他一進來,這裡全都安靜了下來。
他現在是司令,按照記載的話,他如今才27歲。
「果然很恐怖。」我嘀咕了一句,陳靖卻一眼就看到了我這裡,盯著我看了會兒,走到了司令府的上方,掃視了一圈下面。
他的眼神很嚇人,但是因為見過陳文的眼神了,對他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不過還是學著其他人一樣,做了個驚愕的表情。
陳靖分明才二十多歲,但身上無論什麼地方,都寫著滄桑,總覺得他好似活了很長時間似的,另外,他的氣質,真的跟陳文很像。
陳靖不苟言笑,坐在上位後,只說了句:「各位吃好喝好,有我在,皆不用擔心外敵入侵。」
眾人舉杯,我也乾了一杯,期間各種人上前給他敬酒,他都一一回應。
與我同桌一軍官見我不去,問:「你怎麼不去敬酒」
「不敢。」我說。
軍官卻說:「其實,司令不大敢結婚的。」
「為什麼」我問,難不成畏妻這麼一個叱吒戰場的將軍,怕老婆也太那啥了。
這軍官說:「我從好幾年前就跟司令南征北戰了,司令一共成婚三次,但是無一例外,新娘都在成婚當晚死掉了,希望這次不會這樣。」
怎麼會死就憑他這一身殺氣,恐怕就算紫眼鬼魂都不敢近身。至於外敵,這裡可有一個旅的兵力,不好攻破,這樣內外雙重保護下,連續死了兩個,也太蹊蹺了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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